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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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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则会一直呆在京中,直到大军凯旋,或者”

——“怎么怎么可能!”随着清脆的瓷片碎裂声,桌上的茶盏在胳膊的挥动下被甩在地上碎成齑粉,郁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样不相信祖父会这么突然,征讨北昌并非小事,怎么能丝毫不跟他透露半分?即使是昨天在宫宴之上,祖父也并未提及分毫。

不是说皇后的人带兵?怎么会

——“不相信吗?不过你就算是现在赶过去问个清楚,怕也已经来不及了据我所知,就在今早,郁家军已经出了城门,一路向北只等十日后与我父王的军队会和。”

塔娜语调轻松得就像是在跟他们三个闲扯着些什么家常话。

卓玉宸却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可是战场,这让他怎么接受昨天还在席间与他说笑的长辈,不过一夜之间就已经戎装披身,策马奔赴疆场。

虽说他曾与池城主写信问过关于北昌的事,也知晓北昌形势不及源城那般严峻,但终究是场恶战,刀剑无眼,一旦真正走上战场,何时可归故里,又有谁能说得清?

战争是什么?战争是必然会流血、是必然会有人无法归来的劫难。

看着郁漠逐渐惨白的面容,卓玉宸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抚。

塔娜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一旁,缓缓站起身来:“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泊志哥哥若还有想问的,大可以到武考院寻我。”

“另外,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歪心思,尤其是泊志哥哥你。”

“乖乖地呆在这里,不仅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少给远在战场上的人添麻烦,别到时候被人当成了把柄。我想这些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说”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芜湖!!!!

跳跃翻滚比心

第60章毒淬刀剑寒

塔娜走了,身影逐渐消失在慎思堂的门外。

慎思堂里,留下的是长久的沉默和寂静。

——“对对不起,”云歌耷拉着脑袋,眼眶里的泪珠还在打转,“如果不是我”

看着云歌这副模样,卓玉宸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这场仗说到底不过是两国的利益冲突所致,云歌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只因为有一个“郡主”的名号,就要把战争的责任全都归结在她的身上。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场婚约本就是闹剧一场,若真如传言所说,是皇后的人跑到北昌国使面前搞的鬼,想要逼迫圣上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换一个暂时的盟友。那或许其中唯一受到伤害的,可能就是这个远嫁的郡主。

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圣上没有让郁漠把云歌郡主带走,如果真的让北昌的使者把人带回了北昌,那么现在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每日如此活泼开朗的云歌。

卓玉宸抬手揉了揉云歌的发顶:“勿要自责,这本不是郡主你的错。即使此次不是这场婚约,北昌那虎豺之心昭然若揭,纵然只会想出其他的法子威胁圣上。郡主贵为皇嗣,又受圣上怜爱。假以时日,圣上定会为郡主仔细挑选未来的如意郎君,”

——“可、可是将军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云歌不说,卓玉宸也清楚,这场仗若真是那么容易,郁老将军并不会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不告而别。

云歌虽是因为郡主之名自小养在宫中,但只因郁夫人梁氏和云歌郡主的生母本是闺中蜜友,郁夫人有时也会进宫探望,这下一来二去等云歌大些,只要在宫中待的腻烦了,除了赵国公府,去的最多的就是郁府。

小时候的日子总是要比现在快乐不少,那时候宸儿哥哥有时候碰上郁老将军或者郁伯父下朝,还会专门给她和郁漠带些糕点回来,虽然郁漠那家伙天天跟自己抢,但是在郁府的日子无疑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可等到她真正长大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当年郁伯父源城一战,血洒疆场,随着英魂归来的只有一把断剑。郁府的牌匾上挂了白,自己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郁漠一脸呆滞地跪在灵前看着木头盒子里的断剑扯着郁夫人的衣袖问:“父亲为何不回来?为何只空回来了这么一把剑?”

回复他的,只有郁夫人的泣不成声。

那日郁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容的坚毅不变,眼神中却满含悲伤

卓玉宸知道现在得知此事的云歌心中肯定不会好受,尤其是在郁漠面前。便站起身,走到云歌面前蹲下,抬手拭去云歌眼角的泪珠:“郡主这如花般的容貌若是哭花了脸,叫人瞧了去可怎么是好?郡主累了一早,今日且先回去,唤几个侍女给郡主做些郡主爱吃的糕点,吃罢了就上床睡一觉,勿要因此事劳心费神。”

“相信郁将军定会将北昌打个落花流水,凯旋而归之时肯定能给郡主带回来不少稀奇玩意儿来,指不定还有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

——“宸儿哥哥惯会逗人!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我未出过京城,不像宸儿哥哥见多识广,你可别唬我!”云歌被卓玉宸逗得破涕为笑,抹净了泪,看了眼还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郁漠又低下了头:“那宸儿哥哥,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也要记得跟我说!”

卓玉宸笑着应下来,起身目送云歌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离开。

慎思堂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下就只剩下他和郁漠两人。

卓玉宸自认为见过许多面的郁漠,这家伙顽劣不堪、油嘴滑舌、自负自大,有时候嘴里吐出来的话巴不得将人气死,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但偶尔也会有靠谱的时候,会把落水的自己救起,会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抱出百花楼,会在圣上面前帮他摆脱所谓的婚约,甚至不惜谎称他们二人已经私定终身。

然而此刻,他的额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脸色苍白如雪,双眼之中闪烁着一种不安的光芒,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充满了涟漪和不安。

正在卓玉宸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郁漠留下一个足够他独自冷静的空间,却未曾想自己刚一转身,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箍住了腰身:“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毛茸茸的脑袋紧紧靠在自己的肩头,郁漠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水汽浸润的湿木,传到卓玉宸的耳朵里却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猫在自己的肩头撒娇。

见卓玉宸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郁漠又把脑袋靠在卓玉宸的肩窝里蹭了蹭:“你见过三条腿的蚂蚱和五条腿的兔子?”

卓玉宸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失笑,像哄孩子一般照着郁漠的发顶就是一顿揉:“我骗你做什么?你小小年纪没见识,我自然是比你见的多了去了!”

“等着吧,等郁老将军回来了,说不定能给你带一堆好东西呢!”

郁漠不是看不出来卓玉宸在故意哄他,虽说这人哄人的技巧烂得透底,糊弄个像云歌那样的小姑娘还说得过去,自己又怎么会相信他编出来的那些拙劣的理由。

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单薄如纸的人身边,却总能给自己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只有永远在自己的视线内,自己才会感到安稳。

不断加大手臂收紧的力度,郁漠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家里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郁家世代为将,为朝廷出生入死是他们郁家的宿命,马革裹尸是一个将士的荣耀,更是他们郁家男儿的荣耀。

可是真的当父亲遭人暗算倒在源城城门之下的噩耗传回,他分明看到了祖父脸上的悲痛。只是因为他们姓郁,因为这个姓氏赋予了他们荣耀,也赋予了他们责任,一些世俗的悲欢在他们面前只能被深深掩藏于心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祖父此次与北昌一战究竟背后又有何缘由,他在贡院的这些日子里,朝廷又发生了什么,才让祖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甚至不惜与塔娜的部落联手,这场仗里又有多少的把握

在听见塔娜告诉他祖父已经出城而去的消息时,郁漠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更是在短时间他听不见身边的任何声音,直到听见卓玉宸的声音,听见这个琴呆子用极其笨拙的借口安慰着云歌。

他承认,在那一刹,他心底有些嫉妒。

如果如果父亲走的那天,母亲不是在一旁泣不成声,祖父不是面无表情地接下圣旨。

如果宸哥儿还在

那会不会当时也会有一个人像卓玉宸哄云歌一样哄着当时的自己

想到这儿郁漠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进卓玉宸的骨血之中。

化为一体,永远不会分开

卓玉宸想着郁漠此时心里不好受,任他怎么样都一并忍着,直到这家伙施在自己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怕是再任他发神经,自己就真要被这人勒作两半。这才忍不住伸出两只手,去掰郁漠紧箍在自己腰间的两只不老实的爪子:“我就站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也给我赶紧松开,少在这儿蹬鼻子上脸。”

郁漠不依他:“那你说,我祖父能平安回来。”

——“我说、我说!肯定能回来!你还不相信郁老将军?他老人家骁勇善战,一生征战无数,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小小的北昌?”

“我说啊,你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去叫你那兵书好好读读,等郁老将军凯旋归来,好歹也能看你考取个好功名。别到时候郁老将军回来了,你倒是给他丢了个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日后,

卓玉宸照往常一样入琴阁听学,今日墨雪是要给他们讲授先朝乐仪,卓玉宸原本就感兴趣,专门起了个大早,来琴阁占了个靠前的位置,结果墨雪还没出现,自己就被赤月急慌慌地拽了出去。

——“公子,云歌郡主请您赶快过去,说是北昌那边来了战报。”

听见“北昌”二字,卓玉宸心中咯噔一下,随即问道:“郡主她可是只让我一人过去?没说喊着别人?”

赤月摇了摇头:“郡主只让我传话给公子,并未多说什么。公子可需赤月唤别人一同前往?”

一听云歌并未叫郁漠同去,卓玉宸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

来不得细想,卓玉宸跟赤月交代了一声,叫他帮忙跟墨雪说清自己的去向,便急忙朝云歌的寝舍赶去。

等到了云歌的寝舍,卓玉宸这才发觉其中除了云歌和自己,还有另一个人也端坐其中。

——“在下卓玉宸,见过云歌郡主、塔娜公主。”

塔娜换了一身中原的衣裳,正端起个茶碗递到嘴边,见卓玉宸来了,轻轻将茶碗搁下,笑着回道:“原是卓公子来了,我还想着云歌要唤梁家那小子来呢,却没想到她叫的竟是你。”

卓玉宸并不想着跟塔娜扯皮,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当下郁老将军与北昌的战事如何:“公主说笑了。在下此次来,也是应郡主之邀,我听闻二位可是有了什么关于北昌战事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琴师,就是知道又有何用?”塔娜将茶碗里的茶一股脑饮下,趁着卓玉宸坐下的空当,还不忘嘟囔一声。

卓玉宸懒得接话,权当是没听见塔娜的话,只在心底朝着这个草原来的公主翻了个大白眼。

得瑟什么呢!小爷我堂堂历史系大学牲,可比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得多。

——“宸儿哥哥,你先看看这个。我不知此事该不该瞒着郁漠那小子,所以才请你定个主意。”云歌说着,将茶桌上的信递与卓玉宸。

薄薄的一封信,在手里却又千斤重,打开信封时,卓玉宸心中没由来的慌张,一字字地看下去,更是触目惊心:

——“我军于三日前到达北昌都城城下,敌我势均,战事胶着,初战难分伯仲。”

——“我军战况不容乐观,将军率一队人马夜袭,敌设埋伏,承包围状,将军以一人之力突围,归营时左肩中箭,队中原三十余人,剩五人。”

——“将军左肩之伤已在疗养,箭中有毒,现毒已尽数排出,但将军仍需静养。”

——“军中情报有误,恐有奸细藏于营中。将军中伤一事,其中恐有蹊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1章隼鼠莫相猜

手心的纸被攥成一团,卓玉宸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面前的这一张信纸之上。

包、受伤、中毒、奸细

这短短的一段话中,一连几个词语都是如此的冰冷,如同铁镐般在卓玉宸的心上凿了一个又一个洞。

信上的语言简洁明了,可这毫无修饰的文字组合在一起却更让卓玉宸感到触目惊心。

郁漠的轮廓逐渐浮现眼前,心底没由来的慌乱。北昌战事既起,这些天来,卓玉宸时不时就要去武考院看看那家伙的情况。好不容易在他们一伙人的折腾下,郁漠的状态才相对好转了些。如今这样的消息,若真是传到那人的耳朵里,卓玉宸都不敢想会对郁漠造成多大的影响。

抱着一丝侥幸,卓玉宸转头看向云歌:“郡主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云歌有些不忍,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这是朝中派去的书记官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错。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塔娜对过,这信上所说和塔娜收到的一般无二。”

——“那这信中的奸细可有找出来?”

一声冷哼从耳边响起:“找是肯定找出来了,不然你当我父王是做什么的?”

卓玉宸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塔娜,只当是空气飘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过神,只见云歌在一旁,眼神始终盯着地面,手指紧紧地攥着裙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郡主可是有话要说?”

云歌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卓玉宸抓了个正着,眼睛下意识躲避卓玉宸的视线,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出声到:“宸儿哥哥你、你要不别跟郁漠说这事儿了,那奸细”

云歌说到这儿,又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塔娜:“那奸细,被查出来”

——“查出了什么?郡主但说无妨。”

——“那奸细查出来是郁家的门客,这些年随着郁老将军征战四方,一直忠心耿耿,就算是郁老将军自己都从未怀疑过那人。而且,他他自己招供,说是早些年就已经包藏祸心,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这些年郁家本已在他背后之人的掌控之中。他的目的就是要取郁将军的命,若是不成也无妨,他背后之人定不会让郁将军轻易脱身”

“只怕是此次军中一并跟着的还有其他包藏祸心之人,那人这话一出定然会引起军中人心惶惶。”

——“那人可有交代清同党都为何人?”

云歌摇了摇头:“未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家贼难防,如今奔赴前线,原本身边的亲眷却变成了背刺自己的真凶。郁家军本是朝廷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可如今一来将军负伤,二来这奸细竟还出自郁家军的内部。这若是传出来,其他的将士该如何想,郁家军内部又该如何想?

卓玉宸光是设身处地地想象都感到头疼,尽管此人可能只是虚晃一枪,但若是因此乱了军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云歌看出卓玉宸此时脸色的苍白,心中不忍,还是出言安慰到:“宸儿哥哥你也别太担心,郁将军这些年在军中肯定也是有极大威望的,如今那些人虽然将大营的布防透露给北昌,但依将军的手腕一定会想出对策。”

看着卓玉宸更加惨败的脸,云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天,她这张嘴在说什么呢!

——“这还是小事,毕竟打仗嘛,奸细什么的都是正常,别说郁将军,我父王也肯定会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奸细。”塔娜瞥了眼二人,慢悠悠地将一个东西递到卓玉宸眼前。

面前的这东西是个一看就已经用了许多年的剑穗,流苏上有些脏污,一看就是被这剑穗的主人极为珍视的信物。

卓玉宸瞅着那剑穗的模样倒是熟悉,脑海里转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他曾在郁漠腰间随身的短剑上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剑穗,只是郁漠的那个看上去明显要新一些,上面还拴着个玉佩。

——“这不是郁家的剑穗吗?那奸细既然是郁家人,那有个这样的东西岂不是正常?”

听了卓玉宸的话,塔娜一愣,像是丝毫没想到卓玉宸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得意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还当你跟泊志哥哥有多亲密呢!原是连这剑穗的事情都不知道?你竟不知道这剑穗唯有郁伯父和泊志哥哥两个人才有。”

“这可是郁夫人亲手给郁伯父和泊志哥哥绑上的。那时泊志哥哥和郁伯父在草原时,我可还碰过那剑穗,绝对不可能认错。”

这剑穗只有郁漠和他父亲有,可是他前几日还在郁漠腰间见过此物。那如果不是郁漠的,就唯有一种可能

可是他分明记得郁漠的父亲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于源城之下。

难道说当年郁漠的父亲在源城城门下被围攻时,这个奸细也在?那当年的事时不时也可以怀疑郁伯父的死,极有可能还与这个奸细,或是说与这个奸细的背后之人有关。

源城一战,世人都只知道郁漠的父亲死于乱箭之下,只因后备队伍提早归京,置郁家军于绝境之处,但却未曾想到郁家兵败并非偶然,而是一场早就准备好的阴谋。

那奸细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皇后?还是北昌?还是源城?还是另有其人

卓玉宸只觉得心惊,亲历过才明白什么是权谋诡谲,而这些都有可能会是他日后将要经历的一切。

只因郁伯父战死后,郁老将军再未离京,这些人才久久未能得手。终于等来了此次北昌一战,这才打算故技重施。

越想就越觉得胆寒,这些人费尽心思只为了将郁家置于死地

这下卓玉宸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云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郁漠这件事。

这些年,郁漠都觉得自己父亲的过世一切的原因都是出自于皇后,现在却要告诉他,不仅后党觊觎他郁家的位置,现在连自家门内,也有人虎视眈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对后党的痛恨会让郁漠不断地向上爬,那如果他知道连自己身旁的人都无法信任,自己又该如何保证他仍然可以保持自己内心的冷静?

如今殿试将近,卓玉宸不敢拿郁漠考取功名的大事来赌。况且京城距北昌之远,就算是告诉了也对北昌的战事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再乱了郁漠的心神,因此误了科举,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转之前温和的态度,卓玉宸斩钉截铁地说道:“在下恳求郡主、公主,万万不可跟郁漠提起此事。且不说如今那奸细背后之人尚未查清,若是打草惊蛇怕对郁将军更为不利。只说眼下殿试将近,郁家形势正是紧张之时,郁漠如今也唯有考取功名才能给郁家带来一线生机,若是殿试发挥不好出了岔子,那才是正中了恶人下怀”

梁府禁苑,

男人将一个巨大的口袋扛在肩上,轻轻一跃便跃上一处围墙,末了拍净了身上的浮灰,这才等走到那间暗室前。

只见男人将口袋直接摔在地上,单膝跪向着暗室里说道:“夜隼求见主人,夜隼今日在府门旁捡了只逃跑的耗子,特交予主人惩治。”

夜隼等了许久也不见暗室里有什么动静。正打算再次出声询问,酒罐摔碎在地上的炸裂声响起,夜隼的肩膀微颤,却低着头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直到暗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剧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男人松松垮垮地套了一层里衣,眼眶因为醉意染上了一圈红,身上沾了不少酒渍。打开门的一瞬间,甚至能够嗅到美酒的醇香。

男人的线条,在半敞着的里衣下若隐若现,被酒浸湿的衣衫随意地贴在皮肤上,甚至能够看出一些不甚明显的起伏,

梁源不知道灌了几壶酒下肚,打开门时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摇晃。

——“夜隼?你怎么来了?”梁源的眼神还有几分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主人,此人在府门前鬼鬼祟祟,说是要面见主人,夜隼瞧其面生,便将其擒来交与主人。”

口袋的松开,露出那人的容貌,梁源上前开了开,须臾后摇了摇头:“这是何人?既是只耗子,便扔到街上任他被猫儿叼了去,若是无事便退下罢!”

夜隼不敢抬头,视线只能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双鞋履:“这耗子虽是个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不少人都盯着,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主人莫不先留下细细审问,问过之后是去是留皆听主人吩咐。”

——“哦?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将他带进来吧。”梁源站在门口照着冷风一吹,脑子里也算是清醒不少,听了夜隼的话轻挑了挑眉,便转身入了暗室

迷蒙之中……骆元青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这些天在牢里的日子,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那个当初唆使他的考官早早便被皇后的人保了出去,只剩下自己每日呆在暗无天日的牢中与鼠虫作伴。

期间他曾托那位兰大人给永城寄过两封信,眼看着过冬,他却是连床能御寒的被褥都没有,若是入冬仍是如此,怕是要活活冻死在这牢中。

他中途曾想过向永城求救,但没有想到,永城城主自从知道他被捕入狱,永远失去了科举的机会,甚至差点将永城城主府拉下水后,早已在永城将与他断了关系的事广而告之,如今他在永城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正在他心灰意冷时,却在睡梦中被一个身着黑袍的魁梧男子强行从牢中拖了出来。

骆元青本以为那人是皇后派来杀他灭口,却不想,那人只是将他扔在一个巷子里顺手丢下两串铜钱就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骆元青在巷子里呆了许久,冷风吹了一夜,也吹醒了他原先混沌的思绪。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个把自己救出来的男人是谁,满脑子只剩下他要活命,他要逃。如果再被皇后的人或者永城的人抓到,他只能是死路一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混乱中,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百花楼听过些传闻,是说朝中的郁家和梁家和皇后一派并不对付。骆元青现在没了活路,虽说自己在贡院里曾得罪过那两个小公子,但横竖搏一搏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搏出一条命来。

郁家那位老将军不一定会待见自己,但是他听说梁家大公子梁源仁善心肠,一向是最宽和的,便决定先硬着头皮一试,此番纵然是让他豁出全部,他也要争取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却未曾想自己刚刚趁着夜色摸到了梁家的大门,恍惚间就失去了意识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倾泻而下,一桶冰凉的井水把骆元青淋了个结实,等到清醒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水幕遮掩模糊不清,只能隐约间发现自己身处暗室,周遭只有昏暗的烛火,那熟悉的氛围将骆元青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何时又被大理寺抓了回去。

下意识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不仅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四肢都动弹不得。嘴里被破布塞满,全身更是被麻绳五花大绑。恐惧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涌来,骆元青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嗯嗯啊啊地祈求着对方的宽恕。

——“你别说,这家伙还真像只耗子,看看他被吓成什么样了。”男人的带着些冷酷的轻笑在耳边响起。

骆元青对兰丘城的声音极为熟悉,他完全可以肯定现在面前的不是兰大人。心中的恐惧不断加深,骆元青甚至猜想面前的是那个救自己出来的黑衣人。

“夜隼,把他的身上的绳子解开。我倒是想知道,一只小耗子,究竟是为何偏要往这鹰隼窝里跑?”

男人的话音刚落,只见朦胧间一个身影上前拎着自己的领子直接把他扔在地上,两道剑光闪过,身上的绳子被通通斩断。

骆元青脸上的冰水和地上的泥污浑作一团,清秀的脸被泥泞掩盖,他不敢动弹,只因为他面前的两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逃跑,否则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把他撕成碎片。

——“你这鬼鬼祟祟地在梁府门前,据说是要找我?”

“既是有要事相商,那就开门见山地介绍一下?”

作者有话说:

兰丘城:只有我关心,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犯人放走了吗?

第62章虫豸贪浮生

——“小民骆元青,拜见梁大人!”顾不得身上残留的药效让整个人都还有些混沌,骆元青在地上重重地朝梁源磕了几个响头。

暗室中烛火摇曳,火光在一片寂静中噼啪作响,只能依稀辩得昏暗的阴影下,两个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始终低着头,等待着面前的男人开口。

水雾的遮掩下,骆元青不敢仔细端详那二人的相貌。空气中的灰尘和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这样的味道。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逼仄的地牢里,他整日都被这样的气味所笼盖,这种熟悉的气味令他胆寒,他不敢回忆,也不敢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瞬间,他心中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的选择是否太过冒进,仅凭他人的一句话就这样把自己置于龙潭虎穴之中。

梁源

骆元青把这两个字在齿间嚼碎了咽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仁心善意的菩萨?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地狱的恶鬼。

这个念头闪过,让骆元青自己也觉得可笑,菩萨怎样?恶鬼又怎样?如今他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唯有抓紧了,自己才能勉强有一线生机。

秋夜风凉,夜隼寻来的一件兔毛披风被梁源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梁源俯视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有趣。

若是放在平日里那些人身上,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暗室,大多是又哭又闹,巴不得用尽力气挣扎。第一次,在一个小东西的脸上看到如此平静的神态。

是因为想要活命吗?在自己面前强装镇定吗?

能装多久呢?他居然会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产生类似好奇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说。”梁源的手指拂过下巴,尾音都带上些戏谑的笑意。

梁源的声音被寒风裹挟着传到骆元青的耳朵里,激得他脖子一缩,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小人是永城人士,此次赴京本是应举,却遭奸人所惑,害了牢狱之灾。今日所幸被他人所救,小民此次叨扰大人不求荣华只求保命,若是大人能庇佑小人贱命一条。小人愿从此做牛做马、誓死效忠梁大人。”

身子朝着骆元青的方向微微前倾,梁源又问道:“遭奸人所惑?你若是遮遮掩掩,本官怕是难帮上你这个忙。”

“就算本官不提,你也应当知晓大理寺那位兰丘城兰大人的手段是如何。本官与你并不相识,大可派人直接将你送回大理寺,到时你是死是活,更是与本官无关。”

兰丘城

大理寺

几乎是条件反射,骆元青听到这两个名字整个人只剩下颤抖,再顾不上什么,匍匐着身子爬到梁源的脚边哀求道:“大人,求求您,小人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求求您万万不要把小人交到兰大人手上。”

“不是小人故意隐瞒大人,而是而是因为小人、小人都是被皇后的亲信所害,那人本是此次艺举的考官之一,以男女之情哄骗小民,小民这才一时糊涂”

“嘭——”地一声,骆元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源一脚踢开,在快要撞到墙壁前的一刹那,被梁源身旁得那个男人一脚又给踹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元青本不是个身子骨健朗的,受了两脚之后就只能趴在地上直抽冷气,剧烈的疼痛在全身炸裂开来,如寒风般冰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何等尊贵,也是你这个贱皮子能诋毁的?你可知你所做之事、所说之话,便是剐你千回万回也值得?”

忍着肋骨断裂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刺痛,骆元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咬着牙屏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地爬向梁源,仅仅是几步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口中不停地念着“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就当他终于再次爬到梁源的脚边时,梁源只一挥手夜隼就再次抬脚,再一次把骆元青一脚踹开。

——“你既然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你就该去自己寻仇才是。借刀杀人?你倒是胆大。那你又是打算怎么去报仇?s了那个考官,还是一连着皇后娘娘一并杀了?”

“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命官在我朝是什么下场?杀害皇亲贵族又是什么下场?一个蛆虫一般的家伙,你觉得你配让梁家为你冒着这些风险去做这些事吗?”

“本以为你会比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有趣些,没想到竟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梁源一双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人的脸,:“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你就是那个造谣梁沛的家伙?说什么来着哦!说我弟弟和沛城那小子有染是吗?”

“你真是蠢得可以,你该庆幸之前是兰丘城下手得快,才饶了你一命罢了。如今有那能耐跑出来,就该像只老鼠一般缩在暗处日日祈祷保住你这条贱命才是。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们梁家面前,怕不是也太不把我们梁家放在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沛在贡院被传出来那样的事,梁源这个做兄长的自然知晓。他原本在梁源进贡院之前,就派人日夜跟在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身边,关于梁沛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开始大理寺因为那种谣言去了贡院时,他还不以为意。

都说血浓于水,梁源对那个整日偷偷摸进梁沛厢房的那个姓雁的小子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梁沛那小子又是在玩儿什么无聊的游戏,再加上那姓雁的小子也入了贡院,横竖有个人在梁沛身边,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算是能放下一份心。

直到大理寺的人去了贡院,将那造谣之人带出来,他才知道那人传出的竟是他弟弟和阿宸的荒唐事。

当时的梁源就在想着若不是兰丘城先一步把人劫走,怕是自己定要寻到机会把这人给碎尸万段。

能一下子把梁沛和阿宸两个人都牵扯进来的,也真是人才。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本是过了些时日,自己都快要忘了,这罪魁祸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骆元青不敢直视梁源的眼睛,但是出于对生存的渴望,他还是唯唯诺诺地再一次爬向梁源,恳求的同时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小人是是受他人蛊惑不得已而为之,望大人、大人饶小人一命。”

“从今往后,骆元青唯梁大人是从,为梁大人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尽了力气把脑袋朝地上砸得哐哐作响,鲜红的液体从额头流到地上,未干的冰水和血混在一起,连带着地上的泥土将原本清秀的面庞掩盖。

梁源轻轻勾起唇角,他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是个走投无路只求活命的家伙啊。

为了活命却说着愿意为了别人放弃生命的蠢话,的确是这种蠢人才会说出来骗人的话。

可偏偏这种蠢人一说出口就会觉得有人相信他们这种蠢话呢。

多讽刺、多矛盾

但是,又好像不是不能给这么一个家伙一点施舍

梁源向一旁的夜隼递了个眼神。

只见夜隼走上前去,一把捞起骆元青的身子,把他从一片泥泞中捞了上来,一只手捏着罗元庆的下巴,逼他和梁源对视。

那是骆元青第一次直视梁源这个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和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矛盾但勾人心弦。

——“你说你愿意为我出生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意唯我是从?”

骆元青没有丝毫犹豫,答道:“骆元青,愿认梁大人为主。”

梁源一听这话更乐了:“好啊,那便让我看看,你都有些什么能耐?”

在骆元青的背后,夜隼趁其不备,在其背后一刃手刀直接把骆元青放倒。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骆元青夜隼问道:“主人,这人怎么处置?”

——“且先留着吧,你明日找个郎中将他安置好。等伤好了便带到我面前来,我倒是好奇,这么一只小耗子能发挥多大用处。”

夜隼迟疑片刻:“主人,此人本是永城城主的私生子,在永城不受待见,因其入狱,永城那边已经彻底跟他断了关系。怕是此人,对主人拉拢永城毫无益处。不若将其交还给大理寺,在兰大人面前也能拉近些关系。”

——“可是无处可去的家伙不是更好拿捏吗?”从椅子上站起身,梁源将身上的披风裹紧,笑着说,“永城?那是想着老家伙的面子上才给那些东西一点儿好脸色罢了,连废物皇帝都不在乎的东西,能掀起来什么大风大浪?”

“再说那个兰丘城,更是一等一的精明,若真将此人送回去,怕是平白惹他猜忌,还不如装作不知此事,也能给我们的兰大人找些事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啊,得把精力放在眼下的事才是。至于这只小耗子就放他留在身边好了,日后还有他的用处”

殿试将近,

寝舍里总显得格外冷清,梁沛和云歌每日都只是留在藏书阁中温书,雁栖然虽说有时会陪着,但那家伙也跟郁漠一样有不少兵书要温习,实战上也是丝毫不敢松懈,就算心里再放不下梁沛也不得不如此。

这整个偌大的贡院里,卓玉宸倒是终于等来了机会能在寝舍里好好练琴的宝贵时光。这床琴本卓玉宸轻易不敢拿出来,生怕自己这琴被哪个人给认了出来,上次的云歌便是例子。

还有三日,就是他们几个殿试的日子,若是说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

卓玉宸心中虽有些摸不到底,但也不忘给自己和郁漠祈祷。

只希望他们都能顺利通过殿试。

只希望郁老将军能够平平安安,凯旋而归

作者有话说:

2023.11.24本章有较大修改,已经看过的宝子可以清理内存再看。

感谢大家的喜欢!

第63章桂香满院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还请在贡院外稍候。”

需要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卓玉宸站在自己的寝舍门前,竟有一瞬不愿挪步。毕竟在这贡院里呆了许久,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再怎么说也会觉得有些不舍。

离开之前,墨雪和赤月特地来送他。虽然他这个师父平日里永远是一副不屑于跟任何与朝廷有关之人打交道的模样,但唯独每次在自己的事情上操的心比他远在沛城的义父义母还要多。尤其是今天,甚至还特意在自己上车之前将自己腕上的玉镯取下来塞进自己手里,反复叮嘱,仿佛让卓玉宸又回到了自己当年高考时在考场门外给予自己最殷切期许的父母。

——“你到时莫要因为紧张慌了神才是。这些天光是凭你在我那琴阁里练的东西,若是还应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艺举,那岂不是打我墨雪的脸?”

“你就记得逢事儿多动些脑子,宫里的各个都是人精,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思量,万万不可大意。”墨雪说完,用手指点了点卓玉宸的额头。

赤月等他们二人说完,才走上前去将一截竹管呈于卓玉宸眼前:“公子,赤月虽不便入宫陪在公子左右,但已在各个宫门外安插了人手,若是公子遇险,便可点此信烟,到时赤月便是舍了这条命,也竭力保公子平安。”

卓玉宸看着赤月一脸的严肃,忍不住发笑,抬手便照着赤月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想什么呢,那可是皇宫。我本是考生,还是池家义子,谁会这么大胆子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这信烟还是你随身带着,若是宫外有什么变故便点燃这信烟。这东西我若是带进宫去被人给搜了出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玩笑归玩笑,但卓玉宸心里还是感激赤月能如此为他的安危着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赤月当作家仆去对待,只当他是家人般的存在。只是自己身负枷锁,有诸多不得已,才无法始终伴他左右。

只是,赤月跟着墨雪的这些时日,他明显觉得这孩子比起原来要成熟不少,自己刚跟这孩子接触的时候,总觉得赤月小小年纪就喜欢木着一张脸,可现在这孩子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原来要多得多。想到这儿,卓玉宸又朝着墨雪鞠躬拱手道:“这些时日麻烦先生看顾赤月,学生在此还未谢过先生。”

墨雪着实没有想到卓玉宸居然会突然跟自己来上这么一出,一张脸憋得通红,掩饰似的轻咳了两声,眼神都飘到了天外:“那那倒不必,这、这孩子还算是老实,养个他还是绰绰有余”

一旁的赤月听了墨雪的话,脸上更是红得快要滴血

另一边,贡院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夫人把梁沛和郁漠两人的手握住:“你们两个啊,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此次入宫可万万注意言行举止,莫要给郁家和梁家丢脸。”

说完,专门拎起郁漠的耳朵:“尤其是你小子,上次你在宫宴上闯的祸,你娘我可是一清二楚,本想着教训你,只不过看你在贡院里不好丢那个人罢了。这次可是殿试的大事儿,你给我注意点儿,若是再口误遮掩,等你回来之后定要你好看。”

郁漠在郁夫人手下被扯得吱哇乱叫,一旁的梁沛也跟着笑。正打算趁着机会挤兑郁漠几句,抬眼却看到不远处雁栖然靠在树旁,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发愣。

梁沛向郁夫人拱手,随便找了个托辞留郁家母子在一旁谈天,自己朝着雁栖然的方向走去。

——“发什么呆呢,都准备好了?”

雁栖然的注意力原全在别处,等听清梁沛的话,一抬头人就已经在面前,心中自是诧异:“不是跟你姑母在一处吗?怎么来这儿了?”

梁沛只是笑:“还不是看某人可怜巴巴地藏在这儿?”

“雁伯父、雁家庄的庄客,还有寨子里的孩子们,可都等着看你金榜题名呢。你个少庄主,成天教那些孩子们读书认字倒是来劲,自己可也得当好这个榜样啊。”

跟雁栖然这家伙呆在一起久了,梁沛也差不多把这人的脾性摸了个大概,这家伙虽说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在他眼里亲近的人永远比他自己要重要得多,这家伙可以为了那些孩子不惜背着父亲占山为王,也会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不惧他人的眼光,即使是前朝降将后代也要来京城一试。

不知道为什么,梁沛突然有一种想要上前拥抱雁栖然的冲动,但在他做出行动之前,自己就已经陷入了雁栖然的怀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也是。”

再次坐上入宫的马车,卓玉宸感觉自己的心境已经没了第一次入宫时的慌张,窗户上的帘布把外面的景色拦在眼前,卓玉宸微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段颠簸后,车辙转动的噪杂逐渐安静下来,车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公子,我们到了。考官大人就在里面等着公子,车辇只能停在这里,余下的路还请公子自行前往。”

等卓玉宸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走下车,眼前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光是站在宫门之外就已经能看到里面一片萧条,像是已经被人遗忘许久,怕是平日里都不会有人往这里面走。

上次进宫时,卓玉宸就已经切身体会到这皇宫的面积之大,虽说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面有几座废弃的宫殿也实属合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考题就在其中,卓玉宸还是感觉有些瘆得慌。

入宫前,墨雪特别叮嘱过自己,这个殿试,其实并不仅仅是在殿上演奏曲目那么简单。

以艺举为例,要先将通过前面的几次试验,最终入选的十名考生引入宫中,每位考生将会前往宫中的不同地点,每个地点的考官和考题都会有所不同,而考生则需要根据面前的物品或环境作出相应曲目。

只有考生所作曲目得到考官认可后,方能前往文华殿,在圣上面前进行斗琴。最终根据斗琴结果再进行进一步的排名。

卓玉宸注视着面前的宫殿,调整好呼吸,终于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推开宫门,扑面而来的萧瑟之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看久了都有些许感伤。

卓玉宸小心翼翼地走进,迎面便发现这宫殿的正中间有一棵桂花树,树干粗壮,怕是需要几人合力方能将其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无的意识牵引着卓玉宸走到树旁,手掌触及粗糙树皮的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强行忍住逐渐加深的眩晕和反胃,卓玉宸把手松开,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调整好呼吸继续向深处走去。

直觉和一闪而过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怕是跟赵宸脱不了关系。敢情是上次在宫宴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圣上彻底信服,这是想要让自己来个故地重游好刺激刺激自己?

卓玉宸只觉得可笑,收拾好情绪,顺着廊道将这里所有的屋子都一间间摸过去。

果不其然,在一处像是书房的屋子里,他见到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人。

那人背对着自己,正在全身贯注地端详着悬于墙上的一幅字画。

卓玉宸并没有打算惊动这人,而是缓步上前,视线停在那人面前的字画上,落款处的名字极其刺眼。

——宁安。

好家伙,他说什么来着?还真是冲着赵宸这家伙来的。

卓玉宸每次想到赵宸那个兔崽子给自己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就只觉得无语。这宫里的人也真是奇怪,人家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还要专门把已逝之人的遗物摆出来,这不存心给人家添堵吗?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从进到这屋内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没由来的发虚,眼前的事物都乱成一团,卓玉宸不得不暗暗将指甲抠进皮肉,以换得片刻的清醒。

正当自己还在心底暗骂赵宸的时候,眼前那人终于发觉了卓玉宸的存在。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人眉目疏朗,肤色白净但略带些苍老,仿佛经历了不少风霜雨雪,但眉宇间却仍显得精神矍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人的脸,卓玉宸总有一种说不上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真是你宸儿,你这些年可真是叫伯父好找啊!”虽是眼眶微红,但那人说起话来始终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卓玉宸的视线扫过这人身上的官服,结合这人的五官轮廓,总算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源于何处。

若是他没猜错,此人应当就是梁源、梁沛两兄弟的生父,也是曾经赵国公、宁安郡主以及池城城主、姜伯父的同窗好友——梁允承。

等卓玉宸反应过来,梁允承不知何时已经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宸儿、你果真是宸儿都是伯父前些日子忙于政事抽不开身,如今终于能够与你相见,真可谓”

虽说原先有听说过梁家与池家、郁家世代交好,但是卓玉宸还是留了些心眼。毕竟有了上次梁源的幺蛾子,如今在宫中自己还是万事求个保险为上好。

卓玉宸躲开面前这位大人的目光,回道:“沛城卓某见过梁大人。应是学生失了礼数,原该是学生登门拜访大人才是。”

听到自己如此回答,那人明显迟疑几分:“宸儿”

——“回大人,学生姓卓,名玉宸,沛城人士。学生愚钝,若是今日所答有所纰漏,还望大人海涵。”

若是平常,卓玉宸往往是乐于听旁人跟他聊起些关于赵宸,方便自己在这场模仿游戏中露不出马脚,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实在没心情听外人跟自己叙旧。

也许是赵宸那家伙跟这间屋子有什么感应,导致自己从进入开始心情就十分焦躁,整个人根本打不起一点精神来,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希望能够赶紧完成考题,自己也好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你看看,果真是人老了,竟是忘了当下的大事。罢了,闲话日后有的是时间,且先告知你需答的题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幸,这位梁大人并不打算接着纠缠下去,卓玉宸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只见那人侧过身子,原本只能看到边角落款的画,如今完整地在卓玉宸的面前展现开来

卓玉宸定睛一看,一眼变认出来,那画上的正是刚刚在庭院中见过的那棵无比高大的桂花树,树下依稀能辩出一个人的背影,只是画作年代久远,这背影是男是女倒是无法辨清。

那画旁还写着一首诗,

——“桂香满院秋,思君泪长流。月明相思寄,云暗归梦休。”

——“花叶伴风舞,君我两心愁。曾盼重逢日,赏桂笑语稠。”

看着这一首诗和落款处的“宁安”二字,卓玉宸陷入一阵沉思

作者有话说:

实在抱歉家人们,因为晚课耽误了,所以没能赶在0点之前发出来双手合十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爱你们!!!

第64章曲中闻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和这个院子应当就是梁允承站在一旁给了卓玉宸足够的思考空间。

只见卓玉宸默默将琴放在一旁的琴案之上,缓缓闭上眼睛,在桂香氤氲中无数思绪成结。

桂香满院秋

诗句的平仄在脑海中盘旋,刚刚院中那棵桂花树的模样在刹那间闪过,睁开双眼,视线聚焦在落款娟秀的字迹上。

如今看来,这一切就能说通了。

若是他没猜错,自己现在所在的应当就是宁安郡主曾经居住过的宫苑。

怪不得这宫苑荒废了许久,也不像是会让人来时常清扫,院中的桂花树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看来这宫中,还有不少关于他这个“母亲”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以及对她仍心怀眷念的人。

端坐于琴案旁,卓玉宸的紧紧盯着面前的这幅画,越看就越觉得奇怪,明明那画上的桂花树依旧枝条清晰,树下的人却连辨不清男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故意不让他看清这人的面容。

卓玉宸瞥了眼一旁的梁允承,看那人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仍然盯着那一副画,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知学生是否可问一下此画的来源,和这画上的以及作画的是为何人?”

梁允承的注意力原本都在那幅画上,愣是被卓玉宸连喊了好几声才勉强回过神来。似是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对这个人透露这么多,思虑良久才回道:“自然可以。”

“此处原是宁安郡主在宫中的住处,后来宁安郡主成后便搬离出宫,再未回来过了。而这画,则是郡主尚未出嫁时所作,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故人。”

故人?

据卓玉宸所知,宁安郡主年少便与当时的文举状元,也就是后来的赵国公一见倾心。难不成是为了思念心上人,才留下此画?

卓玉宸没有接话,只听见梁允承接着说道:“至于这个故人是何许人也怕是就只有宁安郡主自己知道了。”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卓玉宸的意料。好家伙,这题目是连考官自己都不知道,就这么出给自己了?

卓玉宸虽在心底觉得不靠谱,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手扶在弦上,双眼再次轻轻闭上。

不多时,在虚无的想象中,卓玉宸的指尖轻捻在琴弦之上,勾托抹挑间指法如青云抚日。空室之中除去他和梁允承,便只剩下琴音婉转。音韵夹杂着心灵深处的叹息,卓玉宸把无法言说的悲凉和痛楚与琴曲相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风扫过树叶沙沙作响,风声、鸟鸣、叶色、花香,院中室内的万物与琴音相和,情感随着逐渐升高的琴音愈发激越,当终于达到高潮时,悲戚的回声久久回荡,曲中的哀婉之情犹如一把锐利的剑,深刺入听者的心中。

一曲已终,卓玉宸将心中的情绪平复好,起身朝着梁允承便是一拜。

恍惚间,似有一抹泪光从梁允承的眼角闪过,但那细微的异常不过须臾。等到卓玉宸反应过来,梁允承早已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欣慰地朝着卓玉宸拍了拍手:“不愧是池家看重的孩子,这琴弹得甚好,别说是我,就算是百花楼的墨雪来了,怕是也挑不出你的毛病来。”

“只是不知,宸儿如今师从何处?”

原先在贡院已经不少人知道了自己和墨雪的关系,卓玉宸也没想着要遮掩:“回大人,小人师从便是墨雪先生。”

明显在听到答案后愣了一瞬,不过看着卓玉宸的脸,梁允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也是,我怎么就忘了,当年姜飞白可是向来与墨雪交好的,你来了京城既没去郁家,也没来梁家,我就该想到怕是你那姜义父早早就把你安排在百花楼了。怪我怪我,早该去百花楼寻你才是。”

虽说这么直接说出口总是有些冒犯,但是话出了口就是泼出去的水,卓玉宸不甘心自己在梁允承面前挖不出一点东西来:“梁大人和我那两位义父关系很好吗?”

梁允承虽说没想到卓玉宸会问得这么直接,但还是回道:“关系有多好倒是说不上,尤其是你那姜义父,他们姜家毕竟是世代大儒,少时那脾性也最是傲气,也就只有你池义父成天追着他跑。不过说起年少时,京城的世家里也就我们几个年纪相仿的,又是一同听学,相互之间亲近些也不是什么怪事。”

“说起来啊,那时候年纪小,大家都总是一起闹着玩儿。现在想想,池影那小子在太学时便总喜欢跟在姜飞白的身后,怕不是那时候就看上人家了。”提起过去,梁允承的脸上扬起一抹久违的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像是冬日落在地上的薄雪,且刚展现了些许模样便又在空气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既是墨雪的弟子,那琴艺上我自然也是没什么可说的。横竖这画也没什么稀奇,你既然能通过琴曲将这其中的相思之情诠释得如此之精妙,自然是已经通过了我这一关。”

这些年他看惯了官场沉浮,自以为已经将儿女情长抛之脑后,自以为已经不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自以为已经能收敛好心底所有关于过去的情绪。

但是如今他再次踏进这个院子,再次踏进这么一间屋子,看见这样一副他从未见过的画,他才知晓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

所谓相思,不过是换一种说法的悔意罢了,无论是曾经拥有的对已经失去的也罢,还是本该珍惜的对已经消失的也罢,无非就是这些

如果说,他在来到这里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圣上这一次偏要自己来做这艺举的考官,那么当自己真正见到面前这个人的脸,他才彻底明白。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身居高位、俯瞰众生的人,从来都没有放下,那个人和他一样从来都没有放下过那件事,和那些人。

以至于让他和这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点相见。不过是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悲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偏偏只剩下自己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以为过去的自己也好、圣上也好,都已经在岁月中消逝,已经早已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不过这么想来,不知道是不是该侥幸,毕竟这些年来被过去困住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那个人

卓玉宸从一开始见到梁允承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人周遭的低气压,与其说自己的琴音悲戚,倒不如说他本就把自己罩在一个情绪的屏障里,自己的琴音即使再动听,这人的注意力始终在那幅画上,也是动不了这人的心,至于对自己的赞美,怕也只是听他师从墨雪之后得出来的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个梁大人还真是跟宁安郡主关系匪浅

或者说整个梁家都与当年的赵国公府关系匪浅。

接过梁允承递来的考题,卓玉宸向着梁允承行过礼便转头离去,如今他眼下还有别的要紧事,至于这梁家待他考取了功名再慢慢去查也不迟。

看着面前逐渐远去的身影,梁允承一人默默地站在原地喃喃道:“宁安啊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报应吗?”

坐在前往文华殿的马车里,卓玉宸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源之前闹的那一出,导致卓玉宸对除了梁沛以外的、其他梁家的人都有些戒备。

可再一想,毕竟那个老太监当时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骗人,自己也有可能是真的误会了梁源,再加上宫宴后的这些天里自己压根儿没能再出贡院的门,自然也是没办法和梁源等人再交流。

无论是今天还是之前的事,还是等下次找机会与梁源和梁允承这一对父子再好好聊一聊得好。

手里攥着考题,卓玉宸坐在轿子里甩了甩脑袋。不管怎么说,自己面前最首要问题还轮不上梁家和宁安郡主之间的恩怨,倒是得先赶过去文华殿才是。

宁安郡主曾住的宫苑离文华殿并不算远,等到了文华殿,卓玉宸才发现自己竟是第一个到的,一个人站在一边还是多少有些尴尬。

等了差不多半柱香,那剩下的几个艺举生才相继而来。

卓玉宸数了数,加上自己,原先一同进宫的十名考生,如今只剩下八人。

看来是因为梁允承故意给自己放了水,这才让他以为最开始的一关不过是闹着玩儿玩儿,没想到还真是有人在这一轮被淘汰出局。看来若是真的让自己碰上些严厉的考官,恐怕自己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艺举殿试,能到这文华殿前,诸位皆是良才。然艺者,自有高低之分,因而设此试验以评诸位技艺之高低。”

“相必诸位应当已是明了这殿试的规矩,那便先跟着咱家抽个签,待诸位一一抽过,即可按签上顺序开始试验。”说话的公公手中握着拂尘,轻轻一甩便叫人摆了个签筒在中间。

圣上就坐在殿上默默地看着下面的几个考生。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卓玉宸总觉得有人始终盯着自己,那视线盯得自己后背直发毛。

等到面前的所有人都抽好了签,卓玉宸这才走到签筒之前拿走了最后一根。这剩下的七个人都与他相熟,卓玉宸自然也是知道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无论对上谁,怕都是一场恶战。

手里握着那个签筒的末端,卓玉宸暗暗吐了口气,只希望他最好第一个就上去,赶紧弹完赶紧结束。心中默念着各路神仙保佑,他都已经倒霉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就随他的意

移开手指,签子上一个大大的“四”把卓玉宸看得整个人愣在原地。

好嘛,天全是绝他之路

就在卓玉宸满脑子生无可恋的时候,只见旁边有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卓玉宸一回头,就看见拍他的人是个抱着琵琶的小姑娘。

——“卓公子可是第四组的?公子琴艺高深,还望对小女子手下留情才是。”这姑娘一说话,卓玉宸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看着这姑娘眼熟,原是上次跟他说郁漠那小子心仪墨雪先生的几个琵琶部的女考生中的一个。

卓玉宸也只是回她了一抹笑:“姑娘谬赞了,姑娘的琵琶更是出神入化,能与姑娘切磋乃是卓某之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就在一旁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客气着,卓玉宸身形猛地一顿。

自从自己来了这文华殿,就总觉得不太对劲,就像是有人专门在背后盯着自己,可那视线并不来自于殿上的那个男人,但是卓玉宸又实在想不出,除了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天子,还能有什么人做出如此举动来。

——“卓公子可是身体不适?”那个琵琶部的女考生明显也察觉出了卓玉宸的异常,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卓玉宸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再说些什么,那考生也不过是寒暄见卓玉宸既然已经说了自己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再作声。

根据殿试规则,四组考生依次进行斗琴,除了对方自愿放弃的情况,各组结果由圣上和大司乐共同评定。最终胜者再进行分组对决,直到最终评定出第一至三名。

第一组的两位是八人中唯二的两名箫部考生,倒是比他们这种不同乐器之间的对决要更激烈些。

——“山河欣荣燕归巢,风雨顺调福满天。”

如果他没猜错,估计所有考生手中拿到的都是这样的考题,卓玉宸看着手里的这个梁允承给自己的纸条,视线从那两个正在对决的考生身上收回,转而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作者有话说:

注:话说如果不同乐器之间还能叫“斗琴”吗?兜兜在网上搜了一下,只查出来了“斗琴”这种类似的说法。如果有熟悉相关领域的宝子欢迎指正。

另说明一下,因为本文是架空历史,所有类似贡院、科举的相关设定都是兜兜自己结合部分史实编出来的,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哈。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爱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5章弦破驰骋意

这题目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若想拔得头筹,怕是还要多动些脑筋。

不比其他组,自己这一床古琴好巧不巧对上了个琵琶,光是音色上,琵琶音色清脆亮丽,碰上主题明快的曲子明显更占优势,而古琴音色深沉、韵味悠长,想要在此次斗琴中和琵琶一决高下怕是得多花些心思。

卓玉宸的脑海里的各种想法混杂着这些天来墨雪对他的特训不断翻涌,沉吟片刻忽得灵光一闪。

既然在音色上无法出彩,那不如就从曲子上下手

——“二位考生可是准备好了?”手中的拂尘一扫,公公仍是顶着一副笑脸,前面几组斗下来也不见这位公公的神态上有什么变化,本想着看着这公公的反应推测一下哪种曲子更得圣心,却不想着老狐狸竟是滴水不漏。

罢了。

卓玉宸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一阵深呼吸后上前一步,微笑着应了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平静的面容下其实双手都在颤抖。

虽说自己的想法到现在还没有哪个考生尝试,但是,这未免冒的险有些大了,如果真的落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该寻找什么样的机会去接近他要接近的人?

——“二位哪位先来?”

收回思绪,卓玉宸侧过头向身旁的女考生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那卓公子先?”女考生笑得温婉,卓玉宸也未多说些什么,点头应允下来。

一旁的宫女将他的琴摆于琴案上,看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从沛城一路到京城的“老朋友”,卓玉宸心底默默祈祷着坐下。

指尖抚在弦上,既然已经决定要搏一把,那干脆就硬着头皮试一次。

琴案处,弦音乍起,似惊起万丈骇浪。连峦叠嶂、大漠孤沙,不过抬手间,一景已成。

再望之其指法,一托,若风前鹤舞,羽没凡尘中;一抹,若鹤鸣在阴,声高击浪起;一勾,若孤鹜顾群,薄翼欲遮风;一滚,若鹭浴盘涡,珠落白玉幕

既是以曲扬河清海晏之景,便是颂山河如画、波澜壮阔为佳。在自己之前的六人都是以此为立意,虽说曲意明晰,曲音动听,但将这三组听下来,却并无新意,悦耳则悦耳矣,若是同一乐器演奏,还能由此来辩别这些琴师的技艺孰高孰低,但若是乐器本就不同,那就同一个意境下,不同乐器的音色有所不同,效果自然也是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在曲子上冒险一试,胜败在此一举,只愿结果不会让他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节将止,就当在场的所有人都等着此曲渐入高潮,却未曾想卓玉宸一势索铃,曲风却急转直下,在场凡懂乐理之人皆是一惊。

一旁的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脸上的神态都变了样。看看自己头顶的方向再看看面前的卓玉宸,有一瞬差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题中皆是令其颂扬山河壮美、民心安定之意,可卓玉宸这曲中任谁听来都是满含杀伐之气,难不成是这家伙审错了题?此时所奏哪儿还能跟题目扯上半分关系?

这跑题了还是小事,可这家伙偏偏是跟题目反着来,这可不是在贡院中挨上先生几句骂便算了,若是真触了圣上的霉头,怕是脖子上的东西就要顶不住了。

早料到旁人会是这幅反应,卓玉宸不以为意,指尖再次将琴弦挑动,音定之时只剩下铁马冰河、披荆执锐。

既然选择要剑走偏锋,那就再极端些也无妨。

——山河欣荣燕归巢,风雨顺调福满天。

表面倒是一副欣欣向荣,但是再看看如今兵戎相见、危机四伏,回过头看这题目难道不觉讽刺至极?

北边,郁老将军在前线胜败未卜,北昌更是收买了郁家亲信意在置郁老将军于死地,若不是塔娜的亲族相助,还不知道郁老将军能不能从那次的陷阱中平安脱身;东边,源城更是虎视眈眈,时不时派出一队士兵在交界处作乱,逼得边界处不少百姓寻不得一日安稳;西边,在皇后一族的把持下,借由自己手中的权力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但其中不少都被皇后用些手段压了下去,那些无辜的百姓如今还依旧在那些人的手下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边虽说有池家在沛城坐镇,但像雁家一样的前朝降将氏族大多都在南边定居,虽说有像雁家一样已经放下恩怨的氏族存在,但大多还是心念旧朝,也就是有池家在,才不敢出来兴风作浪,但若是此次郁老将军无法凯旋而归,京城难免不会动那些将池家调回京城的想法。

那到时,这些蛇鼠之辈,究竟会不会趁机作乱,谁也不能说准

有时候,连卓玉宸自己也会懊恼,如果自己穿越来不仅仅是个琴师就好了,如果他也能像郁漠一样是个武将,是不是也能帮郁漠分担一些?

如果,他也能策马驰骋疆场

如果,他们可以并肩上阵杀敌

那是不是会比自己如今只能在一旁干操心要肆意畅快得多?

“噔——”

曲毕。

卓玉宸敛了衣袖,默默地站起,朝着殿上拱手,眼神默默瞟过一旁的宫女又将那床琴收了起来。

最后的那个女考生也顺势坐下,似是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卓玉宸都没能听到,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直到最后一个考生顺利弹完了曲子,那个手持拂尘的公公让他们站作一排时,卓玉宸才终于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卓玉宸始终保持低着头,等待着对自己命运审判。

没由来的不安袭上心头,虽然这么做是比较特立独行,但是仔细想想若是自己正常发挥,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的话,按理说也许是没问题的?

他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明明应该等进了司乐局之后再表现来着

可是他真的还能再等吗?

似乎他们这一组的结果出得格外的慢,在宽大的袖子的掩盖下,卓玉宸紧紧地攥住衣角。

算了,木已成舟,听天由命吧。

——“卓玉宸,圣上唤你上前去。”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穿来一个声音声音,卓玉宸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再回过神,人已经站在文华殿的台阶之下,自己面前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就是天子。

——“带着你那床琴到朕面前来。”不同于宫宴那日的和蔼,圣上话语间都添了几分威严。

怀中抱着那床琴,卓玉宸明显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掌心的汗浸湿了琴板,多少有些打滑。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卓玉宸深吐了一口气,一步步踏上台阶,眼睛始终紧盯着地面。

——“草民卓玉宸,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卓玉宸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双眼睛不敢朝面前的男人看一眼,双手将琴抬过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爱卿,你觉得此人的琴艺如何?”

——“圣上何必给臣出这般难题?这孩子的琴弹的如何,圣上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回答的是另一个稍显老态的声音,那人语调里倒是多了几分调侃。若是他没猜错,那人应当就是大司乐。

“你们八位应当拿的是同一道题,但我刚刚所听,你这曲子却与他人不同,不知你这曲子是因何而作啊?”大司乐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探究。

卓玉宸也不怯场,压下心头的紧张回道:“回圣上、大司乐。依小民愚见,这题中虽是满纸山河锦绣,但小民以为,所谓天子之民,不应只是贪图享乐之徒,天下大和乃圣上励精图治十余载所得,我等百姓沐于皇恩之下,自当居安思危,若只停留于眼前的一派祥和,不顾圣上日夜操劳之苦,愧为我朝百姓。”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好听话倒是说得不错。”

“你若不愿说,那朕便来猜猜看,你今日这番,可是因为郁家?”

“算着日子,草原送来的那孩子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你们这是已经碰过面了?”

熟悉的那张脸仍是笑着,却显现出不同于往常的冷漠,冷得卓玉宸心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本节中所涉及的诸如:托、抹、勾、滚、索铃等都是古琴演奏中的专用指法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6章花烛始落成

都说伴君如伴虎,卓玉宸心中的紧张感再一次达到顶峰,如今自己兵行险招,若是圆不回去,那恐怕这脑袋是真要搬家。

圣上既然这么问,那塔娜人已在京城的事情,怕也不是什么秘密。

——“郁将军骁勇善战,如今率大军出征北昌,定能将敌军打个落花流水。塔娜公主这几日每每在考生们面前提起战事,对郁将军的敬仰都是溢于言表。”卓玉宸故意隐去了郁将军在前线被围攻的事,自己和塔娜原先并未见过,若是塔娜连这种事都会与他说来,反而容易遭到圣上对他身份的怀疑。

——“果真是这样”听见男人的沉吟,卓玉宸的心底明显颤了一下。他撒过的谎倒是不少,但是如今这局面有所不同,如果不想就这么被投出局,他就得步步谨慎。

“草原的消息果真是要比我们快得多啊,原先还在想着北昌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倒是白操心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但是卓玉宸却下意识在袖子下攥紧了拳头。

骗谁呢?

差点儿就要相信这种鬼话了。

草原的消息来得快,但是中原也有自己的信使,只不过是为了瞒住所有人,毕竟郁家还有人在京城,如果郁老将军受伤的消息传来,到时候这位圣上怕是难再压住朝臣的进言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仅如此,郁家若是因此暴起,就算不算上在贡院里勉强还能算是个“人质”的郁漠,光是郁家军的规模恐怕都要让这个圣上头疼不已。

卓玉宸在心底暗暗吐槽着,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不知不觉中,耳边好像传来了什么话,但是卓玉宸的注意力跑的太远,只当作是一缕烟,轻飘飘地飘远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两个男人的笑声,这才把卓玉宸从原先的状况里拉了出来。

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圣上和大司乐笑得有些瘆人的脸,卓玉宸还是一脸懵,只听见一旁的大司乐说道:“这孩子莫不是高兴坏了,都不知道答话了?还不谢过圣上?”

谢?谢什么?

卓玉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还能让他当状元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磕这个头,但是直觉还是让那句“谢主隆恩!”从自己的嘴里冒了出来。

——“虽然说,这种事本应该跟郁家、池家都商量好再说,但是想着你们本就情根深种,反正我看宫宴那天郁家那小子也是着急的不行。便想着这婚事还是提早订下来的好。”

轰!

卓玉宸仅存的冷静在顷刻间这一句话被炸得粉碎。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婚事?定下来了?什么婚事?他?和谁?

一连串的疑问如五雷轰顶,惊得卓玉宸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这不是正在殿试吗?怎么就谈到婚事了?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卓玉宸这才终于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明明他喜欢郁漠,但如果是结婚

他们两个男人结为夫妻是合理的吗?

就算他接受了,那郁漠会接受吗?就算是宫宴那天郁漠说他们对彼此心仪已久,但那也只是为了给他解围才说出来的话,如果当时不说的话,他也许当天就要被指婚给梁沛的兄长。

虽然现在也依然是指婚

顶多不过就是对象换了个人

没心思再考虑自己的处境,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这里男人之间互相通婚的规矩,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最适合通婚的存在。

池家的养子,无论是从身份还是从地位上,他就是最合适的、去牵制他人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牵制别人的方式就是通婚。

在他来到京城之前,姜飞白也告诉过自己这个事实,也许是在京城呆的时间太长,他都险些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离开沛城那日的场景,姜飞白屏退了身侧的侍从,对卓玉宸说了这样一番话:“宸儿,你既然要走,伯父就将最后一件事与你说清。如今你顶着这个身份突然进京,必然会让人怀疑,尤其是圣上。有些话你池伯父他不好说出口,但是我觉得你既然有这个决心,便还是要做好准备。”

“你这一进京,怕是就难再回来。如今朝中不少氏族的子女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你虽是池家养子,但毕竟不是池家血脉,这身份难免不会被圣上用来制衡其他氏族。但有件事你需要记住,我们池家不是那种需要靠你这个孩子的一纸婚书去维系生存的氏族。若是你当真不愿,便让赤月寄信来,池家多年基业,若是拒个婚约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才真是叫人笑掉了牙。”

又想起沛城的那些人,卓玉宸一直到回到文华殿外,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卓公子,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子您了。”刚刚一直站在一旁的公公见人都散了去,便执着拂尘走到卓玉宸身旁说道。

卓玉宸知道这公公是圣上身边的老人,便恭谨回道:“公公言重了,还是卓某仰仗您才是。日后还需公公多多提携。”

本来以为这么恭维完,总该结束这番对话,就当卓玉宸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没想到又再一次被叫住:“卓公子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当真不再逛逛?这殿试也是多年才举办这一次。”

“演武场那边,像是已经到了最后一轮了吧。”

演武场

如果是放在原来,卓玉宸一定会去看看。但是他现在只要想到关于郁漠那家伙的所有事就只会觉得慌张。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如果他现在去了,他怎么控制如今自己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在郁漠的祖父在战场奋勇杀敌,甚至险些被仇敌所害的时候,告诉他马上就要被圣上指婚吗?

而且那个被指婚的对象还是他?一个只是套着池家养子外皮的酒楼琴师?

他不想在这个日子里去触郁漠的霉头。

今天是郁漠应该在演武场大放异彩的日子,不该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情绪

走在宫道上,卓玉宸始终耷拉着脑袋,只有在别人从身侧路过的时候,卓玉宸才会抬起头向着别人行礼。

就这样,一直走到宫门口,他只要现在转身,只需再多走几步就可以到演武场,就可以见到郁漠,说不定还能见到雁栖然,以及总是口是心非但其实心里总是放不下雁栖然的梁沛。

可是他怎么去见他们呢?

说恭喜我吧,我要跟郁漠结为夫妻了?

几乎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挣扎,卓玉宸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至少现在现在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再来见他们,再去见郁漠

——“卓玉宸!”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卓玉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转过头,自己的肩膀就挨了对方狠狠地一击,“你这琴呆子是不是聋了?我刚刚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都跟没听见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的脸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充满了朝气,因为跑了一段路,脸上虽说没什么汗,但脸还是因为风刮过而变得有些红,一只手紧紧扣着卓玉宸的肩膀。

郁漠在卓玉宸身上看了又看,像是魂飞走了似的,等了半天,脑袋耷拉着愣是一句话都没蹦出来,看卓玉宸这副模样,郁漠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犹豫了半响,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我听云歌那丫头说你不是第一个就拿到了考题吗?难不成是在圣上面前弹错了?”

“哎,我说你别难受了啊,本来这事儿也不大,你就想着反正这曲子也是你临时想的,万一圣上他老人家没听出来呢?你自己弹得,他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弹错了。”

“我说你好歹理理我啊,等出去我请你喝酒总行了吧!这下总算是不用再回贡院里了,你是不是还要去百花楼?那我到时候就去百花楼找你怎么样?要不你来我们郁府住上两天也成,住到放榜那天,我娘她肯定没意见,后来你没再去我们府上,我娘还天天念叨你来着呢!”

郁漠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地念个不停,卓玉宸知道这是因为郁漠想要安慰自己,但是此刻他见到郁漠却是连个笑都挤不出来,若是放在别人面前,他还能勉强装一装,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郁漠,他能够控制住即将决堤的泪水已经是极限。

不受控制的,卓玉宸扑进了郁漠的怀抱,也不管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郁漠明显也被卓玉宸的举动吓了一跳,两只手臂悬在空中实在不知道究竟是该同样抱住这个人,还是应该把他推开。只当卓玉宸是心情不好,郁漠想了想还是环住了卓玉宸的腰。

脑子里所有安慰人的话想了一遍,郁漠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卓玉宸这副模样,正想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一阵极其微弱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见卓玉宸这句话,心脏会有阵阵抽痛。这人的嘴平时是最不饶人的,如今突然跟他说什么“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什么,做什么道歉?”脑海里所有的安慰都抛在脑后,郁漠只回了一句话,却让卓玉宸的心情彻底决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做错什么吗?

那不过是因为郁漠不知道吧。

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吗?还会这样安慰他吗?还会伸出手臂把他环进自己的怀里吗?

卓玉宸不敢想,也不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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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思君杯酒空

从宫里出来之后,郁漠就总是觉得卓玉宸像是变了个人。

自从科举结束以后,卓玉宸这个人就像完全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今贡院自然也是不必再回去了,那日殿试结束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道别,梁家就已经派了人来把梁沛接回了府上,雁栖然原本是要偷偷跟在梁沛身边,但是却不知为何被梁沛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雁栖然跟着自己,正打算随便找个客栈住下,却没想到半路上又遇见了郁漠,也就索性在郁府住下。

云歌和塔娜殿试结束后也都留在了宫里,如今北昌战事正紧,郁老将军率兵出征带走了不少郁家军,与其回军营,还不如呆在宫里安全。这两个公主与此次战事息息相关,呆在宫里也能更好看顾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卓玉宸跟着墨雪先生和总是缠在他身边的怪胎也回了百花楼。

即使这么多天过去了,郁漠还是不明白当初卓玉宸在宫里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一句“对不起”。

就因为这么个心结,中间郁漠跟雁栖然也曾几次去过百花楼,可每次都没见过卓玉宸的影子,听百花楼的小厮说,那家伙不是跟那个怪胎一块儿去上街采买了,就是跟着墨雪一道去了哪个府上帮忙。

虽然知道这些日子卓玉宸多跟着墨雪到处走动走动也有好处,好歹到时候也算是在这些朝廷命官眼前混些眼熟,但是郁漠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后来郁漠不信这个邪,干脆就在百花楼堵卓玉宸,他偏要看看,这天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偏偏是每次都在自己来的时候,那家伙却是次次都出去?

于是,郁漠专门找了一个墨雪无事的日子,从大清早就在百花楼里坐着,早早便让小厮从莲芜梯上去,到琴阁里传话,说是郁家小少爷在百花楼里候着卓公子,今日卓公子的面人家郁小公子是一定要见的,若是今日见不着就在这儿一直候着直到见到卓公子为止。

郁漠从红日初升一直等到夕阳残照,从人声鼎沸、歌舞升平一直等到酒阑宾散,舞娘琴师们一个个登台又散场,小厮和侍女们从一个个满面春风到现在哈欠连天。

郁漠望着主楼旁的那一架莲芜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又想起当初在沛城,自己与卓玉宸之间好像也是隔着一方水塘。

郁漠的不得不承认,每当人空下来的时候,就是会止不住瞎想。

就像现在,他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桌上已经冷了的饭菜和糕点,心里想着却是,若是当初没有出现那个舞娘,卓玉宸也不会自己穿过纱帐和那长长的连廊走到他的面前来,更不用说这后面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牵引着他们一步步走到如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往后呢?如果卓玉宸不愿意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要像现在这样,即使自己在这里等着,但只要卓玉宸仍然躲着,那他们就不会有任何的联系?

一杯冷酒入喉,郁漠只感到满心的烦闷。换做谁看了卓玉宸那日的表现都能察觉其中的不对劲,但是郁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卓玉宸就是什么都不愿同自己讲?还有如今这么明目张胆地躲着自己,哪怕是真的做了什么事,他一个琴师又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就算告诉自己了又能怎样?他又不是没有帮过这个家伙

郁漠越想越郁闷,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都说什么借酒消愁,郁漠只觉得自己这心里的东西堪堪几杯酒下肚根本起不了作用,最后干脆举着酒壶往嘴里倒。

一旁的小厮看着郁漠这副模样,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原本早已过了赶客的时间,但是人家郁家的小公子在这儿呆着,他们哪有赶人的道理?

若是其他人来闹事儿他们大可用棍棒撵出去,可这小公子只是独自坐着,每过一会儿便要让人喊那卓公子来见他。他们也顺着那莲芜梯爬上爬下了好几次,可那琴阁可是人家墨雪先生的地盘,他们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去请示,可每次琴阁那边都只是说卓公子没回来便叫他们打发了。

那莲芜梯又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梯子,爬上爬下几次已经快要了他们几个的小命。若不是百花楼里有规定说是外人上不得莲芜梯,他们都想着干脆让这郁小公子自己上去问问得了,也不用在这儿难为他们几个做活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这郁小公子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他们几个谁不知道如今郁老将军去了北边打仗,整个郁家就这一个独苗苗留在京城,都盘算着怕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根本担不起责任。

——“郁、郁小公子”最后还是一个胆子大的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在郁漠面前行礼,“您看这也不早了,要不您今日先回去?卓公子他怕是在路上耽搁了,这采买路远,夜里赶不回来也是常事。若是公子不放心,要不就留个条子,等卓公子一回来我们便将那条子交到卓公子手上可好?”

郁漠已经醉意尽显,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听见什么“夜里赶不回来也是常事”。

——“怎么?他经常如此?经常今日这般宿在外头?”

那小厮没搞明白郁漠为何这么问,原本这也是他编的理由,卓公子毕竟是墨雪先生的弟子,平日里若是卓公子自己不主动揽着,自然像采买这样的杂活也是轮不到卓公子身上的。

但是自己那话已经说出去了,若真是反了悔怕是这郁小公子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那是自然。不过郁小公子不必忧心!卓公子身侧一直都是有人看顾着的,就是那个同卓公子一道从沛城进京的赤月公子。赤月公子身手了得,又一直伴在卓公子左右,寸步不呃郁、郁公子!”

那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漠一手扯紧了领口,滔天的怒意中混杂着模糊的醉意,郁漠两眼通红,咬紧了牙:“你说什么?他们两个经常如此?卓玉宸那家伙带着那个怪胎?”

他还真是小瞧了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本以为这几日在墨雪身边呆着,总算是消停了些,没想到竟是贼心不死,这卓玉宸才刚从贡院里出来几天,两个人又黏到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也真是可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傻等。

松开紧拽着小厮领口的手,郁漠说道:“罢了,我今日就不等了。你且拿纸笔来,我写个条子,待他回来,你将这条子转交给他就是。”

卓玉宸这几天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忙得整个人不可开交。

虽说身体上有些吃不消,但是心理上,卓玉宸倒是觉得其实这样忙起来也好,只要真的忙起来,自己也就不用去想那些总在他心中让他止不住烦闷的事。

逃避只是一时的,但总比真的让他现在去直面郁漠强,至少在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前,也算是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些日子他常常想,如果圣上真的指婚,他又该怎么去面对和郁漠之间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心烦,卓玉宸不自觉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公子怎么还在外面?”赤月的声音打破了卓玉宸心中的思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便已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夜深露重,公子还是勿要过于操劳了,这些交予赤月处理便好。”

近几日,他拜托墨雪将赤月借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和池家在京城的线人取得联络,前些日子自己一直忙于准备艺举,跟这些人的联络都是拜托赤月去的,但是考虑到未来自己要在京城站稳脚跟总不能一直拜托赤月,自己作为晚辈亲自拜访也是应该的。因此这几日便干脆从墨雪那里请了假,借口说自己一直忙着些杂事,没空见客。自己也难得落了个清闲。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得看看你舍不舍得我那个师父了。”卓玉宸故意挑了挑眉,一脸调侃的盯着赤月那张羞红了的脸。

就算赤月不跟自己说起他和墨雪的那档子事,其实卓玉宸也能看出来一点儿不对劲,从自己在贡院时就已经察觉出来这两个人之间莫名暧昧的气氛。

赤月心思单纯,这些年在沛城学的都是些打打杀杀的本领,也不知道他那个师父使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么迟钝的一个孩子这么死心塌地的。

赤月被卓玉宸说的羞红了脸,他知道轻重缓急,自己如今最首要的任务是守在公子身边,保证公子的安全。但是这一连出去的几日,总是时不时想到墨雪的那张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离开的那日墨雪还睡着,他原本做好了羹汤就放在厨房里,想着不吵醒那人就让琴阁的侍女等墨雪醒了就给他热了端去,但那些侍女自从他和公子来了琴阁之后便懒怠惯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夜色正浓,冬天的夜格外的深,幸亏他没有打着灯笼来寻公子,否则公子看了他通红的脸颊怕是又要笑他。

赤月不自觉抬头望向天边飘动的云,在月亮的映衬下呈现出不同于白天的墨色。

再有一日,不过再留一日,便是他和公子回去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

爱你们!!!!

第68章堂前门外人

这几日郁漠在百花楼吃瘪的消息虽说已经传遍了京城,但是这其中的另一个主人公也丝毫没有闲着。

卓玉宸从科举结束之后就忙的不可开交,一方面,是因为圣上的指婚,他若是闲着就定然会多想,倒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沛城在几日前送来的一封信。

那信中除了告知沛城众人一切安好,祝他顺利通过科举以外,还提到了原先池家留在京城的一些暗部,若是能将那些暗部安排妥当,定然会给自己的未来一份不小的助力。

恰逢墨雪这几日有不少达官显贵邀他上门奏乐,卓玉宸也正好打着墨雪的旗号大摇大摆地溜出了百花楼。

他和赤月两个人忙前忙后,总算是花了最短的时间顺着信里的那些线索尽可能地跟所有留在京城的暗部取得了联系,原本还以为自己一个外人想要获得那些人的信任多少还是要花些功夫,却不曾想压根儿没费什么口舌,这么走下来一圈,卓玉宸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拾好行李坐上归途的马车,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卓玉宸靠在一旁长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虽说跑东跑西的,累是累了些,但好在也不算是白忙一场。

池家的那些暗部虽说这几年来与池家联系并不算紧密,但是这几年下来竟也没有闲着,光是整理了一下这几日从那些暗部手中得来的资料,卓玉宸估摸着自己都要花上不少功夫。

也多亏了赤月的帮忙,虽说没有足够确切的信息,但总归是在那些暗部所掌握的信息之下,将这京城中的利益牵扯理了个大概。看着赤月帮着自己整理出来这一份略有些潦草但全然不失重点的资料,卓玉宸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虽然脑子仍旧想要再运行一会儿,但这长时间动脑带来的疲惫感也让卓玉宸有些不安。

费尽心思想要滤清脑海中的思绪,但却有又多少有些吃力。恰巧一阵风从帘子的缝隙吹进来,顺带着进来的还有那彻骨的凉,冷的人一哆嗦,脑海中的烦乱也被理清了不少

吹着冰冷的风,卓玉宸这才想起,算着他自己来这京城也有几月了,初来时还是秋意正浓,如今再见却没想到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冬

思绪不经意地飘到了边关,北昌的风相来要比这京城更加凛冽,原先自己在贡院时还能在塔娜那里探听到一些郁老将军的消息,如今却是一点消息也寻不见,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和许愿,只希望老将军能凯旋归来。

“吁——”马车一个颠簸把卓玉宸整个人都震了个清醒。

——“是卓公子!公、公子回来了!”卓玉宸赶紧把面前的帘布掀开,还未见到人,便听见远处有几道熟悉的声音在高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公子,好像是百花楼的小厮,可是要先停下?”

小厮?

卓玉宸多少有些纳闷,他自己虽然平日里在百花楼也算是个招人喜欢的,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听着这喊声难不成是百花楼出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小厮远远望见卓玉宸的马车,比见到神仙菩萨还要激动几分。眼看着街上人人侧目,卓玉宸让赤月赶紧勒住马,掀起帘子便走了下来:“各位为何如此慌张?可是百花楼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那个小厮一边喘着气一边摇手:“不、不是,是、是郁家那个小公子!”

——“郁漠?”被近几日的繁杂事务搁置许久的名字再一次出现,激得卓玉宸心中猛地一颤。

——“对、对对!就是那个郁小公子!您要是再不回来啊,怕是那位迟早要把百花楼给拆了!”

?什么?这么严重?

顾不上细想,卓玉宸转头吩咐了赤月几句,便急匆匆地跟着那几个小厮先行回了百花楼。

刚回来,卓玉宸大气都还没喘上一口,迎头便碰见了墨雪坐在一旁低头抿着茶,瞧见人从外头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等瞅清了来人,脸上的表情没变,眼神却是暗了几分。

纵使现在郁漠的事摆在眼前,卓玉宸还是停下来恭恭敬敬地朝着墨雪行礼道:“弟子卓玉宸,见过师父。”

墨雪一心还停在杯盏之间,半响过后,才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当是谁呢,你怎么不在外面多呆几日,正好呆到这楼被人给拆了岂不正好?”

卓玉宸平日里习惯了墨雪的阴阳怪气,也知道墨雪惯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背着墨雪偷偷吐了下舌头,脸上赶紧换了一副卖乖的面孔:“那怎么能呢?弟子身边又不止自己一个,就算是弟子回不来,那也得先叫别人回来给师父您报个信啊!”

看着墨雪倏然涨红的脸,卓玉宸强忍住心中偷笑的想法。他这个师父平日里若不是轮到了出琴阁的日子,恐怕就算圣上他老人家亲自来了也没法让他从那个莲芜梯上下来,这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这大名鼎鼎的师父居然亲自等人,赤月那小子果真是好大的福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雪本来就觉得自己为了那个毛头小子专门跑到这里来,已经算是丢尽了自己的脸面,平日里都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却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能有自己为了一个人干等了几个时辰的时候,但是他人已经来了,若是再走岂不是脸上更难看?

原本也没人敢搭理他,他自己还在一旁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却被卓玉宸一句话给挑了出来,羞得整张脸都滚烫烫的红。

卓玉宸也怕墨雪下一句就要骂自己,赶紧趁着墨雪不注意偷偷溜了。

一躲开墨雪的视线,就看见一旁的小厮将一个信封递到自己手上:“这是郁小公子叫我们一定要交给公子您的。前些日子,那郁小公子来了好几次,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我们几个都劝他先回去,可他偏偏不听,说是不见到公子您就不走了。这还是上次我们几个好说歹说才将人劝走,最后就留了个条子给公子。”

那信纸不大,但拿在卓玉宸手里却是沉甸甸的。他实在想不到,现在这个时候郁漠能有什么事找他,难不成是知道了圣上要给他们两个指婚的事?

心中虽然忐忑,但是卓玉宸还是咬咬牙将信封打开。

郁漠的字遒劲有力中带着些少年意气,通篇读完,卓玉宸暗暗松了口气。信里字里行间都是些刻薄的挤兑之语,大抵是自己让人家郁小公子扑了几次空,这才让人家专门写了个东西来阴阳自己。

卓玉宸将信纸按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中:“这几日辛苦诸位了,我明日便去郁家府上,因为一些私事多有劳烦,还望诸位见谅。”说完便将那信封塞进袖中,转身回了琴阁

第二日,郁府。

前几日,郁漠还在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是自己不见到卓玉宸就绝对不回府,结果最后还是吃醉了酒被人给送了回来,第二天本想着再去,却被郁夫人给拦了下来,硬生生关了他三天禁闭。

原是因为这次的动静搞得太大,不仅是郁夫人,连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是郁家小公子在百花楼的姑娘身上吃了闭门羹。这传着传着连郁夫人都觉得有几分真,这几日正巧雁栖然在郁府住下,雁栖然与郁漠一向交好,郁夫人便想着趁郁漠不在的时候跟雁栖然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却没想到雁栖然那小子的嘴更是严,几乎是一问三不知,若是再问便只是哈哈笑,说是郁漠自己有主意。

郁漠自小在京城长大,加上那副横冲直撞的脾气,郁夫人倒是不担心郁漠自己会出什么乱子,只是那百花楼什么地方她还是知道的,若是说之前因为那个沛城来的孩子,他们也曾经编过些流言让人传出去,但是这科举已经比完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兔崽子成天还能在百花楼忙活些什么。

——“娘且问你,这些天娘瞅着你成天光顾着往外头跑,怕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结果最后还是郁夫人自己先沉不住气,趁着用早膳的时间直接开口问道。

郁漠原本正在一本正经地用着早膳,这下被自己亲娘的话吓得差点儿没咬破自己的舌头。本来自己这几天被关在家里,压根儿没机会往百花楼那儿去,这下一听别人提到“百花楼”这三个字,郁漠只觉得这日郁积的情绪又一次涌了上来,连嘴边的饭菜都瞬间没了吃下去的胃口。雁栖然自然知道其中缘由,看着郁漠瞬间阴沉的脸,坐在一旁差点儿没忍住,最后还是被郁漠一记眼刀下去硬生生地把嘴边的笑忍了下去。

也不管郁夫人在屋里喊着自己的名字,郁漠干脆直接将早膳扒进嘴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钻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院子里闲晃着,郁漠越想越觉得郁闷,本以为自己上去闹了一番,卓玉宸应该主动上门来找自己才是,结果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再加上那个百花楼的小厮又说卓玉宸次次都是跟着那个怪胎一起,不提倒还忘了,这下一想起来卓玉宸,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干脆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

不行!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姓卓的到底是在干什么东西,能这么长时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郁漠想着,干脆心一横,抬脚就向着门口走去。

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见门外的通传声传了过来:“公子!百花楼卓玉宸求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第69章昼寻隼鼠迹

卓玉宸才刚进门就看见郁漠直接冲了出来,两个人算着也就半月未见,但看着郁漠如今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人已经分离了许久。

他来时只听说郁漠不知道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被郁夫人关了禁闭,还想着横竖这人毕竟是被关在郁府里,应当也不会被亏待,但是如今看着这人微微发青的眼眶卓玉宸心底还是不自觉地抽痛。

郁漠也是下意识地冲到了门口,但是等真的看到卓玉宸的脸,又不知为何顿住了脚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卓玉宸的个子要比自己稍低些,主动拥抱的时候脑袋正好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飘进耳中:“对不起我前几日外出有事没能在城中,夫人可有怪你?”

那人平常本不是容易服软的性格,如今倚在自己怀中,不过几句就把郁漠心头的忿然磨了个干净。

——“呦!这不是卓兄吗?”雁栖然的声音传来,瞬间把相拥的二人从刚刚的氛围中强行拉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跟郁漠抱在了一起,就像是做梦一样,但是他又很清楚这与之前因为赵宸而出现的幻象不同。

这完全是自己的意识。

慌乱之中,卓玉宸直接抬手把郁漠推开。

——“嘶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哈!”雁栖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里的银刀转的飞快,对上那一张张扬嚣张的脸,更是欠揍。

“瞪我干嘛?我这不是没看见你吗?我一听见他们说卓兄来了,就赶紧出来找你,这不还是担心你错过吗?还不是你前几日”雁栖然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漠一个闪身过去捂住了嘴,只能在那边嗯嗯啊啊地比划。

卓玉宸看着他们两个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见过雁兄,雁兄怎么也在?梁府近几日可还好?”

雁栖然挣扎了半天总算是摆脱了郁漠的控制:“我这几日一直住在这儿,我媳妇儿说他娘家好像有什么人要来,让我暂且先别去找他。”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听梁沛的话了?难不成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卓玉宸说什么也不相信雁栖然真的没有去见过梁沛。

雁栖然看着卓玉宸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拜托,要放在平时我肯定翻围墙进去了,但是他们梁府周围这几天到处都是盯梢的,要不是知道我媳妇儿没出啥事儿,我早就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日他倒的确没怎么听过梁府的消息,虽然雁栖然说的这个事情有些可疑,但毕竟是梁沛自己家的家事,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卓玉宸也就没有多想。

郁漠在一旁看着卓玉宸和雁栖然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说不上的别扭,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扯着卓玉宸的手腕就把人从雁栖然面前给拽走了。卓玉宸完全没反应过来,这边正跟雁栖然说起梁家的事,那边就被郁漠一下子扯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得亏雁栖然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老古板,只是挥了挥手冲着两个人喊道:“行了行了,你先去哄哄人家郁小公子吧!”

卓玉宸被郁漠扯着手腕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本来已经入了冬,郁漠又是慌慌张张地出了门,本就没套几件衣服,现在又觉着冷了,就干脆扯着卓玉宸进了自己的房里。

卓玉宸之前也曾来过郁漠房中,但那时候的想法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只当两个人是互相利用的盟友,进了郁漠房里也不过是要跟他商量进了贡院之后应该如何处事种种,根本没有想到再来之时竟然是自己已经对郁漠暗生情愫。虽说尽管如此,他们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看着郁漠迟迟不推开房门的动作,卓玉宸还是有些疑惑。

只见郁漠把放在门上的手直接收了回来,转了个身又把卓玉宸带离了自己的房门前。

?这是怎么了?虽然自己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这么问好像有些唐突,但是难道是这屋子里是有什么他不能看到的东西吗?

卓玉宸一头雾水地任凭郁漠牵着自己望外面的方向走去,直到一间凉亭前才终于停下。

——“今日起的有些晚了,我娘把我院子里的侍女都撤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就不带你进去了。横竖这儿没什么人来,就先在这儿吧。”

他还想着这究竟是有什么情况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卓玉宸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郁漠坐了下来。

——“我是不是应该先跟夫人请安?”其实从刚进门卓玉宸就想问了,但是奈何郁漠这家伙拽着自己就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提醒,郁漠也终于想起来,但都已经把人给带进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娘现在怕是在忙着做自己的事呢,晚些去见她也来得及。你可知道我前几日去百花楼寻你的事?”

郁漠知道这事儿提起来多少有些丢脸,但还是问出了口。

对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拜托,我的小公子啊,你都在那儿闹得让别人以为你要把百花楼给拆了,我能不知道么?

生怕郁漠问些莫名其妙的,卓玉宸干脆就直接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没想到那几日你会有事找我。我出去那几日也不是采买,就是之前池家远迁沛城的时候,还留了些外族在京城外的庄子里,我便想着和赤月去那些庄子上走一趟。这眼看着也快要入冬了,就买了些东西给他们带过去。没想到这一来二去就给耽误了。”

没提暗桩和那些调查的事,卓玉宸也是为了沛城着想,虽然郁家与池家是世交,但是这几日下来,那些暗桩收集的各种线索有些的确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多谨慎些总是好的。

——“那就你和那个怪胎两个人?”

自己之前跟郁漠说了好几遍不要天天“怪胎”、“怪胎”地喊人家赤月,但奈何郁漠那小子根本不听,卓玉宸没办法只能再一次说道:“是赤月,不是’怪胎‘。这次去庄子上肯定是我们两个,那么多人家,我要是自己一个人一户一户地走过来,那怕是每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回不来吧。”卓玉宸也不知道为什么郁漠非要问自己这么奇怪的话题,但是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听了卓玉宸这么跟自己解释,郁漠虽然也能理解,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在自己心底闹个不停,惹得自己不得一丝安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该解释的也解释完了,转而问道:“那你呢?咱们郁小公子成天跑到百花楼去找我,惹得现在百花楼上下都说是我让人家郁小公子跑空了好几次,若是我再不出现,郁小公子就要把百花楼给拆了。”

——“我什么时候”郁漠都不知道这种离谱的话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那是想找你说说梁家的事,但是雁兄成天与我在一起,多少有些不便,就想着干脆直接去找你商量商量。”

天!他卓玉宸刚刚听见什么了?人家郁漠郁小公子说要跟自己商量?

这还是他卓玉宸头一次听说郁漠居然还会跟别人商量。

但是话说回来,梁家的事好像的确有点儿不太对劲,刚刚雁栖然说的时候卓玉宸就有点儿疑惑:“是因为梁沛?他不是梁家的嫡次子吗?就算是真的有事儿,应该也不会扯上自己家的嫡子吧。”

——“不是梁沛,而是梁家长子,梁源。”

许久没有听到过“梁源”的名字,卓玉宸都险些就要把这人给忘到脑后了,能记起的还是那次宫宴上梁源提起自己与他的婚约。

说起婚约

他怎么就没想到,本来那时提起婚约,无论是郁漠还是梁源都可以,但是圣上在殿试时却只说起郁漠,难不成是因为梁源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

卓玉宸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等着郁漠接着说下去。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贡院时,最初与你同住的那个永城的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骆元青?”这么一提起,卓玉宸好像的确有些印象,“他不是正在大理寺的地牢里关押吗?”

——“是应该在地牢里,但是就在我们殿试的前几日,大理寺的人发现他不知何时自己逃了出来。大理寺的地牢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轻松逃出来,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放他出来的话,就凭他那副一点儿武功都没有的能耐,怕是只能在地牢里等死了。”

上次听到骆元青的名字卓玉宸还觉得可惜,现在再听见就只剩下震惊。

可是骆元青这件事又跟梁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

——“是梁大夫将他放出来的?可是他就是个琴师而已,为什么梁大夫要帮他逃出来?”卓玉宸实在想不出来,梁源为了骆元青闹出这么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他。把骆元青放出来的另有其人,但是骆元青如今极有可能就在梁府。之前大理寺四处寻找骆元青的动向,最后一次见到他人的时候,那人就在梁府门前。大理寺之前派了几个人去梁府询问,但是都是说根本没有见过骆元青这个人,最后大理寺也只能无功而返。”

——“那有没有可能是骆元青见到梁家不愿意搭理他所以干脆离开了呢?毕竟当初那家伙也是将梁家一道得罪了,梁家若是收留了他才奇怪吧。”

郁漠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无论是源大哥还是梁沛从小到大身边都一直有一个贴身侍从,负责管理他们两个的衣食起居,但是梁沛的贴身侍从在五年前因为染了恶疾s了,只剩下源大哥身边那个夜隼还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前几日我在百花楼窗外有见过夜隼的身影,那家伙本就轻功极高,不仅轻功了得,臂力也是了得,单手举起一个壮年男子不在话下。可我见他那日,他身旁还有一个人,那人被夜隼攥着领子不知道是被带向何处,我离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人虽然是被乔装过,但是从身形上却跟那个从地牢里逃出来的骆元青极像。”

说起贴身侍从,卓玉宸好像也有些印象,那日在宫里,他倒是见过那个叫“夜隼”的男人。

“再加上这几日源大哥一直告病在家,我就在想着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其实这中间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梁源找那个骆元青究竟是要做什么,永城除了些矿产外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要挟的,再加上骆元青也不过就是永城的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梁源这么做究竟是有什么企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不能是单单可怜骆元青

还有既然知道不是梁源把骆元青救出来的,那么把骆元青就出来的人又是谁?那个人又有什么企图?

卓玉宸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

郁漠看着卓玉宸紧皱着的眉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查清此事,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平时在百花楼是多加小心,若是你有什么消息,随时可以来郁府寻我。”

卓玉宸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那这件事会跟梁沛有关系吗?”

——“大抵是没什么关系的,梁沛那家伙散漫惯了,梁家怕是都没给他什么期待,这种事应该也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

听到跟梁沛没什么关系,卓玉宸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郁漠张了张嘴,其实他本想着先问问卓玉宸最近这几天在外面怎么样,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卓玉宸也听见了动静,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小侍女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两个跑来,终于看见了他们两个的身影,那小侍女加快了步伐,到了凉亭前,向他们两个行罢礼,气都来不及喘匀:“两、两位公子,可可算是找着你们两位了,夫人、夫人有请卓公子,卓公子可否先移步正堂?”

听了那侍女的话,卓玉宸下意识与郁漠相视一眼,站起身把那小侍女扶了起来:“你先起来,是在下逾矩,本该先向夫人请安的,此次多有劳烦,还望莫要怪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小侍女本就是个新来的,刚刚一路上跑的急,刚停下就只顾着喘气了,也没注意看卓玉宸的脸,这下离得如此之近,才发觉此人的模样竟是如此俊俏。本来她初入郁府时,以为小公子已经算得上仪表不凡,可却未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的人,不仅是相貌,连声音都是流水般悦耳。卓玉宸以为那小侍女没听清自己的话,就下意识又靠近了几步,只几步,那小侍女脸上的红晕又浓了几分。

郁漠在一旁看得清楚,也跟着从凉亭上下来,恶狠狠地剜了那个小侍女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过去。你就不用带路了,我正好有事找夫人,我将他带过去便是。”说完拽着卓玉宸的手腕就走,只留小侍女一人呆愣愣地定在原地。

正堂,

卓玉宸和郁漠急急忙忙地赶到正堂,郁夫人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卓玉宸知道自己坏了规矩,生怕惹得郁夫人不快,赶紧上前行礼道:“小辈见过夫人,未能先向夫人请安,还望夫人恕罪。”

郁夫人其实只是想着把卓玉宸拉来说几句知心话,却没想到他家那个兔崽子也跟着来了。怪不得人家刚进门就不见影了,看着一旁的郁漠,郁夫人心下明了。玉宸这孩子本就是规规矩矩的惹人喜欢,哪里像他家这个小子成天就知道给自己惹事,郁夫人虽说心中不快,但还是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我还能不知道吗?肯定是漠儿那小子将你带走了是不是。你可千万在这儿替他说话。”

——“娘!我怎么了?怎么就是我的错了?”郁漠一听这话不愿意了。

郁夫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自己什么德行我这个当亲娘还不知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知心话要跟宸儿说,你若是闷了就去院里练剑去,少在这儿烦我。”

郁漠在自己亲娘面前遭了个冷眼,横竖自己要跟卓玉宸说得也说了差不多,剩下的话也不急,干脆就转身出去了。

郁漠一出去,郁夫人赶紧让人拿上来一个软垫给卓玉宸垫上,说是现在天冷,别把他冻到了。又提起郁漠,郁夫人只是摆摆说,让他冻冻好,反正冻不出什么毛病来。此话一出,卓玉宸和郁夫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大家的喜欢!!!

爱大家么么么么么!!!!!!

第70章深苑风声起

卓玉宸与郁夫人聊了许久,这几日不见,大抵是平日里也少有自己这样有耐心陪她讲话的,郁夫人拽着卓玉宸根本止不住话头。

——“玉宸啊,我且问你。”看着郁夫人一脸神秘的样子,卓玉宸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几天漠儿他不是成天往你们那个百花楼跑嘛?”

“那他这几日可有跟你提过什么琴师、舞娘的?那小子也快到了年纪,平日鬼机灵倒是多,若真是有什么,你可不能瞒着啊。”

一听见“琴师”二字,卓玉宸吓得差点儿没握紧手中的茶杯,深呼吸过后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夫人说笑了。这几日郁漠他是常来,但怕是有什么别的事儿。这几日我与墨雪先生都不常在楼中,听那些小厮说,郁漠他次次来不过听个曲便走了,也没见寻什么人。夫人大可放心,若是郁漠他真有什么事,我定会如实告知夫人。”

总算是捋顺了舌头,看着郁夫人并没有过多怀疑,卓玉宸暗暗松了口气。

幸亏自己装得还算像,不然若是真让郁夫人知道自己儿子为了个男人吃了好几回闭门羹,还不知道人家郁夫人会怎么想。

郁夫人没从卓玉宸嘴里打听出来什么,虽说多少有些失望,但听到卓玉宸愿意给她通风报信,心里也总算是放心了些。

正要拉着卓玉宸八卦些别的,转头却无意间瞥见了屋外已经含苞了的梅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将卓玉宸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你这次进京像还是在昨天,怎么就入了冬?这外头的树都秃了,纵是没了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不明所以,顺着郁夫人的视线望过去,只是接到:“郁府风光无限,纵是寒冬自有暗香来。”

郁夫人没再说话,轻笑了两声又问:“我前几日听漠儿说,塔娜那丫头已跟你们几个在贡院里见过了?”

卓玉宸点了点头,回道:“塔娜公主性格直爽、胆识过人,虽是女子,但若真论起起武艺和学识,玉宸都自愧不如。”

听了卓玉宸的话,郁夫人没能忍住笑了出来:“你这孩子,成天说起话来不知道要比漠儿那家伙顺心多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这是故意奉承还是真心的。”

“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丫头。打小就是个风风火火的,那时候漠儿也小,他们两个一言不合就在草原上打架,有时候几个大人都不一定能拉得开。”

“这怕是也就只有你这个脾气好的,才会巴不得将那丫头的脾气夸得跟朵花似的。”

卓玉宸听了郁夫人的话也只是在一旁干笑,有些事,郁夫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就比如其实塔娜看她的眼神几乎就跟想要活剜了他差不多

“有时候我见着你的脾气,便想着若是漠儿能有你一半的脾性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若是漠儿的脾气能收着些,等过些年岁娶了媳妇回来,也不至于天天叫人家姑娘受气。”

“有时候,我这做亲娘的也发愁,若是等漠儿将塔娜迎进了门,这府里怕是又得难得消停喽!”

郁夫人还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发现此时卓玉宸的脸色倏然间变得煞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可是宫宴上”

——“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竟是光顾着说些别的,愣是忘了提这档子事儿了!上次那宫宴上,合该是源儿和漠儿都失了礼节,让玉宸你受了惊。我这又是姑母、又是亲娘的,也是平日里疏忽了教导,这才闹出来了个这么大的笑话,虽说我早就收拾过漠儿那小子,但若是玉宸你觉着不解气,便是再收拾一次也无妨。”

虽说是唠家常的氛围,卓玉宸却像是被一句话彻底拉进深渊,这些天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何必如此在意圣上的一句戏言。若是圣上真有意将他与郁漠指婚,眼瞅着过两三日便是张榜的日子,又怎么会到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丝消息。

卓玉宸自己把自己缩在壳里,躲了这些天,生怕自己心底的那些阴暗的想法会有一天被展现在阳光之下。

结果到头来不过只是闹剧一场吗?

——“那塔娜公主此次来京城可是为了婚约?”

——“那还真不是如此,他们二人的婚约是早就定了的,此次啊”

总算是挨到了用膳的时候,卓玉宸原本是不打算再留。

但未曾想郁夫人百般劝说,最后也没了办法。

饭桌上没有见到雁栖然的影子,只剩下自己和郁漠母子二人,郁漠倒还是原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卓玉宸原本也不在状态,一顿饭吃下来也只剩下一个郁夫人一个人在一旁说着话。

郁漠也在一旁看出来卓玉宸神色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只能暗暗帮卓玉宸接了几次话。

等到用过晚膳,郁漠向郁夫人请示过便想着将卓玉宸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根本没有听清郁漠的话,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已经到了门口。

——“可是我娘亲说了什么?我瞧你一晚上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是这几日奔波下来身子不适,可要寻个郎中来瞧瞧?”出了郁府的门,郁漠问道。

卓玉宸的身子骨一向弱得很,成天就跟那些得让人精心呵护的花草似的,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把人折腾得卧床不起好几天,偏偏这人成天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这一跑出去就是好几天,也不知道那个怪胎能不能把人给照看好,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他这次定要再把那个怪胎揍到爬都爬不起来。

卓玉宸只摇摇头:“我听夫人说,你可是去过草原?”

——“是啊!不过那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爹和祖父都在草原,我和娘就一起跟着去了,呆了有有个五六年?”郁漠摸了摸下巴回忆起来,“你怕不是也想去一次?那草原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天蓝些、草绿些,还不如京城一半好玩儿呢!”

“不过你若是真想去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带你去,有我跟着你肯定比那个怪胎强,到时候你就把他赶回沛城得了。他又没去过草原,带着他反而还碍事儿。”

——“那你可是早与那公主相识?”

——“你说塔娜?那自然,她马术极好,小时候每每与她比试马术,我都要输上一场,不过她此次摔跤都摔不过我,我俩也算是扯平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人家就是个小姑娘,你个男子汉还好意思跟人家比这些?”卓玉宸顺着郁漠的话笑道。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性子有多冲!那时候我不过就是碰了一下她的马,她那一鞭子就甩下来了,就她那力气,怕是一鞭子真甩下来,我就要皮开肉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上次与郁漠一别,卓玉宸便在百花楼里再没有怎么出去过,除了几次郁漠来找他喝了几次酒,其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原本上次雁栖然寻不到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那人本就神出鬼没,但是却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过,再加上梁家的那边的风声渐紧,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卓玉宸中间也让赤月暗中探查了几次,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铩羽而归,对方像是一早就有预备,从一开始就安插了各种眼线,只要有陌生面孔靠近就会立刻警惕起来。

但是偏偏在外人看来,梁府还是与原先一般无二。但每日却只有梁大人和梁源进进出出,丝毫寻不见梁沛的影子也让人不得不暗中生疑。

原本也不打算打草惊蛇,但如今不仅是梁沛,连带着雁栖然都不见了踪影,属实是让人不由紧张。

郁漠几次来百花楼不仅是为了找卓玉宸吃酒,更多的也是为了这件事。

就在前一天,郁漠还专门借着找梁沛去城外游玩的借口,趁着梁大人和梁源上朝的时候去了一趟梁府。

郁漠本来也不是第一次进到这梁府中,进了府门便直奔向梁沛的卧房,那些梁府的下人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知道这个郁家的小公子,只是这次却一反常态,硬堵着门不让郁漠靠近,说是梁沛染了风寒,怕若是传到了郁漠身上,郁家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如果非要见到梁小公子的话,也只能等到梁大公子回来。

郁漠好不容易溜进梁府一次,自然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走,等就等吧,虽说不能知道梁源究竟是在暗中筹划些什么,但是就算是在梁源的眼皮底下能够确定梁沛如今是否安全也是足够了的。

郁漠在梁府中溜达了许久才终于等到梁源下朝回来,等看见郁漠的身影,梁源脸上却丝毫没有一丝意外,只远远地便招呼道:“泊志?你这小子怎得突然来了?这几日未见,你小子总算是想起来你源大哥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梁源的笑脸,郁漠此刻只觉得不寒而栗,从小梁源对他来说就想是亲生的兄长一般,如果此时此刻梁源真的那梁沛的性命安危当要挟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郁漠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想象这些年自己的身边究竟是怎样和这样的人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年岁。

——“我听下人们说,你可是要找沛儿?也是,这些日子沛儿不知是从何处染了风寒,连院门都出不得,怕是今日没法再和你一道出去了。”

梁源一步步朝着郁漠走近,脸上的仍是挂着一副和煦的笑,若不是郁漠早有察觉,怕真是要被梁源的这副伪装给骗了过去:“是泊志唐突了,不曾知道病情,只是这病中之人多少心生郁结,加上过几日便要张榜,倒不如让我与他说说话,也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郁漠本以为自己的这要求梁源定然不会答应,结果没想到梁源却点头笑道:“还是泊志想得周全,只是这风寒并非平常病症,离的近了若是让你也染上就坏了,不如你就在门外与他说会儿话可好?”

虽说隔着扇门,没有当面看见来得实在,但也总比什么消息都没有的强。

跟在梁源的身后,郁漠总算是踏进了梁沛所住的院子,从进入的刹那郁漠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暗中观察着自己,那视线带着明显的杀气,让郁漠的背后都不由得冒出一层薄汗。

——“沛儿他可是醒了?”

——“回大公子,小公子刚醒,您二位来的正是时候。”

梁源抬手叫人搬上了一把椅子和一个火炉放在梁沛门前,临走时还拍了拍郁漠的肩膀:“那便是麻烦泊志了,只是这入了冬外头的风也大,泊志可也得小心些,别在这儿也染了风寒。”

梁源故意将“风寒”二字咬得极重,转身吩咐旁边的下人道:“你们在这儿呆这,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可万万不能怠慢郁公子。”

等梁源终于从院门外消失不见,郁漠也顾不上旁边是不是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赶紧向屋内问道:“梁沛?你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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