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章
书首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古装迷情]《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作者:书中兔【完结+番外】

本书简介:那日风雪难停,马车行至山路,突然遭遇刺杀。

秦知夷被人逼至悬崖,刀光剑影间,她躲闪及时,将刺客踹下山崖。

她带着伤倒在雪地里,被一玉面书生所救。

书生家里有点穷。

书生嘴上不饶人。

但书生长得好看,偶有小意温柔。

她刻意撩拨后,回到了京城,又做回了从前那个长仪公主。

再见之时,他是受新帝器重的台阁首辅,她却已另嫁他人。

她以为他从前患有眼疾,从未见过她的模样,定认不出她来。

中秋夜宴的湖心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她听见他唤她,“阿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是早就认出了她。

备注:

1、架空历史,官制官职大乱炖。勿细究,小天使们看个开心就好。

2、双洁,女主和男二是利益交换的假成亲,无感情无接触。

3、有副cp故事

4、晚九日更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因缘邂逅破镜重圆市井生活轻松

主角视角:秦知夷、蔺九均

一句话简介:绝处逢生后,被书生缠上了

立意:爱完整的自己才能遇见爱、收获爱。

第1章雪地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安二年,凛冬,颍州嘉平县溪水村。

旷野之上,只有零星枯树,积雪已经厚至人的小腿处。

远处的天缀着厚重的云,参差低垂,寒风裹挟着雪片涌向雪地里步履沉重的少女。

逃脱刺杀后,秦知夷辨不了方向,行路至此,已不知身在何处。

她不能停下来,但是她实在太冷了。

腰腹的伤口已然疼到没了知觉,双腿已经被雪浸得冰冷麻木。

她一抬头,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旋地转,只觉得好累。

也许就到这里了吧,父亲、母亲……

意识弥散之际,秦知夷听到了咯吱的车驾声。

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无一人的旷野上,于她却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无从分辩来人是善与否,用尽全力,挣扎着半爬起来,却仅向来车方向喊出一个声节,“救……”

随后,“砰”的一声,秦知夷摔进了厚雪地里,彻底昏死过去。

今年的雪下得早,蔺九均本想等大雪稍息再去镇上采买,但外边的风雪不见停,反而愈下愈烈。

过月余就是除夕,怕大雪封路出不了门,蔺九均才在这风雪天气和同村的范大叔一道赶着驴车出了门。

年关将至,又是大雪纷飞,许多铺子都提前闭了店,是以蔺九均采买时耽误了些时候,回家路上果然积雪甚深。

风雪交加、天色昏沉,蔺九均无法视物,驴车走过田间小路时,他听到田间有异响,忙唤范大叔停了车。

范大叔赶路匆忙,未曾留心,他拉了拴着驴子的绳,往田间细看一番,才发现白茫茫的雪地里躺着个鹅黄色的人影。

松山庄是县里蔺家的庄子,蔺家是做香料生意起家的,但子孙一辈没落,许多店铺田地都被典卖了出去。

松山庄因土壤不佳、田产稀薄,值不了几个钱,典不典卖的也无伤大雅,这庄子才一直姓着蔺。

松山庄里有好几个小村落,溪水村就是其中之一。

溪水村坐落在松山溪边,背靠松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溪水村村口,范大叔顶着风雪,赶着驴车,匆匆进了村。

村里散散落落十几座矮屋,炊烟缕缕,三两条土路穿过这些矮屋蜿蜒进深山。

风雪难停,路边稀松的树上,沉重的积雪压着光秃的枝杈。

幸而风雪大,村里人都窝在屋子里,没什么人在外边待着,也就没人看见他们驴车上还带着个昏过去的姑娘。

在田间时,范大叔怕招惹上什么麻烦,想当作没看见,蔺九均是个念书写字的书生,说什么若是人还活着,就不能见死不救。

范大叔拗不过,就一同帮忙把人给捡回来了。

冒着风雪回了村,二人就要商量着如何安顿这位姑娘。

范大叔是个外地来的鳏夫,在村里租住的屋子小,腾不出房间卧榻,且有个年纪尚小的女儿,还需要他照顾。

蔺九均的屋子里虽平日就他一个人住着,但他的姨妈柳阙刚带着女儿从并州过来探望他,这段时日都要住在他家。

范大叔一拍板,说是柳阙回来了更好,都是女子,更便宜照顾这姑娘家。

于是,这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姑娘就这么被安顿在了蔺九均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夜,蔺九均家的草屋后半夜才熄了灯。

翌日晌午,冬日的阳光落在这一道木门、一片院子、三间草屋的村户里。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一小块菜地,水井边上搭了个木架子,爬了些枯黄的藤。

被雪覆着的菜地,却隐约能看到底下仍是青绿色一片。

三间草屋里,西侧屋是睡觉的屋,东侧屋是灶房和柴房。

正对院门的北侧屋稍大些,是蔺九均素日用来温书习字的。

屋里还用竹木隔板分出了书房与寝卧,俨然似两间小屋。

北侧屋里,床边的一张四方桌上趴着个小孩,似乎是在看书,颇有些愁眉苦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床上睡着的正是蔺九均昨日捡回来的姑娘,她的面容上眉头紧蹙,可见睡得不安稳。

忽然,床上的人猛然从梦中惊醒。

秦知夷睁眼便看见草屋木梁,四周的土墙。

她一时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现实。

她做了许多梦,梦中混沌,只记得离京的路上,突然的颠簸,车厢外全是刀剑声。

秦知夷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没有惊动桌边背身而坐的小孩。

她再次打量起屋内陈设,目光停留在床尾的那面墙上,墙上挂着一幅字,落名处为蔺九均。

字迹虽笔走龙蛇,却遒劲有力。

视线拉回,秦知夷感觉全身上下酸疼无比,即使四方桌下放着烧得火热的炭盆,她还是觉得冷。

小孩好似听见床上的动静,转头看去,见秦知夷醒了,“呀!”了一声,又急慌慌地朝屋外跑去,“蔺哥哥,你捡回来的姐姐醒啦!”

小孩跑出去没关紧外间的门,从外间掠进来一阵寒风翻动了书页,秦知夷望见了书的扉页写着‘千字文’。

这屋里随处可见诗书痕迹,家中孩子也念书,应当不是那等横僿不文的农户救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收了眼神,轻轻揭开衣衫,衣服已是换过的。腰腹上缠了一圈厚布,伤口也被人处理过了。

秦知夷正思绪着,这时,从外间走进来一个布衣平履、身量清瘦的年轻男子。

男子眉眼修长疏朗,脸庞瘦削苍白,透着一股少见的清冷书生气质。

这男子是秦知夷见过的人里,容貌气质堪属上乘的,只是人太瘦了些。

秦知夷回过神来,率先开口道,“想来是郎君救的我,实在是多谢了。”

男子落座桌边后,说道,“鄙人蔺九均,姑娘多礼了。”

原来他就是墙上那副字的提笔之人。

秦知夷回道,“我姓宋,单字一个妁。”

为免生事端,她并不打算同蔺九均说真实名姓,而是取了自己的小名阿妁,现编了名字出来。

秦知夷又问道,“多有叨扰,不知我现下是身在何处?”

“此处是颍州嘉平县溪水村。”蔺九均应了话,又问道,“在下是昨日在田间发现姑娘的,不知姑娘怎会受伤晕倒在雪地里?”

颍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颍州在青州西北处,两州之间隔着一个襄州。

秦知夷要去青州,现在身处颍州,处境还不算太坏,她松了口气,说道,“我本是要去青州外祖家,路上遭遇歹徒强盗,仆役护卫保着我脱离险境,我才得以逃脱被郎君救下。”

这户人家怎么看都是普通农户,若是直言是遭人刺杀,恐会害怕招惹麻烦,不愿收留她。

这边,蔺九均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回道,“临近除夕,路上是有些不太平,可否要在下帮宋姑娘联系府衙,也免得耽误姑娘与家人除夕团圆。”

昨夜被柳阙提醒,蔺九均已经猜出眼前姑娘身份家世不凡,也不想多加攀扯。

雪地救人是不忍见死不救,现在人既救活了,早些妥善送走才是。

秦知夷见蔺九均未开口就图报救命之恩,而是想替她寻回家人,她心中不禁有些意外,又想他大抵是读过书,不好张口就求报恩。

但刺杀她的人绝非普通山贼强盗,如果没有找见她的尸首,那些人肯定不会无功而返。

外面冰天雪地,她又带着伤,好不容易被人救下,还是得在这里留上些时日,等外头太平些了再离开。

秦知夷心里准备了一番说辞,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家中确有些薄产,但爹娘骤然离世,又因族中叔父继承家业,家中陡生变故。我此次去外祖家本是寄人篱下,身上钱财并不多,如今恐难能委托府衙官兵护送而去。”

“我身上还带着伤,也不好迎风冒雪的,只怕路上伤势加重。郎君可否容我小住几日,待伤势稍好转些,我再去信青州,到时会有人来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闻言,顿了顿,眼神似乎是在望着她,秦知夷却感觉他的目光并未真的在她身上。

蔺九均的目光比之他的容色气质更显清冷淡泊,若不是他言语温和,不然她真有种他目中无人之感。

蔺九均说道,“离除夕不过半月了,宋姑娘若执意如此,可能要在鄙人家中度过除夕了。”

秦知夷回道,“无碍,毕竟有伤在身,性命要紧。”

屋内静了一瞬,蔺九均思虑片刻,开口道,“那便如此吧,除夕过后四日才收假,驿站也会开始送信,姑娘可先写信。”

见蔺九均应下来,秦知夷的心才稍稍安定,应了声好。

随即,她想了想,退下手腕上的镯子,又道,“郎君,我知这般属实是叨扰郎君及家人,这有一只银镯子,不知价金几何,但是应该能够几日饭食汤药。待家里人寻回,定会好好报答郎君的救命之恩。”

秦知夷不敢赌人心多善,她只想在身份没有暴露之前,用银钱收买这家人,安稳度过这几日。

蔺九均面色一顿,未将分毫目光落在银手镯上,俨然一副清高书生作派,“宋姑娘客气了,在那种境况下,换谁人来,都会施以援手,在下只是做了常人皆会做之事。”

秦知夷以为他不收,欲多说几句,却见蔺九均继续说道,“这只手镯在下收下了,宋姑娘往后可不必再提报恩一事,这几日只当花钱住了个客栈即可,在下也会尽力照顾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九均无意挟恩图报,也无意做个大善人,但既要收留她小住,他也确实不宽裕。

蔺九均收东西收的利落,言语间也无攀扯之意,乃至他出去后,秦知夷都有些愣神。

这人看着一身的书生气,倒是取予有节。

没一会,前头跑出去那个小孩端着粥食、热水进了屋子,脆生生地说道,“宋姐姐,蔺哥哥同我说,让你洗漱后再吃些东西。”

小孩一头短发,穿的褐色布衣布裤,秦知夷前头没有瞧仔细,这会看着小孩清秀的小脸,才依稀瞧出是个小姑娘。

秦知夷点了点头,等看到了寡淡无味的白粥,她下意识皱了眉。

但今非昔比,也不能太过挑剔,她当即道了声多谢。

秦知夷想起自己伤口,隐晦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的衣服是你换的么,家中只有你们兄妹二人吗?”

“我叫柳乔,现在家里有阿娘、有蔺哥哥、还有我!”小孩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应道,“是阿娘给你换的衣服。”

秦知夷有些疑惑,“你怎么与你哥哥不同姓?”

柳乔眨巴着眼睛,似有不解,“自然不同姓呀,我阿爹姓柳,蔺哥哥的阿爹姓蔺。”

秦知夷了然,说道,“那你们是同一个娘亲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乔急了起来,小小年纪不大会解释,说道,“不是呀!蔺哥哥只是唤阿娘叫柳姨!”

秦知夷猜测约莫是亲戚一类的,也就不再多问。

床边放着一叠干净的厚棉衣,应当是柳乔口中的柳姨准备的,秦知夷穿好衣裳,正要下地。

这边柳乔做事麻利,将一旁摆的鞋子放到床边,方便秦知夷穿上。

秦知夷有些忍俊不禁,“你看起来年纪尚小,做事却十分妥帖……”

柳乔被夸了一句,小脑袋抬了起来,眼睛亮亮的,说话像倒豆子一样。

“我可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岁了,再大些,我还可以帮阿娘做更多事情呢!”

“阿娘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吃了好多苦,阿娘生病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的。”

“而且我从不让阿娘操心,我打架可厉害了,村子里的小孩都打不过我,没人能欺负我!”

说着说着,柳乔手里也不闲着,漱口的木碗就要递到秦知夷嘴边。

秦知夷笑意不减,伸手接过木碗,“我自己来吧。”

柳乔却疑惑地挠了挠头,说道,“啊?可是蔺哥哥给了我两个铜板,说你是贵人,要好生照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蔺九均,还挺上道的。

秦知夷尴尬地轻咳一声,“咳,不必了,这些事我能做。”

“真的吗?”

“当真。”

“好吧。”柳乔应声坐下,将千字文往前翻了一翻,苦大仇深地看了起来。

秦知夷瞧她这模样,想起自己从前看书时也是这副头疼模样,不禁又对柳乔生出几分亲近来。

洗漱用具有些简单,但并不埋汰。擦脸的巾帕好似是新的,干净好闻。

洗漱齐整后,秦知夷才在四方桌边坐下。

白粥虽清淡却不寡味,配的是素色的腐干丝,倒也爽口,她一口一口地吃着。

秦知夷略略吃饱了些,才觉劫后余生。

那座冰冷的城、漆黑的宫宇也在脑海中渐渐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章热炕

几天前,京都建安城的重华宫里。

秦知夷跪在生冷的地砖上,看着大殿之上,那一身华服却苍老的背影。

她问道,“祖母当真要长仪去青州么?”

“待在建安,你只会碍手碍脚。在哀家身边两年了,还是这副没长进的模样!”

谢太后似乎很愤懑,等她转过身来,看到了秦知夷那双肖似儿子的眉眼,她更是心有不甘地斥骂道,“你母亲就是太纵着你了,让你认什么江湖人士做师父,教得你没根骨、没血性!”

秦知夷闻言,恍惚了一瞬。

竟已在宫里住了两年了。

父亲、母亲也已经离世两年了。

父亲秦扶徴是当朝太子,母亲姜妩出身手握重兵的青州淮南王府。秦知夷三岁被册封为长仪公主,同父母一起居住在宫外的王府里。

姜妩的好友穆箐是个不喜规矩约束的江湖女侠,在建安这些年过得肆意,连带着受她教养的秦知夷也过了几年潇洒日子。

直到秦扶徴逝世,先帝驾崩,三皇子秦郜登基,身为太子唯一的女儿,十六岁的秦知夷被谢太后接进了宫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住进了重华宫,她再不能肆意欢笑玩闹。

一言一行有人训导,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有人向谢太后禀报。

那日,车马离京,行向青州。

秦知夷坐在马车内,望着漫天大雪。

她心里想着,去青州也好,那里有记忆中疼爱她的外祖父母、舅舅舅母,也许能得到一丝自由的喘息。

傍晚,风雪难停,三架车马都在急匆匆地赶路,想在天黑之前抵达最近的客栈。

马车行至山路,突然颠簸晃震,车厢外骤然响起刀剑声。

秦知夷以为是山匪强盗,而护送亲卫训练有素,只要不是对方人势众多,总有一线生机。

侍女云棠却认为躲在马车里是等死,甚是焦急地将她推出马车,让她快跑。

秦知夷骑着一匹脱缰的马,被人逼至悬崖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回头,看见身后玄色衣衫的人。

根本不是什么山贼强盗。

她出言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屑回道,“殿下甚是聪慧,但在下的刀很快,殿下此刻上路,还能赶得上一家子团聚。”

师父穆箐是个江湖女侠客,秦知夷却不善武艺,平素只学了个骑马射箭的。

但她学到了偷袭耍赖的真传。

刀光剑影间,她躲闪及时,将人踹下山崖,才得以活着坐在这间农家里喝粥吃菜。

蔺九均的草屋里,屋外面似乎有什么争吵声。

秦知夷刚喝过粥,看了一眼埋头苦读的柳乔,她起了身,言道出去看看。

雪停了很久,院子里覆满了白茫茫的雪。

门口的雪都被清扫了一些,灶房门口还堆了个小雪人。

秦知夷睡的是北侧屋,争吵声是从西侧的草屋里传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侧屋的屋门虽紧闭,但走近了便听得一清二楚。

“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少不了是个官家小姐,均哥儿现在是什么境况,家里怎么能养得了这样的贵人!”

“你昨日贸然带人回来已是不妥,再摊上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而后是妇人低低的啜泣声。

屋内,蔺九均却是平静的开口道,“柳姨,宋姑娘并不白住,且已经收了人家银子了。”

“这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吗!”

“柳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眼下先过完年吧,我到底还有一身力气在,可以赚钱过活,不是个废人。”

蔺九均的话未说完,便被妇人打断,“均哥儿好糊涂,说这样的话,你这可是拿书习字的手,怎么能去做力气活!”

“柳姨,我本也走不了仕途之路了。”

屋内一片静默,后边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不多时,西侧屋关着的木门很快就被拉开。

是蔺九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门边,身长玉立,莫名有些形单影只。

秦知夷直直地站在院子里,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她顺着打开的门,一下望进屋内,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桌边。

柳阙虽身体纤弱,面相却有些干练坚韧。

她的眼角细纹皆是岁月痕迹,瞧着倒像是与秦知夷的母亲一个辈数。

秦知夷大方地点头示意,道了声,“娘子好。”

“宋姑娘多礼了,就唤我柳娘子吧。”柳阙勉强牵扯起一丝微笑颔首。

她的眼睛又看去秦知夷的腰腹处,“姑娘的伤我只简单包扎了一下,若是不见好,还是得看个郎中才行。”

腰腹的刀伤不深,秦知夷擅走马,身子也并不娇气,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虽然雪停了,外面还是寒风阵阵,门并没有敞开很久。

蔺九均开口道,“柳姨先歇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随后便被他轻轻带上,他又对秦知夷说道,“宋姑娘也回屋休息吧,身上有伤,需静养。”

秦知夷自然是将屋里的话都听了进去,她担心蔺九均先前答应收留她的事生变,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她还是未开口询问,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屋里的被褥太薄了,约莫是昨日冻着了,我有些怕冷得很。”

蔺九均表示知道了,但未置可否。

傍晚时分,蔺九均在天黑之前,提了一节火腿肉,去了趟葛大娘家,要借一床被褥。

葛大娘家住在村尾。

葛大叔是个跑船的,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即便是除夕,也多半是当天赶到家。

葛大叔常年在外,与家里联系只能靠寄些信、物件。

葛大娘不识字,多亏了蔺九均能帮着写个信、读个信什么的。

所以,昨夜蔺九均找上门来时,葛大娘二话不说就让蔺九均睡自己儿子葛辛全的屋,把葛辛全提溜来和自己挤着睡了一晚上。

现下,蔺九均提着东西上门来借东西,葛大娘也是豪爽地笑了笑,“日前就听说柳娘子从并州回来探望均哥儿了,她腌的火腿肉自然是味道绝佳,可借一床被褥的事儿,怎好就收这么大的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阙腌火腿肉有独门秘方,这味道自是不用说。再加上冬日里的肉是稀罕物,葛大娘说什么也不收。

蔺九均拱手说道,“昨夜借住,今日借东西,婶子要是不收,九均也不好意思再借这床被褥了。”

葛大娘知道蔺九均是个读书人,讲起礼节的事死板得很,她也不继续推辞了,三言两语把事给定了,“嗐,这说的什么话,你帮我家还帮的少了么?不就是床被褥,婶子送你了,这火腿也收了,刚好辛全最爱吃。”

蔺九均闻言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下了。

这几年里,除了柳阙,葛大娘就没见过什么别的人来寻过蔺九均。这突然冒出个人来,让她颇有些心生好奇。

取被褥的当口,葛大娘没忍住,悄悄问了声,“你又是挪屋子给人睡,又是借厚被褥的,是什么人这样娇贵?”

蔺九均三缄其口道,“远房亲戚。”

葛大娘有些惊讶,试探地问道,“呀,这样大冷的天,特地来投奔你?蔺家的亲戚么?”

蔺九均姓蔺,而松山庄又是县里蔺家的,其中自然有些渊源,蔺九均的父亲原就是蔺家三房的长子。

只是蔺父去世后,十二岁的蔺九均就被蔺家送到溪水村来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是送出来住,其实就是赶出来的。

葛大娘不是村里那些爱生事的姑娘婆子,见蔺九均似乎不想多言,也就收了话头,取了床厚一点的被褥给蔺九均。

蔺九均家的晚饭用得很早,天还没黑就做好了。

秦知夷的饭食是单独在北侧屋吃的。

两菜一汤,用小碗盛着。

其中有一道笋煨火肉,味道极好。

冬笋鲜嫩、火肉煨得软烂。

用过饭后,秦知夷想沐浴,但身上有伤,冬日里又冷,也不好洗。

好在蔺九均出门前,给她打了桶热水,让她用热水擦个身子再睡。

冬日里沐浴这事,从前都是屋里被地龙烧得火热,秦知夷才敢下池子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她现在在这并不暖和的屋子里,洗得十分艰难。

秦知夷好不容易把这身子擦干净了,可刚换上衣服,她就发现屋里炭盆熄了。

天刚擦黑,蔺九均从葛大娘家回来,他进北侧屋换了新的被褥,听秦知夷说起炭盆的事,也没歇,就进灶房拿了东西,又进屋里来了。

秦知夷坐在床上,棉衣外裹了新的厚被褥,捧着一碗热水暖手,看着蔺九均拿着工具在床下生着火。

她有些疑惑,“怎么不烧炭?”

蔺九均头也没抬,说得很是平静,“土墙草屋不通气,这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炭,烧上一夜会睡死人。”

……

秦知夷沉默了一会,咽了一口热水,若无其事地扯起别的话。

“我见只有两间睡觉的屋,西侧屋给柳娘子她们睡了,这屋给我了,那现在郎君睡哪里?”

“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柴房是木头搭的,虽四处漏风,但适合烧柴取暖。

柴房里还放着一张夏日纳凉的竹板小床,铺上被褥,烧上一盆木柴,勉强能睡。

秦知夷心里仍旧惦念白日里听到柳阙和蔺九均说的话。

她迟疑了一会,迂回地问道,“郎君的字写得这样好,怎么就要去做力气活赚钱了?”

她心想,单凭蔺九均这一身瘦弱模样,若是不走科考仕途之路,他卖力气会死掉的吧?

蔺九均手里动作停了一瞬,抬头望了眼她,“宋姑娘不是全都听见了么?”

秦知夷一时语塞,有些恼恨地看了一眼蔺九均。他眉眼微垂,炕下的火光在他瘦削的脸庞上忽隐忽现。

这个书生,说起话来真是好不留情面。

秦知夷并不大关心蔺九均能不能科考,她只关心他家有没有钱。

她怕银镯子不够小半个月的花销,这户人家揭不开锅,除夕之前就把她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人真的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穷的人家了。

秦知夷默了默,也不拐弯抹角了,问道,“那银镯子能当多少银钱?”

蔺九均猜出些她的心思,说道,“不大清楚,得去过当铺才知道。家中并非一贫如洗,收了银镯子便会好好照顾姑娘的,姑娘安心住下即可。”

蔺九均三言两语地轻轻揭过,秦知夷的心却不安,开始想自己身上还有哪些首饰。

秦知夷遇刺那日便没有穿戴什么首饰,除去已经给出去的银镯子,她身上现在只有一支玉钗和脖颈上戴着的那只玉兔子值钱了。

那件鹅黄色的斗篷似乎是狐皮制的,兴许能值几个钱?

若是他都要的话,为了换个平安,她也不是不能给出去。

蔺九均这厢开始收拾物件,起了身,说道,“炕烧好了,过会就能暖和起来,宋姑娘现下可安睡了。”

蔺九均的话把秦知夷拉回神来,她点点头,扯了扯被子,方觉有些暖意。

蔺九均行至门前,又道,“纸笔就在隔间书房,姑娘可慢慢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困意上头,也是一声应,“嗯,无论什么都多谢了。”

是夜。

屋外漆黑寒冷,炕下烧的火热,驱散了寒冷,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舒适。

忽有声响惊扰夜色,又戛然而止,归于寂静。

第3章寄人篱下

冬日,溪水村的清晨,

冷冽寒风刮过草屋。

一声声时有时无的鸡鸣声中夹杂了几声犬吠,柴火炊烟里混着蒸米饭香。

北侧屋里,炕下的柴火已经燃尽了,秦知夷一向怕冷,这会便睡得半梦半醒。

院子里又传来阵阵交谈声音,秦知夷残余的一点困意也被磨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起了床,穿起衣裳来,手里系着衣带,思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窗外的声音。

应当是村子里的农户大娘,声音洪亮、十分健谈,似乎是来送什么东西的。

好一会,外边才没声音了,然后是咔嗒的落门栓的声响,秦知夷猜测人应该是走了。

屋里太冷了,她想找蔺九均给屋里烧个炭盆。

秦知夷刚开了半扇木门,便发现院子里赫然站着两人,一人是蔺九均,一人是那没走的村里大娘。

葛大娘没走,只是关了院里的门,正打算和蔺九均悄声说些什么。

秦知夷一时懵住,葛大娘却上下打量着她,开口道,“呀,这就是你家那亲戚,竟是个这么水灵的姑娘,瞧着倒有些贵气在身上呢!”

秦知夷生得白皙,如花似玉的面容随了母亲姜妩。

不是明艳的貌美,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秀美,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衬得人十分灵动,即使是粗布棉衣也掩盖不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知夷从小到大听过许多夸她好看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在一农村屋舍里,被人当面嘹了这么一嗓子,她着实有些不舒服。

“婶子,不是有事要说么?”蔺九均清润的声音,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哎对对对,你说我这不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么!”葛大娘从兜里拿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布包,又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来。

“这眼见着没几日就要除夕了,你葛叔还没回哩!他寄的信我已经收到半个多月了,婶子不识字,这信拿着也是心焦,均哥儿你能给婶子念念么?”

蔺九均却不接信,默了默,转头对秦知夷说道,“在下这会要做早食了,宋姑娘可否帮忙读读信?”

秦知夷正欲往屋里缩,听到蔺九均的话,面色略一沉,有些不高兴。

这个书生要人帮忙做事真是顺手拈来!

秦知夷思及昨夜蔺九均说得并不让她心安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

到底寄穷人篱下,她也不好轻易闹脾气的,免得哪句话说错了惹了这家人。

想来是前头拉着蔺九均扯了好久的闲话,葛大娘心里也有数,连声应道,“哎,也好,也好。”

蔺九均点了点头,提着葛大娘送的鱼,转身进了灶房。

院子里,秦知夷接过信,粗略略先看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葛大娘嘴巴却闲不住,“姑娘姓宋?生的这样好看,还识字,家里做什么的,怎会来这探亲呐?”

秦知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未搭理,只一字一顿的开始读信。

信不长,都是写的家长里短,只有末尾的话重要些,“写此信时,人在儋州,已要上船,不日便归。”

葛大娘转头就被信的内容吸引,听了这信末的话,又焦急起来,“哎呀,这不日、不日的,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到!”

秦知夷看了信的落款,言道,“这信是两个月前写的,儋州坐船,月余便能到颍州,想来中间是停泊了几个县镇,但再如何,除夕前应当是能到的。”

“那便好呀!”葛大娘得了个准信,又喜笑颜开起来,“宋姑娘你今年几岁了,可曾婚配,来寻均哥儿是做什么的?”

葛大娘这么一问,秦知夷觉得着实冒犯,一股脑把信塞了回去,打断葛大娘说话,语气有些生硬,“天冷,大娘早回吧。”

说完,秦知夷便扭头进了灶房。

葛大娘也不恼,只当姑娘家害羞内敛,搁后头冲灶房里喊道,“哎、哎,行,均哥儿你先忙着,婶子也先回去了,屋里还有好多事忙呢。”

灶房里传来蔺九均一声不大的回应,“好,婶子慢走。”

蔺九均边将鱼放进水缸,边应着外头葛大娘的话,一回头就看见个灰白色身影进了灶房。

只见那个身影有些埋怨地说道,“原以为你们说完了话,屋里冷得厉害我才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九均了然,拿了个干净凳子给她坐着,说道,“灶房生火做饭,比寝屋暖和,姑娘稍坐片刻,在下热个汤就去屋里烧炭。”

他又听着外头,约莫人已经走了,复开口道,“葛大娘人好,就是话多了些,见到生面孔,她难免有些好奇。”

那他还让她去念信!

秦知夷压下心中燥气,暖了暖手,不客气地喊道,“喂,书生,你同葛大娘说,我是你亲戚么?”

蔺九均愣了愣,并不在意她这样随意的称呼,解释道,“如此说可能唐突了姑娘,但村子里人多口杂,说成是亲戚才不会徒增是非。”

秦知夷略一寻思觉得有理,嗯了一声,看着蔺九均身旁水缸里游得欢快的两条鱼,又问道,“冬日里也有这样肥的鱼?”

“是白鱼,葛大娘的儿子葛辛全去溪边捕的。”蔺九均侧了身子去拿汤盅,说道,“今天可做一条来吃,剩下的得留到除夕夜。”

秦知夷眼眸一下亮了,她昨日吃了他做的那道笋煨火肉,现下还意犹未尽,“怎么做?”

“蒸。”

“切成菱状,裹了粉炸有味些。”

“做不来细致的菜,能吃即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知夷捏着手,心中默念,忍一忍,寄人篱下、寄人篱下。

还得在这住半个月,还要吃他做的饭。

屋里静了半晌,秦知夷突然问道,“葛叔识字么?常年在外,对葛婶可好?”

也许是前头秦知夷并不想与葛大娘多加交谈,眼下却突然关心起来,蔺九均面容露出疑惑。

秦知夷见了蔺九均这副模样,故意说道,“那话本里不都写着,书生都会抛弃糟糠之妻,外出游学会佳人、上京中举尚公主什么的么……”

“葛叔是跑船的,他们夫妻二人皆不识字,信是给了银子请人写的。”蔺九均蹙眉解释回道,“即使是书生,也断不会做出抛弃糟糠之妻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先头被他呛声,秦知夷这才故意挑头说起书生话本的事。

听着蔺九均一板一眼地为书生正名,秦知夷托着下巴,看着灶下火苗一跃一跃的,她唇角微勾,“哦……”

溪水村近几日都在下雪,农户都不大出门走动。是以这些日子,秦知夷顺顺当当地在蔺九均家住下了。

柳乔总会来北侧屋温书,小姑娘可爱又伶俐,秦知夷与柳乔相处的还算不错。

二人偶尔会一起玩闹,院里一块堆个雪人、拿个壶和石子当投壶玩之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秦知夷闲得无聊的时候也会教教柳乔念书。

日子过得还算平安,不知不觉间,腊月就过倒了底。

秦知夷一想到竟在这家农户屋里安安稳稳住了快小半月,就深深佩服起自己。

不过也是多亏了蔺九均做饭好吃,每当秦知夷对床铺、屋子、炭火、洗澡等等稍有怨气的时候,吃到了那口热汤食,她就觉得还能再多忍耐几日。

眼见就要除夕,过了除夕便能去驿站寄信。

回青州的日子越来越近,秦知夷心中也雀跃起来,觉得这些日子吃过的苦也不算什么了。

这夜是除夕,临近晚上用饭时,柳阙问秦知夷,是否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秦知夷住在这儿的小半月都是单独一个屋用饭的,想到快要走了,她就欣然答应了。

夜幕将至,已经有年夜饭做得早的人家放起了爆竹。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断响起,从村头到村尾、从溪水村到对岸的谷梁村,接二连三,时有稍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家灯火、辞旧迎新。

西侧屋里有个稍大的桌,容得下四五个人。

菜色不是什么满汉全席,普通的三菜一汤。

但是有鱼有肉,好意头满满。

柳阙还另做了一碟栗糕,热了一小壶酒酿,放了一盘压岁果子。

白鱼用酒蒸煮的,肉质细腻,鲜而不腥;炉焙鸡,小火焙干,加了酒醋汁,颜色金黄,吃起来酥烂。

炒三笋,即各类笋清炒;台菜汤,台菜心最糯,剥了外皮炒的,放了蘑菇、新笋作汤,着实清淡好喝。

秦知夷虽吃过许多珍馐美味,却觉得这小半月在草屋里吃的不比从前吃的差,有股烟火人家的菜食味道。

柳阙对秦知夷比较客气,她说道,“宋姑娘多吃些菜,这酒是我年前酿的,后劲有些大,醉人得很,不可多吃。”

酒过三巡,秦知夷还是有些吃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醉眼朦胧中看见柳阙拉着柳乔和蔺九均,正要把两个红袋子塞给他们。

袋子微晃,听得出装的是铜钱。

柳乔收了袋子,高兴得紧,偷瞄着想看有多少个铜板。

蔺九均未收,无奈地说道,“柳姨,我不需要什么压岁钱了。”

“瞎说什么呢,你又没成亲,当然是个孩子。”柳阙轻打了一下蔺九均,抹了一把眼泪,开始骂起来,“蔺家人这群黑心肝的,也真是狠心,欺负你年幼,将你丢在这么个地儿自生自灭……”

谈起往事,蔺九均神色无异,没有多言,他低声劝道,“柳姨,宋姑娘还在呢。”

秦知夷正喝得不亦乐乎,听了这话,觉得蔺九均有种家事不应在外人面前说道的意味。

于是她捏着酒杯,瞪了蔺九均一眼。

她还不稀得知道他家的事。

第4章除夕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夕夜,夜色渐浓。

饭席用过后,秦知夷就回北侧屋了。

随意洗漱过后,她醉意中带了点清醒,整个人懒懒地靠在小书房的竹椅上。

西侧屋的炕通着灶房,不需另外生火,秦知夷面前放着的是刚从西侧屋挪来的炭,但也快烧没了。

此刻,她等着蔺九均忙完来北侧屋热炕。

蔺九均收拾了碗筷,又放完了年夜饭后要燃的一挂爆竹后,便进了北侧屋,他很快就把炕烧好了。

蔺九均起身唤了几声宋姑娘,书房里也没动静。

他进了隔间一看,暖黄的烛光下,人好像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秦知夷说不上是睡着了。

因为屋外家家户户又开始燃爆竹,一声声的,吵人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醉酒又让她困得紧,虽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喊她,但是眼皮睁不开,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

蔺九均这边走近了些说话,“炕热好了,宋姑娘去睡吧。”

秦知夷仍旧没动静。

突然不知是哪家的爆竹声响如惊雷一般,在稍微安静了些的夜里骤然来了这么一声,瞬间把秦知夷醉意、睡意都炸没了。

是以秦知夷一睁眼,就看到离自己好近的一张清冷容色。

因着醉意秦知夷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书生,你真好看。”

蔺九均静默了几息,再次重复道,“炕热好了,宋姑娘去睡吧。”

……

秦知夷没有搭理,只是就着朦胧的昏沉烛光,再次注意到蔺九均额角的伤口。

今早她就看到了,但是两人嘴上功夫不对付,她懒得搭理蔺九均,就没有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下不知道她的思绪神游到了哪里,也许是酒劲又上来了些,秦知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你这儿怎么受伤了?”

“起夜时摔了一跤。”蔺九均住了几日柴房,以为熟悉了,就摸黑起夜,结果柴房东西堆得多,还是绊了一跤。

蔺九均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又说道,“姑娘可以去歇息了。”

“哦。”秦知夷不错眼地盯着他,然后伸了手,语气中带了点命令的意思,“扶我过去。”

蔺九均往后退了一步,木着张脸说道,“此举不妥。”

不太清醒的秦知夷此刻便犟上了,“就要你!”

这小半月里,她频频要个什么热水洗澡,蔺九均虽都一一给她备了,但在她嫌澡豆味难闻时。

他说那便不要用澡豆,一日三趟的洗澡也能褪层皮下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样拐着弯的说她,她虽气着,但也不好发作。

再说穿衣吃饭的。

明明也吃过他偶尔做的精细菜肴,她不过想要吃些好的,他也不做,只说她住的不是酒楼,是草屋。

她气极了,说他收了银镯子也不愿做些她爱吃的东西。

书首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