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也没有在原位继续坐着。
他起身,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果然关着,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但温祈也不是为了过来探听,他相信贺卓鸣,凭他那气死人的功夫,也不会吃亏的。
何况贺昌翰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
温祈在二楼转了一圈,最后叫住了一个路过的侍者:“请问贺卓鸣的房间在哪?”
侍者明显愣了一下,温祈怕他怀疑自己,于是编道:“我是卓鸣的男朋友,今晚一起跟他们在一起的,刚才芝婉阿姨让我去他房间里取东西。”
侍者面色有点古怪:“大少爷没有房间。”
这回轮到温祈愣住了。
“那他住哪?”
“大少爷一般不在老宅住。”
侍者是认识他的:“温先生,大少爷没跟您说过吗?”
温祈:“那之前呢?”
侍者:“以前是有的,但是后来他出国了,房间空了两三年,夫人就说……那个房间采光好,不如拿去给小少爷改成琴房。”
温祈不可置信:“他放假不是会回家吗?而且贺家这么大,找不出第二个采光好的房间?”
侍者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夫人要的是他在主栋别墅的卧室,那段时间老爷对他也不满意,总之最后就答应了。他们当时说,虽然主楼里没了,但可以把西侧一整栋别墅都给大少爷,正好他也长大了。”
“结果大少爷真正回来知道了以后,就把他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自那之后,每次回来都只在客房住一个晚上。”
寒意从温祈心底蔓延开来。
难怪除夕那天去接自己的时候,他问贺卓鸣用不用回去,他很随意地说不用,说贺昌翰跟芝婉他们才是一家人。
难怪贺卓鸣对贺昌翰态度有些怪异。
贺卓鸣到底年纪也不算大,所以他会故意气贺昌翰,就像小孩试图获得大人的关注。
但当贺昌翰反对温祈时,贺卓鸣态度又异常的强硬,因为他可以不要贺昌翰作为父亲对他生活的认同,反正从来也没有过。
侍者离开了,温祈却还站在原地。
贺卓鸣是他的男朋友,他应该想到的。这人只是看着混蛋了些,实则心里洞察透若明镜。如果芝婉真的亲切又替他想,他对这两人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所以十几岁的少年,在大洋彼岸的房子里几年都见不到母亲,带着期待回来以后,又发现父亲的家里也不需要他了。
贺卓鸣自己应该有很多空荡荡的房子,之所以还回这,只是因为这里称得上家。
但现在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抱着东西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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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祈揪住大衣的边缘,厚实又柔软,带着贺卓鸣身上独有的气息。
令他感到抑制不住的心疼。
温祈迈开脚步,下意识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
贺卓鸣坐在接待来人用的沙发上,他外衣给了温祈,只穿一件衬衫回来,肩膀处的衣襟被雨丝洇湿,沉重的布料贴在身上。
窗外阴雨连绵,隔着一道密不透风的玻璃,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他眯了下眼,被湿冷打透的身体舒爽了些。
贺昌翰进了书房就在桌子后坐下,兀自拿银制的小剪刀剪雪茄,沉着脸一言不发。
中途似乎管家似乎想要进来送茶,也被他摆手挥退。
等雪茄点燃,他抽了两口,清了清嗓子,才道:“跟政府那个项目,说说吧。”
方才的闹剧并没得出结果,甚至温祈还坐在楼下,但贺昌翰没有继续提及,反而先问起了公事。
贺卓鸣对他的提问也并不意外,如果不是自己听闻消息提前赶回来,他们恐怕连方才那样谈论其他的机会也没有。
“新度假区开发划进了当地村民的田地。占地最开始就已经赔偿过了,但有人把度假区建成后的利润预期模型透出去了,村民闹起来,说要进驻。”
贺卓鸣淡道,“泄露信息和带头挑拨的已经都找出来了。”
本来都轮不到他亲自去,但这波村民赶巧得很,闹事时刚巧碰到视察,把总负责人打伤不说,连资源局开发处的人都受到波及进了医院。
“不是什么大事。”贺卓鸣道,“已经通知法务部尽快解决了。”
贺昌翰点点头。
雪茄燃烧的烟雾升腾起来,在半空散开。
不知怎的,贺卓鸣回忆起了刚回国时,两人在拍卖会上隔着电话的那次交谈。
与现在情形差不多,贺昌翰跟他没有多少父子间的温情时刻,大多时候只是在按照程序培养一个接班人。
顶多他完成得格外出色,所以偶尔可以得到一些名为关爱的奖励。
贺昌翰不动声色地抽烟,眼里透出满意的神色。
在管理上,贺卓鸣的进步几乎可以用飞速来形容,如果说半年前他很多想法还是试探着去做,那么如今他已经彻底摸清脉络,可以大刀阔斧动手了。
过了一会,贺昌翰开口:“听说这次林家也派了人,见到了吧?”
林家也是投资商之一,这次去的是林家伯父的小女儿,也就是林易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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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卓鸣嗯了一声。
贺昌翰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贺卓鸣道:“还不错,够聪明,性格也很果断。”
“林家让她去,还有私信是想促成你们认识。那姑娘培养好了,跟在身边是个得力的。”贺昌翰夹着烟,嗤笑一声,“可惜了。”
一通讥讽与敲打下来,然而贺卓鸣面不改色,只是道:“您想要她,我可以试着挖一挖。薪水够高,说不定会同意的。”
贺昌翰冷声:“我哪用得着。”
贺卓鸣:“我有助理,更用不着。”
贺昌翰气不打一处来,他抄起烟灰缸,猛地一拍桌子:“要她是为了公司吗?是为了你!你真是中邪了,让个已婚的男人迷得团团转,也不怕说出去丢人!”
他喘了几口,瞥了贺卓鸣一眼,问,“你们在一起,他能带给你什么?你说出来但凡一条,我都不再问!”
闻言,端正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终于站起身,垂眸,看向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开口:
“昨天晚上,温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贺昌翰等了一会儿,没有下一句,不解道:“就这个?”
贺卓鸣唇角勾了个很浅的弧度,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并不明显,但也足够冲淡一身锐利的锋芒。
“还不够吗?他是我的家。”
说完,他不再等待贺昌翰的评价或者疑问,径直推开了书房的门。
走廊里漂浮着花木熏香,地毯在暗调的灯光下呈现出幽深的色泽,管家在不远处,似乎在犹豫着是否上前。
而温祈就站在门前,很乖地披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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