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龙手底下的兵力不多,只够跟那几个士兵打个两三回合,就渐渐落于下风。
跟带领那帮士兵的人交战片刻,甘龙额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咬牙切齿,不禁腹诽道:“阿渲那个臭小子,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与此同时,大牢已经无人把守,只有个年纪稍大点的士兵,靠在墙根睡着觉。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匆匆忙忙来到苏禾儿所在的牢房前,一剑劈断了上头的锁链。
苏禾儿气息微弱,躺在墙角,她衣衫褴褛,身上处处都是淤青,看着十分可怜。
阿渲微微蹙眉,拳头紧紧握着,从袖中摸出个火折子来,丢在一旁的草垛里。
他迅速把苏禾儿抱起,快步离开了大牢。
等到那偷懒的士兵被浓烟熏醒,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高喊一声:“走水了!”
可偏偏这天牢修的极好,外头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呼喊,牢内又已是浓烟滚滚,他根本逃不出去。
直到牢内的烟飘到外头,几个士兵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天牢早已燃起熊熊大火。
阿渲抱着苏禾儿站在房顶上,冷眼看着那群士兵忙碌着救火,这才扭头离开。
他带着苏禾儿回到家,此时李氏早已在后门守着。
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衫,提着油灯,等了半宿眼圈已然带着乌青,看见阿渲抱着苏禾儿缓缓靠近,这才站起身来。
“俺的禾儿!”
她快步上前去,迅速把门打开,迎两人进去,阿渲匆匆回房,把苏禾儿放在床上,大林氏则赶紧去打水。
三个人忙前忙后许久,才帮着苏禾儿料理好身上的伤痕,换了身干净衣裳。
可即便如此,苏禾儿依然是气若游丝,唇色苍白。
眼看着李氏和大林氏苦等了一夜,阿渲便让她们早早回去歇着,自己一个人守着苏禾儿。
看着苏禾儿安静的躺在那里,阿渲心中一阵苦涩,鼻头发酸,他轻轻的握着苏禾儿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姐姐,你快些醒吧,我真的很担心。”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难过。
他从前的记忆本就模糊,但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他短暂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悲痛欲绝。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苏禾儿的手上。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棉衣的销量很好,一切都如你所料,可我只不过出去了这么短短几日,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早知如此,他就不那么急着去跑商了,若他不那么着急,或许,那些人来抓苏禾儿的时候,他就能帮着她一起反抗,也不至于让她沦落到在大牢里受这么多天的折磨。
“姐姐,咱们的婚礼还没办呢,你可不能让我还没娶你,就成了鳏夫啊。”
整整一夜,阿渲都坐在床边,默默垂泪,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直到天亮,苏禾儿还未苏醒,李氏偷偷托老陈去找了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大夫一早听说苏禾儿盛名,因此并未声张。
给苏禾儿诊完脉,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叹息:“伤势太严重,如今我也只能开些药,给苏姑娘涂抹伤口,至于究竟能否痊愈……还得看苏姑娘自己想不想活下去。”
大夫这番话,和给苏禾儿下死亡判决无异,阿渲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苏禾儿,眼圈微红。
“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李氏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用帕子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大夫摇了摇头,叹气离去。
听着两个女人的哭声,阿渲攥紧了双拳。
“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大夫前脚刚走,老陈又推门进来,看着三人神色各异,心中也猜到了些许。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拍手拍了拍阿渲的肩膀,低声道:“甘龙他死了。”
“什么?!”
李氏大惊失色,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陈。
“他的脑袋被挂在了城墙上,方才我去请大夫的时候看到了,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面对甘龙的死,老陈也是一样的痛心疾首。
虽然他曾经是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可那也是形势所迫,本质上,他们同样都是苦命人。
并且,甘龙改过自新已久,为了这座城市,为了百姓,也做出了许多贡献。
可如今,他却因为那帮打着官府的旗号、做着土匪之事的强盗而死,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老陈轻轻的摇了摇头,忽地抬头望天,控制住不让眼泪落下。
“可怜啊!”
看着几人悲痛欲绝,老陈难得的保持着清醒,提醒道:“你们的准备做的的确很充足,可是那曹大勇毕竟是京城调任来的,其手段和见识也都是咱们不可匹及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把禾儿藏起来,免得曹大勇这家伙,发现不对,找上门来。”
老陈这番话算是提醒了阿渲,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
看阿渲应下此事,老陈又宽慰了一阵,许久才离开。
在那场大火中,不少只是短暂关押的囚犯,被活活烧死,连带着那个偷懒的士兵,也一起死在了火场当中。
曹大勇担心狡兔三窟,亲自去清点了尸首,确认数量无误,这才稍稍安心。
苏禾儿的死讯,助长了曹大勇一干人等的嚣张气焰,他手下的士兵做的事情越发过分。
方秋芳虽说逃过一劫,跟随车队提前离开了沙地城,但城中其他的少女就遭了殃,许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都被那些士兵欺负了。
更甚至,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当街殴打百姓,而百姓既无力反抗,又不能与官府对抗,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眼看着城中怨声载道,徐海彻底坐不住了。
照这个情况下去,别说完成上头的考核,就连保住这顶乌纱帽,恐怕都难了!xub.
趁着一日休沐,徐海特地找到曹大勇,此时,他正与几个手下饮酒作乐,怀中搂着美人,看见徐海怒气冲冲,似乎是来兴师问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徐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板着一张臭脸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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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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