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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赌局暗涌 祝由破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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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保!上班时间竟敢睡觉!屡教不改!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东西,去办公室办手续!”王胖子声音很大,义正词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领班在一旁假惺惺地叹气:“老张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太让人失望了。”

我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他们是有备而来,要置我于死地。

清晨,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物业公司那间狭小拥挤的办公室,办理离职手续。心情灰暗到了极点。失去了这份工作,失去了住所,父亲的手术费虽然勉强凑够,但后续呢?我又该去哪里?

王胖子和那个领班也在办公室,大概是等着“见证”我的滚蛋,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面色有些晦暗,带着一种被生活和工作长期磋磨后的疲惫和麻木。他例行公事地给我表格,语气平淡,似乎对下面这些龌龊心知肚明,但也懒得管。

手续办到一半,公司订的盒饭送到了。经理摆摆手:“先吃饭吧,吃完再弄。”

盒饭是廉价的大锅菜,经理的那份有一整条小鲫鱼。他吃得很快,显然饿极了。

突然,他猛地捂住脖子,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大,发出“嗬嗬”的痛苦吸气声——鱼刺卡住了!

办公室里顿时一阵忙乱。喝醋、吞饭团……试了几种土办法,经理反而更痛苦,额头青筋暴起,眼泪都出来了。

王胖子和领班在一旁假意关心,实则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我看着经理痛苦扭曲的脸,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脑海。《外经》残篇里,似乎有过关于“骨鲠”的记载,并非药石,而是一种近乎失传的……祝由术?

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镇定:“经理,我老家有个土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所有人都看向我,王胖子更是嗤笑一声:“张家保,你搞什么鬼名堂?”

经理痛苦地摆摆手,示意我试试。

我没有理会旁人疑窦、轻蔑的目光。找来一张废纸,裁成符纸大小,又借了一支笔。回忆着脑中那些残缺古老的符文,依葫芦画瓢,集中全部精神,将那丝微弱的真气灌注笔尖,在纸上画下了一个扭曲复杂、充满古意的“水”字秘符(化骨符的一种变体)。

然后,我拿起经理的水杯,将画好的符纸烧成灰,洒入水中,用手指搅匀。整个过程,我口中以极低的声音,默诵着与之配套的、音节古怪的祝由咒语。

“经理,一口气喝下去,不要停。”我将水杯递过去。

经理将信将疑,但剧痛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接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经理。

几秒钟后,经理猛地咳了几声,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了,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又咽了一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好……好了?真的下去了!一点都不疼了!”他摸着脖子,惊喜地看着我,“家保,你这……这是什么偏方?太神了!”

王胖子和领班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经理来了兴趣,一边吃饭一边和我闲聊,问些老家哪里、以前做什么之类的话。或许是鱼刺事件让他对我产生了好奇和一丝好感,又或许是他自己的身体也有些难以启齿的困扰。

他压低声音,略带尴尬地问我:“家保啊,你懂这些……那有没有……就是那种……男人方面,力不从心的……调理办法?”他指了指自己稀疏的头发和黑眼圈。

我心中一动。仔细观察他的气色,眼袋浮肿,山根(鼻梁根部)隐有青筋,确实是肾气亏虚、阳气不足之象。结合《外经》残留的知识和《太乙金华宗旨》里最基础的固本培元理念,我斟酌着说了几点:戒熬夜、节***,并给了他一个极其简单、看似普通的食补方子(韭菜籽、枸杞泡水),以及一个更简单的呼吸吐纳口诀(实则暗含导引术的皮毛),让他每天清晨试试。

经理如获至宝,认真记下。

这件事后,我没有被开除。经理大手一挥,说睡觉的事下次注意,下不为例。王胖子等人的脸色可想而知。

从此,经理隔三差五就会叫我去他办公室“聊天”,实则让我帮他看看运势,调理身体。我借着机会,仔细观察了他办公室的布局:座位背门、犯门冲,窗外正对尖锐的墙角煞,文件堆砌杂乱阻气……

我以“科学整理”为名,帮他重新调整了办公桌朝向,挪开了碍事的杂物,在窗台摆放了几盆绿植(化煞),并“无意”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流水摆件(催财),暗暗形成了一个极其简陋、但针对他个人气场略有改善的布局。

效果是潜移默化的。一段时间后,经理自觉精力有所改善,更重要的是,他负责的片区莫名谈成了两个拖延已久的小项目,上面表扬了他一次。他愈发相信是我的“指点”带来了好运,对我几乎言听计从。

公司的“优化”风暴还在继续。但风向悄悄变了。

经理开始倚重我提供的一些“建议”,比如谁的气场与某个岗位不合(实则是点出那些只会溜须拍马、毫无能力的人),哪个区域的布局需要微调以“提升效率”(实则清理王胖子的羽翼)。

职场斗争无声却激烈。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王副队长,因为接连几次“工作失误”(其中不乏我借助微弱灵觉提前“预感”并透露给经理的),和“群众基础差”(经理暗中调查听取的意见),被连续扣罚奖金,最后竟被一撸到底,降为普通保安,调去了最苦最累的夜班岗位。

得知消息那天,我看到王胖子一个人坐在废弃的花坛边,背影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我没有感到多少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暂时保住了一份卑微的工作,获得了片刻喘息。

但经理的“信任”如同空中楼阁,建立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随时可能崩塌。而潜伏在都市阴影下的、真正的危险,从未远离。

我依旧贫穷,依旧弱小,依旧被那无形的厄运烙印追逐。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母亲打来电话,语气是久违的轻松。这让我感到一丝慰藉。

我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那进展缓慢、却是我唯一依靠的修行中。筒子楼的房间内,我盘膝而坐,引导着那丝细若游丝的真气,艰难地穿行在如同荒漠的经脉里。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喧嚣,掩盖着无数秘密。而我,张家保,在黑暗中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也警惕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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