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雁其实不足为耻,许多衡山弟子,终其生涯都不能落一雁。
那日在茶肆中,莫大先生一剑断七杯而杯不倒,至今仍然是到衡州的武林人士必游览的景点。
在茶肆中的人,很少看清,他真正的动作不是“削”,而是“刺”。
那日白鬍子老彭说:“茶杯都能削断,刺雁又有何难?因此他要骂你胡说八道了。”
这话也不是非常准確。
因为大雁不会在桌子上等著你来刺。
身如迴风急盘旋,剑如闪电击石火。
在无可借力的高空,一瞬间刺出七剑,刺中七只路过的大雁。
难度显然要高出一个级別。
要不是明確王惟谦这些衡山弟子真的尝试过,路平都在怀疑,这是不是衡山派编出的江湖传说。
五更之后,寅正四刻,又称平旦,
雁峰寺传来悠扬的晓钟。
王惟谦鬆了一口气,绷著的脸终於鬆懈下来,笑道:“司李,时间到了。”
一夜掌门的期限到了。
路平嘆了口气,低声骂了一句“小气”。
他有些不舍地放下胡琴,將目光从剑谱上移开。
王惟谦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收好剑谱,
山僧大梦初醒,堂外鸟声喧喧。
衡山弟子依旧在清理夜里战斗的痕跡。
隔壁的雁峰寺很快就来了两个和尚。
和尚们若无其事一般,说了一会閒话,隨口道:
“若有杀伐,不如做个道场法事,三日或者七日,多积些功德,超度怨魂,
让死者早日轮迴,免得他乡多了野鬼,飢饿无食,久沉地狱,惊扰回雁峰不安!”
“既为近邻,荒寺僧眾也愿打个折扣。”
和尚说的委婉,竟已经贴著衡山派在做。
这与前掌门已经无关。
路平笑吟吟听了一会王惟谦跟和尚们扯皮,便扬长而去。
若论道场,道家的黄篆道场,可以联繫泰山的天门道长,念一卷《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佛家的水路法会,恆山也有专业人士在此,眾女尼诵一卷《地藏菩萨本愿经》,岂不更加悦耳动听?
沈周负了一点点小伤,犹自说道:“四爷,昨日大战魔教教徒,当真是痛快“衡山送来的人如何处置?”路平问道。
府衙闹腾了一夜,到现在也刚刚平息下来。
路平担心的是,李燾会对衡山派移交的魔教徒眾进行审讯。
如果其中有人挨不住酷刑,招供出嵩山派左冷禪。
到现在为止,並不能算是一件好事情。
把左掌门伸出的触手砍断,但是和嵩山派的关係,依旧要:斗而不破。
“尽数斩首,决不待时。”沈周淡然道,“老武眼下都在牢中砍人。”
路平立即放下心来。
决不待时,就是后世所说的斩立决,
衡州府在前几天就收到魔教教徒来衡州的消息,如今魔教教徒竟然真的搞出事情来。
一件是劫狱,一件是聚眾攻打衡山回雁峰。
无论哪一件,李燾的判决都称得上果决。
当然,也有可能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路平想了一会,说了一句:“好。”
一两日钟镇归来,看到城门口悬掛著的百余魔教教眾首级,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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