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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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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哑巴赶紧点了点头。

——“那你这哑巴可是天生的?”卓玉宸只能这么试着跟他交流道。

只见那哑巴一听他的问题,沉思了一会儿,便张开嘴,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哑巴的嘴里没有舌头,原来竟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被人截断了舌头。

卓玉宸还是头一次人没了舌头的模样,冷汗浸了满背,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这也太残忍了

这究竟是干了什么才会遭此无妄之灾。

那哑巴拿手拽了拽卓玉宸的袖管,四处张望了会儿,一脸郑重地将卓玉宸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用另一只手缓缓写着。

卓玉宸本是满心疑惑,但看着哑巴一脸的严肃,又觉得事情像是没那么简单。

只是

这一笔一画,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哑巴写完,卓玉宸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哑巴写出来的那个字在他的头顶炸开。

卓玉宸看着哑巴一脸的平淡,眼神却充满了期待,头皮发麻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赵”。

这哑巴在自己手心写的是“赵”。

原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快暴露,就算是暴露也该是等到了那个皇后面前,却没想到这还没到宫宴上呢,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赵宸啊赵宸,你说你小子长得那么有辨识度是做什么呢?!

你小子那么小就失踪,怎么过了这么久还能被人认出来?!

卓玉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换上了一副笑脸,打算直接将装傻进行到底:“小公公可是便急?无妨,在下等着公公便好,公公早去早回。”

“若是小公公不方便,也可给在下指个路,在下自己去便是。”

听了卓玉宸的话,哑巴先是一愣,等到回过神,眼中仅有的光早已不见,又恢复成了原先初见时那副一潭死水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也是苦哈哈地回笑:“在下愚笨,实在是不懂公公的一次,若是读错了公公的意思,还请公公多多包涵。”

说罢便又要朝着哑巴拱手。

这哑巴的动作却是比他想象中要快上不少,一看卓玉宸弯下身子要朝自己鞠躬,手腕一转便拎着卓玉宸的领子,直直把卓玉宸给拎了起来。

被人生生拎起来的卓玉宸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的记忆一闪而过。

好像自己不知何时,也被人这么拎起来过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记忆!

这是赵宸的记忆!

但是卓玉宸再想仔细回想关于那人的音容笑貌,却没了分毫线索。

那记忆像是天空一闪而过的流星,自己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捉住那尾巴分毫。

似是察觉到卓玉宸的不适,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越矩,哑巴赶紧松了手。随后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木着一张脸朝着卓玉宸摆了摆手,然后又朝着卓玉宸鞠了一躬,再摆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冲他鞠躬。

卓玉宸呆呆地点了点头,这自进宫之后接收到的信息量多少有些大,让他多少有些消化无能。

正打算再开口问这哑巴些东西,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不是芫答应宫里的小福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旁边的是?”

那男人的声音卓玉宸听着总觉得熟悉,但又不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听过

正打算问这个被称作“小福子”的哑巴,却看见小福子的脸被巨大的惊恐扭曲到极致,整个人的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那个声音恐惧和对自己的哀求。

恐惧?

小福子害怕这个男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福子那消失的舌头,难道这男人和小福子的断舌

虽说自己与这个小福子仅仅一面之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出于对这个残疾人的可怜,便抬手轻轻拍了拍小福子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慌张。下一秒抬脚将小福子挡在身后,朝着男人拱手道。

——“在下卓玉宸,有幸受圣上之邀来这重阳宫宴,却只因头次进宫,左转右转迷失了方向,便麻烦了这位公公指路。无意中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莫要怪罪于公公,此事皆是小人一人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哈,原是池伯父的义子,快起来!”等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卓玉宸这才想起来这张脸自己原是见过的,之前郁漠那家伙将他从大理寺的手中救回郁府时,便是见过这人。

若是他没记错,此人,便是梁家的大公子、梁沛的兄长,梁源。

只是小福子为何如此害怕这个梁大公子?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他是坏人啊啊啊啊!!!

离他远点!!!!郁漠!!!!快来保护你老婆!!!!

第54章片语乱人心

——“想来芜答应宫里近日来倒是清闲,这刚侍过寝,倒是对自己宫里的人甚好啊”梁源身后那个侍卫的话听着倒是和气,但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太对劲,再一转头却发现小福子原本正常的脸色,此时不知为何已经苍白如纸,那抹毫无生气的色彩一直蔓延到耳后。

——“那可是后宫中的娘娘,哪儿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梁源听了侍卫的话,出声斥责道,“想来也真是凑巧,今日重阳宫宴怎么没见到芜答应?莫不是身体抱恙?还得劳烦公公平日里照顾则个,那肚子里若是有了龙子”梁源笑起来时才让卓玉宸终于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和梁沛作为亲生兄弟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竟这话涉及到后宫妃嫔,卓玉宸也不好插嘴,再反观小福子的后脖颈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形明显在听到自家主子的名讳后顿了几下,卓玉宸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看着小福子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卓玉宸本还有话要问那个小福子,下意识便去追,一抬头却被梁源和他随身的侍卫挡住了去路,也只能作罢。

来日方长。卓玉宸默默把小福子的名字记在心底,待到下次碰见,再问也不迟。

——“卓公子近日来在贡院里可还好?听家弟提起,他如今和公子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可有给公子添什么麻烦?”卓玉宸的注意力原本都放在那个哑巴小福子身上,如今梁源一句话才终于让卓玉宸回过神来。

上次在轿子里,卓玉宸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梁源的脸,再加上这已经相隔甚久,脑海中只记得这人的大致身形。

这还是第一次跟梁源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光只是一眼,卓玉宸就觉得脑中嗡鸣不断,眼前的景象也有些许恍惚。

难不成赵宸认得此人?

一想起赵宸的名字,卓玉宸的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止不住的抽痛。这家伙不是已经凉了吗?怎么魂穿死人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卓公子?卓公子可是被这日头照久了?可要我寻个轿子来?”

看着卓玉宸轻轻摇了摇脑袋,梁源反应极快,上前一步便扶住卓玉宸的肩膀。

说是扶,还有点儿不太恰当,倒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拥进怀中。

那架势倒是把卓玉宸吓了一跳,任谁也不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以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再说了,一听见这人要给自己寻架软轿,可是把卓玉宸吓得不轻,就是云歌那样的小丫头估计都没娇弱到这个地步吧,自己若真是坐个软轿去赴宴,那模样成何体统?

梁源似乎没想到卓玉宸就那么干脆地把自己推开,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哈哈哈哈梁大人怕也是去宫宴的?若是误了时辰便不好了”等自己把梁源推开,卓玉宸终于想起来“尴尬”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那老太监倒是刚说自己若是想要有所倚仗,大可以来寻这位梁大人,现下自己却是一起身就把事儿给忘了个干净,早知如此,就该离郁漠远些才好,都是这家伙,把傻气全传染给自己了

另一边,宫宴上。

郁漠强扯着一副笑脸坐在老将军身边,一口一个“伯父”地给身边的大臣们敬酒,目光却时不时在殿门和皇后身侧的那个空位上扫过。嘴上说着祝贺的话,脑子里却全是卓玉宸的模样。

这琴呆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又跑到哪儿去了,这重阳宫宴不是小事,若是误了时辰怕是要惹得龙颜震怒。

目光扫过皇后,把郁漠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

难道是被皇后的人掳了去?

“阿嚏!——”

动静之大,把郁老将军杯中的酒都吓得差点儿就要泼出来。

郁漠也是羞赧,却又听见正对面传来“扑哧”一声,再一看,果然是梁沛那个家伙,看那家伙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郁漠气得脸色更红了几分,忍不住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却看见那边一只胳膊把梁沛拦了过去,正是雁栖然那小子坐在梁沛身侧,正夹起一片菜叶喂到梁沛嘴边

呸!狗男男!

湖边的二人却是对殿上的闹剧毫不知情。

幸亏人家梁大人不是个小心眼,倒也是给自己了个台阶,转身便朝前伸了只手出来:“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来的别扭,卓玉宸总觉得和梁源一道时,有一种和家中长辈促膝长谈时的局促,整条路走下来都是自己在一旁嗯嗯啊啊,听着梁源在自己耳边嘘寒问暖。

——“前些时日,文柏在家中温书,时常跟我提起你们在沛城时的事,当初倒也是无奈,只因公务缠身,未能亲自去沛城拜见二位伯父,不知二位伯父如今身体可还康健?”

——“回大人,义父义母身体安好,不劳大人挂念。”

卓玉宸回过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好半天才察觉出些许不对,等回过头才发觉梁源仍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自己倒是甩了梁源一大截。

——“大、大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最后还是梁源终于忍不住,看着卓玉宸一脸呆滞的模样实在觉得可爱得很,干脆低头笑了起来。

卓玉宸看着梁源轻轻耸动的肩膀才意识到原来梁沛这个兄长刚刚是在逗自己,想起来自己刚刚那蹩脚的反应,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这叫着叫着怎么还越叫越生分了?漠儿那小子还叫我一声‘源大哥’呢,虽说你自小不在这京城里长大。但按辈分,也不必如此生分,这一口一个‘大人’,听着还真是肉麻得紧。”

刚刚自己的脑子里只顾着想那个老太监的话,压根没注意到梁源的脸,这下一看梁源的长相虽与梁沛有几分相似,但却要更多几分温煦,眉眼上少了些少年人的凌厉。

但不知为何,卓玉宸总觉得梁源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多了几分暧昧缱绻

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被分割成细细碎碎的玉屑,洒落在梁源的侧脸和衣角,到底是“皎如玉树临风前”,也怪不得雁栖然如此钟情于梁沛那张脸,若是那人先见到的是梁源,怕也要惊叹一句“人间绝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说梁家男儿多貌美,如今看来也是肤浅了即使自己是个男儿身,有时也不得不承认梁源这美貌攻击属实是有些过于直白了,愣是让他这个往先自诩一副好皮囊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了?玉宸可有什么不适?若是实在不喜欢,那便算了。”

眼看着梁源那张帅脸一步步朝自己靠近,把卓玉宸吓得赶紧退了一步,宽大的袖子遮住脸,这才没让梁源看见自己老脸通红的窘态。

——“啊没有没有!源、源大哥源大哥如此风流倜傥小、小辈自然是”

“哎呦!”自己的话还没说完,白白挨了一个脑瓜嘣,卓玉宸吃痛地抬起头,两双眼睛正好对上,梁源笑起来时眼角都弯成了一个弧:“挡什么?既然喊我一声大哥就不用说什么“小辈”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时辰也不早了,我这就领你去宫宴,可万万不能让圣上和娘娘久等了。”

原本自己就被那个老太监领着兜了个大圈子,这下再加上和梁源寒暄了许久,等到了殿上,席间已经是人头攒动。

卓玉宸刚踏入殿中就看见坐在郁老将军身旁的郁漠,郁漠显然也看到了自己,郁老将军与身侧的大臣交谈甚欢,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孙子从桌边抄起一根筷子,一脸凶神恶煞地拿着筷子照着自己脖子上一抹。

卓玉宸看着郁漠的动作,下意识脖子一凉,也知道自己理亏,干脆把脖子缩进衣领里,所幸大殿里人声嘈杂,若是自己偷偷溜进去,怕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臣梁源,携沛城卓玉宸向圣上、娘娘请安!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源嗓门之大把一旁正打算开溜的卓玉宸吓得差点儿直接蹦到房梁上。

原本人声鼎沸的大殿,也因为梁源这一嗓子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大哥你没事儿吧你就是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也不是这么表现的啊!谁家迟到了还理直气壮推门进去喊“报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迟到了是吧?!

大哥,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克我的?!

但事已至此,卓玉宸也只好硬着头皮跪在梁源身后:“草民卓玉宸,拜见圣上、娘娘!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你二人不必多礼,且先入席吧。”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也被这动静惊动,却也不像是想要追究他们二人迟到罪责的样子,让卓玉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卓玉宸正庆幸总算是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头顶又传来另一道声音:“你就是那个池家新认的义子?”

作者有话说:

郁漠半夜从床上蹦起来:不是,他们都有病吧!

第55章只要他活着

——“回娘娘,正是在下。”都怪这个梁源,说是要帮自己,结果呢?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晚些跟这个皇后对上,最好是不要在这宫宴上对上。

如今可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倒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撞了个正着,如今就算是千不愿万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们二位倒是交情甚好啊,如此姗姗来迟,可是叙旧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宸的缘故,一听见皇后的声音便只觉得像是有什么应激反应般毛骨悚然。

人家皇后娘娘都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卓玉宸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礼道:“回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臣下不小心寻错了路,这半途中正好碰上了这位公子,这才与公子相伴而来。因此误了时辰,还望圣上和娘娘恕罪。”卓玉宸这半截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梁源抢了先。

好吧好吧,算这人还有些良心。心中正想着,目光却瞟向一旁的郁漠,郁漠的脸色倒是比自己刚进门时更差了,卓玉宸总觉得若是那眼神真能化成刀剑,自己怕是早就当着众人的面被郁漠的眼刀捅得满身窟窿了。

——“本宫怎么不知梁大人竟还会在这宫中迷路了”皇后看向梁源的眼神多了几分晦暗不明,似是全然不信梁源所言。那声音虽是不大,但也只能怪自己听力好,这话倒是正正好传进卓玉宸的耳朵里。

若不是自己站在梁源身后,看不清面前人的神态,自己还真的想看看梁源如今是什么表情。

毕竟卓玉宸往先也只在学校时,听到过他的室友梁沛跟对象打电话时才会用上的嗔怪语气,这语气在谁的口中说出来卓玉宸都不会感到奇怪,可这语气却偏偏出自贵为国母的皇后娘娘身上,甚至对象还是身为臣子的梁源,这其中的关系卓玉宸不敢细想,只觉得越想越脊背发凉。

只能劝自己相信老太监的话,相信梁源,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正在拉扯之间,殿上那位九五之尊终于发了话:“好了,这重阳佳节,就免了吧,快快入席便是。”

话音刚落,卓玉宸深吐了一口气,幸亏这个当皇帝的还算好说话。

行罢礼,卓玉宸就识相地抬起头打算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不料自己不过还未落座,就听见耳边止不住的嘈杂,一路上路过的大臣都齐齐看向自己的方向,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卓玉宸也是迷惑,下意识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头顶的端坐于最高顶的的男人。

巧的是,当今圣上的目光也紧紧锁在自己身上,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帝王之相”这四个字有了如此具象的认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底是能做到那个位置的男人,眉眼间的王霸之气震得自己全然动弹不得,只能低下头一头雾水地朝着当今圣上再次行礼。

不止卓玉宸,几乎席间所有人都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纷纷将目光在这个沛城来的考生和龙椅上的皇帝之间打转。

清脆的金属和地板的碰撞声首先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

堂堂九五之尊,在众目睽睽之下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态,手中的酒杯在地板上越滚越远,身旁的宫女却丝毫不敢弯腰去捡,只能唯唯诺诺地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卓玉宸也意识到这情形有些不对,刚刚直起的身子,赶紧又弯了下去。

——“宸儿”龙椅上安座的男人鲜少露出与身份如此不符的神态,但片刻的恍惚后,又很快恢复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你你且上前来,往先一直听说池家新认了个义子,但朕忙于政务一直没寻到空找你进宫,如今倒是正好碰上好时候,来,上前让朕看看池影认了个什么模样的小子。”

这下可好,人都还没到位置上,又不得不直起身朝殿前走去。

卓玉宸虽说始终低着头,但无意间还是瞥见一旁的皇后看向圣上的面色惨白尤甚,似是心中的疑虑得到了证实,心中却失了安稳,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恐惧。

倒是像极了那日的陈公公。

不知为何,卓玉宸的心底飘过了一丝爽快。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梁源依旧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态,嘴角却微不可察地翘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他见到卓玉宸的第一眼,他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原本还只是怀疑,怀疑这池家多年来不问朝政,连这些年的科举也从不举荐人才,为何偏偏此次要举荐一个艺举生,甚至还大张旗鼓地对外宣传是他们池家新认的义子?

可这张脸,他唯独不会认错,这张脸融合了当年宁安郡主和赵国公二人的长处。这些年的漂泊,又给卓玉宸添了些京城中那些小倌身上没有的傲气和野性,让他越看越欲罢不能

这么多年了

阿宸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阿宸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不能逃出为他专门设的牢笼

他要让他的阿宸,永远只为他活,慢慢地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卓玉宸缓缓上前,路过郁漠和郁老将军的桌前时,只见郁老将军仍是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酒,像是没有听到圣上的话。

目光扫过一旁的郁漠,却见那人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却是冲他微微摇头,两片唇瓣微微张合,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放心。”

平日里虽觉得这小子从未靠谱过,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原本自己这一颗稍显慌张的心,却被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彻底抚平了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默吐了口气,卓玉宸整理好心情站定:“草民卓玉宸,见过皇上、娘娘。”

——“你且抬起头来。”毕竟是九五之尊,男人的话等同于不容置喙的命令,心中虽有挣扎,但也不得不缓缓抬起头。

少年眼波流转,冷静而平淡地微仰着头望向端坐于面前的二人。

少年冷冽的眼神和殿上人的目光对峙着,看着这个架势,整个殿堂上没有一人敢发出丝毫动静,但心中的震惊却牵系着在场的所有人。

太像了

这张脸,纵使未能见过此人幼年时的模样,也能从眉眼间寻到些此人父母的影子,尤其是那个在宫中被视为禁词的存在

——“你是池家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卓玉宸总觉得圣上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几分哽咽。

——“回圣上,小民幸得城主、城主夫人善心体恤,认小民为义子。城主将小民视如己出,小民自当以子女之名,尽子女之责。”

——“朕且问你,你从前,以何为生计?”

那答案是卓玉宸从沛城时便熟记于心的答案,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当今圣上微微颤抖的双手,有些话却又不忍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宸按血缘来说,本是圣上的亲侄子,按理应是享尽荣华富贵。若是让圣上知道自己的亲侄子父母双亡后,在酒楼勾栏卖艺求荣、苟且偷生

——“小、小民”

——“圣上。”正在犹疑之际,一道被岁月雕琢过的男声穿过坐席,直直传进在座所有人的耳朵。

卓玉宸顺着声音侧目望去,竟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郁老将军。

——“臣前些时日携家眷南下沛城,恰巧遇到此人在酒楼以卖艺为生,沛城城主听闻此人身世悲惨,襁褓之中便被扔在酒楼门外,由掌柜抚养长大,又看此人琴艺尤为了得,这才可怜他收为义子。”

“让其赴京应举,也是为了让这孩子能为朝廷、为圣上、为这海晏河清的盛世尽一份力。沛城城主每每与臣提起,常感叹如今身在沛城只能为社稷尽些绵薄之力,还望圣上看在池家上下对圣上、对朝廷忠心不二的面子上,免了池家的罪责才是。”

席间的众人都是玲珑心,一听郁老将军又是提了这孩子的身世,又是提池家的荣耀,在座的再没心眼,也得听出来个所以然来。有几个机灵的大臣,顺势跪在一旁齐声喊道:“沛城城主对朝廷忠心不二,还望圣上开恩。”

有了这些人起头,席间的其他人不管愿不愿意都一并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沛城城主对朝廷忠心不二,还望圣上开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源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盯着郁老城主,心头恨得直痒痒。

不愧是个老狐狸,这一席话,不仅把卓玉宸的身世摘了个干净,这人既然是弃婴,那就不可能跟当年的宁安郡主有丝毫关系,就算是相貌有一万分的相似,也不可能是当年那个落水溺亡的赵国公世子赵宸。

仅仅是这么一番话还不够,甚至还顺便抬了以下池家的地位,纵使是圣上心中再多疑惑,也只能认定是池家寻来了这个与赵国公世子极为相像的少年,平了圣上这么多年来因宁安郡主暴毙而亡的愧疚,日后,圣上也只会因为这层原因更为优待卓玉宸和池家,顺带着,还有这个为卓玉宸和池家说好话的郁家。

这一盘棋,倒是让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赢了个一箭双雕。

“都平身!——今日本就是好日子,朕心情好才办这宫宴,你们一个个的,倒像是朕要治谁的罪似的。池爱卿所作之举,朕领了这番好意,不仅不罚,更是要赏!来人啊,传令下去”

——“慢着。”

殿中人的目光原本全聚在圣上一人身上,卓玉宸也在期待着圣上能赏些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完,话头就被一旁的女人截了过去。

真是服了,现在很流行打断别人说话吗?

皇后娘娘啊,你就不能等圣上赏完我再接话吗?

——“皇后可还有话说?”看着圣上紧蹙的眉头,卓玉宸才知道朝中流言非虚,这朝廷终究还是皇后手中的朝廷,而这女人,坐在高位之上,将权力攥于手心。

看着这女人眼中的嚣张,有那么一瞬间,卓玉宸不禁想到,此时若是真的赵宸站在这里,面对着灭族仇人,他可会镇静如常?

那自己呢?自己又能否对这人时时保持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环视了一周在场的所有大臣,犀利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尤其是看向郁老将军时,眼神更是带了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恨意。郁老将军不吃她那一套,甚至在皇后的眼神扫来时,故意朝皇后拱了拱手,任凭皇后被他的行为气得直呲牙,也碍于众多大臣的面子上不得不忍了下来。

在环视了一周后,皇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卓玉宸的身上:“既是池家的孩子,池家是我朝的功臣,你如今自己在京城,时常也多进宫走动走动。多与我和圣上说些知心话。”

皇后笑得温婉,但卓玉宸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听他说知心话,莫不是“掏心掏肺”物理版的那种“知心话”?

果不其然,卓玉宸这边正要回礼,就听见皇后紧接着说道:“只是虽说如今入了秋,但本宫见你又是披发又是高领束颈,这席间觥筹交错,怕是一会儿便要热气上身,何不将发束起,一会儿在席间也能爽利些?”

听了皇后的话,殿中大臣们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伴随着大殿上嗡嗡咛咛的嘀咕声,卓玉宸再一抬头眼前就只剩下圣上愈发苍白的面孔。

皇后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的确令人咋舌。

这朝中凡是有所资历的人谁能不知,这赵国公世子脖颈间的朱砂胎记,再加上这位沛城城主义子那张脸,怕是就差直接问这孩子是否是宁安郡主的遗孤了。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又再次全都移到卓玉宸的脸上。

郁漠在一旁看着,心中所有的思绪都拧作一团。

这些天来,他与卓玉宸相处的点点滴滴也都随着身边其他大臣的讨论声全部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当时姜伯父跟他说,说是如果想要知道宸哥儿的事情,就去问那个琴呆子

他还记得,当时云歌见到卓玉宸的第一眼就吵着闹着说那是他的宸儿哥哥

可是祖父不是说,说他是被扔在锦安楼的遗孤?

等等遗孤?他原来有听卓玉宸提过自己的身世吗?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恍惚间,郁漠的记忆又回到了那次,自己从水下救起了这个琴呆子时的场景。

只一刹,一抹鲜红从自己的眼前划过,那抹鲜红仿佛就存在于那人的脖颈处。

郁漠甩了甩脑袋,妄想把这错乱的记忆甩掉,但事实却更加直接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不会记错,卓玉宸,颈间正是有那么一抹朱砂痣。

可不管他是宸哥儿也好,不是宸哥儿也罢,此刻的郁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皇后看到卓玉宸颈间的朱砂痣,他不想让卓玉宸死。

他想要让卓玉宸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是或不是的想法都抛到一边,卓玉宸是一直骗着自己也好,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也罢。

那些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让卓玉宸活着。

只要卓玉宸能活着出宫,只要他们还能平安回到贡院,他一定会让卓玉宸亲口、一五一十地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全部都给他交代清楚。

而现在,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要卓玉宸活着。

作者有话说:

感觉这一章人均说不完一句话,因为说了一半都要被打断一次哈哈哈哈哈。

第56章朱砂定姻缘

——“不”

郁漠只蹦出来了一个“不”字,却未曾想卓玉宸的动作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卓玉宸此刻的表情还是那么一副清冷模样,像是什么对他来说都不甚重要,即使是如此危急的时刻,他也仍旧保持着超乎常人的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屏住了呼吸,记忆依旧在心中游荡,让他回想起往常,也只有在他们二人斗嘴时,卓玉宸好像才会展现出一些不同于往常的神态。

玉葱般的手臂轻轻撩起乌黑的发丝,浓密的发丝被白皙细瘦的手攥在掌心,露出一截和手腕一样白净的脖颈。

卓玉宸将头发绕在手上,不多时又轻轻放下,脸上的表情将“遗憾”和“无奈”展现到极致:“草民谢过皇后娘娘,只是草民进宫赴宴,不懂这些规矩,也未曾想着多带条发带来,让娘娘见笑了。”

比起刚刚的局促,卓玉宸此刻的脸上只剩下胜券在握的得意。

正如所有人所见,他颈间空无一物,尽管这一切都多亏了那一小罐水晶膏。

郁漠脸上的惊恐转为疑惑,最终在不可置信中久久无法回神。

——“你跟池家这孩子倒是挺熟?”祖父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把郁漠吓得魂都要飞到天外去。

郁漠瞥了眼圣上和皇后,见二人终于放下了些许戒心,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犹豫了许久才回道:“祖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郁老将军明知故问,顺带着还挑了挑眉毛。

郁漠自小就是郁老将军带着长大的,见了这模样就算郁老将军不说,他也猜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

放在原来,他理应不再过问,但不知为何,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执着于一个答案过。他现在只想要有人告诉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卓玉宸,究竟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他曾经是沛城锦安楼的琴师,如今是你池伯父、姜伯父的义子。”

“你不是很清楚吗?漠儿?”

郁老将军紧绷着脸,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

“不管原先如何,你只需记得,他姓卓,是沛城人就够了。”

“旁的一切都过去了,斯人已逝,勿要过于牵念了”

大殿的中央,卓玉宸依旧保持着低头拱手的姿态。

——“罢了罢了!不过是条发带,瞧瞧把这孩子给吓得。来来来,今日本是重阳宫宴,倒是让这孩子干站了许久,怕到现在连口酒都没喝上。”

“也是怪朕,来人啊,领这孩子入席!”

皇后看着卓玉宸白净的脖颈也是恍惚,虽说心中仍有疑惑,但又不得不就此作罢。毕竟是宫宴圣上也发了话,自己也不能在这文武百官面前再多说些什么。

眼见着自己总算是熬过了一劫,卓玉宸也松了口气。

这一个宫宴给他整得,差点儿就要撑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这个破赵宸!还他喝酒撸串、摸鱼翘课的快乐人生!

宫宴总算是开始了,看着眼前翩然起舞的舞娘和专心演奏的乐师,卓玉宸却是一点儿享受不起来,这一切还得归功于自己这个天杀的座位。

倒是他身边这个皇后娘娘,刚刚还对着自己剑拔弩张,这不过转眼间,又是对他嘘寒问暖又是劝他多吃些酒菜,翻脸竟比翻书还快。

卓玉宸不敢不从,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

今天这一出出的,完全把他架成了整个宫宴上的焦点。酒过三巡,仍有不少大臣来同他敬酒,有些是和池家有过交情的老臣,甚至情绪到了,还会边同他讲述那些年池老城主的飒爽英姿边抹着眼泪。

卓玉宸把递来的酒纷纷接下,自己虽说只是义子,但也要尽这一分义子的责。

只是到了几杯酒下肚,自己终究也有些招架不住。

面前的这个大臣年少时曾是池老城主麾下的书记官,后来受池老城主赏识,才一步步做到了这三品官的位置,一提起过往更是热泪盈眶。

卓玉宸已经喝得有些发晕,整个人摇摇晃晃,对别人的话也只剩下点头。但毕竟是在大殿之上,自己在圣上面前说什么也不该拂了别人的面子,也只能硬撑着一杯一杯地灌下去。

——“说到这儿,我倒也记起当年在下入仕之时,曾在大人府上受了大人不少教导。梁某感激不尽,这一杯,梁某便替了这位公子,敬大人。”

卓玉宸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强打起精神寻着声音望过去,果真是梁源。虽没出声,却也跟梁源交换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总算是有人能帮他挡一下,若是真把这杯灌下去,自己恐怕还真得在这大殿出大洋相了。

那位大臣显然喝得也有些高,面色通红,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捋不直舌头。

听了梁源这话,上去便拍了拍梁源的肩膀:“你小子少来这套,要谢也是谢梁大夫的教导才是。我这还想再跟小、小卓再喝两杯。他个大老爷们,用不着你来挡!”

说罢胳膊拦开梁源,举着杯子往卓玉宸面前一杵:“来!咱俩再喝一杯!”

梁源看着对方酩酊大醉的模样也是头疼,圣上也喝上了头,看到这边的事也不阻止:“你且别拦了,他好不容易见了池家的人,自然是兴奋了些,若是喝多了,到时派人将他送回府上便是。”

——“可”

——“可什么可!你小子这么拦着,不知道还以为他个大老爷们是你媳妇儿呢!”

“咣当!”

酒杯狠狠砸击在地板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噪音,卓玉宸被这一声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泊志!你胡闹什么?!给我坐下!”郁老将军看着自己孙子突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大庭广众之下,眉毛都蹙成了一团,就差上去跟梁家那孩子干上一架。但碍于颜面,郁老将军只能压低了声音出声呵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一旁人扯拽下,郁漠才不情不愿地朝圣上拱手道:“小民手抖,不慎摔了杯盏,还望圣上恕罪。”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都是性急了些。倒是让朕想起了朕年轻的时候”

“说起来刚刚爱卿所言之事,倒是让朕想起来,梁爱卿可是已到了婚娶年纪?若是有心上人,不妨说予朕,这重阳佳节,朕便趁了这喜气,指了你这桩婚。”

——“谢圣上隆恩!”本是打算过些时日再提起此事,如今却是正好应了梁源的心愿,“臣幼时原与池家有婚约,但曳哥儿因意外离世,臣这婚约也该是解了,但如今池家认了义子。臣便想着不如随了这婚约,将卓公子许配给臣,待到公子满了年岁再行婚仪。”

——“如此,那便”

——“不可!”、“不可!”、“不可!”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生生打断了圣上的话。

殿上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泊志!你还没闹够吗?!还不给我坐下!”郁老将军看着不知何时又从座位上窜起的郁漠气的差点儿把手中的杯子全部捏成齑粉。

孽障啊!孽障!真是要活活将他气死!

——“皇后?你可是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下意识,口中的反对脱口而出,她甚至没有想好对应的理由:“这臣妾只是觉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这么仓皇定下如此大事,是否有些不妥?”

——“可这梁家与池家本有婚约,朕指婚不过是应了两家的婚约罢了,有何不妥!”

——“回圣上!草民斗胆,还望圣上三思!”郁漠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草民其实早在沛城便与卓玉宸私定了终身,还望圣上成全!”

作者有话说:

郁漠:来来来,让我来看看素随要跟我争媳妇儿的?

第57章约尽情缘生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下巴真的脱臼了,那八九不离十就是被郁漠这小子给吓脱臼的。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什么私定终身?!这家伙是做梦呢?!

卓玉宸做梦也没想到郁漠会拿这么蹩脚的理由跟当今的圣上对峙,那一刻,卓玉宸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郁漠究竟是为了什么,英雄主义吗?可是真的有必要说什么“私定终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殿上一片哗然之时,只见郁漠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里掏出来一团琴弦。

——“圣上请看,这便是小人和卓玉宸的定情信物。”

如果说听见郁漠说和自己有婚约的时候,自己只是觉得这人在搞什么恶作剧,那他看见那一团琴弦的时候,卓玉宸就已经把郁漠这人划到疯子臆想症的行列中了。

那琴弦卓玉宸自然是熟悉,那是当初在沛城时,郁漠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想着横竖该给人些谢礼,但想着这小屁孩平时的态度,自己若是送了什么贵重东西铁定是要心疼,才随便拆了根琴弦下来。本想着这人铁定是扔了,谁能想到这人竟真是一直贴身放在这人身上。

大哥!我给你的琴弦是这意思吗?!

我就是贱!我就是手贱,我闲着没事儿给这个神经病送什么东西!

——“玉宸?你与漠儿可是确有其事?”不仅是卓玉宸,连圣上都被郁漠这一出,整的有些摸不清情况。向来婚姻大事都是开不得玩笑的,如今这一桩婚约更是把郁家、池家和梁家都给牵扯了进来,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卓玉宸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娇娘。

看着这形势,大殿上也是谁也不敢再插上一句嘴。

世家大族向来是最看不起男妻的,凡是被圣上指婚迎娶男妻的,更是不能休妻,也不能再添置任何小妾,这情形放在郁家这种只剩下一根独苗的情况下,等于是彻底绝了后。按理说该是把这事儿推脱出去才是,如今却又争着抢着要与这池家的小子结亲,难不成是这池家的义子身上还背着些什么?

卓玉宸想杀了面前这两个人的心都有了,这下真是把自己夹在中间去了,本以为自己糊弄过了那个皇后就好歹能松口气了,如今简直是把自己从这个坑里推到另一个坑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现在自己说跟郁漠那小子没关系,那郁老将军还在一旁坐着,自己岂不是正好拂了郁老将军的面子?

拂了郁老将军的面子都还能算得上是小事。

主要是自己之前也没听说梁家跟池家有什么婚约啊?他若是真说和郁漠那小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还不真要“娶”梁源那个大男人为妻了?

现在郁漠和梁源两个人摆在自己面前,若是真要从这二人中间选一个出来

怎么一股古早狗血偶像剧的气息扑面而来啊!

正在想着如何应答之时,突然听见殿上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竟是刚刚出声阻挠的皇后:“圣上,这儿女情长如此感天动地实属难得,郁家这小子倒是有些勇气的。圣上不若就成全了他二人,那婚约”

这女人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卓玉宸倒是没想到皇后竟然也会站在郁家这一边来,毕竟梁家和郁家交好,自己作为池家义子无论和哪家结亲都不是好事,而且郁家向来是明着跟皇后一派作对,这皇后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蹊跷。

难不成这个皇后是打算拿这件事撮合自己和郁漠,然后让圣上怀疑郁家?还是打算挑起梁家和郁家的内讧,从而瓦解两家之间的结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当殿上一片哗然之时,只见梁源跪倒在地:“臣以为不妥!”

梁源向来稳重自持,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行态。这年头敢直接反驳皇后娘娘的还真没几个人,但是梁源那副架势属实也是把在场的人都给唬住了:“还望圣上、娘娘恕臣殿前失仪,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儿戏?且不说臣与池家婚约在先,就说漠儿未及弱冠,孩童之言,怎能作数?”

梁源此言一出,殿上的议论声更甚。

梁大人只因身体不适未能出席此次宫宴,梁沛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兄长和郁漠那小子抢男人,被抢的还是他仰慕已久的玉宸公子,整个人在旁边坐着全程自己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雁栖然在一旁抓了把瓜子,往梁沛手里塞了一小撮,剩下的握在手里边嗑边跟梁沛嘀咕道:“媳妇儿,我大舅哥啥情况?怎么还跟郁家那小子争起来了?卓兄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至于这么抢吧”

梁沛听了雁栖然这话,在桌子下面狠狠地照着雁栖然的大腿上拧了一把,抬手从桌上抄起一个大鸡腿塞进雁栖然的嘴里:“怎么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觉得好看,你也去跟他俩抢去!”

雁栖然被嘴里的鸡腿噎得说不清话,只能一边捂着自己被梁沛拧疼的腿,一边疯狂挥手解释道:“西葫你憋醒气,你做浩康!媳妇儿你别生气,你最好看!”

——“一边儿去!谁闲着没事儿跟你生气!”

这三家里只有郁老将军一位长辈在,最后圣上也不好下决定,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郁老将军身上。

——“将军,今日梁爱卿告假,你且说说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意见?”

——“回圣上,臣以为,泊志和玉宸两个孩子年岁尚小,虽说本对这婚约并不知情,互生情愫也实属合情合理。但那婚约订立之时,臣与圣上都在一旁见证,若是不作数,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婚约虽说存在,以臣之见,对象也不该是卓玉宸。若是臣还没老糊涂,当时和梁家有婚约的是池家次子池曳,而不该是如今的池家长孙卓玉宸。这其中差了辈分,这世上哪里有侄子替自家小叔履行婚约之事?”

郁老将军这话一出,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梁家和池家结亲的事儿,但凡是朝中老臣可以说是人人皆知。后来只是因为池家次子病逝后才不了了之。也正是因为年岁太久,才让人忘了,这婚约结的人和这殿上的人差了辈分,这差一点儿就真的要闹下大笑话了。

梁源被当众戳了脊梁骨,气得牙根直痒。

这老不死的,真是碍事,早该让他们一家都死绝了才好,本以为找机会将郁漠解决了就好,如今看来,这老爷子才是最该死的。

不,郁漠也该死,他们郁家都该死!

——“将军这么说来,朕倒也是想起了,怕是今日酒灌得多了,才闹了这种大笑话,都起身吧。”眼见着总算是解决了这荒唐事,圣上也是松了口气。

——“朕倒想问问,你们二人可是确有此情?若真是如此倒不如朕今日帮你二人指个婚可好?”

——“漠儿年岁还小,都是些孩子意气,圣上不必多虑,若是来日这两个孩子都岁及弱冠,再论婚事也不迟。”如今梁家这事一出,若是再跟圣上提什么婚事,怕是不仅会让圣上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还容易和梁家结怨,倒不如自己出面把这事儿在这儿了结了,也算是给两家之间留些颜面。

至于郁漠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这孩子

听到郁老将军出面解决了这事,卓玉宸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郁漠那边虽说还是把不满全都挂在脸上,但毕竟在圣上面前,能断了卓玉宸的婚约就好,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怕是祖父真要家法伺候,这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坐回原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源纵使有天大的不满,现在也只能忍着,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若是非要揪着自己和卓玉宸的婚约不放,怕是不仅不能如愿,到时候万一真的惹了皇后,自己怕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臣惶恐,只因此事是父母之命,梁某才斗胆一提。只是梁某犯了糊涂,给圣上平添了麻烦,还望圣上恕罪。”

梁源把这事儿甩得干净,雁栖然在一边看得却是明白。

他这个大舅哥倒是好手段,现在倒是扯起来什么犯了糊涂,若是郁漠那小子当初不站出来,怕是他真就要当了这新郎官了。

雁栖然的眼神逐渐转冷,他这个大舅哥肯定不简单,日后还是得多多提防着些才是。管他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他只想着护着他媳妇儿周全,若是真要动梁沛一根手指头,就算是他媳妇儿的亲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更何况

他还跟郁漠那小子打了赌,若是这小子真让自家媳妇儿嫁到别家去了,那岂不是打他雁栖然的脸吗?本想着这人怎么说也能跟卓玉宸结成一段姻缘,只是早晚问题而已,若是最后连媳妇儿都能拱手让人,岂不是闹了大笑话了。

——“无妨,那就按郁将军所言吧,纵然是件大事,这几个孩子也是年岁甚小,婚事日后再议也不迟。”

圣上此言一出,卓玉宸位置离皇后本就近,明显听到皇后松了口气,虽觉得蹊跷,但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朝着圣上叩谢君恩,这一晚上就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卓玉宸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奇怪,原先见过池城主和城主夫人恩爱的生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关于“男妻”这一存在,但是等到这件事真正轮到自己身上,自己听见梁源向圣上说他们二人幼时有婚约之时,却明确感受到了从心底缓缓升起的恐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骆元青的影子,看到了那日骆元青被拖出去之时对自己说的话,那一刻他恐惧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骆元青

但是等到郁漠站出来说他们二人早有情缘时,那一刻自己的心中又莫名被另一种情绪填得满满当当,像是棉花般把自己的心填得满满当当。

在很久之前,自己好像就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了,有多久之前呢?

可能是上次郁漠在慎思堂帮自己撑腰?

还是在百花楼抱着自己离开?

或是在川舒湖救起落水的自己?

抑或是

那莫名的情感磨得自己胸口难受,在浓雾之下,他想要拨开重重迷雾,看看自己的真心是什么模样,却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一团。

或许,他想错了,从一开始,他最该问的,应该是自己

卓玉宸的目光下意识扫过郁漠的座位,少年低着头老老实实听着一旁长辈的数落,脸上露出少见的挫败和吃瘪,虽说一直低着头,但估计心里早就已经开始不停咆哮了。

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弧度逐渐加深,最终将一汪春水融入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到最后,卓玉宸感觉自己都有些直不起身来,眼泪从眼眶中滴落在面前的桌上,泪滴上显出自己模糊的轮廓。

身旁的众人只道他是酒喝得多了,都劝他莫要再贪杯。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清醒,正是这种清醒,让他失了魂、丢了魄,让他此刻心尖上的锐痛被数以千万倍地放大

卓玉宸不敢再抬头,他怕对上别人的眼睛。

或者说,他是怕郁漠,怕被郁漠看到,

自己动了心,

自己不知何时对郁漠动了心,对一个和他处于不同时空的人动了心,

对一个终将分别的人动了心。

他们的结局是早早被决定的悲剧,可自己还是那么不争气地动了心,不怪这规则的残酷,

只怪他自己,明明知道粉身碎骨的结局,还是想要当那只飞蛾,去渴求一瞬的温暖。

即使那温暖,终将将他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大家!!!!

第58章爱人是与否

重阳宫宴过后,卓玉宸顶着稍显混沌的脑袋坐上了回贡院的马车,尽管不知道圣上是不是见了卓玉宸的相貌,想起了故人,在他们坐上马车之前,圣上身旁的大太监不住挽留卓玉宸今晚留宿宫中。

但是卓玉宸那时候已经喝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好几次郁漠想要上去扶都被卓玉宸一把推开。也不知道今天的卓玉宸是犯了什么毛病,梁沛和雁栖然上去扶也不见那人把人给推开,现在更是整个人都快要挂到梁沛身上,偏偏自己就是碰都碰不了一下,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招惹到这个琴呆子了

最后还是因为雁栖然要照顾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梁沛,才不得不让卓玉宸和自己坐上同一辆马车。

马车上,郁漠看着卓玉宸惨白的脸色好几次想开口问问卓玉宸现在有没有好一些,但每次自己刚张开嘴或者稍微有一点想要靠近的动作卓玉宸就会立刻反应过来,并且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挪走。

马车本就颠簸,郁漠自己都有些反胃,再一看旁边的卓玉宸,那家伙也没好到哪儿去,脑袋都要探到车窗外面,整个人的一张脸都白得吓人,虽说离贡院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考虑到卓玉宸现在的情况,郁漠想了想还是叫停了马车,说是把他们两个放下来吹吹风再走。

那马车夫不敢不从,只能把两个人放了下来,卓玉宸下车的时候,郁漠本想着搀他一下,却没想到卓玉宸跟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就把郁漠给挥开了:“你走开!别、别碰我!我我可以!”

郁漠看着卓玉宸的这副模样也是头疼,只能把手举过头顶:“好好好,我不碰你,你慢慢下来,小心别摔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就算没有郁漠在旁边也可以,郁漠这边话音刚落,卓玉宸就抬脚想要直接从车上跳下去,却没想到自己如今喝醉了,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模糊糊,更不用说估计自己的落地位置。

——“哎!你看着点儿!”

幸亏郁漠反应及时,头顶的双手把落在自己身上的人抱了个满怀,这才没有让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怀中人的腰身要比当初从水中捞起时多了些弹性,看来这家伙终于是有在好好吃饭了,总不至于像当初一样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卓玉宸的眼神是一种被水汽浸润的潮湿,一双不安分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移,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儿又扯扯自己的耳朵。若是放在原来,自己估计早就一把把卓玉宸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这家伙喝多了酒,自己的脾气也要比原先好上不少,就这么任凭着卓玉宸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郁漠”

——“嗯?”郁漠有些意外,这还是今天卓玉宸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让郁漠有些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郁漠你怎么有点儿好看啊”卓玉宸的眼神还是湿漉漉的,紧紧盯着郁漠的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像是紧紧盯着一块稀世宝石,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其他人掳走一般。

郁漠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什么好看啊,那不是形容女娃娃才会用的话吗?你是不是喝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没有你比我见过的女、女娃娃都好看。”

郁漠不想跟一个醉汉交流关于自己“好看”还是“不好看”的话题,只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手把卓玉宸的乱晃的脑袋扣在自己的肩头,吐了口气:“你要是难受就说话,人都走了,别乱撑着了。”

郁漠倒不是故意哄卓玉宸,而是现在的确已经很晚了,店铺门前的红灯笼早早便被一一熄灭,送他们回来的马车夫也早早回了宫。现在他们面前的路上除了月光,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互依偎。

整个人靠在郁漠的肩头,卓玉宸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太差劲了,明明郁漠这小子比自己要小上一岁,自己却还是处处都要这个小子护着自己,卓玉宸试着挣扎了几次,但奈何郁漠的力气实在太大,自己在车上已经把力气全给用完了,现在挣扎的几下就像是小猫挠痒似的,一点儿作用都起不到。

卓玉宸挣扎了几次也就放弃了:“我不难受你放开我”

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又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下。

都怪赵宸!都是赵宸这个神经病!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哭起来了,对方比自己小就算了,那人还是郁漠啊

那还是郁漠啊

卓玉宸越想越气,泪却是更加止不住,整个人都成了个泪人。

这下却让郁漠懵了,他长这么大连个姑娘的手都没碰过,更不用说像梁沛那样哄姑娘哄得得心应手。

情急之下,脑子里只会想起当初自己小时候母亲哄自己时的模样,郁漠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才铁下心抬手在卓玉宸的背上拍了拍:“别哭了哦——别哭了哦——”

卓玉宸怎么也没想到郁漠是这么个哄人法,一下子被郁漠这模样逗得破涕为笑:“干嘛啊!谁家是这么哄人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郁漠听了卓玉宸的话,羞得整张脸瞬间蹿红,结结巴巴得连句囫囵话都蹦不出来:“你、你这不是不哭了吗?——我、我我不又不、不会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趁着酒意,胆子也大了不少,上手就捏着郁漠的脸蛋转了又转:“哦呦,咱们郁小公子不会真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你、你你说的好像你摸过一样!就你这个病秧子哪个姑娘会看得上你!”郁漠本来不想跟卓玉宸这个酒鬼争执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非要跟卓玉宸计较这个问题。

出乎意料地,卓玉宸久久地沉默,直愣愣地看着郁漠的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喂!你不会吧!你真的”郁漠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瞳孔都在一瞬间被放大了不少。

卓玉宸还是沉默。

对面的模样彻底把郁漠给惹急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刚刚还是个站都站不稳的醉汉,上去就握住卓玉宸的肩膀晃了起来:“我问你呢!说话啊!”

看到自己终于得逞,卓玉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是啊,摸过啊,不仅摸过姑娘,我还摸过男人呢!”

谁还没在幼儿园和同学手拉手做过活动啊,少看不起人了

只见郁漠的表情瞬间异彩纷呈:“什么?你给我说,是谁?是不是沛城的?”

——“我干嘛告诉你啊!你是我谁啊?!”卓玉宸还在晕乎着,一听郁漠这么质问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明明、明明最开始就是这个家伙非要来招惹自己,现在怎么就成了自己被欺负、被质问的那个了?

酒精放大了平时收敛起的情绪,卓玉宸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没一会儿眼中的水汽又再一次漫了上来,鼻头也酸酸。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郁漠的手臂还是箍得极紧,卓玉宸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满脑子都是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对方的过于强势的姿态让他无法挣脱,最后也只能任凭郁漠用臂弯把自己锁在那份不可告人的爱意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郁漠沉默,半响过后:“你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宫宴上”

郁漠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卓玉宸抬手按住了嘴唇。

两个人挨得极近,也正是因此,在郁漠眼里,卓玉宸微红的脸颊更加清晰可见,迷离的一双桃花眼盯得郁漠的脸颊也莫名凭添了几分燥热。

——“你的脸怎么红?”卓玉宸根本没有听见郁漠的话,整个人的精力全都放在郁漠这个人的身上。

——“你个酒鬼还说我呢,真该让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站都站不稳就给我老实点儿。”郁漠彻底无语,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怎么想的要跟这个酒鬼讲道理?

卓玉宸还是没有听见,拿手指戳了戳郁漠的脸喃喃自语道:“我问你呢你脸红什么?被、被认成那个什么国公府世子的人是我,被当众指婚的人也是我,”

“被你!被你这个家伙耍得团团转的也是我!我都没说什么,你在那儿脸红什么!”

还没说什么呢,一天天的那一张嘴就没闲过,今天更是吵得厉害,怎么还能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呢?

郁漠本想着单手扶着卓玉宸慢慢往前走,谁知道卓玉宸根本不吃这一套,偏要缠在自己身上。

——“你管我做什么呢?今天是不是、是不是郁老将军骂你了?你就是欠骂!你说,你闲着没事儿管我干嘛!”

“你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呢!管人家婚约不婚约的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的话里带着些怒气,原本是生气郁漠因为自己莫名被郁老将军训了一顿。

可这一下传进郁漠耳朵里,却被以为是卓玉宸生气自己阻了他和梁家的婚约,气得郁漠差点儿没直接把卓玉宸从自己怀里丢出去。

——“你就这么想嫁到他家!你这么想嫁当初自己怎么不去跟圣上说!”

——“什么叫’嫁‘?!我又不是姑娘!我娶不行吗?!”

——“现在是’嫁‘还是’娶‘的问题吗?!”

——“不是吗?”

郁漠气得不轻,暗暗发誓今天不管卓玉宸再发什么疯自己都不要再搭理这个酒疯子了。

——“郁漠郁漠?郁泊志郁泊志!”

刚刚发过的誓不过三秒就破功:“干嘛?!”

——“别吵!我就问问你”卓玉宸被郁漠的大吼吵得耳朵疼,上去就又要捂郁漠的嘴。

“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娶你吧”

第二天,

卓玉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宿醉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脑子里的混沌久久无法驱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寝舍,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从床上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再一看身侧不知何时换了人。

郁漠看样子也是累到了极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自己一旁的床榻上。

昨日的记忆缓缓回溯而来,卓玉宸记得自己昨天仿佛是被郁漠那小子给带回来的,准确的说,应该是被郁漠给抱回来的

记忆逐渐深入,昨天自己酒醉之时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地回到自己的脑海中。

“郁漠你怎么有点儿好看啊”

“我不仅摸过姑娘,我还摸过男人呢!”

“什么叫’嫁‘?!我又不是姑娘!我娶不行吗?!”

“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娶你吧”

真正把昨天说的话全想起来,卓玉宸只想把自己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得全是浆糊,再看看身侧和衣而睡的郁漠,整个人都像是烧红的铁板一样。

郁漠原本就觉少,只是因为昨天多少喝了些酒,再加上把卓玉宸这家伙扛回来废了不少功夫,这才一下睡到日上三竿。

卓玉宸看着身边人的睡颜,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醒也不是睡也不是,闭上眼就会想起来昨天自己的那些“豪言壮语”,但若是睁着眼,自己的眼睛又不自觉在郁漠的脸上打转。

——“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从床上直接坐起来,扭了扭自己的关节,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果真是勉强,虽说卓玉宸倒是瘦弱,但毕竟不是多大的床铺,早知道就该把人放在旁边雁栖然的床上才是。

——“别装了,我没想干什么,昨天本来想把你送回去的,但是也不知道梁沛那家伙跟雁兄在里面干什么,敲了半天门也不开。我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大哥你别解释了!知道人家锁门还敲,估计梁沛回去要骂死自己了。

卓玉宸见自己也装不下去了,只能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

这下两人面对面反倒是害羞起来,郁漠也是瞬间想起来了昨天的种种:“咳——昨天”

——“我不记得了!”像是预示到了郁漠要说些什么,卓玉宸直接吼了出来。

——“你确定?”郁漠看着卓玉宸红透了的脸,挑了挑眉,说什么也不相信卓玉宸的话。

——“对!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了对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俩都喝多了,你肯定不记得了!”

——“你”

——“公子!考官现在让您二位去慎思堂一趟!说是有贵客。”

卓玉宸还打算跟郁漠狡辩,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道声音。

虽说不知道这位“贵客”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卓玉宸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漠儿哥哥!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啊,你原不是说了要去草原跟我一块儿骑马的吗?难不成是忘了我了?”

二人刚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姑娘上去把郁漠抱了个满怀。

那姑娘看着容貌应当年岁和云歌相差无几,但是个头却要比云歌高上一些,不同于京城女子,这姑娘浑身散发这一种独属于草原的野性粗犷的美,一头黑色的发辫上坠满了各种各样的装饰。

——“塔娜?”郁漠看着那个小姑娘,眼中也充满了惊奇。

这小姑娘是当年自己跟着父亲和祖父驻扎在在草原时一个大部落的公主,第一次和这个小和这个小姑娘见面的时候,这小家伙也才七八岁,如今没想到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塔娜?!天啊!真的是你啊!”说曹操曹操到,正想起云歌,就见云歌像一阵风般卷了进来。

——“你们两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郁漠现在看着这幅模样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昨日进宫,我想来无事,就跟先生告了假,想着去街上凑凑热闹,正好碰上塔娜,塔娜还送了我一条超级好看的牛角项链呢!”

塔娜上前冲着云歌行了个礼:“塔娜见过公主。”

——“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两个都是公主,那就是姐妹了,以后咱俩之间都不用这些。”

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卓玉宸总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多余,站在一旁也很尴尬,想着人家怕是也没喊自己,倒不如赶紧溜出去得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正打算抬脚开溜,就看见云歌拽着塔娜走到自己面前,冲着塔娜介绍道:“塔娜,我跟你说,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宸儿哥哥,他可厉害了!人长得好,琴也弹得好,郁漠那家伙啊可是一根指头都比不上我家宸儿哥哥!”

——“草民卓玉宸见过公主。”卓玉宸见自己躲也躲不过,虽说自己心底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久久不见塔娜应声,卓玉宸心下生疑,遂偷偷抬了头,就看见塔娜的眼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紧紧盯着一旁的郁漠,不知何时,脸颊都浮起了一层红云。

一到惊雷劈下,把卓玉宸劈了个通透,那眼神过于直白,卓玉宸就算想要为她找补,都没了必要。

塔娜

喜欢郁漠

那他

——“塔娜?你听见我说话了嘛?”

云歌喊了塔娜好几声才终于让塔娜回了神,塔娜赶紧回过神:“抱歉,还请卓公子莫要怪罪。”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是只白眼狼啊?什么叫我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也不知道当初求我帮忙的人究竟是谁?”郁漠和云歌只要一碰头就必然要吵上一架,卓玉宸也是头疼。

——“说的就是你!上次你欺负宸儿哥哥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卓玉宸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眼看着要当着人家塔娜的面吵起来去,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公子跟泊志哥哥是朋友吗?”塔娜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让卓玉宸差点儿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泊志哥哥的爱人?”

——“我来之前有听说过,你们这里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通婚的不是吗?”

——“所以你们两位是爱人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

第59章十日会疆场

卓玉宸全然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会这么直接地问出这样的问题,眼神中渗出的危机感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毛。

塔娜的眼睛闪着澄澈的光,仿佛山涧清泉,寻不出一丝杂质,野性的灵魂被映在泉底,卓玉宸第一次在直视一双眼的同时感受到类似“恐惧”的、令他不得不去逃避的情绪,同样也因此,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话最终也只能哽在嘴边。

连他自己都无法知晓的答案,使得他在心理上更加排斥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们”

——“你们在聊什么呢?”卓玉宸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听见自己身侧传来了郁漠的声音。

只想着怎么回答塔娜的问题,倒是没注意到郁漠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本想着横竖他也怼不过云歌那小丫头的伶牙俐齿,郁漠就不愿意再接云歌的话。原是打算问问卓玉宸没来得及吃点儿东西就赶过来身体有没有不适,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卓玉宸和塔娜两人倒是聊得正起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为什么,郁漠总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上来的憋屈。这家伙倒是厉害,昨天还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这才刚醒就到处沾花惹草去了,看来倒是把昨天被人逼婚的事儿全给抛到脑后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公子容貌俊朗,气度不凡,看模样有几分熟悉罢了。”塔娜笑得灿烂,如同草原上的旭阳。

卓玉宸在一旁看得清楚,本以为塔娜不会在自己面前把敌意表现得如此明显,没想到人家公主根本没有一点儿想要掩饰自己想法的意思,就在卓玉宸的眼皮子底下,塔娜在听到郁漠声音的下一刹,眼底的攻击性倏然消失,回过头,那张张扬自信的脸上就只剩下爽朗的笑容。

总觉得自己要是稍晚些能知晓自己的心意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个处境里如此尴尬。

昨天自己在宫中折腾了一天,又是刚睡醒就被拉来,身子总是还有些发虚,但看着其他三人正在兴头上,卓玉宸也不好意思提出来自己先行离开,只能在一旁强撑着听着那三个人嬉闹。

虽说与塔娜好久不见,但是郁漠在寒暄的期间也时不时瞥向那个明显站都站不稳的琴呆子,那家伙明明就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眼看着站久了脸色都微微发青,还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想来昨天在宫中折腾了许久,又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休息也休息不好,就算是刚刚自己心里再不爽,也还是不放心卓玉宸就这样杵着:“塔娜你舟车劳顿,想来应该颠簸了一路,要不我们坐下说?”

听了郁漠的话,卓玉宸终于松了口气,虽说人家是为了照顾远道而来的公主,但是总算是能坐下,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人家毕竟贵为公主,哪儿是自己一个琴师比得了的,还是先让自己别当场晕过去了才是

云歌嫌弃郁漠嫌弃得很,就算是落座也不愿意跟郁漠挨着,但又碍于卓玉宸和塔娜的面子只能不情不愿地挑了个离郁漠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群人里就数自己的地位最低,卓玉宸也只能先等那三人都坐下了再落座。本想着云歌和塔娜都是女孩子,估计应该会坐在一起,卓玉宸也没多想就下意识朝郁漠的方向迈开了腿,却没想到那一步还没完全落地,再一抬头,郁漠身边的位置上就已经坐了人。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塔娜仰起头朝他扬起嘴角。

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卓玉宸没想要跟塔娜对上,在心底默默叹了声气,转身就坐在了云歌的身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泊志哥哥说,卓公子是沛城人啊。”

坐在郁漠和塔娜的对面,看着塔娜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卓玉宸只是苦笑,看来这个小姑娘果真是个伶俐的,眼下真是完全把自己归到情敌的行列里去了,从眼神到语气丝毫没有收敛,全然像是只朝自己扬起爪子的小猫。

说塔娜像小猫也是因为毕竟女孩子,多少这样还带着些可爱,但是这个小姑娘那种主人般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可爱了

抬头瞥了眼郁漠,看对方只顾着把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想来可能根本没听清塔娜的话,但看在云歌还坐在一旁的情况下,卓玉宸并不想要让其他人因为自己难堪,便答道:“回公主,草民确是沛城人士。”

郁漠丝毫没察觉出来眼前两人的不对劲,翘个二郎腿调侃起卓玉宸来倒是格外起劲:“你这个琴呆子,平日里眼里除了琴就是琴,怎么今天碰见别人了这么讲理?”

卓玉宸本就对塔娜似有似无的挑衅有些抗拒,如此被郁漠一激心中更加气恼,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回怼道:“怎么?难不成我也要叫你一声泊志弟弟?”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郁漠这下总算是自尝苦果,卓玉宸那一声“弟弟”听得他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一层,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怕是整个人都要吓到腿软跌在地上。

那似有似无的熟悉感,让他又想起在沛城,卓玉宸故意逗他说他是“郁小恩公”的时候,脸霎时红到耳根

云歌看着郁漠的糗样只觉得好笑,靠在椅子上冲着卓玉宸挤眉弄眼:“说的好像你这家伙平日里有多客气似的,下次若是再叫我听见你喊宸儿哥哥一句’琴呆子‘,我就让郁老将军那儿搞你的状!”

“宸儿哥哥,你可千万别搭理他,他下次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肯定能给你出气!”

——“你们两个!”郁漠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气急了,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两人面前咬牙切齿。

四个人里,只剩下塔娜一个人根本融不进去这个氛围之中,看着三人嬉笑怒骂的模样,塔娜的神情又在不自觉中恢复了往先的冷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以为卓玉宸不过只是一个卖艺的罢了,她来京城前并不是没听说过卓玉宸这号人物。那京城里的探子把这人描述得天花乱坠,说是长了一张和之前那个赵国公世子极其相似的脸,不仅因为这张脸被沛城城主赎了身,更是入了京城之后连郁家和池家都对他照顾有加,还说这个卓玉宸在艺举之中只因琴技过人,颇受百花楼的墨雪赏识。

昨日的重阳宫宴上更是有趣,又是验颈间红痣,又是皇上指婚,如今满京城谁还不知这个大名鼎鼎的池家义子卓玉宸?

原本这些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个个酒楼里给人卖艺卖笑的琴师罢了,沛城城主一家觉得他可怜把他留在了身边,甚至还让他参加了艺举这都与她塔娜无关。

甚至可以说,她自己都不屑于把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这次入京,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泊志哥哥理该是她的。

郁泊志是什么样的人?是郁老将军的嫡长孙,是郁家唯一的血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琴师结为夫妻?更不用说那人还是个男子,难不成郁家还能让香火断在郁漠这一代不成?而她是公主,她是草原唯一的公主,她和郁漠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酒楼里的琴师怎么可能也配跟她相提并论?

卓玉宸?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个赵国公世子的替代罢了,留他一张脸,也不过是郁家想要减轻些当年自己身上的孽,顺带着获得一个能够与之并肩抗衡后党的伙伴

而恰好,那个琴师是池家的义子,更恰好,那个琴师长了一张和那个宁安郡主极其相似的脸。

但是如今她来了,她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比那个卓玉宸更适合做郁家的盟友,做郁漠的妻子。

即使是听说这家伙从进入京城之后一直跟在泊志哥哥和云歌郡主的身侧,即使听说郁漠在那个皇帝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重阳宫宴上如何将他和这个琴师的羁绊娓娓道来,直到见到卓玉宸本人之前,塔娜都从未把卓玉宸放在眼里。

可如今的局面却让她如坐针毡,直觉告诉她,卓玉宸并不是个好应付的存在,至少在现在,在泊志哥哥和云歌郡主的眼里卓玉宸的存在感远高于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醒,因为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取代卓玉宸的位置,一步一步,让人们只记得她的名字,只记得她的存在

——“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从草原来到中原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打破了原本吵吵闹闹的气氛,塔娜曾在中原生活过一段时间,托起茶碗的动作倒是熟练:“十日之后。”

十日之后?

什么十日之后?

卓玉宸向来不喜欢别人故弄玄虚的模样,但还是下意识望了对面的郁漠一眼。

只因为相比于自己和云歌脸上的疑惑,郁漠则是抿紧了唇,一双眼死死盯着塔娜,像是预示到塔娜口中将要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不知为何,看着郁漠的这副神情,卓玉宸感觉自己的心也不自觉猛得沉了下去

“十日之后,我父王率领的大军应该就能和郁将军统领的十万郁家军汇合了。”

“到时,我父王就会与郁将军合力抗敌,主动出击,率兵直捣北昌都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我,则会一直呆在京中,直到大军凯旋,或者”

——“怎么怎么可能!”随着清脆的瓷片碎裂声,桌上的茶盏在胳膊的挥动下被甩在地上碎成齑粉,郁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样不相信祖父会这么突然,征讨北昌并非小事,怎么能丝毫不跟他透露半分?即使是昨天在宫宴之上,祖父也并未提及分毫。

不是说皇后的人带兵?怎么会

——“不相信吗?不过你就算是现在赶过去问个清楚,怕也已经来不及了据我所知,就在今早,郁家军已经出了城门,一路向北只等十日后与我父王的军队会和。”

塔娜语调轻松得就像是在跟他们三个闲扯着些什么家常话。

卓玉宸却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可是战场,这让他怎么接受昨天还在席间与他说笑的长辈,不过一夜之间就已经戎装披身,策马奔赴疆场。

虽说他曾与池城主写信问过关于北昌的事,也知晓北昌形势不及源城那般严峻,但终究是场恶战,刀剑无眼,一旦真正走上战场,何时可归故里,又有谁能说得清?

战争是什么?战争是必然会流血、是必然会有人无法归来的劫难。

看着郁漠逐渐惨白的面容,卓玉宸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抚。

塔娜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一旁,缓缓站起身来:“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泊志哥哥若还有想问的,大可以到武考院寻我。”

“另外,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歪心思,尤其是泊志哥哥你。”

“乖乖地呆在这里,不仅是为了你的安全,也是为了少给远在战场上的人添麻烦,别到时候被人当成了把柄。我想这些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说”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芜湖!!!!

跳跃翻滚比心

第60章毒淬刀剑寒

塔娜走了,身影逐渐消失在慎思堂的门外。

慎思堂里,留下的是长久的沉默和寂静。

——“对对不起,”云歌耷拉着脑袋,眼眶里的泪珠还在打转,“如果不是我”

看着云歌这副模样,卓玉宸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这场仗说到底不过是两国的利益冲突所致,云歌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只因为有一个“郡主”的名号,就要把战争的责任全都归结在她的身上。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场婚约本就是闹剧一场,若真如传言所说,是皇后的人跑到北昌国使面前搞的鬼,想要逼迫圣上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换一个暂时的盟友。那或许其中唯一受到伤害的,可能就是这个远嫁的郡主。

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圣上没有让郁漠把云歌郡主带走,如果真的让北昌的使者把人带回了北昌,那么现在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每日如此活泼开朗的云歌。

卓玉宸抬手揉了揉云歌的发顶:“勿要自责,这本不是郡主你的错。即使此次不是这场婚约,北昌那虎豺之心昭然若揭,纵然只会想出其他的法子威胁圣上。郡主贵为皇嗣,又受圣上怜爱。假以时日,圣上定会为郡主仔细挑选未来的如意郎君,”

——“可、可是将军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云歌不说,卓玉宸也清楚,这场仗若真是那么容易,郁老将军并不会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不告而别。

云歌虽是因为郡主之名自小养在宫中,但只因郁夫人梁氏和云歌郡主的生母本是闺中蜜友,郁夫人有时也会进宫探望,这下一来二去等云歌大些,只要在宫中待的腻烦了,除了赵国公府,去的最多的就是郁府。

小时候的日子总是要比现在快乐不少,那时候宸儿哥哥有时候碰上郁老将军或者郁伯父下朝,还会专门给她和郁漠带些糕点回来,虽然郁漠那家伙天天跟自己抢,但是在郁府的日子无疑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可等到她真正长大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当年郁伯父源城一战,血洒疆场,随着英魂归来的只有一把断剑。郁府的牌匾上挂了白,自己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郁漠一脸呆滞地跪在灵前看着木头盒子里的断剑扯着郁夫人的衣袖问:“父亲为何不回来?为何只空回来了这么一把剑?”

回复他的,只有郁夫人的泣不成声。

那日郁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容的坚毅不变,眼神中却满含悲伤

卓玉宸知道现在得知此事的云歌心中肯定不会好受,尤其是在郁漠面前。便站起身,走到云歌面前蹲下,抬手拭去云歌眼角的泪珠:“郡主这如花般的容貌若是哭花了脸,叫人瞧了去可怎么是好?郡主累了一早,今日且先回去,唤几个侍女给郡主做些郡主爱吃的糕点,吃罢了就上床睡一觉,勿要因此事劳心费神。”

“相信郁将军定会将北昌打个落花流水,凯旋而归之时肯定能给郡主带回来不少稀奇玩意儿来,指不定还有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

——“宸儿哥哥惯会逗人!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我未出过京城,不像宸儿哥哥见多识广,你可别唬我!”云歌被卓玉宸逗得破涕为笑,抹净了泪,看了眼还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郁漠又低下了头:“那宸儿哥哥,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也要记得跟我说!”

卓玉宸笑着应下来,起身目送云歌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离开。

慎思堂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下就只剩下他和郁漠两人。

卓玉宸自认为见过许多面的郁漠,这家伙顽劣不堪、油嘴滑舌、自负自大,有时候嘴里吐出来的话巴不得将人气死,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但偶尔也会有靠谱的时候,会把落水的自己救起,会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抱出百花楼,会在圣上面前帮他摆脱所谓的婚约,甚至不惜谎称他们二人已经私定终身。

然而此刻,他的额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脸色苍白如雪,双眼之中闪烁着一种不安的光芒,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充满了涟漪和不安。

正在卓玉宸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郁漠留下一个足够他独自冷静的空间,却未曾想自己刚一转身,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箍住了腰身:“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毛茸茸的脑袋紧紧靠在自己的肩头,郁漠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水汽浸润的湿木,传到卓玉宸的耳朵里却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猫在自己的肩头撒娇。

见卓玉宸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郁漠又把脑袋靠在卓玉宸的肩窝里蹭了蹭:“你见过三条腿的蚂蚱和五条腿的兔子?”

卓玉宸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失笑,像哄孩子一般照着郁漠的发顶就是一顿揉:“我骗你做什么?你小小年纪没见识,我自然是比你见的多了去了!”

“等着吧,等郁老将军回来了,说不定能给你带一堆好东西呢!”

郁漠不是看不出来卓玉宸在故意哄他,虽说这人哄人的技巧烂得透底,糊弄个像云歌那样的小姑娘还说得过去,自己又怎么会相信他编出来的那些拙劣的理由。

但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单薄如纸的人身边,却总能给自己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只有永远在自己的视线内,自己才会感到安稳。

不断加大手臂收紧的力度,郁漠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家里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郁家世代为将,为朝廷出生入死是他们郁家的宿命,马革裹尸是一个将士的荣耀,更是他们郁家男儿的荣耀。

可是真的当父亲遭人暗算倒在源城城门之下的噩耗传回,他分明看到了祖父脸上的悲痛。只是因为他们姓郁,因为这个姓氏赋予了他们荣耀,也赋予了他们责任,一些世俗的悲欢在他们面前只能被深深掩藏于心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祖父此次与北昌一战究竟背后又有何缘由,他在贡院的这些日子里,朝廷又发生了什么,才让祖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甚至不惜与塔娜的部落联手,这场仗里又有多少的把握

在听见塔娜告诉他祖父已经出城而去的消息时,郁漠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更是在短时间他听不见身边的任何声音,直到听见卓玉宸的声音,听见这个琴呆子用极其笨拙的借口安慰着云歌。

他承认,在那一刹,他心底有些嫉妒。

如果如果父亲走的那天,母亲不是在一旁泣不成声,祖父不是面无表情地接下圣旨。

如果宸哥儿还在

那会不会当时也会有一个人像卓玉宸哄云歌一样哄着当时的自己

想到这儿郁漠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融进卓玉宸的骨血之中。

化为一体,永远不会分开

卓玉宸想着郁漠此时心里不好受,任他怎么样都一并忍着,直到这家伙施在自己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怕是再任他发神经,自己就真要被这人勒作两半。这才忍不住伸出两只手,去掰郁漠紧箍在自己腰间的两只不老实的爪子:“我就站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也给我赶紧松开,少在这儿蹬鼻子上脸。”

郁漠不依他:“那你说,我祖父能平安回来。”

——“我说、我说!肯定能回来!你还不相信郁老将军?他老人家骁勇善战,一生征战无数,怎么可能会败给一个小小的北昌?”

“我说啊,你倒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去叫你那兵书好好读读,等郁老将军凯旋归来,好歹也能看你考取个好功名。别到时候郁老将军回来了,你倒是给他丢了个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日后,

卓玉宸照往常一样入琴阁听学,今日墨雪是要给他们讲授先朝乐仪,卓玉宸原本就感兴趣,专门起了个大早,来琴阁占了个靠前的位置,结果墨雪还没出现,自己就被赤月急慌慌地拽了出去。

——“公子,云歌郡主请您赶快过去,说是北昌那边来了战报。”

听见“北昌”二字,卓玉宸心中咯噔一下,随即问道:“郡主她可是只让我一人过去?没说喊着别人?”

赤月摇了摇头:“郡主只让我传话给公子,并未多说什么。公子可需赤月唤别人一同前往?”

一听云歌并未叫郁漠同去,卓玉宸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

来不得细想,卓玉宸跟赤月交代了一声,叫他帮忙跟墨雪说清自己的去向,便急忙朝云歌的寝舍赶去。

等到了云歌的寝舍,卓玉宸这才发觉其中除了云歌和自己,还有另一个人也端坐其中。

——“在下卓玉宸,见过云歌郡主、塔娜公主。”

塔娜换了一身中原的衣裳,正端起个茶碗递到嘴边,见卓玉宸来了,轻轻将茶碗搁下,笑着回道:“原是卓公子来了,我还想着云歌要唤梁家那小子来呢,却没想到她叫的竟是你。”

卓玉宸并不想着跟塔娜扯皮,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当下郁老将军与北昌的战事如何:“公主说笑了。在下此次来,也是应郡主之邀,我听闻二位可是有了什么关于北昌战事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琴师,就是知道又有何用?”塔娜将茶碗里的茶一股脑饮下,趁着卓玉宸坐下的空当,还不忘嘟囔一声。

卓玉宸懒得接话,权当是没听见塔娜的话,只在心底朝着这个草原来的公主翻了个大白眼。

得瑟什么呢!小爷我堂堂历史系大学牲,可比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得多。

——“宸儿哥哥,你先看看这个。我不知此事该不该瞒着郁漠那小子,所以才请你定个主意。”云歌说着,将茶桌上的信递与卓玉宸。

薄薄的一封信,在手里却又千斤重,打开信封时,卓玉宸心中没由来的慌张,一字字地看下去,更是触目惊心:

——“我军于三日前到达北昌都城城下,敌我势均,战事胶着,初战难分伯仲。”

——“我军战况不容乐观,将军率一队人马夜袭,敌设埋伏,承包围状,将军以一人之力突围,归营时左肩中箭,队中原三十余人,剩五人。”

——“将军左肩之伤已在疗养,箭中有毒,现毒已尽数排出,但将军仍需静养。”

——“军中情报有误,恐有奸细藏于营中。将军中伤一事,其中恐有蹊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1章隼鼠莫相猜

手心的纸被攥成一团,卓玉宸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面前的这一张信纸之上。

包、受伤、中毒、奸细

这短短的一段话中,一连几个词语都是如此的冰冷,如同铁镐般在卓玉宸的心上凿了一个又一个洞。

信上的语言简洁明了,可这毫无修饰的文字组合在一起却更让卓玉宸感到触目惊心。

郁漠的轮廓逐渐浮现眼前,心底没由来的慌乱。北昌战事既起,这些天来,卓玉宸时不时就要去武考院看看那家伙的情况。好不容易在他们一伙人的折腾下,郁漠的状态才相对好转了些。如今这样的消息,若真是传到那人的耳朵里,卓玉宸都不敢想会对郁漠造成多大的影响。

抱着一丝侥幸,卓玉宸转头看向云歌:“郡主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云歌有些不忍,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这是朝中派去的书记官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错。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塔娜对过,这信上所说和塔娜收到的一般无二。”

——“那这信中的奸细可有找出来?”

一声冷哼从耳边响起:“找是肯定找出来了,不然你当我父王是做什么的?”

卓玉宸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塔娜,只当是空气飘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回过神,只见云歌在一旁,眼神始终盯着地面,手指紧紧地攥着裙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郡主可是有话要说?”

云歌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卓玉宸抓了个正着,眼睛下意识躲避卓玉宸的视线,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出声到:“宸儿哥哥你、你要不别跟郁漠说这事儿了,那奸细”

云歌说到这儿,又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塔娜:“那奸细,被查出来”

——“查出了什么?郡主但说无妨。”

——“那奸细查出来是郁家的门客,这些年随着郁老将军征战四方,一直忠心耿耿,就算是郁老将军自己都从未怀疑过那人。而且,他他自己招供,说是早些年就已经包藏祸心,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这些年郁家本已在他背后之人的掌控之中。他的目的就是要取郁将军的命,若是不成也无妨,他背后之人定不会让郁将军轻易脱身”

“只怕是此次军中一并跟着的还有其他包藏祸心之人,那人这话一出定然会引起军中人心惶惶。”

——“那人可有交代清同党都为何人?”

云歌摇了摇头:“未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家贼难防,如今奔赴前线,原本身边的亲眷却变成了背刺自己的真凶。郁家军本是朝廷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可如今一来将军负伤,二来这奸细竟还出自郁家军的内部。这若是传出来,其他的将士该如何想,郁家军内部又该如何想?

卓玉宸光是设身处地地想象都感到头疼,尽管此人可能只是虚晃一枪,但若是因此乱了军心,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云歌看出卓玉宸此时脸色的苍白,心中不忍,还是出言安慰到:“宸儿哥哥你也别太担心,郁将军这些年在军中肯定也是有极大威望的,如今那些人虽然将大营的布防透露给北昌,但依将军的手腕一定会想出对策。”

看着卓玉宸更加惨败的脸,云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天,她这张嘴在说什么呢!

——“这还是小事,毕竟打仗嘛,奸细什么的都是正常,别说郁将军,我父王也肯定会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奸细。”塔娜瞥了眼二人,慢悠悠地将一个东西递到卓玉宸眼前。

面前的这东西是个一看就已经用了许多年的剑穗,流苏上有些脏污,一看就是被这剑穗的主人极为珍视的信物。

卓玉宸瞅着那剑穗的模样倒是熟悉,脑海里转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他曾在郁漠腰间随身的短剑上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剑穗,只是郁漠的那个看上去明显要新一些,上面还拴着个玉佩。

——“这不是郁家的剑穗吗?那奸细既然是郁家人,那有个这样的东西岂不是正常?”

听了卓玉宸的话,塔娜一愣,像是丝毫没想到卓玉宸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得意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还当你跟泊志哥哥有多亲密呢!原是连这剑穗的事情都不知道?你竟不知道这剑穗唯有郁伯父和泊志哥哥两个人才有。”

“这可是郁夫人亲手给郁伯父和泊志哥哥绑上的。那时泊志哥哥和郁伯父在草原时,我可还碰过那剑穗,绝对不可能认错。”

这剑穗只有郁漠和他父亲有,可是他前几日还在郁漠腰间见过此物。那如果不是郁漠的,就唯有一种可能

可是他分明记得郁漠的父亲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于源城之下。

难道说当年郁漠的父亲在源城城门下被围攻时,这个奸细也在?那当年的事时不时也可以怀疑郁伯父的死,极有可能还与这个奸细,或是说与这个奸细的背后之人有关。

源城一战,世人都只知道郁漠的父亲死于乱箭之下,只因后备队伍提早归京,置郁家军于绝境之处,但却未曾想到郁家兵败并非偶然,而是一场早就准备好的阴谋。

那奸细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皇后?还是北昌?还是源城?还是另有其人

卓玉宸只觉得心惊,亲历过才明白什么是权谋诡谲,而这些都有可能会是他日后将要经历的一切。

只因郁伯父战死后,郁老将军再未离京,这些人才久久未能得手。终于等来了此次北昌一战,这才打算故技重施。

越想就越觉得胆寒,这些人费尽心思只为了将郁家置于死地

这下卓玉宸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云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郁漠这件事。

这些年,郁漠都觉得自己父亲的过世一切的原因都是出自于皇后,现在却要告诉他,不仅后党觊觎他郁家的位置,现在连自家门内,也有人虎视眈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对后党的痛恨会让郁漠不断地向上爬,那如果他知道连自己身旁的人都无法信任,自己又该如何保证他仍然可以保持自己内心的冷静?

如今殿试将近,卓玉宸不敢拿郁漠考取功名的大事来赌。况且京城距北昌之远,就算是告诉了也对北昌的战事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再乱了郁漠的心神,因此误了科举,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转之前温和的态度,卓玉宸斩钉截铁地说道:“在下恳求郡主、公主,万万不可跟郁漠提起此事。且不说如今那奸细背后之人尚未查清,若是打草惊蛇怕对郁将军更为不利。只说眼下殿试将近,郁家形势正是紧张之时,郁漠如今也唯有考取功名才能给郁家带来一线生机,若是殿试发挥不好出了岔子,那才是正中了恶人下怀”

梁府禁苑,

男人将一个巨大的口袋扛在肩上,轻轻一跃便跃上一处围墙,末了拍净了身上的浮灰,这才等走到那间暗室前。

只见男人将口袋直接摔在地上,单膝跪向着暗室里说道:“夜隼求见主人,夜隼今日在府门旁捡了只逃跑的耗子,特交予主人惩治。”

夜隼等了许久也不见暗室里有什么动静。正打算再次出声询问,酒罐摔碎在地上的炸裂声响起,夜隼的肩膀微颤,却低着头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直到暗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剧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男人松松垮垮地套了一层里衣,眼眶因为醉意染上了一圈红,身上沾了不少酒渍。打开门的一瞬间,甚至能够嗅到美酒的醇香。

男人的线条,在半敞着的里衣下若隐若现,被酒浸湿的衣衫随意地贴在皮肤上,甚至能够看出一些不甚明显的起伏,

梁源不知道灌了几壶酒下肚,打开门时整个人的身子都有些摇晃。

——“夜隼?你怎么来了?”梁源的眼神还有几分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主人,此人在府门前鬼鬼祟祟,说是要面见主人,夜隼瞧其面生,便将其擒来交与主人。”

口袋的松开,露出那人的容貌,梁源上前开了开,须臾后摇了摇头:“这是何人?既是只耗子,便扔到街上任他被猫儿叼了去,若是无事便退下罢!”

夜隼不敢抬头,视线只能紧紧盯着面前的一双鞋履:“这耗子虽是个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不少人都盯着,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主人莫不先留下细细审问,问过之后是去是留皆听主人吩咐。”

——“哦?这倒是有点儿意思,将他带进来吧。”梁源站在门口照着冷风一吹,脑子里也算是清醒不少,听了夜隼的话轻挑了挑眉,便转身入了暗室

迷蒙之中……骆元青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这些天在牢里的日子,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那个当初唆使他的考官早早便被皇后的人保了出去,只剩下自己每日呆在暗无天日的牢中与鼠虫作伴。

期间他曾托那位兰大人给永城寄过两封信,眼看着过冬,他却是连床能御寒的被褥都没有,若是入冬仍是如此,怕是要活活冻死在这牢中。

他中途曾想过向永城求救,但没有想到,永城城主自从知道他被捕入狱,永远失去了科举的机会,甚至差点将永城城主府拉下水后,早已在永城将与他断了关系的事广而告之,如今他在永城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正在他心灰意冷时,却在睡梦中被一个身着黑袍的魁梧男子强行从牢中拖了出来。

骆元青本以为那人是皇后派来杀他灭口,却不想,那人只是将他扔在一个巷子里顺手丢下两串铜钱就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骆元青在巷子里呆了许久,冷风吹了一夜,也吹醒了他原先混沌的思绪。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个把自己救出来的男人是谁,满脑子只剩下他要活命,他要逃。如果再被皇后的人或者永城的人抓到,他只能是死路一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混乱中,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百花楼听过些传闻,是说朝中的郁家和梁家和皇后一派并不对付。骆元青现在没了活路,虽说自己在贡院里曾得罪过那两个小公子,但横竖搏一搏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搏出一条命来。

郁家那位老将军不一定会待见自己,但是他听说梁家大公子梁源仁善心肠,一向是最宽和的,便决定先硬着头皮一试,此番纵然是让他豁出全部,他也要争取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却未曾想自己刚刚趁着夜色摸到了梁家的大门,恍惚间就失去了意识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倾泻而下,一桶冰凉的井水把骆元青淋了个结实,等到清醒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水幕遮掩模糊不清,只能隐约间发现自己身处暗室,周遭只有昏暗的烛火,那熟悉的氛围将骆元青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何时又被大理寺抓了回去。

下意识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不仅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四肢都动弹不得。嘴里被破布塞满,全身更是被麻绳五花大绑。恐惧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涌来,骆元青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嗯嗯啊啊地祈求着对方的宽恕。

——“你别说,这家伙还真像只耗子,看看他被吓成什么样了。”男人的带着些冷酷的轻笑在耳边响起。

骆元青对兰丘城的声音极为熟悉,他完全可以肯定现在面前的不是兰大人。心中的恐惧不断加深,骆元青甚至猜想面前的是那个救自己出来的黑衣人。

“夜隼,把他的身上的绳子解开。我倒是想知道,一只小耗子,究竟是为何偏要往这鹰隼窝里跑?”

男人的话音刚落,只见朦胧间一个身影上前拎着自己的领子直接把他扔在地上,两道剑光闪过,身上的绳子被通通斩断。

骆元青脸上的冰水和地上的泥污浑作一团,清秀的脸被泥泞掩盖,他不敢动弹,只因为他面前的两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逃跑,否则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把他撕成碎片。

——“你这鬼鬼祟祟地在梁府门前,据说是要找我?”

“既是有要事相商,那就开门见山地介绍一下?”

作者有话说:

兰丘城:只有我关心,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犯人放走了吗?

第62章虫豸贪浮生

——“小民骆元青,拜见梁大人!”顾不得身上残留的药效让整个人都还有些混沌,骆元青在地上重重地朝梁源磕了几个响头。

暗室中烛火摇曳,火光在一片寂静中噼啪作响,只能依稀辩得昏暗的阴影下,两个男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始终低着头,等待着面前的男人开口。

水雾的遮掩下,骆元青不敢仔细端详那二人的相貌。空气中的灰尘和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这样的味道。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逼仄的地牢里,他整日都被这样的气味所笼盖,这种熟悉的气味令他胆寒,他不敢回忆,也不敢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瞬间,他心中有一丝后悔,后悔自己的选择是否太过冒进,仅凭他人的一句话就这样把自己置于龙潭虎穴之中。

梁源

骆元青把这两个字在齿间嚼碎了咽下去。

这哪里是什么仁心善意的菩萨?面前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地狱的恶鬼。

这个念头闪过,让骆元青自己也觉得可笑,菩萨怎样?恶鬼又怎样?如今他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唯有抓紧了,自己才能勉强有一线生机。

秋夜风凉,夜隼寻来的一件兔毛披风被梁源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梁源俯视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有趣。

若是放在平日里那些人身上,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暗室,大多是又哭又闹,巴不得用尽力气挣扎。第一次,在一个小东西的脸上看到如此平静的神态。

是因为想要活命吗?在自己面前强装镇定吗?

能装多久呢?他居然会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产生类似好奇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说。”梁源的手指拂过下巴,尾音都带上些戏谑的笑意。

梁源的声音被寒风裹挟着传到骆元青的耳朵里,激得他脖子一缩,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小人是永城人士,此次赴京本是应举,却遭奸人所惑,害了牢狱之灾。今日所幸被他人所救,小民此次叨扰大人不求荣华只求保命,若是大人能庇佑小人贱命一条。小人愿从此做牛做马、誓死效忠梁大人。”

身子朝着骆元青的方向微微前倾,梁源又问道:“遭奸人所惑?你若是遮遮掩掩,本官怕是难帮上你这个忙。”

“就算本官不提,你也应当知晓大理寺那位兰丘城兰大人的手段是如何。本官与你并不相识,大可派人直接将你送回大理寺,到时你是死是活,更是与本官无关。”

兰丘城

大理寺

几乎是条件反射,骆元青听到这两个名字整个人只剩下颤抖,再顾不上什么,匍匐着身子爬到梁源的脚边哀求道:“大人,求求您,小人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求求您万万不要把小人交到兰大人手上。”

“不是小人故意隐瞒大人,而是而是因为小人、小人都是被皇后的亲信所害,那人本是此次艺举的考官之一,以男女之情哄骗小民,小民这才一时糊涂”

“嘭——”地一声,骆元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源一脚踢开,在快要撞到墙壁前的一刹那,被梁源身旁得那个男人一脚又给踹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骆元青本不是个身子骨健朗的,受了两脚之后就只能趴在地上直抽冷气,剧烈的疼痛在全身炸裂开来,如寒风般冰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何等尊贵,也是你这个贱皮子能诋毁的?你可知你所做之事、所说之话,便是剐你千回万回也值得?”

忍着肋骨断裂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刺痛,骆元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咬着牙屏着一口气,一步一步地爬向梁源,仅仅是几步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口中不停地念着“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就当他终于再次爬到梁源的脚边时,梁源只一挥手夜隼就再次抬脚,再一次把骆元青一脚踹开。

——“你既然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你就该去自己寻仇才是。借刀杀人?你倒是胆大。那你又是打算怎么去报仇?s了那个考官,还是一连着皇后娘娘一并杀了?”

“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命官在我朝是什么下场?杀害皇亲贵族又是什么下场?一个蛆虫一般的家伙,你觉得你配让梁家为你冒着这些风险去做这些事吗?”

“本以为你会比那些异想天开的家伙有趣些,没想到竟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梁源一双如鹰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人的脸,:“你要是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你就是那个造谣梁沛的家伙?说什么来着哦!说我弟弟和沛城那小子有染是吗?”

“你真是蠢得可以,你该庆幸之前是兰丘城下手得快,才饶了你一命罢了。如今有那能耐跑出来,就该像只老鼠一般缩在暗处日日祈祷保住你这条贱命才是。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们梁家面前,怕不是也太不把我们梁家放在眼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沛在贡院被传出来那样的事,梁源这个做兄长的自然知晓。他原本在梁源进贡院之前,就派人日夜跟在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身边,关于梁沛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开始大理寺因为那种谣言去了贡院时,他还不以为意。

都说血浓于水,梁源对那个整日偷偷摸进梁沛厢房的那个姓雁的小子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梁沛那小子又是在玩儿什么无聊的游戏,再加上那姓雁的小子也入了贡院,横竖有个人在梁沛身边,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算是能放下一份心。

直到大理寺的人去了贡院,将那造谣之人带出来,他才知道那人传出的竟是他弟弟和阿宸的荒唐事。

当时的梁源就在想着若不是兰丘城先一步把人劫走,怕是自己定要寻到机会把这人给碎尸万段。

能一下子把梁沛和阿宸两个人都牵扯进来的,也真是人才。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本是过了些时日,自己都快要忘了,这罪魁祸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骆元青不敢直视梁源的眼睛,但是出于对生存的渴望,他还是唯唯诺诺地再一次爬向梁源,恳求的同时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小人是是受他人蛊惑不得已而为之,望大人、大人饶小人一命。”

“从今往后,骆元青唯梁大人是从,为梁大人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尽了力气把脑袋朝地上砸得哐哐作响,鲜红的液体从额头流到地上,未干的冰水和血混在一起,连带着地上的泥土将原本清秀的面庞掩盖。

梁源轻轻勾起唇角,他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是个走投无路只求活命的家伙啊。

为了活命却说着愿意为了别人放弃生命的蠢话,的确是这种蠢人才会说出来骗人的话。

可偏偏这种蠢人一说出口就会觉得有人相信他们这种蠢话呢。

多讽刺、多矛盾

但是,又好像不是不能给这么一个家伙一点施舍

梁源向一旁的夜隼递了个眼神。

只见夜隼走上前去,一把捞起骆元青的身子,把他从一片泥泞中捞了上来,一只手捏着罗元庆的下巴,逼他和梁源对视。

那是骆元青第一次直视梁源这个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和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矛盾但勾人心弦。

——“你说你愿意为我出生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愿意唯我是从?”

骆元青没有丝毫犹豫,答道:“骆元青,愿认梁大人为主。”

梁源一听这话更乐了:“好啊,那便让我看看,你都有些什么能耐?”

在骆元青的背后,夜隼趁其不备,在其背后一刃手刀直接把骆元青放倒。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骆元青夜隼问道:“主人,这人怎么处置?”

——“且先留着吧,你明日找个郎中将他安置好。等伤好了便带到我面前来,我倒是好奇,这么一只小耗子能发挥多大用处。”

夜隼迟疑片刻:“主人,此人本是永城城主的私生子,在永城不受待见,因其入狱,永城那边已经彻底跟他断了关系。怕是此人,对主人拉拢永城毫无益处。不若将其交还给大理寺,在兰大人面前也能拉近些关系。”

——“可是无处可去的家伙不是更好拿捏吗?”从椅子上站起身,梁源将身上的披风裹紧,笑着说,“永城?那是想着老家伙的面子上才给那些东西一点儿好脸色罢了,连废物皇帝都不在乎的东西,能掀起来什么大风大浪?”

“再说那个兰丘城,更是一等一的精明,若真将此人送回去,怕是平白惹他猜忌,还不如装作不知此事,也能给我们的兰大人找些事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啊,得把精力放在眼下的事才是。至于这只小耗子就放他留在身边好了,日后还有他的用处”

殿试将近,

寝舍里总显得格外冷清,梁沛和云歌每日都只是留在藏书阁中温书,雁栖然虽说有时会陪着,但那家伙也跟郁漠一样有不少兵书要温习,实战上也是丝毫不敢松懈,就算心里再放不下梁沛也不得不如此。

这整个偌大的贡院里,卓玉宸倒是终于等来了机会能在寝舍里好好练琴的宝贵时光。这床琴本卓玉宸轻易不敢拿出来,生怕自己这琴被哪个人给认了出来,上次的云歌便是例子。

还有三日,就是他们几个殿试的日子,若是说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

卓玉宸心中虽有些摸不到底,但也不忘给自己和郁漠祈祷。

只希望他们都能顺利通过殿试。

只希望郁老将军能够平平安安,凯旋而归

作者有话说:

2023.11.24本章有较大修改,已经看过的宝子可以清理内存再看。

感谢大家的喜欢!

第63章桂香满院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还请在贡院外稍候。”

需要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卓玉宸站在自己的寝舍门前,竟有一瞬不愿挪步。毕竟在这贡院里呆了许久,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再怎么说也会觉得有些不舍。

离开之前,墨雪和赤月特地来送他。虽然他这个师父平日里永远是一副不屑于跟任何与朝廷有关之人打交道的模样,但唯独每次在自己的事情上操的心比他远在沛城的义父义母还要多。尤其是今天,甚至还特意在自己上车之前将自己腕上的玉镯取下来塞进自己手里,反复叮嘱,仿佛让卓玉宸又回到了自己当年高考时在考场门外给予自己最殷切期许的父母。

——“你到时莫要因为紧张慌了神才是。这些天光是凭你在我那琴阁里练的东西,若是还应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艺举,那岂不是打我墨雪的脸?”

“你就记得逢事儿多动些脑子,宫里的各个都是人精,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思量,万万不可大意。”墨雪说完,用手指点了点卓玉宸的额头。

赤月等他们二人说完,才走上前去将一截竹管呈于卓玉宸眼前:“公子,赤月虽不便入宫陪在公子左右,但已在各个宫门外安插了人手,若是公子遇险,便可点此信烟,到时赤月便是舍了这条命,也竭力保公子平安。”

卓玉宸看着赤月一脸的严肃,忍不住发笑,抬手便照着赤月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想什么呢,那可是皇宫。我本是考生,还是池家义子,谁会这么大胆子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这信烟还是你随身带着,若是宫外有什么变故便点燃这信烟。这东西我若是带进宫去被人给搜了出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玩笑归玩笑,但卓玉宸心里还是感激赤月能如此为他的安危着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赤月当作家仆去对待,只当他是家人般的存在。只是自己身负枷锁,有诸多不得已,才无法始终伴他左右。

只是,赤月跟着墨雪的这些时日,他明显觉得这孩子比起原来要成熟不少,自己刚跟这孩子接触的时候,总觉得赤月小小年纪就喜欢木着一张脸,可现在这孩子脸上的表情明显比原来要多得多。想到这儿,卓玉宸又朝着墨雪鞠躬拱手道:“这些时日麻烦先生看顾赤月,学生在此还未谢过先生。”

墨雪着实没有想到卓玉宸居然会突然跟自己来上这么一出,一张脸憋得通红,掩饰似的轻咳了两声,眼神都飘到了天外:“那那倒不必,这、这孩子还算是老实,养个他还是绰绰有余”

一旁的赤月听了墨雪的话,脸上更是红得快要滴血

另一边,贡院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夫人把梁沛和郁漠两人的手握住:“你们两个啊,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此次入宫可万万注意言行举止,莫要给郁家和梁家丢脸。”

说完,专门拎起郁漠的耳朵:“尤其是你小子,上次你在宫宴上闯的祸,你娘我可是一清二楚,本想着教训你,只不过看你在贡院里不好丢那个人罢了。这次可是殿试的大事儿,你给我注意点儿,若是再口误遮掩,等你回来之后定要你好看。”

郁漠在郁夫人手下被扯得吱哇乱叫,一旁的梁沛也跟着笑。正打算趁着机会挤兑郁漠几句,抬眼却看到不远处雁栖然靠在树旁,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发愣。

梁沛向郁夫人拱手,随便找了个托辞留郁家母子在一旁谈天,自己朝着雁栖然的方向走去。

——“发什么呆呢,都准备好了?”

雁栖然的注意力原全在别处,等听清梁沛的话,一抬头人就已经在面前,心中自是诧异:“不是跟你姑母在一处吗?怎么来这儿了?”

梁沛只是笑:“还不是看某人可怜巴巴地藏在这儿?”

“雁伯父、雁家庄的庄客,还有寨子里的孩子们,可都等着看你金榜题名呢。你个少庄主,成天教那些孩子们读书认字倒是来劲,自己可也得当好这个榜样啊。”

跟雁栖然这家伙呆在一起久了,梁沛也差不多把这人的脾性摸了个大概,这家伙虽说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在他眼里亲近的人永远比他自己要重要得多,这家伙可以为了那些孩子不惜背着父亲占山为王,也会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不惧他人的眼光,即使是前朝降将后代也要来京城一试。

不知道为什么,梁沛突然有一种想要上前拥抱雁栖然的冲动,但在他做出行动之前,自己就已经陷入了雁栖然的怀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也是。”

再次坐上入宫的马车,卓玉宸感觉自己的心境已经没了第一次入宫时的慌张,窗户上的帘布把外面的景色拦在眼前,卓玉宸微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段颠簸后,车辙转动的噪杂逐渐安静下来,车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公子,我们到了。考官大人就在里面等着公子,车辇只能停在这里,余下的路还请公子自行前往。”

等卓玉宸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走下车,眼前是一处废弃的宫殿,光是站在宫门之外就已经能看到里面一片萧条,像是已经被人遗忘许久,怕是平日里都不会有人往这里面走。

上次进宫时,卓玉宸就已经切身体会到这皇宫的面积之大,虽说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面有几座废弃的宫殿也实属合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考题就在其中,卓玉宸还是感觉有些瘆得慌。

入宫前,墨雪特别叮嘱过自己,这个殿试,其实并不仅仅是在殿上演奏曲目那么简单。

以艺举为例,要先将通过前面的几次试验,最终入选的十名考生引入宫中,每位考生将会前往宫中的不同地点,每个地点的考官和考题都会有所不同,而考生则需要根据面前的物品或环境作出相应曲目。

只有考生所作曲目得到考官认可后,方能前往文华殿,在圣上面前进行斗琴。最终根据斗琴结果再进行进一步的排名。

卓玉宸注视着面前的宫殿,调整好呼吸,终于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推开宫门,扑面而来的萧瑟之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看久了都有些许感伤。

卓玉宸小心翼翼地走进,迎面便发现这宫殿的正中间有一棵桂花树,树干粗壮,怕是需要几人合力方能将其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无的意识牵引着卓玉宸走到树旁,手掌触及粗糙树皮的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强行忍住逐渐加深的眩晕和反胃,卓玉宸把手松开,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调整好呼吸继续向深处走去。

直觉和一闪而过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怕是跟赵宸脱不了关系。敢情是上次在宫宴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圣上彻底信服,这是想要让自己来个故地重游好刺激刺激自己?

卓玉宸只觉得可笑,收拾好情绪,顺着廊道将这里所有的屋子都一间间摸过去。

果不其然,在一处像是书房的屋子里,他见到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人。

那人背对着自己,正在全身贯注地端详着悬于墙上的一幅字画。

卓玉宸并没有打算惊动这人,而是缓步上前,视线停在那人面前的字画上,落款处的名字极其刺眼。

——宁安。

好家伙,他说什么来着?还真是冲着赵宸这家伙来的。

卓玉宸每次想到赵宸那个兔崽子给自己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就只觉得无语。这宫里的人也真是奇怪,人家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还要专门把已逝之人的遗物摆出来,这不存心给人家添堵吗?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从进到这屋内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没由来的发虚,眼前的事物都乱成一团,卓玉宸不得不暗暗将指甲抠进皮肉,以换得片刻的清醒。

正当自己还在心底暗骂赵宸的时候,眼前那人终于发觉了卓玉宸的存在。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人眉目疏朗,肤色白净但略带些苍老,仿佛经历了不少风霜雨雪,但眉宇间却仍显得精神矍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人的脸,卓玉宸总有一种说不上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真是你宸儿,你这些年可真是叫伯父好找啊!”虽是眼眶微红,但那人说起话来始终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模样,卓玉宸的视线扫过这人身上的官服,结合这人的五官轮廓,总算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源于何处。

若是他没猜错,此人应当就是梁源、梁沛两兄弟的生父,也是曾经赵国公、宁安郡主以及池城城主、姜伯父的同窗好友——梁允承。

等卓玉宸反应过来,梁允承不知何时已经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宸儿、你果真是宸儿都是伯父前些日子忙于政事抽不开身,如今终于能够与你相见,真可谓”

虽说原先有听说过梁家与池家、郁家世代交好,但是卓玉宸还是留了些心眼。毕竟有了上次梁源的幺蛾子,如今在宫中自己还是万事求个保险为上好。

卓玉宸躲开面前这位大人的目光,回道:“沛城卓某见过梁大人。应是学生失了礼数,原该是学生登门拜访大人才是。”

听到自己如此回答,那人明显迟疑几分:“宸儿”

——“回大人,学生姓卓,名玉宸,沛城人士。学生愚钝,若是今日所答有所纰漏,还望大人海涵。”

若是平常,卓玉宸往往是乐于听旁人跟他聊起些关于赵宸,方便自己在这场模仿游戏中露不出马脚,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实在没心情听外人跟自己叙旧。

也许是赵宸那家伙跟这间屋子有什么感应,导致自己从进入开始心情就十分焦躁,整个人根本打不起一点精神来,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希望能够赶紧完成考题,自己也好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你看看,果真是人老了,竟是忘了当下的大事。罢了,闲话日后有的是时间,且先告知你需答的题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幸,这位梁大人并不打算接着纠缠下去,卓玉宸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只见那人侧过身子,原本只能看到边角落款的画,如今完整地在卓玉宸的面前展现开来

卓玉宸定睛一看,一眼变认出来,那画上的正是刚刚在庭院中见过的那棵无比高大的桂花树,树下依稀能辩出一个人的背影,只是画作年代久远,这背影是男是女倒是无法辨清。

那画旁还写着一首诗,

——“桂香满院秋,思君泪长流。月明相思寄,云暗归梦休。”

——“花叶伴风舞,君我两心愁。曾盼重逢日,赏桂笑语稠。”

看着这一首诗和落款处的“宁安”二字,卓玉宸陷入一阵沉思

作者有话说:

实在抱歉家人们,因为晚课耽误了,所以没能赶在0点之前发出来双手合十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爱你们!!!

第64章曲中闻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和这个院子应当就是梁允承站在一旁给了卓玉宸足够的思考空间。

只见卓玉宸默默将琴放在一旁的琴案之上,缓缓闭上眼睛,在桂香氤氲中无数思绪成结。

桂香满院秋

诗句的平仄在脑海中盘旋,刚刚院中那棵桂花树的模样在刹那间闪过,睁开双眼,视线聚焦在落款娟秀的字迹上。

如今看来,这一切就能说通了。

若是他没猜错,自己现在所在的应当就是宁安郡主曾经居住过的宫苑。

怪不得这宫苑荒废了许久,也不像是会让人来时常清扫,院中的桂花树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看来这宫中,还有不少关于他这个“母亲”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以及对她仍心怀眷念的人。

端坐于琴案旁,卓玉宸的紧紧盯着面前的这幅画,越看就越觉得奇怪,明明那画上的桂花树依旧枝条清晰,树下的人却连辨不清男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故意不让他看清这人的面容。

卓玉宸瞥了眼一旁的梁允承,看那人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仍然盯着那一副画,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道:“不知学生是否可问一下此画的来源,和这画上的以及作画的是为何人?”

梁允承的注意力原本都在那幅画上,愣是被卓玉宸连喊了好几声才勉强回过神来。似是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对这个人透露这么多,思虑良久才回道:“自然可以。”

“此处原是宁安郡主在宫中的住处,后来宁安郡主成后便搬离出宫,再未回来过了。而这画,则是郡主尚未出嫁时所作,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故人。”

故人?

据卓玉宸所知,宁安郡主年少便与当时的文举状元,也就是后来的赵国公一见倾心。难不成是为了思念心上人,才留下此画?

卓玉宸没有接话,只听见梁允承接着说道:“至于这个故人是何许人也怕是就只有宁安郡主自己知道了。”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卓玉宸的意料。好家伙,这题目是连考官自己都不知道,就这么出给自己了?

卓玉宸虽在心底觉得不靠谱,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手扶在弦上,双眼再次轻轻闭上。

不多时,在虚无的想象中,卓玉宸的指尖轻捻在琴弦之上,勾托抹挑间指法如青云抚日。空室之中除去他和梁允承,便只剩下琴音婉转。音韵夹杂着心灵深处的叹息,卓玉宸把无法言说的悲凉和痛楚与琴曲相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的风扫过树叶沙沙作响,风声、鸟鸣、叶色、花香,院中室内的万物与琴音相和,情感随着逐渐升高的琴音愈发激越,当终于达到高潮时,悲戚的回声久久回荡,曲中的哀婉之情犹如一把锐利的剑,深刺入听者的心中。

一曲已终,卓玉宸将心中的情绪平复好,起身朝着梁允承便是一拜。

恍惚间,似有一抹泪光从梁允承的眼角闪过,但那细微的异常不过须臾。等到卓玉宸反应过来,梁允承早已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欣慰地朝着卓玉宸拍了拍手:“不愧是池家看重的孩子,这琴弹得甚好,别说是我,就算是百花楼的墨雪来了,怕是也挑不出你的毛病来。”

“只是不知,宸儿如今师从何处?”

原先在贡院已经不少人知道了自己和墨雪的关系,卓玉宸也没想着要遮掩:“回大人,小人师从便是墨雪先生。”

明显在听到答案后愣了一瞬,不过看着卓玉宸的脸,梁允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也是,我怎么就忘了,当年姜飞白可是向来与墨雪交好的,你来了京城既没去郁家,也没来梁家,我就该想到怕是你那姜义父早早就把你安排在百花楼了。怪我怪我,早该去百花楼寻你才是。”

虽说这么直接说出口总是有些冒犯,但是话出了口就是泼出去的水,卓玉宸不甘心自己在梁允承面前挖不出一点东西来:“梁大人和我那两位义父关系很好吗?”

梁允承虽说没想到卓玉宸会问得这么直接,但还是回道:“关系有多好倒是说不上,尤其是你那姜义父,他们姜家毕竟是世代大儒,少时那脾性也最是傲气,也就只有你池义父成天追着他跑。不过说起年少时,京城的世家里也就我们几个年纪相仿的,又是一同听学,相互之间亲近些也不是什么怪事。”

“说起来啊,那时候年纪小,大家都总是一起闹着玩儿。现在想想,池影那小子在太学时便总喜欢跟在姜飞白的身后,怕不是那时候就看上人家了。”提起过去,梁允承的脸上扬起一抹久违的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像是冬日落在地上的薄雪,且刚展现了些许模样便又在空气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既是墨雪的弟子,那琴艺上我自然也是没什么可说的。横竖这画也没什么稀奇,你既然能通过琴曲将这其中的相思之情诠释得如此之精妙,自然是已经通过了我这一关。”

这些年他看惯了官场沉浮,自以为已经将儿女情长抛之脑后,自以为已经不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自以为已经能收敛好心底所有关于过去的情绪。

但是如今他再次踏进这个院子,再次踏进这么一间屋子,看见这样一副他从未见过的画,他才知晓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

所谓相思,不过是换一种说法的悔意罢了,无论是曾经拥有的对已经失去的也罢,还是本该珍惜的对已经消失的也罢,无非就是这些

如果说,他在来到这里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圣上这一次偏要自己来做这艺举的考官,那么当自己真正见到面前这个人的脸,他才彻底明白。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身居高位、俯瞰众生的人,从来都没有放下,那个人和他一样从来都没有放下过那件事,和那些人。

以至于让他和这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点相见。不过是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悲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偏偏只剩下自己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以为过去的自己也好、圣上也好,都已经在岁月中消逝,已经早已不是年少时的模样。

不过这么想来,不知道是不是该侥幸,毕竟这些年来被过去困住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那个人

卓玉宸从一开始见到梁允承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人周遭的低气压,与其说自己的琴音悲戚,倒不如说他本就把自己罩在一个情绪的屏障里,自己的琴音即使再动听,这人的注意力始终在那幅画上,也是动不了这人的心,至于对自己的赞美,怕也只是听他师从墨雪之后得出来的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个梁大人还真是跟宁安郡主关系匪浅

或者说整个梁家都与当年的赵国公府关系匪浅。

接过梁允承递来的考题,卓玉宸向着梁允承行过礼便转头离去,如今他眼下还有别的要紧事,至于这梁家待他考取了功名再慢慢去查也不迟。

看着面前逐渐远去的身影,梁允承一人默默地站在原地喃喃道:“宁安啊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报应吗?”

坐在前往文华殿的马车里,卓玉宸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混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源之前闹的那一出,导致卓玉宸对除了梁沛以外的、其他梁家的人都有些戒备。

可再一想,毕竟那个老太监当时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骗人,自己也有可能是真的误会了梁源,再加上宫宴后的这些天里自己压根儿没能再出贡院的门,自然也是没办法和梁源等人再交流。

无论是今天还是之前的事,还是等下次找机会与梁源和梁允承这一对父子再好好聊一聊得好。

手里攥着考题,卓玉宸坐在轿子里甩了甩脑袋。不管怎么说,自己面前最首要问题还轮不上梁家和宁安郡主之间的恩怨,倒是得先赶过去文华殿才是。

宁安郡主曾住的宫苑离文华殿并不算远,等到了文华殿,卓玉宸才发现自己竟是第一个到的,一个人站在一边还是多少有些尴尬。

等了差不多半柱香,那剩下的几个艺举生才相继而来。

卓玉宸数了数,加上自己,原先一同进宫的十名考生,如今只剩下八人。

看来是因为梁允承故意给自己放了水,这才让他以为最开始的一关不过是闹着玩儿玩儿,没想到还真是有人在这一轮被淘汰出局。看来若是真的让自己碰上些严厉的考官,恐怕自己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艺举殿试,能到这文华殿前,诸位皆是良才。然艺者,自有高低之分,因而设此试验以评诸位技艺之高低。”

“相必诸位应当已是明了这殿试的规矩,那便先跟着咱家抽个签,待诸位一一抽过,即可按签上顺序开始试验。”说话的公公手中握着拂尘,轻轻一甩便叫人摆了个签筒在中间。

圣上就坐在殿上默默地看着下面的几个考生。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卓玉宸总觉得有人始终盯着自己,那视线盯得自己后背直发毛。

等到面前的所有人都抽好了签,卓玉宸这才走到签筒之前拿走了最后一根。这剩下的七个人都与他相熟,卓玉宸自然也是知道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无论对上谁,怕都是一场恶战。

手里握着那个签筒的末端,卓玉宸暗暗吐了口气,只希望他最好第一个就上去,赶紧弹完赶紧结束。心中默念着各路神仙保佑,他都已经倒霉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就随他的意

移开手指,签子上一个大大的“四”把卓玉宸看得整个人愣在原地。

好嘛,天全是绝他之路

就在卓玉宸满脑子生无可恋的时候,只见旁边有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卓玉宸一回头,就看见拍他的人是个抱着琵琶的小姑娘。

——“卓公子可是第四组的?公子琴艺高深,还望对小女子手下留情才是。”这姑娘一说话,卓玉宸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看着这姑娘眼熟,原是上次跟他说郁漠那小子心仪墨雪先生的几个琵琶部的女考生中的一个。

卓玉宸也只是回她了一抹笑:“姑娘谬赞了,姑娘的琵琶更是出神入化,能与姑娘切磋乃是卓某之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就在一旁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客气着,卓玉宸身形猛地一顿。

自从自己来了这文华殿,就总觉得不太对劲,就像是有人专门在背后盯着自己,可那视线并不来自于殿上的那个男人,但是卓玉宸又实在想不出,除了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天子,还能有什么人做出如此举动来。

——“卓公子可是身体不适?”那个琵琶部的女考生明显也察觉出了卓玉宸的异常,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卓玉宸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再说些什么,那考生也不过是寒暄见卓玉宸既然已经说了自己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再作声。

根据殿试规则,四组考生依次进行斗琴,除了对方自愿放弃的情况,各组结果由圣上和大司乐共同评定。最终胜者再进行分组对决,直到最终评定出第一至三名。

第一组的两位是八人中唯二的两名箫部考生,倒是比他们这种不同乐器之间的对决要更激烈些。

——“山河欣荣燕归巢,风雨顺调福满天。”

如果他没猜错,估计所有考生手中拿到的都是这样的考题,卓玉宸看着手里的这个梁允承给自己的纸条,视线从那两个正在对决的考生身上收回,转而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作者有话说:

注:话说如果不同乐器之间还能叫“斗琴”吗?兜兜在网上搜了一下,只查出来了“斗琴”这种类似的说法。如果有熟悉相关领域的宝子欢迎指正。

另说明一下,因为本文是架空历史,所有类似贡院、科举的相关设定都是兜兜自己结合部分史实编出来的,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哈。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爱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5章弦破驰骋意

这题目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若想拔得头筹,怕是还要多动些脑筋。

不比其他组,自己这一床古琴好巧不巧对上了个琵琶,光是音色上,琵琶音色清脆亮丽,碰上主题明快的曲子明显更占优势,而古琴音色深沉、韵味悠长,想要在此次斗琴中和琵琶一决高下怕是得多花些心思。

卓玉宸的脑海里的各种想法混杂着这些天来墨雪对他的特训不断翻涌,沉吟片刻忽得灵光一闪。

既然在音色上无法出彩,那不如就从曲子上下手

——“二位考生可是准备好了?”手中的拂尘一扫,公公仍是顶着一副笑脸,前面几组斗下来也不见这位公公的神态上有什么变化,本想着看着这公公的反应推测一下哪种曲子更得圣心,却不想着老狐狸竟是滴水不漏。

罢了。

卓玉宸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一阵深呼吸后上前一步,微笑着应了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平静的面容下其实双手都在颤抖。

虽说自己的想法到现在还没有哪个考生尝试,但是,这未免冒的险有些大了,如果真的落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该寻找什么样的机会去接近他要接近的人?

——“二位哪位先来?”

收回思绪,卓玉宸侧过头向身旁的女考生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那卓公子先?”女考生笑得温婉,卓玉宸也未多说些什么,点头应允下来。

一旁的宫女将他的琴摆于琴案上,看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从沛城一路到京城的“老朋友”,卓玉宸心底默默祈祷着坐下。

指尖抚在弦上,既然已经决定要搏一把,那干脆就硬着头皮试一次。

琴案处,弦音乍起,似惊起万丈骇浪。连峦叠嶂、大漠孤沙,不过抬手间,一景已成。

再望之其指法,一托,若风前鹤舞,羽没凡尘中;一抹,若鹤鸣在阴,声高击浪起;一勾,若孤鹜顾群,薄翼欲遮风;一滚,若鹭浴盘涡,珠落白玉幕

既是以曲扬河清海晏之景,便是颂山河如画、波澜壮阔为佳。在自己之前的六人都是以此为立意,虽说曲意明晰,曲音动听,但将这三组听下来,却并无新意,悦耳则悦耳矣,若是同一乐器演奏,还能由此来辩别这些琴师的技艺孰高孰低,但若是乐器本就不同,那就同一个意境下,不同乐器的音色有所不同,效果自然也是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在曲子上冒险一试,胜败在此一举,只愿结果不会让他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节将止,就当在场的所有人都等着此曲渐入高潮,却未曾想卓玉宸一势索铃,曲风却急转直下,在场凡懂乐理之人皆是一惊。

一旁的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脸上的神态都变了样。看看自己头顶的方向再看看面前的卓玉宸,有一瞬差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题中皆是令其颂扬山河壮美、民心安定之意,可卓玉宸这曲中任谁听来都是满含杀伐之气,难不成是这家伙审错了题?此时所奏哪儿还能跟题目扯上半分关系?

这跑题了还是小事,可这家伙偏偏是跟题目反着来,这可不是在贡院中挨上先生几句骂便算了,若是真触了圣上的霉头,怕是脖子上的东西就要顶不住了。

早料到旁人会是这幅反应,卓玉宸不以为意,指尖再次将琴弦挑动,音定之时只剩下铁马冰河、披荆执锐。

既然选择要剑走偏锋,那就再极端些也无妨。

——山河欣荣燕归巢,风雨顺调福满天。

表面倒是一副欣欣向荣,但是再看看如今兵戎相见、危机四伏,回过头看这题目难道不觉讽刺至极?

北边,郁老将军在前线胜败未卜,北昌更是收买了郁家亲信意在置郁老将军于死地,若不是塔娜的亲族相助,还不知道郁老将军能不能从那次的陷阱中平安脱身;东边,源城更是虎视眈眈,时不时派出一队士兵在交界处作乱,逼得边界处不少百姓寻不得一日安稳;西边,在皇后一族的把持下,借由自己手中的权力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但其中不少都被皇后用些手段压了下去,那些无辜的百姓如今还依旧在那些人的手下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边虽说有池家在沛城坐镇,但像雁家一样的前朝降将氏族大多都在南边定居,虽说有像雁家一样已经放下恩怨的氏族存在,但大多还是心念旧朝,也就是有池家在,才不敢出来兴风作浪,但若是此次郁老将军无法凯旋而归,京城难免不会动那些将池家调回京城的想法。

那到时,这些蛇鼠之辈,究竟会不会趁机作乱,谁也不能说准

有时候,连卓玉宸自己也会懊恼,如果自己穿越来不仅仅是个琴师就好了,如果他也能像郁漠一样是个武将,是不是也能帮郁漠分担一些?

如果,他也能策马驰骋疆场

如果,他们可以并肩上阵杀敌

那是不是会比自己如今只能在一旁干操心要肆意畅快得多?

“噔——”

曲毕。

卓玉宸敛了衣袖,默默地站起,朝着殿上拱手,眼神默默瞟过一旁的宫女又将那床琴收了起来。

最后的那个女考生也顺势坐下,似是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卓玉宸都没能听到,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直到最后一个考生顺利弹完了曲子,那个手持拂尘的公公让他们站作一排时,卓玉宸才终于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卓玉宸始终保持低着头,等待着对自己命运审判。

没由来的不安袭上心头,虽然这么做是比较特立独行,但是仔细想想若是自己正常发挥,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的话,按理说也许是没问题的?

他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明明应该等进了司乐局之后再表现来着

可是他真的还能再等吗?

似乎他们这一组的结果出得格外的慢,在宽大的袖子的掩盖下,卓玉宸紧紧地攥住衣角。

算了,木已成舟,听天由命吧。

——“卓玉宸,圣上唤你上前去。”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穿来一个声音声音,卓玉宸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再回过神,人已经站在文华殿的台阶之下,自己面前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就是天子。

——“带着你那床琴到朕面前来。”不同于宫宴那日的和蔼,圣上话语间都添了几分威严。

怀中抱着那床琴,卓玉宸明显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掌心的汗浸湿了琴板,多少有些打滑。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卓玉宸深吐了一口气,一步步踏上台阶,眼睛始终紧盯着地面。

——“草民卓玉宸,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卓玉宸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双眼睛不敢朝面前的男人看一眼,双手将琴抬过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爱卿,你觉得此人的琴艺如何?”

——“圣上何必给臣出这般难题?这孩子的琴弹的如何,圣上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回答的是另一个稍显老态的声音,那人语调里倒是多了几分调侃。若是他没猜错,那人应当就是大司乐。

“你们八位应当拿的是同一道题,但我刚刚所听,你这曲子却与他人不同,不知你这曲子是因何而作啊?”大司乐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探究。

卓玉宸也不怯场,压下心头的紧张回道:“回圣上、大司乐。依小民愚见,这题中虽是满纸山河锦绣,但小民以为,所谓天子之民,不应只是贪图享乐之徒,天下大和乃圣上励精图治十余载所得,我等百姓沐于皇恩之下,自当居安思危,若只停留于眼前的一派祥和,不顾圣上日夜操劳之苦,愧为我朝百姓。”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好听话倒是说得不错。”

“你若不愿说,那朕便来猜猜看,你今日这番,可是因为郁家?”

“算着日子,草原送来的那孩子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你们这是已经碰过面了?”

熟悉的那张脸仍是笑着,却显现出不同于往常的冷漠,冷得卓玉宸心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本节中所涉及的诸如:托、抹、勾、滚、索铃等都是古琴演奏中的专用指法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6章花烛始落成

都说伴君如伴虎,卓玉宸心中的紧张感再一次达到顶峰,如今自己兵行险招,若是圆不回去,那恐怕这脑袋是真要搬家。

圣上既然这么问,那塔娜人已在京城的事情,怕也不是什么秘密。

——“郁将军骁勇善战,如今率大军出征北昌,定能将敌军打个落花流水。塔娜公主这几日每每在考生们面前提起战事,对郁将军的敬仰都是溢于言表。”卓玉宸故意隐去了郁将军在前线被围攻的事,自己和塔娜原先并未见过,若是塔娜连这种事都会与他说来,反而容易遭到圣上对他身份的怀疑。

——“果真是这样”听见男人的沉吟,卓玉宸的心底明显颤了一下。他撒过的谎倒是不少,但是如今这局面有所不同,如果不想就这么被投出局,他就得步步谨慎。

“草原的消息果真是要比我们快得多啊,原先还在想着北昌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倒是白操心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但是卓玉宸却下意识在袖子下攥紧了拳头。

骗谁呢?

差点儿就要相信这种鬼话了。

草原的消息来得快,但是中原也有自己的信使,只不过是为了瞒住所有人,毕竟郁家还有人在京城,如果郁老将军受伤的消息传来,到时候这位圣上怕是难再压住朝臣的进言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仅如此,郁家若是因此暴起,就算不算上在贡院里勉强还能算是个“人质”的郁漠,光是郁家军的规模恐怕都要让这个圣上头疼不已。

卓玉宸在心底暗暗吐槽着,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不知不觉中,耳边好像传来了什么话,但是卓玉宸的注意力跑的太远,只当作是一缕烟,轻飘飘地飘远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两个男人的笑声,这才把卓玉宸从原先的状况里拉了出来。

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圣上和大司乐笑得有些瘆人的脸,卓玉宸还是一脸懵,只听见一旁的大司乐说道:“这孩子莫不是高兴坏了,都不知道答话了?还不谢过圣上?”

谢?谢什么?

卓玉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还能让他当状元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磕这个头,但是直觉还是让那句“谢主隆恩!”从自己的嘴里冒了出来。

——“虽然说,这种事本应该跟郁家、池家都商量好再说,但是想着你们本就情根深种,反正我看宫宴那天郁家那小子也是着急的不行。便想着这婚事还是提早订下来的好。”

轰!

卓玉宸仅存的冷静在顷刻间这一句话被炸得粉碎。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婚事?定下来了?什么婚事?他?和谁?

一连串的疑问如五雷轰顶,惊得卓玉宸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这不是正在殿试吗?怎么就谈到婚事了?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卓玉宸这才终于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明明他喜欢郁漠,但如果是结婚

他们两个男人结为夫妻是合理的吗?

就算他接受了,那郁漠会接受吗?就算是宫宴那天郁漠说他们对彼此心仪已久,但那也只是为了给他解围才说出来的话,如果当时不说的话,他也许当天就要被指婚给梁沛的兄长。

虽然现在也依然是指婚

顶多不过就是对象换了个人

没心思再考虑自己的处境,从最开始他就知道这里男人之间互相通婚的规矩,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最适合通婚的存在。

池家的养子,无论是从身份还是从地位上,他就是最合适的、去牵制他人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牵制别人的方式就是通婚。

在他来到京城之前,姜飞白也告诉过自己这个事实,也许是在京城呆的时间太长,他都险些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离开沛城那日的场景,姜飞白屏退了身侧的侍从,对卓玉宸说了这样一番话:“宸儿,你既然要走,伯父就将最后一件事与你说清。如今你顶着这个身份突然进京,必然会让人怀疑,尤其是圣上。有些话你池伯父他不好说出口,但是我觉得你既然有这个决心,便还是要做好准备。”

“你这一进京,怕是就难再回来。如今朝中不少氏族的子女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你虽是池家养子,但毕竟不是池家血脉,这身份难免不会被圣上用来制衡其他氏族。但有件事你需要记住,我们池家不是那种需要靠你这个孩子的一纸婚书去维系生存的氏族。若是你当真不愿,便让赤月寄信来,池家多年基业,若是拒个婚约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才真是叫人笑掉了牙。”

又想起沛城的那些人,卓玉宸一直到回到文华殿外,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卓公子,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子您了。”刚刚一直站在一旁的公公见人都散了去,便执着拂尘走到卓玉宸身旁说道。

卓玉宸知道这公公是圣上身边的老人,便恭谨回道:“公公言重了,还是卓某仰仗您才是。日后还需公公多多提携。”

本来以为这么恭维完,总该结束这番对话,就当卓玉宸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没想到又再一次被叫住:“卓公子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当真不再逛逛?这殿试也是多年才举办这一次。”

“演武场那边,像是已经到了最后一轮了吧。”

演武场

如果是放在原来,卓玉宸一定会去看看。但是他现在只要想到关于郁漠那家伙的所有事就只会觉得慌张。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如果他现在去了,他怎么控制如今自己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在郁漠的祖父在战场奋勇杀敌,甚至险些被仇敌所害的时候,告诉他马上就要被圣上指婚吗?

而且那个被指婚的对象还是他?一个只是套着池家养子外皮的酒楼琴师?

他不想在这个日子里去触郁漠的霉头。

今天是郁漠应该在演武场大放异彩的日子,不该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情绪

走在宫道上,卓玉宸始终耷拉着脑袋,只有在别人从身侧路过的时候,卓玉宸才会抬起头向着别人行礼。

就这样,一直走到宫门口,他只要现在转身,只需再多走几步就可以到演武场,就可以见到郁漠,说不定还能见到雁栖然,以及总是口是心非但其实心里总是放不下雁栖然的梁沛。

可是他怎么去见他们呢?

说恭喜我吧,我要跟郁漠结为夫妻了?

几乎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挣扎,卓玉宸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至少现在现在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再来见他们,再去见郁漠

——“卓玉宸!”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卓玉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转过头,自己的肩膀就挨了对方狠狠地一击,“你这琴呆子是不是聋了?我刚刚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都跟没听见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的脸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充满了朝气,因为跑了一段路,脸上虽说没什么汗,但脸还是因为风刮过而变得有些红,一只手紧紧扣着卓玉宸的肩膀。

郁漠在卓玉宸身上看了又看,像是魂飞走了似的,等了半天,脑袋耷拉着愣是一句话都没蹦出来,看卓玉宸这副模样,郁漠也觉察出了一丝不对,犹豫了半响,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我听云歌那丫头说你不是第一个就拿到了考题吗?难不成是在圣上面前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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