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鱼看着地上死状惊恐的男人，眼前突然有些眩晕。

她身形晃了晃，被陆砚珩抬手扶住：“清鱼？”

“师兄……”林清鱼口中的话卡住半晌，她才戚声哭诉道：“渺渺死了……他害了渺渺！”

“还杀了陆世伯。”

她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陆砚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盛怀之。

陆砚珩缓缓将人抱入怀中，强忍住眼中的泪意，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阵法连接的光柱越来越小，没有犹豫的时间，众人拉着陆砚珩和林清鱼向外赶去。

刚来到外面，整个竹息山便开始地动山摇。

所有人都在庆幸劫后余生之时，一直强撑着的陆砚珩，因为一个极小的土坑站立不稳，踉跄着栽倒下去。

“陆师兄！”一旁的洛棋将人扶起。

姜见月上前替陆砚珩诊脉，发现并无大碍，想要转身去向林清鱼解释，让其心安。

只是转过身后才发现，林清鱼不知何时也早已晕厥了过去。

“哥……”姜见月强忍着哭腔，颤抖地去喊她哥。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一起参加了盛师兄和渺渺的婚事。

姜玄寂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以示安慰，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和陈文，恭敬道：“下面的事便辛苦父亲和陈家主了，我带他们去疗伤。”

姜开离微微颔首：“去吧。”

待几人离开，辛落才看向自己的夫君，开口道：“那对年轻夫妻，救了所有人。”

姜开离闻言，也惭愧万分：“是我们欠他的。”

“没用了，他爱的人没了。”辛落心中难过，言罢，也踱步离开。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么多人画了血符，可受伤的只有那少女一人。

她只用了自己的血符，以自身护爱人周全，也救下了他们。

姜玄寂走出不远，便见苍白的山路间，跪着一个血人。

那身影始终僵持不动，仿若在等待雪花将其掩埋。

姜玄寂快步上前：“盛师弟，你与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没有询问，为什么被盛怀之抱出来的江知渺不见了，也没有问他为何跪在此处。

即使在血符的掩护下，盛怀之胜了，可他还是受了极重的伤，一直在流血。

“盛师弟？”见盛怀之没有反应，姜玄寂又询问了一遍：“若是江姑娘看到你这样，必然会心中难过。”

他想伸手去拉盛怀之，可手还未触碰到，盛怀之就有了反应。

盛怀之费力的撑起身体，挥开姜玄寂要过来搀扶的手。

语气淡然却又透露着绝望：“我要回家了，快些回去等渺渺才行。”

姜玄寂还想说什么，盛怀之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向前走。

姜见月泪眼朦胧的走过来，哭道：“哥，盛师兄他……”

定然没有人比盛师兄更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居然说要回家去等渺渺师姐回来……

姜玄寂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微微叹息一声：“走吧。”

对于盛怀之来说，他们千万句，都不敌江姑娘一个字。

他不会听他们的。

*

妖力几乎耗尽，盛怀之强撑着回到了华春城。

手覆上大门，即将推开门之时，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门悄然打开，少女看着眼前的的盛怀之，面带不解：“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