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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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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轮到他卓玉宸头疼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墨雪的徒弟和郁漠有那档子事,这下捅出来,自己有该怎么跟郁家交代?

卓玉宸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打算胡乱编个借口打圆场,就听见一旁的郁漠直接站出来打断道:“还有?各位大人还打算在这儿纠结谁是谁的弟子纠结到什么时候?”

说完一个抬脚就把骆元青直接踹倒在众人面前:“我们来可是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歹人,各位若是还要叙旧,那就干脆让梁府来提人好了,免得还要麻烦”

一听梁府,那几个考官也是脖子一缩。这才想起来人家梁家小公子还在面前站着,若是真的把那位给得罪了,怕是真的捅了大篓子。

——“既然公子已将人带了来,想必应当是有了发现?不妨说来。”

郁漠冷哼一声,目光停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身上,朝其拱手道:“大人,不妨你来说说?这人毕竟是你的关门弟子,不如你来问?”

那人正是艺考院的考官,听郁漠这么一说,那男人明显紧张了起来:“公、公子可是问错了人?我乃司乐局乐师,怎么可能私下收徒?”

——“是啊,按当朝律令,司乐局乐官不得收徒。可这人却是一口一个您这位尊师呢。”

那人听了这话冷汗都浸了满背,眼底却全是阴冷,彻骨的冷冽映在骆元青的眼底,让骆元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骆元青?你来说说,你与这册子可有干系?若是有所隐瞒,那本官便要跟大理寺好好打声招呼了!”

那主考官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骆元青只顾着在地上哆嗦,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回、回大人,那那册子”,过了半响,骆元青才支支吾吾地开口,“确、确是小民”

骆元青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主考官就已经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也容得你做此种肮脏歹毒之事?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礼义廉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问你!这事可是你一人谋划?可还有同谋?”

骆元青的脸被人揍得,整张脸都肿成了馒头,快要认不出个人样,连说话都是困难。只因离得近,卓玉宸看到骆元青的眼底明显有所犹疑,还下意识向着那个艺考院考官的方向瞥了几眼。

“没、没有”

——“这册子可是你画的?”

“是、是是小人。”

——“呦!那你还真是个人才呢,这画工倒是精湛。”雁栖然站在梁沛身边看了半天热闹,这人倒是有意思,他天天黏在他娘子身边怎么就不画他?

雁栖然手里拿着那本册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别说,这人花样也挺多,拿回去把卓玉宸的脸给涂了,自己也能好好研究研究。

啧,不愧是自己家娘子,就是在画上也这么好看

梁沛的注意力本来全在屋里其他几个人的身上,根本没注意雁栖然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这下一回头就对上雁栖然一双眼倒是盯着那本册子看得正起劲。

梁沛也顾不上其他人,照着雁栖然腰侧就是猛地一拧。雁栖然疼得直呲牙,只好把那册子藏进袖管里,顺着自己的腰侧把梁沛的手牢牢攥住,气得梁沛愣是扯了半天才把手从雁栖然的手里扯出来。

主考官把梁沛和雁栖然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碍于颜面只能轻咳几声。

回过神,再一看骆元青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苍白来形容了,简直是比铁青还要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在一边倒是悠哉游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顺嘴接到:“是啊,怎么不精湛呢?这位公子成日里在这符纸上涂涂画画,怕就是为了练画工吧。”

骆元青听完郁漠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卓玉宸:“你、你把那些事告诉他们了?”

骆元青的声音很低,像是专门只让他们两人听清,那平日里鲜有波澜的嗓音冷不丁钻进耳膜,听得卓玉宸头皮发麻。

——“符纸?”那位考官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骆元青!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现在去大理寺请兰大人来!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巫蛊之事!现在立刻封锁整个贡院,在兰大人来之前,所有人都不准随意出入!”

“历年来,所有考生进入贡院都要严格搜身,你倒是有能耐,竟能把那种东西带进来。你若是现在招认同伙,我还能在兰大人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若是你仍是咬定没有同伙,那就等着兰大人来想来你也应该听过兰丘城的手段,最好还是拎清楚些。“

兰丘城?

这名字倒是熟悉。

原先在百花楼,卓玉宸就听说过这位兰大人的威名。身为大理寺卿,兰丘城兰大人断案无数,一向以手段狠毒著称。倒是轮到卓玉宸不明白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骆元青是欠人家一条命还是怎么的?就非要瞒到底?

任凭那考官再三逼问,骆元青自始至终低着头,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着实叫人着急。

再看那个艺考院的考官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在那位主考官的耳边劝道:“大人,要不还是算了?兰大人公务繁忙,这我们贡院自己处理就好。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又要叫圣上说我们教导无方?”

——“若是圣上怪罪,应当也怪罪不到你们司乐局身上,我们礼部都没说什么倒是你们司乐局的先急起来了?”文考院的考官向来是最喜欢阴阳怪气的,哪个明眼人这时候都能看出来那人的慌张和恐惧,说罢“与其说让这人主动招供,不如让他的同伙自首的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多时,大理寺的人就到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包青天看多了,卓玉宸总觉得一般这种判案的应当都是包公那样长相就突出一个“正直”的中年男子,却未曾想,这位大理寺卿却是一副白面书生相,看上去年岁倒是比自己差多少。

兰丘城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这些年来,能够爬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少有文官,但兰丘城却是个例外,虽说文举出身,却在京城威名远扬。不仅是在百花楼,即使是原先在沛城,卓玉宸也听姜飞白跟自己提起过“兰丘城”这个名字。

卓玉宸多少还是为骆元青捏了一把汗。

——“见过大人。”兰丘城模样看着冷冰冰,说起话来也是冷冰冰。

那考官看上去年纪要比兰丘城大上不少,但是还是恭敬回礼道:“大理寺公务繁忙,下官却要麻烦兰大人亲自走这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大人客气了。本就是恰巧路过,且本官听说事关巫蛊之术,当下北昌本就对我朝虎视眈眈,此事关乎国运,本官亲自来也是应该。”

骆元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从兰丘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

——“骆元青,抬起头来。”兰丘城的音色如水,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从被郁漠扭送来慎思堂开始,骆元青的状态就是相当不对劲,虽说平日里并不是个张扬的性格,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呆如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丘城见他这副模样也是皱眉。

——“骆元青,你若是有何委屈尽管说来,本官自然能为你做主。你若仍是如此,本官便要认你的罪。你可知道你这罪行若是一人担着,怕是要在牢里待一辈子了。”

即使如此,骆元青还是在一旁默不作声。

兰丘城也不急,眼神在慎思堂中轻扫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在卓玉宸的身上,随即嘴角轻扬:“我听说,你画了这位卓公子与他人的春宫图散在这贡院里,且你与这卓公子数日来一直共处一室。”

“我且问你,你可是早就心仪这位卓公子,但人家不从你,这才恼羞成怒做出这番事来?”

本来还正经八百的气氛,被兰丘城的一席话搅得瞠目结舌。

再看骆元青的模样,那脸色更是由青转紫,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离奇之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本以为这兰丘城是个正经官,却没想到这古人竟也有这么八卦的。

“骆公子为何一言不发?难不成是兰某猜对了?我从踏进这慎思堂便能看得出来,虽说那画上是两个人,但你若心仪的是梁家小公子,那也该想办法针对他旁边的那位公子才对,根本不可能把主意打到卓公子身上,我说的对也不对?”

听着兰丘城一股脑的胡诌,骆元青这才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官,少来折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骆元青总算是愿意开口,兰丘城这才挑了挑眉:“不是心仪?那便是有仇?你一个永城的,他一个沛城的,一南一北,能有什么仇?”

“世仇?还是情仇?”

看兰丘城一副欠揍的模样,卓玉宸在一旁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蹦着疼。

不是大哥,你恋爱脑啊?!

我们搁这儿商量正事儿呢,你搁这儿情啊爱啊的合适吗?

你这大理寺卿就是这么来的?

像是被兰丘城彻底激怒,骆元青直接指着兰丘城破口大骂:“呸!你这狗官要审便审,为何偏要折辱我?那姓卓的也配?!我从第一次听他奏琴,便听出来他那琴音与百花楼的墨雪先生有几分相似。本以为他胆大妄为竟染指先生琴艺,却不曾想以他这般低等的造诣却也能入先生法眼!”

“我骆元青苦练技艺数十年,都只能对先生的琴艺顶礼膜拜,他卓玉宸凭什么?!就凭他是池家义子?就凭他与梁家公子、郁家公子交好?就凭他成日里一副烂好人的模样?凭什么!”

“心仪他?!简直可笑!像他这般毫无自知之明之人就活该在整个贡院、整个京城、整个天下身败名裂!”

骆元青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公和痛苦都刻印在骨髓深处,那全然不同于平常的神态,任谁看了都难免觉得触目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尤甚。

就在前一天晚上,和那三人促膝长谈之时,郁漠警告自己要对骆元青多加留意时,自己是那么急于为这个人辩白,甚至信誓旦旦地打断郁漠和墨雪的劝诫,那么自信地表示即使骆元青把符篆、罗盘之物带入贡院,也万万不可能伤及自己。

却没想到,就在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却藏着对自己多么深刻的厌恶和仇恨。

更可笑的是,这仇恨并不来源于自己对他的伤害,而仅仅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弹过的一次琴,仅仅是因为自己与郁漠、梁沛等人的几次说笑。

嫉妒的黑暗把骆元青彻底包围,几乎要把他仅剩的清醒彻底吞噬。

听完骆元青近乎咆哮的剖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常沉默,全都沉浸在对这种极其可悲的执念的默哀之中,唯独兰丘城皱紧了眉毛,摸了摸下巴,说道:“骆元青,你的故事很不错,但是你的故事不够真实。”

“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讲这些不切实际的故事。”

比起骆元青的愤慨,兰丘城却是冷静得出奇,目光像是一道利刃直直刺向骆元青的眼睛。

“诚然,你的好学之心让人感动。但是,既然在你的房里搜出这些符篆,想必你定然精通此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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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男妻争破头

——“为什么”骆元青空洞的双眼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一缕阳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线,骆元青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卓玉宸、墨雪先生还有郁家和梁家的公子站在光的那边,而光的这边却只有自己,那光没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却让他觉得有些太过刺眼,旁人的话他听不进,耳边只剩下一些混沌的轰鸣。

轰鸣之下,自己又好像回到了那年

那年元宵,万家团圆,只有骆元青和母亲一道在永城城主府摇尾乞怜

骆元青始终不懂,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可以享受城主子嗣的优待,可以在城主府里锦衣玉食得长大,只有他自幼就只能和母亲一道生活在酒楼之中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永城的笑柄,是整个城主府最大的笑话。

在来到京城之前,他把自己的苦难都归功于自己那可怜又可恨的母亲,明明只是个酒楼里最下等的舞娘,却妄想着爬上一城之主的床,实在可笑嘴里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好,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愚蠢到极致。

骆元青觉得自己一定是恨着自己的母亲的,至少在他第一次见到墨雪之前是如此

百花楼里的那个男人,是全京城最受人尊敬的琴师,骆元青从踏进京城来的那一刻,就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说他琴艺惊人,却不屑于进司乐局,而是几十年来呆在这百花楼中恣意诗酒,活得好不快活,说他一介琴师,从未听闻他向何人低头,倒是那些达官显贵三顾茅庐都不一定能请得他出山。

这也是第一次,骆元青对自己在这京城里的未来有了幻想,让他头一次对永城、对自己的母亲少了几分怨恨。

如果他也可以成为像墨雪一样的人那是不是也能够扬眉吐气得活一回,也可以不再受城主府那些人的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怀着憧憬与幻想,骆元青踏入了贡院。

只是他不知道的,从进入这里的开始,自己早就被人标好了价码。

那些符篆只是他幼时跟着一个道士习来的一些皮毛功夫,能预测凶吉已是极限,根本不存在什么诅咒的能耐,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竟是不允许带入京城。搜身时碰上的考官是个好人,不仅帮自己瞒过去了那些符篆的事,还专门为他讲了不少关于这艺举中的秘辛。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格外优待的感受,骆元青不介意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致使他一步步陷入他人的陷阱,那一刻,他把对墨雪的崇拜全部抛掷脑后,他只想起离开家时,父亲那么多年第一次正眼瞧上自己。

——“你此次去京城,定要多多留意,你也到了要婚嫁的年纪,早些在京城定下人家。为你自己谋条出路,也为你母亲谋个名分。”

是,自己本就是父亲未来要许给他人的男妻。

世家大族的公子是不会愿意成为这样的身份,但是他除外,如果这样能活下去,能逃离永城,或许他也能成为像墨雪那样的人

——“停停停!”

“你愿意去当别人家的男妻,关我什么事?!你要学也是学姜飞白那个疯子,我可干不来这种蠢事!”

墨雪一脸厌恶地打断了骆元青的讲述。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跟他提男妻的事,都是男人,凭什么就有人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妻”?

姜飞白那个家伙当年被池影骗得团团转就算了,如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去给人当男妻?还说什么是为了成为第二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性,平日里但凡是收到沛城来的信,若是写了姜字的还好,但凡是池城主托人寄来的,墨雪定然是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扔到一边去。

但转念一想,又不得不为骆元青惋惜,此人虽说可恨,但又着实可怜若不是那身世从未被人真心相待,又怎么可能仅凭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迷失自我?

看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兰丘城也觉得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各位,既然真凶已然找到,兰某也不再打扰各位了。”

几个衙役上前把骆元青和艺考院的考官带了下去。

墨雪还在一旁气得不行,卓玉宸生怕墨雪下一秒就要爆发,只能给一旁的赤月使眼色。这小子在墨雪身旁呆了这么久,想来应当也是比较熟悉他这个师父的脾气,自己还得等着主考官发话,也只能赤月先去安抚安抚他那个师傅。

却没想到赤月看到卓玉宸的眼色之后却是一脸的难为情,最后还是在卓玉宸的再三眼神警告之下才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那一步。

——“你也给我滚一边儿去!要不是因为、因为你”却不料墨雪看见赤月靠近,胸口的怒气不减反增。

墨雪当下属实是被气得头脑都冷静不下来了。干脆把所有的火都发泄到赤月头上来。赤月听着墨雪的怒骂始终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地板,好像他才是那个犯了错的孩子,无论墨雪怎么发火都把所有的怒气吞下来。

直到墨雪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转头就走,赤月这才愣愣地抬起头。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征求卓玉宸的同意,下意识地跟上去

——“你跟上来干什么?!你主子就在里面,这下总算见到了不是吗?”

“你不是心心念念就是回到你这个主子身边吗?这些天还真是委屈你了啊,让你这个闷葫芦陪着我胡闹了这么多天,这下你也见过你主子了,我俩的事也结了。赶紧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一走出慎思堂,墨雪就感觉赤月还在后面跟着自己。等到终于拐进了一片竹林,墨雪才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冲着赤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真的服了,他墨雪这些年身边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这小子除了脸和身子还有点儿看头,其他地方简直蠢得可笑。自己生气的时候就只会闷着声,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高兴是抿着嘴,不高兴也是抿着嘴。墨雪寻思着自己已经足够包容这人了,从前谁敢让他揣摩别人的心思?

想来就只有别人看自己脸色、讨好自己的份儿。

这人真以为自己跟他在一张g上滚了几天,就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了?

像这个闷葫芦这样,比这闷葫芦会说话、会哄人的,他墨雪招招手就不知道有多少往他身上贴

赤月还是不说话,就像是已经习惯在墨雪发火时保持沉默,他是个死士,没有学过怎么哄人,只知道每次自己保持沉默,墨雪的怒气总是平息得极快,除了有时候会故意无视自己几天,但过了几天之后又会慢慢恢复正常。

只是

墨雪原来就算发再大的火,也从来没有说过赶他走的话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心,赤月有些喘不上气来,但是多年训练下仅剩的钝感让他不知所措。

——“我、我不回去”

这是赤月第一次对自己的话作出回应,让墨雪马上就要出口的话瞬间哽在唇边。

这人今天犯什么病?这是突然想通了?

压抑住心中微不可察的悸动,墨雪强装镇定地说道:“可别,我可不是你主子,你早晚都得滚回去,不如趁现在回去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话还没说完,墨雪就感到整个人被压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对方的怀抱太结实,让他猛地一下呼吸不上来。

这家伙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错

只是

——“放唔放手!”

这得是多大的仇,竟是非要把自己勒死!这人长这么大连个人都不会抱!

墨雪骂人的话就在嘴边,一抬头却看见赤月不知什么时候眼眶却红了。

——“你哭什么?”一定是他墨雪上辈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才让他碰上这小子。明明快被气死的人是自己,这下人家却是先哭起来了。

——“你、你别让我走了,我、我想”赤月本想着,自己那晚酒后对墨雪所做的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虽说这几日墨雪与自己做的那事是墨雪主动提出来的,但看着每晚墨雪做那事时哭得惨烈,而且嘴里也是不住呻吟,那模样实在叫他每每心痛,倒是自己本是要赔礼却得了不少滋味,属实是过意不去

但真要给墨雪说自己要负责到底的话,一想墨雪听见“男妻”二字就发飙的模样,怕到时真要扒下自己一层皮来,否则自己早就跟兄长提及此事。

实在没了办法,赤月只好咬了咬牙:“我想实在不行你、你就娶我入门!若是你能消气,我、我为妻,你为夫,岂不好了?”

墨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是他年纪大了?这年头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给人家做男妻?

作者有话说:

墨雪虽然这些年在风月场里讨生活,见过的小美男很多,但是第一次还是赤月酒后那次。

限定小剧场:

兜兜:赤月你小子好福气~~~看着墨雪的大白腿抹哈喇子发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笑声

赤月:默默抽出一把匕首即兴表演一秒削土豆

兜兜:贼眉鼠眼左顾右盼揩一把墨雪的油拔腿就跑

赤月:抽刀追鲨兜兜三条街

第45章英魂祭青天

墨雪的愤然离去,虽然给场面带来了一些微不可察的混乱,但好在兰丘城行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直接叫人将骆元青和那个艺考院的考官带了下去。

主考官怕事情有所差池,便和剩下的两位考官一道也跟着大理寺众人一同去了。

眼下的慎思堂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沛看这状况想必也没了自己什么事,心底还记恨着刚刚雁栖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事儿,向卓玉宸道别后,连带着刚刚从雁栖然手里夺来的画册一道连人带书地将人拽了出去。

雁栖然的力气本要比梁沛大得多,如今却也像只小鸡崽一样被人拎着耳朵,嘴里叫唤着“娘子饶命”被硬生生地扯了出去。

偌大的慎思堂,一番闹腾之后,只剩下卓玉宸和郁漠两个人

今日这事怎么说都是他卓玉宸的锅,郁漠一早便提醒过他一定要小心骆元青这个人,奈何自己就是一根筋,如果早些提防,想来也不会有这次事情的发生,更用不着郁漠闹上这一场才终于替自己解了围。

想说的话哽在嘴边,但是真要让他去谢谢这个小子,多少还是有点儿拉不下脸

——“愣着干嘛?你想跟他们一块儿去大理寺逛逛?”卓玉宸正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张口,就听见一句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郁漠抱着手臂斜睨着自己,就差把“你怎么这么蠢”写在脸上。

强压下心中的火,卓玉宸没好气地硬扯出一抹微笑:“没呢,这不得等您吗?郁小公子不动,我哪儿敢动呢?”

郁漠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卓玉宸口中的阴阳怪气,冷哼了一声仰着头便走了。

自己真是脑子抽了还想着谢他

跟在郁漠身后,卓玉宸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刚刚骆元青闹上那么一场,搅得他脑仁生疼,这事多少有些突然,偏偏在第二轮试验刚刚开始的时候闹出来,还偏偏直指向梁、池梁家,甚至到最后连郁家也被牵扯了进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顾着想骆元青的事,走了许久,卓玉宸才察觉出不对劲。

自己怎么就一不小心跟着郁漠跑到武考院的寝舍里来了?

正想趁着郁漠不注意偷偷溜走,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刚转过身,就被郁漠抓了个正着。

看着被郁漠紧紧攥在手里的袖口,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跑什么?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等进了郁漠的寝舍,卓玉宸一眼便瞧见上次自己折来给郁漠赔礼用的木芙蓉被插在一个瓶子里摆在郁漠的床头。

心底忍不住得意:这小子还算有良心,还以为他一走这花就要被连杆带叶地扔出去,没想到竟也被照料地挺好。

雁栖然还没回来,郁漠刚刚在慎思堂里嚷嚷了半天,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回来就直奔着桌子上的茶壶去了,等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卓玉宸呆呆地站在一边,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入了迷。

郁漠顺着卓玉宸的视线望过去,脸霎时红得像只被蒸熟的虾子。

——“你你看什么!还、还不是雁兄说说这花开得不错,我才将它放这儿的!这、这是我上次从别处折来的!才不是你那支破花!”

看郁漠急得话都说不囫囵,急着把责任往不在场的雁栖然身上推,卓玉宸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刻意拖长了声音:“啊对对对,是您亲自折来的——”

听完卓玉宸的话,郁漠的耳朵明显更红了,索性直接上去把那瓶花夺下来,放到屋外去,卓玉宸一看这个郁小公子又恼了,赶紧上去拦,一边拦一边道歉:“是小人对不住,公子何必跟支花置气。公子喜欢就留着,小人又没说这就是小人送的。”

卓玉宸多少觉得自己每次跟郁漠聊天的时候,就跟幼儿园老师哄孩子一样,得亏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没脑子一抽考个教师资格证。一个郁漠都够让他心力交瘁了,真是想象不到一群郁漠在自己面前,自己还不得直接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看吧。我本来想着将云歌给你的密函寄去沛城,让池伯父留意着些。却没想到,这沛城来的密函倒是比想象中更快,想来那些人已经将手伸到沛城去了。”

见卓玉宸示弱,郁漠的神色也恢复了几分,这才突然想起似的,顺手将一个信封甩到卓玉宸面前。

读了两行,卓玉宸这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祥之感缘于何处。

这信并不是寄给自己的,而是池城主寄给郁家的。不同于平日里给自己寄信时的嘘寒问暖,这封信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却让卓玉宸的眉头越皱越深。

情况确实并不乐观,毕竟池家这些年来一直在沛城收敛生息,连历年的科举都并没有派人参与。如今却凭空冒出来个义子,尤其还是在郁家南下沛城之后,怎么可能不让留心。

信中并未提及卓玉宸的身世,但却说就在近日,沛城已经有人故意买通池家下人打听自己的身世,怕是后党的人已经怀疑到自己头上。索性池城主并未向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世。

卓玉宸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想起之前云歌给自己留下的密函。

重阳将至,自己在郁漠和墨雪二人面前倒是信誓旦旦,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早就慌到不行。

真叫他自己去面对那个皇后,面对自己这个原身的杀母、杀父仇人,多少心底还是有些发怵。

——“慌什么,就算是那个妖后真要唤你入宫,想来也要有个由头。”郁漠把卓玉宸的神情看在眼里,似是满不在乎地回道。

“怕是我也要跟你一同遭殃。”

卓玉宸听完郁漠的话猛地一愣:“你?难不成是郁家出什么事儿了?”

不同于卓玉宸的惊慌,郁漠像是已经习惯了,说出的话听着轻飘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你是池家义子,不知道也正常。池家和郁家都是将门世家,如今北昌来犯,正需将才。不然你以为祖父为何偏偏要助你通过艺举?”

“那重阳一过北昌的大军,怕也是该来了”

郁漠虽说是对着他说的,但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卓玉宸这才想起自己在贡院里呆了不过二三十日,到底是这里面的生活比外面松散、安稳得多,竟忘了这高墙之外还有敌人在虎视眈眈。

郁老将军年事已高,但军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极盛,郁漠的叔伯们也都在军中有所任职。想来在军中为郁漠谋个职务可谓是轻而易举,再加上此次北昌来犯,本应该是个立功的好机会,若是郁漠能在此战之中有所作为,未来定然一片光明。

可郁老将军却宁愿毁了郁漠的名声,也不愿让郁漠与北昌一战,仔细想想,其中定有蹊跷。

本来自己就有些怀疑,郁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骆元青是凶手的证据,这下联系在一起倒是捋出来了个所以然。

——“那骆元青不对!是那个司乐局的考官!他是皇后的人?!”

郁漠在一旁默默点头:“看来,你个傻子还不算太蠢。”

如此便说得通了,那考官既是皇后的人,必然是为了监视自己,因此买通了自己身边的骆元青。原本不过是想要给骆元青一个甜头,好让他给皇后卖命,却不想此人情根深种,把心思打到了别的地方。弄巧成拙倒是把两人都送进了大理寺,也真是替他们扫除了个心头大患。

想到大理寺,卓玉宸不放心地问道:“那兰大人”

郁漠自然知道卓玉宸在担心什么,摆手道:“这你倒只管放心,兰丘城虽说并未战队,但终究不会是皇后的人。那个骆元青铁定是要在狱里呆上一段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算是稍稍把心放下去了些,卓玉宸又试探性地问道:“此次北昌一战,可是有所不同?为何老将军如此紧张?”

——“若是原来,祖父定然不会将北昌放在眼里。只是此仗,不是祖父带兵”

“前些时日,圣上召祖父和梁伯父入宫,就是为了商议此事。怕是这次不得不让那庸才带兵。”

提到此人,郁漠下意识握紧了拳,眼中满是怒火。

——“五年前,便是那庸才,与我父亲一道与源城一战,却未曾想那贪生怕死的见源城兵力雄厚,久攻不下,又怕误了回京邀功,便叫我父亲领一队郁家军先行攻城,说是他带着援军随后便到,却未曾想他带着大军久久未到。”

——“最后竟是活活将我父亲耗死在源城城门之下。”

——“就在我父亲孤军奋战之时,这个人倒是已经领军踏上了回京的路,做上了升官发财的美梦。我父亲一生清正,却惨死城门之下,可这种佞臣却依旧身处高堂之上!”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究竟是什么天理!”

作者有话说:

摸摸郁漠,虽然有的时候有点儿心口不一,但孩子还是好孩子~~

第46章百因终有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场刀剑无眼,官场暗箭难防,卓玉宸原先从未有过这些概念。他生在一个海晏河清的时代,无需应对这诡谲的朝堂,更无需应对那些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生命之重并非纸上之言能够比拟,学生的身份,使他只能够通过书本去看世界,书籍虽是厚重却远不及生命的万分之一。真正的痛苦只有亲历过的人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郁漠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神中的悲愤与往日的嬉皮笑脸形成极大的反差。

卓玉宸这才认清自己从刚才在慎思堂中就产生的,发自内心的慌乱缘何而来

和他不一样,郁漠本就是将门之子,那些自己只有在史书上才能看到的血汗相搏,对于郁漠来说怕是从小亲眼目睹。甚至自己亲人的生命就这么葬送在无情的战场上,自己尽管心怀无限痛恨,却依然不得不为了家族使命,为了这一国安宁走上战场,去步自己亲人的后尘。

他和郁漠终究形同陌路,即使自己眼下借用着赵宸的身体,但他永远无法像赵宸一样和郁漠心念相通。安慰的话哽在嘴边,卓玉宸只笑自己过于胆大妄为,又过于多管闲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着安慰别人

自己本就是是个套着他人皮囊的小丑,若不是他人施舍,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因为郁漠的讲述而变得凝滞,卓玉宸的眼神下意识回避,唇瓣微启,却不知为何像是中了蛊一般,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我朝能得郁家儿郎,实乃我朝之幸。纵使眼下奸佞横行,泊志也不必因此愤懑。终究天下大道归于正,郁伯父所蒙冤屈,来日定将叫他们悉数奉还!”

这话一出,不仅是郁漠一愣,连卓玉宸也猛地瞪大了眼,这完全不可能是他会说出来的话,难不成

——“宸哥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脱口而出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进卓玉宸的心脏。慌乱和顺着脚底蔓延至发丝的尴尬混杂在一起,让卓玉宸更加不敢直视郁漠的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宸儿哥哥早已在沛城

从沛城开始,两人所遭遇的桩桩件件在脑海中不断翻涌,最终停留在云歌信誓旦旦的那一声“宸儿哥哥”上。

郁漠看向自己的目光实在是有些过于瘆人,看得卓玉宸有些后怕,下意识拖着椅子往后挪了挪。正打算出言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嘴不知为何根本张不开,连四肢都像被控制一样,只剩下一双能够略微转动的眼球让他感到惊恐。

不是说赵宸那家伙已经消失了吗?这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到底是谁?”无尽的愤怒过后只剩下对于现实的深深无力,像是鹰隼的利爪深深攥进肩膀的皮肉,从未体会过的痛感闪电般流入脑髓,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白。卓玉宸想躲,但四肢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不得不硬着头皮忍受这种像要将他从中间活生生撕剥开来的恐惧

卓玉宸的一双眼对上面前郁漠复杂的眼神,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视线变得模糊,面前的一切难辨真假,只能任凭自己在痛苦和恐惧的深渊中逐渐沉沦

赵宸郁漠

而他的名字,是卓玉宸。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赵宸,而不是因为他是卓玉宸

在视线彻底模糊的上一秒,丝丝缕缕的刺痛蔓延全身。也是,自己这本就是占了别人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会觉得他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偷,一个偷了别人人生的小偷。

注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真相,那么大家也会像郁漠这样愤怒、怨恨、憎恶吗?

他本该想清的,一切的因终究有果,他早该劝自己不要沉溺其中才好。

若是少些瓜葛,是否也会少些纠缠

——“宸儿哥哥!宸儿哥哥!”

阳光过于耀眼,照得卓玉宸睁不开眼来。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哭腔:

——“姓郁的!你有癔症就去医馆,你把气撒在宸儿哥哥身上算是什么意思!他招你惹你了?!”

云歌一听说卓玉宸晕倒在郁漠寝舍连鞋都没顾上穿好就赶忙跑来医馆,一踏进门就指着郁漠的鼻子好一顿破口大骂,连一旁的医官都没能幸免,一个个跪作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反观郁漠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云歌被他气得不轻,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脑子里有这么大毛病的东西。

床榻上的卓玉宸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在挣扎中缓缓睁开眼睛,长期没有进水,导致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烧般嘶哑,十分费力也只能吐出几个字:“云云歌,你怎得来了”

听见卓玉宸的声音,郁漠第一个反应过来,手紧紧握住扶手,正要起身,却又正好扫过卓玉宸的双眼,只在自己这里停留了一瞬,便转向了别处。郁漠一愣,不过一霎,等回过神来,就看见云歌已经扑到卓玉宸的身上。

——“宸儿哥哥!你、你快要把我、把我吓死了”云歌还是个小女孩,小小的一团扑在自己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谁都无法不动恻隐之心。

嗓子还在火辣辣的疼,卓玉宸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尽可能给云歌留下一个安慰的微笑。

却没想到云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哭得更甚,卓玉宸没办法只好抬手,像原先安抚自己那个小自己十几岁的表妹那样,揉了揉云歌的发顶。

看着云歌的一脸歉意,卓玉宸心中的绞痛更甚。如果不是他,云歌本应该顺理成章地接受赵宸早已葬身鱼腹的事实,而不是到现在还沉浸在这样一个虚假的美梦中。

等卓玉宸回过神这才终于想起郁漠好像还在一旁,但再一抬头又不见郁漠的踪影。

云歌也顺着卓玉宸的目光直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理他做什么!让他走去!他凭什么这么对你!自己的破脾气管不住就别滚回来了!”

虽说一切都是源于自己,自己本应该跟卓玉宸好好道歉,但屋内的气氛实在是让郁漠感到有些难受,尤其是看着云歌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卓玉宸身边,自己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在那儿“卿卿我我”无异于把他放在火上煎。

果然是因为最近的战事扰乱了自己的思绪?还是云歌那丫头天天在自己耳边“宸儿哥哥”来,“宸儿哥哥”去的,让他一下子分不清幻想与现实?他真是疯了才会有那一刹觉得卓玉宸和宸哥儿有什么

但是如果真的说两人没有关系,那当时自己听到的又是什么?

心中的异动无处发泄,郁漠正是心中烦乱,却没想到迎头便被人撞了个踉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站稳,一瞥见来人那双异瞳,心里没平下去几分的恼意又浮了上来。

真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这几个平日里不受待见的倒是一个个上赶着来恶心人。

赤月看自己撞到的是郁漠,嘴边那句“对不住”硬生生被自己给咽了下去,看向郁漠的眼神里只剩下厌恶,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郁漠说:“兄长在何处?”

——“你那新主子没教过你什么叫礼数?你这为奴为婢的也配在我这儿使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从赤月那里找回一丝优越,郁漠轻蔑地轻哼一声。

却没想到赤月根本没想着接他的茬儿:“郁公子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我夫君不愿与公子一般见识,已经是给够了郁府颜面,公子还是不要把事做得太难看的好。”说完便想着从郁漠身旁侧身而过。

——“你、你说什么!”赤月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郁漠一掌推开,赤月本对郁漠没什么防备,竟是被郁漠这一掌推出了几步远。

原先不是没有跟郁漠交过手,但从前双方都收着力,却不料这一拳竟是实打实的全力。若不是自己稍作躲闪加上多年来的训练,怕是早已被这一掌打到肝胆俱裂。

但尽管如此,赤月仍是在一旁捂着一侧的肩膀直吸冷气,原先只是在兄长身侧见识过这人的无理取闹,没想到果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恶人。

原本他走这一遭,是为了向兄长表明他与墨雪之情,想着如今兄长在郁府和郡主的庇佑下自己也能放心。今日一来,才知道兄长竟是身处于如此龙潭虎穴之中

正想着,却看见郁漠一脸狰狞地上前做攻击之势,赤月也来不及多想,只能上前迎击。只是自己武艺本就不敌郁漠,这下夹带着身上的伤,更是不多时就有些招架不下。

卓玉宸正在屋中安抚云歌,却听见屋外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撑起身子透过窗子却看到两个上下翻飞的人影扭打在一起,辨认许久才认出来居然是郁漠和赤月二人。

赤月明显身形迟钝,郁漠却是步步紧逼,似是不将其逼入绝境便不罢休一般,正是打得难舍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两个祖宗啊,这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郁漠:我真服了,他们怎么都惦记我媳妇儿啊?

赤月:我真服了,我就来提个亲,我招谁惹谁了?

卓玉宸:我真服了,要不我去考个幼师资格证吧。

第47章妄念秽土生

最后还是云歌出马,才终于拦住了这两个上房揭瓦的家伙。

郁漠和赤月各坐在屋内的两个角落,眼里都冒着火,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为快。

这么一闹,原本是来照看卓玉宸的医官,倒是都围在那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身边。

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八字反冲,卓玉宸估摸要不是因为他和云歌还在场,那两个三岁小孩怕是真要把房顶掀了。

郁漠的能耐卓玉宸心里有底,这点儿皮外伤估计没什么大碍,倒是赤月这孩子怕是收着力,撩起衣服来完全就是另一副模样,浑身一块儿青一块儿紫,不知道还以为是被人围殴了。嘴唇更是泛白,连那些医官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屋子里怕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卓玉宸也是头疼,自己这副病秧子模样,如今连坐都坐不稳,还要忙着处理这两个小屁孩的破事,属实是想想就无语。

云歌没见过赤月,但想着能来探望卓玉宸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恶人。本来就对郁漠带着怨气,这下又把宸儿哥哥的客人给打了,属实是纯粹来给卓玉宸添堵。

上去指着郁漠的脑袋又是一顿骂:“我说你想耍大爷脾气就给我离远远地耍去!非得宸儿哥哥气出来个好歹你高兴了?!你也不看看宸儿哥哥这样都是被谁害的!”

赤月一听云歌说自己兄长是因为这个郁小公子才变成如今模样,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上去就要取郁漠的性命,这下子整个屋子里又乱作一团。

——“行了!你俩都给我安生点儿!”

一声吼几乎费劲了卓玉宸的力气,但好在自己这一声起了效果,这才让整个局面稍微稳定了些。

赤月的性格卓玉宸一向是最了解的,这孩子忠心护主,事事又和云歌一样向着自己这一边,只能先行开口安抚道:“我这身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和郁公子没多大关系。”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旁的郁漠翘起了尾巴,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鼻尖都快要杵到天上。

虽说是兄长亲口所言,但赤月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也不得不在怒瞪郁漠一眼之后作罢。

气氛的缓和让卓玉宸松了口气,索性接着问道:“你来此处所为何事?可是墨雪师父那里”

——“回公子,小人小人有事想要向公子请愿。”赤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来便行了个大礼,把卓玉宸吓了个结结实实。还以为是墨雪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抬手让医官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郁漠、云歌、赤月和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表情凝重,点了点头示意赤月接着说下去。

——“我我想向公子请婚!”

此言一出,四座惊奇。

等一哈?请什么玩意儿?

卓玉宸下意识抬手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好像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出了幻觉了?

捡起自己快要掉到地板上的下巴,只听赤月接着说道:“赤月与公子本是主仆,赤月感念公子照拂之恩。本应在公子身边伺候左右以渡余生,却不想良缘难觅。赤月已逢佳人,不得辜负,便斗胆向公子请婚,还望公子成全!”说罢便朝着地板“哐哐”砸出几个响头,若不是云歌上前拦得及时,怕是真要磕出血来。

大哥,这不是我成不成全的问题,问题是你这也太突然了点儿吧,你好歹私底下还叫我一声兄长,能不能给我一个铺垫啊?!

——“你先起来,我本不是你父母亲族,你有心上人我自当成全,只是你这心上人姓甚名谁?你若是成婚我也该让沛城那边有个准备。”卓玉宸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早咒骂了池家那些个办事不利的下人不知多少遍。

若赤月的心上人是沛城结识的,这下让人家跑到京城来岂不是误了大事?

再一看赤月那边,脸倒是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是、是墨雪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不仅是卓玉宸没反应过来,连郁漠和云歌都瞬间石化在原地。

哪个墨?哪个雪?

哪个墨雪?

我这才离开多久,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可就搞上了?

虽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卓玉宸还是稀里糊涂地点了头。看着赤月离开的背影,卓玉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直到被一声冷哼打断了思绪。

郁漠不知何时闪到自己身旁说着风凉话:“早说不就是了?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行凶的。”

——“那你就把人打成那样?”卓玉宸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怎么一个两个奇葩全被自己给碰上了。

一个是不省心的给他玩儿闪婚,另外一个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人红脸,到头来还得自己一个个捋顺毛给送出去。

郁漠的心思倒是没放在卓玉宸一脸的无可奈何上,眼下只觉得身心舒畅,连“赤月”这两个字在自己心里都顺眼了不少。

猛然想起之前在艺考院中那几个女考生说的话,再看看郁漠这越看越觉得瘆人的笑,卓玉宸只觉得这孩子怕不是被气傻了,好心回道:“你要不再争取争取?现在说不定还有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府。

深秋已至,月光透过红叶只剩一片斑驳,灯笼顺着朱墙只留下一路诡异的红,但终究在尽头归于黑暗。

黑暗之下,只剩下寂静。

有人畏惧黑暗,是因为他们缺少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勇气,这种可悲的心理凌驾于他们可怜又卑微的命运之上,驱使着他们像蠕虫般永远心怀恐惧地在虚构的幻想下活着。

唯有生于黑夜者,才会在黑夜中终得永生。

每当自己心绪不宁时,这间偏院便是自己最后的容身之所。

这一间偏院,是梁府早已被遗忘的角落,杂草与枯木交杂而生,无人照看却也能凭着血肉肆意生长,长势却是比那些在前院中娇生惯养的奇花异卉更加喜人。

每到夜中,孤独与细碎的月光混作一处。踏过朽烂的门槛,转身落了锁,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腐木独有的气味。

梁源一身婚服在这院落中显得格格不入,虽是婚服,却已是破旧不堪,这婚服的主人步伐比以往都要急迫,纵使将院中的枯木踩得粉碎也毫不在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刻在他的眼里,只有唯一的目标。

这间暗室是梁源亲自打造的,所谓“暗室”,便是透风不透光,屋中不见五指,不漏声息。

点上一根红烛,微弱的光轻轻拍打着墙壁。两根木条被钉作十字,开门的刹那有些许光线漏了进来,洒在透着冷气的铁链上。

屋里的人随着梁源的步伐,急切地像一只恐惧的蠕虫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口中的白布在月光下渗出了几分红,铁链随着屋中人的动作发出瘆人的响声。

——“这次来的时间有些晚了,你可还好?”梁源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在这个男人光luo白皙的皮肤上来回扫过,抬手将男人一缕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

那人看着梁源抬起的手,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却被梁源一把攥住脖颈:“怎得还是如此怕生?还是你只怕我?”

男人的眼球因窒息而凸起,一双细长漂亮的双腿在梁源的胯下不停地蹬踹着。看着男人眼中逐渐加深的惊恐,梁源嘴角的笑意却愈来愈浓,直到屋内的一切再次恢复平静,梁源才缓缓站起身,唇边的笑意也在刹那间敛起。

——“真是可惜了。”梁源将手轻轻拂过染上了些热气的铁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最像的,还会弹些曲子”

——“只是,终究还是少了些味道。”

暗室中的一切都看得那么不真切,梁源走到墙边拿出一块帕子将手上的脏东西擦净,抬手取下一把木剑。

那木剑倒像是孩童少时的玩具,只有成年人的小臂长短。

指尖在木剑的剑柄上来回摸索着,直到拂过一个明显的凹陷才终于停下

黑暗下窗外晚归的鸟儿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出行迹。潜伏于暗处的猫兀自舒展着腰肢,腹部柔软的毛扫过冷涩的瓦砾,眼神却在那归巢的鸟儿身上游离,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其收为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料的摩擦在空气中窸窣作响,舒展的眉头逐渐紧皱,烛光拍打着艳红的衣角,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自拔的微颤夹杂着压抑已久的呻吟,直到一股白浊浸脏了指缝,面上的潮红达到极致

梁沛忘我地吻着那快要被抚平的凹痕,眼神涣散但深情,烛光扫过凹痕,将那印记深深刻进梁源的眼底。

——“阿宸,我们就快要见面了。在外面玩儿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到我身边了吧。我快要等不住了”

——“阿宸,你说,你会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作者有话说:

是双洁!是双洁!是1v1!是1v1!放心食用!!!!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么么么么么么么!!!!

爱你们!!!

第48章怨魂换真身

赤月虽说是送回去了,但不过第二日,卓玉宸寝舍的门便被墨雪敲开了。

卓玉宸本来还没搞清这墨雪大白天寻自己何事,毕竟这艺考院人多眼杂。郁漠这几日被云歌逼着留在寝舍里给自己煎药,眼下整个贡院都知道自己跟郁家、梁家关系匪浅,眼睛都紧紧盯着自己这一扇门。墨雪这个节骨眼上登门实在不是理智之举。

但再一看被墨雪拎在手里的赤月,这才心下了然。

墨雪整张脸憋得通红,干脆连平日里的形象都不顾了,直接破门而入,愣是把还躺在床上修养,正打算下床行礼的卓玉宸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伙实是小孩子家闹脾气的,做不得数,你既是他主子自该拦着些,怎么还依着他闹这些笑话?”

“我问你,这家伙昨日与你说的荒唐事,你可有给沛城送过信了?”

墨雪虽说脾气火辣了些,但终究是个乐师,在外从来都是一副高岭之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模样,平日里连多说几个字都是稀奇。如今这动静却是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扯着赤月的领子,一副彪悍架势,愣是把一旁坐在药炉之前帮着煎药的郁漠也吓了一跳。

卓玉宸下意识冲着郁漠的方向瞥了一眼。结果正好对上郁漠的眼神,像是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郁漠恶狠狠地又把自己给瞪了回去。

想起昨日自己怂恿郁漠去“争取”一把之后,把郁漠气得几个时辰都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卓玉宸也是心虚地脖子一缩。

瞪他做什么?自己当时问的那一句不也是为了他好?

这艺考院里,平日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这八卦真里掺着假,假里又掺着真,自己哪儿能都辨清楚。

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几句。收回目光,卓玉宸赶紧向着墨雪拱手道:“先生这是何意?学生已将文书写好了正要派人送去。按理说三书六聘”

其实卓玉宸对着古代的婚嫁之仪也只是一知半解,原先只在书中读过一二,正想着赤月这般大事要不要还是问一下沛城他那两位义父的好,那文书倒是真的写好了,却没想到就差一步,便遇上了墨雪来截胡。

——“什么三书六聘!呸呸呸!他就是个不经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得还跟他一道拿这种事开起玩笑来了?”一听卓玉宸还未将书信送出去,墨雪明显松了口气。转过头就赶紧数落起赤月来:“你也是,胆子长肥了是吧。这种东西是能开玩笑的?你才多大年纪,以后不娶媳妇了?!”

赤月的眼里全然没了那天来找卓玉宸请婚时的光亮,张了张口,却是酝酿了许久也没能将话憋出来。

最终还是眼见着墨雪要去夺了那文书,才终于忍不住:“为何是玩笑?为何不许兄长告知城主?明明是你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是头一次听见赤月也会和人争辩,墨雪也明显被噎住。虽说心中被丝丝缕缕的刺痛裹了个严实,但眼看着赤月又要说些什么听不得的话,墨雪上去便将赤月的嘴捂了个严实,一记眼刀飞过,赤月这才认命般的低下了头:“你给我闭嘴!我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好赖话都听不得。”

说罢转过头,换上一副笑脸,对着卓玉宸说道:“没传到姜飞白那家伙的耳朵里便好,我这便将他领回去,下次他若是再来胡闹,你也不必理会。切记,这事万万不得让你沛城的两个义父知晓,特别是姜飞白那家伙若是若是让他们知晓,你便将他领回身边去!再也别滚到我眼皮子底下来!”

墨雪这话一出,不仅是卓玉宸,连赤月也终于老实了,只能低下头,闭上嘴默默跟在墨雪后面一步步出了院门。

郁漠伸长了脖子,视线一直跟着那两人,直到两人慢慢走出院门,这才终于坐回原来的位置,一边盯着冒着缕缕白烟的药炉,一边哼起小曲来。

卓玉宸瞥见郁漠这副模样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至于吗?人家成不了婚,倒是把他给高兴的。

——“我说”

——“公子!公子!”

卓玉宸还没开了话头,就看见一个小厮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慌:“皇后娘娘宫里的陈公公来了!眼下已经到考院门口了!”

一听这话,卓玉宸和郁漠相视一眼,顿时心下了然。

这离重阳还有些时日,没想到宫里那位娘娘就已经如此沉不住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在郁漠的搀扶下刚刚沾了地,就听见的外头通报声格外洪亮。

——“陈公公到!”不同于古装剧里那种贼眉鼠眼的宦官,这个陈公公瞅着模样倒是有些慈眉善目。

——“小民郁漠,见过陈公公!”

——“小民卓玉宸,见过陈公公!”

卓玉宸还没见过宫里的人,也不敢随意放松警惕论起礼数倒是有样学样。

那公公见了二人也只是笑:“咱家面前用不得这些,二位公子快快请起。”

卓玉宸腿脚还有些不便,行罢了礼,便又在郁漠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

没顾上搭理卓玉宸,毕竟郁家的地位在那儿摆着,陈公公也是笑得一脸谄媚。

——“郁小公子倒是有几年没进宫了,前些日圣上和娘娘还跟咱家说起来呢。说是让郁小公子寻着机会便多进宫走动些,也能陪着圣上和娘娘解解闷儿。”

郁漠懒得跟他客套,只是依着礼数回道:“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圣上如今政事繁忙,身旁自然有皇后娘娘陪伴左右,泊志年幼愚笨,莫要碍了圣上的眼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你看看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圣上和娘娘是打小便看着公子长大的,见了公子只会欢喜才是,怎会嫌公子碍眼呢?”

卓玉宸横竖插不进话,倒是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回很是有趣,没想到这一向说话不动脑子的郁小公子还有说话如此拐弯抹角的一天,卓玉宸只在一旁暗笑,估摸着这几句话又够自己烦上郁漠几天了。

本以为那个陈公公早已把自己晾到一边,却没想到果真是能在皇后身边混出名堂的红人,自然是八面玲珑,虽说自己不过只是池家义子,但这拐弯抹角了一圈,最终还是把话绕到了自己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卓公子吧。”那公公跟郁漠客气完,也不忘转过来冲着卓玉宸拱手道。

原先把注意力全放到了郁漠身上,早已听说这位卓公子本就是个市井酒楼里出来的琴师,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偏偏要将这人邀到重阳宫宴上。陈公公嘴角虽是噙着笑,但也没多在意这人,正想着一句带过便行了,却没想到无意间瞥见了这孩子的眉眼,顿时让他身形一震。

不确定自己的所见是真是假,陈公公下意识揉了揉眼,等终于看清了此人的相貌,霎时间恐惧如藤蔓般从脚底蔓延至头顶。

陈公公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兰花指在卓玉宸面前僵成了鸡爪,声音都发着颤:“你你、你!”

果然不出卓玉宸所料,这公公一看就是宫里的老人,想必在是认得赵国公一家,更不用说宁安郡主那个视为宝贝疙瘩的世子。

这个池家义子的眉眼与年少时的宁安有七八分相像,他是万万不可能认错的,可、可是这那孩子不早做了落水鬼?

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是这孩子化了鬼还不罢休

陈公公越想便越觉得胆寒,连双腿都不自觉打起战来。

卓玉宸自然知道这个公公在害怕些什么,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只是那宦官还沉浸在恐惧中,只依稀听见卓玉宸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公?公公可是身体不适?还是这天转了凉,公公穿少了衣裳?可要小民唤些医官来?”

卓玉宸又喊了几声,那个公公才终于回过神来。

陈公公还是不敢相信眼中所见,颤着声音问道:“公、公子可是赵”

——“回公公,小民单姓一个‘卓’字,名唤‘玉宸’。公公可有吩咐?”完全不给陈公公发问的机会,卓玉宸直接打断陈公公的话。

——“单姓一个‘卓’姓卓真的姓卓”

全然没有怪罪卓玉宸擅自插话的僭越,陈公公兀自喃喃道。

郁漠被这两人的一来一回,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光是一个名字而已,至于问这么久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公此行辛苦了,小民身体有碍不便送行,还望公公莫要怪罪。”

看着那个公公一脸惊恐的模样,卓玉宸只觉得可恨又可笑。

这些食人血肉的恶人竟还活在这世上逍遥自在,而那些真正的心怀大义之士却要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苦。

直到把那个陈公公送到门外,那人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甚至在门槛旁差点儿绊了一跤,那糗样属实是可笑。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是要让那些恶人活在怀疑与恐惧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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