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你这会儿戴口罩干什么?”
“我喜欢这样。”
琼花继续擦头发的动作,对开口的室友笑了笑,虽然口罩遮住了脸,但她弯起的眼睛还是能让人感知到她是什么表情的。
“好吧。”
舍友不是很理解,但尊重她的特立独行。
她们继续聊明天要开始的军训,以及自己的对军训的准备,比如防晒之类的。
安雪见琼花没有不识趣的暗戳戳阴阳怪气,轻哼一声,还算满意。
琼花对她也笑了一下,笑的安雪跟见了鬼一样,嫌弃的撇开脸不看她。
琼花没把她的那点儿小情绪跟态度放心上,她上床,把头发擦的半湿,正要躺下的时候她莫名其妙感觉心里不太舒服。
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儿,她问还坐在椅子上的安雪,“安雪,我们今天头对头睡吧?”
她们之前是脚对脚,她头的方向是宿舍门跟卫生间门口。
也许是因为对着门口,所以昨天才会做噩梦,今天换个方向,再把鞋子调整成一正一反,就不会有噩梦了。
她想。
安雪一僵,她毫不犹豫,“不要!”
“为什么?我洗过头了,不臭的。”
“管我什么事,不要就是不要!”
安雪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她们关系很好吗?
是她给这个乡下人脸了?
她冷下脸,“臭味儿洗不干净。”
琼花抿了抿唇,“好吧。”
她把枕头调转过来,她不嫌弃安雪脚臭——好吧,主要是一想到那个记不清内容的噩梦,她就觉得心慌。
要是黑猫在就好了,她就能抱进怀里了。
安雪看到她这样,狠狠皱了皱眉,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毕竟这么搞,就是她的脚对着琼花头的方向了。
说起来是对方吃亏,她骂也没道理。
晚上熄灯睡觉。
安雪睡着了,半夜半梦半醒想上厕所,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有人站在她的脚那里,在她的床位低头看什么。
她愣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了,一声不敢出,静静的看着那个黑影。
黑影转了转,似乎是把后脑勺转向了她。
要离开了吗?
安雪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看着黑影伸手,想砰她的脚——不,那个黑影是冲着李琼花的头去的!
他要杀了李琼花?
安雪闭上眼睛,努力装睡,恐惧占据了大脑。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热出了一身汗,也没有闻到异样的血腥味儿。
是——不杀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把眼睛掀开一条缝。
眼前一片漆黑。
之前睁眼的时候明明还能借月光看清楚实况的,怎么突然就黑的不见光——等等!这是那个黑影的黑!
他站在……
安雪一瞬间浑身都凉透了,她瑟缩着掀起眼帘,对上一双血红狰狞的眼睛。
清晨
琼花睁开眼,神清气爽。
换了个方向果然睡的好,她下意识看向安雪的方向,却发现被褥散着,床上已经没人了。
起的这么早的吗?
她刚冒出这个念头,宿舍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舍友懊恼道:“走太急忘锁门了,不会丢东西吧?”
“应该不会,李琼花不是在宿舍吗?”
几个舍友一身疲惫,身上穿的睡衣还带着血迹,琼花惊讶,“你们去哪儿了?”
“你不知道?”一个舍友下意识问完,反应过来,“对,你睡得死沉,没叫你。”
马幼宁走在最后面,反手关上宿舍门,隔绝外面已经起来准备军训的其他同学的视线。
“安雪突发急病,我们凌晨把她送上救护车了。”
马幼宁说:“我半夜起夜,看到安雪在自己掐自己脖子,力气太大了,我掰不开…我把其他叫醒才掰开,之后就是联系医院跟宿管,把人送医院了。”
另外三个舍友脸色微微一变,本来都快忘了,这会儿一提起安雪指甲里都是抠下来的自己的肉的样子,她们就觉得冷。
冷的人想家。
半夜,自己掐自己脖子快掐死了,还有一个舍友这么大动静都没醒,她们压根不敢多叫琼花,生怕也被什么缠上,心照不宣急匆匆的跑了,这会儿天亮了才敢回来。
“那个……我已经申请换宿舍了哈,导员儿同意了。”
“我也是……”
“嗯…我也换了……”
三人没有看琼花,赶紧换军训服出去了。
马幼宁没换宿舍,“我申请走读了。”
她看了眼琼花,“…你最好也换个宿舍。”
她们这副说都不敢多说的样子,看的琼花心底发凉。
不过这会儿马上就要六点半,到军训集合时间了。
她换好军训服,戴着配套的帽子,跟着出去了。
出去的最后一秒,她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
红漆刷出来的木门,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祥。
走廊里很凉快,她路过的每一扇门都是红漆刷成的。
军训第一天就是很普通的站军姿,早上站军姿,跑步,下午则是听课,是讲一些历史经典战争的,学生把教官围在中间。
琼花跟其他戴着口罩的女生看不出太大差别,她坐在四层圈子的最外层,跟左前方被树荫笼罩的人不同,这个地方被下午的烈日暴晒,坐在这个方向的人每个人都很热。
琼花左右两边儿的男生跟女生一直低声抱怨,期待着教官能让大家站起来,换换位置,他们也去阴凉的地方坐一坐。
琼花没有参与,这不是因为她不热,而是这种灼热,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安雪出了什么事,几个舍友对这件事简单概括了一下,没有详细说,留给了她很大的想象空间。
什么情况下,人会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放?
而且那个人还是安雪这种骄傲的,一点儿看不出自杀倾向的人。
明明很热,但一想到这个,她就脊背发凉。
其他学生在跟教官交流,琼花脑子里都是今天早上舍友发白的脸跟恐惧的神情。
在下课之后她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导员给了她回复。
目前没有其他宿舍能插进人,不过鉴于宿舍出意外了,可以把她调到另一个宿舍,但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住。
能换宿舍就好。
琼花立刻答应下来,对面发来了宿舍号,让她直接去找宿管拿钥匙。
琼花在食堂随意吃了点儿东西,就去找了宿管。
宿管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头发乌黑卷曲,有点稀疏,身材略微发福,她因为凌晨的事儿对这个宿舍印象深刻,琼花一说她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导员跟我说过,这个是钥匙,你把行李搬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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