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看着他，呼吸微滞。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逞强，也不是盲目冲锋。而是在确认一件事——那柄剑，本该属于他。

雷耀冷笑着举剑：“来啊！我看你能走几步！”

楚寒迈出了第一步。

腿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膝盖重重磕了一下，又被他强行挺直。第二步，脚跟踩在碎石上，鞋底裂开，血从脚掌边缘渗出。第三步，他已能稳住身形，尽管全身都在发抖，可步伐却没有迟疑。

蓝袍青年双手急速结印，雷链再度升空，准备合围。可就在这一刻，惊雷剑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剑身金线骤然明亮，竟脱离雷耀掌控，朝着残剑方向偏转了一寸！

雷耀大惊，猛力回拉。

楚寒却笑了。

染血的牙齿露出来，笑得像个疯子。

“你说它是你的？”他嘶声道，“可它记得我。”

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防御。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那柄剑上。他知道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步，就能触及那种共鸣的源头。

战体已经到了极限。

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割裂。赤金火纹遍布全身，可每一寸亮起的地方，随之而来的是皮肉下的崩裂声。血从七窍边缘缓缓渗出，又被他强行咽下。

可他还站着。

还在向前。

月璃咬破了嘴唇，想站起来，却只能徒劳地伸手。她看见楚寒的脚步越来越重，每一步落下，地面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她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像是破旧风箱在拼命抽动。

雷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冲刺，也不是困兽之斗。这是一种……执念。

“杀了他！”他厉声对蓝袍青年吼道。

蓝袍青年双掌翻转，三道雷链凌空交织，化作一张高压电网当头罩下。与此同时，雷耀也将惊雷剑高举，凝聚出一团压缩雷球，毁灭性的能量在剑尖疯狂旋转。

楚寒抬头。

目光穿过电网，穿过雷球，落在惊雷剑上。

然后，他动了。

不是闪避，不是格挡，而是以残剑为引，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直冲雷耀！

风在他耳边呼啸，血在他身后拖出一道红线。战心火种燃烧至极致，火纹寸寸炸裂，鲜血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渗出。他的身影在半途已经摇晃得几乎要倒下，可脚步没有停。

残剑高举，剑锋直指惊雷剑。

“那是我的剑——”

他嘶吼出声，声音撕裂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