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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劳任怨平易近人。”

说着她看向檀玉,檀玉正手持蒲扇煮粥,太不像一个王子。

萧怀景也顺着司徒雪的视线望去,他笑着道:“殿下,粥已然够了,剩下的有我和师妹,今日有劳你了。”

“檀玉,你累了一天,还是快歇息吧。”司徒雪附和。

檀玉放下蒲扇,点了点头起身。

*

小公主嘴巴不停闭合,咂得嘴唇干裂,烈日高悬,她口渴极了。

小孩们依旧乐此不疲,描述自己的快乐,无外乎田野里的小狗,去年夏天种的西瓜,阿妈睡前讲的故事。

小孩们真快乐。

乌禾托着腮,她快渴死了。

直到一片阴影挡住烈日光芒,一只白净的手握着瓷杯入目。

乌禾愣了片刻抬头,见萧怀景清风晓月般俊容,温润如玉一笑。

“杯子是新的,水也是刚打的。”

小公主接过,“多谢萧公子。”

他轻轻颔首转身,乌禾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筐馒头,白衣男子俯身,温柔地分给小孩们馒头。

孩子们怯怯道,“谢谢哥哥。”

他轻轻抚摸孩子的脑袋。

炎炎夏日拂过一阵清风,乌禾静静地望着萧怀景,风灌入衣袖飞舞。

她虽责怪萧怀景把她的东西送给别人,但比起旁人,她还是更喜欢萧怀景。

况且他救过她一命,濒临死亡时,那只宽厚温热的手将她捞出寒冷的池水,再回人间时,那双温柔的眉眼,往脑海里钻。

少女的心脏,不受蛊虫的控制,热烈地跳动。

直到司徒雪的声音响起,“师兄,你过来一下。”

萧怀景在视线里退却,目光又不自觉寻着他的身影追去,定格。

粥棚内,二人谈论事情,又不知说了什么,相视而笑低下头,阳光洋洋洒洒而下,微风拂起二人的衣袂贴合在一起,恍若两块洁白无瑕的玉摆在一块,着实般配。

乌禾双臂交叉在胸前,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不是一番滋味。她又扭过头去,不经意间一瞥,瞥见檀玉木头人似的站在一旁,刺眼的金光蒙在头顶,停留在眉骨,探不进深邃的瞳眸。

乌禾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直直望向司徒雪和萧怀景。

周遭冒着寒气,仿佛有一团看不清的黑雾缭绕身侧。

不知是中暑的缘故,还是郎才女貌的一幕刺痛了乌禾的心,又或许是旁的……

乌禾总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难受。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倏地坐起身,步履徐徐走到檀玉身侧,顺着檀玉眼睛的方向望去。

轻启唇,“你喜欢她呀。”

檀玉侧目,低眉望向凑过来的人,神色沉静冷漠。

少女眯了眯眼,嘴角微翘,抬指悬在空中绕了个圈,最终指向司徒雪深情望着的人,笑意玩味又恶劣。

“可是她喜欢他哦。”

第15章 哥哥不是哥哥,哥哥是大……

乌禾不管司徒雪喜欢谁,都与她无关,可檀玉爱上谁,那便与她有关。

寄生物会受寄体的影响,倘若檀玉对别人产生浓重感情,寄生物也会随之影响选择新的爱人,而寄生在乌禾体内的那自卑自贱,痴心一片的虫子,会感到被抛弃,郁郁而终。

子虫死了,她亦命不久矣。

檀玉这样的木头人会爱上别人吗?

檀玉现在看自己的神情,蓄着不悦,好像在说别多管闲事,可她偏要越俎代庖。

“你喜欢司徒姑娘?”乌禾开门见山问。

檀玉沉默不语,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望着前方郎才女貌的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但乌禾胸口的疼痛骗不了人,少年沉默的皮囊下,说不定早已暗生情愫,她早该发觉的,檀玉为何总跟司徒雪走在一起,为何要捡司徒雪扔掉的铃铛,为何司徒雪来施粥,他也不辞辛苦地过来干这又脏又累的活,为何要这般冷冰冰地看着司徒雪和萧怀景。

他心里肯定嫉妒地发疯。

是啊,她早该发觉的,从司徒雪救下檀玉的那刻起,她能因为萧怀景在河里救下她对他生出情愫,那么檀玉也能因为司徒雪把他从土匪窝里捞出来,带他寻找家人,温柔呵护他,而对司徒雪暗生情愫。

乌禾叹了口气,“你放弃吧,司徒雪喜欢萧怀景,她不会喜欢你的。”

可能是觉得她说的话像根刺,直直扎入他情窦初开的心脏,接受不了司徒雪喜欢的人不是他。

檀玉头也没回走开,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迈进粥棚打断了司徒雪和萧怀景谈话。

乌禾摇了摇头,终究是孺子不可教也。

临到施粥结束已是日落西山,绯红的夕阳渲染整个南诏国,铺子还未收进去等待晚市新的热闹,五彩斑斓的灯笼早早挂起,闪烁微弱的烛光,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小吃的叫卖声从街头到街尾。

小公主从中午到现在都未进食过一粒米,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在南诏都城最好的酒楼里定了包厢,酒楼里的掌事认得乌禾。

这酒楼实则是楚乌涯那整日里招猫逗狗的纨绔私产之一,楚乌涯谁都没有告诉,就告诉了楚乌禾。

她今日心情不错,邀请了萧怀景和司徒雪,以及檀玉。

掌事见小公主过来,连连阿谀奉承,一点不敢怠慢,命人好生伺候,拿出酒楼里的招牌菜,各种山珍海味每样都上了一盘,连上菜的盘子都是玉做的,可谓是玉盘珍馐。

这样的场面,小公主在宫里见多了,不足为奇。

司徒雪拿起筷子,又放下,她有些难以下咽,这样的奢靡让她想到中原庙堂乐逍遥,不知百姓苦与累,南诏亦是如此。

她看向一同难以享用这珍馐的萧怀景。

小公主也察觉到他们迟迟没有动筷子,好心问,“你们为何不吃呀,你们不饿吗?”

萧怀景温和地摇摇头,道:“回殿下,在下近日辟谷,恕在下没法享用殿下的美意。”

司徒雪则是个豪爽之人,思索许久,终是开门见山:“贵国主曾有意让我教导公主,既然如此,今日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公主听后也许会恼怒,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还请公主恕罪。”

彼时小公主正啃着甲鱼盖,她也不管什么女为悦己者娴静,什么繁文缛节,只想先填饱肚子,听到司徒雪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只记得司徒雪大概要讲什么东西,于是丢了一句。

“随你。”

司徒雪愣了片刻,作揖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城墙外难民连一粒米都是奢望,殿下却在这享受饕餮盛宴,我以为今日殿下经此一行会有所感悟,不料殿下依旧不知民间疾苦,只管自己享乐……”

萧怀景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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