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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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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回道,“只是不知她偷听到了多少,恐怕不能留。”

秦知夷仍旧坚持道,“三日后启程回京,本宫畏寒多病,此人要做随行医者,贴身照顾本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嬷嬷听到秦知夷总算松口要回京,犹豫片刻后,不再僵持,让侍卫放开了陈容鸢。

在秦知夷带着陈容鸢临出茶楼前,冯嬷嬷突然说道,“殿下是该好好处理一下那位村夫的事,或金银,或珠宝,都该速速打发了去。三日后,老奴静候殿下佳音。”

秦知夷明白冯嬷嬷这是什么都知道了,她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重华宫,多吃一口菜都要被训斥的时候。

她默然道,“不必嬷嬷操心,我自有分寸。”

茶楼闹剧已过,秦知夷和陈容鸢一齐回到了医馆,二人进了里间。

王若云见二人面色都不大好,忙煮了两碗参茶,端进里间来。

陈容鸢瞟了一眼秦知夷,接过王若云手中的参茶,就让她出去了。

陈容鸢将热乎的参茶递给秦知夷,半晌,她开口解释道,“本是凑巧见到你被几个深色衣服的男子带进了茶楼。我记着你先头被追杀探找的事,心里一揣摩,生怕是要出什么事,便悄悄跟在了后头。还什么都没瞧见,就被侍卫抓个正着。”

秦知夷了然,说道,“多谢,本是你的好意却差点害了你。”

以冯嬷嬷身边那群侍卫的能力,秦知夷相信陈容鸢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秦知夷捧着茶碗,眼里瞬间浮上一丝不明情绪,继续说道,“陈容鸢,那位嬷嬷说一不二,你不能留在颍州了,得同我随行去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容鸢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她觉得那老嬷嬷的眼神是想将她就地正法。

她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得多谢你了,还是我胆子太大了,这也敢跟上去。医馆有王若云照看着,我孑然一身,正好一直想去京城看看。”

陈容鸢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孤女,师父失踪后,她与师妹一同守着这间医馆。

这几年也有收小徒弟的,即使她不在,医馆也能开下去。

屋里静了一阵儿,秦知夷想起另一件事,“只是你一走,蔺九均的眼睛……”

陈容鸢这才想起,她回道,“没事,虽说一月一疗程,但这两日我多给他扎针熏药,也是可以的。况且,他前段日子不是还说,偶尔视物清晰了么?”

“那就好,但也不急,在我们走之前治好便是。”秦知夷盯着茶碗里的汤水,有些愣神,“我不想他记得我的样子。”

陈容鸢一顿,点了点头,又悄声问道,“你这一走可是要同他说?”

秦知夷回道,“不知道。”

其实与蔺九均说也无妨,只是想起蔺九均说的什么媒妁之言的事,秦知夷眸子黯淡了一瞬。

本就是当初她随意的许诺,如今却有些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她不愿与蔺九均闹僵,也不愿看到他失意的模样。

陈容鸢欲言又止,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失踪的长仪公主?”

陈容鸢确实什么也没听见就被抓了进去,只是那茶楼老嬷嬷的衣服,陈容鸢的师父衣物里就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那衣服不是官制服,是女官外出的便服。

陈容鸢小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曾在宫里任职女官的事情,她自然就猜到茶楼那位嬷嬷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再至年初的时候,陈容鸢就听一个走南闯北的药商说,京城里的长仪公主在颍州失踪了。加之秦知夷过往种种和今日遇到的这一遭,她想猜不到也难。

屋内,秦知夷愣了愣,良久,应了声,“嗯。”

第26章骗子

从陈容鸢的医馆出来后,秦知夷便回到了炊记食肆。

食肆前厅里,她没有瞧见蔺九均的身影,忙问了春根,春根指了指二楼,秦知夷才噌噌地跑上了楼。

此刻,她还未平复繁杂的思绪和心情,但她想见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楼廊间,秦知夷猛然推开了蔺九均的房门。

蔺九均正在屋里给窗台上的两盆君子兰浇水。

他虽然看不见,听见门口这般大的动静,还是扭头转向房门口。

眼覆白绫的蔺九均,一身轻便的水蓝色长袍,临窗而立,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申时一刻的日光下。

冬日的日光是冷的,但屋内的炭火这样热,他也是这样温暖炽热的人。

秦知夷见到了他,那颗几刻钟之前就一直漂浮不定的心,才渐渐稳落下来。

而后,她毫不犹豫地奔向了蔺九均,紧紧抱住了他。

秦知夷的脑袋靠在蔺九均的胸膛上,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频率。

一下。

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下两下三下。

天地之间,这一刻,仿佛只有她与他。

若是蔺九均此刻能看见,便能发现她眼尾鼻尖都是红的,俨然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蔺九均的手轻轻搭在秦知夷的肩膀上,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秦知夷沉闷着,良久,她喃喃道,“蔺九均,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她以为她侥幸可以偷得半生轻闲,不过是梦一场,现在美梦醒了,噩梦也成真了,她该离开了。

“什么?”蔺九均没明白秦知夷话中的意思,却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你的声音怎么……”

秦知夷仰头,急而快地吻住了他,叫他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蔺九均愣了一瞬,随即紧紧扣住秦知夷的腰,细致而深切地回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吻了许久,吻得凌乱、急切。

似是想要通过无数个吻,抒发身体里漫涌的那泼热泉。

秦知夷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将蔺九均推倒在床。

又完全不顾他的些微挣扎,以她在上、他在下这种暧昧缱绻的姿势,继续吻着。

秦知夷是个骑马射箭的女子,蔺九均是个文弱书生,力气到底比不过她,但他也渐渐沉沦其间。

在两人亲吻拨弄之间,蔺九均眼覆的白绫如同他的理智一般,松散、飘摇,坠落在地。

突然,秦知夷拉住蔺九均的腰带。

他立时明白她要做什么,即使力气上挣不过,他还是急急地压住她的手。

秦知夷抬头很是不解,认真地说道,“我现在是清醒的,我要你。”

她确实喜欢蔺九均,但是她不清楚这种喜欢是因为喜欢逗弄小猫小狗的喜欢,还是男女之间,切切实实的喜欢。

无论是哪种都无所谓,秦知夷也没有时间去探究了,她只想再最后感受他对她那样真切而灼热的喜欢,现在的她太需要这样温暖的他了。

“不可以……”蔺九均将手搭在额头上,遮住眼睛,有些难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在这件事上,格外的执着,“我们还没有真的成亲……”

秦知夷闻言,缓缓开口道,“书生,我这辈子可能再也去不了青州了。”

“我哪也不想去,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无需再来一次成亲了,我们早已是夫妻。”

其实细深究,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但它们却都是假的。

蔺九均被她的这番话怔住,手上突然卸了力气,脸也越发红了。

秦知夷这才又去解他的衣裳,可重新使力的手再次被蔺九均压住,她不解地抬头。

只见,蔺九均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哑得厉害,“青天白日的,怎么好做这种事情……”

他不知道她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事情,说起什么去不了青州的话。

但他只觉得,此刻的她这样无助,这样需要他。

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他一向对她的喜欢患得患失,这一刻的她,却像是一簇火光,热烈地要将他烧灭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闻言,看了看外头的天光,有些怔神。

随后她垂了垂眼,止了动作,不再言语。

蔺九均察觉到她的安静,犹豫片刻,他呼吸有些快,声音颤抖地说道,“夜里、好不好,阿妁?”

他妥协了。

他已不知自己有多欢喜她,多想回应她这份热切的需要。

秦知夷闻言,她的心似乎被牵动了一下,俯身再度与他的唇痴缠在一起。

她温热气息散在他的耳廓外,声音蛊惑、轻柔,答应道,“好。”

夜里,更阑人静。

起初,灯是亮着的,她说,她要看着他。

后来,在他愈来愈泛红的面容下,她渐渐处于下风。

最后,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间、脸颊、唇瓣,最后在她的脖颈间□□着。

他在这种事上,很有耐心,也很细致。

全然不像是头一回。

尤其在找到她的软处时,他更显变本加厉,撩拨得人不上不下,欲拒还迎,非要讲出些羞耻话。

似乎要报复她先前仗着他看不见她,一定要点着灯做这种事。

她难耐的出声,软声嗔怪。

他轻言,曾抄书赚钱,话本中应有尽有。

一时云情雨意,缠绵悱恻多时,在一声短促的轻哼、低喘声中,猛然拨弄着软处尽数给了。

玉漏犹滴,又覆上身来。

她困意沉沉,不欲。

他执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累得厉害,放纵之。

他的轻喃就在耳畔,随着律动,阿妁、阿妁。

好似要将他的爱意一声声、一次次揉进她的身体里去。

深冬寒,漏尽更阑,一夜春风满堂,数次共赴巫山云雨。

这日是第三日,回京城的日子。

炊记食肆里,陈容鸢亲自上门来给蔺九均的眼睛做最后一次药敷。

蔺九均的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味。

为了方便药敷,蔺九均躺在窗边的罗汉床上。

秦知夷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地饮着茶,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不多时,药敷就做完了。

陈容鸢将一个药包从药箱里掏出来,说道,“再把这包药煎了,喝过后,明日睁眼应该就能看得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看着陈容鸢,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有劳陈大夫拿下去给后厨罗大娘了,她会按照你的要求煎好药的。”

陈容鸢应了一声好,低头收拾好一应东西,拿上药包下了楼去。

房里,一时只剩下二人。

药敷需拆了白绫,所以蔺九均此刻的脸上未覆着一物。阳光就这样打在他朗目疏眉的面容上。

秦知夷看了许久,像是要深深记住他的模样。

蔺九均听着秦知夷的动静,他等了好一会,才温润地唤了一声,“阿妁?”

秦知夷回过神来,浅淡地应了一声。

她起了身,捏起桌上的白绫,走上前去,要替蔺九均重新系。

白绫刚系好,蔺九均突然握住秦知夷的手腕,而后将薄唇贴上,浅浅吻到她的掌心,极尽魅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说的青涩而羞怯,“我想明日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阿妁。”

自从做了那等亲密无间的云雨之事后,蔺九均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丝毫不掩自己的爱意和渴求。

若是往日,秦知夷肯定要欢欣地再同他闹作一处的。

但今日,她就要离开了,而她还没有同他说。

秦知夷敛去异样,佯似轻松,说道,“那你明日要晚些起,我可起不来你那么早。”

蔺九均温柔一笑,说道,“好,明日我在房里等阿妁来拆白绫。”

“嗯。”秦知夷应道,尾音带着一丝因说谎而特有的颤抖。

不多时,药便煎好了,是陈容鸢端上来的。

她敲了两声门,在门口递给了秦知夷便再度下楼去了。

蔺九均有些意外,“这么快便煎好了?”

秦知夷含糊道,“大抵不是什么费时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里,蔺九均一口一口地喝着汤药,秦知夷也是静静地看着。

房里安静一瞬,蔺九均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轻咳一声。

他转过脸去,说道,“阿妁,虽然你那日说我们早已是夫妻,但当时成亲太过仓促随意,日后我们还是要过三书六礼的,好不好?”

秦知夷一愣,她没想到,他当真这么在意二人之间的名正言顺。

“好,我听你的。”没有分量的承诺,秦知夷应得很快,心里却泛起了酸,她分不清是因为什么。

虽然她想得很明白,她与他初时是恩情,后来不过是你情我愿,日后种种也不过是没有缘分,谁也不亏欠谁。

蔺九均喝过汤药后,便泛起了困意。

秦知夷只道估计是药性使然,天色也不早,休憩一会也可,晚饭时她唤他起来。

那药里其实加了安神药,蔺九均会安安稳稳睡到明日去。

秦知夷出了房门,对罗大娘他们一一嘱咐道,明日再去叫醒蔺九均。

秦知夷出了炊记食肆的门,走至一人烟稀少的街角处,陈容鸢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抬头看见停在街尾的几架马车,她理了理裙摆,头也没回地向前走。

她的语气里有些寥落,“走吧,陈容鸢。”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时间会洗刷一切,她会忘了他,他也会忘了她,这段时日终将只是过眼云烟。

蔺九均睡了很久,她没有如约叫醒他,他虽有些惴惴不安,但他已能感知到窗外天光大亮。

他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等到的是春根进来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他恍若未闻,起了身,直到看到他的桌案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和离书’三个字,脑中顿时嗡嗡作响。

蔺九均已经忘了上次能这么清晰看到目之所及是什么时候了,他现下倒有些痛恨这样的清晰明目。

和离书上写着‘你我情分、缘分终浅,恩情亦抵,就此一别,愿君诸好。’

情分浅?

恩情抵?

他说不出来话,只觉快要不识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般酸涩涌上心头,喉间觉出一丝腥甜,她竟是这般口蜜腹剑之人,伤人于无形。

他与她怎能用恩情二字轻轻揭过。

他攥着信,力道之大,大到快要撕扯碎这张薄纸。

他踉跄下楼,要出门去寻人,却不知从何寻起。

街上、茶馆、溪水村都不见她。

是了,这儿也不是她的家,她也从未和他说过家住哪里。

他只知道一个青州,和她的名字,宋妁。

再复光明之日,他坐在她房里的床上,有些恍惚,觉得这几个月是一场镜花水月,好似她从未出现过。

她的衾被和屋里挂着的几件衣衫,好似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气味,无一不在提醒他,她出现过的。

好想她。

好想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抛下他。

他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八年前如此,八年后亦是如此。

酸涩、苦意萦绕喉间,让他难以喘息。

骗子。

骗子。

说什么不会离开他,说什么夫妻,谎话连篇。

食肆里,这些天,春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夫人走后,东家就变得很奇怪,他越来越沉闷,话也不爱说。

虽然眼睛治好了吧,但也只是整日待在夫人之前睡的房间里,不知天昏地暗。

有一次,春根进去送饭。

昏黄灯光下,房里已是乱作一团,东家颓靡地趴在床边,他好像看见东家哭了,吓了他一跳。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瞧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家已经转了脸,冷声叫他出去。

第27章回京

建安城内,繁荣热闹的长街上,沿着官道中线的尽头,就是繁华巍峨的大夏皇宫。

红墙砖瓦、高大肃穆。

京城最近都在热议两件事,其中一件是失踪快一年的长仪公主被找回来了。

另一件是长仪公主刚回来就同谢太后吵了一架。

重华宫的西偏殿内,桌边、地上,都落着写有字迹的纸张。

秦知夷正素着衣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地抄着孝经。

她已经回到这座熟悉的宫室里待了半个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前,秦知夷随冯嬷嬷从颍州一路舟车劳顿,回到了京都,建安城。

谢太后在重华宫正殿接见了她这个死里逃生的亲孙女,但谢太后的眼中却没有心疼和担忧,只有深深的疲累和冷漠。

谢太后第一句便是要秦知夷三个月后嫁给萧羿。

秦知夷垂着头,听着这话,觉得简直荒谬。

她久久才开口道,“阔别多日,您不关心我的生死,只要我嫁给萧羿?”

谢太后漠然说道,“不必这样矫情,眼下见了你安好便是了。”

秦知夷轻笑了一声,冷然道,“年初时,我本就要与萧羿成婚了,是祖母您执意要我去青州以延婚期。现在,千方百计找我回来,就是让我再次嫁给萧羿么?”

“你在委屈什么?”谢太后怒斥道,“哀家以为你知道了你父亲的死,不会那么冥顽不灵,你真是太叫哀家失望了!”

秦知夷淡淡道,“失望?我才应该失望。”

谢太后被秦知夷这般不敬顶嘴,气得直接站起,直指秦知夷,“放肆!”

幸有冯嬷嬷见事态不对,忙出声说和,秦知夷才被领出了重华宫正殿。

这半个月,秦知夷每日都在抄孝经,手很酸,但她没有一丝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母亡故之后,她在皇宫待的那两年多和这半个月一般无二。

没了爹和娘,就没了家。

这是秦知夷待在谢太后身边几年里,逐渐认识到的处境。

秦知夷住在重华宫的西偏殿,最是安静。

殿外突然有侍从交谈声,而后,是冯嬷嬷走进了宫室,说廷尉李轲之妻崔宛禾来求见殿下。

秦知夷是听到崔宛禾这个名字,眼里才亮了一瞬,崔宛禾是她学宫的同窗好友。

崔宛禾未出嫁之前便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她长着一副温柔多情的面容,桃花眼又显得她十分魅丽。

此刻崔宛禾却一身藏蓝色的命妇打扮,一点不见往日粉裙罗衫的娇俏。

崔宛禾进了内殿,行了礼后,因有一应的侍女、嬷嬷在,她只远远坐下了。

秦知夷知道宫里的规矩,她对冯嬷嬷说道,“都出去,让我们单独说会话。”

侍女们听了命令却未动,都默默瞟了一眼冯嬷嬷,没一个敢出去。

秦知夷瞬间冷了脸,看向冯嬷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嬷嬷笑了笑,手一挥,说道,“殿下和李夫人说几句私房话,奴婢们就不打扰了。”

宫室内,一下便空了出来,两个姑娘坐近了说话,相互着打量彼此。

“阿妁,你真是瘦了。”崔宛禾握着秦知夷的手,二人是多年好友,现下说起话来也并不拘束,“你刚回来那会,我就向宫里递拜帖了,但被拒了十来封,今日终于是见上了,你怎么刚回来就被禁足?”

秦知夷低了头,言道,“太后要我嫁给萧羿,同她吵了一架,就这样了。”

崔宛禾捂了嘴,惊讶地说道,“宫外传的竟是真的,你当真不想嫁给萧羿?”

秦知夷有些纳闷,问道,“这事宫外怎么知道的?况且我只是同太后吵了一架,并未详谈婚约之事。”

崔宛禾回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宋家的姑娘传起来的,郎中令掌管殿掖门户,内宫禁廷之事,他家消息最灵通。”

秦知夷默了默,即便如此,重华宫里的事,怎会这样轻飘飘就传出去了?

秦知夷问道,“萧羿也知道了?”

“全京城都知道了,他应当也知道了。”

“那萧家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宛禾咬了咬唇,说道,“阿妁,李轲和萧羿从来就是不对付的,我又处在后宅之中,他家的事我不甚清楚。”

秦知夷这才想起冯嬷嬷前头进来,报的崔宛禾如今称谓,廷尉李轲之妻。

她问道,“你怎么就嫁给他了?”

崔宛禾的父亲崔中理是御史大夫,李轲的父亲李隽海是丞相,文官联姻并不少见,只是秦知夷见崔宛禾如今形容消瘦,面孔少见笑颜,多是克制守礼。

“阿妁,我嫁的不是李轲,是丞相府。”崔宛禾淡淡的问道,“倒是你,怎么因为萧羿的事和太后吵起来了?”

“年前,我离开建安,就是太后想拖延婚期,不想我嫁入萧家。”秦知夷的话虽然轻,却一石惊起千层浪。

崔宛禾闻言,神情凝重起来,“阿妁,你离开的这几个月,建安发生了很多事。”

“朝中有人猜测陛下得位不正,陛下震怒,下令惩处了好几位官员,引得朝野上下人心不齐。而此时青州淮南王起兵谋反,一时之间,京中动乱、京外战乱。”

“如今,京城里三十六万兵,十万是萧家的,十万谢家的,还有十六万兵权虽说是先帝的,但都由先帝的副将,如今的太尉宋钊大人总领。宋钊认为淮南王不过宵小之辈,反对从京中出兵。陛下登基不满三年,手中兵权刚承继先帝,并拿不住军中大权。于是谢太后作主率先派了谢耿行前去平青州之乱,前线也确实传来短暂捷报,朝中一时有许多臣子倾倒向谢太后,谢太后顺势以垂帘听政稳固朝纲。”

“但不过多时,淮南王那边势猛起来,朝中有人弹劾谢家镇压不力,萧羿这时便请旨去颍州平乱。他倒是还算得力,但因着谢萧两家在朝堂上的博弈,他很快就被召回建安了。朝中因战乱一事,已是硝烟里看军权,谢萧宋三家如今在朝堂上话语权的分量极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急于笼络这三家,让太子秦衡娶了宋家的姑娘做太子妃,又……”崔宛禾看了看秦知夷,犹豫道,“那时京城里都以为你死了,恰时萧太后病逝了,陛下为了保持和萧家的姻亲,便让秦朝英和萧羿议亲,但萧羿不肯,还不接皇后娘娘的夜宴请帖,还是越平侯老夫人亲自进宫接下的请帖。”

崔宛禾下着定论,说道,“谢太后与陛下在朝堂上分庭抗礼,陛下与宋家亲近,前有秦朝英与萧羿险些议亲,谢太后自不会坐以待毙,如今以婚约笼络萧家也情有可原。”

秦知夷听着,不觉冷笑起来,算计来算计去,她现下倒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这边,崔宛禾继续说道,“阿妁,你和萧羿是有情谊在的,你若嫁进萧家,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崔宛禾是被谢太后召进宫来劝说秦知夷的,但她说的这番话也是出自真心的。

她和李轲差了八岁,成婚之前的见面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秦知夷和萧羿是自小定亲,年龄又相仿,二人从小便相识,不说男女之情,总归是相熟相知的。

秦知夷没有接崔宛禾的话,而是轻轻问道,“人都说李轲貌若仙玉、温柔谦和,宛禾,嫁给李轲这样满誉京城的好夫婿,他待你好吗?”

崔宛禾愣了愣,苦笑道,“阿妁,你和我不同,李轲与我没有情谊的,我与他不过是崔李两家的利益交换。”

秦知夷语气平静地说道,“所以别说什么情谊不情谊的了,我与萧羿的那点情谊,也比不过他与萧家的荣辱与共。”

崔宛禾叹了口气,有些直白地说道,“阿妁,我知道你自小就不喜约束,为人洒脱不羁。但如今情势,你逃不掉,也争不过的。好在她是你的亲祖母,她赢了,你也不会输。”

秦知夷闻言,一怔,随后,她慢慢转头看向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外,那棵参天大树根壮苍劲,只是深冬,树枝已经光秃。

重华宫正殿,冯嬷嬷站在谢太后身旁,说道,“殿下见了崔家姑娘,看着高兴不少。到底是娘娘心里疼殿下,才允了崔家姑娘进宫看望殿下。”

谢太后翻看着奏折,冷冷说道,“崔宛禾若是劝不动她,倒也白费哀家这番心思了。”

冯嬷嬷干笑两声,说道,“殿下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定会听话懂事的,只是怪娘娘没早些寻回她,闹小脾气罢了。”

谢太后闻言,问了一句,“她在颍州是怎么回事?”

冯嬷嬷低了头,话中透着一股狠厉,“殿下被一农户人家救了下来,奴婢已经料理好了。”

“处理干净些,别留些什么把柄。”谢太后又拿起一份奏折看起来,语气随意无情。

谢太后没有继续多问,在她眼里,这些事都是小事,只要于大计无碍,都不重要。

天色将黑,崔宛禾已出了宫。

刚回到丞相府就有下人来说,李轲今日早早下了职,要在府里用晚食。

崔宛禾坐在镜前,婢女丫鬟们正卸着她的钗环首饰。

她看着铜镜里面容疲惫的自己,对那下人说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吩咐老夫人那边的厨房做两道他爱吃的菜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下人却道,“二爷吩咐了,要同少夫人一道用饭。”

崔宛禾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

李轲极少在她屋里用饭,一般都是要行房事才用,今天不是十五,也不是什么节庆日子,他来做什么?

含枝是崔宛禾的陪嫁婢女,她这会儿正端着一个锦盒进来,说道,“少夫人,这是公主殿下刚嘱咐人送来的,说是您最爱吃宫里御膳房做的糕饼。今日走的急,倒忘了给您带。”

崔宛禾这才想到,她今日见了秦知夷,李轲这样关心朝政的人,定是要来探问一番的。

她只觉疲累,摆了摆手,吩咐含枝将糕饼收好。

她又转头对那还没走的下人说道,“那便吩咐咱们的小厨房做一桌他爱吃的菜。我先去沐浴更衣,今日疲累了,二爷若是饿了,叫他先用饭。”

崔宛禾沐浴过后,感觉洗去了一半的疲惫。

她着了寝衣出来,发现李轲在屋里等她。

见她来了,他才叫传饭。

崔宛禾本想着他要是先用过饭,若是有心要问今日进宫的事,她也不过回话几句,他便可走了。

眼下仍然要一同用饭,崔宛禾只觉胃口不佳,食不下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边,几位婢女熟捻地布着菜,李轲今日胃口似乎很好,多用了些菜。

他是男子吃得也快,不一会就停筷漱口了。

崔宛禾本就是陪着用饭的,见他吃好了,也就停了筷。

李轲却端着茶杯,说道,“不必迁就我,你继续用饭。”

崔宛禾也不领这个情,只嗤笑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晓她做媳妇的难处。

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她再动筷的事明日就得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去。

她只道,“我吃好了。”

不多时,饭菜便撤下了。

可是李轲还未问及她今日进宫的事,崔宛禾有些焦躁。

李轲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外间桌案上看起了案牍。

崔宛禾坐不住,直接开口说道,“我先前递过帖子,但都被拒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特地送了帖子来府里,我才去了这么一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宛禾知道李轲的父亲李隽海在朝为丞相,总领百官朝议和奏事,不喜家中子弟掺杂朝中谢萧两家的事。

她只想解释清楚这次进宫的事。

李轲那厢抬头看了看她,说道,“知道了。”

他话里没有情绪,又低头看文书去了。

崔宛禾却有些莫名,什么叫知道了?

知道了不应该赶紧回他自己那屋去?待在她屋里算什么?

李轲在她屋里,崔宛禾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语气生硬道,“二爷若是还有朝务要忙,就请去书房吧,我这边也要睡下了。”

李轲听了这话,将文书阖上,起了身来,说道,“那我先去沐浴。”

他这意思就是要留宿了。

崔宛禾烦躁得很,今日被太后夹着去劝秦知夷,本就扰神,李轲偏又撞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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