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疏忽然听到街角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伴随着烈马狂野的嘶鸣!
她心头一紧,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匹脱缰的烈马正发疯似的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小心!”
沈月疏惊呼一声,魂飞魄散,想也没想,便拼尽全力要将卓鹤卿与洛洛推开。
几乎同时,卓鹤卿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响与骚动!
他伸出左臂,一把揽住沈月疏的手腕,顺势一个巧劲,将她猛地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侧身,用背部护住沈月疏。
沈月疏踉跄一步,手下意识松开,那串糖葫芦便脱了手,红艳艳的山楂滚落一地。
烈马裹着狂风,狂飙而过,“轰”地撞碎了旁边的货摊,碎屑飞溅。
周遭惊呼骤起。
洛洛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得小脸煞白,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沈月疏则脸如土色,惊魂未定。
一个穿着奢华锦袍的年轻男子骂骂咧咧地追了过来,一眼便认出了沈月疏,他语调轻浮、刻薄:
“这不是沈家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姑娘吗?去年这时候,还在闺阁里摆着千金小姐的谱儿,不曾想如今孩子都能去买盐了。呵,在沈家手都不肯让我摸一下,原来是急着给人去当填房……沈二姑娘这份‘清高’,还真是别致啊。”
沈月疏的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哆嗦着,身体不自觉发颤。
她认得眼前这男子——正是吏部尚书的嫡子刘子兴,平日里与沈如柏素来交好,两人行事作风更是如出一辙的卑劣。
去年在沈家,这刘子兴便曾借着酒意轻薄自己,兴得被长兄发现未酿大祸,但是父亲畏于尚书权势,硬是一句硬话没敢说。
如今再撞见此人,当日的屈辱与恐惧瞬间翻涌上来,让她几乎连站稳的力气都快要失去。
卓鹤卿的脸色骤然沉下,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先将吓得抽噎的洛洛轻轻推入沈月疏怀中,随即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甚至未给那刘子兴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右手五指已如闪电般探出,精准狠戾地一把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卓家的夫人,”
卓鹤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不是你这等腌臜蠢物可以置喙的。现在,立刻,跟她道歉。”
刘子兴脸上的嬉笑瞬间被惊恐取代,脸色由红转为骇人的酱紫。
他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卓鹤卿的手臂,试图掰开那致命的手指,却发现那手臂坚硬如磐石,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卓鹤卿俯视着他,语气森然:“否则,我便将你的舌头拔了,拿去喂狗。”
见刘子兴说不出话,卓鹤卿略松了半分力道。
刘子兴一阵哀嚎:“对……对不起!卓夫人!我的马不该惊扰到夫人,我更不该满口污秽,污了夫人的耳朵……”
卓鹤卿猛地一甩手,刘子兴像一摊烂泥般被掼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卓鹤卿转身接过沈月疏怀中的洛洛,动作轻缓,声音温暖:“没事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一向冷峻的人,竟会为自己出手……沈月疏只觉得一股暖流蓦地涌上心口,眼眶微微发热。
她原以为他会像父亲那般,权衡利弊后选择隐忍。
“谢谢你……为我出手。”
沈月疏轻声说道,眼底漾开难以化开的暖意。
卓鹤卿神色依旧淡然,声音平静无波:
“不必多想。今日之事,为的是卓家的颜面。即便是魏紫芸,我同样会出手。”
隆!
“……”沈月疏如遭雷击!
这话你不说会憋死吗?还有,那魏紫芸,你是绕过不去了吗?怎么哪哪儿都有她。
沈月疏方才心下一动,不自觉伸手想挽他的胳膊。
指尖刚触上他衣袖,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她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声音低了下去:“是我无端肖想了……我怎配与紫芸姐姐相提并论。”
“你方才是不要命了吗?”
卓鹤卿听出沈月疏的落寞,忽然侧目,声音柔和了些许,“想也不想便要挡在我前面。”
“大人也别多想,”
沈月疏眉梢轻轻一扬,尾音软软地上挑,带着几分狡黠:
“我不过是看在卓家银子的份上。您要是真被马车撞了,少说也得休养三个月。到时候俸禄减半不说,我还得日日伺候汤药——”
她故意顿了顿,眼波流转,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若是换作魏紫芸……我才不管呢。”
“……”卓鹤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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