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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偷来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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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深处时而传来隐约的,绵长的钝痛,提醒着那场悄无声息的剥离。

纪凛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他刷着短视频,笑的很开心,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刷着短视频笑出了声,那种无关痛痒的感觉,像一把刀子插进了舒允晏的胸口。

……

日子像是被浸在了浑浊的冷水里,缓慢而滞重地流淌,舒允晏不去上班后,便时常倚在二楼主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盛夏恣意的绿,阳光泼洒下来,带着近乎残忍的生机。

而她只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气,裹挟着消毒水与隐约铁锈味的记忆,盘桓不去。

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部分,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接下来,言语是简短的,除此之外,便是长久的静默。

这静默比责备更磨人,它意味着,那件事已然翻篇,不值得再投注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之于他,仿佛一件不慎沾了尘的古董,被专业地擦拭,修补,然后搁回原处,等待下一次有价值的展示。

……

舒允晏正陷在沙发里,试图用一本艰涩的书本隔绝内外世界的侵扰,楼下却忽然炸开一串清亮如银铃的笑声,夹杂着奔跑的脚步声,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令人心惊的涟漪。

客厅里,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正骑在纪凛的肩头上,手里举着一架小小的木质飞机,“呜呜”地学着引擎轰鸣。

纪凛平日里紧抿的唇角竟松弛着,漾开一层极浅淡的,真实的笑意。

阳光透过落地窗,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

她需要静……

需要一种近乎洞穴般的黑暗与安宁,来舔舐那道看不见的伤口。

她不止一次对纪凛明确表示过,她不喜欢小孩,那种旺盛的,不受控的生命力会让她焦虑,甚至不适。

尤其是在此刻,她身心俱疲,只想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然而,楼下传来的声音,却像钝刀一样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孩子清脆的,毫无阴霾的笑声,奔跑时咚咚的脚步声,玩具车在地板上滑过的噪音,甚至纪凛那难得温和的,带着纵容的低语……

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喧闹的网,透过地板,透过门缝,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将她苦苦维持的平静击得粉碎。

他明知她刚经历了什么,明知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那个她唯一明确表示过不愿接触的孩子,带到了这个空间。

这不是疏忽,这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心知肚明的无视。

没有问候……

这几天没有一杯温水被默默放在床头,任由她一个人的情绪自生自灭

没有一句:“感觉怎么样”。

他甚至没有推开这扇门来看她一眼。

仿佛她不存在,或者,存在与否与他毫不相干。

而纪凛,他用这种沉默的,放任的方式,明确地告诉她,你的感受,不值一提,你的痛苦,无关紧要,你的边界,可以随意践踏。

这不是争吵,争吵至少还有情绪的交互。这是一种更为彻底的否定,是将其放逐于情感孤岛的冷暴力。

冰冷的忽视,却像无形的寒气,从脚底一点点蔓延上来,冻结血液,凝固呼吸。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像一件被遗忘在仓库角落的旧物,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正慢慢地,无声地腐朽。

舒允晏好恨,真的好恨……

……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只执着的萤火虫,一次又一次地亮起,又黯下去。

舒允晏蜷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贝类紧闭着外壳,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童生的名字在锁屏通知栏里不断跳跃。

“你怎么样了?”

隔了不久,又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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