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处几月,他就能探得她的灵魂是这样温暖,如果他能看见,她的笑容定然同他想的一样明媚。
三月,正是莺飞草长、桃蹊柳陌之时。
近日,蔺九均缩衣节食的,饭桌上长久吃不到什么肉。
虽然当初威胁他成亲的时候,秦知夷说吃苦也无妨,但是这苦也太苦了!
这阵儿她嘴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实在想吃些肉来打打牙祭。
这时节了,溪里都是些刺多肉少的小鱼,且溪边人多,溪里的鱼也不能常捕,若是被庄里的人看见,打了多少鱼就要收多少税钱。
秦知夷望着郁郁葱葱的后山,寻思着山里应当人不多,都春暖花开了,野鸡野兔什么的也该出来蹦跶了,也许可去山里打些荤腥来吃。
秦知夷在满屋子里找了个遍,翻出一把弓箭来。
弓箭有些简陋粗糙,许久没用,弦都紧绷了,秦知夷略略修整一番,弓箭已是勉强能用。
沿着一条前人踩出来的光秃小径,走进密林深处。
一棵棵杂乱无章的树木生长得枝繁叶茂,枝叶交错着、层叠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星星点点落在秦知夷身上。
她背着弓箭,顺着山泉叮咚声,拨开丛丛灌木林叶。
不管是什么动物,总要喝水,来水源处准能捉到点野味。
果然,一只野鸡咕咕地叫着,踩着慢悠悠的步伐在溪边踱步。
它的脖子一前一后地抖着,时不时喝一口山泉水。
秦知夷一时间屏住呼吸,脚步轻轻,悄悄拉起了弓。
在箭就要射出去的那一瞬间,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将野鸡吓得跳窜了一下,扑扇了几下翅膀,秦知夷也因此射歪了。
究竟是谁坏她好事!
秦知夷恼怒地转头去寻,发现灌木丛的另一侧,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是郑秋锦。
另一个人是韦绍林,先头在范大叔家门口,见过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蔺九均还叮嘱她,这人是个爱喝酒赌钱的浪荡子,让她切记小心。
“韦绍林,你是不是耍我!”郑秋锦十分不悦,忿然道,“你不是说要替我给那位李家大公子说项么!”
韦绍林话中满是讥讽之意,“人家可是李家大少爷,纵然家中只是做生意的,哪能看得上你个普通农妇?”
被韦绍林的话刺中,郑秋锦面色一下刷白。
她知道不大配得上李向旻,但只要搭上了线,她就有机会使手段。
蔺九均已然娶妻了,她不能让自己沦为村子里的笑柄。别到最后,她这美名在外的郑秋锦随便嫁了个乡野村夫。
郑秋锦下定决心,一定要嫁个有前途的读书人,所以这才找到在县里上学塾的韦绍林,想让他帮忙替自己说项,好相看几位读书人。
韦绍林前几日收她东西时,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转头就翻脸不认,还专往她的痛处戳。
郑秋锦气极了,当即就要甩脸走人。
韦绍林见人要走,忙拉住郑秋锦,咧着嘴巴笑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来。
他的笑声十分刺耳下流,“但我和他关系好,你若是给我点的好处,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牵个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秋锦被韦绍林这么大力一拽,有些惊慌,想甩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郑秋锦望进韦绍林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背后惊出一片冷汗。
她实在太冒失了,一心只想着那李府公子的事,全然忘了提防韦绍林,竟这样就来山上赴他的约!
韦绍林被甩开了也不生气。
他死盯着郑秋锦,就像盯着一头猎物。
随后他猛扑了上去,狠狠地制住郑秋锦的双手,继而暴力地撕扯她的衣服。
郑秋锦奋力挣扎着,却挨了韦绍林一巴掌,两人滚到了地上。
郑秋锦摔在地上,被韦绍林压着,她满脸是泪,完全挣脱不开这个禽兽。
郑秋锦闭着眼睛,近乎绝望。
突然她身上一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秋锦慌忙睁了眼去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秦知夷一把将韦绍林踹一边去了。
郑秋锦得了救,坐了起来。
她一身狼狈地看着秦知夷,也没说话,乱着发丝哭哭啼啼的。
韦绍林没有设防,才被踹开了,他复又爬起,气急败坏地想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却没想到,竟是蔺九均那貌美的小娘子!
郑秋锦看见韦绍林又起了身,哭声都止住了,吓得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乱着衣衫往山下跑。
灌木丛林里,只剩秦知夷和韦绍林两人。
韦绍林站在原地,打量着秦知夷。
他色迷如豆的眼,笑成一条缝,引舌舔唇地说道,“小娘子,既然你帮了她,就拿自己来替吧。”
韦绍林丑恶嘴脸笑起来时显得狰狞无比,就要向秦知夷扑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荒郊野岭,他强要了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到时候这小娘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岂不美哉!
秦知夷盯着韦绍林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语气中透着十分的不耐烦,“啧——”
她原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本来没打到野鸡就烦。
“断——子!
绝——孙!脚——”
秦知夷铆劲儿踹了上去,正中靶心,韦绍林瞬间疼晕过去了,滚进了草丛。
秦知夷看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呸了声晦气,拨开草丛,继续找那只野鸡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3章拥抱
下了山的郑秋锦,哭眼抹泪地到了家里。
眼见日近傍晚,郑秋锦有心留意秦知夷有没有下山来,在蔺九均家屋外望了好几眼也没见她回来。
郑秋锦知道蔺九均最近都跟着范大叔卖豆腐,她又去了范大叔家。
范月珠说他们二人都还没回来,郑秋锦出门的当口,正撞上他俩刚赶着驴车回来。
范大叔先瞧见了郑秋锦,说道,“也是奇了,郑家姑娘你怎么在我家?是寻月珠有事么?”
“蔺九均,我今日在山上……”郑秋锦有些心焦,刚打算开口,就看见蔺九均正从驴车上下来。
她看着男人的身影,突然顿住,刚到嘴边的话再没说出口。
蔺九均闻声皱了皱眉,问道,“有什么事么?”
郑秋锦仍是一言不发,凝着蔺九均清隽的面容,她手中的帕子被绞得紧紧的。
最终,她咬了咬唇,有些怯弱地说道,“我今天在山上,看见你那表妹和韦绍林在、在一处,天见黑了也没见她回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手中的东西,‘咚’地一声落了地。
他声色极冷,却又礼貌而理智地说道,“劳烦范叔,天色将晚,可否同我一道去寻人。”
而几刻前,秦知夷再没见到先头那只肥美的野鸡,气得在林子里追着野兔打。
但丛林深深,狡兔三窟,她灰头草面地只打到了几只鸟。
这边,蔺九均和范大叔提着灯正要上山去,山坡上,正遇着秦知夷手里提着几只野鸽子正走下来。
范大叔眼睛尖,老远看见了秦知夷,扬着手大喊道,“九均媳妇!”
秦知夷闻声望去,有些讶异,这两人怎么知道她上山打猎了,还在山下接她?
秦知夷提着野鸽子,朝着他们小跑了几步。
蔺九均听着声,也往前快走了几步。
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团黄色灯光,周遭的漆黑让他无比焦躁。
他第一次想要看见她,看她此时是否安然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跑至蔺九均跟前,左右两只手举起用长叶绑好的野鸽子。
她刚想问蔺九均会不会炖野鸽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倏地,她就被蔺九均抱了个满怀。
她有些懵,头顶传来他有些气息不稳的担忧,“你,有没有事?”
蔺九均个子很高,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他衣服的皂角气味萦绕在她鼻尖。
秦知夷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满是不解,她问道,“怎么了?”
提着灯的范大叔说道,“郑秋锦说你同韦绍林都在山上,这可把你家蔺九均吓坏了,赶忙就来寻你了。”
秦知夷一怔,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解释道,“我就是撞见韦绍林想强迫郑秋锦,将人踹晕了罢了。”
蔺九均立时问道,“那你呢,有没有事?”
“当然没事了,我怎么可能吃亏?”秦知夷感受着蔺九均紧紧地环抱,贴着他的耳朵,话里笑意深深,“只是你再这么抱下去,我可能就要有事了。”
蔺九均如响而应,迅速放开了秦知夷,而后猛退了几步。
他的面红耳赤隐在了暗沉沉的天色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站定,眼里笑意不减,幸灾乐祸地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说道,“书生,这么担心我?”
蔺九均才觉方才太过鲁莽,范大叔还在,他一时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范大叔在一旁提醒道,“夫妻之间哪能不担心的,快些下山吧,韦绍林也不知回没回家,韦村长肯定要来寻的,撞上了就不好了。”
两人应下,三人一道下了山。
翌日晌午,秦知夷刚从范月珠家吃完午食出来,正巧遇见隔壁曲千芮在院门口骂卫骁。
卫骁自打被曲千芮赶出去后,就开始三不五时地上曲千芮屋里来。
秦知夷自打那天之后,午食都会在范月珠家吃,也常常能见到那男人。
他倒是殷勤得很,又是帮曲千芮修屋顶、铺瓦片的,又是挑水、砍柴的,好不殷勤。
曲千芮这边好不容易将卫骁赶走了,看见秦知夷,她下意识躲开了眼神。
待秦知夷走过她院门口时,她还是没忍住喊住了秦知夷,“蔺家媳妇,要不要进屋吃碗茶?”
秦知夷有些诧异,寻思曲千芮这是有话要同她说,应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千芮这间屋子很简陋,秦知夷进屋在桌边板凳坐下了,曲千芮端了碗白水进来,“蔺家媳妇……”
“不必这么生分,我姓宋,单字一个妁。”
曲千芮也讷讷的回道,“我叫曲千芮。”
秦知夷问道,“曲娘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
曲千芮也不绕弯子,说道,“昨日下午我见着郑秋锦和韦绍林一前一后上山去了,后来你也上山了。韦绍林不知是伤了哪里,起不来床,今日韦村长正在四处问人,宋姑娘还是不要说昨日也在山上的好,以免招惹上什么麻烦。”
秦知夷心里也有数,但韦绍林若是醒了,一定会告诉韦村长,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秦知夷说道,“多谢曲娘子,我明白了。”
曲千芮不知道前因后果,还特地来提醒,一时之间,秦知夷对曲千芮生出些好感来。
她喝了一口碗里的水,问道,“那个男子日日这样叨扰娘子,娘子可是厌烦得很?”
曲千芮默了默,语气中有些狠意,“宋姑娘,你嫁了蔺郎君这样品行端正的人,自然不知道世上多的是那杀千刀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斟酌道,“他这样扰人,娘子可去报官,这样也能得个清静。”
曲千芮却是一愣,说道,“卫骁也不是那般坏的人,他到底帮过我,这些日子虽扰人得很,却只是低头做事,就是惹得村里闲言碎语的。”
曲千芮也不避讳,继续说道,“他是赚工钱的泥瓦匠,我就是个寡妇,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这样的人可以一时图趣,我却不能,况且,我不会再嫁人。”
秦知夷说道,“都是人,怎分个男女就不能图趣了。”
曲千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有些愣住。
她是刘家的童养媳,没有念过书、不识字,被打骂着长大,眼下至多不过只图能在溪水村好好住下去。
傍晚,蔺九均归家时,韦村长就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韦村长刚进屋,就嚷着要找人。
他一肚子的怒气,说起话来也不顾平日装出来的温厚,“蔺九均,赶紧把你那新妇给我喊出来!”
蔺九均上了一碗清茶,淡声问道,“村长可是有什么事?”
韦村长无言地哼了一声,“什么事?还敢问我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这时听见动静进了屋来,蔺九均转头对她解释道,“这是韦村长,来问你些事,许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
秦知夷点了点,不露声色地看向韦村长,等着他继续说。
韦村长以为这女子应当有些廉耻,昨日做了那种事,今日被找上门来,合该磕头认错才是,眼下竟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韦村长将茶碗用力往桌上一掷,发出啪铛一声,“我那儿子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秦知夷走了两步,在一小竹椅上坐了下来,悠悠地说道,“你的什么儿子,关我什么事?”
秦知夷的反应完全出乎韦村长所料。
他火上心头,也不装了,“昨日可是你在山上,踹了我儿子那……我韦家的后都要给你绝了!”
没承想,秦知夷继续装着傻,还拣了桌上两个果子来吃,“什么山上,我昨日为何会在山上?”
韦村长立时跳了起来,指着秦知夷的鼻子,就是一顿骂,“你个小贼妇人!别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可有人看着你上山了!”
蔺九均冷声出言道,“村长,事还没问明白,勿要出口伤人。”
秦知夷被骂到头上,也不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甩了甩手,装出一副笑脸,说道,“呀,这空口无凭的,我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待着,为何会去山上,又为何会平白无故踹了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男子?”
“而且,我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怎可能轻易伤得了令尊之子呐!”
蔺九均本冷了脸,听她这么说,面色一松,嘴角边有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韦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说出后边的话来。
秦知夷觉得这韦村长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老家伙,就要起身离开。
但韦村长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韦村长好歹是做了十几年的村长,连声质问起其他事情来,“你一外地人,嫁给我溪水村村民,身份符牌、家中籍贯、户籍所在?”
突然被韦村长这么一问,秦知夷心里一咯噔,她抬眼看了看蔺九均。
蔺九均冷静地接过韦村长的话,回道,“宋妁是在下的妻子,户籍文书已在县里过了官府,挂在蔺家门户上,村长若是要想查问,可去一趟县里蔺家。”
韦村长闻言,有些懊恼,差点忘了这蔺九均还没被蔺家族谱除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是个小村村长,哪有那么大的脸面去县里蔺家问这事,要是女子身份有异还好说。
若是没有,那就是他这身老骨头要出事。
眼见着纠缠好一番也没有下文,韦村长气得摔门而去。
第14章春宵院
韦村长刚从蔺九均家出来,马上找上了郑家。
韦村长在郑家的屋没有聊多久,郑老汉就陪着笑脸在门口将人送走了。
屋里头,郑大娘见韦村长走后,掐着郑秋锦的胳膊,语气粗狠,“你这小贱蹄子,别是和韦家那烂根子的东西搅和到一块去了!”
昨日,郑老汉去庄上替人杀猪去了,并不在家。
郑大娘却在家里看见女儿哭哭啼啼、衣冠不整地跑回了家。
郑大娘从昨日就一直在追问郑秋锦,碰巧还遇上韦村长今日来了这么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来二去,郑大娘也猜出了个大概,忙拉着郑老汉搪塞了韦村长几句。
郑大娘平日里在外夸耀郑秋锦多么貌美如花、贤惠婉顺,就是为了博个好名声来让媒婆说亲。
郑秋锦早早攀上个高枝,他们一家人才能一块跟着享福,她那没出息的小儿子也能得个扶持,考个秀才状元。
这妮子现在竟然和韦绍林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搞一起去了,还让韦村长找上门来了,这有什么好人家上门说亲?
这韦家说的好听是村长,那韦村长是个老秀才,娶了两任媳妇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家里全指着韦绍林他娘的嫁妆过活,穷户一个罢了!
韦绍林也是个钻烟花柳巷的二流子,虽说十岁出头就考上了童生,但现在二十好几了也没个响动。
郑大娘气得头晕眼花。
她盘算了这么久,这个没出息、小头小脑的蠢货!
郑秋锦泪水涟涟,苦不能言,“娘!我真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大娘见问不出个实话来,想起前个儿听媒婆说过的话,心里也有了主意,“你最好是没有,先好好收着你那蠢念头,自有你的好去处!”
前脚送走韦村长,一道用晚食的时候,秦知夷向蔺九均问起了曲千芮。
蔺九均沉默半晌说道,“柳姨在溪水村住的时候,同曲娘子关系还算不错,她会提醒你是情理之中。”
秦知夷想起郑秋锦那日对曲千芮毫不客气的刻薄,问道,“那她和春宵院为什么会扯上关系?”
“她是儋州人,七八岁的时候,被人牙子拐到了嘉平县,被赵妈妈买进了春宵院,后来刘大娘又把她买了过来,做刘埔义的童养媳,但是刘家人对她并不好。”
秦知夷有些愤然,“又是这个赵妈妈!”
蔺九均不置可否,就要起身收拾碗筷。
他突然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稳。
秦知夷知晓他看不见,下意识去扶住他。
蔺九均堪堪扶住桌子,秦知夷只抓住了他的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被抓疼了,来不及避嫌,痛嘶了一声。
秦知夷有些疑惑,“胳膊受伤了?”
蔺九均淡声回道,“无碍。”
秦知夷松了手,说道,“你若是病倒了,我可是要饿死了,你可得小心些才是。”
蔺九均点了点头,说道,“在下知道。”
曲千芮已经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在她记忆里母亲很温柔,经常给她做好吃的。
曲千芮刚被拐来春宵院那会长得还算白胖,娟秀的一张小脸,水灵灵的,看着就有福气。
也因此,她刚被拐进春宵院没多久,就被刘大娘花了三两银子从赵妈妈手里买下来给刘埔义做童养媳。
曲千芮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她只能努力干活做事,伺候刘埔义和刘大娘,但他们从来没有满意过。
她不像是买来的媳妇,更像是买来的奴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刘大娘打算过个四五年,再让刘埔义娶了她。
可还没挨到成亲,曲千芮就被刘埔义要了身子。
她记得是个湿热腥臭的夏夜,她第一次葵水刚走没多久,正在屋子里洗澡。
那是她午夜梦回都会让胃翻腾的、令人作呕的恶心回忆。
与刘埔义成亲的一个月后,他就死了,在山上摔死的。
刘大娘一直觉得是曲千芮克死了她儿子,打骂了曲千芮两年多。
曲千芮觉得这几年被侮辱也好,被打骂也好,都没什么的。
她早就在七八岁那年死过一次了。
刘大娘下葬的那天,曲千芮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喘上来一口气。
像是一□□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终于可以是一个人了,一个能够安稳住在这院子里的人。
直到赵妈妈在得知曲千芮死了婆婆和丈夫以后,来村里找她,想让她回春宵院。
那日,赵妈妈声势浩大的来了溪水村,她下了马车,擦了擦鞋面上沾的尘土。
赵妈妈又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这间不大的院子,“千芮啊,你说你一个人怎么活,不如跟着妈妈回院里。”
曲千芮脸都青了,她不敢想村子里会怎么在背后议论她。
曲千芮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赵妈妈,她小的时候在春宵院住过半个月,她知道那是个多么污涂腌臜的地方。
曲千芮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赵妈妈趁着她去镇里卖帕子,将她请进了春宵院里。
说是请,实则是几个大汉架着曲千芮进了院子里。
曲千芮被下了药,丢进了一个红暗暗的房间里。
她掐着大腿,咬着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里还没来人,曲千芮撞开了房门,跌跌撞撞地在廊上摔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这个男人的脸她见过,是先前上楼时,在二楼补瓦片的泥瓦匠。
曲千芮心想,最起码他不是为着那事来这个院子里的。
她抱着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说道,“救、救我,我是村里的农妇,我是被抓来这里的。”
男人听了曲千芮的话,却一把将她拽回原来的房间,还将房门锁上了。
曲千芮在床上痛苦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门外,突然有人来叩门,是赵妈妈派来看着曲千芮的姑娘。
房里的男人问了句是谁,门外的姑娘停顿了一会,就走了。
男人听外边人走了,才说道,“外面人走了,没事了。”
卫骁来这春宵院修了三天的屋瓦了,也摸清了些春宵院里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在春宵院里,只有付了钱的男人,才能带着姑娘上二楼来。所以房里只要有个男人,其他姑娘就不会进来。
他看着床上的女子,问道,“你好像看起来不太对,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曲千芮发现男人好像并没有恶意,但她还是害怕地颤抖着,“我是良民,有户籍的,我姓曲,家住谷梁村。我是被下药了才会在这里,你可以先带我出去吗?”
卫骁挠了挠头,“好像出不去,前后门都有打手看着呢!”
曲千芮听了,颤抖着身子,浑身滚烫,整个人透着深深的绝望。
而此时,楼下突然一阵骚乱,是一帮军汉。
他们趁着夜色,将春宵院查抄了。
赵妈妈已经被先行押了出去,而后曲千芮和其他姑娘都被带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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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芮无力地跪在地上,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字,凌乱的发丝就着汗水贴在她红透的面颊上。
突然人群之中窜出一个人,是卫骁。
他和那军汉身边的官兵打扮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曲千芮就先被官兵带出了院子。
院外的官兵问了她几句话,发现她确实是附近村里的农妇,是良籍,便放她走了。
卫骁那日见到曲千芮,突然就心跳很快,回到家里也没平复下来,他想了几天原因,曲千芮也在他脑子里待了好几天。
铁匠铺的王二说,他这是心里有人了。
卫骁一下就想明白了,那不就是喜欢人家么!
他一拍大腿,就提着东西上门来求亲了。但是他很快就被曲千芮赶出去了。
卫骁的师傅是个老泥瓦匠,卫骁没有父母,算他半个儿子,就成了小泥瓦匠。
师傅带着他千里迢迢来到了嘉平县,一住就是十几年,师傅也被埋在了嘉平县,一生再没有回故土。
卫骁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力气大,干活利索,所以他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师傅走前就想给他说媳妇,一直没能说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骁有些愁眉苦脸,他从来就不会讨姑娘家欢心,只会埋头干活和傻呵呵的笑。
铁匠铺的王二又说了,那你就去她家给她干活,再看着她傻呵呵的笑。
卫骁觉得,这王二不愧是有媳妇的,脑子就是比他灵光!
于是,卫骁没活计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地往曲千芮家跑,她不让进门,他就先给她修篱笆、修门。
后来,卫骁就开始修屋顶、铺瓦片,帮曲千芮挑水、砍柴。
那天,曲千芮和同村的薛红菱从镇上卖完帕子回来,看见卫骁在屋门口和黄家的媳妇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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