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后,如春抬头看了眼天色,再不起就耽误上朝时间了。
    在庆喜的催促下,她小心地敲了敲门:“王爷,王妃,到时辰了。”
    片刻后,里面的萧临才应了声。
    如春带人进去伺候,便见萧临已经神清气爽地穿衣,崔锦还懒懒躺在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几个侍女瞧见床榻上的凌乱痕迹,脸俱都红了。
    萧临收拾妥当后,坐去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多睡会,本王下朝再来看你。”
    崔锦睁开困倦的双眼,努力压下怒气。
    把她叫醒再叫她多睡会儿?
    有病。
    见萧临要走,她想起什么:“昨日传信的人”
    “本王会叫人去查。”
    想到那封信上之凿凿道崔锦与沈之珩私会,甚至颇为露骨的暗示,萧临冷下眼眸。
    崔锦又复述了一遍昨夜的话:“沈之珩好像也是被人引去的,王爷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查起”
    萧临拇指摩挲上她双唇,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不想再从崔锦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崔锦眉梢微挑,忽地勾了勾他的手:“王爷昨日是吃醋了吗?”
    萧临微顿。
    崔锦是他的人,是个男人就有占有欲,即使他昨日看到那一幕过于愤怒,以致近乎失智,也不过是胜负心作祟。
    但此刻,他只含笑承认:“若不在意你,本王何必吃醋?”
    崔锦也笑。
    没关系,洗脑多了,他会信自己爱上了她的。
    萧临走出正院时,极为餍足,眼角眉梢都带着轻松,这叫有心人看到又是一番猜测。
    庆喜低声禀报:“王爷,暗一已去查了昨日的细节,与王妃所说一致,管家也说云来布庄约定好取云锦的时间是昨日下午。”
    “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管家和账房,还有绣房的苏嬷嬷知晓。”
    “查清楚他们近日都与谁来往过。”
    崔锦的行踪一定是从府里泄露出去的,还有那封准确无误送到他手上的信
    萧临眼眸微眯。
    正院屋里,崔锦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
    如春早在旁候着,见状忙服侍她起身。
    看到那一身痕迹时,她咂舌:“您受苦了”真跟崔锦之前说的一样,比狗还疯。
    “不苦。”崔锦唇边浅笑,“好孕丹的煎熬总算解了不少。”
    她昨夜过得很愉快。
    如春也笑了:“也是,说不定等一月后就能听到您的喜讯了。”
    “不急。”崔锦抚了抚小腹,吞下了避孕丸,“圆房宜晚不宜早,子嗣亦然。”
    太容易得到的怎会珍惜?
    等萧临被攻讦绝嗣最艰难之时,给他最大的惊喜,方才显得这孩子弥足珍贵,叫萧临与淑妃从他未降生起就十足期待。
    她要为她的孩儿从出生就铺好一条锦绣之路。
    想到崔父说的生产必双胎,崔锦唇边笑意更深。
    “幸好您选对了。”如春低声道,“昨日沈举人看您的眼神并非全然无意,可见那同心丹未必靠谱。”
    崔锦若有所思:“神医的药绝不会出错。”
    依她对沈之珩的了解,昨日说要纳她入府的话有七分可信,可他怎会背叛崔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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