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法师所,众人大骇,连忙退避三舍。
看着法师扭曲的身形,小孩吓得躲进妇人怀里,几个多事的婆子,则开始议论起来。
“这苏老二,日日就知道偷懒,可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坏了山神大人的道行呢?”
“是呀,莫不是,他还有行为不端之处?”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个定论。
最终,还是苏老二不死心,跪在地上一边挠痒,一边磕头,虔诚问道:“山神大人,俺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如此惩罚俺呀?俺可还保护了您呢!”
“本尊修行千年,修筑水渠为大功德,若非你领头阻挠,本尊修为可得大成,一切皆因你!”
那法师说完,便朝着苏老二扑了过去,苏禾儿见状,赶忙端起台上的水,将水洒在法师身上。
只听得法师哀嚎一声,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个汉子眼疾手快,上来将他搀扶起身,片刻,法师悠然转醒,声音恢复了往常。
“法师大人,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方才被山神上身,山神大人说了,此人坏他修行,须以火刑,否则,不足平愤!”
此一出,苏老二的身体立马抖成了个筛子,他顾不上身上的瘙痒,朝着法师又是磕头又是哭喊。
“求求您救救俺吧,法师大人,俺还年轻,俺不想死啊!”
“是啊,俺相公他,他还年轻啊,求求你们,这就俺相公吧!”
就在此时,人群当中的赵氏也冲了出来,跟着苏老二一起,跪求法师救命。
可法师只是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怜悯,无奈的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我自然不想取人性命,可这是山神大人亲口所,若不遵从,必然是无法平息山神怒火的,到时候,不止秀山,连带着整座城,也会因你一人,受到山神责罚。”
“把他捆起来!”
“烧死他,平息山神怒火!”
百姓们也不顾苏家人的求饶,听见法师如此说来,瞬间群情激奋,叫喊着要烧死苏老二。
不多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已经冲了过来,拿着粗麻绳把苏老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苏王氏坐不住了,拄着拐杖来到苏禾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禾儿,那可是你二叔,你小时候,你二叔可抱过你呢,你就救救你二叔吧!”
看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苏禾儿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时候晓得拿骨肉血亲来要挟她就范,曾经他们对待真正的苏禾儿时,怎么不晓得骨肉血亲呢?
不是喜欢演?那她也陪苏王氏演一演。
“祖母,我又如何不想饶了二叔呢?可这是山神之怒,若二叔不死,不足以平愤,届时城中必遭大患,禾儿可不敢拿上城中百姓性命去赌啊!”
此一出,苏王氏的心彻底凉了。
她瘫坐地上,看着几个村民将苏老二捆起来,正欲点火,却被那法师拦下来。
“不是时候,他六根不净,要斋戒沐浴三日,三日后方可献祭。”
村民们看着苏老二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可法师这样说,他们也只好照做。
苏老二被人抬着,扔进了柴房,身上的瘙痒,与腹中的饥饿没日没夜的折磨着他,难捱得紧。
等第二日,苏禾儿带着人来柴房时,他早已憔悴的不像样子。
柴房常有鼠蚁,加之苏老二身上本就有怪虫啃咬,苏禾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忍不住微微皱眉,抬手掩住了口鼻。
“禾儿!”
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许久,苏老二的心便如熄灭的灯芯一般,可当看到苏禾儿的那一瞬间,好似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四肢并用,爬到了苏禾儿面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哀求着:“求你救救俺吧,俺真的知错了,俺再也不敢了!”琇書蛧
“二叔,这话说的好有意思,你的确是做错了,不该妨碍山神的修行,这就是你的大错,可我也救不了二叔您呀,这可是山神的怒火。”
听了这话,苏老二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吸了吸鼻涕,哽咽道:“哎呦,姑奶奶,到底有没有山神您还没数吗?都是俺做的,是俺放的蛇草,是俺刻的石碑,这世上,从来没什么山神发怒啊!”
果然,不把他逼到这一步,他是不肯说的。
跟随在身后的几人听了苏老二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其中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听见这话,差点就要冲上来动手,所幸被人拦下,这才不至于将事情闹大。
苏禾儿蹲下身去,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老二的眼眸,眼底蕴着几分讥讽:“二叔,你错了,这世上,是有山神大人的,山神大人发怒了,自然该有人去平息他的怒火。”
苏老二被这话吓得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苍白。
“苏姑娘,您看这该如何处理?”
“原本应该让他以死平息山神大人怒火的,但他既然承认了是他所犯下的错,那便烦请法师好生想想办法,做场法事吧。”
苏禾儿到底是还给苏老二留了几分情面,没有对他下死手,扭头吩咐了法师,法师微微颔首,算是将此事应下。
开坛做法当日,一辆制作粗陋的囚车,载着苏老二一路来到了秀山上,祭坛之上,早已备下祭祀品。
法师如上回一般舞动着身体,动作一如既往的诡异。
随着法师舞动的身姿,有人手执长鞭,照着苏老二的背脊,一下一下的抽过去。
瞬间,苏老二身上薄薄的衣衫被打的裂开,展露出那黝黑的背脊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色鞭痕。
苏老二紧咬着牙关,汗珠大颗大颗从额上滚落,即便是如此,也不敢随意喊疼。
片刻,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他从祭坛上重重跌落,几个村民立马上去将他搀扶起来,只见他瞪大了双眼,双手在空中悬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嘴里不停地喊着。
“该死,该死啊!”
“点火!”
法师带来的学童,连忙高喊一声,几个汉子手忙脚乱去点火,随着纸扎的小人被火舌吞没,法师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他忽地直起身,面朝众人:“孽障已除,本尊去也,修筑水渠,不得懈怠!”
“恭送山神大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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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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