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圣上都默许,旁人又能如何?
锦衣卫们见李福禄没阻拦,纷纷撩起衣摆接银子。
沉甸甸的银锭让众人眉开眼笑。
李福禄突然想通了,笑着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过胡爷!”
”这钱放心收着!有人问起,就说是胡爷赏的!”
”咱们除了这把子力气,还有什么值得胡爷惦记的?”
众人哄笑起来,捧着银子乐得合不拢嘴。
胡大老爷不再多。
该说的说了,该给的给了。
接下来,就看这些人的表现了。
此后两日,胡府上下一片忙碌景象。
行李一一打包并标注编号,方便日后查找。
准备随行的锦衣卫也纷纷回家收拾行囊,随后赶来集结。
此次远行,众人的行李都不简单。
官服、常服必不可少,兵器随身携带,而平日用惯的物件,自然也得带上。
行李最多的当属胡大老爷。
后世出行,或许只需拎个包,缺什么到了地方再买。
可在这个时代,行不通!
物资不如后世丰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以胡大老爷的身份,衣食住行乃至一枚小小配饰,都必须出自应天城的名家老店。
这便是胡府当家人的体面。
因此,胡大老爷的行李,光是应对各种场合的衣物、配饰以及日常用具,就足足装满了两辆马车。
起初,胡大老爷觉得太过繁琐。
可听了胡释他平日里与寻常百姓生活的差别后,他便坦然接受了安排。
反正不用自己搬,带上也无妨!
三日后,正午时分,一顿热闹的午宴过后,胡大老爷在几位姬妾依依不舍的泪光中,率领一众换上便装的锦衣卫启程。
胡大老爷登上马车,这是一辆特制的加长四轮马车,内部宽敞舒适,装饰华丽考究。
梁柱与窗棱上镶嵌的金银丝线,勾勒出吉祥精美的纹样。
初次出远门的秋月和娜娜顾不上欣赏窗外风景,只顾着好奇地打量着车厢内的陈设。
这辆马车是胡府近日紧急改造的,以应天城最有名的马车店半成品为基础,连夜加工而成。
原本就是高门大户为远行定制,如今加上胡府的徽记和些许彰显身份的装饰,便成了胡大老爷的专属座驾。
见两个丫头忙着探索,胡大老爷也不打扰,索性走出车厢,坐到了车辕上。
赶车的是胡荣,此次出行的总管,诸多事务需他安排,因此他跟在胡大老爷身边最为妥当。
“老爷,您怎么出来了?”
胡荣对胡大老爷并无畏惧,他自幼随父亲在胡府长大,视主家如长辈。
”出来透口气,随便转转。”
胡大老爷往车辕上一坐,顺手朝骑马跟随的李福禄摆了摆手。
四辆马车周围,二十余名锦衣卫骑着马护卫。这么一支队伍走在应天城的街道上,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可一瞧见这些护卫身上的衣着,许多人赶紧避开,生怕惹上麻烦——能让这么多锦衣卫护送的人,岂是寻常之辈?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抵达港口。一艘早已备好的大船正静静停泊在码头,等候贵客光临。船东原本站在船头张望,见胡大老爷一行到来,连忙小跑着迎上前。
车停稳后,胡荣笑吟吟地走上前去。这种琐事自然该由他这个管家出面,哪用得着胡大老爷亲自交涉?至于船东想攀谈结交?眼下可没这个资格。等上了船,若胡大老爷有兴致,或许能聊上几句——但一切都得看这位爷的心情。
长江,尤其是金陵以下的河段,堪称大明最繁忙的水道。运货的、载客的船只往来如梭,在这条流淌千年的黄金水道上川流不息。胡大老爷乘坐的船混在众多船只中,随波缓缓而行。
这个时代,水路远比陆路便捷。胡大老爷此行的法。
若觉规矩不合心意,转眼便能改上条,眉头都不带皱的。
扑通!
道衍直挺挺跪地叩首:“臣知罪!”
朱元璋方才那番诛心之论,尤其对胡大老爷行事动机的揣测,可谓一针见血。
依道衍对胡大老爷的了解,那位恐怕真会如此行事。
既如此,何必再辩?
他现在只求个痛快发落。
”罢了!”朱元璋长吐浊气,”看在惟庸情面上,这回且记着。下回再犯——”
”谢主隆恩!”道衍规整地叩首起身,垂手而立。
朱元璋嗤笑道:“满朝文武耍心眼的咱见多了,倒少见和尚也这般诡计多端。”
”装什么鹌鹑?你心里分明不怕——”
”顶多是懊悔没摸透咱的脾性,就敢来算计!”
”臣惶恐。”道衍再度跪倒,这回语气平静得近乎敷衍。
朱元璋厌烦地挥手:“滚吧!”
”你这等人,要么日后死在咱手里,要么闹出泼天动静。咱且等着瞧。”
“番邦外交司的事务,你按部就班处置妥当便可,余下诸事待惟庸回京再议!”
“微臣遵命。”
道衍未再多,恭敬施礼后徐徐退出谨身殿。直至踏下那漫长的汉白玉阶,望见天际流云,方才摇头轻叹。
方才殿内,太祖皇帝有一事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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