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第一声鸡叫响起的时候,阿渲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砸,脑袋忽然感觉剧烈的疼痛。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身边熟睡的女人。
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睡,这会儿想来已经精疲力尽了,睡的很熟。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脑袋依旧像裂开了一样的疼。
也许是没有睡好。
这么想着,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帮她重新掖好被子,穿戴好之后,便出了门。
还早,大约要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农民才会起床早耕。
外面的寒风一吹,他感觉清醒了不少,由此,疼痛感好像也没有那么剧烈了。
太阳还没升起,露重的很,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气息。
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他要去一趟附近最繁华的城池,找一个厉害的木匠过来,帮苏禾儿打造好铺子。
所以他一大早就得出门,运气好的话,傍晚就能回来了。
他骑着一头驴,出了磐安城,越走,便越感觉迷糊,奇怪的是,他的视线好像也跟着模糊了,变成了雾气。xiuь.co
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实在支撑不住,便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头驴还在继续走着,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掉下去了。
地上,他的脑袋正好砸中旁边的一块石头,晕开了一小块血迹。
……
苏禾儿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麻。
不得不说,王婶的那个东西还真是厉害。
昨天晚上阿渲不知疲倦一般,她也不记得反复了多少次,也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
反正醒来的时候,阿渲已经起床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
穿戴好衣服,刚出房间,便见着李氏端着一盆香喷喷的刚出炉的馒头出来,看见苏禾儿的瞬间,脸上马上翻涌出了灿烂的笑容,“禾儿,醒了?”
苏禾儿点了点头,洗漱了一下,跟着进了屋。
阿田和阿牛以及苏多地已经吃完一个馒头,准备上学堂了。
苏禾儿坐了下来,便见苏多地将一个小碗推了过来,那小碗里面是李氏做的肉哨子。
“做什么?”
“姐姐,我给你留了,蘸馒头吃,好吃。”
“留了这么多?”
这一小碗肉哨子,至少还有半碗。
阿牛在旁边笑着说道:“就这么一小碗肉哨,方才我想多吃,多地还不让呢,非得护着。”
从前的苏多地因为粮食短缺,从小营养不良,看起来个子很是矮小,最近这两个月养着养着,好像在不断地拔高,吃的东西也多了。
就这一小碗肉哨子,恐怕不够他们吃的。
阿田和阿牛也就吃了半碗肉哨子,本来还想吃,见苏多地护着,他们也是体谅他年纪小,就让了,没想到是留给苏禾儿的。
李氏在旁边看着,惊讶地说道:“我说你刚刚为什么一直护着肉哨子不吃呢,原来是想留给你姐姐。那你真是白留了,这一小碗,本来就是给你们的,锅里还有一碗,就是专门留给你姐的。”
听到李氏这样说,苏多地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
他好心好意,没想到多此一举了。
苏禾儿急忙接过那肉哨子,故作炫耀一般地朝着李氏挑眉,“那可不一样,这可是多地留给我的。多地留给我的,肯定比你留的好吃。”
李氏也马上反应过来苏禾儿的意思,跟着笑了笑,“是。正好,剩下的肉哨子留起来,晚些时候,做个肉哨子面。”
苏多地点了点头,这才笑了起来,跟着阿田和阿牛一起出门了。
苏禾儿捧着馒头和肉,吃的津津有味。
李氏在旁边坐着,“阿渲还没起床?待会儿我给他留一份。”
“他很早就走了。”
“是吗?”李氏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们昨天晚上……”
“娘,你别提这个。”
“我就问问。他这么早能起得来?”
“……”
苏禾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捧着馒头进了房间去了。
李氏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追上去问。
一开始,苏禾儿并没有注意,以为阿渲只是单纯地去田里转了,或者跟其他人上山打猎。
可等到了晚上,他们等了好久,天都黑了,都没见着人。
“奇怪了,阿渲一向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李氏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院外黑漆漆的夜色,转头看了一眼苏大,“你今儿个去田里,看见阿渲没有?”
却见苏大摇了摇头,“没有啊,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他。可能是上山打猎去了吧?”
李氏点了点头。
可苏禾儿坐了好久,都不见阿渲回来。
她忽然感觉胸口有些堵得慌,心里烦躁,便干脆站起身来,“我出去找找吧。”
李氏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多披了一件外衣,打了个灯笼,便领着出了门。
他们几乎在城里转了一圈,问了不少人,都说今天没见过阿渲。
那会去哪儿了呢?
苏禾儿坐在旁边店铺的台阶上,看着黑洞洞的夜色一片茫然,脸上显露出来的满是担忧的神色。
李氏凑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了,阿渲平日里做事儿都有分寸的,而且,他武功高强,对这附近也十分熟悉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李氏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阿渲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们在长街上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夜凉如水,苏禾儿忽然感觉一股凉意没来由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隐隐感觉到危险,可现在,她必须保持镇定和冷静,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一连好几天,阿渲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苏禾儿实在是撑不住了,让徐海带人在磐安城以及附近寻找。
可一圈下来,也是搜寻无果。
大林氏也是急的团团转。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你说,会不会跟当初的禾儿一样,也被人绑了……”
“别乱说!小心叫禾儿听见。”李氏瞪着眼睛,结果一个转头,便瞧见了面色苍白的苏禾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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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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