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收学费的托普斯。
“我对每个老师交的学费都是这样!”我如此说道,并比照着一周目的金额,在他能接受的范围把卢恩硬塞进他的手里,“要不然,你再给我讲讲利耶尼亚,以及学院的事情?”
还是觉得我给得太多了的托普斯当即表示他会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无论哪个周目,以什么身份什么原因与他结交,他真的很真诚。
我在长椅的另一段坐下,点起一团篝火,随后在背包找啊找,找啊找,找出来唯一能吃的勇者肉块,从中撕开分了他一半:“边吃边说?”
托普斯介绍完利耶尼亚的地形和大体的势力分布,话题转向了学院正侃侃而谈,有东西递他很顺手地就接了:“谢谢。”
说了好几段话后,他才似乎意识到手里多了个东西,说话卡顿了一下。
我已经吃上了,不见外的模样像极了把他的发言当佐餐,勇者肉干又是辛香料腌制,又香又有嚼劲,吃得相当津津有味。
托普斯的肚子叫了一声。
我:“你不吃吗?”
“……吃。”
他吃得很有礼貌,咀嚼也没发出声音,说几段话低头吃几口,要不是仅有的几次低头进食速度快出残影,完全看不出饿了很久。
我保持着与他持平速度往嘴里塞,掐着他快要吃完的点把新的肉干续上。
还好我没有饱腹感和饥饿感,没有进食需求,也不嘴馋,勇者肉干囤了很多,不然可能还真不够。
因为这一连贯动作自然而不刻意,托普斯又在全神贯注地回忆自己知道的事,所以直到说道学院被封,他陷入自己的思绪又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吃饱了。
我眼尖地看到他不自觉做了个手按腹部的动作。
噎得不行的我终于抽出空,掏出露滴圣杯瓶猛灌,豪迈地一口干掉一瓶才心有余悸道:“不愧是勇者肉干,这用料真扎实啊。”
顺手将没喝过的另一杯递过去:“你不噎吗?”
原本想说点什么的托普斯被一圣杯瓶给堵了回去:“……噎。”
我看他没接,举着晃荡了一下,解释道:“我背包里能喝的就这个了,还是说你更想喝红露滴圣杯瓶?”
我沉思,反手又掏了一瓶蓝的:“也不是不可以,红的甜,蓝的味道会更清爽一点。”
见我还要继续说,他眼疾手快地就近接过蓝露滴圣杯瓶:“就这个,谢了。”
“不用谢,你刚刚说你也在研究新课题?出成果了教教我就好啦!”我欢快道:“等你拥有了自己的教室,还不要拒绝我去蹭课……托普斯老师?”
“我没什么魔法天赋,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研究,还不到开教室的高度。”他苦笑:“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回到那个学术殿堂,学院施展封印的时候,我有事刚好在外面,所以我也回不去,我这样的低阶魔法师,辉石钥匙不是我能奢求的物品。”
“能不能开教室又不是你能决定,当然是你的研究成果说了算。”我的语气在他听来可能冷静又冷酷,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鼓励、安慰,与认可。
因为后来的托普斯真的研究出了一个成果。
只是他没有等到成果盛放的那一天。
一周目时,当我把学院钥匙交给他后分别,再次见到他,他却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学院角落的露天书桌旁。
死因不明。
我在他的笔记中得到了他最新的也是最后的成果——以他为名的力场魔法。
这个只因为十卢恩的恩惠就决定要把毕生所学教给我的魔法师,直到死去,也不忘将他认为最宝贵的,也是唯一的遗产留给了我。
托普斯那受人嘲讽的无用理论,真的无用,真的受人嘲讽吗?
谁都明白,那是足矣成立新教室的发现。
甚至,绰绰有余。
托普斯的力场。
一个能拨开魔法与祷告的魔法,也能做成同效果的战技,能持续施放,且持续施放不耗蓝。
它颠覆了现有的学院派阀,甚至能说,不止辉石魔法,交界地内整一个名为“魔法”的大厦都因托普斯立场的诞生而从地基被生生掀起,七零八碎,继而轰然倒塌。
从此以后,魔法不再令人畏惧。
不止如此,因为这个立场的作用范围,除了魔法,还有“祷告”。
在此之前,只有最古老的、或是原初的魔法祷告才依稀存留二者之间的联系,比如回归性原理不需要信仰,只对智力作要求。
没有谁、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能如此直截了当地、同时且同效地作用于魔法与祷告。
这是一周目的我在直面了命定之死和艾尔登之兽的时候才猛然惊觉的:
所有可以造成非物理伤害的远程攻击都可以被它弹开,包括黑剑玛利喀斯的命定之死剑气,和艾尔登之兽的艾尔登流星。
托普斯的力场真正的价值,是证明了法术与祷告的统一性。
正因为经历过实战,我才确定以上并不是过度解读。
“排斥”与“统一”,这位自称废石的魔法师一人就完成了雏形。
多么了不得啊。
我沉默了太久,托普斯将擦干净的圣杯瓶还给我,没有说是或者不是,只是转移话题道:
“……所以说,你如果要去学院,先去找辉石钥匙吧。”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然后,你除了自己要用的以外,还有找到另外一支辉石钥匙……不急,等到你事情都办完之后就好……能不能把那支钥匙让给我?”
“我还是不相信我能有你说的能创立新教室那么大成就,不过,学问的探索我会一直做下去,我当然也欢迎你继续来找我学习那些不起眼的魔法。毕竟,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了嘛。”
“可以,没问题。”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就不必说了。”
再不解释真诚的托普斯真的能源源不断又用词朴素地继续夸下去,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制止他。
“我不太习惯别人直白地夸我,”我木着脸,“我会害羞。”
一直隐身旁听的梅琳娜终于破功,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默默咬紧牙,假装没听见。
“咦?”托普斯讶异:“刚刚发出声音的是?”
“是我的同伴,”我微笑:“她也比较害羞。”
梅琳娜不笑了:“……”
笑声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我笑出了声。
“我听说褪色者都有一个解指女巫,”托普斯了然,“想必她就是你的解指女巫吧?”
我更正:“梅琳娜是我的女巫。”
解指女巫的立场是指头,但梅琳娜并非指头一方派出的使者,另一方面作为灵魂,她也只能履行部分女巫的职能。
所以我的立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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