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一改脸上的戒备,脸上挂着笑便把人往里面领:“公子既然来了我们雁家庄,便合该我们招待的,我们这就带公子去见我们庄主。”
雁家庄并不算大,郁漠一路走来,约莫着也就五、六十家,但是白天里出门的大多都是些年事已高的老人和咿呀学步的小儿,不说男子,就连青壮年的女子都少见,只有零星几个在一旁忙着照顾老人和小孩。
郁漠心下疑惑,便问道:“如今正是秋收之年,这庄子上为何不见男丁啊?”
带路的庄户相视一眼,似乎又不愿多言,只是敷衍地打哈哈道:“许是日头晒着,在家里睡懒觉吧,我们庄子上的田离得远,若是早早便下了田,也是有可能的。”
没走两步,便遇见了庄主,那庄主倒是一副中年模样,虽是一身粗布短衣,但也毫不掩将门之后的气度。
郁漠的视线定在那人身下的轮椅上,可惜天妒英才,正值壮年却是如今模样。雁庄主注意到了郁漠的视线,却也无甚在意,只是笑着作揖道:“小人雁某,不知郁小公子驾临,有失远迎,受腿疾所困无法向公子行礼,若是照顾不周,多有怠慢,还望公子恕罪。”
郁漠自知自己是小辈,眼看着那雁庄主正要起身,赶忙上前去扶:“庄主不必多礼,实是在下大意疏忽,带的几个人也是毫不顶事,才叫歹人劫了钱财,这才不得不前来叨扰庄主。”
雁庄主听了“歹人”二字也是一愣:“公子是说,我们雁家庄四周竟是有贼人?”
郁漠原想着这伙贼人如此准备得当,定是在这周围盘踞已久,却未曾料到这雁庄主是如此一番反应。
“庄主未曾听说过这伙贼人?”
雁庄主沉吟片刻,深思熟虑后摇了摇头:“从未听过,我们本就是雁家后人,男丁多是年少习武,若是平常贼匪也不会轻易在我雁家庄附近作乱,像小公子所提如此胆大妄为,敢青天白日公然劫掠官家财物的更是闻所未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雁庄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公子此番话,倒也是给在下提了醒,在下犬子不日便要大婚,如今正是快要到了日子。若是公子所言确有贼匪,在下定当携全庄之力助公子剿灭这窝贼匪,不仅是为了寻回公子财物,也是为防误了我那犬子的大事啊。”
郁漠见雁庄主言辞诚恳,料想梁沛所踪恐怕与这庄子无关,这唯一的线索一断,一下子又没了头绪。
——“公子若不嫌弃,就先在这庄里住下,待我那犬子回来,我们再一同商讨一二,这些年庄上的事物我大都交由他去办,或许他知晓那伙贼人所处何方。”
郁漠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先在雁家庄住下,其他的就只能等待进一步的时机。
傍晚时分,郁漠正出了房门打算在这庄子里再逛一逛,看能不能探听些关于梁沛的信息。刚打开门便看见一袭红衣手持一柄长枪在院子中上下翻舞。
枪风阵阵,男子的动作凌厉利落,一杆银枪在红衣间变幻莫测,如蛟龙出潭、白蛇吐信,令人不住拍手称赞。
男子听见动静也停下了动作,待到转过身,郁漠才看清那男人的相貌。
男人半挑着眉毛,整张脸上写满了“张扬”二字,再配上那一身红衣,倒像是个翘着尾巴的红毛孔雀。
男人认出了郁漠,一个漂亮的转腕将长枪收起,向郁漠作揖道:“在下雁栖然,久闻郁小公子大名。”
待到需用晚饭之时,郁漠才在桌上又见到了这个雁栖然,郁漠一向对这么张扬的人没什么好感,原是因为梁沛常在他耳边念叨,叫他行事谨慎,勿要放荡,这如今见了比他还要放荡的,才知自己原先的举措有多讨人嫌。
桌上的雁栖然在自家老子面前倒是收敛了不少,一言不发地听着雁庄主在一旁滔滔不绝,自己只顾着往嘴里扒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郁漠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于以貌取人,或许那人真真就是“表里不一”那一挂。
酒过三巡,雁庄主的脸色都有些泛红,郁漠和雁栖然虽说是小辈也兀自灌了不少,虽说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也有些虚飘飘。
——“听闻雁兄喜事将近,还真是可喜可贺啊!”郁漠看着一旁的雁栖然一直不怎么说话便干脆主动挑起话题,
果不其然,一听见这事,雁栖然才终于抬了头,脸上挂着笑:“雁某一介草民,能得郁小公子如此挂念,实属雁某之幸。”
雁庄主听了此话才想起来,这次叫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是要做甚:“然儿啊,说到这儿为父才想起,这郁小公子之所以来我郁家庄,便是被这周遭的山匪所袭,你可知这近来可有什么山匪?你这喜事将近,可千千万要小心些。”
雁栖然倒像是毫不在意,只在提及山匪时轻挑了下眉毛:“郁小公子所遇山匪,我还从未听说过,要不郁小公子再说的详尽些,我也好派人好生打听一番。”
说完,还特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郁漠:“只是这秋收时节,庄户大多都有田中活计,估计要费上几日。若是公子嫌耽误脚程,也可从我庄上备几匹快马和盘缠,估计不日便能到达沛城。”
这个雁栖然一番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只是郁漠总觉得这人每次张嘴都有些讥讽的意味,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这人些什么。
雁庄主在一旁听着也有理:“如此这般倒也合理,这一来二去必然耽误了郁小公子的脚程,倒不如我庄上被两匹快马送郁小公子回到沛城,到时再寻池城主相助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一听这父子二人的话,心下明了,看来这雁栖然是定要赶他走,只是梁沛如今还在那伙贼人手上,若是自己再去沛城搬救兵,到时一来一回横竖也要折腾个五六日,那时还能不能寻个活口都不好说。
眼看着瞒不下去,郁漠这才不得不开了口:“实在不是因为脚程的事,原先郁某有所隐瞒实属无奈之举。此番叨扰贵庄,并非为了那些许的财物,而是为了寻人。”
雁庄主听见这话酒意被惊醒了大半:“小公子这是何意?我庄上近来除了小公子,并未有何陌生面孔前来,不知郁小公子此番寻的是何人?”
——“在下寻的便是在下表兄,梁家嫡次子、新科状元之弟,梁沛。”
作者有话说:
雁庄主:“我儿大婚,高兴的嘞!”
雁栖然:“媳妇儿是姓梁的,人是路上看中了就抢来的,婚事是不跟老爹商量一句就搞的。”
兜兜:“孝,大孝特孝。”
第19章放手换真心
雁庄主一听竟还和朝中的梁家扯上了干系,浑身的酒意都被吓了个清醒。梁家如今何等风光,天下谁人不知文梁武郁在朝中的地位。
“那梁公子现下所在何处?”
郁漠也是犯难:“表兄他本是与我同行归京,不料途中遭了山匪,如今仍是下落不明。”
雁庄主这下总算明了郁漠等人此次为何来雁家庄一趟,再看看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雁栖然,都说小子瞒不住老子,他原本还想着怎么他们家这个狗崽子突然转了性要娶亲成家,这下一算,心中也是有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忍住马上就要爆发而出的怒气,雁庄主向郁漠作揖道:“兹事体大,郁小公子今晚稍作休息,明日我便集合庄户同郁小公子一道,定叫那贼人把梁小公子交出来。”
等送走了郁漠,雁栖然一看自家老子神态不对,料到事情不对,赶忙作了个揖拔腿便跑,却没曾想刚跑到门前就听见自家老子的怒喝。
——“站住!”
雁栖然前一秒还在想着自己算着自己骑马到寨子上,自家老子摇个轮椅铁定是追不上,下一秒就已经在雁庄主的面前跪的笔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雁栖然却是个天生的犟脾气泼皮,知道自家老子本就是老来得子最看不得这个,一遇见事儿就往那跟前一跪,雁庄主就是再铁面无私的也看不得这些。
跪天跪地跪父母,顶多再加个跪媳妇。
——“你别给我来这套!平时你再胡闹我也是忍了,你说要带着庄户搞什么雁家寨你老子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自己说说,你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早就该给你送去军营里。好不容易盼着你这个祖宗能收收心,搞出点儿正经事儿来,你这边要娶妻,那边人家郁家的人就上门来要人。你给我说说,你这娶的到底是什么妻?!”
雁庄主气得胸膛一起一伏,轮椅的扶手都被拍得“啪啪”作响。
雁栖然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腰杆子挺得笔直,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一样:“我娶的,当然是我稀罕的。那郁家自己看不住人,叫人给整丢了,管我们何事?他找我要人,我哪儿认识什么梁家的嫡子、庶子的?”
——“你还给我狡辩!”雁庄主被雁栖然气得咳嗽起来,一边锤着胸口,一边拿手指着地上的雁栖然,“你、你这逆子!你说那梁家的公子与你无关,那你便跟我说说,你娶的媳妇又是何人?”
“自然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姑娘,在路上崴了脚被我救了,便以身相许了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雁庄主看雁栖然还是嘴硬,差点儿一口气没顺上来:“那好,你便是这么说,那就明日里带着郁公子和我去见一见我那儿媳,见过之后,我便是不再干预你这档子婚事。”
——“父亲!”雁栖然看自己实在是隐瞒不下去,只好将脑袋耷拉下来,“我是真的想娶他的。”
雁庄主看总算是撬开了眼前这混账的嘴,气得猛地一拍,力气之大,让那扶手上面的木板都多了几道裂纹。
“混账!”
“你喜欢个屁!你这就是胡闹!”雁庄主虽是自幼习武,但并不是粗俗之人,原也是自幼饱读诗书,一生更是没吐过几个脏字,这下子也是气急,自然顾不上多少。
“且不说那梁沛梁公子是何许人家,哪里是我们雁家能配得起的,也不说那梁公子和你皆为男子,就说你这逢人便掳上山的行事,与那山匪强盗又有何异?”
“我从前只道你是不想让我雁家武艺失传,才对你搞那什么寨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倒好,还真是自立山头当自己是大王了?!”
“我雁家就算落没也绝不落为草寇强盗。为父且问你,你一口一个喜欢人家,人家可喜欢你?究竟是人家自愿跟你回的寨子,还是你叫人绑上的寨子?为父当年与你母亲也是成婚前以礼相待,便是上门是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怎么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叫人强掳来为妻的?”
雁庄主本不是个急脾气的人,也被雁栖然气得不轻,一长串话说完,便也感觉心口有些呼吸不上。
雁栖然自知理亏,便也耷拉个脑袋不做声来。
——“明日、不,今晚,今晚你就给我回寨子上去把人好生安置了,明日一早便送到庄上来,囫囵着交到人家郁小公子手里。否则,就别怪为父不客气,到时就看这庄上,到底是听你的庄户多,还是听你老子我的庄户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雁栖然一听要将梁沛送走,便是彻底不依了,正要开口,就又被雁庄主的话堵了回去:
“然儿,这也是为父的不对,原本你母亲走得早,我便一直对你疏于管教,这才酿下如今的祸事。你若是喜欢就应该自己努力去表现,去让他看见你的努力,去让他自愿的喜欢你,而不是把你自己的喜欢强加在那人的身上。如今你尚且错的不深,还有改正的机会,待到真的大错酿成,你便是想挽回那人的心也是来不及了。”
雁庄主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能让雁栖然听进去多少,这孩子已经长大了,自己多说也是无益,干脆挥手让他退下,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去想。
雁家寨里,
梁沛在寨子里逛了一天,未曾想果真如那看守所说,自己竟是能在这寨子里随意通行,甚至不出半日自己就已经把这寨子里的道路都给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雁栖然心还真是大,也不怕自己真就摸着路偷偷跑了。
不过要说这寨子里让他惊讶的还是里面不仅有相较军营略显简陋的演武场,竟还有那种供寨中小儿听学的草堂,白日里梁沛从那窗前路过,还能听见草堂中夫子与学生对答的声音。
听那看守说,这草堂是雁栖然专门设在寨中的,供寨中若是有想要走那科举仕途的小儿读书听学。梁沛一直以为雁栖然不过就是个强盗泼皮,未曾想那人竟还有这一份心。
他自小在京城长大,却也只听说过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听学的京学书院,即使是一些地方的书院,也大多需要缴纳贡金才可听学,那贡金数额之高并非寻常人家可以承受,更不用说是这些山野里长大的孩子。
不仅如此,那书院之中,甚至还有些女娃娃,也捧着书咿咿呀呀得念着,令梁沛好不惊奇。
那看守看出来梁沛的讶异,赶忙解释道:“先夫人原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只是在寨主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寨主便承着先夫人的遗志建了这个草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这些个女娃娃也是走不了科举、当不了官的,但是寨主说这女娃娃也是娃娃,不当官也得最起码识些字、读些书,肚子里有墨水了,以后也不会平白遭人欺负。”说到这儿,那个看守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公子你别说,我媳妇儿之前也在那草堂里听了几回,回家那几里哇啦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古人说的大道理,说的我是一句接不上来。”
这一整天逛下来,梁沛感觉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原先自己对雁栖然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他总以为雁栖然不过是个山头上的土匪强盗,确实没想到,这人的胸怀中竟真有一番志向。
为天下百姓办学、让天下女子都可如书院听学甚至有朝一日朝廷也能容许女子参与文举、武举,一直是他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一个官家子弟有太多的约束。却不曾想在他还未曾踏出一步,还在思考未来如何举步维艰之时,有人却已经在做这样的一番事业。
不得不说,雁栖然的许多作为令他羞愧又敬佩。
若是他二人之间没这档子污糟事,说不定他二人也能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梁沛想到这儿兀自摇了摇头,或许这便是缘分,若不是雁栖然将自己绑上山来,自己又何尝有机会来这雁家寨来?
正在想着,梁沛却听见,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
梁沛本以为是外面的小厮,就没打算搭理。直到听见一声“娘子”这才心下一惊,猛地回头直直撞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外面早已入了秋,尤其是在山上,寒风刮得更甚,梁沛看雁栖然只穿着一件单衣,两片唇瓣被冻得没了颜色。
雁栖然也不知是不是在外头被冻得狠了,眼眶里都是湿漉漉得一片,这人身形本就高大,如今这副模样活像是只受尽了欺负的小狗,正可怜巴巴地摇尾巴。
雁栖然看这次梁沛总算是没一看见他就破口大骂,三步并两步上前就把梁沛抱了个满怀。梁沛虽是一惊,但有可能是看着这人这副模样实在可怜,也有可能是今日之行有了改观,推了几次推不开,便索性任由他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里的人一向是这副温润模样,原先雁栖然只道是自己喜欢看那人一改常态,放下公子身段的模样。如今真要放那人走,自己却怎么都心生不愿,嗓子里的声音也是委屈地很:“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明日就放你走,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你若是生气了,你就打我,千万别忘了我,行吗?”
“你再等等我,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你就再等等我,行吗?”
作者有话说:
兜兜有话说:家人们,这一章就是要告诉大家,真正的爱情一定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部分里的情节虽然可能看着很刺激,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在现实中遇到了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寻求外界的帮助,时刻把保护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宝贝们一定要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只有充分尊重对方的意愿,才能让爱情开花结果哦!
第20章此去两相别
梁沛听到雁栖居然要放自己走,也是一愣。
原以为自己还要被留在这寨子上一阵子,梁沛甚至在心中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逃跑路线。
下意识觉得这人是故意要套自己的话,梁沛还在心里想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回答,但是看着雁栖然一脸委屈的模样,又觉得应当不假。
——“那你……你怎么办?”梁沛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雁栖然如今这副模样更让他没由来地烦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雁栖然却在一边只是摇头,半点儿想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梁沛看雁栖然如此不知好歹,自己明明已经如此给他台阶,他倒是不愿意下了,干脆一甩袖子,径直走到床边躺下,拉过被子转过身就不再理人。
说是不理人,却没想到雁栖然这次倒是老实。本以为那个登徒子下一刻就要凑上来,自己闭着眼睛等了半天,硬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梁沛把被子往上拉了又拉,正好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走就走,谁稀罕他这个破寨子。
梁沛白天本就走了不少路,这下也累了,刚刚沾着床,眼皮就像灌了铅,眼前的景象便在不自觉中慢慢模糊。
在陷入梦乡的前一秒,梁沛恍惚中好像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就感觉有一个重物压住了枕头的另一端,呼吸扑在自己的睫毛上,梁沛感觉有些痒,下意识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直到整张脸都快要埋进去才罢休。
雁栖然显然是被梁沛这副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伸出手把被子拽到鼻子以下,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多大的人了,还总赌什么气啊。”
——“捂着多不舒服,也不怕把自己闷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不会忘了我……对吧。”
——“好梦。梁沛,娘子。”
第二天,
天才蒙蒙亮,外面的看守就着急忙慌地把门拍得震天响。
雁栖然本来昨晚吹了一夜的风,身子着了凉,睡意也就沉,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又睡了过去。
不像梁沛一向睡的浅,被这下一闹更是清醒得彻彻底底。
随手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便看见昨日里的那个看守脸憋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一看终于有了动静,也不管开门的是谁,扯着嗓子就是一顿喊:“寨主!您快快将梁公子送下山去吧,若是再晚些,庄、庄主带着那个郁小公子便要到寨上来了啊!”
才刚喊完,就发现开门的竟是那个自己喊着要送下山的梁公子,霎时红了脸。
——“郁小公子?哪个郁小公子?”
梁沛一听这话,眉头便凑在了一起,若是他那表弟追到了这处,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只是梁沛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平日里没什么脑子的表弟这次倒是有本事。
——“公子,算是我们求求您了,您就悄悄地跟我们下山,定然不会惊扰寨主的。若是等庄主上了山,寨主他真真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那看守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要对着梁沛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平时,梁沛倒是巴不得顺势挑了这山贼匪寨,但再一想,若是这寨子没了……那些草堂、那些孩子又该如何?
梁沛回头看了两眼还在熟睡中的雁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不适,雁栖然露出帷帐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床沿,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
转身回了房,梁沛将自己的东西尽数塞进怀里,只留了一把折扇,那把折扇本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上面甚至还有他自己题的字,只是被雁栖然那个登徒子掳上山时折断了一根扇骨。
寻思着应当也用不上了,便索性直接将那扇子撂到桌上,三步并两步出了房门,翻身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
马蹄在尘土中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眼看着快要出了寨门,梁沛回头望去,眼前“雁家寨”三个大字倒是晃眼,只是那一排排草堂,此刻早已重叠在一起辩不清模样。
本就是一场闹剧,干脆就在此刻结束。
梁沛的脑海里闪过雁栖然今早的睡颜,和昨日里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重合在一起,但是也只不过是一瞬,梁沛回过头,将脑海中的不明所以的混乱抛至脑后。
面前是蜿蜒的山道。
风云变幻,这一遭于他来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从此一别两宽,好歹落个两生安宁……
鸡鸣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才从房中出来,伸了个懒腰,就听见外面有人吆喝道:
“——庄主!人找着了!人找着了!”
郁漠一听竟是找到了人,赶忙奔到院外,眼瞅着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在院门口停下,为首那人正是梁沛。
本以为还要费上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梁沛这么大一个活人出现在眼前,郁漠想都没想直接跑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梁沛还是第一次见到郁漠这副模样,多少有些不适应,抬手拍了拍郁漠的肩膀:
——“你多大了?别一会儿再挤点儿眼泪出来把我的外袍给哭脏了。”
梁沛嘴上不饶人,但其实看见郁漠这副模样心底却是涌上一股暖流,算这小子有良心,可算是自己这些年帮他收拾的烂摊子没白收拾。
郁漠听了梁沛这话又羞又气,但也顾不上这些,急忙问道:“你这人这几日跑哪儿了?可有何处受伤?”
梁沛正欲回答,抬头便看见雁庄主听了动静也急急忙忙地从院中出来,梁沛看着来人与雁栖然有些许相似的相貌心下立刻明了。
下山时,那个看守已将雁家父子的关系对他说清道明,梁沛看着轮椅上的雁庄主,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估计是那伙贼人混乱中扯错了人,原想从我身上搜刮些财物,却不曾想我本就没什么银钱带在身上,便顺路把我扔在山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亏有这个小兄弟找到我,还给了些吃的,要不你表兄我可得在这山上好一顿饿了。”梁沛指着带他下山的看守笑着说道。
郁漠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也就没往深处想,原是没出什么事儿便好,这下又想起来自己在庄子外还留的有人,便急忙催着梁沛启程。
雁庄主心中本就如同明镜一般,看出来这梁公子是不欲与自家的犬子计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加上一见这位梁小公子便觉着是个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也难怪雁栖然如此心仪。
——“梁公子能平安归来,便是万幸。两位公子不若在庄中休整一日再行出发?倒时庄上自会为二位备好盘缠和干粮,二位归京途中也不必为此过多忧虑。”
郁漠一听这话,赶忙摆手道:“庄主有心了,只是我表兄他遇此劫难,想必家中早已知晓,多留一日便会让家中不安一日,不若早早启程,也好让家中长辈早一日安心。”
雁庄主听此言,也不再挽留,只交代庄户备些干粮交予随行的几位郁家家兵手中,便摇着轮椅将二人送至庄门口。
梁沛临行前向着雁庄主和庄户们拱手,不欲多言,转身便跟上郁漠的马,消失于庄外。
这边刚刚将梁沛送下山,雁栖然才终于转醒。
一睁眼却发现身边之人不知何时已然不见踪影,惊得他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寨中左右寻了个仔细也没有寻得梁沛的踪迹,只剩下一把折扇置于桌上,雁栖然记得清楚,这本是梁沛的贴身之物,想必定是因为只是因为扇骨已断,所以才没有被带走。
雁栖然将那扇子揣进怀里,全然不顾自己还有些站不稳的腿脚,随手拽着一匹马的缰绳翻身跃上。
雁栖然感觉自己还有些头重脚轻的飘飘然,却是不知自己如今面色惨白,嘴唇早已没了血色,等策马奔驰一路到了庄子上,只看见自家父亲正摇着轮椅回到院中,别说梁沛,就连郁家那个公子哥也不见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口一滞,手差点握不住缰绳,雁栖然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人竟是直直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幸亏一旁的庄户眼疾手快,这才没把人摔出个所以然来:“寨主!你这番模样还折腾什么?人就刚走,你且放下心吧,庄主已将一切都交代妥当了,那公子也……”
那人话还没说完,雁栖然抬手便将那人的手腕捉住:“你说什么!他什么话都没留就走了?!”
——“怎么可能……”
木轮椅碾过石子路发出特有的“咯吱”声,雁庄主的声音随之而来。
——“然儿,有些事,你还是莫要强求为好。”
雁栖然全然不顾旁边人的阻扰,一把推开旁边的庄户,重新跃身上马,不过几时便消失于庄门外。
梁沛骑着马与郁漠并行,这小子如今在自己面前倒是得意坏了,一路上只顾着吹嘘这几日自己有多厉害,梁沛瞅着他鼻子快要翘上天的模样加上一旁郁家家兵的附和,也只是笑着摇头。
郁漠正说到自己在雁家见到雁栖然舞枪,梁沛也只是感觉稀奇,他从来只见雁栖然随身带着把银刀,却不曾想那个登徒子竟也会舞枪,郁漠自小与不少军中高人学艺,若是连郁漠这小子都赞叹的武艺,看来这个雁栖然还不算太草包。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梁沛勒马转身,竟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追了上来。郁漠也是疑惑,侧身问一旁的家兵道:“我们可有什么东西落在雁家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家兵全身看了一遍,也是摊手。再一回神,就看到雁栖然骑着马直奔着梁沛而去,眼眶里泛着红,不知是被风沙迷了眼还是刚刚掉过泪。
梁沛自知自己不告而别有些不道义,但真正与雁栖然相视,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口才,如今却只会张张嘴,竟是半句都吐不出来。
——“郁公子、梁公子,此去相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雁某特来送送二位。”
原本一路上准备了不少的话,但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只有这一句客套,雁栖然把脸扭向一边,逼着自己不看梁沛的脸。话一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没给郁、梁两人一点儿反应的机会。
“就、就走了?”郁漠在一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那副样子真的没事儿?”
“走吧。”梁沛缰绳一拽调转马头,一声“驾”,马蹄扬起的土扑了郁漠一脸,等回过神已经甩了郁漠不小的距离。
——“哎!你等等我啊!”
过了几日,几人总算是到了京城,原先在雁家庄就已向家中飞鸽传书。
刚近城门,就看到有熟悉的身影立于城门之外迎接他们,中间的一个身姿挺拔,傲然挺立于人群之中。
梁沛远远地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一脸兴奋地驱马疾驰到城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大哥出场五星级重要角色!!欢迎欢迎!!!
啊啊啊!!兜兜想死大家啦!!
这周因为要完结隔壁的短篇,所以现在才把最新一章发上来,真的很抱歉鞠躬<__>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兜兜永远爱大噶!!!
第21章梅香藏暗刃
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些什么,郁老将军自之前被圣上急召入宫已有些时日,却依旧未听得何时回府的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此和梁家那浩浩荡荡的阵仗不同,郁家只独独来了郁夫人一人。两家人本就亲近,左右推脱不下,便干脆将两人的接风宴设在了梁家。
说是接风宴,更像是郁夫人回娘家省亲,一桌子的宴席全是山珍海味,梁家老小和郁漠母子倒是在席上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郁漠和梁沛本就是孩子,吃得差不多了就觉着长辈们的话题越听越无聊,干脆各自找了些借口退到院子中闲逛。
两人正在后院里闲逛,抬头正碰上个人,那人一双桃花眼笑得灿烂,月光透过树影恰恰洒在眼角的一颗痣上,更显得俊逸动人。梁源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闲庭信步、端持稳重的模样,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两个纸包拎在手中。
隔着一层纸,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飘了出来,一时间后院的小径便充盈着这种独特的梅香。
梁沛对这香味再熟悉不过,虽说刚刚在宴席中已吃的肚滚溜圆,此刻心底的馋虫又被勾了起来,这梅花酥他从小就喜欢的不得了,偏偏这酥得跑上三四条街才有,还要派人一早便去候着,那家店怪得很,一天只做那么些,稍晚一些就要被抢得一干二净。
小时候兄长经常一早便带着他从自家的院墙里翻出去,等买回来了再翻回院子里,后来被父亲发现狠狠责罚了他二人一顿,但就连被罚抄的书都是兄长替他的。
梁沛自己都已经快要忘了,自从兄长入朝为官之后两人有多长时间没有再一同进过饭,更不必说这梅花酥。
夜色已浓,将梁沛湿润的眼眶掩在月色之下。
梁源将手中的两个纸包抬了抬,看着二人的笑意更浓:
——“文柏、泊志!你二人真是叫我好找,今早才买来的梅花酥,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刚出锅时好吃了。”
后院的石亭之中,三人将梅花酥搁在桌上,香气氤氲,虽不及疏影暗香浓郁葱茏,倒也有另一番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源看着两个小辈倒是喜欢,自己心底也是欣慰:
——“还以为你二人长大了便不喜欢这甜腻之物,如此看来倒是还和小时候一般模样。”
郁漠和梁沛两个腮帮子都被梅花酥塞得满满当当,那模样倒是像极了街口贪嘴的垂髫小儿。
——“此次你二人去沛城途中可有遇见什么新鲜事儿?”
梁沛还以为自家兄长上来便要问自己被劫之事,刚刚在席间母亲已经和姑母二人盘问了他半天,眼泪都挤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被恶匪砍手砍脚、割舌熏耳了。
梁沛松了口气,说道:“新鲜事倒是不少,尤其是沛城的山水啊,可真是神秀造化,美不胜收。”
郁漠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嗯嗯啊啊地说着是。
梁源问罢了自家弟弟,又转向郁漠,嘴角勾着笑问道:“泊志,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一路上可有遇上什么——故人?”
郁漠听了这话心下一惊,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个缥衣男子的身影,那男子头戴着帷帽,在自己耳边调笑的赖皮模样好像还在眼前,郁漠自己都不敢细想这几日一路匆忙,竟将那琴呆子的事彻彻底抛在了脑后,若是没有记错那团琴弦如今还藏在自己身上。
看着郁漠一脸犹疑的模样,梁源脸上的笑敛了几分,眼神中也多了几层深意:“泊志?若是不便说就算了,兄长也并非非要为难于你。”
——“没、没有,兄长不过是关心,何来的为难呢?”郁漠回过神,脸上的笑意多少有些牵强,灵机一闪把话题扯到了池城主夫夫身上,“兄长可是问池伯父的近况?池伯父和姜伯父身体健朗,加上沛城又是风景养人,自然是不需这些小辈挂心的。”
——“哦?只是如此吗?除了池伯父呢?你可还有遇见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源的笑意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刺向郁漠,郁漠背后似是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攀上头颅,那模样全然不像是关心,反倒像是逼问,还从未见过梁源如此神态,惊得他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究竟该作何反应。
一旁的梁沛也看出来了气氛的不对劲,来不及咽下口中的梅花酥,拐着胳膊照着郁漠的手臂就是一撞:“兄长是问我们回京途中吗?倒也称不上什么故人,只是当时幼弟遇劫,恰巧路过雁家庄,倒是那庄主竟是前朝雁行将军的后人。”
——“雁家庄雁行”梁源把这两个词在口中反复咀嚼,眉头越皱越深,瞳仁也在夜色下变得深如渊底,“你说,雁行的后人你见过了?”
梁沛一时也没来得及反应,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脸上的阴郁仅存了不过一瞬,梁源一转脸换上一副笑容:“我听说那雁行将军曾一支鬼银枪叱咤战场,也不知如今是否失传,你们可有见识过雁家枪?”
郁漠一听这话正想往下接,却被梁沛劫去了话头:“那雁庄主不知为何双腿已废,只能靠轮椅行动,左右也是没机会见识。”
——“竟是双腿废了?那还真是可惜”
不知为什么,今日的兄长让梁沛总觉着与平日有些不同。记忆中的兄长向来做事只求一个独善其身,从不过问外人之事,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连眼神都看着有些许骇人。
就连他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盘里的梅花酥已被吃得只剩下零星几个,桌上的人却已经没了胃口,只空留着一缕梅香在空中盘桓。
郁漠生怕自己再呆在这儿,一时失口再将那琴呆子的事儿抖落出来,原先离开沛城时姜伯父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将琴呆子的事说给京城的任何人。便起了身,向着梁家兄弟拱手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辰已晚,在下想起母亲还有话要交代,便先行回房了。”
梁源也不强留他,回过礼便任他去了。
好不容易从梁家后院中出来,郁漠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窒息感,走了半天直到母亲所住的厢房前才总算是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推门而入,房里的郁夫人像是已经等候了多时,见郁漠进来便挥手将屋里的侍女全都赶了出去,厢房里只留他们母子二人。
不知为何,郁漠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漠儿,今日娘找你,是有极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如今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知道些原先不知道的。”
——“你可还记得云歌郡主?”
母亲提到的名字郁漠倒还有些印象,他自小常跟随祖父入宫,自然也是见过那云歌郡主几面。印象中是要比自己大一些年岁的,原先在京城倒也听说过这位郡主的名声,是个人人都称赞的贤良淑德的才女。只是郁漠怎么也想不通,这郡主跟母亲口中的“极重要的事”有何瓜葛。
——“这整个京城皆知,圣上自登基以来的一大心愿便是收复源城。也就是娘与你祖父先行回京的几日,北昌国派使者来到京城,说是北昌愿主我朝一臂之力收复源城,但代价是我朝需将一位郡主远嫁北昌,两国结为姻亲,如此便算是交换。”
——“原本圣上只是在几位适龄郡主间,尚且没定下何人远嫁,不知是何人告知那北昌使者,说是云歌郡主美若天仙、知书达理举世无二。那使者次日便向圣上指名定要那云歌郡主。”
——“圣上本也不舍得这个女儿,就派人问了云歌郡主的想法,云歌郡主借口自己已有了心上人来推脱,圣上也有意再在适龄贵族中挑选适宜的女子,可偏偏那群北昌人全然不听劝,铁了心要将云歌郡主带回北昌。两下意见不合,就生了嫌隙。”
——“如今圣上急召你祖父入宫,正是因为那北昌国欺人太甚,扬言若是不将云歌郡主交出,便要出兵攻打我朝。如今看来,这一仗定是难免了。”
郁漠听了母亲的话,眉毛攥成了一团,也是气愤不已:“这北昌小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嫁娶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人又并非商货,怎么还有这般强买强卖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般行径与那土匪强盗又有何异?”
郁夫人听了也是叹气:“儿啊,你年纪尚小还不懂这些道理。娘如今跟你说这事,也是为了告诉你,如今我朝形势严峻,无论是跟北昌还是跟源城,咱们郁家定然迟早是要上战场,同敌人拼刀拼枪的。”
——“你祖父年事已高,身子骨本就不如从前,加上战场上刀剑无眼,难保是何等境况你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平日里定要听叔伯的话,刻苦练武读书,切记不可再只顾着贪玩享乐。”
——“你既然是郁家嫡子,那我们郁家总有一天是要交到你的手上啊”
作者有话说:
芜湖!感谢大家的喜欢!!
下一章我们的玉宸giegie就要重新出场咯!
第22章异瞳亦同心
算算日子,梁沛和那个纨绔小屁孩离开沛城,已经有了半月。
卓玉宸也已经慢慢适应了城主府的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到底是当了城主门客的座上宾,在这府里还真是比从前在锦安楼要自在畅快得多。
在这城主府中除了平日里为了那艺举苦练琴艺,卓玉宸自己也是没闲着。总算是把这个世界基本摸了个明明白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新君继位,内外弊病仍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也不知这皇帝是真蠢还是装蠢,竟被朝中佞臣逼迫至此。
听赵宸那个杀千刀的小子的话,他亲妈堂堂一个郡主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毒死,他自己一个小公爷能被人直接推进水中淹死,那皇帝在皇后面前竟是一声不敢吭,可见这做皇帝的究竟得窝囊成什么样
卓玉宸嘴上虽是吐槽,但也并未掉以轻心。这皇帝虽然看着窝囊,但是毕竟是皇帝,自己多掌握些信息,也等于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
说起自己近几天的日子倒是过得畅快。城主夫夫菩萨心肠,卓玉宸心想着有时也是多亏了赵宸的一层身份,自己总算是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因此自己更是不能懈怠,卓玉宸也是穿越过来才知道,这艺举是真真的复杂,不仅是光琴弹得要好,礼仪举止、音容相貌各个都要达标。
那这穿越过来到底有个什么劲儿?不还是得听课、考试?
敢情他就是个做学生的命?
城主府里的下人一贯知道卓玉宸贪睡,一向不愿意喊他,连平日里教习礼仪的嬷嬷上门也都是挑着下午来。今天倒是奇怪,卓玉宸还正在被窝里睡得迷糊就听见门外的小厮扬着嗓子喊:“公子!城主有要事找您,您可别再睡了!”
卓玉宸被这一嗓子喊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差点儿没有一个翻身从床上摔个狗啃屎。
等梳洗好再从小别院走到书房,池影和姜飞白已经到了,两人虽还是像往常一般喝着茶,卓玉宸却能明显感觉到这其中气氛的不对劲,余光一瞥,卓玉宸下意识把实现聚焦在池影手边的一封信上:“义父,不知二位唤玉宸到此有何事?”
私下里,卓玉宸认了城主夫夫为义父,但在外人面前却依旧是按门客相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宸儿,你且先来看看这信。”
果然有猫腻,卓玉宸垂眼看向手中的那封信,信倒是不长,却让人越看越皱眉头:
——如今朝中形势严峻,北昌使者来京,欲强娶云歌郡主至北昌,郡主不从,使者怒而返。并言三月后,若郡主仍不从,则举兵进犯我朝。
——圣上已与诸大臣商议,将来年的文举、武举并艺举提至两月后进行,大人若有安排定当尽早决断才好。
这都什么玩意儿?卓玉宸在心底把这个什么破北昌使者狠狠骂了一顿。好家伙,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谈出兵打仗、上朝做官时男人一家独大,怎么一到这个关头偏偏难为起一个姑娘来了。不嫁就直接攻城?这不妥妥的强盗无赖?
卓玉宸正在心中愤慨,却被姜飞白的声音打断:“宸儿,这信你也看罢了。如今形势有变,我们此次唤你前来也是要再问问你的想法,若是来年的艺举提前,再过几日你就需先去京城,沛城本就距京城路途遥远,我到时自会安排你在何处落脚。”
——“但这信你也看了,如今朝中动荡,难保不会有大事发生,你去了京城确是不如呆在这沛城得好,这点你还需要仔细思虑。”
卓玉宸心知这几日在城主府中,城主夫夫全然把他当作自己孩子对待,对他也是百分百的掏心掏肺,可是他终究不是赵宸,他有他需要完成的使命。
——“玉宸谢过两位义父,只是这京城终究还是要回的,玉宸心意已决,义父对玉宸的栽培之恩,玉宸铭记在心。”
说罢卓玉宸跪下给城主夫夫二人磕了一个响头。
赵宸啊赵宸,这个头算是我替你磕的了,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兔崽子几辈子能把这些欠我的人情还完。
姜飞白看到卓玉宸已经下定了心思,虽说还是有些不忍,但也无可奈何,和池城主相视一眼,将卓玉宸从地上扶了起来:“如此我们也明白了。你自去准备便好,五日后,我会派人将你送到京城,等到了京城,你可先暂且到百花楼名伶墨雪处落脚,我与他少时相识,也算是个好友,他的琴艺京城一绝,到时你自可向他讨教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飞白这边话音刚落,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池影紧接着开了口:“我们二人都是希望你能过上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京城毕竟离沛城路途遥远,不像在我们眼前,我们定能护你此生周全。”
——“到了京城<ahref=https:///tags_nan/guang.htmltarget=_bnk>官场风云诡谲,就算是你通过艺举成了乐官,入了司乐局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平日里若有什么大事定要与我和你姜义父多多写信。池家虽远迁沛城多年,但也不会平白叫你在京城吃委屈。”
——“另外,还有一件事,”池影向着身旁的帘子一招手,只见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那人身量高大,卓玉宸一眼望去都差点儿被那个男人浑身的杀气逼退,那人沉着一张脸,等到抬眼望向自己时,卓玉宸却瞧见男人的眸子有些不对劲,竟是一蓝一黄两种颜色,让卓玉宸不禁想到自己曾经在网上刷到的波斯猫,就连颜色也是如此,“赤月,从今日起,这就是你的主子,务必时刻保证玉宸的安全,你可明白?”
就在自己的眼前,卓玉宸见这个被叫做赤月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脚下:“主子,赤月往后全听主子吩咐。”
我去,这么刺激?
还能这样?原来他还生怕自己这个小身板万一在路上碰上些什么,这下正好,不仅路上能有个保镖陪着,多少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玉宸谢过义父。”卓玉宸忙向池影、姜飞白拱手道。
从书房中退出来,卓玉宸正打算和自己这个新来的“小跟班”寒暄两句,结果一转眼就发现找不着人了。
——“赤月?赤月!”
几乎是一瞬间,一个黑影从天上蹦下来稳稳地落在自己的面前:“主子,您有何吩咐?”
吓得卓玉宸差点儿两腿一软。不是,大哥,咱这古代还能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你就正常跟在我旁边不行吗?非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多危险。”卓玉宸拿手抚了抚胸口,叹了口气。
赤月的异瞳下辨不清情绪,卓玉宸感觉他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有些迷茫。
仔细一看,这眼睛可真是好看啊,卓玉宸心想。不过之前好像他听人说过,这种异瞳好像是因为虹膜病变才导致的,只是如今的医疗技术恐怕根本没法治疗,像赤月这样的异瞳估计比起被当作病人,还是被当作不详之兆的可能性更大吧。
卓玉宸在心底为这个相貌出众的男子惋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也不用刻意躲着谁。主子的叫法也免了,倒不如叫我一声哥。”
赤月看着卓玉宸的脸愣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哥?玉、玉宸哥、兄长?”
——“哎~~~!”卓玉宸还心想着自己占了个大便宜,美滋滋地甩着袖子往前走。
——“走吧!哥带你去街上好好逛逛!”
锦安楼门口,
没了柳儿和卓玉宸两个台柱子,如今锦安楼的生意都萧条了不少,卓玉宸狠狠地在心底啐了一口,谁叫这群狼心狗肺的折腾小爷,看看,总算是遭报应了吧。
赤月还是第一次坐在轿子里,身为影卫,他一向都是在暗中保护主人的安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坐进软轿里。赤月的眼睛紧紧盯在卓玉宸颈侧的一颗朱砂痣上,脑子里的闪过一个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回去要把这些事记在一起。
因为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他有了主子、有了兄长、还坐了轿子。关键是他的主、不,他的兄长很好看,还不讨厌他的眼睛,他真的很开心……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赤月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等轿子停下,卓玉宸这边刚刚掀开轿子上的帘布,就看见一个女娃娃叉着腰站在门口,一手叉着腰、一手握着一个擀面杖一样的东西指向自己:“好啊你个呆子!如今做了贵人公子哥了,十天半个月找不见人影,今日总算是想起来我了?”
卓玉宸一看见翡儿这副模样就犯怵,赶紧双手合十求饶道:“我的姑奶奶啊!是小的对不住您,几日不见,你怎的还一天比一天泼辣了?赶紧叫你手里的东西收收,你瞅瞅谁家姑娘跟你似的?”
翡儿一侧头看见轿子上紧跟着又下来个人,也不管刚刚卓玉宸的话,转手把手中的擀面杖又转了个方向,指着赤月问道:
——“这人谁啊?”
作者有话说:
郁漠!!!你老婆要被别人抢了啊!!
看着郁漠拔出的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但是,谁会不喜欢异瞳猫猫呢?兜式左右闪躲大法
郁漠蹦起来举手:“我不喜欢!”
兜兜:“意见无效,予以驳回。”
郁漠:“妈妈你再不让我出场,感觉配角都要压我一头了!”撒泼打滚
兜兜举起茶杯小嘬一口:“再等等、再等等,是你的媳妇儿跑不了的。”
第23章沛城终相别
——“你是说……你过几日就要去京城?只带着后面这个傻大个?”翡儿手里的半个饼子刚到嘴边,愣是被卓玉宸的一席话惊得动作一顿,“那……那岂不是以后便见不到你了?”
卓玉宸心中的想法沉了又沉,问道:“我这次来便是想问问,你是愿意留在沛城,还是……愿意跟我去京城闯一闯?”
卓玉宸话音刚落,本就不大的屋子里霎时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车马声。
翡儿的眼睛眨了又眨,仿佛在确定自己所听到的是不是事实,本就像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闪出憧憬的光,转瞬间却又被更深的昏暗笼罩。卓玉宸知道翡儿母女原先对自己多有优待,自己马上就要到京城,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翡儿带到京城去,寻思着至少京城的生活定要比这里好上数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翡儿低下头,双眼盯着手中的玉米饼子和桌上卓玉宸从城主府中带来的一小笼模样精致的绿豆酥看了又看,过了许久才终于动了动手指。只见她像是用尽了力气掰下一块玉米饼子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着,良久才嘴角挂着笑抬起了头:“你个呆子少瞧不起人,我翡儿在哪儿闯不出来个名堂来?还用得着非要跑到什么京城?”
卓玉宸没想到翡儿竟会直接拒绝自己的好意,正想着再劝一劝,却被翡儿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毕竟……这绿豆酥虽是顶好的模样,但却不如我亲手做出来的饼子顶饥……”
重新回到轿子上,卓玉宸也只是扭过脸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心中懊恼着自己是否做得有些过分,明明应该再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而不是将这一件好事搞得如此糟糕。
赤月在一旁将卓玉宸的失落看得真切,他不敢告诉卓玉宸,原本进去时特意交代过不让自己跟着,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跟了进去,倒是趴在房顶听了个一清二楚。
影卫铁律第一条,绝对遵从主人的任何命令,不得违抗。
赤月第一次有这种想钻一下空子的想法,毕竟主人与兄长不同,他这么做……应当也不算是违反铁律了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赤月看见卓玉宸一副失落的模样总有一种想要把他揽入怀中的冲动……
——“赤月,”赤月还在一旁想着翡儿的事,听见卓玉宸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神,却未曾想正巧对上卓玉宸黑如渊底的眸子,仿佛稍不留神便会沉陷其中。
——“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卓玉宸没察觉到赤月的不对劲,顺手还在赤月柔软的发顶上揉了一把,像是之前在寝室楼下撸宿管阿姨养的小野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再次停下,这次卓玉宸没有支走自己,反而任凭自己在身后跟着。
一阵敲门声过后,开门的老妪后背有些明显的佝偻。
——“是你啊……”老妪的声音有些干涩,像被未经打磨过的沙砾,老妪的眼神扫视一圈之后停留在赤月那双异瞳上,“叫他把门掩上,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屋里进过这种邪物。”
进了屋,老妪转身问道:“公子可是确定了?若是因此伤了气运,老妇可是担不起这般责任。”
卓玉宸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
赤月站在一旁不知道这二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只见那个老妪拿来一个小碗,里面不知道泡着什么,赤月把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唯恐是什么伤人的物什。只见那个老妪慢悠悠地将碗中状似糯米的东西一点点捞出,又拿来一个石臼捣烂成膏装进一个小罐子里,交予卓玉宸手上。
——“这便是公子所求的水晶膏,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用时取少许便可,不可太多,恐伤好肉。”
卓玉宸再三言谢后便和赤月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卓玉宸左右看着这个小小的罐子,原先只是在历史书上看过这种叫“水晶膏”的玩意儿,没想到还真的有机会亲眼见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赤月在一旁看着卓玉宸手中把玩的罐子,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道:“主子还是少用毒为好,若是有歹人,赤月一剑便能叫他一命呜呼。”
卓玉宸被赤月的反应逗得直笑,这个傻孩子,不过是个点痣的东西,怎么就让他误以为是毒药了?
他去了京城难保不会被别人认出来,若是易容又容易被郁漠、梁沛这种见过他长相的人拆穿,倒不如点痣这种小范围的改变,估计也能唬住一部分人。
手掌再一次抚上赤月的发顶,卓玉宸的笑容像是黑夜里柔和的月光:“好好好,做哥哥的,就靠赤月来保护喽!”
…………
过了五日左右,城主府门前,姜飞白和池影亲自来送卓玉宸赴京赶考,连翡儿那个丫头也来了,特意装了一筐自己烙好的玉米饼塞到卓玉宸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不是去考试,而是去上刑场。
马高仰着头,冲天打着响鼻,依旧是人声鼎沸,这次被送走的人却成了自己。
赤月还是一袭黑衣,站在马车的最前面紧握着缰绳,池影拍着卓玉宸的肩头千叮咛万嘱咐,甚至姜飞白将装满点心的食盒递给卓玉宸时,眼眶都是湿润的。
卓玉宸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十分感性的人是,但此刻也被这种氛围煽动。京城的路很远,未来的生活也是未知,但是卓玉宸知道现在的自己总算是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可以称上归属的地方。
马蹄声悠长,在林间的土路上显得寂寥而单调,正如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未来,或许也是如此——孤独地走向一个又一个黑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月在车前驾着马,卓玉宸把琴放在腿上,指尖拂过琴身上的纹路,不多时琴声便从车厢中如无形的流水般泄了出来。
还好,就算此行唯有琴音作伴,他也不算亏……
马蹄的笃笃声像是专门为琴音相和的鼓点,伴着这乐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家驿馆的门前慢了下来。
——“公子,天色已经晚了,先在这驿馆里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吧。”不管怎么跟赤月说,那家伙还是“主人”、“主人”的改不过来,到后面卓玉宸实在没了办法,才选了个这种的称呼,也不至于走在大街上太羞耻。
刚刚推开驿馆的门,就听见里面不知是什么人在里面大声喧哗,吵得里面像是快要打起来一样。
——“喂!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给小爷我端上来!小爷我可是要上京的贵人,若是怠慢了,回头小爷我拿了状元回来,有你们的好果子吃!”那人的声音尤其刺耳,卓玉宸平日里就最看不得这种装逼成性的二愣子,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爷您可别难为小的们了,我们不过就是个乡下的小馆子,您说的那些山珍海味我们哪儿能有啊,要不我再给您端上来两坛我们店里的陈酒?”那店小二想来应当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一个劲儿地顺着那个人的脾性。
没想到那人却不依起来,指着隔壁桌上的菜直接从位置上蹦起来:“那这个兔崽子为何能有此等好菜?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故意戏耍小爷我?”
那店小二也是为难:“那……那位公子……都是人家自己在这后山上打来的,若、若是公子也能打来,我、我们也是不做不得。”
卓玉宸平日里一向是个爱看热闹的主,趁着那群人吵得正欢,拽着赤月就在一旁的桌子边扯了两个板凳,要了一碟花生米坐在一边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个找茬的男人起身走到隔壁桌上那个红衣男子身边,刚刚靠近就看见红衣男子身边的侍从纷纷拔刀站起,冷冽的剑光映入眼帘,简直就是沉浸式体验武侠剧现场,看得卓玉宸差点儿在一旁拍手叫好。
那红衣男子只是轻轻抬了下眼,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从将刀收起来。
那个男人看着这个架势明显也被吓了一跳,往后顿了一步差点儿摔在地上,但又强装气势地说道:“你小子看样子也是进京的吧,瞅你这模样莫不是个弹琴唱曲儿的?识相的,就叫你后面那些人给小爷我打只野兔子来,往后等小爷我得了武状元,也能在大司乐面前抬举抬举你!”
哎,不是,你们两个吵架归吵架,搞拉踩是做什么?看不起弹琴的?!
都说装逼死得快,我诅咒你第一轮就被人给打残了扔下来!
卓玉宸正在心底咒骂,却见一道红光闪过,速度之快竟是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虚影。等到回过神来,一把银刀直直插在那个前来挑衅的男子手旁的桌子上,几乎是贴着男子的手指,却又未伤其分毫。
红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既然这位‘武状元’如此有胆识,倒不如自己动手打来,难为我一个弹、琴、的又是何必?”红衣男人说道“弹琴的”时眉毛轻挑,似乎还故意朝卓玉宸的方向瞥了一眼。
对面的人被吓得直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劲,等那男人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脸已经憋得通红,嘴里全是狠毒的咒骂:“你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别让我在武练场里碰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逃也似地回了楼上的厢房,“嘭”地一声把门砸得极响,红衣男人也懒得搭理他,只是依旧低头夹着菜。
卓玉宸觉得这一幕逗极了,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下意识正捂嘴,却见那个红衣男子听见动静,直接站起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察觉到危险的靠近,赤月伸手把卓玉宸拦到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红衣男子察觉到了两人的敌意,双手一摊停下了脚步,嘴角一撇说道:“在下雁栖然,相逢即是缘,只是想来跟阁下交个朋友……”
作者有话说:
兜兜有话说:关于为什么在之前一直有花很大笔墨去写翡儿这个角色,但是又没有给她安排和小卓一起到京城的剧情。
这里是想说,翡儿是在本书的配角中第一个我越写越喜欢的角色,作为一个很清醒、很有抱负的女孩子,她很明白如果去了京城,她也只是获得了一个比较好的物质生活,但是她依然只能是别人的奴仆,依然要过仰人鼻息的日子即使知道卓玉宸是一个好主子,留在沛城虽然也许没有京城那般的繁华,但是她却能够成为她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说出最后那番话的原因。
希望翡儿可以在沛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江湖路远,翡儿,我们有缘再见喽!
另:咱们雁雁子跟小卓同学两个显眼包碰头喽!期待他们在后面的剧情吧!
爱你们!!!
第24章梦乡忆恩公
——“那么说来……二位竟是从沛城而来?”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雁栖然明显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不一样的兴趣。
尤其是卓玉宸身边的赤月,一双异瞳本就罕见,再加上这人一身玄衣,又表情冷厉,雁栖然下意识感觉这人的来历定然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雁栖然这么想,卓玉宸也觉着这个雁公子的身份格外有趣,明明是前朝名将后人,但却要参加这次的武举。他这样的出身本就特殊,若是去了也不一定会受到重用,反而还可能会因此处处受限,还不如自己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活得痛快。
——“卓某惶恐,还请问雁兄如此出身何必去考什么武举?在下刚刚已领略过雁兄的武艺,有如此技艺傍身,不如做个侠客,或是干脆直接从军,也好比如此……”
雁栖然听了这话,冲着卓玉宸眨了眨眼睛:“实不相瞒,我看卓兄颇有眼缘,也把你当自家兄弟才跟你说。其实啊……我这次进京赶考并非本意,不过是走个过场,实际……是瞒着家父去寻我那娘子的。”
?啊?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落跑新娘”的狗血剧情啊?
卓玉宸对雁栖然突如其来的狗粮攻击打了个措不及防,只能在一旁干笑着应和道:“啊哈哈哈哈……嫂夫人倒是好脚力,竟是跑了这么远……那真真是祝愿你们二位早日扫清芥蒂,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说到这儿,雁栖然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话说……兄弟你既然是沛城人士,说不定还见过我娘子。我娘子原先也曾在你们沛城呆过不少时日。”
卓玉宸听了这话心下一慌,但又实在是没辙,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其实根本没见过几个人吧,只能装傻应道:“那雁兄便说说看,嫂夫人是何许人也?只是在下久居酒楼,不一定能认得。”
——“那可不一定,我娘子那可是一顶一的美人,指不定我一说名字你就知道!”
卓玉宸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妻控,头霎时间一个顶两个大:“那雁兄就说来听听,不知嫂夫人姓甚名谁?”
——“我娘子姓梁,单名一个沛字。长得那叫一个貌赛潘安……”
“噗!”还没来得及听完雁栖然的话,一道水柱直接在卓玉宸嘴边开了多花,卓玉宸被雁栖然一席话惊得差点儿没把肺都给咳出来,
——“不是!你、你说什么?!你说梁沛是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服了,还以为是什么“美人”,敢情居然是梁沛那个小子!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搞基搞到古代来的啊!
卓玉宸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点儿,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雁栖然的长相,目含秋波、鼻梁高直,一看就是个浓眉大眼的渣男脸,再一看这一身张扬到极致的红衣,倒还真是梁沛喜欢的类型。
——“哎呦大兄弟!你还真认识我娘子啊!”
——“你说,这还真是巧了!相逢即是缘,到时候要是摆喜酒你可一定要来啊!”
卓玉宸在心底双手合十,念了不下一百遍的“阿弥陀佛”,嘴角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扯出一个尽量合适的角度。
罪过啊罪过,梁沛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看着办吧,兄弟我这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你们纨绔子弟之间自己消化吧。
雁栖然貌如其人,真真是个健谈善辩的角色,两人把酒言欢,大多都是卓玉宸在一旁听雁栖然在那儿侃大山,就这样一直到夜深,直到雁栖然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才总算是终了。
卓玉宸的酒量不算好,虽说在再三推托下只浅浅下肚了几杯,但此时也已经有些轻飘飘,只能晃晃悠悠地在赤月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台阶,未曾想刚迈出去一步就一个踉跄扑到台阶上,幸亏赤月眼疾手快一把把卓玉宸的腰揽进怀里,这才没让他直接摔个脸朝地。
卓玉宸呆在赤月的怀里也不老实,两只手放在赤月的胸口想要把自己给推出去,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念有词,赤月听的不真切,但又被卓玉宸扰得躁得慌,只好连着两条莲藕般的手臂一并揽进怀里。
赤月还从未如此心焦气燥过,那驿馆的店小二还在下面擦着桌子,保不准只要一抬头就会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赤月再看看怀里已经软成一滩水的卓玉宸,此刻整个人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索性将整个人都攀到赤月的身上,卓玉宸的喝醉的样子连眼角都是泛着红,像是被人欺负过一样,还不停地朝着自己的胸口直蹭,蹭来蹭去地没一会儿赤月的脸上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一横,干脆把卓玉宸打横抱起来,迈起一双长腿三步并两步赶紧回到厢房里,关上房门。
赤月把卓玉宸轻轻放在床上,他原先没学过该怎么伺候喝醉了的主子,只是下意识觉得卓玉宸皮肤里渗着些粉红,定是热得不轻,正要起身打一盆水过来给卓玉宸擦脸,没曾想袖子却被猛地一下抓住。
赤月一个没控制住整个人都扑到卓玉宸的身上,双手撑在卓玉宸的耳边,本就不大的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即使再微小的动静都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卓玉宸从在楼下开始就呓语不断,现下那些不成章的梦呓倒是全进了赤月的耳朵。
——“小……小恩公,小恩公怎么又是你啊……你是不是又救了我一次……”
——“小恩公……你别总皱着眉头啊……要不然,我……我以身相许?”
秋风透过窗沿的缝隙吹进来,贴着脊背激起一阵冷颤,赤月不知道卓玉宸口中的“小恩公”是谁,但是卓玉宸嘴角的笑像一把匕首直直插进自己的心脏,一直插进最深处,调转方向把肉都搅在一起,只留下血淋淋的一片。
衣袖上还残留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体温,赤月想起来自己因为这双眼睛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丢弃在大街上,后来被城主抱回,十几年如一日地学着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影卫,他既是影卫,也是死士。没人教他何为情感,这些年来他学会的只是如何活在影子下,可是如今却有一种密密麻麻的痛攀上心头,让他每呼吸一下都像是针扎一般的难受。
面前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不嫌弃自己这双丑陋的眼睛的人……
这个男人就在几天前还说要做他的兄长……
但是他的兄长有一个他完全不知情的“恩公”……
兄长就连在睡梦中也想要对这个“恩公”以身相许……
心脏的抽痛伴随着莫名的窒息感直冲颅顶,赤月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雁栖然刚刚在楼下说的话再一次在赤月的耳边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兄长……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才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兄长寻到了那个“恩公”,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
若是这样……那是不是……不让他们见面更好……
一阵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赤月的思考,等赤月回过神,却看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箍住卓玉宸的手腕,竟在那白玉般的手腕上硬生生箍出了一道淡红色的痕。赤月吓得猛一下把手抽了回来,幸好自己反应及时,卓玉宸只是被痛感刺激地皱了皱眉头并未醒过来。
他这是疯了?怎么会……
第二日,
卓玉宸从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却左右不见赤月的影子。出了房门,正碰上雁栖然的侍从,那人说昨日故意找茬的男人像是害怕再跟雁栖然撞个正着,一大早就骑着马离开了驿馆,雁栖然昨日里倒是跟自己喝酒喝了个尽兴,到现在还在自己的厢房里呼呼大睡。
——“大哥,跟您打听个事儿,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穿着一个黑斗篷,眼睛特别漂亮,一蓝一黄的跟宝石似的哎对对对!就昨天一直跟在我后面的那个!”
卓玉宸正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向雁栖然的侍卫形容着赤月的样貌,只听见“吱呀”一声,驿馆的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正是赤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卓玉宸总觉得赤月的左腿有些怪异,走起路来却是有些迟钝,像是受了什么伤。
——“公子醒了?”赤月也没想到卓玉宸居然会醒的那么早,原以为自己可以在卓玉宸醒来前回到驿馆。
察觉到卓玉宸的视线,赤月拿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左腿上的伤口,还能感受到上面被刀刺过残留的痛感,末了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刚刚出去给马喂草,却不料被那有脾气的畜生踢了一脚,公子不必担心,不碍事儿的。”
卓玉宸虽然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也没多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走下了楼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他们二人用过饭,雁栖然还是没有睡醒的迹象,卓玉宸叹了口气,怪不得能跟梁沛那家伙谈到一块儿去呢,真真是跟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室友一模一样的脾气。
——“烦请大哥转告雁兄,卓某先行一步,到时若等雁兄到了京城愿与卓某小叙,大可到百花楼,卓某定当备上好酒好菜招待。”
卓玉宸临行前向雁栖然的侍从留了话,就携琴坐上马车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从驿馆到京城还有不过两日,卓玉宸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还从未见识过这古代大都市的实景,也不知在这京城他又会遇上什么人、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芜湖!!下一章咱们的小卓和“小恩公”就要见面喽!
爱你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小声如果家人们喜欢的话可以给兜兜点一个收藏或者点一个小小的海星吗?qaq对手指
第25章郡主劫琴师
待到马车终于近了城门,几乎已入暮霭。天色虽暗,正好映着半轮仍躲在云中的月,还未进入城中,隔着老远就已经听见了城中的人声鼎沸。
待到把文牒交予城门口的兵士,卓玉宸才终于寻了空将马车上的帘子挑开,眼见着和自己一样从外地来的马车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京城内涌入,里面不乏一些金发碧眼或是用手比划着不知是什么语言的外国商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了城,吆喝的商贩像是不知疲倦般把嗓门提到最高,恨不得一声要和便让全城都知晓自家卖的是什么稀罕货,几个垂髫小儿也围成一圈玩着游戏,一个个的脸上洋溢着笑,像是要把圆乎乎的小脸都给笑熟了。
卓玉宸看着路过的摊贩,觉得有些东西实在有趣,便唤了赤月两声:“赤月、赤月!你看那个买糖人的,捏的小猫多好看!”
卓玉宸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买糖人的手艺人,这下连童年时的回忆也都一并涌进了脑海。
赤月听了卓玉宸的话也只是笑:“公子可是喜欢?若是喜欢那就先买一个再走。”
马车停在巷子里,卓玉宸扶着赤月的手从车上蹦了下来,没想到一下了车就更走不动了。京城果然是京城,这儿一个买糖人的、那儿一个卖簪子的,就连摊上卖的女儿家才用的胭脂,卓玉宸都要拽着赤月凑上去看两眼。
没一会儿就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银子像流水一样往外流,赤月看自家公子难得碰上能让他高兴的东西也不打搅,二人一个在前面看,一个在后面付钱,没一会儿赤月的怀里也已经快要塞不下。
偏偏卓玉宸一抬眼又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下子馋虫就被勾起来了,但回头看了看赤月怀里的东西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好端端一个做影卫的,偏偏碰上自己又是驾车、又是拎包,整的自己好像一个剥削工人的黑心资本家。
——“赤月啊,要不你先回车上去?我就去那儿买两串糖葫芦就回来,你也别跟过来了,一会儿买完我们就去百花楼。”
赤月摇摇头表示不放心:“公子不必担心赤月,这点儿东西不算什么。”
但是卓玉宸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模样实在可怜,只好吓唬道:“你怀里这么多东西,万一一会儿再给挤掉了我可是要罚你的,还不快点儿回去!”说罢扯了赤月腰间的钱袋就跑,一袭白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活像一只山林间的白兔,在草丛里蹦来跳去,没一会儿就钻进人群中寻不见踪影。
这天分明已经快要黑了,街上却还是像白天一样热闹,赤月没想到卓玉宸竟蹿得如此之快,心下实在没了办法,想了想也只好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先回到马车上。
等卓玉宸好不容易挤到那个小贩面前,正好就剩下两串糖葫芦,卓玉宸看着那两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心情大好。拿起一串上去就是一口,糖浆的甜腻和山楂的酸甜混在一起,连长途跋涉的劳累都被抛至脑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卓玉宸一边往回走,一边抱着糖葫芦啃了个尽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曾想,不过走出去了两步,他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叫嚷:
——“都让开!官府捉拿窃贼!都让开!别让这窃贼跑了!”
卓玉宸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看见一个黑影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只见那个黑衣人一个没站稳猛地被一旁的推车一绊,卓玉宸连着手中的糖葫芦结结实实地和那个黑衣人一齐摔到了地上,那串子上的山楂球滚了一地……
那黑衣人下意识伸手想要把卓玉宸给拉起来,结果手刚拽住卓玉宸的袖子,一抬头就看见那些衙役还在后面追个不停,黑衣人想都没想捞着手里还捏着一根光秃秃的糖葫芦棍的卓玉宸就跑了起来。
被莫名其妙卷入这场追逐战的卓玉宸一脸懵逼。
不是,他们追你,你拽着我跑什么?
我认识你吗?大哥?
终于跑到一个巷子里,那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看外面的衙役都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这才松了口气,一边靠墙喘着粗气,一边抬手把斗篷摘了下来,露出一个身着锦裙的女子模样。那女子转过身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还站着一个人,吓得直接一声尖叫差点儿没把卓玉宸的耳膜穿破:
——“你、你谁啊!!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卓玉宸被这女子的态度气得脸都绿了:“你问我?!”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看着卓玉宸这张脸良久,照着自己的脑袋猛地一拍,这才想起来自己逃跑的时候被绊了一跤,站起来也没想那么多不知道拽着什么就跑了一路,却没想到居然拽的是个大活人。
该说不说,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倒是好看,就是瘦瘦弱弱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要不是刚刚一张口就是一副男人的声音,她差点儿就要把他当作女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却总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卓玉宸跑了一路,浑身都被汗浸透了一遍,这古人的长发果真是极其不便,卓玉宸抬手把绕到前面的前额的长发拨到后面。没了长发的遮掩,颈侧的朱砂痣就显得格外显眼。卓玉宸还没休息过来,就被一道人影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只见那女子一双漂亮的小鹿眼溢满了晶莹的泪水,没了刚刚的傲气,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
——“宸儿哥哥!我就、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这些年跑到哪儿去了!”
——“宸儿哥哥,我是云歌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天,本来以为池城主认出来自己不过是偶然,没想到这个赵宸就这么让人过目难忘的?连路边的小姑娘都认得?
等一下!
这姑娘说自己叫云歌?
哪个云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会就是义父给自己那封信上提到的云歌郡主吧!
卓玉宸一想到这儿,吓得一把把云歌从身上推开。
乖乖啊,那可是郡主啊,自己多大的胆子也惹不起这档子人物啊!
——“郡主还请自重,小民不过是一介平民,郡主怕是认错了人。”
云歌看卓玉宸不仅不认她,还把自己直接推到了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明原先宸儿哥哥是最宠自己的,小的时候国公府就像是自己的第二个家。有时候她因为不愿念书被父亲责骂,都是直接从国公府后墙偷偷翻过去,藏在宸儿哥哥的院子里一藏就是两三日,倒是比自己家中还要自在,也不用被逼着读书写字,反而还能吃着好吃的点心,坐在宸儿哥哥身旁听宸儿哥哥给自己弹琴。
长辈们都说宸儿哥哥掉进川舒河,不可能再被捞上来了,只有她偏偏不信。她才不相信宸儿哥哥会丢下她一个人留在沛城。
如今真真算是被她给说中了,宸儿哥哥果然回来了。
算起来,她与宸儿哥哥已经有多年未见,却想不到如今一见居然成了这副局面。
一想到这儿,云歌这近几天的委屈都拥在一处,自己不仅要被逼着嫁到北昌,好不容易见到的宸儿哥哥也不认自己了,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卓玉宸完全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下意识的一句话居然直接把这人家郡主给整哭了。生怕再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一时间把急得话都说不囫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个哭、一个劝,愣是没人发现巷子深处,一个少年正一脸不耐烦地朝他们两人走来。
——“我说,姑奶奶你半天不见人影,还以为被那群人追上了,敢情你是跑这儿哭来了?”
少年的声音格外熟悉,卓玉宸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少年那双清水般澄澈的眸子,不过一月未见,郁漠好像又高了些,身着一件暗肉色锦袍,一条戏童纹金带系在腰间,倒是比在沛城时看上去还要威风些。
——“可以啊,一会儿不见你还带上一个?”卓玉宸跑了半天衣服和头发都乱成了一团,郁漠虽说刚刚瞥过一眼,却愣是没认出来这个沛城的琴呆子,还以为是云歌半路上拉来的小姑娘。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个姑奶奶给偷偷放出来,也不知道这人又是脑子里的哪根弦没搭好。
心也真是大,明明自己都是只有逃命的份儿还非要再拽上一个。
云歌还是抽抽嗒嗒地哭个不停,郁漠被烦得头疼,从前在演武场,这女人把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也没见她哭成这样。
——“宸、宸儿哥哥……宸儿哥哥他、他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云歌还在一旁抽泣个不停,因此郁漠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云歌只好边哭边拽着卓玉宸的袖子给郁漠看,卓玉宸挣脱不过,只能转过脸冲着郁漠尴尬一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哈哈哈哈……郁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呢。”
…………
马车里,郁漠揉着发痛的额角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云歌非要一口咬定了这个傻子就是宸哥儿。郁漠觉得云歌一定是被关在府里闷出了毛病才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是没见过这个傻子在沛城时的模样。
不过也不能全怪云歌那个丫头,之前在沛城的时候他就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傻子的脸,池伯父和姜伯父才不让自己跟祖父说起关于这个傻子的事儿。
不过光是凭一张脸就咬定他就是宸哥儿本人,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卓玉宸坐在马车里局促极了,只能看看郁漠,又看看云歌,这两个长得郎才女貌的,料想这两人的关系也一定不一般,说不定……
卓玉宸的脑子里正酝酿着一段古代言情故事,却被郁漠出言打断道:
——“喂!我说你个傻子怎么跑到京城来了?池伯父也真是放心你,还是你又寻死觅活的,结果被赶出来了?”
呸,卓玉宸看着郁漠那张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脸,在心底暗啐了一口。他收回刚才的想象,这种没礼貌的小屁孩,怎么配得上人家女孩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用你郁家小少爷操心了。还有,在下不是傻子,也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来京城参加艺举的!”
话音刚落,只见郁漠在旁边笑得差点儿在车厢里打起滚来:
——“哈哈哈哈哈……就你?艺举?我说你要不在京城转一圈回沛城去得了,别闲着没事儿给池伯父丢脸了。”
——“你当艺举跟你原先在酒楼里一样随便弹两下唬唬人就行了?要我说你也少在那儿异想天开了。”
卓玉宸被郁漠一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没直接把郁漠从马车上踹下去。
郁漠笑了半天也总算是笑够了,冲着外面的车夫说道:“先把这人送回去,后面的事儿越少人掺和进来越好。等把他送到地方之后我们再去跟他们汇合。”
卓玉宸不知道郁漠所说的“后面的事”和“他们”都指的是什么,不过想了想若是危险的事儿,自己也的确不想掺和。
等到了原先自己买糖葫芦的街上,卓玉宸一下也懒得搭理郁漠,只是跟云歌郡主行过礼便要下车去。
却没想到云歌拽着他的衣袖还是不愿意让他走,卓玉宸没办法只好又安抚了半天,云歌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宸、玉宸哥哥……那如果我想找你玩儿的话,应该去哪里找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听了这话,不由得白了云歌一眼:“玩儿?我说你找一个傻子玩儿,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卓玉宸的拳头紧了又紧,强压住怒火没有接郁漠的茬儿,只是转头向着云歌郡主作揖道:
——“小民这几日在百花楼歇脚,若是郡主有意,去百花楼寻在下即可,”说罢又抬头瞥了郁漠一眼,“某些看不起人的家伙就算了,免得两相添堵。”
说完便一甩衣袖,消失在人流之中……
作者有话说:
芜湖!!!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总算是重逢了!
不过郁漠你这张嘴要是再不管管,你媳妇儿就真的要跟别人跑了【双手合十】
第26章莲楼寻墨雪
刚从郁漠和云歌郡主的马车上下来,卓玉宸还站在原地辨着方向,这京城本就人生地不熟,没走出去两步就觉得不对劲,卓玉宸正寻思着要不要随便找个附近的商贩问问路,结果一个转头,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歌给自己整出了心理阴影,卓玉宸下意识地去拿指甲抠那人的手,正想着要不要大声呼救,未曾想一抬头却和赤月的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只是那双原本极为好看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可怖的血丝,赤月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困在沙漠中许久的人终于寻到了水源,恍惚间卓玉宸总有一种下一面就会被赤月吞进腹中的错觉。
毕竟一声不吭便寻不见踪迹的人是自己,看到赤月像是失去了极为珍贵的珍宝一般,整个人战栗着,卓玉宸也自知理亏,顿时觉得既心疼又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就力量感十足的手臂在自己的身上不断收紧,赤月这副模样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血肉之中,卓玉宸自己也有些被这个架势给吓到,只能安抚赤月道:
——“赤、赤月,是兄长不好,兄长下次一定不会了”
——“哎!你你先松松手,我的腰、我的老腰快被你给勒断了!”
赤月不敢回忆自己回到马车后,只是一个转身,却发现卓玉宸已经寻不见踪迹时的惊慌,明明不过是一小段路,明明只是转身那一刹那,明明
他不敢回想当时自己内心究竟有多么的恐惧,像一个巨大的阴影把自己的心完全笼罩,甚至让他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的娘亲好像也是如此,也是说要给自己买些好吃的,也是让他先在这里等候,
也是把自己扔在大街上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卓玉宸还从未见过赤月如此委屈的模样,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但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这么搂搂抱抱的,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只好像揉小动物一样抬手揉了揉赤月的脑袋:“好啦好啦,这次是我错啦,我给你道歉。”
说完又竖起三根手指放到耳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发誓,要是以后再乱跑就就天打五雷劈!”
赤月听了卓玉宸的话吓得赶紧去捂卓玉宸的嘴:“公子不可!”
怎么能为了他发这种毒誓呢?
在赤月眼里,此刻的卓玉宸眼睛里闪着光,本是一副不可被凡人亵渎的神仙长相,却偏偏又生了一双处处含情的双目。那双眼睛就那样盯着自己滴溜溜地转,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总让赤月有一种在冲着自己撒娇的意味,加上卓玉宸还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地做着鬼脸
看着卓玉宸的这副模样,赤月心中的慌张早就不知何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却而代之的,是耳后那一片早已泛红发烫的肌肤。
赤月低下头本想着躲开卓玉宸的目光,结果一下瞥到自己的双臂,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情急之下都做了些什么,手臂内侧还残存着卓玉宸的体温,赤月被自己这一番举动吓得赶紧从卓玉宸的身上缩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原本还在想着怎么逗这个孩子开心,结果腰上一松,动作竟是比脑子还快,连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像一条鱼一样从赤月的怀里滑了出来
一向只把赤月当作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倒也没想那么多,哪个孩子撒娇的时候还不能抱一下大人呢?
不过,回头也要找个机会跟赤月好好说说,就是委屈也要看看场合,不然他俩这样在大街上多尴尬?
眼看天上已经能够望见稀稀疏疏的星,卓玉宸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也不等赤月再说什么,转身拉着他的手臂就赶紧往前走:
——“义父说他前几日就已经跟墨雪前辈写过了信,我们可得赶紧了。”
——“眼看马上天就要黑透了,若是再不去百花楼,估计要让墨雪前辈久等,万一人家前辈已经就寝可就完蛋了”
原本就空旷的大街上两个男子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玄衣如夜,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尤其是被拥进怀中的白衣男子更是一脸娇嗔,时不时撩拨一下对方,若是不知情之人看到这番景象,就是觉得两人是心意相通的有情人也毫不为过。
马车上,郁漠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赤月箍在卓玉宸腰间的那双手。
不知为何他像是又想起了一月前的川舒湖,那时自己好像也是如此把那人的腰肢环进怀里,只是……郁漠看着卓玉宸脸上的笑,眉头紧皱。
那个人当时也是如此冲着自己笑的吗?
同样的动作,自己明明还救过这人一命,怎么不见他如此对自己?
郁漠在马车上盯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出神,直到一旁的云歌照着他的肩膀上猛拍了一巴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还说他不是宸儿哥哥!你看看,连你也觉得奇怪吧!”
云歌本来以为郁漠这家伙把人送走了就该上路了,结果这家伙愣是停在这儿了半天,眼睛还一直盯着宸儿哥哥一动不动,云歌顺着郁漠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和宸儿哥哥关系明显不一般的男人:“哎,这人谁啊?你认不认识?什么啊我都没这么抱过宸儿哥哥呢!”
郁漠正想回她,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卓玉宸和那个黑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心中的烦躁霎时冲上头顶:“说了多少遍,他不是!那男人是谁管我什么事!”
云歌被郁漠猛地一声吼吓得不敢吱声,只能缩到一旁小声念叨着:“什么啊……要不是为了逃出来,我才不愿意搭理你呢……”
郁漠吼完云歌还不觉得解气,转头直接冲着车夫喊道:“愣着做什么?去军营!”
马蹄声阵阵,夜晚的寒意更甚,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过,眼看马车已经驶出了城门,才觉得心头的烦躁消减了不少,郁漠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那人怎么可能是宸哥儿……
如果真的是……郁漠的拳头紧了又紧,那他一定会把那个黑衣男人碰过宸哥儿的两只手剁碎了喂狗。
卓玉宸和赤月两人问了半天总算是左拐右拐找到了百花楼,这百花楼比卓玉宸想象中还要阔气,原先锦安楼的豪华程度已经够自己惊掉下巴,未曾想这百花楼竟是比起锦安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到近前,夜色已极深,百花楼门前进进出出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愧名为“百花”,倒真是处处为花,想来这京城定也是寸土寸金的地界,百花楼却是独独占了最好的位置。
四周的水塘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一座木桥连接着水塘中心的楼阁,卓玉宸将手指抚上桥上的木雕花,雕工之精良完全不是那些工厂批量生产的粗制滥造的货品能相比的,桥两边同样也是挂满了花灯,一片灯海拥簇着中心的楼阁。倒像是无数光怪陆离的花瓣将那古朴的花心拱于中央。
像自己这样的屌丝,每在这木桥上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金子上。这或许就是某些人虽是明知道自己的斤两,但听着弦乐绕耳,看着美人于前还是会不自觉向往那云端中虚无的温柔乡。
楼前迎客的小厮见卓玉宸和赤月二人前来,赶忙上前热情招呼:“二位爷,是来吃酒,还是来听曲儿啊?”
卓玉宸将怀中姜飞白交予自己的信递给小厮:“在下是墨雪先生故人之子,受家父之命,特前来将此信件交予先生。”
那小厮拿起信左看右看,又看了看他们二人的打扮,这才终于笑着把两人迎了进来:“原来是良霁先生在沛城的义子,既是墨雪公子故人所托,那小的这就带二位去琴阁。”
那小厮在前头走着,倒是未进正门,反而领着二人绕着外墙走了半圈,直到看见另一处木阁立于水面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玉宸原先想象过这百花楼里定处处玄机,却不想这其中竟如此精妙,同样是立于水中,琴阁却是被一个莲花模样的木台高高托于空中,与百花楼唯有一架木梯相连,那台阶两边的扶手也都做成了莲花的模样,让卓玉宸不得不惊叹这只能在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建筑。
小厮将他们二人送到琴阁之下便停了脚步:“二位顺着这莲莞梯上去便是琴阁了,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卓玉宸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台阶两腿打颤,果真是高人,连住的地方都不是一般的高。
废了大半条小命总算是爬到了顶上,赤月倒是一脸轻松,连卓玉宸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人家练武的身体素质跟自己这个病秧子比起来真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看看把你们这两个小家伙给累的,怎么样,这百花楼跟你们沛城的锦安楼比起来气派不少吧。”
卓玉宸这边还没把气喘匀,就听见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从自己的天灵盖上响了起来。
乖乖,这都说“高处不胜寒”,这半夜遇见鬼了能不“寒”吗?
卓玉宸整个人直接躲到赤月的身后:“你……你听见什么声音没?这、这地方是不是闹鬼啊!”
——“喂!说谁是鬼呢!”卓玉宸循着声音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头顶的阁楼上趴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人,正佯怒看着他们二人,看到这两人总算是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才施施然转下楼来:“我还说算着日子你们也该到了,想来是在城里到处跑着玩儿误了时间?可真是叫我好等。”
待到墨雪行至二人面前,卓玉宸才看清来人的容貌,果真是个绝世美人,一颦一笑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墨雪冲着二人浅浅打量了一下,目光停在赤月的一双异瞳上:“嚯,看来这沛城还真是不缺稀奇东西,怪不得良霁那家伙自从被姓池的哄去就再也没见回来过……”说罢衣袖一挥,指了指像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呆站在一旁的卓玉宸,“你,随我上楼吧。不是要去考什么艺举吗?倒也让我看看良霁那家伙认的义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赤月一听这人要把卓玉宸带走,下意识跟在身后,却被墨雪一个眼刀瞪了回去:“我是要听琴,你跟上来作甚?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跟个吃奶娃娃似的粘人?”
卓玉宸虽然没想到这么晚居然还要被抽查,但毕竟是自己在路上耽误了时间,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便赶紧冲着赤月使眼色,自己抱着琴一路小跑跟上墨雪的步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雪虽是男儿身,但长相却是一等一的美艳,虽说年岁与姜飞白相近,但若是不提,就算是说他如今才弱冠之年,也未必无人相信。
卓玉宸感觉自己今日真是倒霉极了,先是在大街上被当朝郡主拉着跑了十几条街,又碰上郁漠那个奇葩把自己挤兑来挤兑去,现在爬了几百阶台阶还没喘过来气就要被老师抽查。
苍天啊,让这水逆的一天赶紧过去吧!
卓玉宸跟在墨雪的身后走了半天,这才察觉到何处不对。
这偌大一个琴阁竟是除了墨雪以外连个小厮都没有,想到这儿卓玉宸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更阴间了。
——“我这儿平日里没什么人,主要就是嫌她们话多才赶到下面去的,你和你带上来的那个人平时也给我收敛点儿,要是真烦到我了,就也都给我滚到楼下去。”
卓玉宸寻思着墨雪的脾气还真是和自己名字一点儿也不相符的暴躁,日后在这人身边还不一定要经历什么鸡飞狗跳的生活。但毕竟自己一个小辈,今日要是不贪玩也不必让人家等那么久,指不定人家这脾气就是冲着自己发的,自然只能乖乖应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等到了琴阁,卓玉宸老老实实地把琴放在琴床上,墨雪也不说话,只让他自己弹,卓玉宸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拨弄起琴弦来……
一曲已毕,卓玉宸屏着呼吸朝墨雪行了礼,之后就挺直了身板低着头坐在一旁不敢说话,像是每次考试过后等着老师公布成绩,看着表面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实际上手心手背早就被汗水浸湿。
等了良久,这才听见面前传来男人的声音,墨雪一脸激动地上前捉住卓玉宸的手:
——“你这宝贝疙瘩原先怎么没听良霁那家伙提过?真真是苦煞我了,你就该早点儿来京城寻我。”
——“别说什么艺举,那破官儿有什么当的?若是你愿意,就算是留在百花楼,我也定能保你吃香喝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
郁漠你看看人家!你媳妇儿都跟人家撒娇了,你还只会惹你媳妇儿烦。
第27章坏小爷的事
百花楼,
舞袖翩翩,丝竹阵阵,直叫人魂牵梦萦。嬉笑管弦声终日不散,正如那人间仙境,令诸客难以自拔。
掰着指头算算,自己也在京城呆了半月有余,每日在这百花楼中,卓玉宸的生活也真算得上是潇洒。
若非是要他在鸡蛋里挑出来些骨头来,也只能是墨雪的那间莲阁离主楼也有些忒远了,初来的那几日光是几千阶的莲芜梯,都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
想来墨雪也许就是为了让自己潜心练习,这才故意把自己塞到那高高在上的莲阁里。
但说句实话,这世上估计也没有几个真的能耐得住性子每日窝在房中不出来的学生,更不用说莲阁里本就只有他和墨雪、赤月三人。
自己成天在百花楼里闲逛也不怎么出门,自然也是没了赤月整日里围着自己打转的必要。倒是他那个师傅墨雪看赤月一身蛮力,干脆把赤月借到了自己身边,每逢墨雪要外出去他人府上弹琴,赤月就跟在身后给他抬琴驾车,虽说每次回来卓玉宸都看着赤月总是臭着一张脸,但毕竟考虑到墨雪坏脾气也只能揉揉那孩子的脑袋祝他好运……
有时候他们二人一走,这剩下的也就只有满背的寒意陪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卓玉宸干脆就常常溜下莲阁,去百花楼里混点儿点心吃,如果运气好还能再蹭点儿节目看看。所幸墨雪也不怎么管他,倒是任由他在百花楼里瞎逛,这一来二去光靠爬高上低,体力也长进不少。
混子当久了,如今百花楼里的乐师、舞娘都知道他是墨雪的徒弟,原本顾忌墨雪的那个坏脾气,却没想到他这徒弟却是个嘴上抹蜜的主,不仅长了张俊脸,又生了张巧嘴,平日里冲着那些琴师、舞娘就是哥哥、姐姐地喊着,没几日就在这百花楼的上上下下混了个脸熟,各个哥哥姐姐房里的果子点心没少吃,自然这京城里的各路八卦也是没少听。
——“哎呦!这两日城里真是一点儿也不安生。我可听说了,那云歌郡主啊,竟是自己跑了!”
——“真的假的!跑了?!前几日北昌不是还来提亲吗?据说还是专门冲着云歌郡主的,若是跑了,岂不是拂了北昌的面子?”
——“可不是嘛?不过我要说,跑了也好,都说那北昌人生性残暴,而且根本就是未开化、没礼教的野人,若是真叫郡主嫁过去才真是遭罪。”
——“哎!我还听说,那日云歌郡主偷跑之时,是同一个男子一道?据说那男子长相极好,莫不是郡主的心上人看不下,干脆就劫走私奔了?”
“咳——咳咳咳——”
卓玉宸正窝在一边抱着一个红豆酥啃得正欢,一听舞娘的话,吓得差点儿让红豆酥把自己给噎死。
几声咳嗽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屋里谈论的可是些王公贵族的私事,那几个窃窃私语的舞娘也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小祖宗啊,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你想吃就再去后厨,别还没把自己给噎住,姐姐们倒是先给吓死了。”
卓玉宸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是看那些舞娘未曾怀疑到自己,只能心虚地挠挠头:“是是是,姐姐们教训的是。”
——“姐姐们接着聊。突然想起来墨雪师傅说是今日还要抽查我的琴,就先回琴阁了。”说罢赶紧向着几个舞娘行礼,当下就打算赶紧跑路,免得言多必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郡主失踪的事可不是小事,若真把他牵扯进来就麻烦了……
未曾想刚走到门口,就又被人撞了回来。
——“出、出大事儿了!今日当值的琴师跌下楼,现下被送到医馆了!恐……恐怕,今日这台子是上不了了……”
小厮这话一出,一屋子的舞娘倒是没闲心再八卦,叽叽喳喳地乱作一团:
——“那可如何是好?没琴这舞怎么跳?”
——“墨雪公子呢?墨雪公子可否愿意来一趟?”
提到墨雪众人才想起来,今日本是礼部尚书的生辰,百花楼不少琴师、舞娘都被邀去给尚书大人的生辰造势,连墨雪也一大早就被接了去,楼里本来也就剩下两三个当值的女琴师来撑台面,未曾想这下偏偏又出了岔子。
一众舞娘正乱作一团,不知何时视线却又全都集中到了卓玉宸身上。
卓玉宸知道这百花楼里除了墨雪,其他的琴师都是女子,脸上也有些难为情,但又遭不住众人殷切的目光,只好缓缓地举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各位……这不好吧,我、我是男子……”
…………
等小厮们给卓玉宸换了身女装,再让那群舞娘给卓玉宸的脸上点了些胭脂,最后拿纱巾遮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远看,竟是除了身量比起平常女子高大些,其余都是一般无二,甚至光是看那身段比这些身姿婀娜的舞娘还多了些清雅风韵。
卓玉宸怎么看自己这一身怎么觉着别扭,虽说是套上了这一身,还是觉得不妥,直摆手道:“我、我这也有些太过不妥了,这……万一被发现……”
——“你就放一百个心,到时再给你拉个帘子,你就坐进去,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看不真切。”
——“就当是这几日姐姐们没白疼你,这楼里就剩你一个弹琴的,到时等你师傅回来也定会在他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一群舞娘也不管他在一边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推着后背就将人推了出去。
等真上了贼船,卓玉宸这才发现自己从套上这身行头的一刹那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
虽说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掩面奏乐,仍是面前的纱帘高悬,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往前的“自己”在沛城的处境,整日被达官贵人看作是锦安楼中的金丝雀,更是掌柜眼里的一棵摇钱树。
如今在京城却能处心向之境、奏心向之乐,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释然……
琴音起,人语停,舞袖展,觥筹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舞娘婆娑起舞,加之琴音亦扬亦挫,在整个百花楼中四溢开来,竟是勾的人久久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已毕,人们却仍在曲中未曾回神,直到小厮带头鼓起掌来,众人才终于如梦初醒,一时掌声雷动,喝彩声直冲覆海。
虽说不得不掩面,但看到这掌声雷动的景象,卓玉宸的嘴角也不自觉扬起。
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联系,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天上的赵宸,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这一幕……
——“不知今日当值的琴师是哪位娘子?怎得感觉原先还从未听过如此琴音?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不知娘子可否出来与众人相见啊?”
卓玉宸正欲起身,却听到席间一位男子从席间站了起来高声喊道,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
一旁的小厮也没想到竟会有这种事,忙站出来解释道:“姚大人,我们楼里的琴师就那么几个,又不是什么新人,就不用……”
——“你算什么东西?!我姚某堂堂一个著作郎,可是圣上亲自指的官,怎么还连一个酒楼的琴师还见不得了?”
嚯,不知道还以为多大的官呢,一个从五品也有这么大口气?他还说自己义父是沛城城主呢,那放在古代可也是从二品的官。
卓玉宸本想着要不就直接出去,也不难为小厮,却没想到这才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高喝打破了这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理寺查案!勿要高声喧哗!勿要随意走动!”
只见门外呼呼啦啦进来了一大批衙役,为首的那个背着手一摇一摆地走进来,大手一挥指着众人道:“圣上有旨,派大理寺彻查云歌郡主出逃一案。前几日有人亲眼所见与云歌郡主同行者为一男子,并提及此男子正藏于百花楼中。”
——“来人!叫这楼里的男客都带回衙门,挨个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云歌?莫不是那日在街上自己被那郡主拉着跑了好几条街,结果真被人认成是同谋了吧。
卓玉宸从来没对自己的运气这么无语过,他们要抓也是抓郁漠那个臭小子啊,他怎么知道那两个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就看那个姓姚的著作郎跟大理寺的人叫起板来:“我看谁敢拦我!我可是圣上钦点的著作郎,你们若是敢拦我,当心我明日就……”
——“著作郎?你就是当朝宰辅又当如何?云歌郡主出逃可是关系到我朝和北昌的大事,若是出了岔子你个著作郎能担得起吗?”
——“来人!此人如此激动定然有鬼,先把他给我带回去严加看管!”
眼见那个著作郎被堵了嘴带了下去,再没什么人敢再出这个头。眼下整个百花楼都被围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又不是武侠里的绝世高人,这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攥紧了衣角,转过身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万一呢,刚刚那人说是只查男人,万一把自己当成了女人,不就是刚刚好?
脑子转得飞快,还没想出更好的对策,余光却瞥见一个男人直奔自己而来。
不由得心下一紧,这下……难不成还真的是逃不掉了?
正想着,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捉了个正着,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下意识捏尖了嗓子说道:
——“官爷这是做什么?小女子这儿可没有官爷要找的人。”
…………
回他的是一阵沉默。
等卓玉宸抬起头,眼神却和一道熟悉的目光相会,那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比吃了只苍蝇还要难看:
——“你……这又是在犯什么病?”
郁漠原本把云歌在军营里藏好就已经费了不小的功夫,近几日一听说满城在缉拿那日被云歌莫名牵扯进来的卓玉宸,总觉着放心不下,这才匆匆赶来百花楼探听消息。
却没想到正碰上大理寺查案,这个呆子也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天天做的事儿没一件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长得像个女人也就算了,如今连声音都要捏着嗓子,一想起来自己听见的那个声音,身上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捏着卓玉宸的下巴就把他的脸给扭了过来,上去一把扯下卓玉宸脸上的纱巾:
——“我说你怕不真是个疯子?天天打扮成这样你是有多想当女人?”
看着眼前卓玉宸的这副模样一脸地嫌弃:“我就是担心你说漏了嘴才来看看,早知道你有这癖好,倒不如不来,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卓玉宸也实在是没想到那日之后还能见到郁漠这小子,想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你来百花楼做什么?我要是不整成这样,难不成到时候被人抓起来,你替我去牢里蹲着?”
虽说这个琴呆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呛自己,但是郁漠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自己跟这个琴呆子对上,平日里撒泼打诨的口才立马就没了施展的地方。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谁也不愿意让一步,直到听见郁漠的身后响起衙役的喊声:
——“都去每个厢房里看看!一个也不能放过!”
卓玉宸也顾不上什么,赶紧四下环顾着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郁漠暂且躲一躲,却没想到下一秒就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拽进了最近的厢房。
等回过神,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床上,郁漠大手一挥直接把他身上披的袍子撕下一半扔在地上,整个人倾身把自己压在身下。
卓玉宸被这架势吓得不轻,下意识扬手想把郁漠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却不料还没使上劲儿,厢房的门却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
他的手还放在郁漠的胸膛,此刻在别人眼里却像是在身上人面前故意欲拒还迎,加上郁漠这小子本来就身材高大,竟是完完全全把自己罩在了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自己,不仅衣衫凌乱,连头发都散作一团,半散在床上和郁漠的手指纠缠在一起,这下可好,自己倒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什么东西,也敢坏小爷我的好事?!”
门口的衙役被郁漠一嗓子吼得僵在原地,这声音听着熟悉,那衙役定睛一看,居然是郁家的小公子郁漠。
他只不过是奉命查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查到这郁府小公子的头上来,匆匆扫一眼那床上的娘子更是一副惊慌羞赧的模样,吓得连忙拿手捂住眼睛:“小、小公子,我、我们就是奉命行事,您继、继续……”
说完“嘭”地一声把门从外面甩上,像是逃难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上周因为一直在赶番外,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写正文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的剧情了qaq
郁漠你小子总算是开了窍了啊【斜眼笑jpg.】都知道扑老婆了?【斜眼笑jpg.】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
爱你们!!!
第28章把他带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衙役几乎是砸门而出,木头门被砸得发出比惊雷还要响亮的声音,在惯性的作用下咔嚓咔嚓地响着,几乎是同时,那边衙役夺门而出,这边郁漠就几乎一刻也忍不了,赶紧一脸嫌弃地把卓玉宸推开:
——“真是麻烦。”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郁漠用手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掸了又掸,好像卓玉宸双手抚过的地方被沾上了什么脏污。
我说,你要是嫌弃就压根儿别碰老子啊?便宜都让你占了,现在给这儿恶心人呢?
如果用脸骂人能实体化,郁漠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自己的表情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郁小公子还是一开始就别来这百花楼的好,”
——“免得惊扰了您这样的贵人,我一个小小的琴师,可是担待不起。”
卓玉宸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但像是忘了郁漠本就是个听不出好赖话的主,自己的阴阳攻击在郁漠这个缺心眼的面前简直就是无效输出。
郁漠听了这话还以为卓玉宸在这种情况下还在关心自己,下意识地远离了几步:“没什么担待不担待得起。话说回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你旁边那个浑身黑不溜秋的怪胎今天怎么没见他跟着你?”
——“你跟踪我?!”自己明明记得从未跟郁漠提过赤月这个人,他又怎么会知道赤月的存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什么叫“浑身黑不溜秋的怪胎”?人家赤月也不过是喜欢穿黑衣服,人家那双眼睛多好看,怎么就是怪胎了?
——“你以为我稀罕跟踪你?”郁漠抱着双臂靠在桌旁,斜瞥了卓玉宸一眼,“有本事你就别在大街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京城虽然民风开放,但也还没开放到你和那个怪胎那样的程度。”
——“你们家是不教礼数还是怎么的?一口一个怪胎,人家招你惹你了?”
郁漠没想到卓玉宸居然有胆子这么跟自己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就说他是怪胎又怎么了?!谁跟他一样两只眼睛长成那样?”
——“要我说,那个怪胎指不定是什么国的奸细!也就你放心把他放在身边!”
——“你、你个小兔崽子再给我说一遍!”
卓玉宸也被气得直撸袖子,谁给这个兔崽子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说赤月的,他可是把赤月当自己亲弟弟,自己都没说几句重话,哪儿轮上别人在自己面前对赤月指指点点。
针锋相对之间,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来人刚把门打开,看着这两人衣衫凌乱又剑拔弩张的架势,先是愣了两下,随后又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就退回去把门带上:“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你tm会不会说话!”
——“你tm会不会说话!”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那人听了一下没憋住,夹着笑意的声音从门缝传来:“得嘞!两位爷,是小的不会说话,小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又过了一会儿,郁漠才走向门口把门又拉开,门外的雁栖然抱着双臂靠在柱子旁,看见郁漠出来挑了挑眉:“不是吧你们郁家的,都这么快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没想到雁栖然居然会出现在京城,而且这么巧正好在百花楼碰上。
等雁栖然走进厢房里,卓玉宸已经把衣服整理好,此时坐在床边,一看见竟是原先在驿站里碰见过的雁公子,赶紧起身拱手行礼道:“雁公子,驿站一别,倒是有段时间未曾见了。”
雁栖然原本以为郁漠房里的是个女子,这下定睛一看却发现这张脸似是在何处见过,这下一听这人竟还是旧识,脑子转了半天才终于辨出来这人竟是那日的琴师:
——“卓兄?!你、你……”雁栖然一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卓玉宸这一身的穿着,“怎么如今竟是这副模样?!”
当初在驿站一别,只道是来日能在贡院相见便已是万幸,未曾想再见竟是这番情境,卓玉宸那日一袭白衣只道是仙人临凡,如今这副模样,一副艳丽女装,配着脸上的胭脂,倒是像仙人跌入凡尘不得不向人出卖色相,不知为何倒还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
目光在卓玉宸身上短暂停留,雁栖然转过身把郁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上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郁漠的肩膀,脸上却是一脸的敬佩:
——“之前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玩儿的挺花?有品位!”
郁漠一脸迷茫地指了指自己。
蛤?啥品味?他干啥了?
——“话说,雁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可是雁家庄有什么要事?”
郁漠对雁栖然的突然出现还是保留着极大的警惕,毕竟如今京城乱成一锅粥,各处势力虎视眈眈,雁栖然是前朝名将之后,自然也要时刻提防着些。
雁栖然拽了把椅子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两人:“我前几天刚一进京就听说那什么云歌郡主失踪一事,坊间传言说劫走郡主的人就在百花楼,我奔着看热闹自然就来喽。”
——“原也觉得没我的事儿自然也就是看看热闹,却没想到那当官儿的懒省事儿,居然想把我也抓进去,干脆就先溜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厢房躲躲,正好看见有个衙役从这边跑过去,我本来以为这边查过了就想着大大方方地进,结果没想到却是碰上你们二位了。”
真是闲啊,卓玉宸听完雁栖然的话,整个人都快要笑成流汗黄豆的模样。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怎么不先把雁栖然这个闲得胃疼的祸害给害死得了?
——“话说起来,如今这情形想来还真是你们二位把那个郡主给带走的?”
卓玉宸一听这话急忙摆手摇头,急得脖子都差点儿扭脱臼:“我不是,别问我,”说完抬手指向一旁的郁漠,“你问他!他们王公贵族的事儿,我一个琴师啥也不知道。”
郁漠看向雁栖然的眼神里还带着戒备,总觉着这人行事里带着古怪,毕竟这事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信任,谁也不敢跟他人轻易开口。
雁栖然看出来郁漠明显是不相信自己,一脸遗憾地耸了耸肩:“我说小舅子你不至于吧,你把人藏在军营里,还真是不怕你们家里人知道啊。还是说这原本就是郁老将军的意思?”
郁漠从未和雁栖然提过云歌的行踪,这下子听了雁栖然的话也愣住了。
——“你们郁家世代为将,自然是把人放在军营里最稳妥,军营里人多眼杂,虽说将士大多都是男人,但也不乏一些军眷进进出出,你把一个女人随便乔装一下塞进去,只要不是特别留意的,谁又能看得出来?”
——“只是你郁小公子能想到的法子,人家当圣上的能想不出来?”
——“所以我说根本不至于,说不定人家圣上压根儿就没打算把女儿嫁出去,当然,如果是人家圣上特意叫你们郁家这么干的,当我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卓玉宸坐在床边听雁栖然侃侃而谈,越听越觉得像是这个理。
云歌郡主既然是北昌点了名要嫁过去联姻的,若是那皇帝下定了心要把云歌郡主拱手送人,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严加看管,偏偏能让郁漠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人给放出来?
卓玉宸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的情况,云歌拽着他跑了两三条街,虽说当时那些衙役嘴里喊的是抓贼,但是如今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云歌郡主当街逃跑。而且如果真的全力去捉贼,凭他和云歌的体力真的能顺利逃过吗?
这下云歌失踪正好给了朝廷机会,一边提前举行科举为未来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另一边满大街大张旗鼓地捉人查人,目的不就是为了稳住北昌,借口郡主私奔,不仅仅给北昌暗示郡主并无联姻的想法,也是缓兵之计。
只是卓玉宸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翻白眼,自己估计也成了别人王公贵族之间py的一环了
自己一个老百姓本就是被莫名牵连进去的,把自己抓紧牢里倒是给够了北昌说法。只是自己还能不能重见天日就要另当别论了。
郁漠听完雁栖然的话紧皱的眉头也总算是舒展了些。这姓雁的倒是有几分魄气和胆识,原以为雁家隐世多年应当已经家族没落,却未曾想这雁家庄里还真能出点儿人才出来。
郁漠俯身向雁栖然拱了拱手:“到底是雁兄,多余的在下虽是不好多说,但你既然已经猜出来,我也无需再隐瞒。如此,既然已解了雁兄心中疑惑,雁兄可否也能为在下解答一二,此次北上京城又是为何?”
雁栖然听了这话倒也觉得这个郁小公子比自己想象中要有趣得多,两手一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调:“不是你们说什么武举提前了吗?我自然是入京应举的呗?”
——“你……要应举?”郁漠听了这话顿时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这雁栖然莫不是疯了?他一个前朝名将之后,就算是真有能耐,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若是说因身世而不遭重用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卓玉宸看着两人竟也互相认识,免不了感叹这世界果然是小。
若是他没猜错,这两位都是要参加此次武举,看来今年的武举真就是大有看头了。
雁栖然冲着郁漠点了点头,靠着椅背整个人的鼻子都要抬到天上:“自然是,小爷我就不信,若是我能一举夺魁,那皇帝还能不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漠原先在雁家庄也见识过雁栖然的能耐,虽说听了这话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雁栖然有这个口气自然也是多少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一会儿再讨论这个应不应举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现在被满城通缉,你们两位这么有大智慧倒不如想想我现在怎么办?”
外面大理寺的衙役们还在处处搜寻着自己的踪迹,若不是刚刚郁漠把自己给拉进来,恐怕此时自己早已经和那个什么著作郎一样被扔进大牢里了。
雁栖然看了看卓玉宸又看了看一旁的郁漠,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睛:
——“这不简单?你叫他把你带回家里去不就行了?难不成他们大理寺的真的连将军府也敢查?”
作者有话说:
姓雁的,你小子真是个天才!!玉镯郁卓cp粉头子非你莫属,没有事实,全靠脑补哈哈哈哈。
猜猜下一章小卓会不会跟郁漠回家嘞?
第29章你想都别想
——“啊?!”
——“啊?!”
卓玉宸和郁漠都被雁栖然的话惊得下巴都快直接掉到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雁栖然倒是在一旁摊了摊手:“不然能怎样?你就是今天扮成女子,也不可能日日都扮成女子,你就能保证明日里大理寺就不会再来?再说了,”雁栖然拿手指了指门外,“你俩刚刚在这厢房里的事儿,不已经让人给看到了吗?要我说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你直接跟他回了将军府,这不就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吗?”
话是这个理,但是大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这跟让他对象家里见父母有什么区别啊!况且郁漠算他哪门子的对象?!若是郁家两棍子把自己打出来,以自己这身子骨还能不能留一条小命在都是问题。
——“我觉得吧,要不你还是先去找”
——“雁兄说的有理。”
卓玉宸正想着把话题岔开,结果没想到“梁沛”二字还没出口,这边就被郁漠给截了胡。
忽略这已经数不清究竟是第几次被郁漠这个没教养的小兔崽子打断,卓玉宸此刻只想把郁漠的脑子抠出来好好洗干净再装进去。
有理、有理有理个鬼啊!郁漠你是不是没脑子啊!
他一个琴师!一个酒楼的琴师!堂而皇之地进人家当朝大将军的府门算什么回事?!若是不认得便也算了,可郁家众人和他本就在沛城见过一面,自己那时候疯疯癫癫的模样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若是能中举,以后还要在朝中混日子。现在跟郁漠回去算什么样子?
郁漠倒是没想到什么弯弯绕绕,只是想着这百花楼确是人多眼杂,若是真的能把卓玉宸带回府里,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用担心他到处跟人说道些什么,这人一向脑子不怎么精明,行事又是多叫人难以琢磨。还不如干脆把人看紧,总是也能一了百了。
他们府里虽说比不上皇宫里宫阁众多,但腾出来几间房来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郁漠越想越觉得合理,但一偏头却看见卓玉宸嘴角抽搐,一副要把自己给碎尸万端的表情,看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卓玉宸是看不上他们府里:“怎么?我们郁府也不是谁想来便能来的,沛城的池府都比不上,能叫你进门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了。”
——“不是,你真以为谁都想要你这个福气啊?!”卓玉宸终于被郁漠这个脑回路给整抓狂了,这家伙跟自己完全不同频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雁栖然看着他俩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眯了眯眼,这两个人倒是奇怪,若是说没关系吧,这个郁小公子还专程跑到这百花楼来护着这位卓公子,真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又何必非要跑着一趟,甚至还很这位卓公子一起滚到床上,也不怕给自己留下话柄。若是说有关系吧,怎么一说要去府上这卓公子还恼起来了?要是他媳妇儿让他进梁府的门,他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难不成
雁栖然看了看郁漠,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难道这郁小公子跟自己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也是个被自家媳妇儿嫌弃的可怜人……
雁栖然想到这里,心中也是也是一阵惋惜,多好得一个公子,跟自己一样好,怎么也跟自己一样不讨媳妇儿喜欢呢?不由得上前拍了拍郁漠的肩膀:“小舅子,没事儿,我懂、我都懂。”
——“说到这儿,我媳、你那个表兄呢?就上次在我们雁家庄走丢的那个。”
——“你说梁文柏?他现在应当是在梁府里呆着吧。我那个表兄说是也要考个文举试试,他自己是觉得考不考得上倒是无所谓,但是梁家倒是紧张的很,指不定现在还在家中被逼着温书呢。”郁漠平日里只要不是在长辈面前,都是直接称呼梁沛的字,虽说他俩差了两岁,但从小到大没大没小惯了,自然也就改不过来了。
雁栖然得了梁沛的消息,转身就打开了厢房的窗户,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已经挂在了窗沿上。
临走之前,还专门转过头冲着郁漠喊道:“小舅子,我先去找我媳妇儿了啊!咱俩要不比比,看看谁先得手?输了的,请一顿酒怎么样?”说完就从屋里跳了出去。
郁漠听罢才觉得不对劲,冲着卓玉宸歪头道:“小舅子?他媳妇儿是谁?跟我有关系吗?还有,得手什么?”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着窗外看过去,雁栖然早已不知踪影,郁漠倒也不在意,毕竟以雁栖然的能耐,几个大理寺的衙役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伸手把窗子关上,此时厢房里就剩下他和卓玉宸两人。
这下雁栖然的事儿倒是解决了,轮到他俩的事儿了。
——“你为何不愿”
——“你想都别想!”
原来都是郁漠打断他,这下也终于轮到自己终于插进来一句话,顿时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浑身黑不溜秋的怪胎?你舍不得他?”
卓玉宸听不得别人说赤月一句坏话:“赤月怎么了?人家才不是什么怪胎。”
——“我是有求于你,可是你今日在这厢房里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瞧了去,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可是难保不会有人说,郁家小公子在百花楼狎妓。”
——“你如今正该呆在府中避避风头,而不是事已至此还要把我带回府中。到时候人家说起来,说沛城池家义子和郁家的小公子搞在一起,你自己都不害怕留下个什么话柄吗?怎么?你是不打算参加这次的武举,还是我不打算参加这次的艺举?到时候就算你我都能中举,共处于朝堂之上,难道就不会有人拿这件事说三道四,难道就不会拿着这件事向你们郁家、我们池家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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