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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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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夷那时年纪小,虽不大记得,但陈翀的剑舞有独特之处,她只消见过便能认出。

人人都知长仪公主爱剑舞,若是有想要邀宠的人刻意去学。

陈翀就算藏的再深,以他爱剑之深、练舞之勤,旁人若能有幸看到他的剑舞,就算陈翀不教,也会偷学几分去。

庭院里,一舞毕,兆煦已是满身湿热、大汗淋漓。

见秦知夷一直未出声,兆煦心下暗叹不妙,慌忙下跪请罪。

秦知夷沉声问道,“很特别的剑舞,谁教你的?”

兆煦心中惊讶秦知夷一眼便识出他并非这剑舞所创之人,但公主之威,他不敢有丝毫诓骗,言道,“属下在东郊大营供职,一位同僚,他擅此舞,我、我学来的。”

自然是他偷学来的,但他不能明说。

秦知夷闻言,心下一定,原来陈翀在京城,好巧不巧还就在太尉手底下的军营里。

确定找到了人,秦知夷也就笑得灿烂起来,说道,“这么怕做什么,本宫难道会吃了你?”

她随即摆出诱人的条件,说道,“你若是能让你那位同僚和你一起在公主府比试比试,本宫就收了你,不做面首,做夫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兆煦听着话头,觉出不对来,比试的意思是指要争输赢么,他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人!

兆煦面露难色地问道,“若、若属下输了怎么办?”

秦知夷眼神扫在兆煦身上,声音里透着不真实的蛊惑意味,说道,“本宫就是要看你同那人差多少,因为本宫喜欢手把手地调教人。”

兆煦心下了然,觉得公主果然如外界所传,就爱玩些与众不同的。

他连连点头称好,说道,“明日,明日属下就能将他带至府上!”

秦知夷起身,走至兆煦跟前,她的手里捏着帕子,轻轻拭去了他额间将要滑落的一滴汗。

兆煦正被秦知夷这般小意温柔弄得晕头转向,却听得她话锋一转,带了一丝冷酷之意,“若是明日你带不了人来本宫府上,这儿,就会再添一道疤。”

秦知夷的手正要隔着帕子点到他没有疤的胸口之时,突然一声有别于这炎炎烈日,反而带着缕缕寒气的声音从廊上传来。

“殿下。”

这声殿下,喊的冰冷异常,一下将凉亭内灼热的氛围刺破,秦知夷循声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廊边上,那道青翠绿竹衣衫的身影,多少次入她梦里,此刻却好端端站在她的公主府里。

是蔺九均。

秦知夷有些不可置信,又闭了眼再睁眼去瞧。

竟真是蔺九均。

他没有死!

蔺九均面庞如玉、乌发如缎,俊俏更甚从前。

他那双眼睛极好看,犹如寂夜长河般的深邃,此刻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仿佛含着些哀愁和痴怨,要望进她心里去。

秦知夷茫然懵住,他没有死,那是又去了哪里,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见他衣冠绶带不似寻常,倒像是身入官场之人。

蔺九均作了个揖,说道,“臣见过殿下,初来府中,一时走失,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人都是恍惚的,只喃喃道,“你……”

蔺九均噙了一抹勾人的笑,柔声解释道,“臣是日前新晋的台阁首辅蔺九均,来找萧将军商议一些政务要事。”

此时,廊上一个小厮跑向蔺九均,“大人叫我好找,将军的院子不在这,大人随我来。”

小厮一语毕,抬头看见院子里的秦知夷,顿时心惊下跪,“见过殿下,奴才有罪,刚一时走脱,才让蔺大人迷路至此,恐冲撞了殿下,殿下恕罪。”

小厮的话将秦知夷稍稍拉回神,他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他认不出她的。

于是,秦知夷敛了神色,有些僵硬地开口道,“没有冲撞本宫,既是找萧羿的,你速速带去就是。”

小厮连忙应好,蔺九均这边一脸平静地说道,“殿下,臣告退。”

蔺九均从容不迫地行过礼后,便随小厮离开了。

只有秦知夷还愣神地看着人的背影,心绪久久难平,他的身形不似从前瘦长,反而有些健壮结实了。

公主府,萧羿的茶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与蔺九均相对而坐,蔺九均看着茶桌,出言道,“在下略懂些茶艺,不若容在下为将军出一杯茶。”

按礼说,蔺九均是客,萧羿是主,也该是萧羿沏茶才对。

但萧羿知道这位新晋台阁首辅替秦郜来说项的,他不耐地说道,“请便。”

一旁小炉上的壶水已烧开,冒着白气,。

蔺九均一边拿起茶碗,一边说道,“陛下前日同将军提过的事,将军可考虑过了?”

萧羿闻言,面色便冷了下来,“萧家经历前朝,匡扶秦氏,萧氏已有一女入宫为先帝妃嫔,陛下也当是忍心,如今又要自己的外甥女入宫为妾室。”

皇帝年逾不惑,皇后稳坐宫中,膝下一子一女,秦衡为太子,秦朝英为成宜公主。

皇帝想笼络萧宋两家,让秦衡娶了宋钊的女儿,本打算让秦朝英和萧羿定亲,却没想秦知夷活着回来了。

皇帝如今已设台阁,朝政大权逐渐收拢,只剩军权迟迟未拿住,他欲想与萧家联姻,便打算让萧羿的妹妹萧婼入宫为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家有爵位,又有军权,萧婼就是入宫做皇后也是使得的,萧家怎么可能容忍女儿进宫为妃。

“将军慎言。”蔺九均将一杯清茶斟好,放在萧羿面前,三言两语挑开大不敬之言,“萧小姐当是表外甥女才是。”

萧羿皱了眉,不屑地继续说道,“大人尽管将此话回于陛下,萧某不是那等畏首畏尾的鼠辈。”

蔺九均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萧羿极其不悦的神色,一时房中无人说话,气氛焦灼,如有一场无形之战。

良久,蔺九均知道萧羿的决心,只说道,“将军还是亲自呈言于陛下,如此谗言,臣实不敢进。”

蔺九均撂下此话后,便要告辞离开。

萧羿盯着蔺九均翠竹青衫,只觉十分碍眼,目光发冷地说道,“大人爱着翠竹衣衫,是爱好一贯如此么?”

蔺九均未回头,说道,“始终如一。”

而此刻,花间阁里。

一个小婢女进来叩头传话,“殿下,听前院的人说,蔺大人见过将军后,刚刚离开。”

秦知夷挥了挥手,对小婢女说道,“下去吧。”

秦知夷望着窗台上栽种的君子兰,郁郁葱葱,神色却是暗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虽无意于朝政,也听过一些朝政上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新晋的台阁首辅是蔺九均。

怎么会是他?

却是他也没什么不妥,他没有功名,以他的才智正是适合入选台阁。

但建安城很快就要风起云涌了,如今只是表面的万里晴空。

第36章暖情酒

蔺九均的户籍在颍州蔺家,入夏朝的细作里,他的身份是最挑不出错的。

蔺九均前半生从未到过建安。

只是先看过了安乐康泰的武陵,繁华的建安在他眼里有些过于浮华,喧嚣底下透着一股空洞的死气。

秦郜有心不在台阁中任用有功名之人,他无疑是最合适的,这几个月里,他在台阁摸爬滚打。

多少个日夜,他在沉寂肃穆的宫殿中,忍耐着、等待着。

这华而不实的建安,快让他窒息了,再不快点见到她,他可能就要疯了。

初任命的台阁首辅破绽太多,蔺九均甚至无需耗费多少心力,便能将他从高台上拽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的诏书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传旨太监尖锐的嗓门中冒出,精良工细的官服穿上身,虚假的道贺声中蔺九均搬出了宫。

有了独属自己的府邸,台阁首辅蔺府。

秦郜以为,他是萧贵妃所出,萧家再怎么势大,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但是他忽视了,君君臣臣,臣子怎会不怕兔死狗烹,也会有自己的私心和谋划。

秦郜与谢太后的对弈太过漫长疲惫,萧羿又势大性烈,他卧不安席、困心横虑。

蔺九均便建议秦郜选择与萧家亲上加亲的方式,将萧羿放在火上慢炖细炆,方能勘破萧家。

秦郜于政务暗昧不清,受谢萧两家势力胁迫,他十分仰赖独属自己的台阁,蔺九均就是他最好的谋士。

秦郜和萧羿提了这件事,萧羿当场回绝了,秦郜心生怒火,又叫蔺九均去与萧羿说项。

去公主府前,蔺九均在清冷单调的寝室里,认真地挑拣着衣裳。

他并不衷爱这些华而不实的外物,只是今日会见到她,他要挑一件她会喜欢的。

在公主府的庭院里,那个小厮临时被叫走。

他笑着说,认得路,让他放心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他认得去她院子里的路。

那名男子手段粗糙、无羞无耻,他笃定她不会被这拙劣的演技迷惑。

眼见她愈来愈信手拈来地调戏着赤裸半身的男子,心中之火被点燃,险些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忍不住出言唤住了她。

但是看见她的回眸,他片刻便冷静下来,他需得徐徐图之才行。

庭院里那个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罢了,哪怕是萧羿,他也能将之从她身边赶走。

萧家不欲与皇帝联姻的事刚过,萧羿的西郊大营便出了事。

朝中有一颍州调来的任上官员,在朝堂上参奏萧羿。

那位官员说三年前,萧羿带部下前去颍州平乱之时,其部下拿下姜家攻略的城池后,进城烧杀抢掠。

此事一出,震荡朝野,如此没有纪律和规制的军卫,怎么保护大夏山河!

正是风口,皇帝眼见是个良机,即刻下令彻查西郊大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上,萧羿据理力争,言道,“全是妄言,萧家部下进城清缴,只针对姜家,断没有伤害大夏子民之事。”

廷尉李轲出列,话中犀利,“将军若是律下甚严,应是不怕陛下查的。”

朝会过后,萧羿被宣进文德殿。

西郊大营还没开始查,皇帝就已经忍不住,他言语皆是敲打之意,借此番过错逼迫萧羿交出萧家半边兵符。

萧羿果然回绝,坦荡言道,若是彻查出他的部下有什么错处,所有惩处,他萧羿敬谢不敏。

兵符是不可能交的,他也交不出这仅有的半边兵符。

皇帝当即震怒,下令严查,一个也不许放过。

于是,西郊大营的结果一日不出,萧羿就得赋闲在家。

宫中的谢太后闻此朝堂之事,心有不安,她怕萧家这个得力盟友因此倾倒皇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多时,秦知夷便被传召入宫,觐见太后。

宫门口,宫门尉例行查探,知晓是公主的马车,急忙出言收歉,挥手放行。

马车只能行至西华门,后宫禁廷需下车步行。

姝花扶着秦知夷下了马车,有些担忧地说道,“太后娘娘每回唤殿下进宫,准没好事,不知道这次又是有什么事。”

若是时莲在,定是要训一训姝花这般口无遮拦。

秦知夷看了眼远处的天,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行至重华宫外,远远见着已有一人在殿外等候太后传召。

那个身影,秦知夷再熟悉不过。

台阁首辅,蔺九均。

竟又遇见了他。

虽然秦知夷真的很想绕着蔺九均走,但眼下避无可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已经看见了她,他行礼开口道,“臣见过殿下。”

秦知夷默默点了点头,回道,“蔺大人有礼了。”

然后,二人一同站在殿外等候,空气中一时之间透着诡异的安静。

殿外的沉寂没有持续多久,殿门大开,冯嬷嬷从殿内出来。

冯嬷嬷对着殿外等候的二人行了礼后,先对蔺九均说道,“蔺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蔺九均颔首,对冯嬷嬷行了个礼,“有劳嬷嬷了。”随即,他又对秦知夷作了个揖,“殿下,臣告辞。”

蔺九均礼节有加,全然一副不认识她,敬重她公主身份的模样,叫人挑不出错来。

待蔺九均刚进殿,秦知夷看向冯嬷嬷。

冯嬷嬷才犹豫地说道,“殿下,娘娘她要您先去东偏殿的佛堂里,静心思过。”

秦知夷面无表情地应下,抬脚便往东偏殿里去,不见丝毫迟疑。

不是抄经,就是罚跪,家常便饭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佛堂安静,熏着檀香。

佛身金光,灿然若朝阳。

谢太后是将门虎女,带兵打仗不输先帝,杀孽过重,想以静心礼佛来修过,殿中常年供着香。

沉静的佛堂里。

谢太后姗姗来迟,她一言不发地点上香,下跪叩拜。

谢太后双手合十,闭着眼说道,“萧羿这段时间很难熬,你身为他的妻子,应当好好关怀。”

秦知夷神情恬淡,回道,“祖母的话说太早了,西郊大营的结果还没出,萧羿现在还没那么难熬。”

谢太后扭头看过来,声音隐隐不悦,“秦知夷。”

秦知夷忽略谢太后的不悦,仍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回道,“祖母。”

“你要任性,得有任性的资本。你现在任性,是仰仗我,如若大计不成,你只会被皇帝和萧家剥皮拆骨地吞个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曲意奉承地应着,“祖母说的是。”

佛堂里,静了好一会,谢太后突然说道,“你和萧羿,该有个孩子了。”

秦知夷怎么也没想到,谢太后会催生,还赐了一壶房中暖情酒。

但谢太后也不能抓着她同萧羿圆房,自有她阳奉阴违的。

出了重华宫,走在宫道上,姝花端着装了暖情酒的匣子,看着秦知夷黑沉沉的面色,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这酒……”

这酒自然不能带回府,秦知夷咬牙切齿地说道,“出了宫,随意找个地扔了。”

行至西华门,停着几辆马车。

秦知夷再次看到蔺九均。

二人曾经做过夫妻,虽然是假的,但也真的做过那档子事。

她此前以为他亡故,还念了他许久,现下知道他还活着,虽意外惊喜,还是惊比较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蔺九均是不认识她的,她却认识他。

秦知夷说不清自己心里对蔺九均是什么感觉,但以两人如今的身份,还是继续当陌路人,不要再有交集,能不见就不见。

可是她怎么进宫能见着他,出宫还能见着他?

蔺九均抬步走至秦知夷跟前,又是欠身一拜,“殿下。”

秦知夷已经皮笑肉不笑了,她客套应和道,“蔺大人,真是好巧。”

“殿下,确实很巧。”

忽然,蔺九均声音有些沉,问道,“太后娘娘给殿下赐酒了?”

秦知夷一惊,看了看姝花抱着的匣子,疑心是不是这匣子太过显眼华丽才让蔺九均一眼就看到。

但他怎么知道里头装的是酒?

秦知夷回道,“蔺大人眼神敏锐,装在木匣子里都瞧出是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供职于台阁,未升任首辅之时,居住在宫中。宫中的暖情酒都是以这样的木匣装点,所以臣识得。”

秦知夷了然,但她此刻不想谈论这酒,尤其是和蔺九均谈论。

她匆匆告辞,就要踩上马车边的杌凳。

蔺九均好像不识眼色般,疑惑地问道,“殿下与萧将军还需要这样的酒吗?”

秦知夷险些踏错步,幸而被姝花扶了一把,她僵硬的扭头,干笑两声,胡扯了几句,“蔺大人还没有成亲吧,自然不知道房中情趣。”

秦知夷找了个最烂的解释。

话一出,她就好想逃,只盼着蔺九均别再说了。

她却听见蔺九均轻声说道,“臣已经成亲了。”

听到他的认真回答,秦知夷愕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一时无措,心中后知后觉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随后,她又觉得自己的情绪过于莫名其妙,她都成亲了,他当然也会成亲。

蔺九均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有些炽热,低语道,“臣在一年前就已经成过亲,算来比殿下成亲还早,臣应是比殿下还略懂些房中情趣。”

哪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宫门口谈论什么房中情趣啊!

虽然是她挑的头,但是他也不应该一本正经地接她的话啊!

等等。

一年前?

他说的成亲,不会是和她吧?

可是,那封和离书……

秦知夷顿时觉得百感交集,他的眼神太过奇怪,就好像,他知道她是宋妁。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哈哈,那你们夫妻还挺恩爱,蔺大人,那个,天色不早了,告辞告辞。”

“我们确实很恩爱,她教会了我很多。”蔺九均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漾然笑开,而后他退后几步,行了个礼,“恭送殿下。”

第37章中秋夜宴

这个月十五,便是中秋,正巧秦朝英与谢家的谢耿行刚定了亲,皇后在宫中大摆宴席。

中秋夜宴,天家恩赐,王侯公卿都会到场。

席间,皇帝微醺,先至后间小憩。

有贵女向秦朝英举杯祝贺,“成宜殿下与谢将军当真是般配,又有陛下钦赐的上好红玉宝珠做定情之物,真是天赐良缘、佳偶天成的一对儿。”

秦朝英笑着喝下了这杯酒,眼睛中却不带笑意地说道,“本宫这算什么呀,要说还是长仪姐姐有福气。”

秦朝英说着,便望向不远处的秦知夷继续说道。

“当年外朝进献一块宝玉,先帝特意雕琢成两块镶嵌玉佩,一块给了萧将军,一块给了长仪姐姐,两家自此定下婚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将军日日将那物什佩戴在身边,姐姐也是玉佩不离身。就算是婚后,萧将军也是腰间仍不忘悬挂玉佩,只是不知姐姐还是不是颈间一玉兔呢?”

一语毕,几位与秦朝英相熟的贵女都向秦知夷看来。

秦知夷成婚后不满一年便收面首的事,京城谁人不在背后说一句他们夫妻二人貌合神离。

眼下秦朝英挑开了这个话头,大家都有些等着看秦知夷好戏的意思。

秦知夷拣起一颗紫玉葡萄,刚咬了半颗,她无视其他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同旁边的崔宛禾说起闲话,声量却不输方才挑事的秦朝英。

“原不知成宜是和谢家哪个公子定了亲,一问才知是我那谢家表侄。我正寻思呢,年前谢家不是给谢耿行说了沈家那位青梅竹马么,怎得这样的好姻缘突然落在了成宜身上?”

秦朝英没想到秦知夷敢在中秋大宴上,当着皇后和太后的面点破这些阴私密事,顿时急赤白脸地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这桩婚事是皇帝和皇后一手促成,谢太后本就不满,如今只是隐忍只待动作,秦知夷更是没在怕的。

秦知夷将手搭在桌案上,托着下颚,悠然地迎上秦朝英的目光,继续说道,“只是按辈分,谢将军算是我的表侄,不知成宜嫁过去后,我是该称你为妹妹,还是表侄媳妇呢?”

末了,秦知夷又模棱两可地补了一句,“成宜到底是未嫁之女,不知道夫妻恩爱这种事,若是非要让外人瞧出来,那才是装恩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算是回应前头秦朝英的挑事,又点了秦朝英和谢耿行有些端倪的婚事。

皇后坐在高位,笑得脸都快僵了,眼见秦朝英就要闹开,她适时对着谢太后调侃说道,“孩子们就是爱热闹。”

皇后随即抬了抬手,顺带瞪了一眼秦朝英,又说道,“该起歌舞了。”

秦朝英收了母亲的眼神,也不敢再造次,甩了甩袖子,又坐回去了。

咿咿呀呀的唱调和曲乐响了起来,被秦朝英这么一搅和,秦知夷虽占了些上风,却觉得烦闷。

皇帝重回席上,宴会也接近尾声,歌舞就快散去。

秦知夷悄声知会了侍宴的仆从,领着姝花先行离开宫宴。

主仆两个走在宫道上,就要往西华门走,被谢太后身边的一个小侍女叫住,“殿下留步,太后娘娘为殿下准备了些……补身子的药在重华宫,殿下收了再出宫吧。”

什么补身子的药还要夜半去取?

上次是暖情酒,这次的药别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立时脸就拉了下来,恹然说道,“姝花,你去取。”

姝花茫然问道,“殿下一个人留在此处吗?”

秦知夷没有说话,而是瞟了一眼姝花,姝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不再磨蹭,应声下来。

此处正离御花园近,刚好去透透气,秦知夷又说道,“回来时,去御花园寻本宫即可。”

御花园里,都是些珍奇品种的花儿朵儿的,秦知夷不爱看这些,觉着都一个样。

况且,正是夜里,即使点了灯,也看不清几分艳丽的花色。

御花园的南边连着御湖,秦知夷行至湖心亭小憩。

亭中点了灯,正好看那颜色各异的锦鲤。

秦知夷还记得,她挨的第一顿打,就是拿箭射了这御湖里的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然,亭中的灯被一阵风吹灭,四下突然暗下来,只余远处花园里的星星点点。

一道黑影闯入湖心亭,将秦知夷抵在亭柱上。

秦知夷应时就要反擒这无耻狂妄之人,突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她听得一句,“阿妁。”

这样熟悉的清润语调唤着她的小名。

秦知夷一时呆住,忘了挣扎。

蔺九均便先噙住了她的软唇。

碾磨着、啃咬着,宣泄着他的痛苦和思念。

吻了半刻钟,秦知夷才将人推开,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次见面。”

说完,蔺九均又探身想要低吻,急切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她是喜欢自己的。

秦知夷心中正惊讶他这么早就认出了她,面对他的索吻顿时有些不自在,侧身躲开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秦知夷的闪躲,蔺九均眼底浮上一层暗色,他问道,“那个兔子挂坠,很重要吗?”

蔺九均突然这样说,让秦知夷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

蔺九均见她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继续说道,“你从不离身。”

两人做最亲密之事时,他曾触到过那个玉坠,还问过她,她只含糊过去了。

秦知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宴席上提及了兔子挂坠是定亲之物,他都听见了。

秦知夷有些哭笑不得,说道,“那个兔子挂坠不是我不离身,是因为在颍州时,它是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我总不能丢了吧?”

蔺九均听了此话,那抹烦躁之感才稍稍平缓,但是心中仍是不安。

他将脸埋靠在她的肩侧,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久久未言。

亭子里一时宁静祥和,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好似这会才真的重逢。

秦知夷思绪着,轻声问起另一件事,“食肆怎么会突然着火,你怎么会来建安?”

蔺九均话里透着沉闷,回道,“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声音轻颤,问道,“为什么。”

此情此景,她好像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问了。

蔺九均展开双臂,将秦知夷紧紧圈入怀中。

她闻到了独属他的气味,蕴含着层层执着和占有,慢慢地包裹住了她。

秦知夷回想起,她去山上打野鸽子那天,他担心她被韦绍林欺负,也是这么紧紧抱着她。

秦知夷觉得鼻尖有些酸涩,她问道,“我当初那样一走了之,你不怨我吗?”

“怨。”

“可是心说,它好惦记你。”

蔺九均说着,退开身来,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衣物,那颗炙热的心因她而跳动地快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不想细究她与萧羿之间曾经、现在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

蔺九均握着她的手,贴向他的脸,温柔而缱绻地蹭着她的手,说道,“你曾说过的,不会离开我。”

尾音的轻颤透露出蔺九均的害怕,他其实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笃定。

他本想过许多计划和谋算,可见过她后却频频失控。

他仅凭着一腔偏执和念想回到大夏,他怕极了,怕她当初的谎言,怕她只当那几个月的相处是消遣。

“殿下。”

他又是一声轻喃。

秦知夷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是说过那样的话,她也好像……

突然,湖心亭外,一道犹豫的声音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

是姝花回来了!

亭里灯灭了,姝花应当看不清里头什么状况。

秦知夷慌张示意蔺九均不要出声,她佯装镇定,回问道,“怎么了?”

姝花确认亭内是秦知夷后,放下心来,又说道,“殿下,太后娘娘为您准备的药好像是安胎药。”

蔺九均闻言,原本乖顺的模样,蓦地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他贴近秦知夷的耳畔,哑声低语,“暖情酒、安胎药,太后准备的好周全,殿下却是好狠的心,转身就另嫁他人。”

话毕,秦知夷又被吻住。

又是荒唐几息,秦知夷堪堪推开这如狼似虎的男人,匆匆留下一句,“此处不宜详谈,你等我的信,届时我们再商议。”

秦知夷马不停蹄地要踏出湖心亭,听见后头,蔺九均轻声低叹,“殿下,不要再让我等这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湖心亭,秦知夷步履飞快,双颊赤红。

姝花抱着东西,小跑着才跟上,她疑惑地问道,“殿下,亭内是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

姝花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殿下一副后边有鬼在追的模样?

参加中秋宫宴时,秦知夷坐的是公主府的马车,萧羿是从越平府出发的,所以并不同她一道回。

公主府门口,何炳这会儿却在等着她,秦知夷心觉有什么事。

秦知夷下了马车,何炳匆忙上前叩拜,而后说道,“殿下,将军他、他喝多了。”

秦知夷不解地说道,“他喝多了就喝多了,好生照料就是了,何必来同本宫讲?”

“将军此刻在殿下的房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

发酒疯发到她府里来了是吧?

秦知夷赶到自己屋里时,就看见萧羿半倒在她的床上,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寝被。

秦知夷立时觉得这被子不能要了。

秦知夷站在房门口,冷声说道,“萧羿,回你屋里去。”

床上的萧羿一动未动,仿若醉得不省人事。

秦知夷支使几个仆从上前去将萧羿抬走,他们却瞬间被萧羿踹出几里远。

她冷笑一声,敢情是在这里装醉。

秦知夷让下人们都出了屋子,她走至桌边,坐下后,压着脾气说道,“说说,你今天闹得又是哪一出?”

萧羿细嗅着寝被间她残余的味道,觉得根本不够。

直到秦知夷开门见山的这样说完后,他起了身,双眼通红,脑海中是两人紧拥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瞧见姝花往御花园跑,心中有异,便跟上前去。

湖心亭没有灯,萧羿只匆匆瞥见亭内相拥的身影。

他等秦知夷走后,发现亭内出来的人竟是蔺九均。

可偏偏就是蔺九均爱穿那死竹子衣服。

沉静的夜,阁里灯火被风吹得乱晃。

萧羿一步步向秦知夷走近,一拳锤在紫檀木桌上,砸出来一个大坑。

秦知夷被他这举动吓得连忙起了身,她瞬间就恼了,“萧羿,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下你这脾气!”

萧羿冷笑道,“他脾气好,我不好。”

秦知夷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知道萧羿又提的哪一出。

萧羿神情激愤,声调也高亢起来,“你要这天下,我能替你反!他,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

秦知夷冷眼看着,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西郊大营出事,萧羿是真不知道现在皇帝那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吗!?

萧羿却满不在乎,盯着秦知夷,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吞没,“没事,很快你就会知道,只有我才配和你携手并肩、白发相守,只有我。”

她喜欢什么样的他都不管了,唯独不能是这种敢和他争地位名分的。

第38章酒楼

秋风起,百花杀尽,公主府内,今日无仆下走动,花间阁屋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

秦知夷坐在正位上,打量着地上跪的人,“陈翀,你真是让本宫好找。”

跪着的人听着这久违名字,身子一抖,他看着面容只有三十岁的模样,实则已经四十了。

陈翀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说道,“殿下大费周章,原来是在找卑职,想来殿下也知事有蹊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神色淡然,直问道,“当年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放着太尉之位不争,却要躲起来?”

陈翀突然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先太子整治官吏、变迁官制?”

秦知夷皱了眉,“自然记得,与这有何相干?”

陈翀缓缓说道,“沿用前朝官制是先帝之策,却造就了冗积的挂虚职吃空饷之流,贪污腐败更是数不胜数,是先太子殚精竭虑,坚持变革。”

秦知夷还记得萧怀的信中写到‘此后,大夏海晏河清皆因先太子,可叹垂没北境。’

陈翀继续说道,“卑职与宋钊疏途陌路,卑职尽忠先太子,宋钊倾倒陛下,乌丹围困,宋钊与陛下是传旨之人,却不是假传圣旨。到至北境,先太子与卑职兵分两路,上攻乌丹,下攻隶关山。卑职曾是先帝亲信,刚到隶关山就已先于陛下得知该旨意,等卑职赶到乌丹时,却是为时晚矣,只带出了先太子的尸首。”

“但因卑职硬闯乌丹城之举,宋钊向先帝述明卑职有二心,并非效忠先帝之人,卑职恐先太子之死会被加注在卑职身上,只得从军中逃离,四处躲藏。”

秦知夷面色沉如黑夜,她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先帝,他凭何要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陈翀抬了头,目光沉沉道,“殿下,先帝并非仁厚之君,造就秦氏皇族的底色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哪个开国帝君不想流芳千古,天子尚在位,怎容他人与之并肩相论,即便那人是他的儿子。”

她信军中出现了叛徒,她信萧家倾倒秦郜见死不救,她更信秦郜谋权篡位,她唯独不相信是祖父害死了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忽而觉得脸上落起了水,胸口也翻涌上一道酸气,一阵阵恶心绞着彻骨的痛意。

原来是冷血的父亲猜忌优秀的长子,庸碌的次子顺水推舟的戏码,真是可叹可笑,为了那么一个宝座,那么一个称谓,所有人都变得不像人。

屋里沉静半晌,秦知夷似乎是咬着牙根问道,“那你为何不躲去五湖四海,却要易了容留在东郊大营?”

陈翀回道,“殿下,卑职一直在等有人能够探寻先太子之死。”

秋日里起了风,是有些冷意的,距离见过陈翀之后已过去三四日了。

秦知夷堪堪收整心绪,坐了马车,要去碧落酒楼。

这层僻静人少的酒楼四楼,厢间独立,丝毫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谢耿行已先到了。

秦知夷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不想娶秦朝英,也不想娶沈家的,我虽不清楚你心底在谋划什么,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耿行面色微动,只道,“殿下,臣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娘娘和殿下。”

秦知夷轻笑一声,并不遮掩,直道,“谢太后只有一个谢家,如今参政权也没了,与萧家结盟只能依靠我。谢耿行,你是个聪明人。你我之间的亲缘关系弯弯绕绕的,都不如上门攀关系的远亲,应当明白离权力越近的人,才更加需要笼络。”

话毕,秦知夷将那半边萧家兵符光明正大地摆放在桌案上。

谢耿行见此,神情顿时惊诧起来。

秦知夷继续说道,“当然了,你也知道对于谢萧这样手掌军权的人家来说,兵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不是在家主手中,我与萧羿是夫妻,如今他已深陷陛下猜忌,下一个便是谢家,谢太后尚且居安思危,谢大人在谢家当了十几年的养子,这点觉悟不会没有吧?”

秦知夷知道,谢太后在谢家那一脉,已不算亲厚,谢耿行手握重兵,早不会是当年寄人篱下的心态,他如今想要什么、做什么,都不会那般忌惮畏缩。

秦知夷又悠然说道,“十娘确实是个好姑娘,在府里做女官也是屈才,但这京里明里暗里的,只有我能护住她,谢大人如今仍受掣肘,还是不要时时暗中派人来打搅我公主府才好。”

崔十娘自从进了公主府,谢耿行的人就没有安分过,她知道他想要崔十娘,也以此为筹码,笼络人心。

谢耿行闻言便知崔十娘的事是秦知夷一早就算计好了的,但他早有脱离谢家之思,显然这位长仪殿下也有脱离谢太后之意。

良久,他倒了一杯酒,“臣不擅言辞,话都在酒里了。”

谢耿行看着沉默寡言,实则心思一点不比旁人少,秦知夷为了能让他彻底相信她,说话态度上都费神不少。

眼下就要下楼回府,她却在经一厢间生生止住了步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因这间厢房,厢门突然大开,从里头被人飞踹出来一个男子,被踹出来的男子当即倒在廊间地上不省人事。

厢门口站着一面容肃穆的属官,正是踹人之人。

再往里看,里间桌案上坐着一身翠绿青竹的男子,正悠然品茗。

秋风穿过窗棂,拂过他的发丝衣带,一派冷情态度,眼神睥睨便知是为尊上者的轻淡。

这人便是首辅蔺九均,踹人之人是首辅府的属官。

秦知夷亲眼看到蔺九均这副姿态时,才恍然忆起他如今已是身居高位的台阁首辅,早不是溪水村那个穷书生了。

蔺九均抬眼瞧见愣立在门口的秦知夷,眼神划过一丝慌乱,随即他起身轻唤道,“殿下。”

秦知夷回过神,言语闪躲,“好巧,我正是要走了。”

蔺九均却是在她转身之际,匆匆来至她身边,“上次一别,已是半月有余,殿下可否赏臣一杯茶?”

秦知夷有些不自在,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咳,你这、这忙着呢,下次吧,下次吧。”

蔺九均温柔看着她,丝毫不见方才房里冷情神色,“是臣的下属太过鲁莽,惊着殿下了。隔壁厢间也被臣包下了,这里脏乱不堪,劳殿下挪动玉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到这份上,秦知夷也不好一推再推,“也行。”

蔺九均伸手带出一条路,“殿下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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