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王氏与苏老二的态度,让赵氏看清了这一家人。
夜里,苏家一家子热热闹闹凑在一块儿说话,赵氏就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眼底无不是怨毒。
是日清晨,苏禾儿刚起身,便瞧见李氏与人在前厅说些什么。
“禾儿啊,出大事了。”
见苏禾儿醒了,李氏赶忙上前拉住她。
“那秃头老骗子,死了!”
“什么?”
苏禾儿有些诧异。
那秃头虽然害人不浅,可除了赵氏,也没人跟他有什么过节,嫌疑人显而易见。
可眼下尚未见老秃头尸首,她也不敢笃定,只能与李氏道:“且带我去看看。”
“嗳。”
三人来到村口,只见秃头仍被捆在树上,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胸口被人破开一道大口子,脏器被掏的不剩多少。
“呕!”
几个承受能力差的,嗅到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吐了出来,李氏也不例外,吐了一遍之后,还是强忍着恶心凑上来。
“\'啧啧啧,真是活该,他作恶多端,也不怪别人这样对他。”
“娘也觉得是仇杀?”
“不然呢!”
李氏说着,又忍不住干呕。
“他害的人还少吗?最后还想害你呢!俺觉着,最后要不是因为他得罪了人,只怕也没人为你出头哇!”
李氏的话不失道理。
苏小宝一事东窗事发前,这秃头就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即便不算大富大贵,起码也能混个温饱。
经过他手的病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换句话说,受害者不少。
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赵氏算得上一个。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现场,凶手作案手法干净利落,现场也是,除去血迹之外,再无其他。
如此一来,就没了线索了。
苏禾儿忍不住叹息。
这下如何是好呢?
“哼,真实活该!”
瞧着秃头的死状,姗姗来迟的赵氏吐了一回,随后骂了一句。
见她如此神情,苏禾儿心中对他的怀疑更加深几分。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只能暂且按下疑虑。
不过,她倒是有个法子,试一试赵氏。
“启程啦——”
苏禾儿跟村长敲定的启程时间已到,一行人再如何不情愿,也跟着上了路。
据那白衣男子所,城池距离不远,可他们市实际走起来,却觉得遥遥无期。
白日天热日头毒,入了夜,众人吃了点粮食就沉沉睡去了。
半夜,赵氏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身上发凉。
她忙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可下一秒,脸上却觉得异常瘙痒。
她有些气恼,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睁开眼睛一把扯住那东西,还未看清是什么,就开口骂道:“谁呀,大半夜捉弄老娘?”
可当她定睛一看,却吓得脸色苍白。
她手里抓着,分明就是人的衣裳!
“啊!”
她惊呼一声,撇开手里的布料,下意识往后爬了两步。
“还我命来……”
那人一开口,赵氏就听出了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昨日白天瞧见死了的秃头!
她吓得屁滚尿流,朝着他连连磕头:“求求你,饶了俺吧,你生前已经这样害俺了,死后怎么还要来害俺呢?”
“你将我杀了,我自然要来讨回个公道,快还我命来!”
那白影说着,冲着赵氏就扑了上来,赵氏立马蜷缩起身子。
“天地良心,俺可不敢啊!冤有头,债有主,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只管找他去啊!!”
此时,背对着赵氏的苏禾儿微微眯起眼睛。
瞧着赵氏这反应,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太像是她做的,毕竟,这样胆小的人,又怎会亲手杀人呢?
更何况,那秃头虽然罪无可赦,死状却异常凄惨,这样的手法,显然不太像是赵氏一个弱女子能做成的。
苏禾儿本想再借机吓唬吓唬,没想到赵氏“嗝儿”一声,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苏禾儿忍不住摇摇头。
既然不是他,并且线索链已经断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追查下去,此事,只能暂且搁置。
不过,这一夜的惊吓,让赵氏吓出了一身病,昏昏沉沉几日,才渐渐恢复正常。
即将入夏,加之地理位置不佳,一路上,蚊虫鼠蚁多的吓人,苏禾儿本就细皮嫩肉招虫子,这两日被蚊虫咬的浑身都是包,每天早上起来,都念叨着痒。
午休时分,众人找了个地方歇脚,苏禾儿就自个找了个靠近水边的地方,用手舀起水,清洗着自己的胳膊。
“马步扎的稳一点,腰腹部用力。”
不远处,传来阿渲指导苏多地的声音。
自从那一日,苏多地掉下山崖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如同亲兄弟一般。
苏禾儿看着两人如此,心中也很是欣慰。
阿渲余光瞥见苏禾儿在附近,也顾不上苏多地了,兴冲冲的跑来,悄悄的把一个东西塞到了苏禾儿手里。
“姐姐,回去再看。”琇書蛧
说完,扭头跑开了。
苏禾儿有些不明就里,等到阿渲走的稍微远一些,才摊开手,只见,她手里正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香囊。
她举起香囊,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清香的味道,钻入鼻腔,令她神清气爽。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佩戴了这香囊,大约一日的时间内也没有蚊虫来叮咬她,苏禾儿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那小子,是把她说的话全都记到心里了,而眼前这个香囊里装的,正是驱虫的药物。
想起这些,苏禾儿脸颊舒然一红。
天黑了。
众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等候着李氏准备的粮食。
突然,大林氏的目光落在苏禾儿身上,忍不住叹一口气:“你看看咱们,皮糙肉厚的,偏是蚊子还喜欢的很,再瞧瞧禾儿,细皮嫩肉,反倒不招蚊子呢!”
听了这话,苏禾儿的面孔微微泛红,摘下腰间的香囊。
“这是阿渲给我的,里面应该是装了些驱虫的草药,所以今日才没有蚊虫叮咬。”
此一出,在座众人一副“我懂得”表情,尤其大林氏,还忍不住调笑。
“哎呀,咱们禾儿跟阿渲,真是情深意浓,阿渲也真是心疼禾儿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请下载爱阅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下载爱阅app“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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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请下载爱阅
阅读最新章节。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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