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吓人的疤痕。
她嘴动了动,想哭,又有些想笑。
她只记得自己模模糊糊好像跟谁达成了什么约定,然后就从那个让她脱力的境地来到了这里,作为这个琼花活下去。
她是另一个她,她们都是同样的苦。
这个世界的“琼花”,是谢家村的村长家收养的,逃荒过来的女孩儿,父母不知死活,靠村长家一口饭养活了。
她上过几次扫盲班,但很多时候是在帮家里做家务。
在18岁的时候,她被村长安排嫁给了曾经帮过村长,但现如今住进牛棚的君家人的孩子君安,用她良好的成份为他们换来了稍微好一些的情况。
接下来就是生孩子。
“琼花”其实是能感觉到君安对自己的无感的,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知道他曾经是大学生,出过国,见过别人见不到的光景,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在结婚那晚之后再也不碰她,她也能理解,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那一次就怀了孩子,生了个双胞胎。
庆幸的是,他是个能承担责任的人,孩子除了要吃奶的时候,其他时候基本都是他在养着的,没有在怀孕的时候不停起夜抱孩子,这也让她的身体恢复的更快,没有落下病根。
对此,她是庆幸甚至感激的。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因为这些,她在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之后,也只是悄悄去看了对方,再之后,她沉默的放任两人接触,甚至懦弱的给他们打掩护,因为她希望君安能够幸福。
所以在后来,他平反了,功成名就,给了她大笔大笔的补偿,诚恳的说了一切,希望她考虑跟他离婚的时候,她也答应了。
在梦里,这个“琼花”的晚年是幸福的,她有钱,前夫坐上了高位,孩子也孝顺。
“她”想,如果重来一次,她也是愿意祝他们几人幸福的。
模糊的未来,维持不变的是念头却那么清晰。
琼花同样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她并没有打算改变未来的想法。
她非常感谢那个“琼花”愿意让她过上这种晚年幸福的生活。
身上的被子很单薄,她轻轻压了压背角,在身下传来的温热中闭上眼睛。
第二天她听到有轻微的声响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娃娃坐在炕上,正在被一个长的很周正英俊的男人穿衣服。
棉袄都是很单薄的,穷,没办法。
孩子也并不是以后普遍被养的圆润的模样,而是肉眼可见的瘦,只是脸上挂着点儿并不明显的肉,一双乌黑湿润的大眼睛,眼睫毛长长的,很漂亮好看的孩子。
看她醒来了,两个孩子说:“妈妈,饭。”
给他们穿衣服的男人把穿好衣服的他们抱到炕下面,让他们自己穿鞋,对琼花说:“你如果不舒服就休息,我做饭,等会儿给你端过来。”
是体贴也是客气。
“我来做吧。”
琼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开始睡懒觉了,哪怕是没来到这个世界,她自己也是一般早上五六点就起床了。
她起身之后身上一冷,拉过旁边儿的棉袄穿到身上,穿好裤子低头下床。
家里没有暖水瓶,一般是睡前在锅里倒水,灶里把火星埋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水刚刚好是温的,可以用来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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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了一下有些乱糟糟的长发,起身去厨房里弄水,她弄好要抬出去了,男人就进来端出去,把水倒进几个搪瓷缸子里,然后把大家的牙刷还有毛巾什么的都弄好。
洗脸盆当然没有几个,就一个,琼花跟男人一手一个毛巾,两人先给小孩儿把脸擦干净了,才各自擦脸,刷牙。
牙刷毛已经有些劈叉了,不过还能用,牙膏就是隔壁村子里的老人自己做的,一大桶只要五毛多一些,比牙膏便宜,还能用好久。
她刷完牙之后用布条把头发在脑后绑成一团绑起来,拿起旁边儿的帽子戴起来,垂下来的部分遮住耳朵。
这不是雷锋帽,是“琼花”用家里人淘汰的衣服,揉了一些绒麻填充进去做的帽子。
不止她有,孩子跟男人都有。
这会儿不用说,两个小孩儿已经因为冷,自己找到帽子戴头上了。
男人也戴上了帽子,说实话,这帽子跟他不太搭,戴上让他端正俊朗的脸都多了几分憨。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了,他看过来,眼神有些疑问。
琼花摇摇头,转身钻进厨房里,把杂粮馒头热了两个,又用白菜叶子煮了一个热乎乎的汤,里面放了两块儿豆腐跟一点儿油腥。
男人进来把装在大陶碗里的汤端出去,她走在后面,拿着碗,把厨房门关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用手肘撑开厚重的门帘,让她先进去。自己后面进去。
琼花走进去,屋里暖融融的,一个小炉子烧着,这是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村长提过来的。
因为她给村长还了人情,村长到底是觉得有些亏欠她,所以那年给家里提了一个炉子。
那时候她刚生了孩子,家里环境也很糟糕,连村里的二流子家都比不上,村里其他叔叔婶娘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那种情况,也就没说什么。
“好香呀。”
“好香好香!”
两个小孩儿忍不住朝这边儿走过来,三岁的孩子早就会走了,走的很稳的过去抱住男人的腿。
男人把陶碗放在小炉子上,这样汤就不会冷了。
他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对琼花说:“我去给爸妈送点儿?”
琼花点点头,把一个馒头放在碗里,然后把拿过来的碗挑了一个大的,把热滚滚的汤倒进去,白菜跟豆腐都倒了三分之一。
“不用这么多,只给我的份儿就行了。”
君安抿了抿唇,把馒头掰开,递给她一半儿。
两个馒头,家里四个人,一人一半儿。
她直接递给他,是把自己嘴里的口粮也抠出来了。
他的成分拖累已经够糟糕了,他不想再连累的她连自己的吃的都要往出给。
以往都是他把自己的那一份,分出一些给父母。
她都是默认不吭声的,今天怎么……
琼花到底是活到过九十年代,在九几年靠自己挣了几万块盖房的人,她能挣钱之后,并没有亏欠过自己的嘴。
因此她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敏感,也没有注意到梦里关于“琼花”这方面作为的细节。在梦里更多的是跟“琼花”偷看那位知青有关,沉默的画面,以及模糊的,环境开放以后,离婚,被补偿的有钱有房单身的好生活。
她没发现自己的作为有问题。
只是道:“天冷,你还是大前天过去的,多拿点儿。”
她把馒头放回他手里。
君安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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