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我终於弄懂以前想明白的事

距离不在

想接近的人却主动把我推向你

***

车内沉默开端来自我的问句。

「既然你们都已经分手，那……你有什麽话想对我说吗?」

经过今晚，我以为她会松口解释，但曾雅晴却选择沉默，表情没有生气却也不像犹豫，完全不懂她在想些什麽，是我没看过的姿态。

路程很远，漆黑山路上车速缓慢，放弃猜测的我开始将视线转往窗外，注视景物掠影，打算利用空档把脑中混乱沉淀。

离开前的一阵混乱。

严重陷入自问心绪，连建成哥离去都一无所知，把我拉回现实的是淑娟姐，示意压低声量，才不会吵醒一旁打盹的崇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被打到头吗?去医院之前要不要叫锋豪先帮你检查一下?

茫然摇头，我那时候的表情大概很呆滞，淑娟姐还是放不下心。

雅晴已经先去发动车子了，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妙，等等到医院记得扫一下CT，MRI也顺便排好了，还有等等带钱包就好，这里的东西收好之後会帮你送回房间，不用担心。

还有阿，你刚怎麽会在雅晴面前叫那垃圾快逃?刚她都问我是不是跟你早就认识了。我骗她说，进集团前我在你打工的地方碰巧也待过一阵子，这样我们才会认识，如果她等等又提起，你就随便掰一个打工过的地方，知道吗?

欸，你怎麽都没反应?真的没事吗?MRI记得一定要排喔!

淑娟姐好像还说了很多，但我除了点头之外，没办法再做更多回应。崇哥的问题太锐利，划破我一直以为的世界，背後光景全是陌生，让我不知所措又无法自拔。

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这麽叫的?

雅晴到曾雅晴，多一个字的念法叫距离。

原来我一直在对自己和廖姿莹说谎。

重新定义，没有重新的早就定义。

果然把手放开之後，我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去看待她，只是站在安全距离外保持平行各走各的，好防止自己再次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听什麽?」

没想到雅晴会回应，回过头，她的神情依旧，没起一丝一毫波澜。

黑蒙蒙的天空啜泣，落下的雨点打在窗上哒哒作响，路还远，车里无声，只有呼x1和心跳伴随，一起等待睽违一年的再次交流。

「……全部。从头到尾，你真正的想法。」

「很简单阿，你也早就猜到了吧。我累了，彻彻底底，我想放弃自己了。我恨让你们失望的自己，怎麽努力都改变不了现况，恨你每一句关心、每一声安慰。」

「到最後，连你的存在都变刺眼，好像只要看到你，就看到自己软弱失败的事实，只要靠近就觉得呼x1困难。我知道是自己不对，知道这不应该。但我就是没办法克制这种想法滋长，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一口气喷发。

曾经以为自己给的助力，到她手里竟都是种压力。

「为什麽都不我从没想过要b你什麽……离开……你没想过被留下的阿姨会有多难过吗?」

「明杰，你才是那个没想过的人，那时候的我们只是b谁先走一步而已。」

雅晴淡定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多麽令人心痛的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没想过居然连阿姨也陷入泥淖，原来情况远b我想的还要糟很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车内再度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雅晴才又开口。

「获救後我真的很崩溃，原本想找你哭诉，告诉你这些话，但就在看到你走进病房的那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你这麽好的人了。」

「所以我咆哮，我大骂，我想赶走你，最後提出分手，开始和大家都讨厌的人交往，开始x1毒，开始想尽办法让你讨厌我，就是希望你能离开我身边，去找一个更好的人，但没想到一年後……你却还在。」

「以前你没放弃过我，我当然也不会放弃你。但如果你只是想让我讨厌你，那廖姿莹呢?圣诞那天你明显的敌意又该怎麽解释?」

「唧~~~~~~~~~~~!!」

行驶速度不快，突然的急煞让车子没有向前打滑太多，但冲击还是牵动伤势，让我痛到叫不出来。

出於理解，没有谴责。

趴在方面盘上，强忍不哭的曾雅晴，轻颤。

但最後泛lAn的眼角还是失守，泪花淌下。

总是埋藏的心绪，终於有了去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悲伤，终於有了形状。

是脆弱的轮廓

是谁都没见过的曾雅晴。

「明明是自己的决定，但当这幕真的出现眼前……我真的……真的……。」

才开口，泪水就停不下来，cH0U泣一阵，雅晴才挂着泪，继续倾述，那只有她自己才能懂得苦。

「我知道这样很丑陋，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不去嫉妒。廖姿莹真的好美，是我完全b不上的那种，我嫉妒她的外表，嫉妒她在你身边的位置。看她搂着你，我才意识到你真的离开了。我很想假装没事，并在心里偷偷庆祝愿望达成，但我就是快乐不起来，甚至控制不了自己，才开口就说了那些话。」

「当你站出来替她说话，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当你瞪着我痛骂，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委屈吗!?明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结果也是我想要的，那到底为什麽我还会悲伤?为什麽我还会心痛?为什麽x口还是会生出对你的Ai!?」

握紧方向盘，雅晴竭力嘶吼，看她全面溃堤的模样，一GU歉疚让我脱口而出。

「其实你一开始就说对了，廖姿莹是我从网路上找来的，为了圆谎，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我知道，我从开始到现在就都没相信过，但跨年那天当我看到你们的吻，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错过你了。因为我够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会慢慢被她瓦解，然後总有一天……你就会彻底Ai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外。

没想过那幕会被人看见，而且还是最不该看到的人。

「那天是廖姿莹喝醉才变成那样，事後她没记忆，我们也没後续发展，最重要的是……我没Ai上她。」

或者说，我还没准备好要Ai上她。

听完我的解释，雅晴脸上又再次浮现那种表情。

无法言喻的复杂。

然後，我终於弄懂。

这是一抹苦笑，言不由衷的苦笑。

只是这次

被嘲笑的对象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理会我的说法，雅晴又接续自己的话说下去。

「所以从那天起，我把真正的自己关在心里角落，只留虚假奴役这副躯壳，全力开始配合潘孟达的规划，只希望这幕让我无法呼x1的片段能尽早结束，让我远离心慯。」

「所以我就说，我真的没Ai……。」

不让我把话说完，雅晴心里早有谁都无法动摇的答案。

「庆生那天我真的很努力，努力扮演已经对陈明杰不在乎的前nV友，你跟潘孟达去拿蛋糕的时候，我甚至还压抑情绪去找廖姿莹搭腔，虽然有点小cHa曲但结果还算可以，然後生日礼物……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些鼓励对你来说是种伤害，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挑那支表了。」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刚也说是我自己不好，原以为隔了一年我早就抛开，但看到那支表的瞬间，我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的时候，手…就已经挥出去了。」

「那时候我觉得好气，真的好气，才发现情绪原来一直都没走，只是被自己压抑在不想看到的角落，再假装没看见而已。我觉得自己Ga0砸了一切，所以掉泪，觉得没脸见你，所以转身就跑……然後就到了今天。」

「这就是你要的全部，我真正的想法，笨拙又肤浅的真相，满意吗?」

看着我，哭花的脸还是苦笑，只是这次雅晴笑的是自己，笑自己言不由衷的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全是你单方面决定，为什麽一直都不说真话?我就这麽不可靠吗?」

「说了有什麽用?说了你就能接受分手?我不把自己弄糟你会失望吗?我不变成坏人你会讨厌吗?这不是你可不可靠的问题，我的债主是那个潘孟达耶!他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怎麽舍得你为了我，也一起走进这条没有出口的Si路。」

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在听见这句话之前我居然完全没注意，一直阻挡雅晴知道我身世的障碍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迫不及待，我一口气说出了所有真相。父亲的身分、兄弟姊妹、隐瞒的理由、先前没办法帮忙的原因等等……把该说的全部一次丢出。

但雅晴却没有我预期的那样高兴，她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变化。

「你怎麽都没反应?我一次说太多资讯了吗?你是不是没听懂?」

「虽然很吃惊，但我懂啊。你爸是■■■，刚刚那些人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我不会把这秘密说出去，你不用担心。」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让我们分手的原因已经消失了，难道你不开心吗?还是你对我决定不帮忙的选择在生气?对我一直隐瞒出身的事不谅解?」

「我没有生气，你刚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我也理解你为何没说出身世，我之所以没表现开心是因为……唉…明杰，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

「欺骗自己?我不懂你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刚不是都说了嘛，我们错过了……这一年已经让我们彻底错过了。」

「没有错过啊!你和潘孟达已经分手了，我们就在这里面对面看着彼此，Ai着彼此，我们的感情还在，不是吗!?」

「我们是还在这里看着彼此，但你早就已经不在这段感情里，只剩我还傻傻等在原地。」

「又说这个!?我从刚刚不是一直都说……。」

「陈明杰，你还要骗自己多久!?我们太了解彼此了!你敢说自己没对廖姿莹心动吗!?」

「我……有。但我没Ai上她啊，我只是……只是……只是心动而已。」

雅晴说的对，我们太了解彼此。

太过了解彼此了。

「明杰，我Ai你，真的、真的好Ai你，我当然希望你也还是像以前那样Ai我，但你知道吗?跨年那天的吻，才是你心里真正的答案……」

雅晴忽然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着泪水，抿了嘴

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心里狠狠挣扎。

强忍情绪的脸，深深吐出一口气。

像是终於放下什麽，又像是终於承认了什麽。

然後

再次苦笑

把话，一字一字挤出。

「现在的你只是把义务当成Ai，把过去那段日子当成现在的责任，把这段感情……当成你欠下的东西。不要因为过去我对你好，就觉得该回报什麽，这样太残忍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我不想成为你不忍心丢下的人。」

直指心里最软的一块，我们真的太了解彼此，甚至b自己还了解自己。

雅晴终於还是说出，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谅我

对於无言以对。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用这麽难过的表情看我了。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去Ai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你能好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吗?」

「那你能不要再放弃自己了吗?一年多也倦够了吧?现在崇哥他们已经有理由可以cHa手，钱的问题你不用再担心，能做回真正的曾雅晴了吗?」

「如果你去追廖姿莹，我就答应你。」

「……看来你这一年多真的被潘孟达带坏很多喔，这种时候，通常不是都会顺着气氛直接答应吗?」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追她?不要的话我就拒绝你哥援助，跑去林森北倒酒陪笑来还债罗?」

「哪有人这……我……好，我去追廖姿莹!这样总可以了吧?等崇哥以後把你抓进集团赚钱还债，我一定会要淑娟姐适量的好好指导你一番。」

「就这麽说定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你的样子真的还蛮吓人的……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把我曾经做过的傻事，说给廖姿莹听了?。」

「没、没有啊，g嘛突然这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在挑雅晴的礼物那天，我的确有把我们的过去告诉了廖姿莹，但她们两人明明没什麽接触，她怎麽会突然这样怀疑?

「她送我的生日礼物，那瓶香水是Ma■■■nMa■■■■的RE■■■CA系列，香型还是铃兰，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

时尚0概念，听不懂她在说哪国语言的我，茫然摇头。

「RE■■■CA的意思是记忆复制品，像在说这不是原本的那一份的感觉，有一种旧事其实是可以被取代、淡化的概念，再加上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再来，这种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虽然只听个半懂，但雅晴的意思好像廖姿莹有藉生日礼物的隐喻，来勉励她走出过去的可疑举动。不过廖姿莹根本没跟我提过，我也不觉得她会擅自做这种事，会不会只是刚好的巧合让雅晴自己误会了?

「香水就是香水，不就只是闻个香而已，哪来这麽多花样，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Ga0不好她只是单纯喜欢那瓶的香味，就直接买来当礼物送给你啊。」

「你不懂，nV生之间的送礼本来就有自己的语言，当nV生送出一份看起来没什麽的礼物，其实背後都藏着一点什麽，只是你们男生永远不觉得那有意义而已……算了，跟不懂的人说再多也没用，难怪我那时候用眼神暗示你都完全没反应。」

「原来你那时候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喔……抱歉，虽然从以前开始你就跟我说了很多，但时尚还是我无法理解的领域。不过对廖姿莹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是觉得她没这个意思，是你刚好往那边联想，单纯就只是巧合。」

面对我的解释，曾雅晴明显还是不买单，盯着我的那双眼挑眉，不需要证据就能察觉我在说谎。

果然在我们之间，熟悉到连沉默都会泄漏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生那天我本来就有怀疑她已经知道，刚开始很生气，但拿到礼物的时候又想，既然廖姿莹是你喜欢的人，被她知道那就算了，不过这件事不准在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现在还坚持要说成巧合，那就当是巧合吧，只是我送她的品牌含意，也就同样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罗。」

对不起，你的过往不单是廖姿莹，就连崇哥他们也早在第一时间就全都知道了，毕竟我们兄弟姊妹之间，从小就约定彼此不会有秘密，更不用说当初之所以能救到你，完全就是靠……

嗯!?我刚是不是听错了什麽?现在不只是廖姿莹送的礼物可能有问题，就连你送她的礼物都其实还有别的含意?

「你送她的香水又有什麽问题了?你该不会趁机暗示了什麽不该说的吧?nV生之间送礼真的有这麽多含意吗?会不会真的只是你想太多了?」

「唉唷，我都说是巧合了，现在换你想．太．多罗。不用担心啦，反正你只要记住，对於你的恋情我绝对会应援到底，所以不准再有多余意见，乖乖听我的话就对了，快坐好，我要开车了。」

久违又熟悉的贼笑，好久不见的曾雅晴。

过去只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就拿她没辙的曾雅晴。

欢迎回来。

曾经Ai过，也失去过，却依然留在彼此生命里的……

好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我从没想过，我们的僵局的终点竟然会是完美收场。

完美中带点遗憾的收场。

雅晴回到曾经的模样，我则是决定走到廖姿莹身边。

面对终於能露出熟悉笑容，却还得强迫自己做出rEn式放手的她

我只能在心里悄悄说一句

——对不起。

不过当一切心曲终奏雅，我也终於能放下那颗堵在心口的大石，只是才刚放松下来，药效却没预警地卷土重来，随着雨幕落窗的寂静车程，视线渐渐模糊，我也终於缓缓进入了梦乡。

大概我的外表真的吓坏了雅晴。

睡着後，她强撑想睡的眼彻夜赶路，没有把我叫醒换手，y是赶在天亮前，把我送进最近的医院挂急诊。虽然初步检查跟CT都没大碍，但想到淑娟姐反覆叮咛的话，最後我还是申请住院，好配合隔天幸运排上的MRI检查。

於是，终於撑不住的雅晴也跟着一起倒庄，直到被忙完赶来的淑娟姐叫醒吃晚餐为止，在药效影响下，我们两个在病房几乎睡了整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天做完MRI後在淑娟姐的坚持下，我开始了两个月的住院生活，虽然我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根本没必要住这麽久，但过往成长的经历让我学到一条铁则，绝对不能违逆的铁则，不管发生什麽事都要遵守到底的铁则——

没事不要乱惹nV人，特别是作风强势的那种。

为了不让自己的伤势变更严重，不管淑娟姐说了什麽，点头说好就对了。

住院。

三个人、三楼层、三间不同的病房、在同一间医院里。

受伤的我、被迷昏的廖姿莹、以及决定接受戒断治疗的雅晴。

最早出院的是廖姿莹，住院的第三天她就突然出现在我病房中，还跟她爸一起。

由於潘孟达引发了需要警方介入的事件，为了替nV儿出口气，也为了当面向挺身保护nV儿的我致谢，才特地拜托同期通融，让他cHa手参与录口供这个环节。

毕竟法律有明文规定，禁止警察参与跟自己直系亲属有关的案件办理。

廖爸爸外表看起来像T型人，实际说起话来也是。即使他带了水果礼盒隆重的对我道谢，整个过程也十分客气有礼，但还是不难看出刑警生涯培养出的客观与犀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我的感觉就像廖姿莹她弟的老练版，或者该说就是因为她弟的崇拜，他们两人才会这麽像吧。

除了录口供之外，廖爸爸也带给我很多资讯。

像是廖姿莹隔天中午就醒了，观察後幸好人并没有大碍。

因为全程都昏迷的关系，大喇喇的她也没有留下什麽心理Y影。

我和雅晴T内除了安眠药之外，还有少量的F■2。

潘孟达用的是非法流通市场才会有特制的Ye态F■2，难怪他这麽努力调货。

下药的时间点就是倒酒的时候，潘孟达怕只有安眠药不够所以连我们也下。

他用的手法简单易学又很难被察觉，因为怕传出去容易被用在犯罪上，所以廖爸爸不想透漏细节给我们知道。

犯下多项罪名的潘孟达，最重可能会被判八年徒刑。

在出狱前廖爸会拜托狱警，好好「照顾」他跟所有共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潘家没有帮潘孟达请律师，还要他进牢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我想最後一点应该是崇哥的杰作，对於视为敌人的对象他一向都非常狠，b起彻底击溃，他更重视如何让对方生不如Si，潘家事业想必会慢慢被养成好用的罪行转移站，被崇哥利用到整个吃乾抹净为止。

至於廖姿莹与其说是客气，还不如说她在爸爸面前有种放不开的拘谨，和我认识至今的她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不过离去前，她还是趁爸爸说电话时偷偷恢复原样，跑来我旁边在耳边说，为了报答之後每天都会来照顾我。

後来虽然只来了一个星期，她就临时有事不得不中断，但廖姿莹还是帮了我不少行动不便上的忙。途中我有想过要问，到底她送的生日礼物是不是有雅晴说的那种含意。

不过廖姿莹才刚经历这麽可怕的事，虽然她本人好像不在意，但我仔细思考後还是觉得，没必要在这时间点拿这种事来烦她。

几乎天天见面的反倒是曾雅晴，十四天的戒断疗程一结束，没课的时候她都会来这边报到，动机与其说担心，我反而感觉更像是赔罪。

为过去一年多，针对我所做的那些事。

「疗程怎麽样?顺利吗?」雅晴重新振作的关键，我有点担心问。

「以前不缺的时候都没感觉，但进来T验一天没草呼的日子之後，我居然莫名充满烦躁感。才一天而已，情绪就开始崩得不像话，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那时候我才终於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瘾了。」

「那感觉真的很糟、很讨厌，就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某种丑陋怪物，站在世界正中央被所有人当笑话看。之後几天就算勉强睡着也一直做恶梦，不停梦到自己对你说分手的那段回忆，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真的崩溃到了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医生开抗焦虑药给我之後情况就稳定下来，後来都很顺利没什麽问题，只是现在定期还要去回诊追踪有点麻烦而已。」

「顺利就好，只要能彻底摆脱，再多麻烦都值得吧。」

我真的很希望雅晴一次就能解决问题，她是适合站在舞台最显眼位置的人，崇哥很需要这种人才，不应该被这种困扰绊住，从此埋没。

「……戒断前我去看了廖姿莹。」

一句话，让我快速从床上弹坐起来。

廖姿莹先前怎麽没和我说这件事?

「你去看她!?那时候她醒了吗?你们有说到话?」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我们还聊了一下。」

尽管清楚现在的雅晴已经恢复友善，但圣诞节那晚的画面实在太深刻，往後只要她们稍有交集都会让我神经绷紧。

「你怎麽突然想到要去找她?你们聊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你一直都很担心，只是被淑娟姐禁止乱跑，不然早就去看她了不是吗?而且总要有人告诉她那晚到底发生什麽事，所以……我就代替你去啦。」

「原来是你跟廖姿莹说的，我还以为她是从她爸那边听来的咧，在你进行疗程的时候她有来照顾我一个礼拜，只是後来有事才没继续来。」

「廖姿莹有来照顾你!?她自己主动提的吗?」像是不敢相信，雅晴惊讶问。

「对阿，说是要感谢为了救她，结果害我自己受伤的事，怎麽了吗?」

廖姿莹的行为明明就很合理，我不懂雅晴为什麽要吃惊。

「……明杰我觉得……廖姿莹也喜欢你。」

「……蛤!?就说她只是为了报答才来照顾我，你想太多了吧?」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雅晴的耳朵到底是怎麽听才会得到这样的结论?或许我应该请医生帮她多做点检查才对。

「聊过之後她给我的感觉是这样，你没听过nV人的直觉都很准吗?」

又直觉，淑娟姐说你们是同类人，连思考模式都这麽像，我开始有点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直觉没有依据?」

「只有直觉没有依据。」

「我觉得不准。廖姿莹耶，这麽漂亮的人在学校一定超多人追，要不是因为有交易，我们两个的距离才不会像现在拉这麽近。」

「她不是都主动吻你了，有点自信好不好?」

「就说那是因为喝醉，她根本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啊。」

「我觉得不像，她也有可能说谎阿。」

「她说谎g嘛?我觉得就是喝醉。你怎麽能这麽肯定她说谎?你们到底聊了什麽?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没有吵架啦，就只是简单问她对你的看法而已，总之我觉得廖姿莹喜欢你就对了。」

「好、好，廖姿莹喜欢我，我知道了。」

固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晴从以前就会在某种时候突然固执，小学时期护着我的那六年，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基於这种固执。过去只要她进入这种半步都不退的模式，每次最後妥协的人就一定会是我。

简直不可理喻，除非她们聊天时发生了什麽，但从廖姿莹那星期一切正常来看，我觉得这种可能X很低。

「现在你打算怎麽追她?你们不用假扮情侣之後，见面的机会就少很多了吧?」

「是没错，不过她最近有事本来就没空，而且在她来的那个礼拜，我有约她五月要出去玩一趟。」

「五月……你的伤也差不多在那时候复原，你打算带她去哪?需要我帮你计画吗?」

「廖姿莹也说她可能要忙到那时候，我们要去看萤火虫，她的生日愿望，还记得吗?我用这当藉口她就很高兴答应了。」

「喔，对耶，那天後来……很混乱，所以她许什麽愿望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双手合十，雅晴再次为那巴掌抱歉。

「崇哥以前也有带我们去看过萤火虫，那地方很隐密根本没人知道，所以我打算带她去那里，五月也正好适合，这次你就不用帮我计画了。」

「那你想好告白的时候要说什麽了吗?」

「告白!?小姐，你会不会省略太多步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会啊?你自己都说廖姿莹一定很多人追，现在你们交集的理由都没了，不趁你英雄救美她有好感的时候说，不然要等到慢慢没连络之後才告白?」

好像有点道理，我开始动摇了。

「而且我从以前就这麽觉得……明杰，很多时候你都太优柔寡断，所以小时候才会一直被欺负，如果当初我们没这麽熟，国中的时候你会这麽直接对我告白吗?」

「……好像真的不会耶。」

雅晴说得好像没错，那时候我应该是因为够熟才敢直接说。

我们果然很了解彼此，我自己居然从来都没发现这点。

「所以那天就告白吧，趁风景美气氛佳的时候说，刚好又是她自己想看的景sE，一定会觉得很浪漫吧。」

「……这样真的好吗?让我再想一下啦。」

「你看!又来了!优柔寡断!错过这次，你觉得自己还有这麽好的机会吗?」

「好啦，好啦!如果一切顺利我就告白咩!我是说如果一切都很顺利的话喔，假如有什麽意外那就下次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之後要好好交代整个经过喔!不管是你从哪一句话开始结巴，还是她从哪边开始笑场一个都不能漏。如果你敢随便就临阵退缩，我一定会联络淑娟姐，要她有空之後好好帮你把勇气给找．回．来。」

「你们两个也熟太快了吧，他们最近很忙，你可以不用为这种小事打扰她唷。」

「才不事小事勒，是淑娟姐主动跟我要line欸，还说只要跟你有关不管大小事，都可以直接用line跟她回报阿。」

……淑娟姐，你这样安cHa雅晴监视我对吗!?

「放弃吧，都怪你这次伤太重吓到她了，她是你姐，这世界上最清楚反抗她决定是没用的人，不就是你吗?」

拍拍肩膀安慰我，雅晴完美示范如何在甜美笑容中展现邪恶一面。

虽然这本来就是我的决定，能帮雅晴解决债务问题也是一件好事，但对於让她们两个认识这件事来说，我认真觉得像暗黑破坏神跟魔界nV王一起手牵手，脸贴着脸大跳黏巴达没两样。

全世界的人们，我得先说声抱歉。

或许就因为这个无心的决定，地球的末日时钟可能又被偷偷往前拨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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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勇气把剩下的日记读完

掉下的眼泪像针，扎进满溢内疚

让我不停自责

为什麽没有早点察觉

为什麽

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

梅雨，五月的Y霾。

对冬季几乎没什麽雨的台湾来说，盛夏前的雨季是重要水源补给，也是可能带来灾害X农损的关键时期。

身为一个北部人，即使从小到大每年都会经历一次，但每当这个时节来到还是会让人感到意志消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褪去自在的壳，整个天空斑驳，灰蒙蒙的深沉不带任何光彩，淡漠滴落阵阵雨幕，淋Sh了每个人的衣角，无声飘散丝丝Y郁，徘徊在每个人的心头。

白话来说，就是下个没完的烦闷。

但对追寻萤火虫的Ai好者来说，五月却是不可多得的时令恩赐，台湾最佳的萤火虫观赏期是每年的四月至五月，尤其是在雨後晴朗的夜晚，为了把握这短暂的机会，我也带着廖姿莹一起参加这场微光盛宴。

在前往崇哥私房景点的路上有间美式料理景观餐厅，在原先的计画里本来是我用来买单示好的场合，但在邀约廖姿莹的过程却出了小差错，结果变成由她请我吃饭的报恩行为。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来了，对不起。本来我是真的想天天来照顾你到出院为止，但临时有推不开的要紧事，会忙多久我也不是很确定。」深深一鞠躬，廖姿莹认真道歉。

「没关系啦，要不是淑娟姐坚持，不然我根本就没严重到需要一直住院，不用人照顾我自己也能正常生活啊。」

「那怎麽行，都是为了救我你才会被他们打，照顾你还只是最基本的回报耶，我本来还想……啊，还是我叫我弟请假，明天起换他过来?」拿起手机，廖姿莹才刚想到就马上行动。

「快住手!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请假，让他好好上课啦。」

先不说我和她弟根本不熟，要是真的和这麽拘谨的人一起待在病房整天，八成会在伤好之前我就先被闷出病来。

「但连我爸都说不管怎样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是我爸爸喔，那个顽固又不知变通的爸爸喔。而且我弟不久前已经考完学测，现在只剩指考、警大跟警察特考而已，他很优秀一定没问题的啦。」

「听起来问题很大好嘛?虽然我不懂警察相关的考试，也不清楚有多难，但他还有三个大考耶，人生只有一次最重要的时期，你就别去吵他了。再说你爸有送水果就已经很足够，不用再另外报答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麽拼命救我只送水果哪够啊!如果什麽都不做我良心会很过意不去耶，而且不止是我，我们全家也都很想做点什麽来好好报答你啊。」

「不然……就当报答我，等我出院你也忙完之後，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要去哪?就只有这样?这样算哪门子的报答啊?」

「去看萤火虫啊!这不是你的生日愿望吗?我出院的时候观赏期都快过一半，再不早点规画行程今年可能就没机会了。」

「萤火虫!?我要、我要、我想去!原来你还记得我许的愿望!」

激动拉扯我的手，廖姿莹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看来当时的她并不只是演演假戏，而是打从心里想看才会许这样的愿望。

「但你姐不是只要你住院两个月，到时也才四月中不是还早吗?怎麽会没机会了?」

「打工请假太久出院後要回馈啊，总不能让同事一直代班而我事後却不帮忙吧?其实前天他们来看我的时候就讨论好了，所以我只剩五月的这几天有空，你那时候忙完了吗?挑有空的一天吧。」

秀出行事历，把手机丢给廖姿莹挑选，万一到时她还没忙完那我也没辄，告白的事只好再想其他办法了。

「……嗯……但我也不是很确定，要有保握一定能去的话……大概只剩22号这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Y晴不定的五月天，只有一天机会……到时能顺利看到萤火虫吗?

「那就约22号吧。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知道的私房赏萤景点，是崇哥以前带我们去过的地方，不但不用跟别的游客挤，再怎麽吵闹也没人会抗议，而且在去的半路上，这两年有开一间评价不错的美式餐厅，我一直没机会去，这次刚好可以尝鲜看看。」

「听起来很不错，那美式餐厅就给我请，正好可以当作报答。」

「……那就先谢谢你了。」

「那我们能顺便待整晚然後看日出吗?难得有你陪我，不然每天失眠之後我都好无聊喔。」

「可以啊，那边刚好有间咖啡厅开到两点，以前我们去看萤火虫的时候有去过，松饼还不错吃，之後再看个夜景刚好完美衔接日出。」

「夜景!我也还没看过!那我们买酒上山一边喝一边欣赏美景吧。」

「你喔……只是想玩吹牛类型的游戏吧?上次庆生的时候也一直说想玩那几种。」

「听你们瞎掰真的很好笑啊，偏偏我身边都没人会玩，就算教了也玩不太起来，有没有喝酒感觉真的差很多欸，像上次我教……。」

当时我满脑子只想要怎麽把廖姿莹约出来，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切入点不对，等回神才发现已经没理由拒绝，不过看她满脸期待还说个不停，或许对告白行动来说这只是一点小瑕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让我措手不及的，反而是我没预料到当天也会出现的她弟。

一如往常，单独开自家车的廖弟弟在後方跟随，保持距离也不过分打扰。

不是还有三个大考吗?难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这麽意外，尽管今天只有我们单独出来，廖爸爸见过也很感激我，但毕竟nV儿才刚发生那种事，换成是我也会怎样都放不下心。

虽然她弟的随行让告白行动有点尴尬，但对他我却也有些担心。可能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但他看起来就像漫画中常看到的那种资优生，有着全班最认真的X格，一板一眼的完美主义。

明明几乎每次都有尾随保护，真的有危险时却刚好不在。

我很怕他会这麽想

那天姐姐会出事都是自己的错。

「那个……你弟等等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餐吗?」

「没有，就和之前一样他自己单独行动不会靠近我们，怎麽了吗?突然提他g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没正式说过话，但他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所以我有点担心，他会认为露营的那件事是自己的错。」

「真没想到你有这麽敏锐，事後他不但真的这样想还自责好久，也因为这样今天他才坚持要来，不过我爸跟他G0u通之後就有慢慢看开，毕竟他最听我爸的话了。」

「那就好……是说我也和他打过几次招呼了，也不算完全陌生，像这样明明一起出来却还要自己一个人吃晚餐，会不会太可怜了?」

「不会啊，除了当保镳之外我爸还有交代他作业，所以单独行动是有必要的，而且他还有带书来准备考试，根本没办法再挤出时间来交际。」

「作业?单独行动又是哪门子的作业?」

「我不是有说他以後也想当刑警嘛?所以我爸常教他一些东西还规定要练习，他每次跟我出来都有在模拟侦防，回去我爸还会问我有没有发现什麽之类的来给他打分数。」

「真房?哪个真哪个房?什麽意思啊?」

「我们可以不要聊这个吗?反正就是偷偷跟踪目标，收集情报之类很无聊的训练，也只有我弟那种怪人才觉得有趣……嗯!?是这间没错吧?我真的快饿昏了，先吃饭再说吧。」

停好车，话题在催促中停止，我们加快脚步进入店内。

即使位於郊区，景观够好的餐厅永远不缺人cHa0，更不用说这间店还有许多让手机先吃的JiNg致美食，才一进门马上就能感受到，那GU带着拍照打卡气味的期待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采全落地窗设计，整T视野相当开阔，店内摆设大抵走的是美式居家感，除了大尺寸电视和酒吧，另外还有投币式飞镖机可以提供娱乐。

至於我预约的户外区……嗯，先暂时跳过吧。

台湾的五月果然还是让人无法信任，气象报告根本像在丢铜板。在我刚提起她弟没多久，天上已经开始飘起细雨，等进餐厅几声雷响後马上就变成大雨倾盆，根本提不起半点想踏出门外的慾望。

虽然靠着预约的关系，我们还是有室内座位可以用餐，但少了浪漫美景，对告白计画来说无疑是重大损失，幸好预期以上的餐品水准救回了不少分数。

菜单总类很多，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决定。

廖姿莹选的是招牌早午餐拼盘，作为主角的牛排火侯拿捏刚好，刀落r0U汁缓缓渗出，完美粉红的切面让她看了食指大动，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再加上一旁面包、香肠、薯饼、生菜、欧姆蛋等组合，彻底呈现美式多种类又大份量的豪爽，让廖姿莹的饥饿也撑不到最後，最终只能无奈放下刀叉，弃械投降。

而我点的N油燻J蘑菇披萨原本也很好吃，烟燻合适的燻J搭配新鲜nEnG滑蘑菇，一同混入香浓十足的滑润N油盛在厚实饼皮上，咸香十足，每一口都能品味到浓郁N香与烟燻的独特风味，是道CP值高超的实惠选择。

只可惜告白前的压力如滔滔江水袭卷而来，紧紧巴着我的肠胃不放，才吃没多久胃就开始缩成一团，就算强迫自己吞了几口也根本吃不出味道，但看廖姿莹吃得那麽开心，我也只能努力装作没事，假装很享受自己手上披萨的样子。

不过有些事不是单靠努力就能克服，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餐後那该Si的大雨不但没停，也丝毫没有要减缓的迹象，明明今天是我们唯一能一起出门的日子，偏偏老天就是怎样都不肯赏脸。

「……这……。」站在餐厅门口仰望天空哗啦哗啦，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