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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章 最新版本的唐律疏议-避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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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威严。

卓鹤卿迈步走入,腰间那个不甚精致的香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哟,卓老弟今日这香囊似与从前的不同啊……”

左云峰迎面踱步而来,目光直勾勾落在卓鹤卿腰间,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莫非是新妇所绣?这针线功夫,倒与弟妹那倾城姿容……不甚相配呐。”

沈月疏的绣艺,虽不算拙劣,却也绝非精湛,比之左夫人更是逊色不少。

“莫说是这香囊,”

卓鹤卿唇角轻扬,指尖不自觉抚上腰间佩囊,眼底竟漾开几分温软得意:

“纵是寻遍整个乐阳城,怕是也寻不出几个能配得上月疏姿容的香囊。”

左云峰被他这话酸得牙根发软——这还是那个冷面冷心、矜贵倨傲的卓少卿吗?

当初咬牙切齿誓与沈家势不两立、对沈月疏不理不睬的是他,如今成婚不足两月,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甜得腻人。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清傲的人也逃不过这个俗套。

两人说话间,却见宁修年自对面回廊缓步而来。

他身上那件靛青色官袍衬得身形愈发清瘦,往日里舒展的眉宇此刻紧紧蹙着,眼底凝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意,眼下淡淡的青黑,更是将那份憔悴显露无遗。

近来的宁修年,当真是诸事缠身,步步难行。

那日在家宴中认出沈月疏的身影,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终是说服自己过往皆已尘埃落定。

休沐那日,他实在按捺不住心绪,独自寻到酒肆,本想借几杯薄酒驱散愁绪,却不知怎的,竟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再次醒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自己竟与程怀悦同卧一榻,榻间那方素白锦单上,点点红英刺得人眼生疼。

程怀悦伏在一旁哭哭啼啼,声声都要他负责,扬言若是不应,便要闹到御前,让满朝文武都知晓此事。

无奈之下,他只得应下这门婚事,可此事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日夜难安。

他分明毫无那日的记忆,更何况自己素来行事谨慎,即便醉酒,也断不会做出这等逾矩之事。

思来想去,只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定是有人在暗中设计,布下了这一场陷阱。

“左少卿,卓少卿。”

宁修年敛了敛心神,走上前来拱手见礼,声音里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疲惫与沧桑。

左云峰与卓鹤卿连忙拱手还礼。

待宁修年的身影渐渐走远,左云峰望着他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即凑近卓鹤卿身侧,压低声音低语道:

“他下月初八,便要与程怀悦成亲了。”

“嗯?不是说他早就拒了那三姑娘吗?”

卓鹤卿面露惊色。

“拒自然是拒了。可前些日子,听说那位榜眼郎醉酒,竟同程怀悦有了夫妻之实……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认了。”

左云峰声音压得极低,凑近道:

“我看,八成是叫那刁蛮丫头给算计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

“也不是人人都有卓老弟你这般定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左云峰心下对宁修年这事,终究存了几分愧疚。

若不是他前些日子出了那个馊主意,对方或许也不至于遭这一劫。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劝他饮酒,又没叫他饮到那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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