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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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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夷也听说了设台阁的事,大抵是因军权旁落,朝廷上又有谢太后垂帘听政,秦郜想从三公手中收拢政权,才要设立台阁。

不过,朝政上的事秦知夷插不上手,也自有谢太后周旋的,她找到陈翀才是要紧事。

秦知夷说道,“宛禾,你从前可是最爱捧着诗文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倒是为夫君张罗起姬妾的事来了,你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宛禾垂了眼眸,说道,“阿妁,不必担心我,李轲成婚时说过了,待他荣升进御史府,那时我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秦知夷一顿,说道,“你有打算便好。”

二人在亭子里坐闷了,去了园子里散步。

行至园子里的小湖深处时,没种什么花草,人也越少。

二人正要往回走,崔宛禾瞧见湖对岸谢耿行正在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

崔宛禾惊讶道,“这不是你那便宜表侄么?”

秦知夷闻声也转头看去,眯起了眼,“八竿子打不着,他爹是过继后子,他自己也是过继的,不过是想谢太后这一脉有人罢了。”

谢家长房只有谢太后这么一个女儿,后来过继了旁支的子嗣,这一脉才继续传了下去。

崔宛禾站近了想瞧更仔细些,“不过,同他拉扯的那女子怎么那样眼熟?”

秦知夷也抬了眼看去,说道,“这不是你那表妹么?”

崔宛禾一惊,面色有些凝重,又细看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多时,二人也走出了这处小湖,途径一简陋小亭。

正要在此处歇坐一会,秦知夷又瞧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屋子后头拐了出来。

因着她们二人在一小坡上的亭子,坡下若不抬了头望,假山石头挡着轻易发现不了。

秦知夷皱着眉头,说道,“今日真是见了鬼了,这湖边这样热闹?”

崔宛禾认出那两人来,“这可是熟人,那男子便是宋春画的夫君,萧从历。”

萧从历先是遮遮掩掩地同女子独处,这会子又攀肩勾手的,秦知夷也猜出那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但她懒得搭理,想着席面或许就要开始了,想回了园子里去。

崔宛禾面上却在思绪着什么,随后她唤了含枝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含枝听了吩咐,便出了亭子去,要去寻宋春画。

秦知夷自是听到了的,她说道,“你不必为着我这样做,我和宋春画的梁子几年前就结下了,不必扯上这么个脏烂男人。”

崔宛禾轻笑了一声,“若那女子是旁人,我也就罢了,你可知道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问道,“是谁?”

崔宛禾回道,“承平侯府五小姐,宋春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秦知夷还以为是园子里的丫头,这会惊讶起来,“承平侯府不是一贯家风清廉?怎么还有上赶着给姐夫做妾的?”

崔宛禾微妙地说道,“那你还记得,承平侯府是因着什么事得了这么个好名声?”

几年前,承平侯府大少爷宋闻渡突然患了一种怪病,后来近乎瘫痪在床,但老侯爷非但没有放弃,更是锲而不舍地为爱子寻医问药,至此得到了先帝的称赞和嘉奖。

秦知夷顿时猜出了些,大宅院里不都是这些事,大抵那个名声都是老侯爷做戏得来的。

一月后,就要入夏,京里突然听闻姜国南征,姜氏铁骑已经扫平南蛮,姜国国土又进一步扩大了。

秦郜此时正是焦头烂额、内忧外患,他怕姜国等不到他将朝廷上的事料理好,就又打过来了。

在台阁的谏言之下,秦郜决定让秦知夷这个姜氏外孙,前去探访姜国,以示两国永结同好。

谢太后倒没有反对,只让萧羿陪同着秦知夷一起去姜国。

一路南下的船上,秦知夷晕船晕得厉害,几帖药下去,船倒是不晕了,人反而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近青州,约莫还有一日的时间便可抵达了。

秦知夷虽好些,但仍旧是一日三顿的药汤侍候着。

船上,婢女姝花在厢内煎好了药,端放在船窗边稍稍纳凉。

虽只启开了一点窗,但河风阵阵,倒把睡的迷迷糊糊的秦知夷吹醒了些。

她翻了个身,轻唤道,“姝花?”

“殿下怎的醒了,是不是冷着了,奴婢这就将窗关上。”姝花慌忙起身,就要伸手去关窗。

“无碍,闷得很,开着吧,人也舒服些。”

姝花闻言,也再无动作,端了药来至床前,说道,“也是怪得很,七月的天还热着呢,殿下竟就发热了,等到入了秋可怎么好。”

秦知夷未言,坐起身来,只觉全身酸软,难受极了。

时莲此时叩门而入,行了个礼后,看到窗边还未熄灭的药炉。

她忍不住对姝花训道,“煎药应去厨厢煎,怎能在殿下的厢房煎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姝花是时莲一手带起来的婢女,还算机灵,上船前时莲就引荐给了秦知夷。

姝花却是小声辩解道,“殿下昨日咳得厉害,郎中说闻了煎药气味,可润喉去些病气的。”

话音一落,就收到了时莲一个眼刀。

“无碍,姝花也是关心本宫。”秦知夷出声言道,手中接过姝花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喝着,“时莲,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时莲略一迟疑,说道,“殿下,将军身边的副将刚传话来,说将军知道殿下病着,想来看看您。”

这南下的一路上派了好几艘船,秦知夷和萧羿并不在一条船上。

秦知夷本就病着,人不舒坦,眼下听到萧羿的事,不耐烦地说道,“不见。”

时莲早先也猜到秦知夷是这个回答,这会得了准信,就退下回那边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日后,船至姜国的青州武陵城,码头甚是热闹繁华。

秦知夷这厢已是收拾齐整,带着时莲和姝花便下了船。

萧羿也从另一条船上下来了,不多时他便与秦知夷站在了一处。

两人都一言不发,透着沉闷的氛围。

一路舟车劳顿,终究还是踏踏实实踩在这土地上,人才舒坦些,秦知夷不觉捏了捏肩膀。

抬头看去,码头上已有人在等候,秦知夷戴着帷帽看不真切。

还是时莲率先认出了人来,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是殿下外祖母身边的吴嬷嬷。”

那边吴嬷嬷已经带着人走过来

,浅浅行了个礼,“奴婢见过长仪公主和萧将军。”

秦知夷颔首示意,说道,“吴嬷嬷有礼了。”

“公主还记得奴才,是奴才之幸。”吴嬷嬷听后一喜,手稍出,带出一条路来,“劳公主和萧将军挪动玉步,马车在岸上恭候多时。”

第32章认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国皇帝是秦知夷的外祖父姜邈,皇后为外祖母卫氏,舅舅姜傕被封为汝王,舅母陈氏为汝王妃。

他们在姜国皇宫接见了几年未见的秦知夷。

姜国几日的接见,宴席一茬接着一茬。

姜邈知道这几日的仪式秦知夷肯定觉得无趣,过场走完了,姜邈马上办了一场跑马赛。

知道要办跑马赛,秦知夷眼睛都亮了一瞬,她好久没有畅快地跑马了。

青州四处都是平原,地势平坦、草原广袤,极适宜跑马。

青州武陵城外的一处草场最适合办跑马赛,草场上围出了一个跑马场,搭了一个极长的看台。

姜国的朝臣家眷都被受邀来观赛。

草场上,萧羿和秦知夷两人先骑马跑了一圈预热。

该说不说,能和秦知夷一较高下的,只有带兵打仗的兵鲁子,尤其是萧羿这个常年带兵打仗的。

即使是预热,秦知夷还是带了些较劲。

一圈下来她察觉萧羿有意让着她,她顿觉没趣,及时勒了马,驾着马往看台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见状紧随其后。

等到回到坐着姜邈和卫氏的看台时,萧羿率先下了马,快步走至秦知夷马前,伸了手,要扶她下来。

秦知夷并未分出去一个眼神,直接无视萧羿,翻身下了马。

这时舅母陈氏走上前来,笑得明朗,“看着你和萧羿这样般配,我也能替你母亲放心了。”

秦知夷尴尬地笑了两声,也不知陈氏看没看出她和萧羿的端倪,说道,“舅母说笑了……”

若是在谢太后找到之前,她还有可能会留在青州,但现在不行。

她知道了太多,不能抛下一切留在青州。所以,她与萧羿不合一事,她并不打算告知外祖一家,省得他们担心。

姜傕熟捻地上前搂住妻子,笑得宠溺,说道,“我早说萧羿这人虽是个拿刀弄枪的,但不失细心,你舅母就是爱瞎操心。”

秦知夷笑着说道,“舅母操心我,舅舅操心舅母呢。”

那边,姜傕的小儿子姜侑远在马场的另一头,坐在马上高呼道,“阿妁!快来和我赛一场。”

陈氏立刻笑道,“这皮猴子,阿妁,他在府中念叨好几天了,快去把他比个落花流水。”

此时的看台角落里,站着汝王府一位风度翩翩的幕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身着月白长衫,面容清雅,正是逃脱大火的蔺九均。

蔺九均默然看着那位长仪公主和她的那位将军夫君在马场上,骑着马如两只比翼鸟般飞驰着,那位将军又体贴地要扶那位公主下马。

他受邀观赛,本不感兴趣,是为了不拂了汝王的面子才来。

这会正想寻个由头离去,他的步调虽稳,但身量看起来极轻盈,背影孤寂,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他。

突然一声高昂的‘阿妁’呐喊声顺着马场的风,落入蔺九均的耳中。

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之感,猛然转头,隔着人群直直地打量起这位面容姣好的长仪公主。

秦知夷那头对陈氏应了声好,翻身又上了马,骑乘回了马场。

蔺九均站在看台上看着长仪公主利落上马、矫健挥鞭策马的身姿,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度重重包围上来。

蔺九均双目失神地追随着那抹蓝色身影,是哪个‘妁’?

她走后的一个月,蔺九均以为自己会习惯。

他如常照料店里的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好了,应当比以前更得心应手,但他总是做不对事。

店里有一日的糕点做了她爱吃的玉带糕,他端着那盘刚出炉的糕点,发愣了许久。

春根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手中糕点却也被打翻了。

他看着散乱一地的糕点,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终于开口道,“快到除夕了,食肆提前半个月放年节的假吧。”

他无法再强撑着了。

他真的好想她。

他早就注意到店里总会有几个面孔,脚夫装扮,衣着却崭新。

他近来思绪太烦杂,把食肆清空闭店也好。

出事那夜,也确实如他所料,他站在食肆对面的酒楼上,凭栏望着食肆慢慢烧毁于一片大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想,颍州不能再待下去了。

于是他坐上了南下的船。

初到青州时,蔺九均发觉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因战乱而百废待兴、到处都是离乱。

百姓们反而安居乐业,街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样让外来者宾客如至的国度,无一不在彰显着姜氏一族有效的管理和超前的制度设计。

姜傕广招贤士、善听人言,蔺九均入府做幕僚,是机缘巧合。

姜家攻下凉州后,蔺九均向姜傕建议,应当趁此机会摆脱逆贼之称,调转回头自立建国,再将南部尽数纳入版图,方可与秦氏争天下。

他解释道,眼下虽能巧占先机攻下几座城池,但大夏从朝廷到地方都有着稳定的官制和管理,百足不僵;若强行攻之,恐后劲不足,不如先壮大自身优势。

蔺九均的进言,得到了姜家的首肯,建议很快得到了施行,并取得了很好的收效,他也逐渐受姜家重视。

不过几月,蔺九均就成为了姜傕身边极受重用的幕僚,他得到姜傕恩赐,暂住汝王府中的一间别院。

他没有忘记,他来青州,是为了寻她。

可是青州没有什么姓宋的名门望族,更没有一个叫宋妁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落的积攒,寻不到人的无望、深不见底的思念,都叫他喘不过气来。

而真正攀扯着他心脏的是如藤蔓般肆意生长的爱意。

今日的跑马赛,蔺九均没有提前离场,他看完了一整场。

戍时三刻,汝王府里已经点起灯了,蔺九均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向别院走去。

他想,那应当不是她的阿妁,她姓秦,名知夷,是大夏的长仪公主,半年前嫁给了抚军大将军萧羿。

他不怨阿妁抛下他,她走的这样突然,还留下了金银,定是有人寻到了她。

他知道,她一定是无奈的。

但是他的阿妁,一定不会离开后就另嫁他人。

茶室内,蔺九均思至此沏着茶的手一抖,洒出些许茶水,他冷静地擦了擦手。

是了,不会是阿妁的,阿妁说过他们夫妻,她喜欢他。

他还记得长仪公主下嫁萧家,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姜国也发去了贺表。

他今日也确实见到了,长仪公主与抚军大将军恩爱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爱、非、常。

蔺九均的手无意间拿起刚烫过茶杯,越握越紧,丝毫不觉其中灼痛。

不知不觉间,为期十天的出访快到尾声。

姜国的饯别宴会上,秦知夷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感受过姜家的温情后,她愈发觉得谢太后无情残忍。

但是她必须回去。

建安城内,秦郜要设立台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止是满朝文武之中有反对的声音,谢太后更是第一个不同意。

朝中奏折皆需经由台阁,才能呈奏皇帝,如此一来谢太后若想插手朝政,便要在台阁安插自己的人。

但台阁是秦郜一手设立,哪那么容易?

姝花有些担心秦知夷这么喝下去真的会出事,忙搀扶住人,劝道,“殿下,可不能再喝了。”

青州特产青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值夏季,宴席上供的都是上好极佳的青梅酒,青梅酒甜醉,秦知夷酒量再好,也不宜饮用过多。

秦知夷却摇了摇头,又喝下去一杯。

姝花看着心焦,不管如何都不能放任秦知夷再在宴席上这么喝下去了,。

她心下一斟酌,说道,“殿下要不先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回来再继续喝?”

秦知夷也觉脑子混沌,快认不清人,点了点应下了。

萧羿在整个宴席上不仅要提防着给他敬酒之人,还要三不五时的看着秦知夷。

眼下秦知夷刚要出宫室,他就上前拉住人,问道,“去哪?我同你一起?”

秦知夷有些不耐,想要推开他,但她步伐虚浮,有些站不住,被萧羿一个用力拉住。

姝花知道秦知夷不喜与萧羿有接触,顶着萧羿灼灼目光,她硬着头皮上前搀扶住秦知夷,解释道,“将军,殿下有些醉了,出去吹吹风,一会便回来。”

萧羿冷着脸,目光黑沉,他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秦知夷的意思,透着牢牢的禁锢之感。

这边突然撞出来几个姜国官员萧羿敬酒,毕竟不是在大夏,萧羿本身也是带着任务来姜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力不从心,皱了皱眉,叮嘱姝花,“好生照顾她。”

萧羿在觥筹交错间,望着秦知夷转身离开的身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将眼底的愤恨和无奈都沉在酒里,一饮而尽。

出了宫室,主仆二人漫步在宫廊上。

正值夏季凉夜,晚风习习,倒把秦知夷吹得清醒了些。

念着秦知夷在船上时发热生病,姝花有些忧心,言道,“这夜里倒有些冷,殿下在廊上稍坐,我去取披风来。”

“嗯,速去速回。”

姝花刚要跑走,想到时莲的耳提面命,又道,“殿下一个人在此处,可是要紧?”

秦知夷不以为意道,“这是在青州,不是在建安,我怎么会出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姝花想了想,觉得有理,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秦知夷靠在廊柱上,望着蓝黑的天,那轮明月真圆。

突然,秦知夷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在下见过殿下。”

她扭头看去,竟是蔺九均!

他身着鸦青色翠竹直裾袍站在树影底下。

一如既往的清冷,如玉的面容,似山泉沁雪。

一时之间,风也静了下来,不再恼人地吹卷着人的发丝和衣摆。

秦知夷有些恍惚,可是他却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如此之近。

她嗓音里带了一丝哽咽,“书生!”

“书生,是你吗?”秦知夷就要起身奔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你在和谁说话呢?”

秦知夷闻声往廊上另一处看去,原来是姝花抱着披风回来了。

她心里念着蔺九均,再转头看向树影底下,那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好像刚刚那一切是她做的一场梦。

姝花有些疑惑,走近了说道,“殿下,你怎么了,要不咱们回去歇息吧?”

秦知夷出神地看着那处树影,苦笑了两声,“我真是醉得不行了,竟会看到他……”

他已经身死嘉平县了。

而在秦知夷她们走后,廊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蔺九均。

这些日子,困扰他太久了,他忍不住想来这位长仪公主跟前探听虚实。

只是他才说了一句话,她那句书生就让他双耳嗡嗡作响。

竟真的是他的阿妁。

蔺九均站在廊上,手掌要紧扣出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他抬头望向她几刻钟前望的天,喃喃道,“望明月便会思乡思人,阿妁可曾思念过我?”

宋妁便是秦知夷,秦知夷便是阿妁。

一阵风起,蔺九均刚雀跃的心又沉到了底,他垂着的睫毛下,眸光晦涩。

他的阿妁嫁人了。

第33章面首

日前,秦知夷就已经回到了京城,建安城到底不如南边的武陵城,夏日炎炎、天气干燥非常。

本以为回来了,可以安心寻找陈翀,但仍然无从寻起。

陈翀出身布衣,祖籍在儋州,家中只余他一人,他也未曾娶妻生子,当真是孑然一身。

秦知夷近来遍寻陈翀不得,天气又这般热,她更显烦闷。

事情进展不顺,秦知夷脑海中又时不时闪过在青州恍惚见到的那抹翠竹身影。

秦知夷把这份惦记,归咎为他的罹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盛的冰鉴好似不管用,秦知夷把手中扇子扇快了些。

扇子却像是煽风点火一般,越扇越热。

这天气真是燥得要把人烧灭。

秦知夷扔了扇子,让时莲吩咐马房备车,她要去一趟陈氏医馆。

医馆就在最繁华的长安街上,车马脚程快,不一会就到了。

秦知夷让侍从们都候在门外,她自己只身进了医馆。

进了医馆,秦知夷才发觉医馆内一个病人也没有,只有陈容鸢的小徒弟在一楼柜台后捣药。

她记得陈容鸢医馆生意还是挺不错的,上门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更有甚者,还要排号。

今日为何这样冷清?

小徒弟见长仪公主驾到,慌忙从柜台后跑出来,跪在跟前,行了个大礼。

秦知夷让她起身,问道,“陈容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徒弟梗着脖子,好像有些难为情,嚅嚅道,“师傅,师傅在、在二楼。”

秦知夷听罢,便往二楼去,不曾在意这小徒弟讷讷的神情中透着些许怪异。

上了二楼,陈容鸢的房门虚掩着,秦知夷直接上手推开。

屋内,一白一黄的两个身影交缠在窗边,白色的身影压着黄色的身影用力地吻着。

秦知夷登时愣住,随即手疾眼快的她,砰地一声拉上门。

她算是知道那小徒弟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

非礼勿视啊!

屋内吻得焦灼的两人也被这响声惊动,陈容鸢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宋闻渡。

宋闻渡身子孱弱,被推开好些远。

他也不恼,只是意犹未尽般盯着陈容鸢艳红的唇。

而后他舔了舔被她咬破的下唇,笑得有些痞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容鸢视而不见,略一整理便下楼去了,再不管宋闻渡。

只是出门之时,她的面色还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润。

楼下,秦知夷已经在楼下端坐着,喝着小徒弟端上来的养生八宝茶。

见着陈容鸢下楼来,她悠哉游哉地说道,“你我这交情,你有了情郎也不同我讲,难道等我哪天一进这医馆,扑上来几个娃娃唤我干娘,你才告诉我?”

陈容鸢衣衫已不见凌乱,但她还是理了理衣袖,有些不自在地嘴硬道,“你我能是什么交情,当然是债主和债户的交情。”

秦知夷哂笑一番,说道,“当初我就说把这医馆送你了,你自己非要还什么债,可不怨我。”

“我可不收偏财。”

秦知夷被陈容鸢的话噎住,她又看了看二楼,眨了眨眼,说道“不知是何方神圣,能降的住你?”

陈容鸢却是面色一僵,说道,“放心,不可能成亲的,不会有追在你后头喊干娘的娃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楼上走下来一个略带病容的郎君。

秦知夷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瞧了两眼。

这不是承平侯府的那个身患怪病、瘫痪在床的宋闻渡吗!?

秦知夷有些难以消化眼前所见之事,她看了看宋闻渡,又看了看陈容鸢。

宋闻渡怎么能出门走路了?

这两人又是怎么认识的?

宋闻渡看见秦知夷时有些意外,但还是行了礼问了安,又借口身体不适,需早些回家中。

秦知夷与宋闻渡没什么交情,点了点就让人离开了。

宋闻渡走后,秦知夷托着腮,认真地问道,“陈大夫,你们什么关系啊?”

“病人和郎中的关系。”

“少来。”

秦知夷又道,“我自然不会插手你喜欢谁、谁喜欢你,只是宋家主母为人刻板、手段高明,估计会多方阻挠你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所以不会有什么以后。”

“嗯?”

秦知夷看着陈容鸢坦荡的目光,这才悟到她的意思,不愧是她秦知夷称赞不加的人。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我就说,今日来找你喝酒找对了!”

陈容鸢这才掀起眼帘看向秦知夷,说道,“你受情伤了?”

“什么情伤,我看起来是会为情所困之人吗?”

“像。”

……

医馆庭院中,酒过三巡。

秦知夷捏着酒杯,实有伤感道,“他还那么年轻,又治好了眼睛,本有一片大好的将来。”

陈容鸢又猛喝一杯,说道,“逝者已矣,他说不定此刻已重新投胎做人了,你这般惦念也无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喃喃道,“或许我也曾有过一点半点的真心吧,所以才放不下他。”

陈容鸢喝的有些上头,醉得东倒西歪,说道,“人生在世几十年,男子娶妻多可几十个,死的伤的冷落的能有十几个,他们都不会如你这般期期艾艾。你可是公主,我要是你,就养他百八十个的面首,一个时辰换一个,哪会在这悲春伤秋的,只会关心哪个更讨我的心。”

秦知夷听着陈容鸢胡拉乱扯,打了个酒嗝,脑中突然豁然开朗。

她近日要找陈翀,一来是因为毫无头绪,二来是不能大张旗鼓,找的碍手碍脚。

不若就以她收纳面首之由,专找那些擅舞剑之人。

人与人都是相通的,擅剑之人肯定相互认识,久而久之,这人不就找到了吗!

建安城内,长仪公主收面首的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其中,有秦知夷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也有好事者的功劳。

为了做的逼真些,秦知夷还特意买了花云楼的几个清倌放在后院里。

秦知夷自然知道外头会怎么说她,但她不在乎。

谢太后定然是会恼怒的,但为了稳住萧家,谢太后顶多责罚、斥骂一通,秦知夷也无畏于再同谢太后大吵一架。

至于皇帝,他恐怕没那个心力来管她,她越荒淫无度,他越放心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秦知夷千算万算,没算到萧羿。

正是晌午,越平侯府,秦知夷住的院子里。

刚猛然推门进来的萧羿,此刻坐在桌边,面色暗沉地说道,“我已经把那几个人都赶出去了。”

秦知夷正窝在贵妃椅里正要打个盹,看着冲进来的萧羿说了这番话。

她只觉莫名其妙,“萧羿,你发什么疯?”

萧羿阴翳的双眼锁着她,每个字都仿佛透着戾气,“我说,那几个你收的面首,我赶出去了。”

秦知夷这才坐直身子,有些无语,“你平白动我的人做什么?”

萧羿起了身,一步步走向秦知夷,而后他双手紧攥椅柄,将秦知夷整个人困在椅子里。

他声音中尽是怒气,“他们算什么东西,我才是你的人。”

这样被困的姿态让秦知夷极不舒服,她恼怒起来,“滚开!你若是再这么越界插手我的事,明日便和离!”

秦知夷的话正触萧羿的雷区,他额头青筋跳动,险些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双手攀上秦知夷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我们可以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们有夫妻之名,你绝不能有别人!”

秦知夷感受着萧羿手上的力气,只觉下巴痛得很,此刻若是同萧羿硬碰硬,只能吃亏。

她冷声说道,“我只是借面首便宜,寻一个人,他与当年之事有牵连。”

萧羿闻言,勉强平静下来,半晌后,他问道,“当真?”

秦知夷冷笑着反问道,“大仇未报,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萧羿听到大仇未报,手一颤抖。

待看清她眼中的认真之色,他垂下头,卸了几分力,声音中满是落寞,“阿妁,对不起。”

他知道萧家对先太子做的事,但他不敢在她面前承认,若是承认,他们之间就绝无可能,虽然眼下也是一段半死不活的关系。

萧羿人冷静下来,也慢慢松开了手,正要退开身子。

而脱离了钳制的秦知夷,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的目光冷到极致,“下次你再这么冒犯本宫,本宫要的就是你的命。”

萧羿被打偏了头,舌头在口腔中顶了顶打得肿痛的右脸。

他本来一副没有生气的面孔,突然明媚了一瞬,他轻笑道,“这样便好,因为我生气、厌恶都好,只是因为我。”

“命算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萧羿知道他们之间已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就像他抓不住的风筝。

小的时候,萧羿翻墙要溜出府,越平侯府和王府一墙之隔,他一头撞上同样在翻墙的秦知夷。

他们撞在一起,倒在地上,摔得脏兮兮的。

四目交汇之时,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很喜欢,想把那样明媚的她,藏起来,藏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此后十年,这样的喜欢深至他的呼吸、骨髓。

虽然他一直知道她对他并无半分爱意,但是他们有婚约,她只会嫁给他,友情照样可以变成男女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从姜国回来后,秦知夷越发不对劲起来,会莫名买些青竹纹样的男子服饰回来。

他曾自作多情过,但那些都不是他可以穿得下的尺寸,也不是他会喜欢的款式。

他可以容忍她恨他,因为那是应该的,但是她的心里不可以有别人。

看着这样的萧羿,秦知夷只觉得不能再待在越平侯府了,萧羿这个疯子尽会坏她的事。

当天,秦知夷就收拾了东西,搬回了王府,如今已是被御赐给她作公主府了。

这回萧羿没有反对,还将自己的几样东西一同搬来,在公主府寻了个小院,偶尔过来住。

萧羿还说,侯府人多眼杂,几房关系混沌,她搬去清净的公主府也好。

萧羿冷静的态度让秦知夷有些恍惚,仿佛中午发疯的人不是他。

第34章要人

许是夏热人燥,京城里的事不少,刨去政务不说,最新奇的事是,成婚不满两年的宋春画要同萧从历闹和离。

秦知夷只知宋春画气性高,知道萧从历同亲妹妹厮混在一起,必然会大闹一场,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样果决,直接要和离,也不知是不是嘴上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秦知夷先去了医馆见陈容鸢,这回倒是没瞧见宋闻渡。

陈容鸢见秦知夷四处张望探寻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断干净了,他不会再来的。”

秦知夷又笑,说道,“不断干净也没事,他母亲若为难你,你便来寻我,我如今也是能为你撑撑腰的。”

宋家有爵位,他家公子的婚事,秦知夷自是不好插手的,吵个架闹腾几次还是做的到的。

正是这时,碧落酒楼遣了人来递话,说是楼里来了个擅舞剑的伶人,知道长仪公主就喜欢这样的,特地来问她的示下,要不要直接送去府上。

找了陈翀这样久还是毫无头绪,公主府里可养不起这样多的闲人,秦知夷这次也没抱多少希望,决定先去酒楼里看看。

酒楼厢间里,那伶人腰肢纤细,舞姿轻盈。

秦知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此人不是陈翀。

陈翀是常年习武之人,四肢壮阔,虽也会舞剑,不过是顺带的玩意。

伶人一舞毕,垂着头就跪下了,气息还不匀,一副好不爱怜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看着伶人故意而着的薄纱轻衣底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兀的就想起了蔺九均半褪衣衫擦药的模样。

但蔺九均虽看着瘦弱,却不瘦弱,眼前伶人倒是更弱不禁风一些。

她惊自己又想起了蔺九均,忙闭了眼,散去脑中思绪。

姝花揣度着秦知夷的面色,对那伶人说道,“下去吧。”

伶人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言语,一步□□的,眼巴巴地看着秦知夷。

待那伶人出去后,酒楼掌柜就进来了,他擦着汗,似乎很不安,“殿下,是不满意么?”

秦知夷有些疑惑,同这店家打交道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她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怎么这样怕?

“你紧张什么?这个不行,你

再多寻几个不就是了?”

掌柜闻言,忙道,“让殿下见笑了,是宋春画宋姑娘正巧也在楼里,喝醉了酒正在摔东西呢,我这怕伤了贵人,不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的,秦知夷挑了挑眉,“她在哪?”

酒楼另一厢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宋春画吃醉了酒,将屋子里摆件、桌椅都踢翻了,人正搂着一个圆椅,提着酒壶继续喝着。

房门突然就打开了,宋春画抬了醉眼去看,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秦知夷,掌柜正在她身后点头哈腰的。

宋春画轻哼一声,“来看我笑话的?那你可要失望了。”

秦知夷进了屋子,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姝花忙搬了个椅子来让她坐下。

秦知夷道,“你还是从前那副老样子,不会识人便罢,这看男人的眼光,更差。”

宋春画目光狠毒起来,“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现在可是吃醉了酒。”

秦知夷笑得轻蔑,“你打得过我么?我原以为小时候打过那一架,咱们就两清了,可没想到你惦记这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春画撇了脸,不言语。

“说起来,你是要感谢我的。”秦知夷站起身来,说道,“从前要不是遇着我,你们宋家恐怕都要栽你手里,如今更是要感谢我帮你认清了一个糟烂男人。”

宋春画一怔,语气不好,“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俩搞一起去了,故意让我去捉奸的?”

秦知夷迎上目光,应得坦荡,“对啊。”

宋春画气笑了,“说什么两清,你这不也记恨着我?知道我最骄傲的是夫妻情谊,就来百般破坏。”

秦知夷闻言眯了眼,不爽道,“我破坏你们的夫妻情谊?怎么,是我将女人送到萧从历床上去的?想来你们也是臭味相投,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俩锁死。”

宋春画听了这话却没有反驳,垂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也不再摔东西打闹了。

今日出这趟门,没什么收获,回了公主府,时莲便告诉秦知夷,茉香年岁到了,就要放出府成亲去了。

虽主仆情分不深,但茉香也是一直从王府侍奉到公主府的,也必得赏赐她些什么。

院子里,茉香被时莲领着进了正屋。

姝花见了人来,站在秦知夷身边调笑道,“快和殿下说说,怎么悄没声的就说上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也笑着问道,“那户人家可好?是京里的,还是老家的?”

茉香红着脸说道,“是奴婢老家的同村,他家里原是有几亩田,后来他又读出了个秀才,就来求娶了。”

秦知夷一愣,说道,“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好,念书识礼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茉香道,“多谢殿下,奴婢就是看重他这个人稳重有成算,日后就算止步秀才,家里也不至于太过困苦。”

秦知夷思绪飘散,应道,“过日子舒心顺意最要紧。”

随后秦知夷又吩咐时莲赏赐了茉香好些东西,又派了车马,送茉香回老家成亲。

秦知夷从前觉得嫁人这事没什么意思,直到自己经历过一遭,再见此刻茉香眼里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她突然觉得如果那人是心悦之人,应当是不一样的。

即使落下遗憾和愧疚,她曾或许享受过,这便就好了。

如今,台阁已经建立完备,吸纳了不少天下贤能替皇帝处理第一道政务。

不过短短几月,丞相不再总领百官朝议和奏事,御史大夫也不再辅佐丞相、总理国政,只考课、监察、弹劾百官,倒是太尉府还无伤风波。

同时,台阁各位官员地位渐高,台阁首辅处理筛选政务,再将重要奏章上呈皇帝,有着极高的权力和自由,也彰显着他的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台阁官员皆没有实权,皇帝并不忌惮,反而喜闻乐见。

这也导致谢太后失去了大部分参政权。

秦知夷耳边飘过重华宫私底下的几缕风声,说是谢太后打算立秦氏宗族里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为帝。

谢太后说,那个孩子是她的侄子。

什么狗屁侄子,秦知夷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陈翀仍然找不到,但谢太后的动作却不能等了。

这日,天气热,蝉鸣嘶叫,秦知夷一早就让时莲递了帖子去李家,叫了崔宛禾来公主府说话。

崔宛禾今日穿的轻便,一水的蓝粉色衣裙,进了秦知夷的院子。

时莲端了两碗酥山进来,加了蜜饯、山楂,天热吃,酸爽开胃。

见人坐下了,秦知夷也不客套,直接问道,“崔十娘可抬了做李轲的姨娘?”

崔宛禾刚端起酥山正要吃,闻言一顿,似乎不愿谈起这个话题,说道,“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有些惊讶,“怎么?”

崔宛禾道,“那日看她与谢耿行拉扯,我回府便传她来问了,到底是抬做姨娘,不要有什么牵扯才好。一问才知,谢耿行那时不是被派去并州打淮南王了么,两人机缘巧合遇上了,回京后,那日春宴谢耿行把她认出来了,才有了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秦知夷思绪着,“她倒不像是将实情全和你说了。”

崔宛禾点了点头,“我有心细问,她只说人微言轻,不欲攀扯权贵,但我也就此缓了抬她做姨娘的心思,谁知这事叫李轲知道了,他……他莫名发了阵疯,同我冷战起来,这几日才好。”

秦知夷吃了口山楂,问道,“是因为选的人不合他心意?”

崔宛禾放了碗,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如今陛下又设台阁,御史府和丞相府都处在风口浪尖,李轲想升任御史府属官一事也是一拖再拖,日子倒是难熬起来。”

秦知夷说道,“既如此,你把十娘给了我,放在我身边做个公主府的长史女官如何?”

崔宛禾偏了头去看秦知夷,虽有疑惑却未多问,只说道,“十娘若能得殿下这个好去处,也是她的造化。”

这边,二人继续在屋子里歇了会暑热,秦知夷突然提议去园子里看戏,她收了好些伶人,这会倒不算白养。

崔宛禾是极守礼的姑娘,知道秦知夷收面首的事,虽没多言,却在她说去看面首唱戏时,红了脸说,“你真真是胡闹的性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莲再度进来,说伶人们已经在园子里候着了,冰鉴一类解热物件也已摆好。

二人正要动身往园子里去,崔宛禾刚起身,秦知夷就瞧见她纱袖里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手腕上明晃晃地亮着几道红痕。

秦知夷忙细了眼去瞧,捉住崔宛禾的手,震惊问道,“你这怎么受伤了?你在李家挨罚了,还是李轲因为崔十娘的事,打你了!?”

崔宛禾看了眼屋子里还候着的丫鬟侍女们,忙将手抽回,“不、不是的,他怎么可能打我……”

秦知夷看着崔宛禾并不生气恼恨,而是瞬间就红到脖颈,一副羞怯不愿多说的模样。

她突然意味到了什么,耐人寻味地说道,“哦……你们玩这么厉害的么?”

崔宛禾有些羞愤,低了声音想让她快住口,“阿妁!”

秦知夷手里拿着团扇,摇着头,笑着说,“哎,我倒真看不明白你俩之间的事了。”

瞧着崔宛禾说二人只是崔李两家联姻的结果,这做恨的频次倒是比寻常恩爱夫妻还要深切。

崔宛禾跺了跺脚,“迟早也得有个人把你治住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听了这话,脸上笑意突然淡了下来,面色有些惘若有失。

她轻言道,“也许吧,但以后再不会有了。”

第35章重逢

今年夏天,京城里甚是暑热,眼见也没些时日就要立秋了,还没见变天的。

这日,公主府过了午间,更是燥热难忍。

好在屋里早早放上了冰鉴,几个婢子轮番作弄着手摇式木扇,秦知夷整个人才舒爽起来,靠在榻上思索假寐。

身侧摇着蒲扇的婢子提醒她,前几日收的那个军卫,名叫兆煦的,想拜见她。

秦知夷闭着眼并未搭理,刚进来的姝花冲那婢子使了使眼色,婢子点头退下。

姝花方接过婢子手中蒲扇,一边轻巧地扇起风来,一边低了身子,轻声道,“殿下,看天色闷沉了这么些天,今日恐有场暴雨,不如现下把人见了,免得夜里受了风雨湿气。”

秦知夷闻言半眯着眼,瞧见外头热辣的阳光,眉低眼慢地说道,“行,那本宫就在院里的凉亭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兆煦好不容易等到秦知夷的传召,一刻不停地就往院里赶,奈何天气实在燥热,到的时候他已是薄汗贴身。

院里的凉亭不比屋内,冰鉴里的冰也化的快,三不五时地就需要新添。

当兆煦带着一股热气和汗味进了凉亭,秦知夷立时皱了皱眉,拿起桌案上的团扇,轻扇了起来。

时莲颇识眼色,随即对外间吩咐道,“亭内加只冰鉴,再抬一架薄荷熏笼进来。”

兆煦看起来颇有些羞窘,在婢子们进出搬挪物件的当口,匆匆行了个礼,“奴……属下拜见公主殿下。”

这句称呼,惹得秦知夷笑出了声。

公主府里的面首才自称奴,兆煦是有官职的军卫,他这看似笨拙的称呼,实则是有些心思的。

秦知夷觉得有趣,靠趴在软枕上,“听说,你想做本宫的贴身侍卫?”

姝花心下猜想八成又是个来自荐枕席的货色,只觉可笑,扬声问道,“那你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兆煦迟疑了一瞬,回答道,“属下,擅舞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面上不显神色,只淡淡开口道,“取本宫那把剑来,给他舞。”

不一会,那把剑便被递了上来。

秦知夷拿过剑,抚摸剑柄的镶嵌的宝石和悬挂的流苏,慢悠悠地说道,“舞得好,这把剑便赏给你了。”

随即,秦知夷将剑刃从剑鞘中抽出,她的指尖轻巧地滑过锃亮的剑身。

她握住剑柄,直指兆煦的胸口,锋利的剑刃缓缓地划破了他已被汗浸湿的领口,“此刻天热,不若褪了外衫一舞,可好?”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表现得却像是在征询兆煦的意见。

兆煦思索着秦知夷话里的意思,又想到外间传闻所说长仪公主好男色,犹爱身材壮硕的习武之人。

他咬了咬牙,直接干净利落地褪了上衫,只着一件裤装,露出了一副精壮的麦色肌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胸口有一道星形伤疤。

秦知夷看到那道疤时,眼睛微眯,再看了看兆煦年轻的面容。

可惜年岁对不上,不然真有可能是陈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身材确实好,不然也不敢这般大胆的来她跟前邀宠了。

秦知夷轻摇着团扇,缓缓开口,“本宫让你脱光了么?”

时莲闻言,上前厉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殿下面前行如此不雅之举!”

兆煦猛然跪下请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分辩,眼里透着害怕和些许迷茫。

秦知夷好像确实只是要他宽去外衫再舞,是他心急了,只以为她好男色,要看他的身材。

秦知夷轻咳了一声,时莲会了意,退下身去,她才说道,“本宫喜欢你的胆量,但若是舞的不好,罪加一等。”

兆煦点点头,拿起剑,于院中的烈日之下,舞了起来。

越看兆煦的剑舞,秦知夷越觉得熟悉。

姜妩酷爱看剑舞,偶然去军营探望秦扶徴时,正巧看见陈翀舞剑,觉得同那些寻常舞剑之人一样,大口称赞后,还央了秦扶徴请人到府上特地一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那时年纪小,虽不大记得,但陈翀的剑舞有独特之处,她只消见过便能认出。

人人都知长仪公主爱剑舞,若是有想要邀宠的人刻意去学。

陈翀就算藏的再深,以他爱剑之深、练舞之勤,旁人若能有幸看到他的剑舞,就算陈翀不教,也会偷学几分去。

庭院里,一舞毕,兆煦已是满身湿热、大汗淋漓。

见秦知夷一直未出声,兆煦心下暗叹不妙,慌忙下跪请罪。

秦知夷沉声问道,“很特别的剑舞,谁教你的?”

兆煦心中惊讶秦知夷一眼便识出他并非这剑舞所创之人,但公主之威,他不敢有丝毫诓骗,言道,“属下在东郊大营供职,一位同僚,他擅此舞,我、我学来的。”

自然是他偷学来的,但他不能明说。

秦知夷闻言,心下一定,原来陈翀在京城,好巧不巧还就在太尉手底下的军营里。

确定找到了人,秦知夷也就笑得灿烂起来,说道,“这么怕做什么,本宫难道会吃了你?”

她随即摆出诱人的条件,说道,“你若是能让你那位同僚和你一起在公主府比试比试,本宫就收了你,不做面首,做夫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兆煦听着话头,觉出不对来,比试的意思是指要争输赢么,他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人!

兆煦面露难色地问道,“若、若属下输了怎么办?”

秦知夷眼神扫在兆煦身上,声音里透着不真实的蛊惑意味,说道,“本宫就是要看你同那人差多少,因为本宫喜欢手把手地调教人。”

兆煦心下了然,觉得公主果然如外界所传,就爱玩些与众不同的。

他连连点头称好,说道,“明日,明日属下就能将他带至府上!”

秦知夷起身,走至兆煦跟前,她的手里捏着帕子,轻轻拭去了他额间将要滑落的一滴汗。

兆煦正被秦知夷这般小意温柔弄得晕头转向,却听得她话锋一转,带了一丝冷酷之意,“若是明日你带不了人来本宫府上,这儿,就会再添一道疤。”

秦知夷的手正要隔着帕子点到他没有疤的胸口之时,突然一声有别于这炎炎烈日,反而带着缕缕寒气的声音从廊上传来。

“殿下。”

这声殿下,喊的冰冷异常,一下将凉亭内灼热的氛围刺破,秦知夷循声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廊边上,那道青翠绿竹衣衫的身影,多少次入她梦里,此刻却好端端站在她的公主府里。

是蔺九均。

秦知夷有些不可置信,又闭了眼再睁眼去瞧。

竟真是蔺九均。

他没有死!

蔺九均面庞如玉、乌发如缎,俊俏更甚从前。

他那双眼睛极好看,犹如寂夜长河般的深邃,此刻看着她的目光更是仿佛含着些哀愁和痴怨,要望进她心里去。

秦知夷茫然懵住,他没有死,那是又去了哪里,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见他衣冠绶带不似寻常,倒像是身入官场之人。

蔺九均作了个揖,说道,“臣见过殿下,初来府中,一时走失,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人都是恍惚的,只喃喃道,“你……”

蔺九均噙了一抹勾人的笑,柔声解释道,“臣是日前新晋的台阁首辅蔺九均,来找萧将军商议一些政务要事。”

此时,廊上一个小厮跑向蔺九均,“大人叫我好找,将军的院子不在这,大人随我来。”

小厮一语毕,抬头看见院子里的秦知夷,顿时心惊下跪,“见过殿下,奴才有罪,刚一时走脱,才让蔺大人迷路至此,恐冲撞了殿下,殿下恕罪。”

小厮的话将秦知夷稍稍拉回神,他没有见过她的模样,他认不出她的。

于是,秦知夷敛了神色,有些僵硬地开口道,“没有冲撞本宫,既是找萧羿的,你速速带去就是。”

小厮连忙应好,蔺九均这边一脸平静地说道,“殿下,臣告退。”

蔺九均从容不迫地行过礼后,便随小厮离开了。

只有秦知夷还愣神地看着人的背影,心绪久久难平,他的身形不似从前瘦长,反而有些健壮结实了。

公主府,萧羿的茶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羿与蔺九均相对而坐,蔺九均看着茶桌,出言道,“在下略懂些茶艺,不若容在下为将军出一杯茶。”

按礼说,蔺九均是客,萧羿是主,也该是萧羿沏茶才对。

但萧羿知道这位新晋台阁首辅替秦郜来说项的,他不耐地说道,“请便。”

一旁小炉上的壶水已烧开,冒着白气,。

蔺九均一边拿起茶碗,一边说道,“陛下前日同将军提过的事,将军可考虑过了?”

萧羿闻言,面色便冷了下来,“萧家经历前朝,匡扶秦氏,萧氏已有一女入宫为先帝妃嫔,陛下也当是忍心,如今又要自己的外甥女入宫为妾室。”

皇帝年逾不惑,皇后稳坐宫中,膝下一子一女,秦衡为太子,秦朝英为成宜公主。

皇帝想笼络萧宋两家,让秦衡娶了宋钊的女儿,本打算让秦朝英和萧羿定亲,却没想秦知夷活着回来了。

皇帝如今已设台阁,朝政大权逐渐收拢,只剩军权迟迟未拿住,他欲想与萧家联姻,便打算让萧羿的妹妹萧婼入宫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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