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跪伏在地上,早没了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哭喊着求饶:“禾儿,禾儿你饶了俺,俺是二婶啊!”
“二婶,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住的,既然如此,我也不给你留脸面了,抱歉。”
说完,苏禾儿一声令下,赵氏便被人拖到了外头。
“杖责二十,以儆效尤!”.xiumЬ.co
行刑的人是苏禾儿精心挑选的婆子,为人最是正直善良,见赵氏人前人后两副嘴脸,本就深恶痛绝,加之她语间有挑拨之嫌,更是厌恶,下手自然不轻。
随着棍棒声夹杂着哀嚎声响起,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极为复杂。
“各位放心,我苏禾儿最是公平公正,干得好的,自然有更多的好处,若是干的不好,抑或是犯错的,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今日惩罚赵氏,不只是给赵氏一个惩戒,更是给其他人立个榜样,告诉他们什么叫下场。
果不其然,有了赵氏的前车之鉴,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都收敛了心性。
自从丁家人跑路之后,城中有条件的,都陆陆续续跑路了,就连守城的侍卫,也早就不见踪影。
苏禾儿组织了一些村民,自发在城门外镇守,拦截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匪徒。
城门外,忽然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他们灰头土脸,一来就在那几个汉子面前跪下,哭着哀求。
“小哥,你就行行好吧,俺们都是外地来的,这身上已经没粮食了,求您了,就放俺们进去吧!”
“这……”几个守城的汉子面面相觑,片刻才面露难色,搀扶起为首的那人,无奈道:“不是俺们不放你们进去,是现在的确是非常时期,俺们不敢轻易放人啊!”
“大哥,你就放心吧,俺们真的是好人!”
“是呀!您瞧,俺这孩子都快死了,求您行行好,让俺们进去躲一躲吧!”
苏禾儿刚处理完铺子里的事儿,听见城门口有动静,立马匆匆赶来。
“怎么了?”
谁知她的声音一传来,那几个逃难而来的,便将脑袋压低了下去,就连为首那人,也故作有沙尘眯眼,用手遮住了半张脸。
“苏姑娘,这几位说是逃难而来的难民,想入城避避,不知可否……”
那守城的汉子还是心软,见苏禾儿来,拱手行了礼,替那几人问了话。
苏禾儿顺着看去,只见那几人心虚躲闪的眼神,暗自思忖片刻。
这几人,看着十分熟悉。
她稍作回忆,这才想起,竟是曾经在村庄上见过,那白衣男子的鹰犬。
还真是好缘分!
今日他们突然前来,总不可能真是遇了难,其中定然还有隐情。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她收回目光,抿唇轻笑,看着那守城人道:“无妨,既然是难民,请进来便是,咱们不都是一样的么!”
见苏禾儿似乎并未认出他们,那帮人这才松口气,低着头赔着笑脸,连连道谢,迅速钻进了城中。
苏禾儿并非傻子,自不会放任他们在城中逍遥,特地找了几个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另一头。
少年携货行商,意气风发,入了城却碰了壁。
这座城市比起他们盘踞那座略富庶些,可此处早有美名在外的徐记成衣铺,还有大大小小布料铺子数家,加之苏禾儿设计的衣裳实在新颖,无人敢试。
一来二去,阿渲带来这些布料,全成了滞销货。
一连两三日,都没有生意上门,眼看着身上带来的干粮与水也逐渐见底,跟随而来的众人都显得有些失落。
“渲小子,咱们要不还是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带给禾丫头,让她也省得白忙活了。”
率先提出返程的,居然是一向乐观的老陈,看着同行的几个村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似乎也被传染了。
阿渲试图劝阻,可看着老陈眼中渐渐暗淡下去的光亮,他最终还是住了口,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
“再等最后一天吧,若是最后一天还没有生意上门,那咱们就回去。”
老陈见此,无奈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个姑娘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真是晦气,一出门就被人泼了一身水,我今日可还要去见王公子,闹了这么一出,该如何是好?”
那姑娘走来,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似乎是被人泼了盆水,模样十分狼狈。
此时已是傍晚,徐记成衣铺子早已关门,现做衣衫也有些太迟了,她四下张望一番,试图找到一家尚未打烊的成衣铺。
忽然,余光瞥见阿渲摆在板车上的棉衣,眸色一亮。
“小哥,你这衣裳怎样卖?可否卖我一件?”
见姑娘上来询问,阿渲顿时来了点子。
“姑娘生的漂亮,不如试试这一身?”
他将压在底下一身水蓝色的棉衣递给那姑娘,姑娘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拿着那棉衣寻了个四下无人的地儿换上了。
棉衣虽说稍厚重些,但李氏与大林氏的手艺极好,穿在身上倒不觉得闷热。
看着衣衫上繁复的花纹,姑娘脸上添了几分满意表情,可一摸头发,又瘪了嘴。
“姑娘不急,我这儿还有几只首饰,你瞧瞧?”
阿渲一面说着,一面将苏禾儿亲手做的缠花首饰,替她簪在鬓发上。
那水蓝色的衣裙配上发髻,中间几朵浅蓝色的百合,显得姑娘面容清丽恬静,老陈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立马搬了铜镜过去。
姑娘对镜一照,脸上笑意愈深。
“啊呀,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合适的衣裳!”
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看着女孩这一身,众人纷纷议论。
“小哥,这一身多少钱呀?”
“嗐!不要钱,横竖这也卖不出去,我们都打算走了的,若非姑娘你来,这衣裳回去也是被烧了的命,还是姑娘你呀,拯救了这衣裳呢,既然这身衣裳与姑娘你有缘,这衣裳送你就是了,只希望姑娘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好姻缘!”
要不说老陈颇有些资历呢?一开口,那姑娘便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眼中蕴着热泪,朝着两人盈盈一拜,随后转身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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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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