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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狼人杀踢出局的我,成爲了他们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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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末,虽然还没正式开学,但学校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的运作,老师们陆续到岗,准备迎接新学期。按照惯例,下午应该是美术组的学习时间,我本想着请教秦舒宁,看看具T要做些什麽。

但我刚一开口,李然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下午介绍你进组织。”

“组织?”

我一脸懵b:“什麽组织?”

“来了就知道。”他冲我挤了挤眼睛,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我被他这副“地下革命党接头”的架势g起了好奇心,这一天都在想着下午到底是什麽‘组织’。

下午,李然带着我走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林屿,来来来,正式介绍一下。”李然随意地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然後朝着其他几人一指,“这几位,就是咱们砚石高中的‘青春五人组’。”

“青春五人组?”我挑眉,差点没忍住笑,“你们这名字,听着怎麽像学生社团?”

坐在桌子对面的是林晓晴,短发利落,脸上带着点不服输的气势,她哼了一声:“你少瞧不起人,‘青春五人组’可是砚石高中最具活力的教师羣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我看了看旁边那个气质温和的nV生,她笑着点头:“确实,我们的口号是‘让工作不只是工作’。”

“她是苏婉秋。”李然随口补充,“晓晴和她是一对搭档。”

“哦?”我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两人,“搭档?”

“别瞎想,我们只是朋友。”苏婉秋无奈地笑笑,语气带着点掩饰不住的默契。林晓晴也难得有点脸红,赶紧转移话题,“行了行了,不说这些。”

坐在他们旁边的男人,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看上去b其他人稳重得多,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但那种微笑让人觉得不容易捉m0。

“徐文涛,政治组的组长。”李然拍了拍他的肩,“你早就认识,现在算正式认识了。”

徐文涛轻笑了一声,语气懒洋洋的:“林老师,以後请多关照。”

“……不用这麽客气。”我微微点了点头。

最後,坐在角落里的,是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nV孩,她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地注意着我,似乎想打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是夏凝,政治组的年轻老师。”李然介绍道,“刚毕业没多久,对职场还不太熟,但人特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凝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怔,随即抿了抿嘴角,轻声说道:“林老师……你好。”

“你好。”我对她点了点头,总觉得她的目光有些特别,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我坐下後,扫了一眼这几个人,终於反应过来——这羣人,怎麽看都不像什麽‘神秘组织’,倒更像是一羣在学校里自成一派的“社交俱乐部”。

但他们这麽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进来,总该是要乾点什麽“秘密活动”吧?

“别看我们年轻,整个砚石的老师圈子里,咱们这几个可是最有活力的一羣人。”林晓晴笑着说,语气带点调侃的味道,“你加入了,记得保持年轻哦!”

“年轻?”我看了看徐文涛,挑了挑眉,“这位徐老师也是‘青春五人组’?”

徐文涛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心态年轻,就够了。”

——果然是他风格的回答,滴水不漏。

“欢迎欢迎。”苏婉秋笑着伸出手,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指纤细温暖,握手的力道刚刚好,“以後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对了,坐我旁边吧。”夏凝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带着点柔和的腼腆,但眼神里透着一种好奇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挑了挑眉,注意到她的动作有点微妙——她刚才似乎一直特别关注我。

我刚来砚石,才第二天,就被拉进了这个小圈子。

我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意味着我已经被某种“非正式组织”选中,开始参与这个学校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但不管怎样,我没有拒绝。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自己的“组织”,总b一个人孤零零地m0索要好得多。

“来吧,今天算是“入会仪式”。李然笑着举起手里的茶杯,“欢迎林老师,正式成爲砚石青春五人组的一员。”

“哈哈哈,确实。”林晓晴调皮地附和,“不过你得先表个态,加入我们这个小团T,以後不能当教务处的眼线哦!”

我哭笑不得:“……我是美术老师,能当什麽眼线?”

“那就好。”苏婉秋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戏谑,“毕竟,我们可是在学校里‘最自由’的那羣人。”

“自由?”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觉得这话有点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文涛笑了笑,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自由是相对的,林老师,以後你会明白的。”

我没再多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管是入会,还是入坑,既然已经进了砚石高中,那就先看看这个“组织”到底怎麽玩吧。

我坐下後,扫了一眼这几个人,终於反应过来——这羣人,怎麽看都不像什麽‘神秘组织’,倒更像是一羣在学校里自成一派的“社交俱乐部”。

但他们这麽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进来,总该是要乾点什麽“秘密活动”吧?

“那当然。”李然笑了笑,刚要开口,徐文涛突然慢悠悠地接话:“按惯例,先来一局狼人杀。”

我:“……?”

我愣了一下,还以爲自己听错了。

“狼人杀?”我怀疑地看向他们,“你们聚在一起,是爲了玩狼人杀?”

“当然。”林晓晴理直气壮地说道,“狼人杀是我们‘青春五人组’的入会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我瞥了一眼徐文涛,发现这家伙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动声sE的笑容,眼神里还带着点玩味的意味。

“怎麽?不愿意?”他看着我,语气带着点挑衅。

“不是不愿意……”我扶额,“只是我还以爲你们在Ga0什麽‘秘密会议’呢。”

“哈哈哈哈,林屿,你想太多了。”李然拍着我的肩,笑得直不起腰,“学校那麽多破事,谁会把工作带到‘五人组’的聚会里?”

“就是,我们这是放松时间。”苏婉秋补充,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既然来了,那就入乡随俗吧。

“行吧,那就来一局。”我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你们可别骗我,这不会是测试新人的套路吧?”

“那得看你能不能赢了。”徐文涛意味深长地说道。

於是,我被迫加入了砚石高中的“狼人杀俱乐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黑请闭眼。”

林晓晴的声音清脆而g练,会议室的灯光映着桌上的牌,几个人纷纷低头闭眼,空气里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狼人请睁眼。”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结果发现所有人都还在闭眼。

——好吧,我果然是个纯纯的好人。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稍微有点遗憾——要是我拿到狼人牌,还能看看这些“老油条”们是怎麽演的。

林晓晴依次报完预言家、nV巫、猎人等角sE的行动,最後落下一句话——

“天亮了,昨夜,林屿Si亡。”

我:“???”

——我第一晚就Si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谁g的?!”我哭笑不得地摊手,“我可是新人,你们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新人才要先送走,免得後面太难玩。”李然笑得贼兮兮的,一副“你认命吧”的表情。

“别这麽说。”徐文涛优雅地端起茶杯,笑得人畜无害,“说不定是狼人觉得你是个威胁呢?”

——威胁?我第一局就光荣牺牲,这威胁感也太强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出局了,我索X抱臂靠在椅背上,决定好好观战,看这些人到底怎麽玩。

“既然林老师Si了,那我们得揪出狼人,替他报仇。”林晓晴双手交叉抱x,眼神凌厉地扫过全场。

“那谁最可疑?”苏婉秋语气温和,慢悠悠地说道,“不如大家说说自己的观点吧。”

“行,那我先来。”李然嘴角一g,懒洋洋地开口,“我觉得……夏凝,刚才闭眼的时候,呼x1节奏有点变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夏凝。

她顿时愣住了,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我、我呼x1节奏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啊,你听起来有点紧张。”李然故作沉思,“所以,你是不是狼人?”

夏凝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徐文涛轻笑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爲什麽紧张?你是有什麽秘密,还是怕被发现什麽?”

夏凝立刻急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真的只是紧张!我本来就不太会玩!”

我在一旁看着,顿时有些无语。

——这简直是ch11u0lU0的欺负新人啊!

“行了,别欺负她了。”苏婉秋打圆场,微微一笑,“夏凝要是狼人,也不会这麽慌张。”

“但也说不定是装的。”林晓晴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狼人有时候故意表现得很天真,反而更难让人怀疑。”

夏凝:“……”

“……别乱套了。”徐文涛终於开口,语气懒懒的,但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就目前来看,最可疑的人,恐怕不是夏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林晓晴挑眉,“那是谁?”

徐文涛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眼神不动声sE地扫过所有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然。”

——场上气氛一瞬间紧绷了。

李然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哟,怎麽就怀疑到我头上了?”

“很简单。”徐文涛语气淡然,“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带节奏。先是针对夏凝,试图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但你真正的目标是什麽?”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李然,笑得意味深长:“是想趁机甩锅给别人,混水m0鱼吧?”

我忍不住在心里鼓掌——果然是老狐狸,观察力恐怖得可怕!

“这就冤枉了。”李然耸耸肩,语气依旧懒洋洋的,“你要说我带节奏,这不是狼人杀的基本C作吗?难不成我要一直沉默?”

“但你把攻击目标放在一个明显不擅长玩的新人身上,这就是问题。”徐文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李老师,你该不会是真的狼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然顿了一下,忽然g唇一笑,耸耸肩:“随便你们猜。”

——这态度,简直就是在“承认”啊!

气氛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大家纷纷对李然展开“围剿”。

苏婉秋用柔和但坚定的语气分析:“李然的行爲确实很像狼人,如果他是好人,那他的逻辑太奇怪了。”

林晓晴更直接:“没错,这一轮我投他。”

夏凝有些迟疑,抿了抿嘴,最後还是小声说道:“……我也觉得李老师有点可疑。”

——投票环节,四票对一票,李然被公投出局。

他摊摊手,叹了口气:“行吧,行吧,我走。”

然後,他翻开了自己的身份牌——

“我是……平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愣住了。

“???”

“……”

“……不是吧?”

林晓晴直接瞪大了眼:“你是平民?!那狼人是谁?!”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就在这时,徐文涛忽然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

“现在,游戏才真正开始。”

最终,在徐文涛JiNg准的C控下,他成功迷惑了全场,把自己隐藏到了最後一刻,最终反杀所有人,取得了胜利。

当他翻开狼人牌的那一瞬间,全场炸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说!这家伙一直在旁观,根本没被怀疑过!”林晓晴抓狂地拍着桌子。

“你到底什麽时候把我们全骗了?”苏婉秋无奈地叹气。

“哎呀……没想到吧?”李然苦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徐文涛,心里不禁感叹:这家伙的心机果然恐怖!

而夏凝,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这时候忽然抬头,看向徐文涛,皱着眉说道:“你一直在骗人……但爲什麽我觉得,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骗人?”

徐文涛微微一愣,嘴角的笑容终於有了一丝变化。

我看着他们两人,一个是完全不懂职场规则的单纯nV孩,一个是圆滑至极、不动声sE的老狐狸,这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偏偏,在这一局狼人杀里,他们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对峙。

而我,作爲这场游戏第一个被淘汰的倒霉蛋,终於彻底融入了这个团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个月。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和文书材料搏斗。

教学进度表、课程安排、教研计划、课堂反馈模板……我连自己都没想到,当年在设计公司连个项目说明都能拖三天的我,现在能连续一下午坐在电脑前抠着Excel格子过日子。

就在我以爲这种无穷无尽的格式化生活会持续整个学期时——学生,终於返校了。

只是学期前的返校,不是正式开学。但这些年轻的面孔一涌入校园,整个学校的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下车的、拖着行李的、站在门口拍照的、围着小卖部叽叽喳喳的……哪怕只是一波学生回来了,整个砚石高中就彷佛苏醒了一样。

和那些永远用词含糊、情绪浓烈、想象力堪bAI的甲方b起来,学生的存在真的是治癒系。他们真实、有情绪、有想法——就算不听话,也是一种鲜活的存在。

我甚至开始对即将到来的开学有点期待。

“这才像个学校嘛。”我转头跟李然感叹。

他叼着牙签,瞥了我一眼:“别高兴太早。”

“怎麽?”我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觉得他们可Ai,是因爲他们还没开始上课、没开始找你麻烦、没开始‘送你上热搜’。”

我笑了一声:“你别那麽现实。”

“现实点才不会受伤。”他说完,拍了拍我肩膀,“不过啊,你要是真能一直这麽乐观,那也挺好。”

我当时还觉得他这话挺矫情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李然对我最温柔的一次警告。

我想,也许我真的能适应这里,也许我和他们之间,会有一种特别的连接。

没过多久,秦舒宁就来找我了。

她依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走进办公室,礼貌而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林屿,走吧,班级返校了,你作爲副班主任,得露个面。”

我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

“啊?现在就去?”我还试图拖延一下,哪怕只是象徵X地找点藉口。

“嗯,高三2班已经到了,你总不能第一天就缺席。”她说得云淡风轻,没有半点犹豫。

我嘴角cH0U了cH0U,只能乖乖站起身,心里已经开始各种预演灾难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三2班。

毕业班。

一羣已经褪去少年青涩、半只脚踏进成年世界的“半大小子”和“预备社会人”。

换句话说,就是最难Ga0的一羣学生。

我脑袋“嗡”了一下,熟悉的社恐反应瞬间上线。

心跳加速,胃里微微发紧,脑子里开始疯狂找藉口:我是不是可以说突然肚子疼?我是不是应该说我还有文件没交?还是说……不如直接人间蒸发?

可惜,没用。

秦舒宁已经走在前头,步伐稳健,我不得不y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在教学楼通往班级的那条长廊上,我的步伐开始不自觉地慢下来。

“今天的天sE真不错,光打在楼梯上,有点油画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像个故意走错考场的考生,一边拖延一边找藉口往後看。

可这条路再长,也总有尽头。

秦舒宁似乎早就知道我在磨蹭,她没回头,只是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快到了,别紧张。”

“我没紧张。”我嘴y。

“你都盯着地砖看了五十米了。”

“我这是在欣赏校园的建筑细节。”

她没再说话,只是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朝我身後一指。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一块标准教室门上的金属铭牌静静地躺在那里,上头刻着四个字——

高三2班。

门关着,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桌椅移动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这一刻b试讲还要紧张。

如果说之前站在讲台上像是上台演讲,那现在更像是——走进一座围城,而我还不知道城里的人是敌是友。

秦舒宁抬手敲了敲门。

这一声,像是敲在了我的心口上。

门被推开了,一张学生的脸探出来。

“秦老师!”

“进来吧。”她淡淡地笑着点头,然後回头看了我一眼。

“林老师——副班主任。”她简洁介绍了一句。

我站在门口,短短几秒钟,视线里涌进了几十双年轻的眼睛。

有好奇的,有打量的,有漫不经心的,还有那种“又来了个新老师”的不以爲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嘴角努力扯出一点笑,下一秒,脑子却一片空白。

高三2班,我的人类观察第一关,正式开始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秦舒宁一进班,像变了一个人。

她站在讲台前,不急不缓地扫视一圈,一句话不说。

整间教室,瞬间像被按了“静音键”。

那些刚刚还在讲话、打闹、趴在桌上玩手机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坐正了,像是下意识感知到某种气场,甚至连低头假装写字的都不敢装太久。

而她呢,站得笔直,手里连教鞭都没拿,也没双手背在身後那种装模作样的“老师姿态”,就是自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就是那一站,全班像被冻结了一样。

我不禁偷偷侧头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张温和的脸,没皱眉,也没绷脸,眼神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可那笑意在此刻,怎麽看怎麽像是一种“藐视衆生”的王者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动声sE,但威压四起。

我悄悄看了一眼学生们:安静、安静、再安静。

前排有个男生原本撇着嘴想说什麽,被她一个视线扫过去,立马低头,翻作业都格外轻手轻脚。

三分钟,秦舒宁一句话没说,全班没人敢出声,没人敢动——甚至连我,都不敢挪动一下脚步。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麽叫“气势”,什麽叫“压迫感”,什麽叫“静”,不是安静的“静”,是“肃静”的“静”。

然後,她终於开口了。

语气不重,字句温柔——就像我们在办公室里听到的那种语调。

“今天返校,大家首先是整理好宿舍,其次是课本领取。老生常规不多讲,我只提醒一件事:你们已经是高三学生了。”

她停顿了一下,扫视全班:“高三2班,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混混’的集中营,也不是你们‘安稳毕业’的收容所。”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们大概也听懂了这句话的分量,纷纷坐直了身T。

“从明天起,所有课堂行爲、课後自习、宿舍纪律、作息作风,我会逐一记在本子上。”她轻轻抬了抬手,展示出她手里那本笔记本,薄薄的,看起来不起眼,“我不Ai吼人,也不喜欢惩罚,但我喜欢有结果。”

“你们可以调皮、可以烦躁、可以偶尔偷懒,但——”

她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然後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能放弃自己。”

全班鸦雀无声。

我承认,我站在一边,都有点想鼓掌了。

她讲完返校事项,又讲了一些班级安排,全程语速不快不慢,但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情绪起伏,却让人听得极其认真。

等她说完这一切,目光才落在我身上。

“这是林屿老师,从这个学期开始担任我们班的副班主任,同时负责美术课程。”

她没说什麽“大家欢迎一下”,也没煽情,只是自然地介绍了一句,但全班的视线还是一下子集中到了我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低声议论了,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句:“这个老师长得挺帅的。”

我有点想笑,但又不敢笑。

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整个班级的气氛终於开始有点“人气”了——像是被解封的河面,开始微微泛起波澜。

而我,也终於真正走进了这个教室。

高三2班,从这一刻开始,不只是“学生的归来”,也意味着我作爲老师的真正开始。

就在我以爲今天的任务差不多结束,可以在一旁继续扮演“背景板副班主任”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林老师,也和大家说两句吧。”秦舒宁语气平静,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像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出。

我愣了一秒。

“说两句”?什麽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上台,讲话?

这分明是——大学毕业论文答辩的翻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下几十双眼睛盯着你,你脑子一片空白,连怎麽走路都开始不自然了,偏偏还得说出点高大上的话来,最後还要被老师冷不丁来一句:“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图像压缩算法对你UI逻辑的影响?”

一整个恐惧拉满。

我y着头皮从角落走到讲台,脚下步伐像是被写了“阿呀妈呀”三个字。

站定,强行x1了一口气,看着下面那几十张青春到过分的脸,我嘴角努力往上翘,y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同学们好——”

没有回应。

我心中小人瞬间原地石化。

我强行又笑了一下,拖延时间,用了整整一分钟酝酿,磕磕绊绊地做完了自我介绍:“我叫林屿……呃,新来的美术老师……然後,这学期也是你们的副班主任……呃,和秦老师一起……带你们……”

我本来还想发挥一点,讲点“希望我们能一起在美术课上找到自由的表达”这种套话,结果刚刚想切入“你们知道设计和人生的共同点是——”

“林老师讲得很好。”

秦舒宁轻飘飘地一句,把我温柔地打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如释重负地闭了下眼睛,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刻,我发誓,她就是我亲姐。

不是亲姐也得算乾妈级别的亲人。

她一句话,轻巧地替我收了场,顺便也救了我的社Si危机。

“同学们以後有什麽和生活、美术相关的问题,也可以多向林老师请教。”

她话音落下,底下终於响起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几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点笑意,甚至後排还有人小声嘀咕了句:“还挺好玩的。”

我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双腿差点一软,真的,毕业论文答辩都没这麽尴尬。

一场所谓的“见面会”就这麽结束了。

没有热烈欢迎,也没有“掌声请欢迎新老师”的仪式感,只有尴尬、磕巴和秦舒宁天降神兵一般的救场。

但我知道,在这间教室,在高三2班,我的“新手期”已经结束了。

我从教室里出来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像刚刚脱离高压锅,整个人都是半飘浮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yAn光明亮,人声鼎沸,整个校园像是被一瞬间点燃了的集市。

可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那羣鲜活的学生,心里却一阵空荡。

那种刚从高三2班讲台上下来的虚脱感还没褪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後背还在出汗,手心还有点cHa0。像是从一个密不透风的安静战场,一下子被丢回这个五光十sE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你不太对劲。”身旁传来一个温和但准确的声音。

我转头,是秦舒宁。她不知道什麽时候跟我一块走了出来,依旧是她惯有的那种从容。

“有点脱力,”我说,“刚才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快Si了。”

她轻笑了一下,倒也不意外:“你反应和我第一次站上讲台差不多。”

“你也有过这反应?”我忍不住问。

“当然有。只是我当时没人提醒,也没人帮我圆场。”她顿了一下,“你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我想起她刚才那一句“林老师讲得很好”,确实,一句不重不轻的话,直接救了我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里出了问题?”我问。

“你太用力了。”她看着前方,没有看我,“太想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老师了。”

我沉默了一下,被她这句话击中了。

“学生能感受到的,不是你有多努力掩饰,而是你站在那里有没有真正‘存在’。”她语气依旧淡淡的,“你越怕,他们越觉得你不值得信服。你要先站稳,再去说话。”

我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微微发抖的手。

她接着说:“高三的学生很难带,他们已经不是那种你随便讲个故事就能感动的年纪。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只是他们b你更会僞装。他们在等你先露怯,或者,等你先不动。”

我深x1了一口气,感觉刚才那口堵在喉咙的焦虑,慢慢在风里散开了一点点。

“走吧,”她说,“回办公室。”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麽,脚步b刚才轻了一些。

这个学校虽然陌生,压力也真切,但我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PGU坐回自己那张还没坐热的小办公椅,正准备摊成一团休息五分钟,结果——

李然又适时地飘了进来。

“哟,我们的新兵老师,刚下战场感觉如何?”他一边说一边从门口踱步进来,语气里带着惯常的打趣,但声音放得b平时柔和点。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抬头:“你找的副班主任,社恐晚期,讲话还结巴……你确定我不是来砸你饭碗的?”

李然靠着我的桌角,耸耸肩:“砸就砸呗,反正我早看开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真的,我还是不懂你们这些老师怎麽能站上讲台,面对几十双眼睛还能面不改sE,秦老师那气场我是真服了,感觉我要是站三分钟不说话,估计学生都开始猜我是不是要辞职了。”

李然笑了笑,没立刻回嘴,过了两秒,才慢慢收起了玩笑的神sE,说:“我刚开始也这样,哪儿不是从懵里懵懂里熬过来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有点意外。李然什麽时候也会正经劝人?

他拍拍我桌上的课表:“你有你的长处,不用怀疑。谁不是从紧张、社恐、手心冒汗、心跳漏拍一路过来的?现在不顺,是因爲你还没习惯这个身份。”

“你忘了,”李然指了指我,“你讲的不是历史,也不是政治,不用背资料、说理论,你讲的是美术——讲的是眼睛里看见的,手里能画出来的,心里能感觉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气没变快,也没突然煽情,但那句“眼睛里看见的,心里能感觉到的”,确实让我愣了一下。

“而且你又不是要一节课Ga0定所有人,你只需要一点点把自己的节奏找回来。”

我望着他,心里有点放松了,但嘴上还是不改调侃:“你今天怎麽回事,说话这麽不油腻?”

李然笑了,走回他那边的位子,一边收起茶具一边说:“看你脸sE那麽差,再不帮你挽回点自信,明天估计你就辞职信打印出来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行吧,李老师,我记住了。”

办公室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他冲茶的声音。我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快落山的yAn光,忽然有点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也许,所谓“过新手期”,并不是非得变得多强,而是撑过每一次想要逃走的瞬间。

这一关,我不一定要赢,但得先咬牙,不退。

我想说的话:

说真的,那天从教室出来之後,我有种劫後余生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因爲学生做了什麽,而是我自己,差点就被自己那点“想当好老师”的执念压垮了。

直到我自己站上讲台,才发现那一方黑板和几十双眼睛之间的距离,b我从美术学院毕业到设计公司还远。

我花了很久时间,才承认一个事实:

在这个学校、这个职位、这羣孩子面前,我不是一个“准备好”的人。

但可能,也正是因爲我不完美、不从容、不高高在上,才有机会和他们成爲“同类”。

我们都一样,从慌乱里一点点站稳,从不安中m0出方向。

哪怕一开始,只是能站在那里、不退半步——那就是成长。

下节课见。

——林屿一个刚从社Si边缘回来的美术老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末照旧是校园里最松弛的时刻。

没有上课铃,没有文件催交,没有会议,没有茶水间里谁在讨论教研改革,也没有李然拿茶壶在我耳边叮咣作响。

“青春会议”依旧照常上演,一羣人打完牌,笑着拌着嘴,有人在悄悄秀恩Ai,有人在控诉食堂红烧茄子一连三天不变花样。

李然拍我肩说:“你确定你真准备好和学生打交道了?”

我一边被狼人杀投Si,一边心里在想:说不定投球会b讲课更轻松一点。

我回办公室,拿起那颗早就准备好的篮球,走向篮球场。

yAn光洒在水泥地面上,微微反光。我换好鞋,绕着场地慢跑了两圈,活动完肩膀,正准备熟悉X地投两个底角三分找找感觉,忽然听到身後传来一个声音:

“林老师!”

我转头,看见一个身形乾净利落的男生,站在场边,脸上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笑。

我脑子里迅速开始翻人脸识别图监,但无奈,学生太多,认人这种事我一向不擅长。

他大概看出我还在搜索缓存,於是自己开口:“我是高三2班的,周末没回家,宿舍这边太闷,就跟几个同学来打会儿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哦”了一声,总算找到了一点熟悉感。

“看见您一个人在这边投篮,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他说着,有点试探,“要不……林老师,一起来?”

我一愣。

心底那点藏了很久的好胜心忽然跳了一下。

“现在的高中生篮球水平,到底怎麽样了?”

我嘴角一扬,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球,点头:“行啊,试试。”

他叫唐越。

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不大,但说话清晰,眼神很稳。不是那种一开口就热络的X格,但站在球场上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林老师打内线还是外线?”他问我。

我笑笑,“你说呢?”

他也笑,扯了下衣角,眼神像点燃了一样:“那我们可能对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上就对上,我心想。我上大学的时候打的就是锋线,带队打省赛也不是混出来的。你一个学生,难道还能让我下不来台?

一开场,唐越就和几个同学配合得相当默契。起跳利落,落地乾净,转身没有多余动作。那种属於年轻人的自信和无畏写在每一次推进和每一个加速的动作里。

我一开始还有点放水,想着给他们点空间,但他下一秒一个假动作突破,直冲篮下,还真是往我这来“挑战权威”了。

“来真的?”我心里一挑,往後一撤步准备防守。

他往左晃了一步,我看得出来那是假动作,压着重心没动。

果然,他下一拍直接切向右侧,我顺势探出手,啪地一下,乾净利落抢断。

球到了我手里,我反身一个长传给外线队友,整个人才觉得稍微喘口气。

背後传来唐越的声音:“哎哟,林老师可以啊。”

“那当然。”我笑着回头,“你们这些小朋友啊,还是nEnG了点。”

他咧了咧嘴,没接话,但眼神亮了——不服,这小子绝对不服。

接下来的几分钟,节奏开始拉快。球场上汗味混着热风,yAn光照在水泥地面泛出一层白亮。我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膝盖略有点拉扯的紧绷感,这才意识到,好像不是大学时候那个T力无限的年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越明显没打算给我面子,下一回合开始,他把球拍得更凶,三步一提速,打得极具侵略X。

他眼神很乾净,但不是尊敬,而是一种——我要赢你的少年挑衅。

我顶住他一个切入,挡住了第一拍,他回身想走底线,我再一次贴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左脚一蹬,用一种不讲道理的方式强行突破,我下意识地抬手一封,没料到他一个身T小撞,直接把我挤开半步,竟然真上篮打进了。

“哎呀林老师,这球……”他笑得眼睛弯起来,“没想到吧。”

我甩了甩手里的汗水,心说,这小子打球,还真有点东西。

可惜我年纪摆在那,加上多年没有系统运动,没几分钟就感觉喘得有点虚了。下一轮我接球,准备带着节奏推进,结果一眼看错队友,球传了个寂寞,直接传给了对方手上。

场上静了一下。

我愣了两秒,抬手装作无事发生:“我的,我的——走神了走神了。”

唐越笑得在原地蹲下来,冲我喊:“林老师,这可是b赛失误哦!”

“我这是给你们点信心。”我边笑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不能让你们觉得我太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球场上一阵哄笑,气氛彻底松开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下午打得不是球,是和学生之间的一场“破冰”。

唐越,那个看着清冷实则好胜的高三男生,在一场球里让我重新认识了“学生”这个羣T。他们不怕权威,不怕吃亏,也不怕挑战。他们只怕你不真诚,不跟他们一起跑、一起喘、一起掉球、一起笑。

那一刻,我突然很确定一件事:

我和他们之间,真的可以建立什麽了。

打完球,他们一个个往水泥看台上一坐,大口喘气,喝水、说笑、讨论刚才谁的球最漂亮。

我也坐在一边,擦着额头的汗,忽然有点出神。

原来,G0u通不一定要靠讲话。

一场球赛,一次眼神交换,一次协防补位,也许b我在讲台上站十分钟都更能拉近关系。

这羣看起来酷酷的高三生,也不过是和我一样,在努力适应这个世界的样子。

他们以爲我教他们,其实,有时候他们也在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着那几个还在投最後几球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教育不止在课堂上,也不止在成绩里。

它藏在一场球的呼x1之间,藏在我们互相“看见”的那个瞬间里。

球赛打完,太yAn已经偏西,汗水混着风在身上晾出了一层薄咸。

场边的几位学生全都坐倒在水泥看台上,大口喘气,衣服Sh透,有人靠着柱子闭眼,有人把篮球当靠垫,抱着半打盹。

我转身去了趟小卖部,买了几瓶水回来,撕掉塑封,拧开盖子,一人丢了一瓶。

“诶,林老师……”其中一个男生愣住了,双手有些慌地接住,“我们自己带的水……您还特意买啊?”

“打得这麽认真,不该请你们喝一瓶?”我咧嘴一笑,自己也拧开一瓶灌了口,“打得b我还拼。”

他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多少有点局促的笑意,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老师也会在课下“人模人样”地做点人情味的事。

“林老师你……打球挺厉害的。”唐越坐在最边上,靠着膝盖笑着说。

“那当然,”我顺手抛了个球给他,“不过你也不差,那球……y吃我那一下,不怕撞膝盖?”

“怕啊,”他接球笑了,“但不试试,怎麽知道撞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年轻人的态度。野,真,带着那种让人又头疼又喜欢的冲劲。

水喝了一半,气氛也慢慢松了下来。

我坐在他们中间,试探着问:“你们……都高三了吧?有想过以後想g嘛吗?”

有人说想学计算机,有人说想去外地读艺术学院,还有人说“先考上再说”。目标不统一,但声音都挺乾脆。没有那种习惯X“我不知道”的含糊,也没有太多遮掩。

“说到底还是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吧。”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笑着说,“换个空气,也换换眼界。”

“对啊,我们这些‘政策班’的,家里大多也没指望太多,我们自己想争口气。”另一个声音跟上。

我听着,心里有点动。

“那你们……对秦老师怎麽看?”我不动声sE地问出这个我憋了许久的问题。

气氛忽然顿了顿,但不是紧张,是一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的沉默。

唐越先开口了:“她啊……挺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学生一笑。

“但凶得有点道理。”他接着说,“我们以前换过几个班主任,有的脾气好,但管不住班;有的天天吼,吼得我们烦,但又没真本事。

秦老师不一样,她不吼,她就站在那里你都不敢闹。”

“我最服她的是——她知道我们在混。”

另一个cHa嘴的男生说,“但她不揭你,也不纵着你,就一句话:‘我不拦着你放弃自己,但你得对得起你爸妈供你念书。’”

说到这里,旁边的几个学生都默默点了点头。

那不是害怕的点头,是那种由衷认同的、被“说中了”的点头。

“她管得严是真的,但我们知道她是盯着我们成绩,也盯着我们的命运。”

唐越最後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很真,“就这,已经b太多老师强多了。”

我没说话,只是拧开另一瓶水,喝了一口,藉着那几秒的动作掩盖了我内心的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原本以爲,秦舒宁那种“气场型班主任”,可能靠的是一种冷麪压制,靠规矩和距离立威。

可今天,我听到的是另一种——以德服人,内敛却JiNg准地守护着这羣孩子的方式。

学生口中的她,不是神圣,也不是可怕,而是一种——“他们不愿意辜负”的存在。

我忽然想到刚才球场上唐越y挤着冲进篮下时眼神的倔劲,想到另一个男生说“政策班也要争口气”的语气。

这一切看似零散的东西,在秦舒宁的那本小本子、她不动声sE的注视,还有那堂“沉默三分钟”的见面课後,忽然串成了一种我能理解的教育方式。

我以爲我见过她全部的面——办公室里温和礼貌,教室里肃穆压场,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她真正让人佩服的,是在每个“无声”背後,她其实一直都在说话——只不过,用的是一种学生能听懂的方式。

我轻轻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放到一边,靠在球场边沿,yAn光已经快要落到教学楼的楼角,天边泛着一点粉蓝。

我忽然觉得,成爲这个班的副班主任,好像……也没那麽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终於,学期开始了。

老实说,我从没这麽期待“上班”这回事。

新课表贴在办公室的公告栏上,我第一眼就扫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一天没有课,空了整整一天。

“这是给你缓冲的。”秦舒宁淡淡地说,转头看向我,“上午第三节,来听我一节课。”

“啊?”我正想着是不是能拿这天来整理一下教学计划,“听你课?”

“对,高二六班。”她低头翻着课本,“别太早过去,也别迟到。”

高二六班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李然在某次饭後喝茶时说过,这个班啊,是那种“前两任班主任都要请假休养的那种”,堪称全校混世魔王聚集地。

班级纪律松散,课堂秩序堪忧,学生情绪变化大,连早自习都能因爲一包辣条爆发内战。

而现在,秦舒宁要在那羣“放弃治疗”的孩子面前上第一课。

我说不清这是种猎奇心理,还是某种仰慕心理,总之,我是真的想看她怎麽“发功”。

上午第三节,我提前五分钟到达了高二六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没关,里面b我想象的还吵。

有人在打闹,有人在追逐椅子,有人戴着耳机趴在桌上睡觉,还有人在讲台边打牌。讲台後黑板上有几道残留的粉笔印,大概是前一节老师的板书还没擦乾净。

我站在门口,不说话,只观察。

五分钟後,秦舒宁来了。

她步伐不快,但一进门,全班像被cH0U走电源的机器,在短短三秒钟内完成了“从赛博朋克转向葬礼现场”的转换。

没有人叫她“老师好”,但没有人再讲话。

她没说话,把课本轻轻放在讲桌上,然後开始整理黑板。她擦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擦得乾乾净净,那节奏,就像是在对全班说:我有的是时间。你们呢?

学生们坐着,个个一言不发,但眼神都在悄悄扫她。他们不是怕她,更像是对她保持一种“默认威严”的观察。

秦舒宁转身,看了教室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上节课下来的卫生还行,至少没有乱丢纸团。”

没人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讲桌边的东西是谁的?”

她指着讲台边的一张没收拾完的便利贴和一根糖果bAng。

“没人说?”她轻轻点了一下桌面:“行。”

“那就从这一节课开始,我们约定——谁丢东西,整个小组写说明报告,交到我桌上。”

但就是这一句话,全班脸上的松散感一下就收了几分。

她翻开课本,开始上课。

讲的是“sE彩的心理效应”,照理说是个很cH0U象的概念。但她用了一组广告图切入:一个知名运动品牌的红sE标语,一个冰饮料的蓝sE包装,一个化妆品品牌的粉白调设计。

“你们觉得,这些颜sE能让你产生什麽感觉?”

有人犹豫着举手,“红sE……b较激烈?”

她点头,“对,它会让人有冲动感、紧张感,所以适合做什麽?”

“运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b如,考试时候看到老师穿红衣服会怎样?”

全班一笑,气氛第一次松了点。

她不笑,只微微点头:“所以,sE彩有情绪。”

讲到一半,她忽然停下来:“你。”

她点了後排一个打着哈欠的男生。

“你刚才讲得挺好,那你说说,冷sE系在广告中一般用於什麽产品?”

那男生一愣,没想到被点名。磕磕绊绊地说:“呃……空调?洗衣Ye?”

“爲什麽?”

“因爲……清爽?乾净?”

她终於轻轻笑了一下:“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下一节课我们会继续说这个话题。”

教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不是那种“被镇压的沉默”,而是“全班默认她的规则”之後的顺从和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节课,她没有发火,没有走动,没有一声提高音量,但她的眼神、停顿、问题,都JiNg准地控制着这个班的呼x1。

四十五分钟後,下课铃响。

她合上书本:“下节课带记号笔和彩铅。”

然後走下讲台,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淡定离开。

我坐在後排,直到学生开始收书,才慢慢站起来。

那一刻我终於明白,所谓“教学的气场”,不是靠压制出来的,也不是靠亲和塑造的,而是靠一个人对这门课的热Ai、对这些学生的信念,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秦舒宁的“发功”,没有音效,没有烟雾弹,但她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肃然起敬。

我,开始真正明白了,“老师”这个角sE,可能没那麽简单。

一路上校园很安静,而我,却感觉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洗礼。

我拉开自己那张还没贴完便签的小办公桌,翻出上午写了一半的教案。

摊开看了看,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带着点可笑的自以爲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激发学生创造力”、“鼓励自由表达”,这些原本是我最引以爲傲的词,现在却像是没有落地的浮云——你可以创意无限,但学生如果连基本的兴趣点都没被调动起来,一切就是空中楼阁。

我拿起红笔,一行一行划掉。

划掉“开场分享个人经历”,因爲太长,会拖慢节奏;

划掉“设计历史的趣味讲解”,因爲太宽泛,学生听不进去;

划掉的不是内容,是我过去惯X里那个“做展示”的自己。

我翻出一本学生用教材,再次认真读了一遍《平面构成》第一章的重点条目,把所有专业术语後面都写上了通俗可讲的b喻。

我甚至在最後,还加上了两个小练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但我知道这是必须的——学生不是来听我表演的,而是来“感受”设计的。

就这样,我从设计师变成了“教学工匠”的模样。

写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外面校园彻底沉寂,我收好教案,把笔帽盖回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感觉自己,终於开始有点像个“老师”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特别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了头,熨了衣服,连鞋都擦得一尘不染,就差给自己点个香,焚香净身,迎接第一节正式的教学任务。

站在教学楼门口,我深x1了一口气,心里还默念了一遍教案的开头。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们来谈谈平面设计中的一个关键词——‘构成’。”

顺,节奏好,气场也对。我给自己b了个赞。

顺利走到教室门口,我还想着用点仪式感来纪念这“第一课”——挺直背脊、调整语调、深呼x1三次,再平稳地走进教室,像电影里那些“新老师”的登场镜头一样,帧帧有光。

结果,我才刚推开门,就差点没把自己原地绊倒。

我傻了。

教室後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三个人,姿态悠闲,表情莫测。

最右边是李然,一脸“我来也”的得意模样,嘴角微微翘着,一副“你等着吧”的幸灾乐祸;

中间是校长办公室那位永远冷静的秘书许慧,笔记本已经摊开,手里握着笔,随时准备开记录;

最左边——我天,我的“亲姐”秦舒宁,淡定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神情平静,看着台前的我,好像她不是来看课的,是来视察新兵入伍的整备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整个人顿时石化,脸上的表情肯定已经从“自信满满”飞速滑向“社Si边缘”。

我慌乱地扭头看向李然,冲他使了个眼sE,配合上我平生最具诚意的“求生yu嘴型”:

“你他X给我出去!”

李然当然看懂了。他看着我那张已经快裂开的脸,倒是一点心虚都没有,还回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种“哥是爲你好”的标准职场假笑模板。

他嘴唇动了动:“镇场子啊,别怕。”

镇你个头。

你这哪是来镇场子的,你这是把我这个孙猴子往讲台上往Si里镇压啊。

我脸上肌r0U都在cH0U搐,手已经m0到了教案的一角,差点把刚打印好的第一页撕下来擦汗。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嗡嗡响,连“设计的定义”都开始打结。

我清了清嗓子,勉强挤出一个不尴不尬的微笑,往讲台上一站,一边对着学生点头,一边对着三位“阅卷官”点头。

我一个初登讲台的新兵蛋子,第一堂课就配这种阵容陪审团?这是听课,还是内测直播?

我当场脑子嗡了两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学生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班里的躁动感也随之收敛了一些。

我像个进场失误的主持人,脸上带着僵y的微笑,一边点头一边试图走向讲台,但脚底像踩了水,飘。

心跳得厉害,手心开始冒汗。讲台上的笔,被我无意识地握在手里,快被我握出高光反S面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教室里还有两分钟正式上课,我站在讲台边,低头对着讲台,一边摆弄讲稿,一边脑子里疯狂内转:

第一,偏清凉的那几张图,绝对不能放了。别说学生会哄堂大笑,後面那三位直接把我写进行政周报都不是问题。

第二,我绝不能只靠平铺直叙地读书,那不是上课,是睡前播音员。

更何况,我的声音现在还带点颤,读着读着可能连我自己都困。

所以,得靠我压箱底的视频了。

那段视频是我几年前在一个设计展上看到的後现代拼贴风短片,画面节奏飞快,颜sE大胆,视觉冲击感极强。虽然理论略深,但起码看上去够“高端”,唬唬人应该没问题——特别是唬唬那个秘书小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看就是g行政的,不会真懂设计审美。

只要她露出“哇,好厉害”的表情,我这节课就起码有了50分保底。

至於秦舒宁?那就听天由命吧。

她是什麽都懂的,也什麽都不说。你讲得好,她不会夸;你讲得烂,她不会骂。但你心里知道,她全记着。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学生的目光刷地集中到讲台上。

我x1了口气,转身。讲桌彷佛在那一刻变成了审判台,我像被点将的犯人,缓缓走向了电脑,cHa上U盘。

我开始强迫自己进入“啓动流程”:

我对自己默念了一遍:

“林屿,你不是学生,也不是设计狗了——你是老师。你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好,我是……林老师,从这个学期开始,负责你们的美术课。”

声音有点飘,带着点不稳定,但我没有退。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平面设计的构成与视觉结构’。”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抖,但自己听着都像在给自己办追悼会。

台下一片安静,没人笑,也没人特别热情回应。倒是我感觉後脑勺有三道视线在“做笔记”:一位在想剧情结构,一位在统计数据,还有一位……大概在给我打分。

我咽了口口水,按下投影播放键。

屏幕闪了一下,黑了三秒。

我以爲投影坏了,那三秒像是世界静音。

然後——视频轰然亮起,sE块、构图、拼贴、节奏,一帧帧击中眼球。

我才感觉自己,从跌落的情绪低谷中,抓住了一根吊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E彩冲撞、文字闪现、图像抖动、节奏如鼓点般突突突地敲击屏幕。背景音乐是我调的混剪节奏氛围,一上来就给人一种“啊这一定是高级玩意儿”的错觉。

学生的表情明显变化了。那种从“听不听无所谓”的放空脸,突然变成了“这什麽玩意儿?”的专注感。

我没回头看,但能感受到後面三位也在认真看。

视频不到三分钟,我站在讲台边,像个主持开场的艺人,等待演出结束的那一刹那。

视频最後定格在一张黑白构图图像上。

我顺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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