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我问过主任，这学年没有要招新老师的打算。」

听罢，纪玥宁难掩失落，轻声跟他道谢。

毕业论文基本上没什麽问题，只等毕业证下来，但她还没有找到实习的学校。

教师这行业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而且愈有经验愈值钱，反倒年轻入行难。

虽然盛阳跟她年纪没差多少，但体育老师就不一样了，有体力这刚性问题摆在那，老新交替比文化课老师要快。

「玥宁，要不考虑一下去支教。」盛阳替她想好另辟蹊径「虽然有点辛苦，但去一年左右，有了经验回来以後，工作也比较好找，总比盲目等待机会强。」

纪玥宁晓得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且句句有理，非常值得参考。

吃苦她从来都不怕，至於生活费，这段日子在小吃店分到的帐，以及孟宴臣给她的，肯定足够一两年的花销。

只是本来了无牵挂的她，如今好像有了割舍不下的事，让她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

「过几天我拿些申请的资料过来，你考虑一下合不合适。」盛阳边说边左顾右盼。

「那就先谢谢你。」纪玥宁当然知道他顾盼的是谁，刚来小吃店她便已看出「以柔今天不在，陪程妈妈上医院覆诊去了，过几天吧，等程妈妈回来，她在店里的时间也会多点。」

被道破心思的盛阳腼腆一笑，尴尬抓起包子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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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妈妈身体已经大好，重掌小吃食的她，一个人顾店已经绰绰有馀，没理由白白浪费人力成本，所以纪玥宁对找工作的事更为着急。

幸而出版社那边听说找到了新的投资者，在经营方针上也有所调整，最近的稿件比之前多了不少，收入也算稳定。

把头搁在浴池边，纪玥宁泡在温泉水中，朝窗外一大片树林发呆。

前几天孟宴臣问她要不要去「出差」，乍听一头雾水。

说下来是他到陵州，出席集团一处温泉度假村的开幕仪式，要在当地留一晚，所以把她带上。

孟宴臣忙着剪彩丶酒会丶晚宴，而她就留在酒店的独栋别墅里吃饭丶发呆丶泡温泉，这钱她还收得怪不好意思的。

作为「外包商」，孟宴臣实在没什麽好挑剔，慷慨丶绅士，除了床上有点坏心眼爱欺负她外，也找不出值得吐糟的地方。

他的好，有些时候甚至令纪玥宁有种，两人像是普通情侣的错觉……

叶子之所以会沦陷，总有点客观原因……

错估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别的，跟别人不一样。

不过纪玥宁连幻想的勇气也欠奉，她知道那是自毁的刀，无形的伤口比见血的要命得多。

有空还是多考虑工作的事比较实际。

温泉待久了有点头昏脑胀，她擦乾身子没等孟宴臣便上了床。

总算自晚宴脱身，却见不敬业的「承包商」已睡得香甜。

匆匆收舍过後躺到纪玥宁身边，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感受到那份粗糙，孟宴臣眉头随心思蹙了蹙。

本就说不上细嫩的手，碰上小吃店这些日子的粗活，红痒脱皮全都来。

泉水对皮肤有修护功效，是度假村这项目其中一个卖点，听到便寻思把她带来试试。

可终究不是仙汤甘露，一次两次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是得慢慢养护。

投资出版社的事，肯定把陈铭宇又弄糊涂。

怕她闲下来後会找什麽古灵精怪的兼职，便索性增加她喜欢做的事，算不上操劳之馀，更不会妨碍他们的「外包」活动。

别人眼中的亏本生意，在他这里的总账算法略有不同。

压在他颊上的手，有了自己的意识。

见她眼皮半睁，孟宴臣似笑非笑地吻上去。

他刚回来的时候，纪玥宁闻声半醒，听到他在浴室的动静，又睡了过去。

这种老夫老妻般的相处模式，总叫她有点恍惚。

虽说刚从晚宴下来，身上却不太有酒气，唇齿间尽是牙膏的清香，

舌尖肆意挑逗间，大手已探入她松散的浴衣领口，寻到还未醒透的乳尖。

「唔……」白乳红梅被他捏得酥麻，纪玥宁抽开嘴扯着他衣领喘息。

一整天无趣的应酬，每当思绪放空，便开始想像她泡在热泉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