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沉迷仍未散去,凝着一团幽幽的火焰,是钟年从未看到过的神情。
莫名地,钟年竟是有些生怯,停住了脚步,保持了与段鹤的距离。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氛围变得有些古怪,钟年看到自己裤子被埋的那一块陷出了被段鹤鼻子顶过的痕迹,那里昨晚湿透过又干涸了,现在又湿了一片。
钟年嗓子被黏住,发不出声音来。
他眸光摇曳着,反复地打量沉默的段鹤,重新这个认识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的男人。
“……小年。”
良久,段鹤先开了口,嗓音是嘶哑晦涩的。
这一点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钟年深吸一口气,跟着出声,第一次对段鹤用上了质问的语气:“你闻我的衣服?”
段鹤喉结滚了一下,垂下眸,没说话。
如果段鹤这会儿说,闻他的衣服只是想确认一下上面是不是有脏东西,他也就骗着自己信了,偏偏段鹤又是这副让人来气的样子。
钟年咬住嘴唇,眼里泛出一点不知是愠怒还是羞耻的水意,可面对一直最照顾自己、像是大哥哥一样的段鹤,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酝酿了半天,最后就只是没一点气势地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啊?”
段鹤抓着他的衣服,竟是低声地答道:“好闻。”
有什么好闻的?
钟年拧起眉尖露出费解的表情,他想起不少男人都喜欢闻自己,明明他自己闻自己什么闻不到。
段鹤看出他的疑惑,说:“小年的味道是甜的,还有……”
说着,像是为了确定一般,段鹤又把手里的裤子捂在口鼻上深深嗅闻了一下,顶着钟年近乎惊恐的表情接着道,“闻了身上会发热,还会上瘾。”
钟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疯了吗?”
“可能是。”段鹤仿佛破罐子破摔,暴露之后就不再隐忍、不再沉默、不再压抑心中深藏的欲望,直接承认了下来。
“闻过一次后,我每天给你洗衣服之前都要这么闻上一遍,对不起。
“这一件和之前的不一样,香味太浓了,就算放在衣柜里也被我闻到找出来了。
“小年忘了吗?你每天晚上的睡衣都是我亲手给你穿上的,换了我都会发现。
“所以小年不用藏,我也知道你每天晚上在梦里很辛苦,会流很多水,还会叫——”
一句又一句,不断刷新钟年对段鹤的印象。
一个老实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崩塌了。
听到最面红耳热的一句,钟年立即出声制止:“你别说了!”
段鹤收住未说完的话,听话地闭上嘴,见到钟年脸上的愠色和颤抖的指尖,又低低道:“你别生气。”
听到比自己年长的男人用着很小心的语气,钟年抿了抿嘴唇。
可还没来得及心软几分,就又听到段鹤说:“我有好好洗,只会给你穿干净的。”
“……?”
问题在于这里吗?
钟年意识到段鹤并不觉得那样的所作所为是令人不齿的,完全只是怕他生气,才感到抱歉。
段鹤的某些观念一直有些问题,思考方式也与常人不同,钟年是知道的,也不介意他这一点,更不会强行扭正他,只是在人情世故上必要的时候教上一两句。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让自己头疼的情况。
一时之间,他都没办法对段鹤发火,最后挤出一句:“把裤子还给我。”
等将脏掉的裤子拿回来,钟年转身就走,然后找到一个火炉子“毁尸灭迹”。
看着被燃烧掉的裤子,钟年稍微冷静下来,又想到段鹤坦白的那番话。
梦……
段鹤知道他有在做梦。
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动静?
他说他流水,还叫了……
这几晚钟年在梦里遭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昨晚。
那个坏透的怪物山神把又粗又长的触手挤进来,搅得他差点没在梦里哭得抽过去。
耳边不停响着痴狂的话语,没一句是好听的。
被挤出来的水还全一滴不漏地被吃了……
想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和感受,钟年双腿都有些发软。
第164章
发现段鹤做的事之后,钟年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和对方相处了,总觉得别扭。
段鹤倒是和之前一样,仍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在他有需要时就及时伸出手。
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李婆看在眼里,找着钟年多问了一句。
“你俩怎么回事?还在闹矛盾?”
钟年眼神躲闪地回话:“没有呀……已经和好了。”
李婆眯起眼睛:“没吵架?”
吵架是没吵架的。
钟年对上李婆的眼神,摇头。
可李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出来?
只是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事,旁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干脆就放任这两个人闹,闹一闹说不定感情还会变得更好。
……
就这样别扭地过了两天,钟年午睡醒过来,隐约听到门口有人在焦急地说些什么话。
他揉着眼睛打开门,见到某个村民抓着段鹤。
只是他一出来,两个人就立马注意到他,止住话头同时转过头来。
刚睡醒的少年衣领没有弄好,圆领的第一颗扣子开着,露着半截莹白的锁骨,银白发丝海藻一般落在身侧,因为上午编了辫子,解开后就带上了一点卷。
少年脸颊上还有一点压出来的印子,困倦未散,眼皮耷拉着,软声问:“怎么了?”
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村民下意识就恭恭敬敬地要回答:“是段……”
“没什么,村长有点事叫我下山一趟。”段鹤抢过话头,往前一步,手扶在门槛上,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村民的视线,对钟年压低了声音,“你在家里,我解决了就马上回来。”
他们很久没再凑这么近,钟年被差点就要戳到鼻尖的胸肌弄得懵了一下,慢了半拍后退一步。
这么一个躲避的小动作,让男人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我走了。”
段鹤说罢,抓着还愣着的村民转身下山去。
钟年一头雾水,看着两个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他稍微有点担心,但没追上,便找今天过来贴身伺候的人问了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来的时候没听说什么。”年轻男人面对钟年面红耳赤的,回话倒是利索,“大人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我下山一趟,帮您去看看?我脚力也快,半小时内就回来。”
钟年本不想这么麻烦别人,却又觉得不安,点点头:“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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