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儿不通女红,但在设计方面,却是别出心裁。
她画了几幅图纸,寻来李氏与大林氏参谋。
二人看着那新奇的花纹图样,皆忍不住感慨。
“禾儿,这图样……还真是新奇呢!”
“是呀,咱们从前都未曾见过,哎呀,还怪好看的!”
苏禾儿用的,是从前在课本上看见过的明清两朝的花纹样式,多有福禄寿喜的好寓意在,又在衣服的式样上做了些细微的改动,自然显得更加新奇。
“只是禾儿不善女红,要劳烦娘亲与三婶费神了。”
“这算什么,既然是为了咱们族人与诸位乡亲父老,俺们怎会有怨呢?”
李氏倒是乐呵呵的,捧着那图样看了又看。
“哎呀,俺的禾儿果真是小福星,如此有本事!”
“赶明儿,我去叫上村子里几个交好的,我们一起做,速度也快些。”
见二人如此热情,苏禾儿颇有些不好意思,一再谢过。
入夜,两间屋内皆是灯火通明。
李氏与大林氏热火朝天地赶工,苏禾儿则在忙碌着用那些棉花缠成棉线,做缠花首饰。
阿渲看着那些被染了色的丝线,在苏禾儿手中只消缠缠绕绕,便成了一朵花的样子,双眸顿时亮了,凑过去问道:“这样的首饰,我还从未见过。”
“你这小子,倒是好奇,若你喜欢,我多做一些,到时候你拿了送给心上人?”
苏禾儿笑着,与阿渲打趣。
谁料那小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小嘴儿撅着,颇为不满:“我才不要,我要亲手做了,到时候送给心上人,这才好呢!”
苏禾儿敲了敲他的脑袋,嬉笑着啐了一口,骂道:“臭小子,还怪有心的!”
三人干得热火朝天,不消半个月,便赶制出一批棉衣与缠花首饰。
城中商人早已尽数逃跑,这跑商的担子,也只能落到阿渲头上。
老陈听闻苏禾儿有意通商,自告奋勇来做引路人。
有了老陈入伙,拉来几个身强体壮的青年更是轻轻松松。
月底前,阿渲便带着首批商品出城了。
苏禾儿站在城门口,看着阿渲在马上挺拔的背影,心中猛然一颤,目送着他出城后许久,还呆呆地立在城门楼上。
当夜,城外,黑云寨内。
“老大!”小喽啰急匆匆的跑进来,双手抱拳,面露喜色,“老大,大喜事啊!”
“怎么了?快说!”
首座上的男人正为自己缠着绷带,跌打酒浓重的气味在屋内弥散,熏得人头疼,看着底下的人欢喜异常,忍不住微微蹙眉。
“城里有动静,今天早上,那在城中埋伏咱们的小子出城了!身上还带着好些东西,看样子,是去经商的!”
“什么!”男人闻,也不顾身上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此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
“好,好啊!”
男人稍思索片刻,朗声大笑起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真是上天助我!这小子从前杀了咱们大哥,伤了众多弟兄,还占了咱们的领地,如今他走了,咱们报仇的机会,可算是来了!”
前一次铩羽而归,还将老大一条命搭了进去,可谓是血亏,如今那小子走了,他们的机会,可不就来了么?
一座只有老弱病残的城市,再如何负隅顽抗,也是无用!
“叫兄弟们休整休整,明日,咱们去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是!”.xiumЬ.co
山匪们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东方既白,山匪破城而入,一路烧杀抢掠,城中不少铺子小摊尽数被毁。
本以为是胜券在握,谁知,半路杀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娘子军。
她们装备齐全,虽无蛮力,却动作迅捷,全是巧计。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挥舞着板斧砍刀扑来,她们灵敏闪躲而过,出其不意,直攻下盘,更有善投掷者,随手抄起路边瓜果,便照那汉子们脸上砸去。
苏禾儿手拿长鞭,从天而降,朝着为首那人面门便是一鞭子,男人吃痛惊呼一声,脸上留下一道红彤彤的鞭痕。
“哎哟!你这小婆娘!”
男人咬牙,朝着苏禾儿便扑上去,怎料苏禾儿并未闪躲,男人尚未近身,便吃了她一记软鞭,正中他的旧伤处。
刹那间,男人伤口皲裂,鲜血汩汩流淌。
眼见落了下风,男人也并不与他们胶着,吹了声口哨,勒令手下撤退。
苏禾儿乘胜追击,率一众娘子军追到城门口,眼见山匪策马扬鞭,卷起沙尘隐匿在黄沙之中,这才停下脚步。
待苏禾儿领娘子军回到破庙,村长早已在此等候,见众人无恙,抚须微笑:“好啊,禾儿,这回多亏你提前料到山匪会趁机反扑,提前训练一支娘子军,否则,今日咱们便要折损在此了。”
“村长谬赞,禾儿不敢当。”
“禾儿你说,此番咱们该如何谢你呢?”
苏禾儿听着这话,不禁觉得好笑。
到了如此田地,村长竟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仍当自己是那个振臂一呼,便得百应的村长大人,还真是天真。
如今城中,她与阿渲早已立下威名,又屡立功绩,百姓们早已看在眼里,她若想做什么,光他一个空有虚名的村长,是拦不住的。
只是,她暂时不想与村长撕破脸皮,毕竟城中尚且有人还愿给他几分薄面。
“多谢村长,烦请村长,将诸位乡亲父老先聚集在此处,我有要事,想与诸位乡亲商议。”
苏禾儿此一出,村长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差人去各家各户,请来了城中村民,召集在破庙中。
见底下众人,苏禾儿先令人去给那些被毁了铺子的村民一些补贴,算是弥补他们的损失,又是给了参战的娘子军物资,作为犒劳的军饷。
一来二去,底下民众皆对苏禾儿感恩戴德,见情绪到了,苏禾儿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今日山匪来犯,被击溃逃窜,近数月不会再来,这正是咱们养精蓄锐的大好时机!我已用棉布麻布做服饰,令阿渲出去贩卖,相信不日便能看见成效,诸位,不知可愿与我一同,共同致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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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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