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不在岛上。”黄蓉插嘴道：“他离岛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好吧！”老顽童微叹了口气。既然陈留都已经学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了，不管他是怎么学的，他还能把他杀掉不成？老玩童爱武成痴，却不爱杀人，而且陈留不仅没招惹他，还给他送吃的，送喝的，他也下不了手啊。

“下半卷上的功夫你都学会了么？”老顽童问道。

“学会了。”

“你能使给我看看么？”

“为什么？”

“我想看看。”周伯通没有说理由。

“你自己不是会吗？”陈留问道：“为什么还要看我练？”

“我不会。”

“你不会？”陈留假装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你拿到九阴真经这么久了，自己都没学？”

“我师哥说《九阴真经》是害人的东西。”老顽童摇摇头，道：“当年为了这部《九阴真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上面。他曾经想一把火把它烧掉，又害怕毁了前辈的心血，这才留了下来。而且他为了不让全真教的臭道士们学上面的功夫，就把《九阴真经》交给我保管，并且叮嘱我不能修炼真经上的功夫。”

老顽童很守信诺，王重阳叫他不要修炼九阴真经，他就不修炼。不过王重阳估计也没有想到老顽童会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上十几年吧。在这十几年中，他也确实没有修炼。不过老顽童是个武痴啊，《九阴真经》上所载的武功，奇幻奥秘，神妙之极。学武之人只要学到了一点半滴，都能为之而神魂颠倒，更不用说老顽童这样的武痴了。

在被困在桃花岛上的这十几年当中，老顽童无聊至极的时候，在心痒难挠之下，终于想到了一个既不违背师兄承诺，又能一睹为快的借口。他想着自己只瞧不练，就不算违了遗言。

因此在洞中的十几年，枯坐无聊时，他已把上半卷经文翻阅得滚瓜烂熟。不过这上半卷经文中所载，都是道家修练内功的大道，以及拳经剑理，井非克敌制胜的真实功夫，若未学到下半卷中的实用法门，只知诀窍要旨，却是无用处。

而想学下半卷的功夫，也需要先学会上半卷的内容，不然根本学不了。不过陈留是个例外，他有系统，哪怕没有《九阴真经》上半卷，他也能学得会。

陈留露出哭笑不得不得模样，道：“老顽童，你师哥太狭隘了。”

“你这臭小子懂什么。”老顽童有些不高兴。

“难道不是吗？”陈留道：“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是人就会有欲望。江湖人的欲望是学到更好更高级的功夫，使得修为境界更高，成为人上人。当官的欲望是当更大的官。商人想赚更多的钱。就连农民也想要更多的收成呢。”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为了武功秘籍而死或杀死别人。有人为了当更大的官而争权夺利，陷害同僚。有人为了赚更多的钱，而害死别人。这些都是人的问题，关九阴真经和官位、以及钱财什么事？”

“哪怕没有了九阴真经，他们就不去争夺其它的武功秘籍了？就算你把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籍都烧掉，没有人再能修炼武功，他们的欲望也不会消失，只不过从武功转移到其它地方去罢了，比如赚更多的钱，获得更多的权力等等。”

“这就比如有人拿着一把刀去杀人，你能说那是刀的错吗？不能吧？错的是握刀杀人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刀，还是《九阴真经》，都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罢了，怎么能说《九阴真经》是害人的东西呢？如果按照你师哥的说法，那不是官位、钱财也是害人的东西？那是不是需要把官位取消掉？把钱财全部销毁？”

老顽童闻言有些呆滞。

他突然觉得陈留说得好有道理，别人为了争夺《九阴真经》而死，是他们的欲望在作祟，确实不应该怪《九阴真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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