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的原因。
李勉很清楚,太子绝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李贤佑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想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虽然太子现在还年幼,但不妨碍他是名正言顺的大荣皇子,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有了太子的支持,对付池皇后,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他迟早让池皇后知道,跟他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李勉看向赵纯,浑浊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太子,我已经知道池皇后害死贤儿的事了,你这么着急召老臣进宫,也是为了此事吧?”
赵纯目光幽暗,似是有些悲伤,顿了片刻,才支吾开口,“我是,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要告诉李宰相。”
看他悲伤到都开始结巴了,李勉心下感动不已,原来太子这么在意贤儿?
只是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克制住了情绪,沉声道:“太子请说,老臣必定尽己所能,为您分忧。”
哪怕是要杀了皇后,他也一力支持!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赵纯竟然躲开他的视线,把脑袋低下了。
李勉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比起悲伤,太子更像是……害怕?嘴唇颤抖着,连牙齿都在咔哒咔哒作响。
“我想尊,尊母后为天尊皇太后,让她替我主持,父皇的葬礼,以及代理朝政……请李宰相尽心辅佐。”
“什么?”李勉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眼睛都瞪圆了,“太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纯猛地抬起头,语气无比激动,“我当然知道!”
李勉愣在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太子怎么会突然倒向池皇后?这不可能!
他无法接受,“太子殿下,恕臣反对!”
“皇后行事狠戾,绝非善类,贤儿忠言直谏,她却让人硬生生挖出他的眼睛,何其残忍?如果让她把持朝政,绝对会给整个国家带来祸患!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荣太祖打下的基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吗?”
“那你们就别找我当皇帝,你去找别人啊!滚啊!”赵纯霍地站起身,抓过茶盏摔在地上。
啪地一声响,满室俱静。
李勉被气得脸色铁青,胸膛不住起伏。
哪怕是先帝,也不敢对他这么发火,他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冲他大喊大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到底知不知道,没有他的支持,你赵纯就只能是池皇后手中的提线木偶!
李勉想甩袖而去,可又觉得不甘。
万万没想到李贤佑一死,赵纯就立刻改变了态度,池皇后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李勉深吸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的愤恨,正要开口,这时殿外脚步声响,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女走进来。
“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赵纯听到这句话,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李勉顿生疑心,太子是真病了吗?
朝宫女看去,只见她手上端着个红木托盘,盘上一个青玉瓷碗,碗里是深褐色的药水。
奇怪的是,这宫女指甲短小并且深深凹陷进肉里,表面满是白色的斑点,看起来十分丑陋。
能够被选进宫侍候太子的人,不应该外形完美吗?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李勉皱起眉头,沉声问:“太子生病了么,这是吃的什么药?”
宫女将托盘放在赵纯身侧的桌上后,才转过身向他行礼:“回宰相大人,太子这些天,每天夜里都惊梦不断难以入睡,太医说,是惊吓过度的缘故,所以开了静心安神的药。”
李勉听了这话,不由得回身看了赵纯一眼,难怪太子看起来那么惊恐不安,原来是被池皇后吓破了胆么?
就因为害怕池皇后,所以不敢跟她作对了?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李勉大感失望,本以为可以联合太子一起扳倒池皇后,结果这就是个废物,看来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他冷哼一声,“那就请太子好好休息,老臣先告退了。”一甩长袖,快步走出了宫殿。
然而,李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赵纯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寂静的明德殿里响起清脆的拍掌声。
一人从屏风后转出来,“不错,太子做得很好。”
看她形容,一身玄青色常服,眉眼冷峻,赫然就是池皇后。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人。这人比她矮上半个头,一张略显圆润的脸,琥珀色的眼珠里,闪烁着惊疑,正是赵明月。
端着药的宫女对两人的出现好似早有预料,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奇怪的是,赵纯看见这两人,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双手捂住嘴,声音颤抖道:“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别拔我舌头!”
————
“阿,阿娘,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池婙和赵明月,赵纯顿时慌了。
池婙冷眼看他,“怎么,你很不想看见我么?也是,毕竟在你眼里,我可是那个想害你的恶毒继母。”
赵纯脸色瞬间煞白。
从前他仗着皇帝宠爱,行事任性,口无遮拦,从不用顾忌后果。
可如今皇帝死了,李贤佑也死了,他就算再蠢再恨池皇后,也知道要在她面前收敛脾气。
当即软声讨好道:“阿娘,那些话都是李贤佑教我说的,我是被他骗了,其实我心里特别敬重您。”
反正李贤佑已经死了,左右都死无对证。
池婙挑了挑眉,没想到赵纯小小年纪,甩锅倒是甩的炉火纯青啊。
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冷声道:“说谎。”
赵纯看池婙毫不动容,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声,面上却很是急切,“阿娘,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池婙上下扫了他一眼,忽然扬起一抹笑,问他:“太子,你知道从前欺骗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赵纯一愣,“什,什么下场?”
池婙声音轻柔,含着笑意道:“他们都被我拔掉了舌头,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开口骗人了。”
赵纯看着她唇角的笑容,只觉浑身一冷,话都说不利索了,“拔……拔掉舌头……”
池婙收起笑容,看着他说:“太子,既然你说你没有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废后诏书吗?”
说到最后一句,音色蓦地冷了下去。
赵纯吓了一跳,腿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她怎么会知道这是废后诏书的,这不可能啊?不行,绝不能让诏书落在她手里!
抓着诏书的手握紧了,迅速往身后藏去。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还快,身形一闪,就蹿到了他身前,将诏书紧紧抓住,狠力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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