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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看着不近女色,实则背地里也偷偷为我的美貌惊叹呢,诶呀,他最近这么明显吗,都让你看出来了,看来我得旁敲侧击叫他收敛点了。”

透过帘子,檀玉隐约看见,少女纤细的手影捧住脸颊,脑袋歪了歪。

檀玉蹙眉,不懂她在发什么疯。

将还未说完的话,继续道:“萧怀景叫我来给你送碗姜汤。”

他准备把姜汤放在车架,倏地门帘掀开一小块,探出一张脸。

乌禾伸手握住碗,“萧公子送的?那我可得快点趁热喝了。”

乌禾捧着碗仰头咕噜咕噜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把碗放到檀玉手上。

“慢走不送。”

门帘又拉下,檀玉盯着手中精光的碗,风卷起沙迷了眼睛,干涩微痒,少年眉心微动,闭了闭眸。

他盯着碗,碗口沾着口脂,是楚乌禾的。

说不上哪里烦躁。

温良和善的少年,平静地松手,碗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而后眸光无辜,“真是不小心。”

*

马车敲了敲。

乌禾以为是檀玉,问,“又怎么了?”

外面传来楚乌涯的声音,“什么怎么了?”

“嗷,没事。”

因为乌禾换衣裳,还要重新画妆,女孩子家家的打扮麻烦死了,楚乌涯跑去玩,许久兴冲冲回来。

“阿姐你换好衣裳没。”

“好了,你进来吧。”

乌禾正在画眉,乌涯掀开帘子进去,问:“你眉毛不是没花吗?怎么也要画。”

“它淡了,我要再描一下。”

“诶呀,你不说谁会注意,况且就我们五个人,又没有外人。”

“你懂什么,本公主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光鲜亮丽。”

楚乌涯无奈地摇头,而后想起什么,笑着道:“阿姐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

乌禾低眉,见楚乌涯捧着一根根翠绿尖短的貌似是……辣椒的植物。

“我摘了些野辣椒,正好烤鱼当佐料。”

乌禾道:“我不要,没准有毒。”

“诶呀放心好了,有司徒姑娘和萧公子,不怕中毒。”

说着楚乌涯咬了一口,乌禾听许久没声,转过头看,楚乌涯脸色铁青,翻着白眼,掐着脖子。

乌禾被吓了一跳问,“怎么?有毒?我去叫司徒雪。”

“好……好……好辣。”

楚乌涯哆哆嗦嗦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乌禾这才松了口气。

“叫你乱吃。”

“水……水……”楚乌涯掐着嗓子,吐着舌头喘气。

乌禾去翻水壶,摇了摇发现没水了。

看向一脸死样的楚乌涯,“你在这待着,我去找司徒雪和萧怀景要点水。”

她还没描完另一边眉毛,无奈下车。

今日的风很大,不远处袅袅炊烟,一男一女坐在石头上贴得极尽。

司徒雪仰着头,眯着眼睛,萧怀景低头,认真地捧着司徒雪的脸,唇逼近她的眼眸,阳光闪烁夹在亲密的缝隙里。

乌禾走近,凑头挡住缝隙。

“两位,打扰一下。”

二人撤离,萧怀景还是副静若止水的样子。

司徒雪揉着眼睛,有些害羞。

“方才我的眼睛进沙子了,师兄帮我吹沙子,多谢师兄。”

“举手之劳。”萧怀景道:“公主有什么事吗?”

纵然乌禾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想到马车里楚乌涯辣得快死了。

于是问,“你们有水吗。”

萧怀景捡起地上的水壶,晃了晃,“没有了,不过马车里有水。”

“那行。”乌禾道:“你们继续,我去你们马车里拿壶水。”

她艰难折身,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无泪,往马车走去。

她知道萧怀景不喜欢她,曾以为他会像南诏所有男子一样,会因权利和美色而倾倒在她石榴裙下。

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萧怀景不慕权势名利,更不是个能为美色折腰之人。

果真是与众不同。

小公主更喜欢了。

乌禾拍了拍脸颊,告诫自己清醒点,萧怀景不喜欢她不说,就算喜欢,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她这辈子可是要做南诏最尊贵的女人。

乌禾掀开帘子,马车外观看着简朴,里面却别有洞天,难怪需要两匹马拉。

一眼看去,整面都是药柜,两侧是坐的位置,下面镂空打了两柜子。

乌禾随意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整齐摆放用品,她扫了一眼看见一排水壶,藏在里面,伸手握住拿出来时,手指不小心勾到一块布。

黑色的绸布滑落,露出一个雕刻精美酱色的沉木盒。

乌禾也不想弄乱别人的东西,把绸布盖上去。

倏地,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

嗓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严肃。

乌禾抬眸,萧怀景不知何时在她身旁,俯身握着她的手腕。

玉面星眸近在咫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香气,像寒冬洁白的梅花,凌霜傲雪,暗香浮动。

一缕阳光射进马车内,划过乌禾的眼睛,刺眼闭了闭眼。

转头见车帘掀开,檀玉静静伫立,背对群青沧山,阳光浮在他眉骨,探不进眼眸,那漆黑一片。

少年轻启薄唇。

“司徒姑娘说,鱼烤好了。”

萧怀景见状,松开乌禾的手腕,朝檀玉颔首一笑,“我们这就来。”

檀玉轻轻点了下头回应,转身离开。

车帘飘卷,乌禾望着少年时隐时现的残影。

萧怀景的声音响起,“方才,失礼了。”

乌禾回过神,低头发觉手腕上起了红印。

他用了力,不像是他温柔的风格。

乌禾没有回答他的道歉,看向沉木盒,好奇问,“那是什么。”

萧怀景把黑绸盖上,“这是我师父的骨灰。”

乌禾一愣,“我方才不小心勾到了绸布,掉了下来,想把绸布再盖上。”

“没关系。”萧怀景道。

乌禾离那骨灰远了些,问:“听说你和司徒雪去囹圄山,是为了安置你们师父的骨灰?”

萧怀景点头,“师父拜入济世门前,被前囹圄山主的收养为徒,他在囹圄山长大,一直思念着囹圄山,师父临终前嘱咐我们,要把他的骨灰带回囹圄山,那才是他的故土。”

乌禾还有很多想问的,但瞥见水壶,想到还在马车里等救的楚乌涯。

于是握住水壶,“我阿弟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掀开帘子走了。

萧怀景转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野草轻拂,绿萝清新,男子温润的眸微眯,晦暗不明。

楚乌涯得了水解救,又跟只狗似的活蹦乱跳,津津有味吃着烤鱼。

吃着吃着,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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