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0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崔宛禾知道李轲的父亲李隽海在朝为丞相,总领百官朝议和奏事,不喜家中子弟掺杂朝中谢萧两家的事。

她只想解释清楚这次进宫的事。

李轲那厢抬头看了看她,说道,“知道了。”

他话里没有情绪,又低头看文书去了。

崔宛禾却有些莫名,什么叫知道了?

知道了不应该赶紧回他自己那屋去?待在她屋里算什么?

李轲在她屋里,崔宛禾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语气生硬道,“二爷若是还有朝务要忙,就请去书房吧,我这边也要睡下了。”

李轲听了这话,将文书阖上,起了身来,说道,“那我先去沐浴。”

他这意思就是要留宿了。

崔宛禾烦躁得很,今日被太后夹着去劝秦知夷,本就扰神,李轲偏又撞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时有些不耐烦,也不装娴淑了,话里话外就要赶人,“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二爷近来公务繁忙,还是回书房歇息吧。”

李轲闻言却沉了脸,但他还是那副温柔语气,“今日不忙,就歇在你这里,夜深了不好走动,省的扰了老夫人。”

崔宛禾顿时没了言语,李轲惯是会拿老夫人来压她的。

见李轲去浴房后,崔宛禾直接踢了鞋子就上床了,也不管李轲要再来房里的事。

也不知李轲洗了多久,崔宛禾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床边突然一沉。

屋里虽烧着炭,被子被掀开时还是钻进几丝凉意,随即一道炽热的身子贴上她。

她有些不耐,要转个身去睡,李轲却一把攥住她。

崔宛禾这才惊醒,睁了美目去瞪他。

她感受到了他的情动,却不留情面,“我今日乏得很,不想做那事。”

李轲不依不饶,“没事,你躺着就好,我伺候你。”

崔宛禾哪能不知道李轲这人,说什么伺候,就是来磋磨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床下两套皮子,人前装的温柔谦和,在床上却是个欲求不满的禽兽。

崔宛禾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要真想,就去卫姨娘房里,不要来扰我。”

李轲先前压下去的脾气,这会就翻腾上来了。

她是挑不出一点错出的主母娘子,体贴丈夫,照顾婆母,操持全家,她唯独一点也不在意他。

李轲一声不吭将人压在身下,崔宛禾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一夜情热帐暖,崔宛禾房里后半夜叫了好几次水。

第28章王府

回京一月有余,秦知夷住回了从前的王府。

这座王府,本是先帝赏赐给淮南王的,但淮南王不在京中常住。

后来秦扶徴和姜妩出宫别住,就搬进了王府。

这是谢太后的要求,她要秦知夷从王府出嫁,想再次借这场声势浩大的成亲礼,让世人再次忆起那个贤德的先太子秦扶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府里当差的多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奴仆,此外便是姜妩从青州带来的人。

几年下来,王府里遣散的遣散、带走的带走,只剩下姜妩从青州带来的侍卫、婢女守着一座没有主子的王府。

王府里,内宅的掌事婢女时莲领着一众婢女、仆从,下跪磕头说道,“奴婢们恭迎殿下回府。”

秦知夷摆了摆手,叫她们起身免礼,她对时莲说道,“本宫瞧这庭院整洁、明亮,府中上下井井有条,便知是你的功劳。”

时莲恭敬道,“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殿下过誉了。”

时莲是姜妩带进府的,打理内宅事务自是一把好手。

时莲突然抬了手,微微示意,这时一个眼熟的婢女从一众仆从里走出来。

只见那婢女上前两步,又跪下了,说道,“颍州一别,是奴婢无能,不能护住殿下,见殿下无恙,奴婢死而无憾!”

秦知夷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人,她蹙着眉,“云棠?”

云棠立时磕了好几个头,声音哽咽地说道,“当日,殿下只身引开刺客,才留奴婢一条小命,奴婢感激殿下救命之恩。”

说话间,时莲很识眼色,带着一众仆从退下去了,院里只余她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此刻心里沉闷,久久不语。

随后她抬脚穿过寥落的庭院,从连廊走向自己从前居住的花间阁,云棠在她身后紧跟着。

进了花间阁,云棠忙倒了一杯茶给秦知夷。

秦知夷看着手边的茶,没有喝,只出声问道,“云棠,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云棠回话有些颤颤巍巍,“奴婢、奴婢是太后娘娘在殿下四岁时拨来伺候殿下的,已有十四年之久了。”

秦知夷转着手上的镯子,轻飘飘地说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这十四年里本宫待你不薄,却没想到你会联合外人来谋害本宫。”

云棠立时趴下去,猛磕几个头,“殿下说的话,奴婢不明白,奴婢万死也不敢谋害殿下!”

“听不懂?”

秦知夷从椅子上起身,走至云棠跟前,狠捏起她的下巴,眼中尽是冷光,“当日赶路,你偏要车夫行那条狭窄小路,遭遇刺杀后,你第一反应不是说有山贼强盗,而是直接道出有刺客。”

“云棠,太后究竟许诺了什么给你,让你全然不顾我们的主仆情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棠颤抖着全身,垂着眼,不敢看秦知夷。

云棠自小就照顾秦知夷,秦知夷待她十分的好,明明是主仆,常常相处的如同亲姊妹一般。

久久过后,云棠万念俱灰地说道,“太后娘娘将奴婢的家人都接进宫里当差去了。”

云棠字里行间的未尽之言,道明了一切。

猜测被证实,秦知夷没有一丝喜悦,她的心如冰冻三尺之寒。

秦知夷放了手,站直了身子,说道,“你有牵挂,本宫不怪你,但也不会再用不忠不诚之人,本宫会寻个由头接你家人出宫,今后,你应当明白要怎么做。”

云棠闻言,瑟缩着身子,连连磕头,哽咽地说道,“是奴婢愧对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报,奴婢明白、都明白。”

秦知夷听了,面容更显苍白。

在茶楼听到冯嬷嬷的回答时,她就有了这个猜想,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认。

姜家的不臣之心,秦知夷是知道的,如今看来谢太后显然也知道。

那时她六岁,在偌大的园子里把丫头婆子们都跑丢了,她要找母亲,发现母亲在和外祖父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娘,当初我若是北上,这天下哪有他秦临的事?我要起兵,明日便可!如今京中情势并不好,你听我一句劝……”

她那时听不懂,奶声奶气地喊着母亲。

母亲闻声,回头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一丝慌乱。

发现她身边没有仆从跟着,母亲才将她抱起,对外祖父说道,“我与他的孩子还这么小,父亲,倘若你还念着一点家人情分,请不要再说了。”

谢太后是在利用她的死,引诱姜家造反,搅乱时局。

她曾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如今却不知那分逃脱的侥幸,是她幸运,还是谢太后心慈手软没有真的害死她。

这座城、这些宫宇大殿,快让她窒息了。

秦知夷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干呕起来。

恶心。

当真是恶心。

良久,阁屋里,秦知夷唤了人将云棠带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莲这时进了屋来,递给秦知夷一个带锁的铜匣,“这是一月前,萧府一个小厮特地找到奴婢,将此物交给奴婢,并嘱咐一定要好生送到殿下手里。”

秦知夷闻言心生疑惑,随即便打开了这个铜匣。

里面躺着一个信封,竟是一年前故去的老侯爷萧怀亲笔。

‘臣是前朝之余,大夏建国之时,臣为保萧家上下,领兵十万归顺先帝,仰赖先帝神威,萧家荣光得以大夏朝延续。’

前朝那时边境战事不断,昏君于建安城内,歌舞升平。萧家早知这战事不断的前朝气数将尽,为了家族兴旺,萧怀必须做出抉择。

‘臣不悔,戎马倥偬,大势已烈,只手难撑,实属不得已之举。’

‘只是先帝性苛,多生疑,臣如履薄冰,先太子却是平易谦和,具尧鼓舜木之相。’

‘大夏建国之初,先帝为了迅速平定天下、稳定朝纲,沿用前朝官制、官员,如若真心归顺大夏者,皆为大夏臣民。’

‘但前朝官制,腐败不堪。咸元八年,先太子整治官吏、查处贪污,朝廷到地方磨揉迁革。此后,大夏海晏河清皆因先太子,可叹垂没北境。’

‘北境一战,先太子匹马一麾,所至之处,无不归顺。只因遭奸人所害,受困乌丹。臣领命前援,于乌丹百里之外驻足,接旨于陛下,令臣不得再行至乌丹。’

秦知夷阅至此行,手颤抖不止,喉间干涩,一时难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虽早有耳闻,但不敢相信冯嬷嬷的只字片语。

如今看到萧怀句句见血的话,她的心不觉绞痛起来,父亲被害竟是真的。

‘臣知殿下性纯良,亦知臣孙萧羿性格直率,略有鲁莽,恐会因陛下弹压而反。臣有罪,仍心怀希冀,殿下能体察臣心,保萧家上下一条生路。’

秦知夷看完这段话,立时站起身来,打翻了铜匣。

纵然萧怀在信中撇得干净,将自己说的左右逢源、审时度势,都只是为了萧家。

可袖手旁观者就没有错处么?

他萧怀见死不救,竟妄想要她保住萧家?

时莲本在一旁候着,见状,立刻去收拾地上散乱的铜匣。

时莲从铜匣边上摸出一个重块来,她脸色大惊,“殿下,这……”

秦知夷闻言看去,时莲手中正握着半边兵符,萧家的半边兵符。

秦知夷闭了闭眼,心底燥郁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怀这个老狐狸,果然不会毫无目的地将这封信递到她手上。

他在信中忏悔之际,又及时将他的诚心诚意都悉数奉上,推着她进入京城这场腥风血雨。

为了萧家,他将所有赌注压在她身上,他赌她不会绝情似先帝。

屋里死寂一般。

半晌,秦知夷沙哑地说道,“时莲,将东西收好。”

而后,她走出了屋子,踏在青石板上,垂着的眼眸中是一片死寂暗沉。

廊上,府中下人带来了一个人,是身披戎甲的萧羿。

萧羿被人领着站在院门外。

他看见了她,隔着几步距离,他有些近乡情怯地行礼问安,“听说殿下回来了,臣来见殿下是否安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羿本在西郊大营练兵,他的人一直在探听宫里的消息。

一得知秦知夷出宫,他戎甲未卸,匆忙赶回城内,就是为了见秦知夷一面。

未等秦知夷回他,萧羿走近了几步,见她眼角发红,面色恹然。

他突然神色紧张,“殿下哭过了?”

秦知夷立时偏了脸,面色冷然道,“许久未曾回府,触景伤情罢了。”

周遭的空气一时安静下来,萧羿想问的话有很多。

他的担心、焦急也不少,秦知夷不想嫁他的消息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萧羿生涩地开口说道,“两个月后我们就要成婚了,殿下可知晓?”

秦知夷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萧羿,你觉得这婚还能成吗?”

萧怀的见死不救或许与萧羿没有干系,但萧家曾与秦郜为伍,残害她的父亲,她无法原谅身为萧家子孙的萧羿。

萧羿以为她在意秦朝英的事,着急地说道,“为何不能?我并未与秦朝英议亲,那都是家中祖母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缓缓说道,“你同谁议亲都与我没关系。”

萧羿闻言愣住,说道,“怎么没有关系,我们自小相识,又定下婚约,我怕你误会……”

秦知夷无意与他在这闲扯,她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打断了他的话,“当年北境一战,陛下联合萧家设计害死我父亲,你不知道么?”

萧羿眼皮一跳,怔忡在原地。

时间仿佛过去许久,他再开口时,嗓音竟沙哑的不像话,“这样空穴来风的事,殿下从何处听来的,萧家与秦家是姻亲,怎么可能谋害先太子。”

秦知夷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不敢在她面前承认他也知晓萧家谋害先太子一事。

她后退两步,冷然说道,“太后与萧将军商议你我婚事,定然也说清了其中利害,萧将军又何必这副模样来王府?我自是要杀了秦郜的,便不会舍弃你这样的助力。”

秦知夷三言两语就将萧羿的那份心思踩了个稀碎,以他们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却还是装出一副情深意切。

这样的虚情假意真是让她厌烦。

她如今虽有萧怀给的半边兵符,但萧家另外半边兵符,在萧羿手里。

嫁给萧羿,既能稳住谢太后和萧家,又能使她手中那半边兵符不会沦为一块没用的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好,她并不想和谢太后撕破脸皮,她才不要不会输。

她要自己赢。

第29章越平侯府

陈容鸢随着秦知夷来到京城,还没好好逛上一逛,秦知夷便把她安排在一座奢华无比的府邸,然后就突然消失好多天。

听府里的侍女时莲说秦知夷被关在宫里了。

陈容鸢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安安静静在府里住下了。

时莲做事妥帖,说她是公主贵客,妥善款待了她。

府里有多少间院子、屋子,陈容鸢还没走明白,秦知夷就被放出来了。

秦知夷那一整天都看起来情绪不佳,府里还闯进了个魁梧的军汉,有些吓人。

那天夜里,秦知夷和她对月喝酒,问她今后的打算。

她捧着酒,话不过脑子的说,“靠你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不收偏财。”

她这才拍脑袋想起,这几日过得太安逸了,什么鲍鱼翅肚,金镶玉软的,造孽啊!

她说道,“那我得寻点事做,还还债。”

秦知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还什么债,本来你就是遭受无妄之灾,被迫来到京城。”

她一想,也是,又闷头喝起酒来。

秦知夷又说道,“我在长安街上有间铺子,给你拿去开医馆吧。”

她皱了皱眉,说道,“这可是笔大债。”

秦知夷轻轻踢了她一脚,说道,“你也和我作对是不是。”

那日过后,医馆很快开起来了。

陈容鸢觉得,有个公主当靠山就是好,这地段、这装潢、这速度!

也不知这辈子行善积德,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当铺老板当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雪后初晴,陈容鸢去了一趟王府,秦知夷近日不思饮食,时莲使唤人过来请她给秦知夷看看。

花间阁内,陈容鸢给秦知夷把了脉,默然道,“我拟个方子出来,你近日吃些药膳吧。”

秦知夷收回了手,说道,“好,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拘着你来陪我解闷罢了。”

陈容鸢背着身子去桌案上拟方子,说道,“那你不如去我那走走,兴许还好得快。”

秦知夷黯淡地垂着眼,未接话。

这两月要待嫁,王府的门她是半步也出不去。

陈容鸢也约莫猜着秦知夷的身不由己,她突然说道,“几日前,我收到若云从颍州寄来的信了。”

秦知夷这才脸上渐明朗起来,“她倒比我们快活,信里说什么了?”

王若云的信里写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容鸢转过身来,看着秦知夷,犹豫道,“炊记食肆半月前经历一场大火,尽烧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顿时惊愕地抬头说道,“什么!?”

陈容鸢说道,“若云说,食肆里的雇工们都提前放了年节的假,但他还住在食肆里。那场火只有他一人罹难,火烧得尸首都寻不到了。”

话音一落,屋里瞬间一片死寂。

这个他说的谁,不言而喻。

这夜就是除夕了,宫里要设宴,传了旨意来,秦知夷是要赴宴的。

时莲在帮秦知夷穿着繁复的衣衫,自从出了云棠那件事,秦知夷只信任母亲身边的人了。

这样喜庆浮华的日子,秦知夷却一直想着另一件事。

她开口问道,“时莲,我记得母亲当年来京城时,身边带了一队侍卫,可还在府上?”

时莲顿了顿,回道,“都还在,不过他们是以侍卫身份保护姑娘周全的死士。”

时莲还是喜欢唤姜妩为姑娘。

秦知夷默了默,说道,“找几个伶俐的,人不要太多,悄悄去一趟颍州嘉平县。”

陈容鸢白日同她说的话,让她心惊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必须要派人亲自去颍州一趟,不然她始终难以相信蔺九均是真的遇难了。

过了除夕就是新年了。

京城的冬季漫长而沉寂,即使开春化雪,也还是那么冰冷、肃穆。

正月十五,建安城内,皇帝收到一封来自青州的信。

是淮南王已停战,在青州建国,称姜,为了联结新国和大夏国的友谊,向大夏朝皇帝上了这封奏表。

朝中一时掀起轩然大波,大臣们吵吵闹闹好几日,也没有个下文。

谢太后从收到信后,脸色就没好过。

皇帝却不为所动般,每日倒还乐意与大臣们辩上一辩。

令所有朝臣和谢太后意外的是,皇帝竟然亲笔书写了一封回信,信中表达了对姜国建国之喜,还期盼两国交好。

谢太后知道后,震怒非常,在堂上直接怒斥皇帝回贺之事。

皇帝却言,信早已送往青州,此法能消兵戈,平山河之乱。

公主府内,时莲为秦知夷端上一杯暖茶,细道今日朝会之事后,又言,“太后和陛下如今势如水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说道,“当初青州起兵,太后未禀明就让谢家出兵,打了陛下一个措手不及,陛下可是记恨。如今青州自立建国,如此好机会不出一兵一卒便能消除兵戈,还能尽全力和萧谢宋三家斗,陛下自然求之不得。至于姜国,日后若想要,再打回来也不急。”

时莲笑了笑,说道,“殿下见微知著。”

秦知夷未言语,只喝着暖茶。

时莲想着晨间收到的消息,说道,“殿下,前日颍州来了信,说是那处铺子已尽烧毁了,未曾寻到尸……那人,他们搜了烧毁的铺子,翻出来几叠金块来,想来当日火势极猛。”

秦知夷登时站起来,“当真么?”

那匣金子,是她走之前压在和离书上的。

秦知夷指尖微动,而后她垂了手,无力地虚空握了握。

日光再照在她的面容上时,已不见其失态。

阳春三月,建安城内,今日是长仪公主出嫁的日子。

越平侯府与公主府一派喜气洋洋。

长街上人如潮涌,蹑踵侧肩、掎裳连襼。

大都是为了沾沾喜气,看公主下嫁萧家,看那十里红妆,看那萧将军一袭红袍骑着高头宝马走过长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抬的火红花轿,大红彩绸的轿帷、轿帘上都是浮金彩绣的红双喜与吉祥如意的图样交错相映。

日头下,镶金的宝塔顶被照耀出闪烁的金光。

整个轿子都彰显乘轿人的身份之尊贵。

越平侯府门前,萧羿下了马,看着披着流霞红帕的秦知夷出了轿子。

她一身华贵的嫁衣,凤冠霞帔,萧羿不觉有些踌躇难行,那日她说的话,如刀割般扎心。

周围的吹拉弹唱、鸣乐之声随着新娘的出轿又响了起来,吵得人心烦。

秦知夷被扶着进了侯府,跨过火盆,走过中庭。

在周遭人声鼎沸之中,在喜娘的高呼声中,她麻木地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礼仪,然后到了堂上。

她突然就想起了蔺九均。

他们那时成婚很简陋,没有这么热闹,没有这么多人,只有几个不相熟的人一起吃了桌饭。

头顶的金冠玉钗似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人们的热闹像这座建安城一样,让人无所适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日虚假的热闹,在成婚当夜便消弭了个干净。

房间里,丫鬟婆子们都出去了。

床榻之上,秦知夷已经自行掀开了盖头,萧羿一身新郎官的打扮坐在隔间桌边,面色灰败。

秦知夷刚头又不留情面的说了萧羿一顿,此刻房里弥漫着焦灼气氛。

秦知夷眼神凉薄,轻启红唇,说道,“是你自己去书房睡,还是我去隔壁西厢睡?”

萧羿干涩地开口道,“不劳殿下挪动玉步了,我去书房睡。”

翌日,秦知夷与萧羿分房睡的事就在侯府里上下传遍了。

已是日上三竿,秦知夷坐在妆台前,身边侍女正在为她梳妆打扮。

外间跪着一个萧羿祖母侯老夫人派来的婢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婢女只是个来传话的,她有些颤颤巍巍说道,“殿、殿下,老夫人喊您去前厅说说话呢。”

按礼说,昨日成婚,秦知夷今日就要去给她那名义上的婆婆、祖母敬茶。

但她虽嫁进了侯府,但还是长仪公主,府中下人谁都不敢催促这位太岁。

秦知夷打了哈欠没回话,只瞥了一眼时莲。

时莲点头了然,随即就去外间打发了这婢女,“殿下刚起,且要些时候,你先去老夫人那回话便是。”

婢女得了准信,恨不得飞出这间屋子,赶忙行了礼就匆匆跑出去了。

前厅,正位坐着侯老夫人和萧羿的母亲侯夫人,正下两侧坐着萧家各房的夫人、姑娘、媳妇。

方才有婢女来说秦知夷还要些时候过来,厅中就又等了好一会儿。

侯夫人见着人还没来,出言劝道,“母亲,昨日成亲那样大的场面,公主殿下定是累着了。不若先传饭,咱们吃好了,殿下兴许就到了。”

侯老夫人不吱声,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来。

正是这时,秦知夷款步走进了前厅。

各房的女眷坐了半晌也疲累了,顿时坐直了身子,看着秦知夷进来,未行大礼,只点头福身便坐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夫人性情温软,忙说道,“殿下来得倒巧,这边正预备传饭呢,正好一同用饭,母亲,您说是不是?”

侯老夫人面色并不好,但也未出言发难。

萧家二房夫人夏氏却率先说道,“虽说昨日殿下还是千金之躯,如今既嫁进府里来,也该守礼孝敬长辈才是,怎好叫长辈们等候多时?”

夏氏的儿媳妇宋春画是宋家的女儿,从前也在学宫上学,那时她便与秦知夷结了梁子。

现下她见婆婆出言规训秦知夷,也冷嘲热讽道,“婆婆说的哪里话,无论是公主还是小姐也好,嫁了人,就是人家的新妇,就该有个媳妇样子,哪还有什么千金不千金的?”

萧羿是大房长孙,他底下还有个妹妹,家中排行第三,名唤萧婼,此刻也坐在堂上。

她皱着眉头说道,“公主无论嫁进谁家都是千金之躯,历二嫂嫂怎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春画闻言,冷哼了一声。

萧羿承袭了越平侯的爵位,萧婼是他亲妹妹,宋春画有些不敢去呛声萧婼。

三房的六小姐萧筱捂着嘴巴笑着说,“三姐姐,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老夫人和夫人要给公主殿下行礼?”

宋春画闻言轻蔑地笑了一声,“亲长就是亲长,孝道何等重要,即使是公主也得侍奉左右。三小姐你护着亲嫂嫂不要紧,就是不知道睡书房的萧将军会不会护着这位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春画是太尉宋家的姑娘,她的夫君是二房次子萧从历,敬她爱她,凡事无敢不依从她的。

宋春画昨日知道秦知夷与萧羿分房睡的事后,只觉大快人心,今日她必得狠狠羞辱一番,才好解了当年被秦知夷踹进马棚之辱。

宋春画丝毫不知她这句话实有不妥,虽说府里私底下都知晓分房之事,这会却当众给戳破了,秦知夷怎么说也是公主,她身后还有个谢太后。

一时之间,堂上其他女眷都有些惊愕,纷纷挪了眼色看向正位上的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却并不打算出言制止,仍然不说一句话,只有侯夫人在边上有些坐立难安。

秦知夷听了好一阵子,只觉七嘴八舌地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她偏了头看过去,眯着眼问道,“刚头就瞧着你眼熟,你是不是宋家的那个?”

宋春画出身武将之家,从前就敢惹秦知夷,这会也不怕她。

只见宋春画扬了头看回去,应道,“怕殿下记性差,再提醒殿下一句,如今圣上宠的可是他亲生的公主秦朝英。”

宋春画言语尖利,句句往秦知夷心上戳。

就差直接说她没爹没娘,又不是皇帝亲生受宠女儿,还摆公主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带了两个侍女来前厅,其中一个是时莲,另一个叫茉香。

茉香听见宋春画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出声道,“殿下是当今太后的亲孙女,圣上的亲侄女,论如何也轮不到历二夫人您来编排!”

宋春画扯了扯嘴角,“正堂上,主子们都没说话,你一个奴婢也敢在这以下犯上?”

“茉香。”秦知夷出言让茉香退下。

而后,她站了起来,扶了扶脖颈,一边说一边向宋春画走去,“你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叫宋春画对吧?你爹是宋钊的堂兄,承平侯府的那位?”

秦知夷是刚想起宋春画这号人物来,宋春画出身武将世家,骑马射箭也不逊色。

偏也是个被家里宠坏,四处招惹的货色。

那会皇室宗亲学武的女子近乎没有,宋春画不知晓她是公主,欺凌到她头上来了,秦知夷自然是给了宋春画一个教训的。

众人刚听着秦知夷毫不忌讳的说起宋家那两位大人,而秦知夷的话音一落,一道利落干脆的巴掌就落在了宋春画的脸上。

这声响亮霎时惊着坐上一众女眷,侯老夫人也立时出声道,“公主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春画疼得捂着脸,满眼地不敢置信,她指着秦知夷,“你!你!”

萧家是侯府,各房虽都不比萧羿一房承袭爵位,但也均在官中有个或虚职或要职的。

女眷们脸上多少都挂着体面,即使话刺到面上,也不会失礼地动手打人。

秦知夷扬手又甩了一巴掌在宋春画没捂着的那半张脸上,这下彻底把宋春画打懵了。

“本宫不喜欢被人以下犯上的指着,这一巴掌是另外赏你的。”秦知夷冷冷说道,“本宫一向有仇当场就报,宋姑娘若是心里气不过,也可立时还一巴掌来。若是不敢,就闭上这张惹祸的嘴。”

宋春画虽嘴上呛声厉害,但她一个宋家四小姐怎么敢去打公主?

见宋春画只捂着脸,眼神愤恨地看着她,秦知夷揉着手腕,在前厅里踱步着。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些上位者的威慑,说道,“昨日本宫已经提醒过萧羿了,今日不妨再提醒一遍诸位。本宫虽嫁进你们家,但本宫不是什么萧羿的新妇,本宫姓秦,是先帝亲封的长仪公主。你们这宅子里的弯弯绕绕若是攀扯上本宫,本宫就会如今日这般,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宫十岁时是怎么在宫里闹的。”

秦知夷小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跋扈过好一阵子,只因后来有着贤德的父母压制着,才收着那乖戾的脾气。

她这话一出,厅上一阵哗然。

私底下猜测昨夜分房睡的人,也揣摩出萧羿是在顺着这公主的脾气,立时将嘴巴闭得死死的,再不敢乱嚼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0章罚抄

春令时分,公主下嫁侯府。

驸马又是军权在握的抚军大将军,这几日京城里出门闭门谈的都是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

这日夜里,丞相府李家府邸外。

一个容色清丽的姑娘背着个包袱,跟在她娘乔氏身后。

乔氏走在前头,颇有些不满地回头唤了一句,“十娘,走快些。”

崔十娘哎了一声,低着头往前跑了两步。

李府西南角门处,站着两个仆从,衣着打扮比之乔氏和崔十娘还要齐整些。

一个眉毛粗黑的仆从有些不耐烦的赶人,“去去去,哪门子来的穷亲戚,这可是丞相府。就要上夜,府里贵人都要歇息了,你明日再来。”

若是正经亲戚也不会半夜来扰,必是能得了拜帖上门来。

看门的仆从看眼前两人的模样,便知是拐了十七八弯的穷亲戚,所以言语并不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氏这是刚从御史府崔家过到李家这边来,她自然不会轻易走了。

她只摸出些银子来,央求道,“小大人,只求您进去同你们家轲二夫人身边的容枝姑娘带句话就成。”

眉毛粗黑的仆从百般不愿接。

另一个小眼睛的仆从在一旁听了许久,看见乔氏摸出的银子,他眼里冒光,一把接过了。

他数着袋子里的银子,语气随意,“别杵在当口处,在那墙根脚下等着,小爷我替你走一趟。”

眉毛粗黑的仆从见状,皱了皱眉。

刚头二人还在门边闲话,小眼睛的仆从近日总同园子里的几个设局作赌的厮混,身上输了个干干净净,正说着想要借一笔钱再去赢回本。

眉毛粗黑的仆从看他这样子,就知他又要去赌,忙低声道,“若让门子里知道,看管事的不把你打脱一层皮。”

小眼睛的仆从正要拐身进园子里去,他道,“怕什么,现在是轲二夫人帮着管家,她可是脾气顶好的人。今日上夜后,林家会设局玩乐,我拿这俩歪瓜裂枣只去玩个半刻钟的,还能让人逮着不成?”

崔宛禾的院子里,几个二等丫鬟忙着烫熨崔宛禾明日进宫要穿的命妇服。

明日是秦知夷婚后,头一回进宫面见皇后和太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巧崔宛禾也要进宫去谢太后之前的赏赐,二人明日就一同进宫去。

含枝经过外间,问着几个丫鬟,“夫人睡下了?”

一个丫鬟停了动作,唤了一声含枝姐姐,又笑着道,“没呢,今日晚食做了一道灼八块,夫人多吃了些,这会就积食了,刚从园子里兜了圈回来呢。”

含枝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进里间去。

崔宛禾正卧在美人榻上。

含枝走近了些,低声说道,“姑娘,崔家五少爷夜里在酒楼喝酒,和太仆曹家二房的打起来了。那曹家下人机灵,闹起来时,就派了人去廷尉府衙值夜处报官了,曹家的现下还昏迷不醒,五少爷这会就被抓了去。巧的是,今日正是轲二爷当值,刚崔府太太遣了人来说,太太让您给二爷捎个信,这夜里监牢阴冷,先将五少爷放出来,明日再审这案子。”

崔宛禾睁了眼,浮现出一丝不耐烦,“这夜半的,好好的他去同人喝什么酒?母亲又不是不知道李轲向来秉公办事,我这会拿什么同他说?”

“正是这个理呢,我也是这么回太太那边来递信的人。”含枝低了头回道,“长仪殿下大婚,谢太后赐了京城里所有酒楼大摆七日宴席,五少爷最爱凑热闹,这会就喝出事来了。”

崔宛禾又道,“母亲那边派人去找曹家的说和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含枝回道,“这事老爷还不知道,夫人已悄悄派了人去,还抬了一箱子金银去。但是他们家少爷昏迷不醒,曹家的咬定这案子要过堂审。”

崔宛禾扶着额头,只觉头疼,说道,“拿上府里的符牌,叫人去看看今日哪位太医不在宫里当值。最好找到何太医,他若是未当值,就让他快快去曹家给那位看看。”

含枝应下了,又犹豫道,“只是太太那边的人还等着呢,咱们要去找二爷说这事么?”

若是不搭理崔府那边的人,指定是又要同崔宛禾闹的。

崔宛禾凝神,眼眸一转,说道,“你让咱们院里的七儿领着太太那边的人,自去廷尉处寻李轲,叫七儿机灵点说话。”

“好,奴婢这就去。”含枝回着话,她临要出去,又想起一事,“府里西南角门刚来了人说,老爷在并州老家旁支的孙侄女崔十娘和她娘寻到府里来了,正要等姑娘您的示下。”

崔宛禾拧了秀眉,只道,“既是崔家的旁支,怎么寻到李家来?罢了,也不是第一回见这样的亲戚上门来,你看着料理了,别闹到老夫人那去便是。”

含枝点了点,心中有数,应下后便又要掀帘出去。

崔宛禾在后头又喊住人,说道,“含枝,曹家那里,不管多晚,人若是醒了,立时来回我话。”

“哎,好。”含枝应着去了。

这夜崔家和李家崔宛禾的院子里都忙忙乱乱的。

后半夜含枝进来回话,说曹家的醒了,东西虽然收了,但是曹家不愿深夜再派人去府衙,只说明日一早必定去将这案子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扰神了一夜,好在事算是了了大半,。

崔宛禾早上醒来眼下一片乌青,含枝见了,忙叫上妆的丫头多敷一层粉。

皇宫的西华门处,崔宛禾早早就到了,站在马车边等着秦知夷。

不多时,长仪公主的车马也到了,六架的马车浩荡地停在西华门处。

秦知夷从马车上掀帘下来,一袭玫红色裙装,艳丽无比。

崔宛禾笑道,“今日穿的到倒要比过你成婚那日去了。”

秦知夷下了马车,嘲讽道,“宫里这会叫我来,不就是想看我这新妇模样。”

王府里没有亲长在,秦知夷也就没有什么回门一说,这次进宫叩见皇后和太后,说来也算是回门。

崔宛禾和秦知夷只带了贴身侍女,而后进了西华门,走上宫道,前头四个宫仆领着路,后头跟着八九个宫仆。

崔宛禾边走边担忧地说道,“你同萧羿怎得刚成婚就闹不合,我这整日在后院装聋作哑的,也有人能将这话递到我耳边来,更别提耳聪目明的谢太后了,今日叫你来,恐是要训诫你的。”

秦知夷看着前方的宫道,说道,“她要我嫁给萧羿,我已经嫁了,还指望我和他夫妻美满?”

崔宛禾闻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一同先见皇后,皇后只客气接待过后,说了些寒暄之话,又着人赏赐了东西,就让她们去见谢太后了。

重华宫里,谢太后让崔宛禾先出宫了。

待殿内不相干人走净后,谢太后才压着怒气,“非要闹得满城都知道你们夫妻不合?”

秦知夷早有预料,语气活像个二世祖,说道,“祖母说的是分房,还是我在萧家老夫人面前闹的那一出?”

谢太后皱了眉,斥道,“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去了?”

即使已知道谢太后做的那些事,秦知夷还是佯起一张笑脸,“祖母是知道的,我最烦宅子里这些事。况且萧羿也没说什么,他还总变着花样给我找好吃的好玩的呢。”

谢太后是知道萧羿的心思的,这会秦知夷避重就轻地不谈分房的事,只字片语却都在说萧羿体贴。

谢太后是过来人,猜想到底年纪小,多少会闹别扭。

她敛了眉,只是神色还是冷着,“去抄一遍女训再出宫。”

秦知夷一副习惯了的模样,一言不发地起了身往西偏殿走去。

正殿里,谢太后揉着额角,冯嬷嬷附耳说道,“娘娘莫要忧心,萧将军到底是在意殿下的。殿下自小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被人惹了,情绪都是挂脸的,那宋家的言语那般不谨慎,只打了两巴掌都算是轻的。”

谢太后心知,萧家没有用,萧羿手中的兵权才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秦知夷能稳住萧羿,那么她与萧羿的合作才能长久,也是因此,她才没过分训斥秦知夷。

西偏殿里,秦知夷一笔一划地抄着书,时莲在一旁伺候着研墨。

时莲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殿下既有心,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秦知夷笔尖一顿。

秦郜若是没有做害命之事,他倒能稳坐那个位置,偏偏他害死了她父亲。

如今她已经嫁进了萧家,萧家暂且不论,但还有谢宋两家。

谢家仰仗谢太后,秦知夷还不打算和谢太后反目,所以眼下也不必去管谢家。

只是这个宋家。

思至此,秦知夷笔落重了些,重墨晕在纸上。

她回过神来,轻言,“换张纸来。”

前朝千疮百孔、昏君庸政,百姓苦不堪言之际,从南边,杀出两家队伍,一个姓秦,一个姓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谢两家都是前朝诸侯王。

谢家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的谢太后,她嫁给了先帝秦临,带着谢家军陪着先帝一路打着反抗前朝的旗帜,杀进了建安城内。

先帝登基后,虽给了谢家殊荣,却仍谨慎提防,利用前朝归顺的军队,他有了自己的十六万兵,分属他当年的两个副将宋钊和陈翀统管。

但秦扶徴死讯传回京城的那一年,随秦扶徴亲征北境的副将军陈翀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与此同时,宋钊一跃成为先帝重要臂膀,加官进爵,成了统管十六万大军的太尉。

陈翀是秦扶徴的副将军,和秦扶徴一起受困乌丹城,战死的可能性很大,朝中官员虽有揣测其死因蹊跷者,不多时便被压下去了。

但时莲说,她曾随姜妩料理秦扶徴丧仪之时,见到了一个古怪的人。

太子丧仪,非等闲亲贵不能参加。

王府里设了灵堂,姜妩坚持每夜都守着灵堂。

时莲那夜是去给姜妩送东西,在园子里见到那古怪之人踌躇在灵堂外,看见她后便翻墙消失了。

时莲只记得那人背着一把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没见过陈翀几面,并不了解他,。

但她听父亲说过这位副将是个稀奇之人,不擅用刀,只擅用剑。

如果在灵堂出现的人是陈翀的话,既然他没有死在乌丹,那么为什么不回京述职,而是偷偷夜行至父亲的灵堂?

天就要夜了,秦知夷也抄写完毕。

她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眸色幽深。

当年之事定是有蹊跷的,宋钊和陈翀虽都是先帝的左膀右臂,说不定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还是得找到陈翀才行。

第31章春宴

清明后,谢家办了一场春宴,尽邀名门豪爵家的女眷公子。

谢家长房是谢太后一脉,这次是谢家三房的长子高升,皇帝赏了一处园子。

赏的是与谢家邻接的那座宅子,于是谢家将那园子休整一番后,遍请京中名贵,开了一场春日宴。

宴上准备了投壶、射礼等礼技,斗茶、品茗、对诗等雅趣,还有赏花、游园这样雅俗共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园子里,宴席还未开,不少女眷在园子里赏花游园。

水榭亭子里秦知夷懒懒地靠在半卧椅上,几个丫鬟在一旁侍候着。

她这几日正忙着寻着找陈翀,要不是这谢家的帖子是冯嬷嬷给她的,还千叮万嘱了,她是一点都不想来。

崔宛禾这边也是应邀而来,她寻着了秦知夷,带着人就进了水榭亭子。

秦知夷正在假寐,听着时莲突然唤了一声,“李夫人。”

秦知夷睁了眼,见崔宛禾正在亭子里站着,她还身后跟着一妙龄女子,穿着打扮倒不像是仆从。

崔宛禾察觉到秦知夷的目光,解释道,“这是并州老家的表妹,前几日投奔到府里,今日带她来凑凑春宴的热闹。”

崔十娘立时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知夷有些忍俊不禁,她很久没受过这样的大礼了,使唤茉香将崔十娘扶了起来。

崔宛禾又说道,“十娘,席面还未开,你可去园子里赏赏花,不必拘着同我们一处,含枝,使唤人跟着十娘,不要有什么闪失。”

见崔十娘走后,时莲识得眼色,将一众丫鬟都使唤出了亭子,只留了贴身伺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宛禾在一旁坐下,秦知夷也坐立起来,说道,“倒是稀奇,你家里那些姊妹你可从不一块带出来,这个老家的你竟带了出来。”

崔宛禾是崔中理已过世的原配夫人所出,家里几个姊妹都和崔宛禾是同父异母,都是些人精,崔宛禾生性软和,从不同她们一处。

崔宛禾回道,“前几日我那继母的儿子在外喝酒闹事,夜里弄得人仰马翻的。十娘正巧那时投到李家来,我寻本思从前也接济过几门子亲戚,留她们母女住几日也不是什么问题。谁曾想,十娘住了十几日被老夫人看中了,非要抬了给李轲做姨娘。”

秦知夷听了,有些讶异,抬头去看崔宛禾的面色。

崔宛禾笑了笑,说道,“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是不答应。李轲迟早要纳的,十娘伶俐聪慧,心底也不坏,虽说不是很近的亲缘,但也不会同外人伙着来害我。只是最近廷尉府忙得很,李轲已经好几日没回府里了,这事到底要过问他,才拖到现在,我就将人带了出来逛逛。”

秦知夷讽刺道,“他当官的辛劳,倒是要这十个八个的女人去伺候,他才不会累着。”

崔宛禾轻笑道,“不过他最近确实是忙,陛下要设台阁,如今丞相府和御史府都乱成一锅粥了。九卿又得了旨意要上下整理彻查,直接与内阁交接,这制度一改,他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

秦知夷也听说了设台阁的事,大抵是因军权旁落,朝廷上又有谢太后垂帘听政,秦郜想从三公手中收拢政权,才要设立台阁。

不过,朝政上的事秦知夷插不上手,也自有谢太后周旋的,她找到陈翀才是要紧事。

秦知夷说道,“宛禾,你从前可是最爱捧着诗文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倒是为夫君张罗起姬妾的事来了,你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宛禾垂了眼眸,说道,“阿妁,不必担心我,李轲成婚时说过了,待他荣升进御史府,那时我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秦知夷一顿,说道,“你有打算便好。”

二人在亭子里坐闷了,去了园子里散步。

行至园子里的小湖深处时,没种什么花草,人也越少。

二人正要往回走,崔宛禾瞧见湖对岸谢耿行正在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

崔宛禾惊讶道,“这不是你那便宜表侄么?”

秦知夷闻声也转头看去,眯起了眼,“八竿子打不着,他爹是过继后子,他自己也是过继的,不过是想谢太后这一脉有人罢了。”

谢家长房只有谢太后这么一个女儿,后来过继了旁支的子嗣,这一脉才继续传了下去。

崔宛禾站近了想瞧更仔细些,“不过,同他拉扯的那女子怎么那样眼熟?”

秦知夷也抬了眼看去,说道,“这不是你那表妹么?”

崔宛禾一惊,面色有些凝重,又细看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多时,二人也走出了这处小湖,途径一简陋小亭。

正要在此处歇坐一会,秦知夷又瞧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屋子后头拐了出来。

因着她们二人在一小坡上的亭子,坡下若不抬了头望,假山石头挡着轻易发现不了。

秦知夷皱着眉头,说道,“今日真是见了鬼了,这湖边这样热闹?”

崔宛禾认出那两人来,“这可是熟人,那男子便是宋春画的夫君,萧从历。”

萧从历先是遮遮掩掩地同女子独处,这会子又攀肩勾手的,秦知夷也猜出那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但她懒得搭理,想着席面或许就要开始了,想回了园子里去。

崔宛禾面上却在思绪着什么,随后她唤了含枝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含枝听了吩咐,便出了亭子去,要去寻宋春画。

秦知夷自是听到了的,她说道,“你不必为着我这样做,我和宋春画的梁子几年前就结下了,不必扯上这么个脏烂男人。”

崔宛禾轻笑了一声,“若那女子是旁人,我也就罢了,你可知道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问道,“是谁?”

崔宛禾回道,“承平侯府五小姐,宋春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秦知夷还以为是园子里的丫头,这会惊讶起来,“承平侯府不是一贯家风清廉?怎么还有上赶着给姐夫做妾的?”

崔宛禾微妙地说道,“那你还记得,承平侯府是因着什么事得了这么个好名声?”

几年前,承平侯府大少爷宋闻渡突然患了一种怪病,后来近乎瘫痪在床,但老侯爷非但没有放弃,更是锲而不舍地为爱子寻医问药,至此得到了先帝的称赞和嘉奖。

秦知夷顿时猜出了些,大宅院里不都是这些事,大抵那个名声都是老侯爷做戏得来的。

一月后,就要入夏,京里突然听闻姜国南征,姜氏铁骑已经扫平南蛮,姜国国土又进一步扩大了。

秦郜此时正是焦头烂额、内忧外患,他怕姜国等不到他将朝廷上的事料理好,就又打过来了。

在台阁的谏言之下,秦郜决定让秦知夷这个姜氏外孙,前去探访姜国,以示两国永结同好。

谢太后倒没有反对,只让萧羿陪同着秦知夷一起去姜国。

一路南下的船上,秦知夷晕船晕得厉害,几帖药下去,船倒是不晕了,人反而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近青州,约莫还有一日的时间便可抵达了。

秦知夷虽好些,但仍旧是一日三顿的药汤侍候着。

船上,婢女姝花在厢内煎好了药,端放在船窗边稍稍纳凉。

虽只启开了一点窗,但河风阵阵,倒把睡的迷迷糊糊的秦知夷吹醒了些。

她翻了个身,轻唤道,“姝花?”

“殿下怎的醒了,是不是冷着了,奴婢这就将窗关上。”姝花慌忙起身,就要伸手去关窗。

“无碍,闷得很,开着吧,人也舒服些。”

姝花闻言,也再无动作,端了药来至床前,说道,“也是怪得很,七月的天还热着呢,殿下竟就发热了,等到入了秋可怎么好。”

秦知夷未言,坐起身来,只觉全身酸软,难受极了。

时莲此时叩门而入,行了个礼后,看到窗边还未熄灭的药炉。

她忍不住对姝花训道,“煎药应去厨厢煎,怎能在殿下的厢房煎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姝花是时莲一手带起来的婢女,还算机灵,上船前时莲就引荐给了秦知夷。

姝花却是小声辩解道,“殿下昨日咳得厉害,郎中说闻了煎药气味,可润喉去些病气的。”

话音一落,就收到了时莲一个眼刀。

“无碍,姝花也是关心本宫。”秦知夷出声言道,手中接过姝花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喝着,“时莲,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时莲略一迟疑,说道,“殿下,将军身边的副将刚传话来,说将军知道殿下病着,想来看看您。”

这南下的一路上派了好几艘船,秦知夷和萧羿并不在一条船上。

秦知夷本就病着,人不舒坦,眼下听到萧羿的事,不耐烦地说道,“不见。”

时莲早先也猜到秦知夷是这个回答,这会得了准信,就退下回那边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日后,船至姜国的青州武陵城,码头甚是热闹繁华。

秦知夷这厢已是收拾齐整,带着时莲和姝花便下了船。

萧羿也从另一条船上下来了,不多时他便与秦知夷站在了一处。

两人都一言不发,透着沉闷的氛围。

一路舟车劳顿,终究还是踏踏实实踩在这土地上,人才舒坦些,秦知夷不觉捏了捏肩膀。

抬头看去,码头上已有人在等候,秦知夷戴着帷帽看不真切。

还是时莲率先认出了人来,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是殿下外祖母身边的吴嬷嬷。”

那边吴嬷嬷已经带着人走过来

,浅浅行了个礼,“奴婢见过长仪公主和萧将军。”

秦知夷颔首示意,说道,“吴嬷嬷有礼了。”

“公主还记得奴才,是奴才之幸。”吴嬷嬷听后一喜,手稍出,带出一条路来,“劳公主和萧将军挪动玉步,马车在岸上恭候多时。”

第32章认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国皇帝是秦知夷的外祖父姜邈,皇后为外祖母卫氏,舅舅姜傕被封为汝王,舅母陈氏为汝王妃。

他们在姜国皇宫接见了几年未见的秦知夷。

姜国几日的接见,宴席一茬接着一茬。

姜邈知道这几日的仪式秦知夷肯定觉得无趣,过场走完了,姜邈马上办了一场跑马赛。

知道要办跑马赛,秦知夷眼睛都亮了一瞬,她好久没有畅快地跑马了。

青州四处都是平原,地势平坦、草原广袤,极适宜跑马。

青州武陵城外的一处草场最适合办跑马赛,草场上围出了一个跑马场,搭了一个极长的看台。

姜国的朝臣家眷都被受邀来观赛。

草场上,萧羿和秦知夷两人先骑马跑了一圈预热。

该说不说,能和秦知夷一较高下的,只有带兵打仗的兵鲁子,尤其是萧羿这个常年带兵打仗的。

即使是预热,秦知夷还是带了些较劲。

一圈下来她察觉萧羿有意让着她,她顿觉没趣,及时勒了马,驾着马往看台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见状紧随其后。

等到回到坐着姜邈和卫氏的看台时,萧羿率先下了马,快步走至秦知夷马前,伸了手,要扶她下来。

秦知夷并未分出去一个眼神,直接无视萧羿,翻身下了马。

这时舅母陈氏走上前来,笑得明朗,“看着你和萧羿这样般配,我也能替你母亲放心了。”

秦知夷尴尬地笑了两声,也不知陈氏看没看出她和萧羿的端倪,说道,“舅母说笑了……”

若是在谢太后找到之前,她还有可能会留在青州,但现在不行。

她知道了太多,不能抛下一切留在青州。所以,她与萧羿不合一事,她并不打算告知外祖一家,省得他们担心。

姜傕熟捻地上前搂住妻子,笑得宠溺,说道,“我早说萧羿这人虽是个拿刀弄枪的,但不失细心,你舅母就是爱瞎操心。”

秦知夷笑着说道,“舅母操心我,舅舅操心舅母呢。”

那边,姜傕的小儿子姜侑远在马场的另一头,坐在马上高呼道,“阿妁!快来和我赛一场。”

陈氏立刻笑道,“这皮猴子,阿妁,他在府中念叨好几天了,快去把他比个落花流水。”

此时的看台角落里,站着汝王府一位风度翩翩的幕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身着月白长衫,面容清雅,正是逃脱大火的蔺九均。

蔺九均默然看着那位长仪公主和她的那位将军夫君在马场上,骑着马如两只比翼鸟般飞驰着,那位将军又体贴地要扶那位公主下马。

他受邀观赛,本不感兴趣,是为了不拂了汝王的面子才来。

这会正想寻个由头离去,他的步调虽稳,但身量看起来极轻盈,背影孤寂,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他。

突然一声高昂的‘阿妁’呐喊声顺着马场的风,落入蔺九均的耳中。

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之感,猛然转头,隔着人群直直地打量起这位面容姣好的长仪公主。

秦知夷那头对陈氏应了声好,翻身又上了马,骑乘回了马场。

蔺九均站在看台上看着长仪公主利落上马、矫健挥鞭策马的身姿,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度重重包围上来。

蔺九均双目失神地追随着那抹蓝色身影,是哪个‘妁’?

她走后的一个月,蔺九均以为自己会习惯。

他如常照料店里的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好了,应当比以前更得心应手,但他总是做不对事。

店里有一日的糕点做了她爱吃的玉带糕,他端着那盘刚出炉的糕点,发愣了许久。

春根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手中糕点却也被打翻了。

他看着散乱一地的糕点,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终于开口道,“快到除夕了,食肆提前半个月放年节的假吧。”

他无法再强撑着了。

他真的好想她。

他早就注意到店里总会有几个面孔,脚夫装扮,衣着却崭新。

他近来思绪太烦杂,把食肆清空闭店也好。

出事那夜,也确实如他所料,他站在食肆对面的酒楼上,凭栏望着食肆慢慢烧毁于一片大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想,颍州不能再待下去了。

于是他坐上了南下的船。

初到青州时,蔺九均发觉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因战乱而百废待兴、到处都是离乱。

百姓们反而安居乐业,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样让外来者宾客如至的国度,无一不在彰显着姜氏一族有效的管理和超前的制度设计。

姜傕广招贤士、善听人言,蔺九均入府做幕僚,是机缘巧合。

姜家攻下凉州后,蔺九均向姜傕建议,应当趁此机会摆脱逆贼之称,调转回头自立建国,再将南部尽数纳入版图,方可与秦氏争天下。

他解释道,眼下虽能巧占先机攻下几座城池,但大夏从朝廷到地方都有着稳定的官制和管理,百足不僵;若强行攻之,恐后劲不足,不如先壮大自身优势。

蔺九均的进言,得到了姜家的首肯,建议很快得到了施行,并取得了很好的收效,他也逐渐受姜家重视。

不过几月,蔺九均就成为了姜傕身边极受重用的幕僚,他得到姜傕恩赐,暂住汝王府中的一间别院。

他没有忘记,他来青州,是为了寻她。

可是青州没有什么姓宋的名门望族,更没有一个叫宋妁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落的积攒,寻不到人的无望、深不见底的思念,都叫他喘不过气来。

而真正攀扯着他心脏的是如藤蔓般肆意生长的爱意。

今日的跑马赛,蔺九均没有提前离场,他看完了一整场。

戍时三刻,汝王府里已经点起灯了,蔺九均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向别院走去。

他想,那应当不是她的阿妁,她姓秦,名知夷,是大夏的长仪公主,半年前嫁给了抚军大将军萧羿。

他不怨阿妁抛下他,她走的这样突然,还留下了金银,定是有人寻到了她。

他知道,她一定是无奈的。

但是他的阿妁,一定不会离开后就另嫁他人。

茶室内,蔺九均思至此沏着茶的手一抖,洒出些许茶水,他冷静地擦了擦手。

是了,不会是阿妁的,阿妁说过他们夫妻,她喜欢他。

他还记得长仪公主下嫁萧家,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姜国也发去了贺表。

他今日也确实见到了,长仪公主与抚军大将军恩爱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爱、非、常。

蔺九均的手无意间拿起刚烫过茶杯,越握越紧,丝毫不觉其中灼痛。

不知不觉间,为期十天的出访快到尾声。

姜国的饯别宴会上,秦知夷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感受过姜家的温情后,她愈发觉得谢太后无情残忍。

但是她必须回去。

建安城内,秦郜要设立台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止是满朝文武之中有反对的声音,谢太后更是第一个不同意。

朝中奏折皆需经由台阁,才能呈奏皇帝,如此一来谢太后若想插手朝政,便要在台阁安插自己的人。

但台阁是秦郜一手设立,哪那么容易?

姝花有些担心秦知夷这么喝下去真的会出事,忙搀扶住人,劝道,“殿下,可不能再喝了。”

青州特产青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值夏季,宴席上供的都是上好极佳的青梅酒,青梅酒甜醉,秦知夷酒量再好,也不宜饮用过多。

秦知夷却摇了摇头,又喝下去一杯。

姝花看着心焦,不管如何都不能放任秦知夷再在宴席上这么喝下去了,。

她心下一斟酌,说道,“殿下要不先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回来再继续喝?”

秦知夷也觉脑子混沌,快认不清人,点了点应下了。

萧羿在整个宴席上不仅要提防着给他敬酒之人,还要三不五时的看着秦知夷。

眼下秦知夷刚要出宫室,他就上前拉住人,问道,“去哪?我同你一起?”

秦知夷有些不耐,想要推开他,但她步伐虚浮,有些站不住,被萧羿一个用力拉住。

姝花知道秦知夷不喜与萧羿有接触,顶着萧羿灼灼目光,她硬着头皮上前搀扶住秦知夷,解释道,“将军,殿下有些醉了,出去吹吹风,一会便回来。”

萧羿冷着脸,目光黑沉,他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秦知夷的意思,透着牢牢的禁锢之感。

这边突然撞出来几个姜国官员萧羿敬酒,毕竟不是在大夏,萧羿本身也是带着任务来姜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力不从心,皱了皱眉,叮嘱姝花,“好生照顾她。”

萧羿在觥筹交错间,望着秦知夷转身离开的身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将眼底的愤恨和无奈都沉在酒里,一饮而尽。

出了宫室,主仆二人漫步在宫廊上。

正值夏季凉夜,晚风习习,倒把秦知夷吹得清醒了些。

念着秦知夷在船上时发热生病,姝花有些忧心,言道,“这夜里倒有些冷,殿下在廊上稍坐,我去取披风来。”

“嗯,速去速回。”

姝花刚要跑走,想到时莲的耳提面命,又道,“殿下一个人在此处,可是要紧?”

秦知夷不以为意道,“这是在青州,不是在建安,我怎么会出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姝花想了想,觉得有理,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秦知夷靠在廊柱上,望着蓝黑的天,那轮明月真圆。

突然,秦知夷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下见过殿下。”

她扭头看去,竟是蔺九均!

他身着鸦青色翠竹直裾袍站在树影底下。

一如既往的清冷,如玉的面容,似山泉沁雪。

一时之间,风也静了下来,不再恼人地吹卷着人的发丝和衣摆。

秦知夷有些恍惚,可是他却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如此之近。

她嗓音里带了一丝哽咽,“书生!”

“书生,是你吗?”秦知夷就要起身奔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你在和谁说话呢?”

秦知夷闻声往廊上另一处看去,原来是姝花抱着披风回来了。

她心里念着蔺九均,再转头看向树影底下,那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好像刚刚那一切是她做的一场梦。

姝花有些疑惑,走近了说道,“殿下,你怎么了,要不咱们回去歇息吧?”

秦知夷出神地看着那处树影,苦笑了两声,“我真是醉得不行了,竟会看到他……”

他已经身死嘉平县了。

而在秦知夷她们走后,廊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蔺九均。

这些日子,困扰他太久了,他忍不住想来这位长仪公主跟前探听虚实。

只是他才说了一句话,她那句书生就让他双耳嗡嗡作响。

竟真的是他的阿妁。

蔺九均站在廊上,手掌要紧扣出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他抬头望向她几刻钟前望的天,喃喃道,“望明月便会思乡思人,阿妁可曾思念过我?”

宋妁便是秦知夷,秦知夷便是阿妁。

一阵风起,蔺九均刚雀跃的心又沉到了底,他垂着的睫毛下,眸光晦涩。

他的阿妁嫁人了。

第33章面首

日前,秦知夷就已经回到了京城,建安城到底不如南边的武陵城,夏日炎炎、天气干燥非常。

本以为回来了,可以安心寻找陈翀,但仍然无从寻起。

陈翀出身布衣,祖籍在儋州,家中只余他一人,他也未曾娶妻生子,当真是孑然一身。

秦知夷近来遍寻陈翀不得,天气又这般热,她更显烦闷。

事情进展不顺,秦知夷脑海中又时不时闪过在青州恍惚见到的那抹翠竹身影。

秦知夷把这份惦记,归咎为他的罹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盛的冰鉴好似不管用,秦知夷把手中扇子扇快了些。

扇子却像是煽风点火一般,越扇越热。

这天气真是燥得要把人烧灭。

秦知夷扔了扇子,让时莲吩咐马房备车,她要去一趟陈氏医馆。

医馆就在最繁华的长安街上,车马脚程快,不一会就到了。

秦知夷让侍从们都候在门外,她自己只身进了医馆。

进了医馆,秦知夷才发觉医馆内一个病人也没有,只有陈容鸢的小徒弟在一楼柜台后捣药。

她记得陈容鸢医馆生意还是挺不错的,上门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更有甚者,还要排号。

今日为何这样冷清?

小徒弟见长仪公主驾到,慌忙从柜台后跑出来,跪在跟前,行了个大礼。

秦知夷让她起身,问道,“陈容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徒弟梗着脖子,好像有些难为情,嚅嚅道,“师傅,师傅在、在二楼。”

秦知夷听罢,便往二楼去,不曾在意这小徒弟讷讷的神情中透着些许怪异。

上了二楼,陈容鸢的房门虚掩着,秦知夷直接上手推开。

屋内,一白一黄的两个身影交缠在窗边,白色的身影压着黄色的身影用力地吻着。

秦知夷登时愣住,随即手疾眼快的她,砰地一声拉上门。

她算是知道那小徒弟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

非礼勿视啊!

屋内吻得焦灼的两人也被这响声惊动,陈容鸢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宋闻渡。

宋闻渡身子孱弱,被推开好些远。

他也不恼,只是意犹未尽般盯着陈容鸢艳红的唇。

而后他舔了舔被她咬破的下唇,笑得有些痞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容鸢视而不见,略一整理便下楼去了,再不管宋闻渡。

只是出门之时,她的面色还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润。

楼下,秦知夷已经在楼下端坐着,喝着小徒弟端上来的养生八宝茶。

见着陈容鸢下楼来,她悠哉游哉地说道,“你我这交情,你有了情郎也不同我讲,难道等我哪天一进这医馆,扑上来几个娃娃唤我干娘,你才告诉我?”

陈容鸢衣衫已不见凌乱,但她还是理了理衣袖,有些不自在地嘴硬道,“你我能是什么交情,当然是债主和债户的交情。”

秦知夷哂笑一番,说道,“当初我就说把这医馆送你了,你自己非要还什么债,可不怨我。”

“我可不收偏财。”

秦知夷被陈容鸢的话噎住,她又看了看二楼,眨了眨眼,说道“不知是何方神圣,能降的住你?”

陈容鸢却是面色一僵,说道,“放心,不可能成亲的,不会有追在你后头喊干娘的娃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楼上走下来一个略带病容的郎君。

秦知夷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瞧了两眼。

这不是承平侯府的那个身患怪病、瘫痪在床的宋闻渡吗!?

秦知夷有些难以消化眼前所见之事,她看了看宋闻渡,又看了看陈容鸢。

宋闻渡怎么能出门走路了?

这两人又是怎么认识的?

宋闻渡看见秦知夷时有些意外,但还是行了礼问了安,又借口身体不适,需早些回家中。

秦知夷与宋闻渡没什么交情,点了点就让人离开了。

宋闻渡走后,秦知夷托着腮,认真地问道,“陈大夫,你们什么关系啊?”

“病人和郎中的关系。”

“少来。”

秦知夷又道,“我自然不会插手你喜欢谁、谁喜欢你,只是宋家主母为人刻板、手段高明,估计会多方阻挠你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所以不会有什么以后。”

“嗯?”

秦知夷看着陈容鸢坦荡的目光,这才悟到她的意思,不愧是她秦知夷称赞不加的人。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我就说,今日来找你喝酒找对了!”

陈容鸢这才掀起眼帘看向秦知夷,说道,“你受情伤了?”

“什么情伤,我看起来是会为情所困之人吗?”

“像。”

……

医馆庭院中,酒过三巡。

秦知夷捏着酒杯,实有伤感道,“他还那么年轻,又治好了眼睛,本有一片大好的将来。”

陈容鸢又猛喝一杯,说道,“逝者已矣,他说不定此刻已重新投胎做人了,你这般惦念也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喃喃道,“或许我也曾有过一点半点的真心吧,所以才放不下他。”

陈容鸢喝的有些上头,醉得东倒西歪,说道,“人生在世几十年,男子娶妻多可几十个,死的伤的冷落的能有十几个,他们都不会如你这般期期艾艾。你可是公主,我要是你,就养他百八十个的面首,一个时辰换一个,哪会在这悲春伤秋的,只会关心哪个更讨我的心。”

秦知夷听着陈容鸢胡拉乱扯,打了个酒嗝,脑中突然豁然开朗。

她近日要找陈翀,一来是因为毫无头绪,二来是不能大张旗鼓,找的碍手碍脚。

不若就以她收纳面首之由,专找那些擅舞剑之人。

人与人都是相通的,擅剑之人肯定相互认识,久而久之,这人不就找到了吗!

建安城内,长仪公主收面首的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其中,有秦知夷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也有好事者的功劳。

为了做的逼真些,秦知夷还特意买了花云楼的几个清倌放在后院里。

秦知夷自然知道外头会怎么说她,但她不在乎。

谢太后定然是会恼怒的,但为了稳住萧家,谢太后顶多责罚、斥骂一通,秦知夷也无畏于再同谢太后大吵一架。

至于皇帝,他恐怕没那个心力来管她,她越荒淫无度,他越放心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秦知夷千算万算,没算到萧羿。

正是晌午,越平侯府,秦知夷住的院子里。

刚猛然推门进来的萧羿,此刻坐在桌边,面色暗沉地说道,“我已经把那几个人都赶出去了。”

秦知夷正窝在贵妃椅里正要打个盹,看着冲进来的萧羿说了这番话。

她只觉莫名其妙,“萧羿,你发什么疯?”

萧羿阴翳的双眼锁着她,每个字都仿佛透着戾气,“我说,那几个你收的面首,我赶出去了。”

秦知夷这才坐直身子,有些无语,“你平白动我的人做什么?”

萧羿起了身,一步步走向秦知夷,而后他双手紧攥椅柄,将秦知夷整个人困在椅子里。

他声音中尽是怒气,“他们算什么东西,我才是你的人。”

这样被困的姿态让秦知夷极不舒服,她恼怒起来,“滚开!你若是再这么越界插手我的事,明日便和离!”

秦知夷的话正触萧羿的雷区,他额头青筋跳动,险些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双手攀上秦知夷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我们可以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们有夫妻之名,你绝不能有别人!”

秦知夷感受着萧羿手上的力气,只觉下巴痛得很,此刻若是同萧羿硬碰硬,只能吃亏。

她冷声说道,“我只是借面首便宜,寻一个人,他与当年之事有牵连。”

萧羿闻言,勉强平静下来,半晌后,他问道,“当真?”

秦知夷冷笑着反问道,“大仇未报,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萧羿听到大仇未报,手一颤抖。

待看清她眼中的认真之色,他垂下头,卸了几分力,声音中满是落寞,“阿妁,对不起。”

他知道萧家对先太子做的事,但他不敢在她面前承认,若是承认,他们之间就绝无可能,虽然眼下也是一段半死不活的关系。

萧羿人冷静下来,也慢慢松开了手,正要退开身子。

而脱离了钳制的秦知夷,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目光冷到极致,“下次你再这么冒犯本宫,本宫要的就是你的命。”

萧羿被打偏了头,舌头在口腔中顶了顶打得肿痛的右脸。

他本来一副没有生气的面孔,突然明媚了一瞬,他轻笑道,“这样便好,因为我生气、厌恶都好,只是因为我。”

“命算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萧羿知道他们之间已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就像他抓不住的风筝。

小的时候,萧羿翻墙要溜出府,越平侯府和王府一墙之隔,他一头撞上同样在翻墙的秦知夷。

他们撞在一起,倒在地上,摔得脏兮兮的。

四目交汇之时,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很喜欢,想把那样明媚的她,藏起来,藏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此后十年,这样的喜欢深至他的呼吸、骨髓。

虽然他一直知道她对他并无半分爱意,但是他们有婚约,她只会嫁给他,友情照样可以变成男女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从姜国回来后,秦知夷越发不对劲起来,会莫名买些青竹纹样的男子服饰回来。

他曾自作多情过,但那些都不是他可以穿得下的尺寸,也不是他会喜欢的款式。

他可以容忍她恨他,因为那是应该的,但是她的心里不可以有别人。

看着这样的萧羿,秦知夷只觉得不能再待在越平侯府了,萧羿这个疯子尽会坏她的事。

当天,秦知夷就收拾了东西,搬回了王府,如今已是被御赐给她作公主府了。

这回萧羿没有反对,还将自己的几样东西一同搬来,在公主府寻了个小院,偶尔过来住。

萧羿还说,侯府人多眼杂,几房关系混沌,她搬去清净的公主府也好。

萧羿冷静的态度让秦知夷有些恍惚,仿佛中午发疯的人不是他。

第34章要人

许是夏热人燥,京城里的事不少,刨去政务不说,最新奇的事是,成婚不满两年的宋春画要同萧从历闹和离。

秦知夷只知宋春画气性高,知道萧从历同亲妹妹厮混在一起,必然会大闹一场,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样果决,直接要和离,也不知是不是嘴上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秦知夷先去了医馆见陈容鸢,这回倒是没瞧见宋闻渡。

陈容鸢见秦知夷四处张望探寻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断干净了,他不会再来的。”

秦知夷又笑,说道,“不断干净也没事,他母亲若为难你,你便来寻我,我如今也是能为你撑撑腰的。”

宋家有爵位,他家公子的婚事,秦知夷自是不好插手的,吵个架闹腾几次还是做的到的。

正是这时,碧落酒楼遣了人来递话,说是楼里来了个擅舞剑的伶人,知道长仪公主就喜欢这样的,特地来问她的示下,要不要直接送去府上。

找了陈翀这样久还是毫无头绪,公主府里可养不起这样多的闲人,秦知夷这次也没抱多少希望,决定先去酒楼里看看。

酒楼厢间里,那伶人腰肢纤细,舞姿轻盈。

秦知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此人不是陈翀。

陈翀是常年习武之人,四肢壮阔,虽也会舞剑,不过是顺带的玩意。

伶人一舞毕,垂着头就跪下了,气息还不匀,一副好不爱怜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看着伶人故意而着的薄纱轻衣底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兀的就想起了蔺九均半褪衣衫擦药的模样。

但蔺九均虽看着瘦弱,却不瘦弱,眼前伶人倒是更弱不禁风一些。

她惊自己又想起了蔺九均,忙闭了眼,散去脑中思绪。

姝花揣度着秦知夷的面色,对那伶人说道,“下去吧。”

伶人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言语,一步□□的,眼巴巴地看着秦知夷。

待那伶人出去后,酒楼掌柜就进来了,他擦着汗,似乎很不安,“殿下,是不满意么?”

秦知夷有些疑惑,同这店家打交道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她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怎么这样怕?

“你紧张什么?这个不行,你

再多寻几个不就是了?”

掌柜闻言,忙道,“让殿下见笑了,是宋春画宋姑娘正巧也在楼里,喝醉了酒正在摔东西呢,我这怕伤了贵人,不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的,秦知夷挑了挑眉,“她在哪?”

酒楼另一厢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宋春画吃醉了酒,将屋子里摆件、桌椅都踢翻了,人正搂着一个圆椅,提着酒壶继续喝着。

房门突然就打开了,宋春画抬了醉眼去看,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秦知夷,掌柜正在她身后点头哈腰的。

宋春画轻哼一声,“来看我笑话的?那你可要失望了。”

秦知夷进了屋子,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姝花忙搬了个椅子来让她坐下。

秦知夷道,“你还是从前那副老样子,不会识人便罢,这看男人的眼光,更差。”

宋春画目光狠毒起来,“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现在可是吃醉了酒。”

秦知夷笑得轻蔑,“你打得过我么?我原以为小时候打过那一架,咱们就两清了,可没想到你惦记这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春画撇了脸,不言语。

“说起来,你是要感谢我的。”秦知夷站起身来,说道,“从前要不是遇着我,你们宋家恐怕都要栽你手里,如今更是要感谢我帮你认清了一个糟烂男人。”

宋春画一怔,语气不好,“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俩搞一起去了,故意让我去捉奸的?”

秦知夷迎上目光,应得坦荡,“对啊。”

宋春画气笑了,“说什么两清,你这不也记恨着我?知道我最骄傲的是夫妻情谊,就来百般破坏。”

秦知夷闻言眯了眼,不爽道,“我破坏你们的夫妻情谊?怎么,是我将女人送到萧从历床上去的?想来你们也是臭味相投,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俩锁死。”

宋春画听了这话却没有反驳,垂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也不再摔东西打闹了。

今日出这趟门,没什么收获,回了公主府,时莲便告诉秦知夷,茉香年岁到了,就要放出府成亲去了。

虽主仆情分不深,但茉香也是一直从王府侍奉到公主府的,也必得赏赐她些什么。

院子里,茉香被时莲领着进了正屋。

姝花见了人来,站在秦知夷身边调笑道,“快和殿下说说,怎么悄没声的就说上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也笑着问道,“那户人家可好?是京里的,还是老家的?”

茉香红着脸说道,“是奴婢老家的同村,他家里原是有几亩田,后来他又读出了个秀才,就来求娶了。”

秦知夷一愣,说道,“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好,念书识礼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茉香道,“多谢殿下,奴婢就是看重他这个人稳重有成算,日后就算止步秀才,家里也不至于太过困苦。”

秦知夷思绪飘散,应道,“过日子舒心顺意最要紧。”

随后秦知夷又吩咐时莲赏赐了茉香好些东西,又派了车马,送茉香回老家成亲。

秦知夷从前觉得嫁人这事没什么意思,直到自己经历过一遭,再见此刻茉香眼里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她突然觉得如果那人是心悦之人,应当是不一样的。

即使落下遗憾和愧疚,她曾或许享受过,这便就好了。

如今,台阁已经建立完备,吸纳了不少天下贤能替皇帝处理第一道政务。

不过短短几月,丞相不再总领百官朝议和奏事,御史大夫也不再辅佐丞相、总理国政,只考课、监察、弹劾百官,倒是太尉府还无伤风波。

同时,台阁各位官员地位渐高,台阁首辅处理筛选政务,再将重要奏章上呈皇帝,有着极高的权力和自由,也彰显着他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台阁官员皆没有实权,皇帝并不忌惮,反而喜闻乐见。

这也导致谢太后失去了大部分参政权。

秦知夷耳边飘过重华宫私底下的几缕风声,说是谢太后打算立秦氏宗族里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为帝。

谢太后说,那个孩子是她的侄子。

什么狗屁侄子,秦知夷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陈翀仍然找不到,但谢太后的动作却不能等了。

这日,天气热,蝉鸣嘶叫,秦知夷一早就让时莲递了帖子去李家,叫了崔宛禾来公主府说话。

崔宛禾今日穿的轻便,一水的蓝粉色衣裙,进了秦知夷的院子。

时莲端了两碗酥山进来,加了蜜饯、山楂,天热吃,酸爽开胃。

见人坐下了,秦知夷也不客套,直接问道,“崔十娘可抬了做李轲的姨娘?”

崔宛禾刚端起酥山正要吃,闻言一顿,似乎不愿谈起这个话题,说道,“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有些惊讶,“怎么?”

崔宛禾道,“那日看她与谢耿行拉扯,我回府便传她来问了,到底是抬做姨娘,不要有什么牵扯才好。一问才知,谢耿行那时不是被派去并州打淮南王了么,两人机缘巧合遇上了,回京后,那日春宴谢耿行把她认出来了,才有了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秦知夷思绪着,“她倒不像是将实情全和你说了。”

崔宛禾点了点头,“我有心细问,她只说人微言轻,不欲攀扯权贵,但我也就此缓了抬她做姨娘的心思,谁知这事叫李轲知道了,他……他莫名发了阵疯,同我冷战起来,这几日才好。”

秦知夷吃了口山楂,问道,“是因为选的人不合他心意?”

崔宛禾放了碗,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如今陛下又设台阁,御史府和丞相府都处在风口浪尖,李轲想升任御史府属官一事也是一拖再拖,日子倒是难熬起来。”

秦知夷说道,“既如此,你把十娘给了我,放在我身边做个公主府的长史女官如何?”

崔宛禾偏了头去看秦知夷,虽有疑惑却未多问,只说道,“十娘若能得殿下这个好去处,也是她的造化。”

这边,二人继续在屋子里歇了会暑热,秦知夷突然提议去园子里看戏,她收了好些伶人,这会倒不算白养。

崔宛禾是极守礼的姑娘,知道秦知夷收面首的事,虽没多言,却在她说去看面首唱戏时,红了脸说,“你真真是胡闹的性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莲再度进来,说伶人们已经在园子里候着了,冰鉴一类解热物件也已摆好。

二人正要动身往园子里去,崔宛禾刚起身,秦知夷就瞧见她纱袖里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手腕上明晃晃地亮着几道红痕。

秦知夷忙细了眼去瞧,捉住崔宛禾的手,震惊问道,“你这怎么受伤了?你在李家挨罚了,还是李轲因为崔十娘的事,打你了!?”

崔宛禾看了眼屋子里还候着的丫鬟侍女们,忙将手抽回,“不、不是的,他怎么可能打我……”

秦知夷看着崔宛禾并不生气恼恨,而是瞬间就红到脖颈,一副羞怯不愿多说的模样。

她突然意味到了什么,耐人寻味地说道,“哦……你们玩这么厉害的么?”

崔宛禾有些羞愤,低了声音想让她快住口,“阿妁!”

秦知夷手里拿着团扇,摇着头,笑着说,“哎,我倒真看不明白你俩之间的事了。”

瞧着崔宛禾说二人只是崔李两家联姻的结果,这做恨的频次倒是比寻常恩爱夫妻还要深切。

崔宛禾跺了跺脚,“迟早也得有个人把你治住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听了这话,脸上笑意突然淡了下来,面色有些惘若有失。

她轻言道,“也许吧,但以后再不会有了。”

第35章重逢

今年夏天,京城里甚是暑热,眼见也没些时日就要立秋了,还没见变天的。

这日,公主府过了午间,更是燥热难忍。

好在屋里早早放上了冰鉴,几个婢子轮番作弄着手摇式木扇,秦知夷整个人才舒爽起来,靠在榻上思索假寐。

身侧摇着蒲扇的婢子提醒她,前几日收的那个军卫,名叫兆煦的,想拜见她。

秦知夷闭着眼并未搭理,刚进来的姝花冲那婢子使了使眼色,婢子点头退下。

姝花方接过婢子手中蒲扇,一边轻巧地扇起风来,一边低了身子,轻声道,“殿下,看天色闷沉了这么些天,今日恐有场暴雨,不如现下把人见了,免得夜里受了风雨湿气。”

秦知夷闻言半眯着眼,瞧见外头热辣的阳光,眉低眼慢地说道,“行,那本宫就在院里的凉亭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兆煦好不容易等到秦知夷的传召,一刻不停地就往院里赶,奈何天气实在燥热,到的时候他已是薄汗贴身。

院里的凉亭不比屋内,冰鉴里的冰也化的快,三不五时地就需要新添。

当兆煦带着一股热气和汗味进了凉亭,秦知夷立时皱了皱眉,拿起桌案上的团扇,轻扇了起来。

时莲颇识眼色,随即对外间吩咐道,“亭内加只冰鉴,再抬一架薄荷熏笼进来。”

兆煦看起来颇有些羞窘,在婢子们进出搬挪物件的当口,匆匆行了个礼,“奴……属下拜见公主殿下。”

这句称呼,惹得秦知夷笑出了声。

公主府里的面首才自称奴,兆煦是有官职的军卫,他这看似笨拙的称呼,实则是有些心思的。

秦知夷觉得有趣,靠趴在软枕上,“听说,你想做本宫的贴身侍卫?”

姝花心下猜想八成又是个来自荐枕席的货色,只觉可笑,扬声问道,“那你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兆煦迟疑了一瞬,回答道,“属下,擅舞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面上不显神色,只淡淡开口道,“取本宫那把剑来,给他舞。”

不一会,那把剑便被递了上来。

秦知夷拿过剑,抚摸剑柄的镶嵌的宝石和悬挂的流苏,慢悠悠地说道,“舞得好,这把剑便赏给你了。”

随即,秦知夷将剑刃从剑鞘中抽出,她的指尖轻巧地滑过锃亮的剑身。

她握住剑柄,直指兆煦的胸口,锋利的剑刃缓缓地划破了他已被汗浸湿的领口,“此刻天热,不若褪了外衫一舞,可好?”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表现得却像是在征询兆煦的意见。

兆煦思索着秦知夷话里的意思,又想到外间传闻所说长仪公主好男色,犹爱身材壮硕的习武之人。

他咬了咬牙,直接干净利落地褪了上衫,只着一件裤装,露出了一副精壮的麦色肌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口有一道星形伤疤。

秦知夷看到那道疤时,眼睛微眯,再看了看兆煦年轻的面容。

可惜年岁对不上,不然真有可能是陈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身材确实好,不然也不敢这般大胆的来她跟前邀宠了。

秦知夷轻摇着团扇,缓缓开口,“本宫让你脱光了么?”

时莲闻言,上前厉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殿下面前行如此不雅之举!”

兆煦猛然跪下请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分辩,眼里透着害怕和些许迷茫。

秦知夷好像确实只是要他宽去外衫再舞,是他心急了,只以为她好男色,要看他的身材。

秦知夷轻咳了一声,时莲会了意,退下身去,她才说道,“本宫喜欢你的胆量,但若是舞的不好,罪加一等。”

兆煦点点头,拿起剑,于院中的烈日之下,舞了起来。

越看兆煦的剑舞,秦知夷越觉得熟悉。

姜妩酷爱看剑舞,偶然去军营探望秦扶徴时,正巧看见陈翀舞剑,觉得同那些寻常舞剑之人一样,大口称赞后,还央了秦扶徴请人到府上特地一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那时年纪小,虽不大记得,但陈翀的剑舞有独特之处,她只消见过便能认出。

人人都知长仪公主爱剑舞,若是有想要邀宠的人刻意去学。

陈翀就算藏的再深,以他爱剑之深、练舞之勤,旁人若能有幸看到他的剑舞,就算陈翀不教,也会偷学几分去。

庭院里,一舞毕,兆煦已是满身湿热、大汗淋漓。

见秦知夷一直未出声,兆煦心下暗叹不妙,慌忙下跪请罪。

秦知夷沉声问道,“很特别的剑舞,谁教你的?”

兆煦心中惊讶秦知夷一眼便识出他并非这剑舞所创之人,但公主之威,他不敢有丝毫诓骗,言道,“属下在东郊大营供职,一位同僚,他擅此舞,我、我学来的。”

自然是他偷学来的,但他不能明说。

秦知夷闻言,心下一定,原来陈翀在京城,好巧不巧还就在太尉手底下的军营里。

确定找到了人,秦知夷也就笑得灿烂起来,说道,“这么怕做什么,本宫难道会吃了你?”

她随即摆出诱人的条件,说道,“你若是能让你那位同僚和你一起在公主府比试比试,本宫就收了你,不做面首,做夫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兆煦听着话头,觉出不对来,比试的意思是指要争输赢么,他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人!

兆煦面露难色地问道,“若、若属下输了怎么办?”

秦知夷眼神扫在兆煦身上,声音里透着不真实的蛊惑意味,说道,“本宫就是要看你同那人差多少,因为本宫喜欢手把手地调教人。”

兆煦心下了然,觉得公主果然如外界所传,就爱玩些与众不同的。

他连连点头称好,说道,“明日,明日属下就能将他带至府上!”

秦知夷起身,走至兆煦跟前,她的手里捏着帕子,轻轻拭去了他额间将要滑落的一滴汗。

兆煦正被秦知夷这般小意温柔弄得晕头转向,却听得她话锋一转,带了一丝冷酷之意,“若是明日你带不了人来本宫府上,这儿,就会再添一道疤。”

秦知夷的手正要隔着帕子点到他没有疤的胸口之时,突然一声有别于这炎炎烈日,反而带着缕缕寒气的声音从廊上传来。

“殿下。”

这声殿下,喊的冰冷异常,一下将凉亭内灼热的氛围刺破,秦知夷循声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廊边上,那道青翠绿竹衣衫的身影,多少次入她梦里,此刻却好端端站在她的公主府里。

是蔺九均。

秦知夷有些不可置信,又闭了眼再睁眼去瞧。

竟真是蔺九均。

他没有死!

蔺九均面庞如玉、乌发如缎,俊俏更甚从前。

他那双眼睛极好看,犹如寂夜长河般的深邃,此刻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仿佛含着些哀愁和痴怨,要望进她心里去。

秦知夷茫然懵住,他没有死,那是又去了哪里,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见他衣冠绶带不似寻常,倒像是身入官场之人。

蔺九均作了个揖,说道,“臣见过殿下,初来府中,一时走失,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人都是恍惚的,只喃喃道,“你……”

蔺九均噙了一抹勾人的笑,柔声解释道,“臣是日前新晋的台阁首辅蔺九均,来找萧将军商议一些政务要事。”

此时,廊上一个小厮跑向蔺九均,“大人叫我好找,将军的院子不在这,大人随我来。”

小厮一语毕,抬头看见院子里的秦知夷,顿时心惊下跪,“见过殿下,奴才有罪,刚一时走脱,才让蔺大人迷路至此,恐冲撞了殿下,殿下恕罪。”

小厮的话将秦知夷稍稍拉回神,他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他认不出她的。

于是,秦知夷敛了神色,有些僵硬地开口道,“没有冲撞本宫,既是找萧羿的,你速速带去就是。”

小厮连忙应好,蔺九均这边一脸平静地说道,“殿下,臣告退。”

蔺九均从容不迫地行过礼后,便随小厮离开了。

只有秦知夷还愣神地看着人的背影,心绪久久难平,他的身形不似从前瘦长,反而有些健壮结实了。

公主府,萧羿的茶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与蔺九均相对而坐,蔺九均看着茶桌,出言道,“在下略懂些茶艺,不若容在下为将军出一杯茶。”

按礼说,蔺九均是客,萧羿是主,也该是萧羿沏茶才对。

但萧羿知道这位新晋台阁首辅替秦郜来说项的,他不耐地说道,“请便。”

一旁小炉上的壶水已烧开,冒着白气,。

蔺九均一边拿起茶碗,一边说道,“陛下前日同将军提过的事,将军可考虑过了?”

萧羿闻言,面色便冷了下来,“萧家经历前朝,匡扶秦氏,萧氏已有一女入宫为先帝妃嫔,陛下也当是忍心,如今又要自己的外甥女入宫为妾室。”

皇帝年逾不惑,皇后稳坐宫中,膝下一子一女,秦衡为太子,秦朝英为成宜公主。

皇帝想笼络萧宋两家,让秦衡娶了宋钊的女儿,本打算让秦朝英和萧羿定亲,却没想秦知夷活着回来了。

皇帝如今已设台阁,朝政大权逐渐收拢,只剩军权迟迟未拿住,他欲想与萧家联姻,便打算让萧羿的妹妹萧婼入宫为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家有爵位,又有军权,萧婼就是入宫做皇后也是使得的,萧家怎么可能容忍女儿进宫为妃。

“将军慎言。”蔺九均将一杯清茶斟好,放在萧羿面前,三言两语挑开大不敬之言,“萧小姐当是表外甥女才是。”

萧羿皱了眉,不屑地继续说道,“大人尽管将此话回于陛下,萧某不是那等畏首畏尾的鼠辈。”

蔺九均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萧羿极其不悦的神色,一时房中无人说话,气氛焦灼,如有一场无形之战。

良久,蔺九均知道萧羿的决心,只说道,“将军还是亲自呈言于陛下,如此谗言,臣实不敢进。”

蔺九均撂下此话后,便要告辞离开。

萧羿盯着蔺九均翠竹青衫,只觉十分碍眼,目光发冷地说道,“大人爱着翠竹衣衫,是爱好一贯如此么?”

蔺九均未回头,说道,“始终如一。”

而此刻,花间阁里。

一个小婢女进来叩头传话,“殿下,听前院的人说,蔺大人见过将军后,刚刚离开。”

秦知夷挥了挥手,对小婢女说道,“下去吧。”

秦知夷望着窗台上栽种的君子兰,郁郁葱葱,神色却是暗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虽无意于朝政,也听过一些朝政上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新晋的台阁首辅是蔺九均。

怎么会是他?

却是他也没什么不妥,他没有功名,以他的才智正是适合入选台阁。

但建安城很快就要风起云涌了,如今只是表面的万里晴空。

第36章暖情酒

蔺九均的户籍在颍州蔺家,入夏朝的细作里,他的身份是最挑不出错的。

蔺九均前半生从未到过建安。

只是先看过了安乐康泰的武陵,繁华的建安在他眼里有些过于浮华,喧嚣底下透着一股空洞的死气。

秦郜有心不在台阁中任用有功名之人,他无疑是最合适的,这几个月里,他在台阁摸爬滚打。

多少个日夜,他在沉寂肃穆的宫殿中,忍耐着、等待着。

这华而不实的建安,快让他窒息了,再不快点见到她,他可能就要疯了。

初任命的台阁首辅破绽太多,蔺九均甚至无需耗费多少心力,便能将他从高台上拽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的诏书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传旨太监尖锐的嗓门中冒出,精良工细的官服穿上身,虚假的道贺声中蔺九均搬出了宫。

有了独属自己的府邸,台阁首辅蔺府。

秦郜以为,他是萧贵妃所出,萧家再怎么势大,也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但是他忽视了,君君臣臣,臣子怎会不怕兔死狗烹,也会有自己的私心和谋划。

秦郜与谢太后的对弈太过漫长疲惫,萧羿又势大性烈,他卧不安席、困心横虑。

蔺九均便建议秦郜选择与萧家亲上加亲的方式,将萧羿放在火上慢炖细炆,方能勘破萧家。

秦郜于政务暗昧不清,受谢萧两家势力胁迫,他十分仰赖独属自己的台阁,蔺九均就是他最好的谋士。

秦郜和萧羿提了这件事,萧羿当场回绝了,秦郜心生怒火,又叫蔺九均去与萧羿说项。

去公主府前,蔺九均在清冷单调的寝室里,认真地挑拣着衣裳。

他并不衷爱这些华而不实的外物,只是今日会见到她,他要挑一件她会喜欢的。

在公主府的庭院里,那个小厮临时被叫走。

他笑着说,认得路,让他放心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他认得去她院子里的路。

那名男子手段粗糙、无羞无耻,他笃定她不会被这拙劣的演技迷惑。

眼见她愈来愈信手拈来地调戏着赤裸半身的男子,心中之火被点燃,险些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忍不住出言唤住了她。

但是看见她的回眸,他片刻便冷静下来,他需得徐徐图之才行。

庭院里那个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罢了,哪怕是萧羿,他也能将之从她身边赶走。

萧家不欲与皇帝联姻的事刚过,萧羿的西郊大营便出了事。

朝中有一颍州调来的任上官员,在朝堂上参奏萧羿。

那位官员说三年前,萧羿带部下前去颍州平乱之时,其部下拿下姜家攻略的城池后,进城烧杀抢掠。

此事一出,震荡朝野,如此没有纪律和规制的军卫,怎么保护大夏山河!

正是风口,皇帝眼见是个良机,即刻下令彻查西郊大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上,萧羿据理力争,言道,“全是妄言,萧家部下进城清缴,只针对姜家,断没有伤害大夏子民之事。”

廷尉李轲出列,话中犀利,“将军若是律下甚严,应是不怕陛下查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