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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危在旦夕,不是我救的你,是问心。”

南诏王庄然肃穆依旧,冷漠地望着她,没有她想象中知道真相的惊讶,只袒露了对她的厌恶。

她愣了一下,“原来你早就知道救你的人不是我。”

她捂着胸口大笑,“你还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我跟问心都眼瞎,看错了你。”

男人终于冷声道:“你看上我,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好取代你的兄长,坐上南诏王后的位置。”

他摇头,“你根本无法跟问心相提并论。”

“我无法?”她确实是为了一己私欲,但她并不认同他这么说她,轻笑道:“你最没资格说我,我对不起问心,但你害死了她,是你自私懦弱,加速了问心走向死亡。”

她死死盯着他,“你心中有愧,把愧疚全弥补在了问心的骨肉身上,你骗我好苦,你一早就知道祁拘把檀玉跟乌禾调换了,你害我把所有宠爱倾注于乌禾身上九年才知晓她是问心所生,非我所生,害我骨肉分离,亲子落于虎穴,母子不得相见。”

她终于把所有愤恨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嘲讽道:“你怕吗?倘若有一日,阿禾知道她心中伟岸的父亲,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生母的死,也有你的一笔,她会不会恨你,不认你了。”

男人闭了闭眼,拳头颤抖,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已经疯掉的女人。

他恢复平静,依旧像从前那样沉稳冷静,他抚摸她的肩头,整理她乱掉的华裳。

“我希望王后将这些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让孩子们知道。”

他解开她缠绕打结的步摇,“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很好吗?檀玉回来了,他温润如玉,乖巧懂事,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阿禾既然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再把真相翻开,她还是我们的女儿,忘记从前的一切,好吗?我们一家五口就这么幸福地过下去,不好吗?”

他握住她发抖的手,“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庙宇又归宁静。

雕像背后,乌禾跨坐在檀玉身上,唇瓣残留着吻痕,她搂住檀玉的脖子,还要继续吻他。

可她却砸下来一滴泪,砸在檀玉的手背上化开。

檀玉拦住她,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

太多了。

楚乌涯是无辜的,她不能带着楚乌涯不回去,她必须得把楚乌涯送回去。

她从前也抱有一丝希望,其实囹圄山主都是骗她的,她想亲自去验证。

可今夜,所有的希望化作泡影,可笑又愚昧。

“想恶心他们。”

乌禾拿开檀玉捧着她脸颊的手,吻了吻他的唇角。

“檀玉,跟我一同腐烂掉吧。”

檀玉蹙眉,“楚乌禾,你这是在自暴自弃。”

乌禾一笑,“难道你就没有抱有恶心他们的想法吗?”

她摸上他脖子*上的咬痕,“你拉着我接吻,纵容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难道不是在自暴自弃?”

看似精美的果实内里早已腐烂掉,蛀虫在里面筑巢,扭曲爬行,啃空了果实,一口咬下去,满是苦涩与腐臭。

宁静的夜色,烛火摇曳在少年冷白的玉面。

檀玉翘起唇角,抚上乌禾的发丝,“那我们一起玩个游戏,猜他们多久能发现我们。”

第67章 盯着她约会

阿莫湖西边小岛上燃起熊熊烈火,用湖水扑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翌日清晨,火势才逐渐缩小,变成黑烟从断壁残垣的废墟里徐徐腾空。

往日庄严威仪的雕像断肢残体,被烟熏得焦黑。

彼时,罪魁祸首正在桌下玩闹,乌禾勾着脚,又踢又蹭檀玉的腿。

檀玉桌上慢条斯理用膳,正襟危坐,一只手倏地掐住乌禾的脚腕,手指一用力。

又酸又疼,乌禾颤着腿好不容易挣脱,偷摸着瞪了檀玉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南诏王后用御筷给南诏王夹了块他最爱吃的酱鱼豆腐,疑惑问。

南诏王叹气,“听说是昨夜风大,吹倒了烛火,火顺着帷幔着了起来。”

“原来如此。”她扬唇一笑,温柔贤惠地给丈夫盛了碗羹汤,“我当是有小人惹怒了父王,天降怒火呢。”

南诏王接过羹汤,“王后贯会说笑。”

乌禾在旁安静乖巧地吃菜,假装那火不是她跟檀玉放的。

王后给她也舀了碗汤,笑着道:“这虫草乌鸡汤里我还加了白芍党参,补血,阿禾多喝些。”

乌禾咧开嘴角,“多谢母后。”

南诏王喝汤,一边道:“浪穹城的水利工程快结束,金构也快回来了吧。”

王后颔首,“前阵子寄来信,说是已准备启程,估摸着过些日子就到都城了。”

南诏王放下汤,朝乌禾道:“等你表兄回来,就多与他玩玩,别像小时候一样,抓破人家的脸。”

乌禾反驳:“那是我跟罗金椛打架,谁叫他不长眼过来拦,我不小心才抓破他的脸。”

她喝了口汤,嚼了嚼肉,“况且,我跟他有什么好玩的,他要么圣人曰要么醉心公务,不懂女儿家的东西,我也不懂他的才华,我们玩,就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这话像是在故意呛他似的。

南诏王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呢?你也大了,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

他开门见山道:“金构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品行端正,又是个勤劳能吃苦的孩子,才华能力不用多说,年纪轻轻就能担起整个浪穹族,卓尔不凡,在这一辈青年才俊中出类拔萃,父王跟你母后都认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正好,你跟金构也算是青梅竹马。”

“父王想把我嫁给他?”乌禾擦了擦嘴,看向沉默用膳的檀玉,“可哥哥还没成婚呢,父王母后怎么不先考虑哥哥的婚事。”

檀玉闻声,抬了抬头。

南诏王叹气,“父王年纪大了,不能庇佑你一世,趁着父王脑袋还清醒,早些为你铺路,至于你哥哥,你父王母后只希望他能娶个家世好,品行好,心意相通的姑娘就成了。”

乌禾道:“那我也要嫁一个心意相通的,罗金构是罗金椛的哥哥,我跟罗金椛不对付,没准他会给我穿小鞋。”

“胡闹,金构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况且……咳,本王和众长老有意,选金构做下一届南诏王,你嫁于他,就是下一届南诏王后。”

他用心良苦,对于这个女儿。

为她铺路,给她优渥的生活,恨不得把星星月亮捧给她。

把不能给心中那个人的,全给了她。

乌禾扬唇笑了笑,“女儿听父王的,那就见见吧。”

*

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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