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芳就跪在堂下,面前摆着一根长长的白布,听着老妇人的话语,她不住的抽泣着,肩膀不停的耸动。
“你如今被人毁了清白,失了名节,以后又怎么见人呢?与其坏了咱们家的名声,不如就用这条命,保全自身呐!”
“谁说的?”
听着老妇人这番话,苏禾儿顿时怒火中烧,快步上前,拔下头上的簪子,划烂了那条白布。
“她被坏人欺负,那是坏人的错,凭什么要她去承担?”
“苏姑娘……”
看见苏禾儿,方秋芳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跪着朝她挪动了过去。
“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你清白尽毁,不死就要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与其屈辱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还能换个贞洁烈女的好名声!”
看着方秋芳低三下四的祈求苏禾儿,老妇人不知是怎么被惹怒了,一拍桌子,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老夫人,昨日之事,我亲眼所见,方姑娘清白并未被毁,只是被人撕扯了衣裳,即便如此,也要逼她去死吗?”
苏禾儿怒目圆瞪,直勾勾的盯着那老妇人,质问道。
老妇人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干笑一声:“光是扯了衣裳,被人看见了身子,还不算是被毁了清白?”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拔下自己发髻上的一根破银簪,丢在了方秋芳面前。
她语气冷冽,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我真不知,是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女儿,若你想被千夫所指,就光明正大从这个门走出去,让别人瞧瞧,荡妇长什么样子,若你还想要脸的,就自我了断了!”
“娘,我可是您的亲闺女,您怎能这样对我呢?”
方秋芳早已哭成个泪人,靠在苏禾儿腿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可那老妇人却置若罔闻,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
看着老妇人这铁石心肠的样子,苏禾儿气极反笑。
“好个大义灭亲,就为了那点不值钱的名声,连自己的女儿都能逼死,老夫人真是好狠心啊。”xuъ.om
“我们方家的事,还轮不到苏姑娘你一介外人来管,话我也放这儿了,到底如何选择,我也不再插手。”
方老夫人这话,摆明了是方秋芳如果不想去死,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一边是宝贵的性命,一边是母女亲情,方秋芳十分纠结。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只破银簪的时候,却被苏禾儿一把拉住,从地上扯了起来。
“方姑娘,若你信我,就只管跟我走,这样亲情如无物的家,不呆也罢!”
方秋芳似乎是被苏禾儿这一举动给吓到了,呆滞的看着苏禾儿,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跟着苏禾儿往门外走。
门外围聚的百姓,看着方秋芳全须全尾的出来,皆为之诧异。
尤其几个好事的婆子,对着她就是一顿指指点点。
“哎呦,瞧瞧,这姑娘被人毁了清白还好意思不死,天呐!真是世风日下!”
“若我是她,只怕都没脸活着呢,怎么还敢出来抛头露面的?”
几个婆子的话语如同刀子,一下下次在方秋芳心头,她羞愧的低下头去。
“胡说八道什么?她的确是被人欺负了,不假,可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身子,凭什么被你们这样诟病?难不成你们就不是女人了?你们就能保证自己有朝一日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了?在这里,对同为女人的她语羞辱,就不觉得愧疚吗?”
苏禾儿的话语掷地有声,再加上她本身的威望,几个婆子听了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闭上了嘴,安静的站在一旁。
有了苏禾儿的保护,百姓们也不敢造次,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给她们。
离开了民居,两人直接来到官府。
苏禾儿熟练的敲响登闻鼓,衙门内的卫兵,立马走出来迎接。
徐海看到堂下站着的熟悉面孔,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苏姑娘,今儿又是为了什么呀?”
“徐大人,若有人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欺男霸女,烧杀抢掠,您管是不管?”
苏禾儿直勾勾的盯着徐海,令他有些不适,吞了口唾沫,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当,当然要管的,本官可是这沙帝城的父母官,有这样的恶霸,本官岂有不管之理啊?”
得到了徐海肯定的回答,苏禾儿冷笑了一声,这才引出方秋芳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曹大人的手下,对方姑娘施以强暴,若非我出手相助,只怕方姑娘就遭了他们的毒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大人以为该如何判决?”
苏禾儿这番话,吓得徐海险些连凳子都坐不住,提着烟枪的手微微发颤。
他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方秋芳,清了清嗓子。
“方氏,此事可确有其事啊?”
他装模作样的问着,却不停的在给方秋芳挤眉弄眼递眼色,吓得方秋芳什么也不敢说,双手死死的攥着帕子。
“民女,民女……”
“咳咳,瞧你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怕是想污蔑人家吧,本官瞧着你身上白白净净,也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嘛,这男子若要强暴女子,总要在身上留下点疤痕的嘛,如此一来,只怕是没有这事儿吧?”
徐海荒唐的语,惹得苏禾儿愤怒不已,她冷笑了一声,高声质问起来:“徐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按您这个话来说,来日,我去将您家的金库偷了,只要屋内陈设没有受到破坏,那就不算有过喽?”
徐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师爷赶紧出来打圆场,摸着那一撮山羊胡子,眯着眼睛道:“苏姑娘,这官府办案的流程可不是这样的,总得传唤当事人嘛,方姑娘是到了,人家可没到呢,不如你让方姑娘去认一认,是谁试图强暴她,到时候,再带着过来审问呢?”
苏禾儿并非傻子,自然知道师爷的意图是想拖延时间,可她也自有打算。
“好啊,那大人且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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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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