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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人直播日常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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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丰朝,河源县。

县令方春霖刚被人从火场里抢救出来,他口鼻乌黑,脖颈处还有一道勒痕,神色恍惚,似哭似笑。

在天幕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状告上官,方春霖自知已无活路,即便京中查明确如他所说,撤了上官的职,可哪个上官会要他这样胆敢在天幕公开告状的下属。

前途已断,他们也不会让他活了。

方春霖发出弹幕,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他没想到,上官早防备着他这不听话的刺头,县衙中潜藏着盯着他的探子,那些人如此心急,没等他吊死自己,先行放了把火。

两重死劫凑一块,方春霖反而活了下来。

“大人,天女娘娘说了如何防治天花,咱们河源县有救了!”

“大人您振作起来,河源县不能没有你啊。”

“大人,您看看外头,河源县的百姓都来救火了。”

“方大人,您不能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春霖看着县衙外拎着水桶抱着水盆奔过来救火的百姓,掩面而泣,“是方某对不住诸位。”

“大人您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我们河源县只会死更多的人。”

“大人,大老爷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偏要挣出一条命来。”

“就是,烂命一条,干就完了!”

“老子得了天花都没死,命不该绝!老子偏要活!”

方春霖用力抹了把脸,被搀扶着站起来,面前是他河源县的百姓,众人殷切地望着他,被天花折磨的麻木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天花无药可治,一城之人又被困在此处,睁眼等死。

可现在天女娘娘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或许不好走,但总归有了一丝希望。

他既已打算赴死,便将这条命置之度外,既当了这河源县的父母官,多少要为河源县的百姓们做些事。

“天女娘娘说了如何防治天花?”

那会儿他正在屋里上吊,没看天幕,“具体如何,一一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侍与百姓七嘴八舌地把薛皎的话复述了一遍,方春霖听完,下令:“去将后衙的牛车卸了,给牛种痘试试。”

“大人,私杀耕牛为罪。”

方春霖冷笑一声:“贵人们的餐桌上何曾少过牛肉,不是病死就是摔死,他们家的牛也忒体弱多病了些。”

县吏们面面相觑,这话也敢说,他们大人终于是疯了吗?

急匆匆的脚步声和蹄子踏地声混在一处,杂乱吵闹。

挡住视线的百姓被拨开,长街上,走来一群牵着牛的百姓,有领着仆从的富商,有衣着破旧的农户,还有光着脚的牛倌。

炎热的夏天,大量牲口聚集在一处气味并不好闻,但没人嫌弃。

半个县城的百姓都染上了天花,有的人熬过来了,但死的人更多,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呢?无处可去,也舍不下染病的亲人。

一个半大小子牵着他家的耕牛,奋力喊道:“大人,大人我家牛生病了!您看看这是不是牛痘啊!”

方春霖下意识走过去,却被人拦住,“大人,您不能去,万一染到您身上……”

“让老夫看看。”一个白胡子老头越众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有认得的人连忙解释:“就是济春堂的胡大夫。”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有的身后跟着提着药箱的药童,有的自己挎着药箧,皆是县中药堂的大夫。

方春霖眼眶泛热,前跨一步,弯腰鞠一大躬。

一大夫连忙将他扶起,不待方春霖开口,塞过来一个纱布口罩,示意他戴上。

大夫们虽然没有治疗天花的办法,但跟各种疫病干了那么多年,多少总结出一些防疫措施,不说能不能治好疫病,他们这些人行走疫区,自身安全要保护好。

他们不光准备了用沸水煮过的纱布,还备了大量草木灰用来清洁。

许多大夫们发现,天人很在意卫生,家中都常备用以净手的涤剂。

天女娘娘和小天女体检采血时,护士会先用一团沾了不知道什么液体的棉花清洁需要采血的部位,天女娘娘说,这是在消毒。

人身体上怎么会有毒呢?若是有毒,岂不是先把人毒死了。

但天女娘娘不会骗他们,所以可能有他们看不见的,不会致命的那种毒,但若是有创口,就会很危险,因为这个消毒是在用针刺破皮肤之前。

这些是大夫们在天幕中讨论总结出来的,有人敝帚自珍,但丰朝这么大,总会有愿意分享心得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们不知道天人用来消毒的是何物,天人的消毒药物一定比他们现在用的好。

染了病的牛被几个大夫团团围住,县衙门口不是研究的好地方,方春霖张口就把县衙让了出来。

如今河源县发天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丰朝,要么此处的天花疫消失,要么死得只剩下熬过天花的人,河源县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横竖已经出不去了,一些商人取出自家囤藏的货物,粮食、药材、布匹,交予方春霖手中,由他来分配。

已经染过天花但活下来的人不会再被感染,这些人主动走出来,帮助照顾正在生病的患者。

患病的家人有了照顾,还未染病的百姓便安心听从方县令的指挥,搬到远离天花病人的地方暂居。

他们缴税供养着的皇帝老爷不愿意救他们,他们挣扎着自救。

贱命一条也是命,能活着,谁会想死。

薛皎回家按照医嘱吃了药,因为看起来她的病情在好转,医生给开的药剂量比较保守,如果后续的复查情况还不错,会酌情缩减她的药量。

治疗抑郁症的药有一定的副作用,薛皎晚上本想看会儿书,却早早开始犯困。

薛青山给女儿送了一杯牛奶,盯着她喝完,催促她上床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不急于一时,对薛青山和冯英而言,女儿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哪怕他们非常希望孩子重返校园继续学业,健康还是放在首位的。

薛皎感觉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迷迷糊糊的学习效率不高,于是不再坚持,喝完牛奶又去漱了个口,然后躺下睡觉。

薛珍暂时还是跟薛皎睡,薛青山和冯英这两天在折腾家里的书房,他们打算把这个房间改一下,改成薛珍的卧室。

虽然薛珍很乖很安静,但薛皎如果回学校读书,还是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学习休息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薛皎睡得很沉,早上冯英去她房间看过,见她没醒,睡得很香,又轻手轻脚出来,顺便把睡醒了一个人趴在床上玩的小孙女抱出来。

薛珍知道不能吵到妈妈,两只小手紧张地捂住嘴巴,一直到薛皎的卧室门关上,才弯着眼睛,对阿婆笑起来。

[今天天幕亮起的时间比昨日早。]

[怎么不见天女娘娘,只有小天女。]

[不知河源县情况如何?在下听说尚京陛下下旨,已派出太医院太医前往河源赈灾。]

[可笑,等太医们从上京走到河源,河源还能有几个活人。]

[不至于,总有得了天花熬过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吧,陛下派了钦差大臣同行,一行人尚还未出发。]

[你是何人?如何敢泄漏钦差行踪!]

[我们的人里有叛徒!]

[唉,河源县的百姓也怪可怜的,吾家中尚有余财,有心资助,可惜实在山高路远。]

[多谢阁下好意,我河源百姓心领了。]

[哟,你们河源县真还有活着的人啊?]

[四丰商行!我行近日有商队路过河源县附近,若需粮草药材,可提前预购。]

[价几何?]

[不贵不贵,只略高一些,行商艰难,诸位体谅。]

一大早,丰朝的百姓便借着天幕交流起来。

冯英检查了一下薛珍胳膊上皮试的情况,有一点红肿,但硬块直径很小,目前看来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放下心,压低声音道:“走,咱们洗脸刷牙去,一会儿阿婆带珍儿出去买早餐。”

薛珍点头,学着冯英用很小的声音说话:“也给妈妈买。”

祖孙两个收拾完一起出门,冯英本打算今天去菜市场买点菜,但薛珍只打了一针疫苗,卡介苗还在等皮试结果,就不冒这个险了。

家里的菜还能对付着吃两顿,她们只是去小区外面的早餐店买几份早餐回家。

薛珍跟着表哥周嘉致在小区里玩过两回,时间都不长,出小区的时候都坐着车,这还是头一回用脚走出去。

冯英跟薛青山商量买个那种儿童推车,毕竟孩子太小了,脚力不行。

薛珍看过之后不肯要,她自己能走,才不要阿公阿婆推着。

出了小区门,上人行道,冯英边走边教:“这是给人走的,下面是给车走的,两个轮的车,再里面那些宽的路,是给大车走的,三个轮、四个轮的车。”

薛珍点点头,复述了一遍,都是对的。

冯英高兴地摸摸孙女小辫子,真聪明这孩子,跟她皎皎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薛皎爱吃的那家早餐店,出了小区门要走五六分钟,走到一半,冯英突然停下来,掏出纸巾,弯腰包起一块香蕉皮,捏着去找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正是看什么学什么的时候,好奇地问:“阿婆,看见地上的垃圾都要捡起来吗?”

妈妈跟她说垃圾要丢进垃圾桶,这个香蕉皮不知道是谁丢的,难道他的妈妈没有教过他吗?

冯英:“不用,我们不能随便乱丢垃圾,但也不用特意花时间去捡别人丢的垃圾,咱们城市里有专门的环卫工人,他们会打扫卫生,这是他们的工作。”

薛珍迟疑地看着她手上的香蕉皮,冯英找到垃圾桶了,把香蕉皮丢进去,牵着孙女走到人行道中间。

“来,珍儿,你踩一下,看看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薛珍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走了两步,“阿婆,硌脚!这个路好像不是平的。”

冯英解释道:“因为这是盲道啊,给看不见的人走的路,他们眼睛看不见,只能依靠身体其他部位来感受,走在盲道上,他们就知道自己没有偏离方向。”

薛珍眼睛都瞪圆了,还有专门给盲人走的路?

她长到这么大,从没见过盲人,只听说过一个,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她应该喊一声表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珍忍不住问:“阿婆,看不见的人很多吗?要给他们专门修一条路。”

“按总人口比例来说不多,但要是算人数,不少。”

冯英说:“因为看不见,他们出行不太方便,所以不是很愿意出来,但我们不能忽略他们的存在。”

薛珍若有所思,冯英笑着问:“现在知道阿婆为什么要捡香蕉皮了吧?”

“因为那个香蕉皮在盲道上。”薛珍领悟到了答案,底气十足地回答:“眼盲的人看不见路上的香蕉,如果不小心踩到会滑倒。”

“对。”冯英微笑着教育孙女,就像十几年前教育小小的女儿,“身边的小事顺手做了,不一定能帮助到别人,但我们自己无愧于心,这叫勿以善小而不为。”

薛珍煞有介事地点头:“珍儿知道了。”

冯英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孩子。”

[循循善诱,以身作则,天女娘娘的母亲真是教子有方。]

[天底下能有几个瞎子,天人这盲道属实多余。]

[对啊,瞎子怎么会自己出门呢?也不怕走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富裕呗,哪哪都修路,还有钱专门给瞎子修路。]

[无知,此为善政。]

[但是确实不划算啊,这盲道根本没人走,有什么价值呢?倒不如给百姓的路修宽些。]

[天人的路还不够宽吗?]

大部分丰朝人并不知道,这天幕丰朝的眼盲之人也能看见,他们大约是天幕最忠实的拥趸,每日都守着看,一刻也舍不得错过,因为这是他们目盲之后,唯一能见识到世界的通道,虽然不是他们所处的世界。

此时看见弹幕上的议论,这些目盲之人并未出声,身有残疾的人在生活中时常会受到旁人的歧视,许多人都比较自卑,甚至觉得弹幕说得对。

但他们也不由幻想,若是他们生活在天人的世界,既然天人的国家愿意为盲人修建专门的盲道,应该不会像他们身边一些人那样,嫌弃他们吧?

冯英牵着孙女买了早餐回家,在薛珍的强烈要求下,还分了一份让她拎着。

回到家,薛皎刚好起来,发现家里没人,正准备打电话。

冯英看女儿睡饱了精神十足,心情也跟着变好,笑着招呼:“皎皎快来吃,买了豆腐脑,还热乎着。”

薛珍努力蹦跶两下显示存在感,“妈妈我也买了,珍儿拎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亲亲女儿小脸蛋儿,“谢谢宝宝,珍儿好棒。”

薛珍捂着脸笑开了花。

薛皎吃饭的时候,薛青山打了电话回来,说是卫老师刚刚联系他,说薛皎的学籍已经弄好了,宁远一中愿意接收,但具体回去读哪个年级,还要看入学考试的成绩。

毕竟是重点高中,在乎升学率的。

现在虽然是在暑假,但高三早已经开学了,任课老师们也都在,薛皎这边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联系他,一起去学校,做个入学考试的卷子。

冯英面带忧色,“皎皎,要不咱们晚几天?”

女儿在治病,还吃着药,身体也不太好,现在就投入高强度的学习,她担心孩子身体吃不消。

薛皎摇了摇头:“妈妈,早晚都要去的,我觉得我回家之后状态挺好,让我一直在家闲着没事做,反而会焦虑。”

冯英一听她这么说,哪敢再拦,万一在家给孩子憋得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她给丈夫发了个消息,等他下班回来商量女儿入学的事。

这天薛青山却没能按时下班,他单位加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渝都突发山火,火势凶猛,火情紧急,西华省森林消防总队派遣多个支队奔赴渝都参与救援。

薛青山还没下班回家,薛皎已经从网上看到了关于渝都山火的消息,为渝都的同胞们捏了把汗,尤其是那些直冲第一线的消防官兵们,他们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抢险救灾。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薛青山才回来,他还没吃晚饭,冯英给他下了碗面,他坐下一口气吃完了。

薛皎担心地问:“爸爸,渝都情况怎么样了?”

她在网上刷到很多辨不出真假的消息,看得薛皎心都提起来了。

“别担心,当地民众已经转移,各级救援队伍也都已经到达目的地参与救援,渝都的人民都是好样的,众志成城,何愁山火不灭。”

他仰着头,有些高兴地样子:“我听同事说,渝都那边的民众争着当志愿者,山路大车上不去,好些年轻娃娃骑着摩托帮忙运人运物资,好啊!咱心聚在一块儿,劲儿往一处使,什么困难能打倒我们?什么坎过不去?”

薛皎感觉她爸爸情绪好像有点儿失控,趁着薛青山去卫生间洗脸,冯英小声跟女儿解释:“你爸想起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参与抗洪救灾的事了。”

“爸爸怎么没跟我说过。”

薛皎很惊讶,她出生的时候,薛青山就已经退伍转业好几年了,只知道爸爸当过兵,偶尔会跟顾冬阳爸爸一起喝两口,两人醉着吼几首军歌,薛皎还会唱呢。

但这事她爸真没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英叹气:“有战友牺牲了,提起来他伤心。”

薛皎也沉默了,难怪爸爸不愿意提,他活着回来了,有人却永远留在的洪水中。

[志愿者是何意?]

[天女娘娘的手机神器中显示的渝都山火也太大了,不知要烧多久。]

[十天半个月是要的,可能烧上个把月,端看下不下雨了。]

[那手机神器里不是说,正是因为久旱天干,才起了山火。]

[这般大的山火,一般的小雨可扑不灭。]

[天人的什么消防官兵,是咱们丰朝的防隅军吗?]

[这也能比?这么大的山火,你让军巡铺上一个试试?他们保准跑得比灾民还快。]

[呔!何人胆敢污我军巡铺!]

[山火而已,又不是在城中,怎地怪上我军巡铺了,实在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山下的村民可惨了,活下来又如何?家都烧没了,往后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天女娘娘的父亲以前当过兵,看起来倒颇为和善。]

[在役军人还需抗洪?天人的军队怎么什么事都管?]

[正是,抗洪乃地方之责,抗洪不力,需责当地主官,贸然派兵,若有死伤,难向上级交代,也实在不值。]

心疼爸爸加班回来太过疲惫,薛皎没有提自己入学考试的事,晚上喝完药早早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按理说是双休日,但林业局这段时间事多,薛青山还是去加了半天班。

回来还带了个大西瓜,笑眯眯叮嘱女儿,一次不许吃太多。

薛珍兴奋地绕着大人们腿边转圈,她爱吃西瓜,一个人能吃小半个。

干饭崽崽跟着妈妈回家后是享福了,天天都在吃各种好吃的,好多东西她以前尝都没尝过,阿公说,这些东西皇帝老儿都吃不上。

皇帝老儿可能是说她皇伯伯吧,皇伯伯只有一点点老,不是特别老。

她皇伯伯是丰朝最大最大的官,能管所有人,她阿爹也能管,祖母也能管,以前薛珍觉得他最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么大的官都吃不上这些好吃的,薛珍突然觉得,皇帝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连西瓜都吃不上,怪可怜的,还是妈妈这里好。

薛皎吃着西瓜,开心地说:“爸爸,渝都山火是不是扑灭了?”

薛青山:“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薛皎掏出手机给他看,网上好多视频,都是关于渝都山火的,夜晚山火照亮半边天,灭火救灾队伍的灯连成长线,照亮了另外半边天。

[连夜救火,昼夜不歇,天人的消防军队是铁打的吗?]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的火,铁打的也烤化了吧。]

[说实话,我不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的军队。]

[之前观天幕,天人生活富裕安康,实在安逸,原以为天人都不能吃苦,没想到他们的消防官兵和军队如此能迎难而上。]

[这还不简单,天女娘娘之流,当属天人中的贵人,他们的军队,一定是从平民百姓家中招兵。]

[说什么鬼话,天女娘娘的父亲不就是退伍老兵。]

[自古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天人这般军队,少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曾见过,未曾听过。]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是王者之师!]

薛青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晌,点头道:“是扑灭了,再看看情况,如果不复燃,这场山火,就算彻底扑灭了。”

他长舒口气,笑道:“我华国,又胜一天灾!”

第34章

中午吃完饭,薛皎跟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去学校参加入学考试的事,她想早点考完,不管能去哪个年级,尽快正式投入学习能让她的焦虑缓解一点,否则总有一种浪费了很多时间的感觉。

但之前没有跟卫老师联系,她单独参与入学考试也要考虑监考老师的时间安排,不是说去就去了,今天下午已经来不及,明天是周日,宁远一中每周就放这么一天假,老师当然也放假了。

为了她的入学考试让在家休息的老师加班,薛皎没这个脸,于是跟卫老师约了周一,一上午肯定考不完,卫老师说他来协调,让她准时去学校参加考试就行了。

因为药物的关系,薛皎有点嗜睡,午睡睡了快两个钟头才醒。

好在医生提过的其他不良反应在她身上不太明显,她食欲还不错,没有强烈的恶心、呕吐的症状。

薛皎觉得可能因为她太馋家里的饭菜了,想了几年,身体的渴望压住了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薛皎午睡醒来,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外走,推开卧室门才发现,客厅里竟坐了不少人,大家聊天声音都很小,低声交谈着,电视机里放着动画片,声音也调得很低。

“小姨!”亮亮小朋友不负其名,从小到大嗓门都亮。

“跟你说了让你小点声,别吵到你小姨睡觉,你没听见是吧?”冯飒咬牙,抬手去揪好大儿的耳朵。

周嘉致灵活的躲开他妈妈的手,闪身藏到顾冬阳椅子后面,“我没有吵小姨,是小姨自己醒了。”

顾冬阳已经站起来,去拿薛皎的水杯给她倒水,笑着问:“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薛皎接过顾冬阳递过来的半杯温水,她回家之后失眠的症状就不药而愈了,现在吃了药,睡得更沉,有种在补过去几年缺失的睡眠的感觉。

跟客人们打过招呼,薛皎在妈妈身边坐下。

赶上周末不上班,亲戚们都来了,对面阮妈也在,倒是顾冬阳爸爸做生意的,没有双休,今天忙着没过来。

刚坐下喝了口水,薛皎就听见姐姐问:“皎皎,二姑说你要回学校读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点了点头,忐忑地看着冯飒,虽然她回学校读书的决心很坚定,但还是会怕被人泼冷水,尤其是她在意的人。

冯飒却一脸赞赏:“好,这才像我妹。”

选定了自己的路,大步往前走就是,何必管旁人怎么说。

大舅妈说:“皎皎聪明着呢,不是个糊涂孩子,你尽管去读书,其他的都别想。”

大姨附和道:“对,皎皎你也别有啥心理负担,只管好好学习,家里的事还有我们呢。你要是不放心珍儿,大姨来帮你带孩子,反正你哥死活不愿意结婚,我说想抱孙子孙女,那小兔崽子让我去当月嫂。”

说到最后,大姨怨念从生。

薛皎差点被水呛住,屋里其他人也被逗笑了。

薛珍趁着大家都在笑,挤到薛皎身边,“妈妈,姨妈送给我一个小车车。”

周嘉致也挤过来:“小姨,我也有,我可以教妹妹骑车。”

薛青山把车提过来,薛皎这才看见,是一款儿童自行车,带辅助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女儿欢喜的笑脸,薛皎有些懊恼,她怎么没想到。

珍儿虽然是王府郡主,但真要比吃的用的玩的,跟华国的普通小孩都没法比,也就穿的可能贵一点。

周嘉致是个急性子,提到学骑车,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就要拉着妹妹下楼学骑自行车。

薛皎看女儿一脸心动,显然对骑车这事很好奇,就答应了。

哪怕是在小区里,大人们也不敢放两个孩子单独在下面玩,肯定要有人陪同。

冯英问女儿:“皎皎要不要下去溜达两圈?”

天天在家里憋着也不好,还是要多见见太阳。

薛皎今天一天没出门,闻言点头:“我去换件衣服。”

阮慧咳了两声,“阳阳,你给皎皎带的礼物呢?”

薛皎惊讶地看向顾冬阳:“什么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摸了摸鼻子,“不是礼物,我妈乱说的……”

阮慧哼了一声:“一大早出门,问他去哪,说是去买东西,问半天才知道是给你买的,老大一箱,沉甸甸的,也不知道买的什么?”

薛皎好奇心起,衣服都不换了,拉着顾冬阳问:“是什么?让我看看。”

顾冬阳:“放你家书房了。”

薛皎跑进去一看,角落里确实堆着一个挺大的纸箱,薛皎蹲在箱子旁边,仰头问:“能拆吗?”

顾冬阳:“拆呗,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薛皎高高兴兴打开纸箱,看见厚厚的教辅资料和各科试卷,笑不出来了。

没有不想学习的意思,但这是一个学生的下意识反应吧,很少有学生看到这种礼物,能欢喜地笑出来。

顾冬阳补充道:“我问过一中刚毕业的学弟,这些都是用得着的。”

薛皎:“这、这一箱都是吗?”她要写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顾冬阳翻出一摞笔记本,封皮各有各的花哨,“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这些的,顺便买了几本。”

薛皎摸摸笔记本,她的审美变了,但没全变,这些漂亮的笔记本她现在看见还是很喜欢,用好看的本子写笔记,心情都会好一点。

未来的书山题海已经可以预见,一时半会儿不急着开始,薛皎回卧室换了衣服,出去遛小孩顺便遛自己。

跟她一起下去的是顾冬阳、爸爸还有大舅,薛皎现在出门,必有家长陪同。

他们一起去了小区的一个活动中心,这里有一些公共健身器材,还有一大片空地,平时小区的老人小孩也喜欢来这里活动。

周嘉致兴致勃勃地要当小老师,薛皎干脆不掺和,自己找了个太空漫步机上去踩着晃悠,就是那个两个踏板,踩上去荡来荡去的玩意儿,薛皎也是听小区的老人讲才知道叫这名,还挺潮。

薛珍的新车有辅助轮,安全性比较高,学起来也简单,腿有劲能蹬得动脚踏板,手能把控好车把方向就够了。

薛珍不光脑子聪明,运动天赋也不错,周嘉致讲了一遍,她骑上车就会踩了。

不到五分钟,已经能绕着这片空地转圈。

[天人这自行车着实方便简单,三岁小童亦能驱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乘车时,吾曾看到过成人骑此车,只是车体更加高大,也无后侧两小轮。]

[我倒是觉得那两个小轮挺好的,之前天人的两轮车看得我都害怕,就那么两个轮子,怎么不往旁边倒呢?]

[这车比天人的汽车、火车简单,人力驱使,脚踩则轮动,实在巧思。]

[简单?可有人能仿?吾乃萧山钱七,愿悬赏千两百银!]

[萧山钱氏?大族啊……]

[钱七好阔绰。]

[吾乃海东廖十一,亦悬赏一千两百银,若有人仿出天人自行车,可传信海东廖氏,领此赏银。]

[吾乃……]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山钱七开了个好头,各个大族不差钱的子弟们纷纷带名号加赏金,不知是真想要自行车,还是凑热闹趁机出个名。

总之,不过片刻,仿版天人自行车的悬赏金额已经被这些人加到万两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的平民百姓已经不敢贸然吱声,都被这越涨越高的悬赏金给吓到了。

要知道,在丰朝,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不算裁减新衣和人情往来,一整年的口粮加油盐酱醋酱茶、柴火,开销也不过二十两左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即有人表示:

[吾观那自行车结构并不复杂,或可一试。]

[之前见过天人的水龙头,吾曾在家中仿制,屋顶置一水箱,水龙头已可出水,吾有心得。]

[二者怎可相提并论?水龙头有何难。]

[吾观天人自行车,车架简单,难在那链条。]

[链条也不难做,只是材料难寻,天人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铁可用,或许不是铁,乃其他金属。]

[有铁又如何?链条结构精细,一处咬合不上,整段链条都得重打。]

[真不知天人养了多少铁匠,才有这般多的铁器可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种材料呢?不用铁。]

[不用铁用什么?]

[你们单说车链难,那轮子难道简单吗?天人的车,车轮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我看天女娘娘坐在车中,几乎没有丝毫颠簸。]

[这不是因为天人的路修得好吗?]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车轮看起来像是裹了一层什么,鼓鼓胀胀,非铁非木,不知是何材料。]

薛珍刚学会骑自行车,正是上头的时候,一圈一圈骑得停不下来。

薛青山和薛皎大舅护在孩子身边,一个劲儿地夸赞,周嘉致给妹妹鼓掌擦汗,小嘴叭叭夸个不停。

他们越是夸,薛珍越不愿意停,到后来累得腿没劲蹬不动了,竟然站起来蹬,把薛皎笑得不行。

最后薛珍体力耗尽,实在骑不动了,才答应让舅公扛着她的新宠小车车回家去。

第二天周日,cy薛珍的结核菌皮试可以出结果了,薛青山开车,一家人又去了一趟防疫中心,确认薛珍的皮试结果是阴性,可以打卡介苗,当场补了一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没哭,出来妈妈奖励她半盒冰激凌,剩下半盒是薛皎的。

这东西在丰朝有类似的,叫冰酪,但口感没冰淇淋细腻,口味也没这么多。

薛珍一吃就爱上了,不光是她,跟着一起吃了冰激凌的丰朝百姓们也爱上了。

就跟西瓜一样,这冰淇淋吃起来如此凉爽,跟炎热的夏天是多么般配呀!

在丰朝,夏日只有贵人才用得起冰,只有豪门大族家中才有囤冰的冰窖,普通的老百姓哪在炎炎夏日感受过这种清凉,天人的生活,实在太幸福了。

他们跟着天女娘娘沾点光,也能尝到天人才吃的东西呢,看弹幕上说的,他们丰朝的贵人们吃得都没这么好。

这让一些老百姓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最起码在天人通感这件事上,贵人,哪怕是皇帝老爷,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差别,都是一样的时长,不会比他们多哪怕一秒。

周日下午,薛皎在家刷了一套数学试卷,试卷由顾冬阳友情提供。

虽然她在丰朝的时候,无聊到给自己出题做,但她是想到什么出什么,或者学着教辅资料上的题,变换题型出同一个考点的题,给自己出一整张试卷这种事她没做过。

薛皎的大脑,还没强大到这种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就要去参加入学考试了,她有点紧张,忍不住先刷了一套数学题,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毕竟数学题是有标准答案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考多少分一目了然。

知道女儿要做卷子,还定了时间,薛青山和冯英都不敢去打扰她,薛青山把薛珍带出去骑车,冯英在家守着女儿。

薛皎书桌一角放着计时器,严格按照考试时间做试卷。

这段时间丰朝人也跟着薛皎看过一些她的书,然而,看不懂……

丰朝的读书人早就发现了,天人的文字与他们像也不像,系出同源,但笔画过于简单,在他们看来,有种缺胳膊少腿的感觉。

对照着店铺招牌,连猜带蒙,他们能辨认出一些天人的文字。

但是薛皎看的那些书,他们又没办法放大,看得模模糊糊,本就不怎么熟悉的天人文字连成一片,还有大量的图,似乎还有番文书、算书。

丰朝的读书人只能感叹,天人学得真杂。

薛皎做的这套题,丰朝能看懂题目的人都寥寥无几,只有极少数人对一些题目起了兴趣,匆匆抄录下来细细研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的人,看着看着不由自主打起了哈欠,天人的文字这般排列组合,不知有何魔力,莫名催眠。

计时器响起,薛皎放下笔,皱眉看着试卷。

太久没这么完整的做过一套试题了,时间分配的不好,题没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还在计算中。

而且她当初带去丰朝的课本和教辅资料也有限——是的,哪怕她背了整整一书包十几斤的书,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这套题里面的一些考点,薛皎带的书本和教辅资料里没有,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涉及到这些考点的题目,她做了一些,有的实在记不起来公式,只能放弃。

买来的试卷附带参考答案,薛皎暂时没有再去做没写完的题目,先翻出参考答案开始打分。

没做的题目当然没有分数,这部分加上最后一道大题十二分,一共扣去三十九分。

薛皎对照着参考答案回头看,有些懊恼,有两道没做的题,看见答案她又想起公式了,如果记得公式的话,她是能解出来的。

还有一些印象比较模糊的,有对有错,错的加在一起扣了二十三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有好消息,其他她记得的,会做的题目基本上拿了全分,只有一道填空题,她看参考答案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这个答案,但卷子上写的不是,回头一翻草稿纸,往卷子上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少写了一个√。

又扣五分。

这么一加,整张卷子才得了八十三分。

薛皎穿越以前,数学考试除非遇到特别难的情况,成绩没下过一百,她的数学成绩在班上也只能算中等,语文和文综才是她的优势科目。

而且这套卷子难度一般,她却只考了八十多分,这让薛皎没办法不沮丧。

她努力安慰自己,离开学校五年,复习的知识点不够全面,考出这个成绩已经算不错了。

如果时间充足,她能把最后一道题算完,哪怕只答第一问,还有时间回头检查,把她抄错答案的填空题改过来,估计能上个九十分。

但这一切都是设想,时间没安排好、粗心犯错,都是她丢分的原因,不是找借口就能把分数补回去的。

[天女娘娘怎么不开心?她这卷子答得不好吗?我看她写得挺满的。]

[没答完。]

[天人一场考试时间真短,这才一个时辰,要写这么多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天女娘娘的算纸,都用了好几张。]

[这个葫芦一样的数是多少?]

[八十三分,吾早就想说了,天人的数字真是简练方便。]

[你如何识得天人数字?!]

[天女娘娘的母亲教导小天女时,在下跟着学过。]

[天人的数字方便倒是方便,可也太容易涂改。]

[天人的数字分大小写,大写数字与我丰朝极为相似,想必会在重要的场合使用。]

薛皎失落地给自己的试卷打上分数,丢开参考答案继续做最后一道大题。

果然,她只做得出来第一问,第二问隐约有点头绪,仔细一想,那点头绪又没了。

薛皎丧气地丢下笔,她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趁热打铁去背一背考到但是忘记的知识点,可她提不起精神来。

盯着卷子上鲜红的分数发了会儿呆,被敲门声惊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

冯英端了个果盘进来,小心翼翼地问:“皎皎,学习累了吧,吃点儿水果休息一下。”

薛皎冲过去抱住妈妈,无力地问:“妈妈,要是我入学成绩不好怎么办?要是我只能回去读高一怎么办?”

冯英给女儿顺了顺头发,温和地说:“都离开学校五年了,成绩不好也没关系,读高一就读高一吧,妈妈还能多留你两年,等你考上大学,就像小鹰张开翅膀,妈妈只能放假的时候看看我的宝贝女儿了。”

妈妈的安慰一点点赶走了薛皎内心的沮丧,她吸了吸鼻子,心想,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离开爸爸妈妈。

这天晚上薛皎没有再做新的卷子,也没有去看别的科目的书,她对照着那张八十三分的数学卷子,开始猛背她忘掉的知识点和公式。

数学光靠背公式没用,但公式是基础。

薛皎背完卷子上的,又翻开课本从第一册开始,背过的公式掠过,不记得的先抄一遍然后背。

丰朝那五年的经历,磨砺了薛皎的内心,背书的时候,她格外沉得下心,连背两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一直到背得口干舌燥,杯里的水也喝光了,才起身去屋外倒水。

□□的百姓今天都睡得格外早,当然,古代的夜晚缺少娱乐活动,人们本就习惯早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天幕出现后,夜晚这个时间段,没有工作,大家都喜欢看会儿天幕再睡觉,最好睡着了能做一个去天上生活的美梦。

今晚不一样,困啊,看天幕犯困,听天女娘娘背那些他们听不懂的东西,更困,跟催眠一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薛皎背书背到九点多,妈妈催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考试,得养足精神。

冯英:“珍儿今晚跟我们睡,你好好休息。”

薛青山把书房的小床搬到他们卧室,放在大床里侧,书房还没规整好,而且薛珍年纪太小了,暂时不敢让她一个人睡。

薛皎参加完入学考试,接下来就是正式入学,再带着薛珍睡也不合适,干脆他们先带着孩子睡一段时间,等薛珍适应了,她的卧室也准备好了。

珍儿很懂事,知道妈妈要去考试——考试很重要的,姑姑喜欢的人就是考试很厉害,阿爹、祖母还有姑姑,都夸奖他。

她也想妈妈考得很好,比她未来姑父还要好,因为她妈妈就是最厉害的。

第二天一早,薛皎六点五十被闹钟叫醒。

她跟卫老师约的在学校碰面时间是八点,薛皎家距离宁远一中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公交不到二十分钟。

她洗漱的时候,大舅妈和大姨带着明显还没睡醒的周嘉致过来了,她们还带了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薛青山要上班,冯英陪薛皎去学校考试——薛皎想自己一个人去,爸爸妈妈都不放心。

大舅妈和大姨过来,能帮着照看薛珍,大舅妈早就退休了,大姨去年退休,两人都比较清闲,乐得帮忙。

吃完早饭还不到七点半,她们都决定提前过去,早点到比让卫老师等她们好。

薛青山开车,先送她们去学校,再掉头去单位。

到学校才七点四十,宁远一中早读七点半开始,门口已经没有学生了,薛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感怀片刻,卫老师已经蹬着自行车到了。

薛皎和冯英连忙上前打招呼,卫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眯眯道:“不错,看着气色好点儿了,学习是辛苦活儿,多吃饭,才有力气学习。”

薛皎乖乖应是,卫老师下车,推着自行车跟她们一起走进学校。

门卫不认得薛皎和冯英,但认识卫老师,他这张脸,在宁远一中的知名度比校长还高。

第35章

今日天幕亮起得早,丰朝人倒也不意外,天女娘娘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入学考试,约莫就跟他们这里的读书人去考那些有名气的书院一样。

丰朝人还挺好奇,天人的书院是什么样?真的是男女同校,有许多的女子在里面读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薛皎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都进教室上课去了,校门口只有保安亭和保安。

宁远一中建校已经有八十多年,再过两年就是建校九十周年,学校很大,建筑风格不甚统一,外围有前两年新建的艺术中心、科技楼,图书馆有些年头了,校区深处还有建国前建的小红楼。

薛皎表哥在宁远一中读书的时候,小红楼还在被当教学楼使用,竞赛班赛前冲刺就在那里头,环境好又安静。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家长闹过一回,小红楼就半废弃了。

薛皎还蛮喜欢小红楼的,可惜今天不会路过那里,不然想指给妈妈看一下。

卫老师把自行车停到车棚,带着薛皎和冯英去了教务处。

卫老师退休了,但教务处主任还是五年前那个,没有变,他先跟卫老师寒暄了几句,又跟薛皎和冯英打招呼。

“卷子拿来了吗?”卫老师打断了他的客套话,“时间紧任务重,别说废话了,早点开始吧。”

教务处主任不以为忤,返身从桌子上拿起三个文件袋,“考虑到薛皎同学的特殊情况,学校这边准备了三套题,分别是高一、高二、高三各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试卷的难度,卫老师您看,是选一套考,还是三套都做了?”

薛皎的情况确实特殊,离开学校前读的是高三,调出她以往的成绩来看,在宁远一中也算不错,正常读完高三,一本基本上是稳的,重本希望很大。

如果最后一年冲一冲发发力,985、211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生嘛,潜力无穷,在重点高中工作这么多年,主任见多了高考前突然发力的黑马。

当然,想当黑马,本身底子不能太差,如果之前是头驴,突然变成黑马,那不叫发力叫变异。

薛皎就属于底子不差的那种,可偏偏她已经告别学校五年,普通的高中毕业生去读大学,别说四年,一年两年,甚至一学期就把高中知识忘了个精光。

这还是没有脱离学习环境的情况下,薛皎当初是意外失踪,学校当年也配合警察调查了,具体去了哪主任不好问,但怎么地也不至于是找了个地方埋头学习去了吧。

说实话,薛皎这种情况,主任都担心她初中知识还记不记得。

但薛皎确实是他们宁远一中的学生,上学路上出意外,非大家所愿,现在好不容易人找回来,孩子想回学校读书,他们应该给这个机会。

按照主任的想法,最好还是从高一开始读,否则在不符合自己成绩水平的班级里待着,对学生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卫老师看向薛皎:“你觉得呢?”

这学是薛皎自己上,他充分尊重学生的意见,薛皎如果有信心,直接考高三的卷子也没什么,就算做不出来,还可以再去做高二高一的。

薛皎莫名紧张,在空调房里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她咬了咬牙:“老师,我想试试高三的卷子。”

她昨晚做的那套数学试卷就是高三的,虽然只考了八十多分,但不是完全无从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文和文综是薛皎的优势科目,需要背的内容多,文综她穿越的时候恰好带了一本背记手册,就是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汇集了政史地的必背考点。

买回来是新的,穿越的时候九成新,薛皎纵火烧书前,小册子已经被她给翻烂了。

虽然知识点背了会不会用是两回事,但背下来最起码不会做题的时候毫无头绪。

英语不用说了,抛开听力,无非是单词和语法,语法这块薛皎暂时没办法,穿越的时候英语书只带了一册,包含的语法内容有限,但哪个高中生会没有《高中英语词汇》或者《高中英语单词随身记》之类的小册子。

在学校的时候被逼着背书,一个“abandon”每天十遍起,但穿越之后,薛皎是正正经经花了很长时间把那三千多个单词都背了下来。

语法有缺陷没关系,英语卷子选择题多,薛皎也没指望英语能考多高的分,这也不是高考,她只希望这次入学考试成绩能达到学校的要求,让她读高三就行了。

卫老师看出了薛皎的紧张不安,安慰道:“别慌,能做什么样就做什么样,如果题写的不顺手,换其他两套也行。”

薛皎点点头,主任见他们意见一致,便不再多说什么,引着他们到了同楼层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挺大,中间是一个环形长桌,桌面干干净净,多媒体关着,但监控开着。

墙上挂着钟,角落里有饮水机,这地方确实适合单独考试。

薛皎等人刚进来没多久,一男一女先后走进来,薛皎看见女老师,下意识喊了一声:“李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是薛皎曾经的英语老师,听见薛皎的招呼声,她对薛皎笑了一下:“薛皎,欢迎回来。”

薛皎也回了个微笑,主任介绍道:“李老师我就不用多说了,这位是咱们高三年级数学教研组组长张万平张老师,今天上午就由张老师和李老师监考。”

薛皎和妈妈连忙同张老师打招呼,张老师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

学校自定义的单人入学考试,不用讲究太多,监考老师和学生都到了,问问薛皎,也准备好了,考试就可以开始了。

这会儿刚过八点,教导处主任亲手发下卷子,卡了个准点,八点十分开考。

薛皎坐在会议室长桌一头,正对着的墙上挂着时钟,两个监考老师分列两侧,跟她间隔了两三个座位,主任、卫老师还有薛皎妈妈,都离开考场。

主任还有别的事要做,冯英在休息室等待,卫老师没走,陪着冯英。

按照常规考试流程,第一科考语文,语文卷子书写量很大,薛皎拿到卷子就准备开始做题,恍惚想起什么,生疏地翻看了一遍卷子,扫了眼作文题,然后才开始答题。

[天人这学堂,真大啊,这么多高楼,不知道有多少学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人的计时器真好用,比刻漏方便多了。]

[天人的孩童人人都要上学,学堂当然得大。]

[方才天女娘娘路过的“图书馆”,不知可是天人的藏书阁,真是好奇。]

[天人的学制倒是有趣,似乎按照年纪来划分。]

[已知,小天女入学读幼儿园,周小郎君九月份会读小学二年级,天女娘娘考的是高中三年级的试题,天女娘娘想考大学。]

[此学院门口的牌匾上写有“宁远市第一高级中学”字样。]

[有高中,可有低中?]

[理应如此,先幼儿园,然后小学,低中,高中,往后就是大学。]

[天人的学校如此细分,不知有多少所学校。]

[学子入学便是十多年,读书花销甚高,每家每户都愿意送孩童读书,如何供养?吾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这般富裕,也不爱生孩子,家家户户似乎孩子都不多,供养一两个读书,自然不成问题。]

[我看未必,天女娘娘姨舅共三人,再加其母,天女娘娘外祖家中子嗣并不单薄。]

[天人也不都富裕,我观路上行人,也有衣着普通老旧之人,似乎还有拾荒者。]

[说什么所有儿童都要入学,可笑,拾荒人的孩子,难不成也要入学读书?交不起束脩,先生肯收吗?]

[天人的笔看起来也甚是方便,不易晕墨。]

[不如毛笔稳重雅致。]

[天女娘娘今天的题我能看懂!]

[文、言文……译,文言文翻译?文言文是何意?咱们的文章,是文言文?]

[有趣,我来也做做天人这题。]

大部分丰朝人看不懂,见薛皎埋头做题,天幕中的另外两位师者,也都各自拿了笔纸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薛皎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部分有心人,早已开始学习“天人文字”,平时看弹幕,不光图个热闹新鲜,多有留心。

简体字本就源于繁体字,两相一对照,再有日常生活中,薛珍的绘本、薛皎的书、街上的招牌等等,对应着学会许多简体字。

薛皎考试,他们读题还有些困难,想跟薛皎一起做题不太可能跟上薛皎的速度,干脆放手抄题,想着只要题目抄下来,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做。

但是语文试卷,懂的都懂,题目那个字数……就抄吧,一抄一个不吱声。

语文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薛皎做语文试题比较快,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她写语文卷子,一般能在两小时内完成。

太久没有做题有些不熟悉,但只要涉及到文言文的部分,她都做得飞快,几乎不用思考。

古诗词部分也一样,穿越时带的书上有的,直接写,文下注释她都背过了,现在考试碰到,她写的就是标准答案,除非教材改了。

古诗词只要背下来,就不太容易忘记,何况薛皎没事就自己背诗娱乐自己,她运气不错,补写名句名篇只有一题忘了怎么写,思考了半分钟,完全没有头绪,果断放弃。

作文题感悟人生类,薛皎感悟可多了,略加思考就有了想法,文不加点,笔耕不辍,半个小时就写完了作文。

等她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揉着手指放下笔,抬头,墙上的时钟显示,还差两分钟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只顾埋头写卷子,没看过时间,没想到她写得这么快。

李老师提醒:“还有四十分钟,不着急。”

薛皎重新翻回去检查一遍,有无错字,不确定的答案再看一看,十分钟后,她决定交卷。

“写完了?还挺快。”

李老师接过卷子扫了一眼,字很漂亮。

毕竟五年了,她又是个英语老师,不记得薛皎原本的字迹什么样,但试卷上的这笔字,堪称赏心悦目。

而且卷子写得很满,她注意过,薛皎写题很认真,不像不会做胡乱填的,李老师替她感到高兴。

张老师也看了卷子,放下笔,“你想继续考下一场吗?还是下午再考?”

现在才十点十分,数学考试两个小时,宁远一中中午十二点放学,再考一场来得及。

薛皎毫不犹豫:“老师,我想再考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便从文件袋中抽出数学卷子,李老师问:“要不要去洗手间?喝水吗?”

两个小时……薛皎决定先去个洗手间。

走廊尽头就有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卫老师和妈妈站在走廊,卫老师扶着眼镜正在看她的语文卷子。

薛皎迟疑着走过去,“老师……”

卫老师没有提卷子做得怎么样,只说:“练过字了?这字漂亮,加分项。”

薛皎笑容浅淡,她以前的字只能说平常,有时候急着赶作业,字能飞到她自己都不认识。

穿越后,她成了个半文盲,华国新一代都快没文盲了!

她好歹读了十几年书,怎么能被当成文盲?这委屈她受不了。

薛皎跟梁桓苦学繁体字,然后被嫌弃字写得丑。

要面子的薛皎,又开始苦练毛笔字,临的是……是梁桓给她写的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家公子,皇室贵胄,梁桓享受着封建社会最顶级的教育资源,他自己也争气,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一笔好字并不是他觉得值得为之一提的优点。

薛皎临他的字,学到后来,字体也跟他有几分像。

婚后两人关系渐淡,然而不管是背书还是自己默题写,薛皎还是会顺带练练字,老师说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然,练完都烧了。

带的中性笔笔芯用光了,就用毛笔,五年下来,薛皎练会了一手不差的毛笔字,硬笔书法也有提升。

不经意间忆起过往,薛皎情绪忽然失落,冯英时刻注意着女儿,连忙把水杯递过去,“皎皎喝口水,累不累?要是太累了,咱们下午再考,不着急。”

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场考试,薛皎打起精神,“妈妈我不累,我去考试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往前看,前方才是她要走的路。

天幕下,梁桓不错眼地看着薛皎,看她神色恍然,看她蹙眉低沉,看她恢复平静,看她淡然微笑,看她眼底重新亮起光。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已经没办法再轻松地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过往的回忆,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她都不在意了。

没有哪一刻,梁桓像现在这么清楚的认识到,他真的失去薛皎了。

薛皎如今满心只有数学卷子,谁敢对着数学卷分心啊?哪一场数学考试不是在争分夺秒的抢时间,反正自从薛皎上了高中,考数学,时间从来没有够用过。

十点二十开考,薛皎埋头苦算。

这一回,跟得上节奏的丰朝人更少了,语文卷子好歹还有不少读书人连蒙带猜能把题目顺下来,数学……字认得,看不懂,更别提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了。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如获至宝般记录下种种不同的数学符号,然后抄录题目,再对照着薛皎的计算步骤、答案凝神细思。

两个小时匆匆过去,薛皎浑然沉浸在试卷中,除了中间上下课铃声让她下意识抬头,而后又埋头继续算题。

十二点,学生下课放学,本去食堂吃饭,两位监考老师不动如山,该写教案写教案,该批作业批作业,偶尔抬头看一眼薛皎,算是尽到监考的职责。

十二点二十,张老师放下笔提醒:“考试时间到,停止答题。”

薛皎停笔,看了眼草稿纸上马上出结果的计算过程,遗憾地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天还是没有写完试卷,但是比昨天好一点,前面的空题没有那么多,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已经快算出来了,再有一分钟,不、半分钟,就能把答案写上去。

张老师过来收卷子,扫了眼她快写完的计算,连带她的草稿纸一起收走了,走之前叮嘱了一句:“下午还是这里,两点以后再过来。”

薛皎:“好,谢谢老师。”

她收拾自己的文具走出会议室,妈妈在门口等着,她连忙迎上去。

冯英绝口不提考试,把水杯递给她,让她先喝水,“累了吧,中午想吃什么?回家吃还是在外头吃?”

卫老师背着手出来:“到我家吃吧,尝尝你师母的手艺。”

“不用了卫老师,太麻烦你们了。”冯英拒绝道,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卫老师手里的试卷上。

虽然没碰也没看,但她知道,这是她皎皎的卷子,现在上面多了一些红笔的痕迹,显然卫老师刚才已经判过这份卷子了。

卷子卷着,看不清楚分数。

“那行,你们自己安排,下午记得准时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老师没有强求,万一孩子跟他这个当老师的一块儿吃饭,食不下咽,影响下午的考试就不好了。

薛皎和妈妈忙不迭点头,跟着卫老师一起去车棚取完自行车。

校园里不再空荡荡,这个点儿下课早的学生已经吃完午饭往教室走,下课晚的还在往食堂赶。

进两年国家倡导教育减负,提前开学的只有高三,薛皎读书的时候,这个时间高二也回学校上课了。

路上的学生们三两成群,脚步匆匆,很多人都不是空着手,拿着各种小册子,食堂排队的时候还能抓紧时间背个公式或者记几个单词。

薛皎怀念地看着这些青春昂扬的学生们,几个大夏天还挽着手的女生,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这些学生,为何穿着一样的衣裳?]

[这有何稀奇,国子监同样有监生服。]

[学生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男未及冠,女学生倒是已过了及笄之年。]

[果然男女同校,女学生不比男学生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年岁的女孩儿还不相看人家,读完书都成老姑娘了,还能有什么好姻缘。]

[天人女子似乎并不如丰朝这般,十五六岁出嫁。]

[我要是能活七八十、八九十甚至上百岁,我也不乐意早成婚,成婚有什么意思,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

[活得久又不妨碍早成婚,以天人的寿数,早日成婚可五世同堂,六世同堂也未可知。]

[要是天人就是因为晚婚才活得久呢?]

[?]

[此话当真?]

[此言有何凭据?]

卫老师回家了,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四十,薛皎她们回家一趟吃了饭再过来时间有点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英:“在学校附近吃点吧,皎皎你想吃什么?”

薛皎稍微想了想,脑子里立刻冒出来一堆好吃的,学校门口怎么可能没有好吃的呢?

“妈妈我们去吃石锅米线可以吗?”她已经开始馋了,“我记得有家石锅米线特别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还开着,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冯英一口答应,薛皎顺着记忆找过去。

好消息,店还开着。

宁远一中中午不开校门,学生们都吃食堂或者家长送饭,天气又热,米线店里客人不多。

这家的泡椒猪肝米线味道一绝,薛皎很喜欢吃,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跟顾冬阳或者朋友约着来打牙祭。

可惜她现在在吃药,要忌口,辛辣的东西要少吃,给自己点了一个清淡的三鲜米线,妈妈单独给她加了一份鱼丸。

冯英口味跟女儿差不多,在薛皎的推荐下,要了一份泡椒猪肝米线。

人不多,上餐很快,薛皎和冯英面前分别摆上一个小锅,里头的米线还汩汩冒着泡。

“开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先喝了一口汤,那叫一个鲜美。

说是三鲜米线,其实配菜不止三种,有滑肉片、火腿、蘑菇、木耳、笋丝、青菜,还有一点小虾米。

米线软糯q弹,是细米线,裹满了汤汁,顺滑鲜美。

薛皎连吃好几口,才停下来,“妈妈,好吃吗?”

冯英:“好吃,确实好吃。”

酸爽开胃,猪肝一点儿都不腥,又嫩又滑,怪不得是这家的招牌。

她给女儿夹了几块猪肝,薛皎也给妈妈分了点肉片、鱼丸。

[好吃,真好吃,天人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这个米线,口感独特,不知是如何制成。]

[黔南之地便有此食,以大米制成,鸡汤作底,味道也不失鲜美。]

[制法也简单,大米磨粉调水成浆,先滤后蒸,最后将米糕团漏筛成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单?]

[这猪肝不知如何烧制,嫩滑鲜香,味美怡人。]

[是极,吾为医夜盲之cy症,这几日频食猪肝,然入口腥臊,实在难以下咽。]

[天人的猪难道是吃仙草灵泉长大?为何肉也不腥骚呢。]

第36章

吃完饭,薛皎和妈妈在店里坐了会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珍儿说了几句,老板还给薛皎的水杯里重新续了热水。

早上出门时妈妈给她泡的薄荷茶,虽然是热饮,但入喉回味清凉,解暑解热,清醒大脑。

许多丰朝人都认识薄荷,药书上就有关于薄荷的记载,药店里有干薄荷叶卖,新鲜的薄荷叶在水旁潮湿地常见。

难得天幕出现他们认识且丰朝有的东西,一个个就像抢最流行的时尚单品一样,有钱的吩咐下去,让下人买来泡水,没钱的自己去野地薅一把回来,势必要喝上天女娘娘同款薄荷水。

机灵一点儿的,更是寻到商机,去野外采薄荷多采一些,将薄荷叶卖出去,小赚一笔。

还有一些人,干脆自家煮了薄荷水拿出去卖,一样生意火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薛皎和妈妈回到学校,追看天幕的丰朝人,许多都人手一杯薄荷水。

薛皎两人一点五十到了上午当考场用的会议室门口,没过两分钟,卫老师来了,张老师紧随其后。

他客气地跟卫老师打了声招呼,又冲冯英点点头,最后才跟薛皎说:“数学卷子答得不错,下午继续加油。”

薛皎眼睛一亮,她不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但是能得到张老师的认可,应该不至于太低。

“谢谢老师!”薛皎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在座位上坐定后,张老师说:“李老师下午第一节有课,晚点过来。”

就一个考生,其实一个监考老师完全够了,两个监考老师纯属走个形式。

薛皎自然不会有异议,拿到卷子后,写上名字就开始看题目。

这一场考的是文综,两点正式开考,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

十几页的卷子,拿到手里也有一小叠,薛皎还算淡定,文综试卷包含了三科,题量大正常,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不是全部题目都需要做完,其中有选做题,如何在考试中合理分配时间也是一名高考生的必修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天幕下的丰朝人看得啧啧称奇,尤其是参加过科举的读书人,他们科举考试的题量也不小,但时间长啊,动不动考几天。

哪像天人的考试,这么多的试题,只给一个多时辰。

[难怪天人不用毛笔,毛笔哪能写这么快,还要研墨,不如天人这中性笔好用,拿起来就能写字。]

[毛笔如何写不快?自己不行不要怪笔。]

[天人的试题倒是有意思,什么选择、填空、问答,花样倒是多。]

[咱们科考的帖经与天人的填空类似。]

[为何要设选择题?考试当考真才实学,若有人答不出题,凭运气猜对了答案,对其他考生何其不公!]

[天人这般设置,必然有他的道理。]

文综一卷全是选择题,薛皎记得她有些同学喜欢先挑自己擅长的科目答题,一科一科写,薛皎更习惯从头到尾顺下去。

最前面是地理题,毕竟是高三的卷子,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区域地理都有涉及,还有题涉及了选修的旅游地理、城乡规划和自然灾害与防治。

薛皎写起来驾轻就熟,虽然很久没刷过文综卷有些陌生,但她知识点背得牢,牢到看到题目,涉及到的知识点自动浮现在脑海中,落笔也就十分底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择题,书写量少,需要计算的几乎没有,时间大都耗在读题上,即便如此,她也写得飞快。

天幕下的丰朝人,原本只是凑热闹跟着天女娘娘一起看看题目,看着看着,脑子开始发麻。

[这都考的是什么?前两科分别是文学和术数,这文综卷的题看起来怎地这般奇怪?]

[为何要研究揭阳玉器产业?天人的学院还教导学生如何行商?]

[无知,这分明是为政者之思。]

[研究候鸟又是为何?]

[遥感技术又是何物?为何可以监测台风的移动路径,如天人手机神器一般,是天人之眼吗?]

[别翻——]

薛皎可听不见丰朝人的呐喊,她飞快写完地理选择题,开始答政治题,还在惦记前面那些“奇怪题目”的丰朝人,尚未意识到他们将经历一场更大的思想震撼。

[财政部向社会公布中央财政预算?财政部是何机构?可是户部?为何国库库银安排要向民间公布?]

[天人疯了不成,这是普通老百姓能知道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普通老百姓,一般的读书人、富户,甚至当官的,都不敢窥探国库库银,哪怕心中有所猜测,但那也只是猜测,哪有直接公布出来的,太离谱了。

[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这又是何职位?]

[牛顿是谁?爱因斯坦又是谁?听起来像番人的名字。]

[矛盾的辩证统一?什么东西?]

[全面依法治国?天人的国家原来尊的是法家吗?]

[民族自治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可容其自治!]

[土地改革?如何改?谁敢改?]

[疯了,疯了,天人的学子,学的都是些什么……]

文人、当官的在天幕上吵开了锅,如果说这段时间天幕上薛皎的日常给他们带来的感受是新奇、羡慕,初窥天人国度内幕的丰朝上层人,却莫名悚然。

不对劲,天人的国度,哪哪都不对劲。

看不懂薛皎卷子上文字的普通人,只能围观读书人争论,可即便是这些争论,他们也看得很迷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懂啊,老爷们在吵些什么?似乎天女娘娘学的是些很了不得的东西。

那好啊,天女娘娘是好心人,可惜她是个女子,否则要是当了官,她辖地的老百姓可有福了。

薛皎快速写完政治试题,继续写历史,历史写完,选择题就答完了。

还未从震撼回过神的丰朝人,又被迫跟着薛皎去研究另一类科目。

有些人心惊胆颤,心神不宁,一时间不敢再看天幕,有些人强行稳住心神,竭力睁大眼睛去看去记,甚至召来能读会写的书童、侍女,命他们强行记下天女娘娘卷子上的题目和备选答案。

也有一部分人,想不到那么多,继续追着薛皎下面的试题研究。

[墨子?天人也有诸子百家?]

[这……这部分试题似乎涉及天人之历史。]

[历史?确如此,往前有……明朝、清朝?这是何朝代?]

[还有唐朝?藩镇割据是何意?]

[天人历史上经历的战争也不少啊!原来如天人这般强大的国度,也有外敌窥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代……这是个什么朝代?战争尤其多……]

[内阁?制约皇权?这么说天人曾有皇帝?那他们的皇帝呢?为什么现在又没有了。]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立了新国,偏偏又没有皇帝,到底是何人管理如此庞大的国度。]

是啊,他们的皇帝呢?

天成帝不由自主地从他镶珠嵌宝升级款专属天幕观看椅上坐直了身子,他迫切地想知道,天人曾经的皇帝哪去了?

怎么能不要皇帝呢?一个国家少了谁都行,怎么能少了皇帝呢?

薛皎答完历史选择题,一卷完成,先放到一边,开始写后面的大题。

这部分题目大多配有材料,需要先解读材料,分析材料,然后答题。

薛皎看题目,丰朝人也看,越看越迷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回事?怎么又开始养花了?天人的学院到底教的什么?]

[这是在研究茉莉花茶产业!不过学这个有何用?即便为政一方,这些产业也被当地豪族把控,地方官贸然朝豪族家产伸手,不怕被砍断手?]

[何人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南北回归线是何物?]

[怎地又研究起熊吃鱼了,还是……这什么地儿,听着不像我中原大地的名称。]

[一带一路……是与其他国家合作吗?天人的国度已如此强大,直接将小国收为藩属即可,何必与他们搞什么合作。]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何为生产力?农人?匠人?生产关系又是何意?]

[天人清朝的战争竟然打输了!还有赔款……天啊,这赔款条约,触目惊心!]

[为何要让学生学这些?如此丧权辱国的赔款条约,不觉得丢人吗?]

[人民当家作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的国度,没有皇帝,是人民当家做主!]

[人民?谁是人民?]

无数丰朝百姓直起腰,抬起头,人民啊?听起来不像是贵人的称呼呢。

[质尔人民,谨尔候度,用戒不虞注。人民,是普罗大众啊,是你,是我,是天下万民!]

[大同!此乃天下大同!]

[荒谬!千千万的普通百姓,人人当家做主,如何管理国家。]

[可笑,农家子能与世家子同坐一席处理国事?他们识字吗?]

[天人的农家子,恐怕真识字。]

[可笑!纲常皆乱,这国家还如何运转!]

贵族阶层惊慌失措,普通平民百姓也并没有欢喜,他们茫然,甚至是惶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民是他们?不要皇帝,他们当家作主?

这怎么能行?这么大的国家,他们哪知道怎么当家做主。

不过惶恐过后,百姓们心中又不由生出一点幻想,如果他们真能当家做主,那就让税赋少一些,徭役也少一些,这样就好了。

文综卷子的书写量也不小,薛皎奋笔疾书,重重落下最后一个句号,放下笔就开始揉手指,太久没有这么猛写字,手有点酸。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四点二十七,还有三分钟交卷,这次时间卡的比较紧张,也是因为她太久没有做过这种综合性卷子,有点不熟练。

好在题写完了,抓紧最后三分钟检查了一遍试卷,当张老师说“考试时间结束”,她便把卷子交了上去。

“还有最后一科,今天还考吗?”张老师问。

薛皎点头:“考,麻烦两位老师了。”

在她写文综卷子的时候,李老师过来了,薛皎答卷太认真,都没有发现。

李老师笑着说:“客气了,这是老师的职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从卫老师和张老师处得知,薛皎语文和数学考得还行,文综不清楚,好歹卷子写完了,就剩下英语。

她记得薛皎以前英语成绩平平,大部分在一百一到一百二之间,题难会往下掉,偶尔发挥好,能考一百二十多。

今天中午她查了一下薛皎五年前的成绩,失踪前最后一次月考,薛皎考了五百六十三。

那一年的高考,本省文科一本线是五百四十二,总体而言难度跟宁远一中自出的月考卷子相当——高三已经进入二轮复习了,月考卷子可能题型不如高考全面,但难度不低,硬要比个高下,高考卷子还稍微简单一点。

李老师心里盘算着,如果薛皎语文和数学成绩降得不多,文综也能跟得上,英语哪怕弱一点,也还有补救的机会。

一年时间呢,薛皎能在离开学校五年后坚持重回校园,求学态度很坚定,不怕她不努力。

只要学生肯努力,哪怕底子差一点,老师也会愿意帮她往上冲,努力提高成绩。

休息十分钟,薛皎去上洗手间,喝了口水回来,发现只剩下李老师。

“张老师有点事,一会儿过来。”李老师解释。

其实是把薛皎的卷子拿去给对应的科任老师批改了,早上考的语文和数学都已经批完,英语卷子批起来很快,选择题太多了,主要看看作文,抓紧时间,今天就能出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接过李老师发的英语卷子,准备答题。

李老师打开多媒体,插入u盘开始放听力。

薛皎考了快一天,忽然就尝到了学渣的苦。

她以前英语听力还行的,可是她穿越了五年,谁跟她说英语啊?她不光英语听力退化,口语也退化,幸好本省高考英语不考口语。

[嘿!这玩意儿会说话!]

[叽里咕噜,说啥呢?]

[听着像番人的话。]

[天女娘娘干啥要学番人的话,天人这么强,应该番人学他们的语言才是。]

[谁知道呢?许是学着玩儿的,种花养牛都学,再加上番语也不奇怪。]

[我怎么感觉,天女娘娘听不太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连蒙带猜写完听力,李老师看出她答得艰难,不像其他几科,落笔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她也有心理准备,语言学习不能懈怠,离开对应的学习环境,长时间不接触,忘掉很正常。

熬过听力,接下来的题目终于到了薛皎拿手的环节。

单词她都认识!

这就好做了嘛。

理解,简单!

完形填空……也不难,只有涉及到语法的部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短文填空这个有的不是很确定,不确定的只能蒙了。

写作分为两节,短文改错涉及到语法,薛皎也有不确定的,凭感觉来。

最后一部分书面表达非常熟悉,又是给老朋友李华写信,薛皎看了看题目,取了个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背过很多篇英语课文和辅导资料上的短文,恰好有符合这个题目的,于是在跟李华打过招呼,自己写了个开头后,果断默写了一篇背过的短文上去,最后再自己写个结尾,祝福一下李华,结束。

这时候英语考试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薛皎英语卷子也写完了,她回头检查,再斟酌一下不太确定的语法题。

李老师很纳闷,考听力的时候,薛皎很明显听得比较艰难,怎么后面做题又做得飞快,看着也不像乱选的,有的题会停下来思考。

薛皎没检查多久,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下课铃声早就响过了,这会儿是宁远一中的晚餐时间,她再拖一会儿,两位监考老师就没时间去食堂吃饭了。

她交了卷子,想着回头该找谁问成绩,卫老师吗?好像有点麻烦他。

“薛皎,你等等。”李老师没去吃饭,她掏出红笔,当场开始改卷。

张老师也没走,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薛皎很眼熟,是之前装试卷的那个文件袋。

英语卷子批改起来真得很快,对照着答案,不到十分钟,李老师就改完了。

她加了一下成绩,有点儿不敢相信,又回头对了一遍答案,确认自己没改错。

听力满分三十,薛皎只得了九点五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分数,很符合她听听力时眉头紧皱无从下手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解四十分,薛皎拿了满分。

完形填空和短文填空四十五分,薛皎三十四点五分。

短文改错十分,薛皎只拿了三分。

书面表达二十五分,李老师客观地给了薛皎二十三分,她一眼看出来这是背好的短文塞进去,但符合题目,可以给高分。

综上,薛皎英语考了一百一,都快赶上她五年前的英语分数平均线了。

这还是在听力拖了后腿的情况下,以前薛皎的听力怎么也不至于只考这么一点,二十分以上才是常态。

也就是说,听力以外的部分,薛皎的总成绩反而提高了。

李老师忍不住又把卷子翻了一遍,仔细研究了一下薛皎扣分的部分,很快发现的问题:“语法?”

单词很熟,否则理解也不会拿满分,怎么语法一下子拉垮了呢?

薛皎含糊道:“我、我带了一本英语单词小册子,没有语法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薛皎的眼神一下子多了几分怜惜和赞赏,没有多问什么。

早点发现短板在哪儿也好,语法不行补语法,依她看,薛皎的语法补上去,听力再练一练,这英语成绩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老师在一旁等着她们聊完,才打开文件袋,“总一下分数吧。”

薛皎:!

她的卷子都改完了吗?老师们效率好高。

“要不,老师你们先去吃饭?”耽误老师吃饭时间,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着急。”张老师已经把另外三套卷子都取了出来,“语文卷子是卫老师改的,数学是我改的,文综刚才我拿去给高三年级组对应的科任老师改的。”

薛皎感激地看着两位老师,真的为她的事尽心尽力了。

李老师拿着笔记分数,张老师报:“语文,121,数学,93,文综,247。”

“英语110,一共……”李老师的红笔写下一个数字,“57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不是我考试,我怎么还怪紧张的。]

[天女娘娘这个分数,算高还算低啊?]

[当然是高,这可是天女娘娘!]

[不好说,不是说天女娘娘在咱丰朝待了五年,没去读书嘛。]

[就是,当了娘的女人,心思都放在娃身上了,哪有功夫看书。]

[这天人的计分方式也奇怪,满分是一百五,这数字有何特殊?]

[那文综是三百。]

[满分总分七百五?天女娘娘只拿了五百多分啊,会不会不让她读书了……]

[入学考试而已,不至于非要拿满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看这两位师者似乎觉得天女娘娘成绩不错。]

[祝福天女娘娘,得偿所愿。]

[愿天老爷保佑天女娘娘,能回学校读书。]

[妾为天女娘娘祈福,望天女娘娘心想事成。]

李老师和张老师,都略有些惊奇地看着薛皎,怎么会失踪了五年,离开学校,成绩反而提高了?

也不是完全没变化,总分虽然跟她以前的成绩差相仿佛,细分还是有区别的。

数学成绩肯定是降低了,英语也低了一点,语文看起来不低,但薛皎的语文本来就是她的强势科目,以前考试基本没下过120,一百三以上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的卷子语文虽然也考了121,但她的作文,卫老师给了满分。

以卫老师的秉性,他给满分,就是她觉得薛皎的作文值得满分。

当时写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薛皎拿到自己的卷子,回头再看,发现她这作文写得……半文不白的,甚至有点儿偏向古文那个风格。

薛皎脸红,当时情绪上头,作文一气呵成,没想到卫老师会这么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前作文没拿过满分,也就是说,除开作文,她的语文成绩降了一点。

涨幅最明显的是文综,薛皎的文综也还行,日常考试在220左右,上下起伏,分差不大。

但这一次直接提高了二十多将近三十分,不像中途退学,反而像去补了课。

薛皎低头:“我书包里还有一本文综考点小册子。”

张老师皱眉:“数学一本通怎么没有带着?”

薛皎:qaq

李老师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张老师,张老师推了推眼镜:“我跟主任说说,把你分到我班上,你这个数学成绩,我要狠抓。”

薛皎:“……谢谢老师。”

第37章

薛皎走出会议室,神情恍惚半惊半喜。

虽然她就是冲着直接重读高三来的,但没有任何波折目的达成,还是让她有些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冯英担心地看着女儿,她也不敢随便问,怕孩子考得不好,她问太多给孩子压力。

她皎皎还病着呢,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学校愿意收她当然好,实在不行,她和丈夫也做好了请家教或者送孩子去专门的辅导中心的准备。

“妈妈,我入学考试通过了!”薛皎雀跃地向妈妈汇报这个好消息,“张老师还说,要让我去她班上。”

这时候的薛皎就跟小时候放学回家,绕着妈妈腿边跟她分享里的趣事一样,她已经全忘了张老师带给她的压力,一心只想让妈妈分享她的快乐。

“好、好。”冯英欣慰地看着女儿欢喜的笑脸,“我们皎皎真厉害。”

她看见张老师和李老师两位先后从会议室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耽误两位老师时间了,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去外头吃个便饭……”

张老师略有些冷硬地拒绝了:“不用,我去食堂。”

李老师笑着说:“薛皎妈妈,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当老师的应该做的。”

张老师对乖乖束手站在一边的薛皎说:“回去多背背公式,多做题,偏科要不得,短腿科目才是你最容易涨分的科目。”

薛皎:“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笑眯眯地补充:“薛皎妈妈,薛皎英语也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您督促她多学学语法。”

冯英:“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跟老师们一起下楼,在楼下分开,他们去食堂,薛皎和妈妈回家。

分开一段路后,薛皎才问:“妈妈,卫老师呢?”

冯英说:“卫老师看了张老师拿回来的文综卷子,就说他先回家了,让我叮嘱你好好学习。”

薛皎心中明了,卫老师看了她的文综分数,再加上语文和数学分数,哪怕她英语成绩非常不理想,也不会被学校拒收,所以安安心心回家去了。

冯英还在念叨:“卫老师真是个好人啊……”

如果没有卫老师,薛皎想回宁远一中,不知道得费多大周折。

薛皎点了点头,她很幸运,穿越回来之后,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心人,他们不吝惜伸出援助之手,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单纯想帮她一把。

冯英这回敢问了:“皎皎,你考得怎么样啊?”

薛皎脸微微红:“我考了五百七十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觉得卫老师和李老师作文分给高了点,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即便语文和英语作文各减五分,她的总分也不低,所以薛皎并不心虚。

“这么多?”冯英惊讶,家里曾有个高考生,她对成绩不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这个分数都足够上重本了。

她忍不住问:“怎么考这么多的……”

跟妈妈没什么不好说的,薛皎低声解释:“我……那什么的时候,不是背着书包嘛,带了好多书,没什么事干我就背书,妈妈我现在背书可快了。”

当初她撑不下去硬背课本的时候,真的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锚点,哪里想过还会有穿回来的一天,她日日夜夜背下来的这些知识,还能再用上。

冯英却笑不出来,她家皎皎有天分,脑子不差,从小得到的教育资源也不错,稍微努把力,顺利成章考上了省重点。

但薛皎以前并不是个特别爱学习的孩子,她在班上的成绩也只能算中等,好在冯英和薛青山对女儿要求不高,薛皎贪玩也有限,该学的时候知道学。

可不应该是这样!她活泼开朗的女儿被关在一个地方,无聊到只能靠背课本排解寂寞。

那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女儿,冯英强忍着愤怒与悲伤,装出一副轻松模样,“明天上午要来学校报道,报道完皎皎可就是高考生了,今晚最后轻松一下,吃好喝好玩好,妈妈不告诉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薛皎跟妈妈一起坐车回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没有让爸爸开车来接。

不过她们出校门之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家里人薛皎入学考试已经结束,冯英忍着不要炫耀,语气里的骄傲还是藏不住,“皎皎入学考试过了,回去读高三,考了五百多分呢。”

等她们回到家,家里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对门的顾诚和阮慧夫妻也在。

她们前脚进门,后脚大舅和大姨夫先后赶到,手上都拎着东西。

“咱们皎皎这入学考试,开门大吉,好兆头,得好好庆祝一下。”

有手艺的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打下手的打下手,看孩子的看孩子,没事儿做就聚在一块聊天。

薛皎想去厨房帮帮忙,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被塞了一块卤肉,让长辈们撵了出来,赶到珍儿和亮亮身边,让她跟两个小朋友一起玩。

薛皎:……

好叭,她崽都生了,长辈们还把她当孩子。

薛珍今天没怎么跟妈妈亲近过,薛皎一坐下,她就贴了过来,先夸夸:“妈妈好厉害,珍儿以后也要考五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听见了,阿婆给阿公打电话,说妈妈考了五百多分。

“没有五百,一百分就是满分!”周嘉致有自己的理解,“小姨一定是考了五个一百分,是不是?”

薛皎解释:“因为有的考试满分不是一百分。”

周嘉致还想再说什么,薛珍看了眼厨房,咽着口水问:“妈妈,我们今晚是不是要吃好多好吃的?”

虽然在妈妈家什么东西都好吃,但平常家里人少,饭菜稍微简单,今天就属于必定有大餐那种。

“小馋猫。”薛皎笑着捏了捏女儿脸上的软肉,小朋友养得好,脸颊肉嘟嘟的。

周嘉致立刻放弃了对分数寻根究底,他凑过来问:“妹妹,你最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冰激凌、西瓜、蛋糕、小笼包……”薛珍掰着手指开始数,十根手指头都用完了,她爱吃的也没数完。

周嘉致傻眼,妹妹喜欢吃的东西怎么这么多呀?

薛珍说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反问周嘉致:“哥哥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肉!”周嘉致毫不犹豫道:“炸鸡、烤鱼、牛排、烤乳猪,我都喜欢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眼睛倏地瞪圆,很不理解的样子,“哥哥,猪肉臭,不好吃。”

她以前在王府,自然没人会给尊贵的小郡主吃猪肉这种贱肉,但是低等的仆从会吃。

薛珍喜欢到处乱窜,又总是沉默地听人讲话,经常听到丫鬟仆人们聊天。

他们嫌弃猪肉腥臭不好吃,羡慕主子们身边得用的嬷嬷丫鬟,主子们吃不完的会赏给她们,这些丫鬟老嬷嬷,吃得比一般小官之家还好。

猪肉臭?

周嘉致奇怪道:“猪肉怎么会臭,你爱吃的糖醋里脊,就是用猪肉做的呀。”

“哦!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妹妹是不是吃到坏掉的肉了,肉臭了不可以吃,会肚子疼,要去医院打针。”

得到的信息完全相反,薛珍觉得丫鬟们应该没说谎,因为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但哥哥也不会骗她,一下子把小姑娘搞懵了,求助地看向妈妈。

薛皎含糊暗示:“咱们这里的猪肉不臭。”

原来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大家都没说谎,只是阿爹那里的猪,和妈妈这里的不一样。

“为什么?”本就是容易好奇的年纪,薛珍的生活环境还大变样,问题更多了。

薛皎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嘉致连珠炮般说道:“小姨,哪里的猪肉是臭的吗?臭肉也能卖?这是不是我妈妈说的黑心商贩?让顾叔叔把他们抓起来!”

薛皎:……

天幕下的丰朝养猪人们:……

薛皎轻咳一声,脑子一转,编了个理由糊弄小外甥,“不是黑心商贩,珍儿说的是有个地方的人不知道怎么养猪,养出来的猪肉不好吃。”

“养猪?谁养猪了?”

大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个果盘走过来,她给两个小朋友一人分了一个菠萝蜜,在薛皎旁边坐下,“皎皎,你爸爸老家是不是还能买到农家养的土猪肉啊?还是村里喂粮食的土猪肉吃着香,油水也足,炼油最好了,今年你们回老家要是有卖土猪肉的,给大姨带点儿回来。”

薛皎一口答应,周嘉致还惦记着臭猪肉,追问道:“小姨,为什么会养出臭猪,他们给猪吃粑粑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猪不能吃粑粑吗?]

[你们喂猪吃屎?]

[咱们又不如天人富裕,哪来多余的粮食喂猪,当然是有什么喂什么。]

[所以你们用什么喂猪?]

[自家都吃不饱,能吃的都进了自己肚子……]

[俺们村养猪的人,猪圈都在茅坑旁边。]

[哕!]

[难怪猪乃贱肉,贱民用屎养猪,自得贱肉。]

【警告!警告!用户……】

[猪什么东西都吃,野猪会钻进茅厕吃屎,怎么不能用屎养猪,难不成学天人用粮食吗?谁养得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哟亮亮,快别这么说,一会儿还想不想吃红烧肉了?”

大姨连忙给周嘉致塞了一块哈密瓜,堵住他的嘴,这才道:“现在谁用屎喂猪啊,不嫌恶心的,舍不得喂粮食,买点饲料也不贵,要是连饲料都不想买,那就打猪草呗,不要钱就费点儿功夫。”

大姨是个爱拉呱的,说着说着就跑远了:“当年我下乡的时候,生产队看我个子小不像能干活的,安排我去学养猪,天天打猪草。打猪草倒也没啥,比下地干活轻松,但猪草要跟人家抢呀,为了抢猪草,差点儿跟人打一架……”

薛珍抱着大姨的手,气鼓鼓:“姨婆,谁打你?”

周嘉致也说:“姨婆,让顾叔叔把坏人抓起来!”

大姨笑着揽过两个孩子,“没人打我,早过去了。”

薛皎也好奇:“大cy姨,为什么要跟你抢猪草?我爸跟我讲,那会儿养猪不是只能生产队养,私底下不准养猪吗?”

大姨苦笑:“说是猪草,牛皮菜、苦荬菜,那都是人能吃的。那会儿多苦啊,都吃不饱肚子,跟猪抢吃的算什么,最艰难的那几年,实在没吃的,山上树皮都剥了个干净,撑不住饿的小孩子吃观音土,吃了消化不了,又饿又撑,最后……唉……”

她长叹口气,“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咱国家富强了,老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什么意思?天人们以前也饿过肚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什么他们现在有粮食,还有这么多的粮食?]

[天女娘娘的姨母年过半百,她年轻时的事,也不过几十年前,天人的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就不缺粮食了?]

[公社是何意?下乡又是何意?]

[吾观天女娘娘家尚算富裕,也并无田地,为何天女娘娘姨母要去乡下?还要养猪。]

[她们的国家,是如何富强的?]

[原来可以给猪吃猪草啊,可猪草长啥样?]

[可不敢胡乱给猪喂野草,吃死了不得了。]

[咱先吃,吃不死再给猪吃,如果给猪喂猪草就能养出天人这样香的猪肉,猪肉就能多卖一点钱了吧。]

薛珍很惊讶,她从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都是好的一面,原来以前也有人饿肚子,吃不饱饭吗?

“妈妈,粮食怎么变多的?”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周嘉致积极举手,“妹妹我知道!因为袁爷爷研究出了杂交水稻,我妈妈说,他是当代神农!”

大姨点头:“对,你们这些小家伙可能没啥感受,咱们那一代是真饿过肚子啊,都得感谢国家,感谢袁老先生,感谢千千万万像他一样,投身科学研究,富国强民的专家学者们。”

[杂交水稻!]

[这是何物?为何有了它,天人就不饿肚子了?]

[水稻咱们也有,杂交又是何意?]

[若是能让一个国家的万民不再缺粮,这袁先生当真功德盖世。]

[真乃神人也!]

[杂交水稻到底如何研究出来的?天人似乎一开始也没有,咱们不能学着研究吗?]

[研究?谁研究,那些目不识丁的老农吗?]

[咱们不也有司农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官老爷下地种田的。]

薛珍两眼亮晶晶:“袁爷爷好厉害!”

周嘉致:“我有讲袁爷爷的故事的书,还有别的很厉害的科学家们,明天我把书拿来给你看。”

薛珍道谢,又想起她还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姨婆,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养出臭猪肉呢?”

她想知道,阿爹那个世界,养猪哪里出了问题。

大姨有点儿懵,她不明白两个孩子说的臭猪肉,到底是哪种臭。

薛皎轻咳一声:“大概是因为没有骟猪。”

周嘉致:“骟猪什么意思?扇猪?要打它们吗?还是给它们扇风?哦我知道了,我爸说高温食物容易变质,猪是不是热臭了?”

薛皎:……

难怪姐姐说她儿子很难搞,这思维也太发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姨听明白了,忍不住大笑:“亮亮啊亮亮,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骟猪的意思是……”

周嘉致追问:“是什么?姨婆你快说呀!”

大姨一本正经说:“就是给猪阉割,阉割你懂吗?”

周嘉致两眼圆瞪:“让猪变成太监?!猪太监?”

[什么?原来是这么做的!]

[猪都阉了,还怎么繁育幼猪呢?]

[又没说要全阉,留几头种猪不就够了。]

[正是如此!母猪一胎能产十崽,留下种猪即可!]

[奇了怪了,太监一身味儿,怎么猪变成太监反而不臭了?]

[你怎的知道太监一身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监阉了又不是用来吃肉的。]

[猪要如何阉?去势?]

天幕忽然静了片刻,原本在天幕上发弹幕的女子就少,只有触及到她们的话题,她们才会出声聊上几句。

谈论到阉割的话题,更没有女子吱声。

现在男的也不说话了,天幕瞬间空屏。

周嘉致突然了解到一个新知识,兴奋不已,原来猪里面还有太监?猪只有当了太监,肉才不臭,那他们吃的,都是猪太监喽?

小男孩儿一阵风般跑进厨房,拽着他爸裤子喊:“爸爸你知道吗?咱们吃的猪肉,都是猪太监的肉!”

周循刮皮刀差点儿没拿稳,温柔地说:“滚出去。”

周嘉致撇了撇嘴,又一阵风地刮回来,缠着大姨问:“姨婆,怎么让猪变成太监,我想学!”

大姨哈哈大笑:“那是劁猪匠干的活儿,你学那个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嘉致:“劁猪匠?酷!我长大了要当劁猪匠!”

薛皎被噎住,忽然觉得顾冬阳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去开洒水车,还挺正常的。

“还劁猪,你看你像不像个猪!”

冯飒加了个班,姗姗来迟,进门就听见她的好大儿在高声宣告新的职业目标,并缠着她大姨问怎么劁猪,加班带来的头痛,顿时更严重了。

亲妈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周嘉致哼哼唧唧,“我才不像猪,我哪有猪那么胖。”

天幕下对劁猪好奇的丰朝人,大为遗憾,这周小郎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真好,可惜,冯娘子回来的太早。

冯飒懒得搭理周亮亮,一天天不够生气的。

薛皎给姐姐倒了杯水,大姨也把果盘推到冯飒面前让她吃,“听你妈说,你这段时间老加班,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冯飒喝了两口水,就开始吃水果,她饿惨了,一口气把果盘吃出个缺口,速度才慢下来,恨恨道:“资本家都该吊在路灯上。”

[资本家是什么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灯是路边亮着的灯吗?为什么要把资本家吊上去。]

冯飒擦擦嘴,拍拍薛皎肩膀,“妹,行啊,好好学,明年你高考完,姐带你去旅游。”

薛皎不由莞尔:“姐姐你还记得啊。”

五年前,她刚上高三,觉得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学习,实在痛苦,姐姐便承诺说,撑过这一年,等她高考完带她出去玩儿。

“当然。”冯飒说:“姐年假都攒着,说话算话,明年一定带你去旅游。”

薛皎抱了抱姐姐,冯飒笑着揉她头发,手法跟她揉薛珍极其相似。

“洗手洗手,准备开饭了。”大舅从厨房探出头,喊了一声。

冯飒四顾一番,“我是最晚来的吗?”

薛皎:“顾冬阳还没回来。”

“他加班。”阮慧路过,“别管他了,他们一忙起来,没有白天黑夜的,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大家先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过手,围桌坐下,因为家里亲戚经常聚会,薛青山特意买了一个大圆桌,一家子亲戚朋友都能坐下。

今天的晚餐尤其丰盛,薛青山下班就去买了不少鱼虾肉菜,想着如果入学考试通过了,得给女儿庆祝一下。

如果没通过,更是应该吃点好的,给孩子补补,免得女儿伤心。

大舅和大姨夫上门的时候,又带了大闸蟹、半扇小羊排。

忙活一晚上,蒸的蒸烤的烤,现在桌上菜都摆满了,小羊排还在烤箱里滋滋冒油呢。

薛珍如愿以偿,今晚吃大餐,小家伙儿嘴就没停下来过,好吃的,全是好吃的。

现在谁要是再问她爱吃什么,她的美食名单又得多一页。

天幕下,丰朝的百姓们也跟着开席了。

[这红烧肉太过美味,肥而不腻,怎么吃都吃不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么美味的红烧肉,竟然是猪肉烧制而成,奇也。]

[快闭嘴!]

[无碍,天人的猪不是吃人粪便长成。]

[求求了,别再提了,我的通感时长快用光了,不想浪费。]

[牛肉不管怎么吃都好吃,这黑椒牛柳不知如何做的,太嫩了。]

[我觉得那道蒜香鱼片更嫩,没想到鱼还能这么吃。]

[剁椒……嘶……鱼头也好吃,就是……嘶……太辣了。]

[辣才香!辣好吃,吾寻得辣椒种,已命农庄开始种植,可惜吃起来不如天人的辣椒味足。]

[螃蟹不值得浪费通感时间,丰朝亦有。]

[我爱这甜糕,软软糯糯,好吃。]

“来来来,咱们共同举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舅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举起手中杯子,长辈们有喝啤酒的,小辈杯子里要么是牛奶,要么是果汁,不同的杯子在饭桌中间聚成一朵花。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皎皎入学考试高分通过,一切重新开始,祝咱们皎皎……”

冯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众人齐声应和:“祝皎皎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第38章

热热闹闹的聚会散场了,各回各家。

临走前,周嘉致扒在门框上喊:“妹妹,我还会再回来的!”

薛珍咧着嘴笑,露出两排小米牙,冲哥哥挥手。

她最近变化比较大,以前讲究笑不露齿,开心大笑的时候也要捂着嘴巴。

跟着周亮亮混久了,习惯也发生了改变,开怀大笑时没有人会教训她笑得不够好看,她的笑容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肆意。

薛皎明天上午要去学校报道,不过不用去的太早,主任说九点左右到就行了,她要先去教务处登记,领新书新校服办学生证校园卡图书馆借书卡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式入学后,作息安排就得跟着学校的时间表走了。

送走客人,薛皎领着薛珍去洗漱,先给女儿洗完,换上新买的可爱睡衣送到冯英手里,薛皎才去冲了个澡。

洗完澡把头发吹了个半干,薛皎倚靠在床头,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看着,准备等头发全干了再躺下睡觉。

看了两页还没有困意,薛皎想起今晚缺席的某人,拿起手机,准备问一下他晚饭吃了没。

她记得以前顾冬阳吃饭很积极的,前两天听见阮妈跟她妈吐槽,说现在这些年轻孩子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饭也不好好吃,年轻的时候不在乎身体,要不了几年胃病什么的全找上来了。

点开顾冬阳的对话框,还没来急的编辑信息,上方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这是忙完了?薛皎停下手,等待顾冬阳发过来的消息。

等了半分钟,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提示也没了。

薛皎:?

她正要点输入框,上方的提示又出现了。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没了。

又出现了。

又没了。

又出现了。

薛皎:……

她懒得等了,直接发过去一个“?”。

又没了。

这回终于有消息发过来:“你没睡啊。”

薛皎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你干嘛呢?”

顾冬阳:图片.jpg图片.jpg

薛皎点开一看,两包烤串和炸串还有罐装的饮品,虽然不很饿,但这个点看见,很容易犯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夜宵吃不吃?

薛皎:你下班了?在哪?

顾冬阳:老地方。

顾冬阳:先别出门,我来接你。

薛皎起床,披了个外套,去冰箱里找出一盒卤肉,“妈妈,顾冬阳下班了,他没吃晚饭,我给他送点去。”

薛青山闻言就要起身,“我去……”

冯英拉住他:“行,手表戴了吗?早点回来。”

薛皎:“戴了,爸爸妈妈珍儿你们早点睡。”

她拉开门,穿着常服的青年已经等在她家门口,咧嘴一笑,酒窝深深。

大门轻轻关上,薛青山不甘心地望着门口方向:“这么晚了,要吃来咱家吃啊,我还能给阳阳下碗面。”

冯英翻了个白眼:“孩子们自己的事,你少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珍抱着故事书,大眼睛睁地溜圆:“阿婆,妈妈去舅舅家了吗?”

“是呢,珍儿还想听什么故事,阿公给你讲。”冯英把小孙女糊弄过去,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绑定的电话手表定位依旧在这栋楼。

通往顶楼的最后半层楼梯,顾冬阳走在前面,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用手机手电筒照路。

薛皎紧跟着他,牵着他衣摆,踩在顾冬阳走过的楼梯上。

楼顶入口有个大铁门,铁门上挂着把锁。

顾冬阳把手机递给薛皎:“拿一下,我开门。”

薛皎这才发现,门上竟然多了把锁,顶楼不是他们两家的,这锁自然也不会是顾冬阳挂上去的。

她惊讶道:“你、你要开锁吗?”

顾冬阳不是警察吗?还要学怎么开锁?

“想什么呢。”顾冬阳忍俊不禁,从兜里摸出把钥匙,在薛皎面前晃了晃。

薛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尴尬地转移话题:“刘爷爷瞿奶奶怎么忽然想起来给顶楼上锁了?”

楼顶的天台是顶层带着一起出售的,薛皎家这一栋的顶层两户是一家人买的,老两口当年买房子的时候,想着对面的房子给儿子当婚房,既能保有小家庭的生活自由,又能互相照应着,他们帮着带孙儿孙女也方便。

然而这家的儿子一直在外地读书,读完本科又保研,薛皎穿越的时候,刘家的儿子博士在读。

别说结婚生孩子了,女朋友都没谈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对象——这是来自刘博士亲妈的吐槽。

刘爷爷和瞿奶奶非常喜欢小孩子,家里常备各种糖果零食牛奶,分给小区的孩子们。

两口子都是勤快人,别人的楼顶天台搞阳光房,他们弄了个菜园子,种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收获了就分给楼里的邻居们。

自从薛皎小时候来过一回楼顶的菜园子,这里几乎成了她和顾冬阳的半个秘密基地,两人老喜欢往顶楼跑。

为此,刘爷爷和瞿奶奶还特意又把顶楼的防护栏加高加密了一层。

“前两年有别栋的小孩摸上来,在楼顶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家里找刘爷爷和瞿奶奶扯皮要赔偿,他们就给顶楼上了锁。”

顾冬阳两下捅开锁,把手机接过来,侧身让薛皎先上去。

薛皎踏上楼顶天台,无遮无挡的夜风立刻朝着她吹来,薛皎裹紧了外套,担心地追问:“他们得逞了吗?刘爷爷和奶奶赔钱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下追看夜戏的丰朝古人们也在好奇,讹人的成功了吗?

原本平日这个时间,薛皎要睡觉,天幕会黑屏,没想到今晚,天幕将熄未熄,薛皎出了门,天幕也开了夜场。

他们看见薛皎和顾冬阳在门口碰头,两人默契地转身上楼,轻车熟路摸到顶楼来。

又听见他们谈话,忽然发现,原来天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好人,也有这些不讲理的,喜欢占便宜的。

孩子跑到别人家地界,自己摔了,竟然还能靦着脸要赔偿。

反而这种贴近现实的小矛盾,越发能让普通的百姓理解共情。

当然,也有些人开始蛐蛐。

[这么晚了,天女娘娘怎么能同男子单独私会,不、不合规矩。]

[正是如此,有夫之妇,当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怎么就是有妇之夫了?]

[?你们为什么敢要求天女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天人的规矩跟咱们丰朝又不一样,如何能相提并论。]

[三媒六聘,如何不算夫妻?]

[若是按照天人的规矩,天女娘娘和齐王殿下没领结婚证,就是不算夫妻。]

[你们……胡搅蛮缠!]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怎么说?]

梁桓倚靠着窗台,面无表情灌下半壶清酒,他不嗜酒,偏偏酒量很好,少有喝醉的时候。

娇娇不喜欢酒气,见他喝了酒就撵他出去,非要洗干净一身酒气才许他进门。

他仰着头,看着天幕上,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亲密地挨在一处,甚至将手伸出去,拉那男人上楼。

“当然没有。”顾冬阳虚握着薛皎的手跨过最后一级比较高的台阶,反手把锁挂上去,“那家孩子不是自己摸过来的,以前被家长带来偷过菜,家里厨房偷的菜还没吃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皎:“……臭不要脸。”

顾冬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多年了,皎皎骂人的技能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笑什么!”薛皎嘟囔。

“没,我笑我自己。”顾冬阳熟门熟路摸到墙上的开关,“啪”一声脆响,昏暗的天台亮起光。

曾经偷偷躲过猫猫的菜架子还在,可是已经倒塌歪斜,菜园子里长满杂草,已经荒芜了。

薛皎怔住,忽然想起回来这么些天,邻居们也见过一些,却没见到过顶楼的刘爷爷和瞿奶奶。

她猛地回头,“顾冬阳,刘爷爷和瞿奶奶呢?”

“去刘哥在的城市了。”顾冬阳朝薛皎安抚地笑了笑,“他们年纪大了,咱们这里没电梯,爬上爬下不方便,而且他们家儿子想在读书的城市定居,就把他们一起接过去住了。”

刘爷爷和瞿奶奶生孩子比较晚,他们家儿子比薛皎和顾冬阳大十多岁,从小哥哥和叔叔混着叫。

人还在就好,薛皎松了口气,看见角落里摆着一套小桌椅,一个小圆桌,两把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过去一看,还挺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来收拾。

顾冬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薛皎摸摸靠背小椅子,“这是你的吗?”

“嗯,有时候来坐坐。”

天台灰大,顾冬阳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掏出纸巾把上面的浮灰擦干净,示意薛皎坐,然后直接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

薛皎:“你那把椅子不擦一下?”

顾冬阳正在用湿巾擦手,“今天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会儿回去换衣服。”

他把手擦干净,拆开包装盒,给薛皎拿了串烤五花,又去开饮料。

“我不喝酒。”薛皎看见绿色的瓶子,以为是啤酒。

顾冬阳把易拉罐转了个圈,硕大的四个字:金桔柠檬。

薛皎默默接过试图冒充啤酒的果汁饮料,咬了口烤肉,眉头一皱,“不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香的。”顾冬阳单手捂着腮帮子,“我口腔溃疡,吃不了辣。”

薛皎不搭理他,口腔溃疡还吃烤肉?

其实她的药忌口没那么严重,一点点辣椒粉没关系的。

顾冬阳举起饮料,笑眯眯道:“谢谢薛大小姐陪我吃宵夜,来,碰一个。”

薛皎跟他碰了个杯,拿着烤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顾冬阳大约真没吃晚饭,薛皎拿来的半盒卤牛肉,他一会儿就吃光了。

有肉填了填肚子,他吃东西的速度才慢下来,吃着烤肉跟薛皎聊着天。

这个桌椅摆放的位置很好,从铁门外面看不到这里,虽然在角落,面前却没有遮挡,视野很开阔。

夜风习习,不凉不燥,眼前是万家灯火,薛皎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着眼睛。

这般情态,顾冬阳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听说你今天入学考试成绩很好,恭喜。”

原来大晚上把她叫出来吃宵夜,就为这句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乐了,故意逗他:“就这?”

顾冬阳摸摸口袋,他今天太忙了,吃的东西还是下班回家的路上买的,没来急的买礼物。

薛皎喝了口饮料,故作姿态地感叹:“有酒无歌,少点滋味,你说呢?”

顾冬阳:……

这要再看不出来皎皎是故意逗他,他就是个傻子了。

顾冬阳也不虚,腰板儿一挺,清了清嗓子。

薛皎撑着下巴等顾警官表演,顾冬阳唱歌还行的,最缺钱的那段时间,只要有奖金的正规比赛,他都想参一脚。

曾经薛皎被他拉着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薛皎扛着电子琴去给他伴奏,顾冬阳唱歌,他们的组合还拿了第二名呢。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

“噗……咳咳……”薛皎呛住了,顾冬阳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递纸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

顾冬阳一脸无辜:“我唱得不好吗?比我爸那鬼哭狼嚎好听多了吧,感谢阮女士遗传给我的歌唱基因。”

薛皎哭笑不得:“那你唱啊,唱完。”

“真唱?”

“唱啊,我爱听。”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

“顾冬阳!”楼下传来一声怒吼:“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哭狼嚎什么呢!”

“是钢……”最后两个字像破了气的气球,漏得只剩一点尾音。

薛皎绷不住了,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顾冬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身边开怀大笑的女孩,眉眼舒展,突然也笑了起来。

夜风吹不散笑语,十年前在瓜架下分吃一包干脆面的男孩女孩,十年后在此重聚。

[顾郎君这歌曲调最简单,但铿锵有力,吾甚喜。]

[顾郎君心悦天女娘娘吗?]

[什么?顾郎君不是天女娘娘兄长吗?]

[不同姓,无血缘的异性兄长?]

[小天女不是叫舅舅吗?]

[当初顾郎君分明说得是叔叔舅舅皆可,直呼其名亦可,是小天女自己选的舅舅。]

[你们这些人,心有异,看不得旁人清白。]

[清白?顾郎君看天女娘娘的眼神,可算不得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好不容易停下来,肚子都笑疼了。

她假模假样地关心:“这下怎么办呀?明天不会被邻居们说吧?”

顾冬阳神色淡定:“没事儿,就说我爸喝醉了唱的,他有前科。”

薛皎:……

她顾爸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顾冬阳喝了口饮料:“还听歌吗?”

薛皎又想笑了:“你还敢唱?”

顾冬阳无声一笑:“我声音小点儿。”

他们在天台,楼下一层空着,只要不太大声,确实影响不到别人。

薛皎心情很好,懒洋洋道:“唱呗,等等,我要点歌,来首抒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想。”

顾冬阳仰头,看见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繁星点点,围绕着月亮。

七月十五已经过了,天上的圆月已经在朝下弦月转变,但没关系,月亮还会再圆,今年的中秋节,他们不用再对着月亮痛苦思念了。

清朗的嗓音微微压低,如吟如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注1

[顾郎君这曲词,怎地有些耳熟?]

[我好像在哪听过。]

[俺也一样。]

[这不是琪华郡主的水调歌头吗?顾郎君怎么会唱这首词?!]

[是不是天女娘娘告诉顾郎君的?]

[……这谁啊,给小爷蠢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日日都在天幕之中,何时告诉顾郎君?睡梦中吗?]

[所以……这词不是琪华郡主所作?]

[难道还有其他可能?顾郎君知晓,天女娘娘必定也知晓,定是那琪华郡主从天女娘娘那里偷的!]

[早就想说了,你们诗才斐然的琪华郡主,以前半点才名也无,她兄长一娶妻,她的诗才也冒出来了,真可笑。]

[不是琪华郡主,陛下已下旨撤了她的郡主封号!]

[事实如何尚未清楚,或许是天女娘娘主动赠诗也未可知。]

[天女娘娘赠诗,她就能说是她写的吗?]

[若真是偷的,天女娘娘为何不说?]

[说?跟谁说?嫁了人的女子,往后宅一关,她怎么说?同谁说?]

[此事齐王是否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宅女子心思龌龊,齐王忙于公务,如何知道这些蝇营狗苟。]

[可笑,若连后宅之事都管不了,如何管得国家大事。]

[悄悄说一句,齐王府的老太妃,可不是好相与的。]

[妾乃后宅女子,妾不信后宅之事男人毫不知情,无非看他想不想管罢了。]

[所以天女娘娘才一心想回家?]

齐王府,百姓议论的中心。

梁桓还在喝酒,他喝了很多,浑身酒气,但还是没醉。

他已经没看天幕了,但男人低沉的吟唱还是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与一年前中秋节,薛皎醉后的歌声混在一处。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爷!王爷不好了……”长随慌张地跑进来,“禀王爷,福寿院来报,太妃晕过去了……”

梁桓用力闭了闭眼,他头痛欲裂,撑着身子站直:“叫大夫了吗?”

长随:“请了,府里的大夫已经过去了,是不是要去宫里……”

梁桓揉了揉额角,“拿我腰牌去请御医。”

又一长脚步匆匆冲进来,“王爷,外头来报,说郡……柔小姐要寻死!”

“让她去死!”

梁桓身子一晃,差点栽倒,离得近的长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王爷,您没事吧?”

梁桓喘了口粗气,忍着头痛,冷声道:“将她捆起来,若要哭闹,便堵住嘴,让人看好她,不死即可。”

真想死,能等到消息传到他这里来?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用这种把戏来拿捏他。

他真想成全了梁柔算了,死了清净。

但是不行,梁柔的命得留着,她死了解脱了,百姓的愤怒无处发泄,齐王府就得承担这份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唱了半首曲,紧急停下,扶着薛皎的肩膀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唱得太难听,给你难听哭了?”

薛皎的难过,硬是被顾冬阳赶走一半。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顾冬阳,我对不起苏轼大大,还有孟浩然。”

顾冬阳懵了:“啊?”

薛皎猛灌了两口果汁,闷闷不乐道:“我没跟你说过,我在丰朝,就是我穿越的那个朝代,被人偷了两首诗词。”

顾冬阳皱眉:“谁?”

不会是那个姓梁的吧?应该不是,皎皎不会喜欢上那么下作的人。

不,不是喜欢,是迫不得已下的选择。

“梁柔。”薛皎低着头,“梁桓的妹妹,她、她特别坏,她妈妈也不是好人,我不是故意说她们坏话,但她们就是那种,草菅人命,心思很坏的人。”

“我知道。”顾冬阳安慰地摸了摸薛皎头发,皎皎连骂人都不怎么会,也从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天女娘娘说了,她亲口说的,梁柔就是个窃诗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偷!琪华郡主是个贼!]

[天老爷,真搞不懂,俺们这些饿肚子的都不好意思偷东西,郡主有吃有喝,为啥还要偷呢?贵人们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被警告我也要骂,无耻之尤!]

[那是梁柔,关旁人什么事!]

[休要将我等与此人相提并论。]

[耻于其为伍!]

[真恶心,堂堂郡主,行如此下作之举。]

[读书人忍不了一点,旁人的心血之作,被小人窃取,何其惨也!]

[难怪天女娘娘要走,换我我也忍不了。]

[恶毒的婆婆,偷诗的小姑子,眼瞎耳聋的丈夫……]

[梁柔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已经下旨命梁柔改姓,她不姓梁了!]

可惜愤怒的百姓们没人在意这无力的辩解,他们或许不识字,不会作诗,但代入一下自家东西被偷了,那也很心痛了好吧!

就在这时,一个弹幕忽然出现:

[我是琪华郡主!我是梁柔!诗是梁桓让我偷的,都是他让我偷的!]

[?]

[什么?竟然是齐王?]

[果然是一丘之貉!]

[会不会是假冒的,会不会有人陷害齐王殿下?]

[不可能,之前有人试过,若想在天幕表明身份,只能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冒名顶替他人。]

[天女娘娘太可怜了,竟然嫁了这么个卑劣之人。]

“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到福寿院门口的梁桓,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下去。

被左右搀扶住,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咬牙道:“好,好得很……”

薛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恨不得让顾冬阳把坏人都抓起来判刑。

“我给珍儿启蒙,教她背诗,梁柔偷了《春晓》,中秋节,我喝醉了发癫,唱《水调歌头》,她们又偷了苏轼的词。”

难怪他一开嗓,就把皎皎唱哭了,他就说他唱歌哪有那么难听。

“那个姓梁的,他不管吗?”顾冬阳生气地问。

亲妈和妹妹这么欺负皎皎,梁桓是死了吗?

薛皎:“第一次,梁桓知道的时候梁柔已经把《春晓》放出去了,我要揭发梁柔,他不让,说梁柔在说亲,会影响她的婚事。”

“他还说……”薛皎咬牙,眼眶都红了,显然这句话让她很介意,“他说,不过是一首诗而已。”

“他凭什么这么说!”过去这么久,再提起来,薛皎还是气得不行,要是她自己写的诗被偷了,都不会这么气。

不光是生气,还有愤怒、委屈和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冬阳面无表情冷嘲:“呵,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让妻子委屈的方式平衡家庭关系。”

薛皎情绪再次被打断,诧异地看着顾冬阳,他还懂这个?

顾冬阳:“我爸说的。”

薛皎仔细想了想,点头认可:“顾爸说得对。”

顾冬阳:“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他不理解,男性占据优势地位的封建王朝,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皎皎,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薛皎垂下眼:“他跟我保证了,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冬阳直接被气笑了,不会有下一次,然后cy又偷了《水调歌头》?

光这事就可看出,皎皎嫁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顾冬阳一颗心被扎得稀巴烂。

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薛皎看见他手里被捏扁的易拉罐,连忙抓着他的手腕,把不成形状的罐子扒拉出来,可别扎破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气什么啊,我说这些又不是让你生气的。”

她嘟嘟囔囔:“我就是跟你吐槽一下,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

顾冬阳笑不出来,可是皎皎以前受过的那些委屈,不能当不存在啊。

“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呀。”

薛皎把易拉罐塞进袋子里,一会儿拿下去丢了。

“在梁柔偷了《春晓》之后,有段时间梁桓去外地出公差了,梁柔还有她妈,趁机逼我给梁柔当枪手,你猜我怎么对付她们的?”

顾冬阳摇了摇头,薛皎抬头挺胸:“她们要诗,我就给她们写呀,只要她们敢用!”

顾冬阳隐隐想到什么,薛皎站起来,对着夜空,朗声背诵: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注2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薛皎的笑声在夜风中飘荡,她在笑,肆意地笑:“抄啊,抄啊!我敢写,她们敢抄吗?”

第39章

天幕之下,一片寂静。

所有弹幕都消失了,连对梁柔讨伐声都停了下来。

他们呆呆地仰望着天幕,心绪震撼难平,一时间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什么啊?天女娘娘,说得都是些什么啊?!

这段时日以来,通过天幕,丰朝人了解到了薛皎所在的世界,同时也对薛皎有了一个基础认知。

年轻的天女娘娘温柔、美丽、善良、好学、正直、悲悯等等,他们可以用无数好的形容词来描绘她。

但潜意识,他们又觉得天女娘娘是弱势的,因为她是个女子,因为她体弱多病,因为她看起来柔弱无助,因为她还带着个孩子……

她在丰朝,跟其他女子一样,被困于内宅,无法挣脱。

被欺压,被囚禁,被偷走珍视的诗词。

但当她从这些定义里挣脱出来,展露出真正地自己,这些古人们恍然发现,薛皎从来不只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她曾经张扬自信,骄傲洒脱,一味的畏避退让,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她没有放弃过反抗,甚至于,她曾经怀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普通的老百姓不识字,不能完全理解薛皎背诵的诗词名句的含义,但里面总有他们听得懂看得明白的。

就那么只言片语,已经让他们混身颤栗,若惊雷在耳畔炸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贵人难道不是天生的贵种吗?

可是皇帝的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子公主;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贵人;工匠的孩子,大多数也只能当个工匠;商人的孩子、农民的孩子,未来也清晰可见,前者分到家产就继续行商,后者长于农田,此生也必然被拴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这就是丰朝大多数人的认知,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难道是错的吗?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难道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他们迷茫着,却也恐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这句话只是让他们产生疑惑,在他们心底埋下一颗不知道会不会发芽的种子,后面那些,一句一句,哪怕是目不识丁的老农,没摸过书本的内宅妇人,也听懂了诗词里透露出的对皇室和当权者赤裸裸敌意。

那些凌云壮志,那些碧血丹心,他们听不懂,但是,“反”字直白的写在了字面上,谁会听不懂呢?

老百姓或许是天底下最容易知足的群体,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勤勤恳恳地卖力。

丰朝的国力尚算强盛,老百姓们还没被逼到无路可走、为了活命只能揭竿而起的时候,薛皎振聋发聩的吟诵声,更多的只是让老百姓们心生惶恐。

他们没想过自己造反,哪敢呢?哪有那个本事!

不想打仗,打仗哪有什么好的,贵人们打起来,要征粮草,要抓兵丁,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不过……许多人心里暗暗涌出一个念头,若是真有人造反了,能是天女娘娘这样的好人当皇帝吗?若是能,那就好了。

在这之前,丰朝的普通老百姓,对皇帝只有一个概念,他们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多大年纪,也不知道皇帝是否有德有才。

他们判断一个皇帝是不是好皇帝的唯一标准,只看他有没有减赋。

减了赋税,那就是好皇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求就是这么低,至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什么的,哈哈,没听说过,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皇帝。

百姓们怔怔地看着天幕,不敢吱声,也不敢发弹幕,哪怕弹幕并不会暴露身份,他们下意识噤声。

“嗯呜呜……”

梁柔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也被塞得紧紧的,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她现实中骂薛皎,用户权限下降,被剥夺了通感模式使用权,梁柔恨意缠身,并不在意,她与薛皎那个贱人不共戴天,骂骂怎么了。

可恨这该死的天幕竟然帮着薛皎,直到梁柔发现,她其实还能发弹幕。

梁柔偶尔灵光的脑子这回管用了,她谁都没说,也没有冒然发什么。

她想找个翻盘的机会,狠狠踩薛皎一次。

可惜等到现在,她快疯掉了,这个机会也没等来,反而被梁桓放弃,囚禁在这个破院子里。

梁柔恨的已经不止是薛皎了,她觉得她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是当薛皎揭破她偷诗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自抑地痛哭出声,崩溃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幕上那些辱骂她的话,她都能看见。

千夫所指,曾经用偷来的诗赢来多少荣耀,今日真相大白,只会换来加倍的唾骂羞辱。

梁柔疯了般大哭大叫,她想死,但又不敢死,折腾一通,梁桓竟命人将她捆了起来。

这一刻,梁柔心底的恐惧和恨意揉杂在一处直冲脑门,她不再想着报复薛皎,她已经够不到她了。

她选择调转刀口,刺向梁桓。

这不怪她,是梁桓先对不起她的,如果不是梁桓娶了薛皎,如果不是梁桓一直站在薛皎那边,如果不是梁桓先放弃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她过得不好,梁桓也别想好过!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摔在梁柔脸上,打碎了她猖狂得意的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丫鬟,区区一个丫鬟,一个贱婢,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想大骂,嘴却被堵住了,只能拼命挣扎着,表达自己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书满眼恨意地看着梁柔,没忍住又扇了她一巴掌。

“什么郡主,又偷又抢满嘴谎言的下贱货。”

知书气疯了,她怎么敢,怎么敢污蔑王爷。

明明是她偷了王妃的诗,王爷要不是为了维护她和太妃,也不会跟王妃闹成这样。

梁柔本以为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今晚那么多人骂她,可隔着天幕骂,哪有当面挨着巴掌骂来得痛来得扎心。

她翻着白眼,快要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她是郡主,这个贱人竟敢以下犯上,她要砍了她的手,把她皮活剥了……

“等等,什么声音……”一个嬷嬷制止住还在疯狂输出的知书,侧耳倾听。

这院子小,隔音也差,她们听到许多人的声音,都不大,但因为人多,聚在一起就成了“嗡嗡”声。

“……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疯了,宵禁……”

“……人多……跑掉了……没事”

“……实在气不过,明日我也去。”

“……什么贼郡主,若让俺逮到,非给她塞进粪桶里……”

梁柔突然安静了,也不挣扎了,像一只痴呆的鹌鹑。

“砰!”巨大的摔击声,整个书案被推翻在地,上面的碟碗筷盏,瓜果点心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轻手轻脚走过来,将书案扶起,跪在地上收拾遍地的碎片,以免不小心伤到陛下。

天成帝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她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来人,将梁桓押过来!”

他是天子,是皇帝,是大丰朝最尊贵,也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失天女,他可以一笑而过,反正天女要回天上去,看看梁桓被嫌弃成什么样了,他可不想在天幕上丢脸。

天族的那些好东西,没弄到手,也没关系,影响不到他,顶多就是少享受一点吧。

可是若是有人瞄准的是他的帝位,天成帝如何能忍?

这时候他格外清醒,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拥有帝位的基础上。

没了皇位,他算什么?

这天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他们梁氏皇族的,丰朝前面,也还有别的朝代。

被推翻的王朝,末路的皇室子嗣们是什么下场,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皇室子弟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他这个曾经的皇帝,不仅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连命都保不住。

没有皇帝能容忍造反。

十恶不赦,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恶之首,便是谋反。

莫说行动,天成帝连有反心都容忍不了。

天成帝打砸一通,急促跳动的心脏依旧难以平复。

他不愿意承认,他在害怕。

天幕的影响力太大了,那些反诗,也太过摄人心魄。

身在帝位,天成帝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但他依然缺乏自信,不相信自己有压服众生的威信和能力。

薛皎不过是隔着一个时空背了几首诗,便将他吓得心神大乱,理智全失。

“给朕下旨,将……”

他想把天幕扯下来,砍成碎片,烧成灰,可他做不到,他手底下也无人能做到。

这份无力感让天成帝更加愤怒和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旨,任何人都不许再看天幕!”

侍奉的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这……这禁得了吗?

即便心有怀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显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他们多说一句,恐怕就会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宫里的人,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求生技能。

空白的圣旨铺开,墨已研好,天成帝手抖得拿不稳笔。

“滚!没用的东西!”

他一脚踹开磨墨的太监,掐着掌心,三两下写完这道荒谬的圣旨。

挨了一脚的太监不敢呼痛,默默爬起跪伏在地。

待天成帝写好圣旨,准备用印时,忽有宫女来报:“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母后……”天成帝丢掉印玺,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发冠歪斜,鬓发散乱,衣裳上沾着泼洒的茶水和点心碎渣,眼眶通红,面色青白,活似刚刚遭了一场大难,死里逃生。

“栋儿啊。”太后摸着儿子的脸庞,心痛又无奈。

梁栋登基时虽尚未及冠,但也不是懵懂幼童,已到了舞象之年。

然而梁栋并不是先帝最器重的儿子,也不是先帝最偏爱的儿子。

其他人不敢说,作为生母的太后却敢说一句,她儿子能当上皇帝,最大的原因是运气好。

先帝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立下太子,几个有心帝位的皇子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元气大伤。

最后大臣们矮子里拔高个儿,选择扶持原本无甚存在感的梁栋继位。

可梁栋从小受到的不是正统的帝王教育,他是被当作闲散亲王养大的,突然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根本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当。

事已至此,这皇帝不当也不行了,太后迫不得已,临朝听政,主持了三年朝政事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开始,天成帝很感激她,这是他生母,如果没有母后,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皇位上坐久了,他的野心和自尊心开始膨胀,他觉得太后是趁他年少不知事,伺机夺权,把控朝政,把他当成个傀儡皇帝。

那段时日太后的名声极差,奏请太后还朝于圣上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勤政殿,一些御史闻风而动,就差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牝鸡司晨。

不久后,天成帝大婚,立太傅之女为皇后,太后还政于帝,自此吃斋念佛,不问政事。

如今天成帝登基已十余年,不管是朝野上下,还是宫中内外,都认为他已坐稳帝位。

谁曾想,一朝天幕出现,瞬间暴露出天成帝虚弱的内里。

此刻,不知是天成帝搀扶着老母亲,还是太后扶着心神失守,狼狈不堪的儿子。

他们互相搀扶着坐下,太后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书案上的圣旨。

笔触散乱的圣旨没几个字,太后扫过一眼便看清楚了,她勃然色变:“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成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一阵扭曲,咬牙恨声道:“都怪那该死的天幕!朕拿天幕没办法,还管不了那些贱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眼神无比失望,却又无可奈何。

她能怎么办呢?就这一个儿子,但凡有别的选择……

当初她不参与帝位之争,是不想当太后吗?怎么可能,后宫女子或许不敢奢望皇后之位,但谁会不想当太后呢?

可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推这样的儿子去跟他能干的兄弟们斗,他们母子两个只有一个下场,死路一条。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熄了推儿子夺位的念头,反而避开了争端,捡了个大漏。

这些年国家还算安稳,国库也有富余,天成帝当个守成之君,倒也不算太差。

可是,天幕出现。

太后闭了闭眼,叹息道:“皇帝,这圣旨不能下。”

天成帝不解:“为何?”

知道自己亲儿子什么样,太后掰碎了跟他讲:“那天幕就在头顶,不管是谁,哪怕是瞎子聋子,抬头即可看,你下旨不许百姓们看天幕,还能不让他们抬头,不让他们睁眼,堵住他们的耳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天成帝放狠话,太后继续道:“做不到的圣旨,就是个笑话,你想威严扫地吗?”

天成帝像被迎面泼了一瓢冷水,终于清醒了。

但他却更加愤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像个笑话。

太后眼底的失望之色更浓,没想到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是这个样。

他是皇帝,已经无人可以掣肘,哪怕她是他生母,若天成帝一意孤行,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若非要下旨……”太后又叹了口气:“便以影响国朝秩序为由,禁止百姓聚众观看天幕吧!”

天成帝只是无能狂怒,他圣旨都写好了,气也没撒出去,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很丢脸。

现在有了台阶,冷静下来找回的残存理智也告诉他,太后才是对的。

于是他就顺着台阶下了,“此事,便听母后的吧!”

天成帝重新拟了一份圣旨,用上印,心理上觉得舒服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此时,侍卫来报,齐王已押到。

“让他滚进来!”天成帝怒吼。

太后在一旁端坐不动,垂着眼面无表情。

梁桓被两名御前侍卫押进殿中,他的状态比天成帝好不到哪去,一样形容狼狈。

天成帝看见他那张棺材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书案上的砚台,朝着梁桓砸过去。

梁桓不闪不避,沉甸甸的砚台砸在他额角,他闭上眼,墨汁混着血,洒了一脸。

天成帝还不解气,冲过去又踹了他两脚,“造反是吧?你想造反是吧,朕诛你九族!”

“皇帝!”太后厉声喝止。

天成帝冷笑点头:“对,朕不能诛你九族,你一个齐王府,朕还杀不干净吗?!”

“陛下恕罪。”梁桓垂首请罪,血墨从他下巴上不停低落,很快在面前积成一小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角的刺痛比起大脑的抽痛和心脏的绞痛,不值一提。

他的好母亲和好妹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瞒得丝毫不漏,明知道娇娇写的那些诗是要命的东西,以为一把火烧了就结束了。

若是她们再狠一些,干脆把娇娇给杀了,这事才叫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她们又畏惧他追责,把娇娇逼到绝路,又留她一条命,还瞒着他,没有一步走对了。

这叫什么?又蠢又毒!

梁柔反咬他一口,他都没那么生气了。

跟这种蠢货生气都嫌浪费。

梁桓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娇娇生病了,若不是有贞儿在……

她薛皎要是活不了了,豁出去能把整个齐王府一起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梁桓便觉出不妙,天成帝不算个明主,志大才疏,冲动易怒,身居高位之人冲动之举,带来的危害不可估量。

梁桓当机立断,派人去慈安宫请太后,他怕天成帝脑子一热,直接把他给杀了,届时任他有百般筹谋,也无力回天。

“恕罪,恕你个头!”

天成帝一肚子火没处发,连下个圣旨都不自由,现在终于有了出气筒,顾不得身份,自己上手把梁桓打了一顿。

梁桓自然是不敢还手,他额头被砸破了,血淌了满脸满身,又被天成帝暴打一顿。

最后天成帝停下来,是因为他没力气了,手痛。

梁桓撑着浑身受伤的身体跪直,挺直脊背,痛声道:“陛下,臣自知有罪,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不臣之心。”

天成帝还想再骂,梁桓抢在他前面,生怕后面的话没机会说了。

“不管陛下信不信,此事臣确不知情,臣自知罪孽深重,愿自请戍边,为我大丰荡平边寇,边寇不灭,臣势不回朝!”

天成帝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梁桓这一番慷慨陈词给堵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丰朝边境并不安稳,西北、东北有戎、胡、羌等数个游牧民族侵扰边境,南方有诸多土著部族,时而向大丰称臣,时而又举旗造反,掠夺边民,反复无常。

天成帝不愿意打仗,一打仗国库的银子就哗哗往下掉,那可是他的银子!

但他也没有蠢到家,知道放任这些敌寇不管,丰朝迟早得乱,因此勉勉强强应付着,边军催得急了,损耗太多了,才拨点儿银子,让他们撑着。

现在梁桓竟然主动要求戍边,这……

天成帝试探着道:“国库可没银子给你糟蹋。”

梁桓苦笑一声:“陛下说笑了,臣罪孽深重,如何敢再让陛下费心,齐王府小有积蓄,原本便该献于陛下,以赎罪孽,然陛下高洁,定看不上这些阿赌物,臣只能将家产充作军费,以犒边军。”

天成帝一噎,谁还会嫌钱多?但高帽子已经带上了,他总不好跟梁桓说,朕就是看上了你齐王府的家产。

换个思路想一想,即便他杀了梁桓,夺了齐王王爵,齐王府的产业有一部分要归于宗室,他占不到便宜。

而边军原本是要他花钱养着的,现在梁桓愿意出这笔钱,等于他省下了这笔钱,倒也不亏。

况且,天女娘娘也在天幕上说了,梁桓当时不在家,如果梁桓死咬着不松口说不知道,不知者不罪,他要想把齐王府屠个干净,难免于名声有碍,毕竟梁桓是他堂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只杀梁桓……齐王府好像还有个孩子,是梁楷的儿子,梁桓死了,齐王府就落到那小子身上。

更亏了。

权衡利弊,好像只有梁桓这个提议,对他最有利。

梁桓知道天成帝已经意动,他不惜用整个齐王府的家产做饵,不过是为了断尾求生罢了,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如果死抱着家财不愿意松手,那就真的要去死了。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梁桓太了解天成帝,也够狠得下心,天成帝最终被说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给梁桓派兵的,梁桓不是有府卫嘛,几百人是有的吧。

要是梁桓倒霉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是梁桓自请戍边的。

“齐王有此为国效力之心,朕定不能辜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返身回书案后,太监奉上空白的圣旨,重新捧来砚台磨墨。

“慢着。”天成帝正要落笔,却被叫停。

“母后可有异议?”

太后深深地看了梁桓一眼,他脸上全是血墨,将他面上的神情遮挡得一丝不露,唯有那双眼睛,冷静坚定。

她再次重重叹了口气,若她儿子是梁桓,倒也不错,可惜……

“北方不合适。”太后对她的傻儿子说:“北方苦寒,齐王自幼长在尚京锦绣之中,如何熬得住……”

“母后——”

太后一个眼神制止了天成帝后面的话,微微一笑:“哀家看,这东南之地倒是不错,这两年那几个土族倒也安分,文华此去,可先行安顿。”

天成帝还是不太甘心,对啊,东南之地这几年尚算太平,让梁桓去做什么,享福吗?

北方才是需要人手军资的时候,但他也知道,在他和梁桓之间,母后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成帝臭着脸,笔锋一转,把梁桓的发配地从北方改成了东南。

梁桓接过圣旨,立刻请辞,说要回去变卖家产,尽快赶往东南为陛下效力。

天成帝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他滚蛋。

梁桓一走,天成帝立刻凑到太后身旁追问:“母后,为何不让梁桓去北边?”

太后掀起眼皮子,冷冷看他一眼:“你就不怕,他投了胡部,或是干脆放戎羌入关吗?”

天成帝悚然一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梁桓可是能带兵的,对尚京也了如指掌。

他下意识往殿外看去,急道:“那更不能放他去南边啊,本来那些土族就爱造反搞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南边有瘴气,尚京派去的官员水土不服病死多少?那些土族,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但都极度排外……”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了,再说太后这口气就接不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成帝恍然大悟,欣喜道:“母后英明!多赖母后为朕着想。”

太后心累无比,抬起手,贴身宫女立刻将她搀起。

“母后……”

“哀家累了,皇帝也歇了吧。”

……

薛皎睡了个好觉,梦也做得不错,一开始似乎是个美梦,忽然有人唱歌,越唱越难听,她受不了了睁开眼,才发现是闹钟响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拎着书包出门,爸爸妈妈和珍儿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看见女儿起来,冯英招手:“皎皎快来吃饭,吃完爸爸妈妈送你去学校。”

“爸爸没去上班吗?”

薛青山:“请了一个小时假,不碍事,今天我们皎皎开学第一天,爸爸必须到场。”

薛皎默默坐到桌前开始干饭,她小学三年级就没让爸爸妈妈再送过了,时隔十多年,重回父母接送上学的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爸爸妈妈是被吓到了,能让他们安心的话,送就送吧。

她觉得等她安安稳稳上一段时间学,或许就好了。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一起出门。

薛珍已经会自己开车门上车了,爬上车在安全座椅上坐好,还系上了安全带,收到妈妈一个夸赞的大拇指,乐得小姑娘笑弯了眼。

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会儿,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

好在爸爸妈妈没打算把她送进校园,在校门口停了车。

薛皎下车道别:“爸爸妈妈珍儿,我去上学啦!”

车子没开走,车上三人注视着薛皎走进学校,一直到背影再也看不到。

第40章

过了立秋,天亮得越来越晚,待到卯正,天光方才破晓。

齐王府的下人们忙活了小半夜,更深露重,早上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门口石狮子上还有着未干的水渍,地砖也是湿漉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不知是哪里来的宵小歹徒,竟然敢朝着齐王府大门和门口的石狮子泼粪水污物。

齐王府的侍卫和宵禁巡街的禁军追了半宿,人跑了大半,只逮住几个泼皮闲汉,但不是当场抓获,他们大喊冤枉,只承认犯了宵禁,绝口不认冒犯过齐王府。

罪魁祸首没逮到,齐王府的侍卫也不敢像以往那般威逼禁军封街拿人,侍卫下人们不复以往张扬,低头办事。

托天幕的福,齐王府如今的名声又臭又烂,好好一郡主,还是王府中唯一的嫡女,竟然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以尚京世家贵族们的认知,贵女脾性暴虐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缺点,下人的命怎么能算命呢?

可是不聪明但自作聪明,爱惹事又平不了事,平不了事还要藏着掖着,给自家埋大雷。

手段狠毒又毒得不够彻底,行为还很下作让人瞧不起,偷东西都能干得出来,干就干了,苦主还能好好活着喊冤。

眼光也不行,看人不准,欺负人都找不着真正好欺负的。

更离谱的是,反诗她们也敢藏,这是长了几个脑袋呀?简直把世家大族的雷点踩爆了。

这不是光坑她自己啊,整个家族都要被带累,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哪怕皇帝已经下旨夺了梁柔的郡主名号,但她是齐王府长大的,梁桓想彻底跟梁柔割席,可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梁柔干的丑事,她还咬了梁桓一口,虽然理智一点分析就知道她是在推锅,但梁桓知情,且威逼天女娘娘不许申诉,这是薛皎亲口说的。

他不算主谋,也是个帮凶。

昨天晚上齐王被召进宫,尚京的大家族都暗搓搓关注着,好多人都猜,梁桓怕是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脾气上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真的一怒之下将梁王杀了,弹劾肯定是要的,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

齐王府的那些产业,大头肯定是充公进国库,宗室也能分一杯羹,但世袭罔替的亲王府倒了,那么多恒产地产铺子珠宝,在收缴的过程中,可操作空间太大了,有些损耗再正常不过。

陛下冲动之下行了错事,如今在朝中正在讨论的那些政策,他就该让让步。

当然,也有人觉得,齐王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前天子近臣,还是天成帝的堂弟,他对皇帝的了解只会比其他人更深,如果没有倚仗,怎么敢大大方方跟着宫中传唤的人进宫。

梁桓果然没死,虽然头上有伤满脸血渍,好歹是自己走出来的,没让人抬着。

顶着一头血浑身伤走到家门口,迎面的臭气差点儿没把梁桓熏晕过去。

王府的小厮仆人,正在努力清洗,大面上已经清洗干净了,但那股臭气一时半会儿散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桓黑着脸进了大门,匆匆洗过一遍整理好仪表,连夜召集心腹,在书房夜谈了半宿。

又是一夜未眠,从昨天到现在,梁桓已经十几个时辰没合过眼,脸白得跟鬼一样,头痛欲裂。

额角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身上多是淤伤,但右臂骨裂,天成帝能停下来听他说话,是因为打得确实够重,他气出了一些。

梁桓是个能忍的,撑着这一身伤,先是应付完皇帝,又跟心腹商量好接下来要走的路。

“殿下,您的私库已经点完,王府总库清点过半,老太妃那边……”

“不用管。”梁桓冷声打断:“母妃会留在齐王府,守着父王和祖宗牌位。”

他可以容忍蠢货,但蠢到这个程度又不服管不听话,已经没有容忍的必要了。

他自认不管是对齐太妃还是梁柔,都已经仁至义尽,哪怕是父王活着,也不会指责他,他绝不能让齐王府的传承,断在他这一代!

“我记得库房中有一尊玉佛?”梁桓思量道:“给太后宫中送去。”

“是。”

“那些不好带走变卖的大件,你们挑些好的,送给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了想:“再送两万两银票,私下送到陛下手里”

“是。”

“钰哥儿那边……”

梁桓斟酌给侄子留多少家产,铺子田产都可以留一些,交给刘氏打理,否则若是交给他母妃,往后就难说了。

他倒不担心母妃苛待侄子,毕竟是兄长唯一的子嗣,但不还有个梁柔嘛。

他不能杀梁柔,不管梁柔做了再多恶心事,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手刃亲妹,于他名声有碍。

虽然现在整个齐王府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一些人同情他,觉得他是被梁柔和齐太妃给拖累了。

他得稳住,不能再做多余的事,先把眼前的灾劫应付过去才cy是正经。

“殿下,太妃娘娘来了。”

“不见。”

“好一个不孝子!”齐太妃身旁的丫鬟嬷嬷硬推开拦路的小厮,齐太妃被左右搀扶着,走进屋内,对着梁桓破口大骂:“早知你是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又哭起来:“我可怜的楷儿啊,你若是不死,娘怎会让这不孝子这般欺辱……”

梁桓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心腹下去办事,任由齐太妃哭着。

他脑仁一跳一跳地疼,刺耳的哭声让他头痛加剧,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起初不管,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齐太妃哭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更加生气,挥手想打,但她最近一段时日病了几回,身体迅速垮下去,离了丫鬟的搀扶,已经没办法单独行走了。

况且梁桓脸色实在难看,额上还包着纱布,身上也一股药味,看起来虚弱不少。

她到底比梁柔聪明一点,态度软下来:“这齐王府乃是祖宗基业,怎么能拱手让人?你这孩子就是太耿直,哪怕尚京待不了,咱们找个风光秀丽的地儿待着,不也松快,何必去那劳什子南疆吃苦受罪……”

梁桓懒得多说,他费心费力,不就是为了保下齐王府。

方才又安排心腹给天成帝送银子,就怕他一时脑抽,想起来不夺他王爵,可以改降。

郡王、国公的名号,哪有王爷来得响亮。

此去南疆如何艰难已经可以预料,天成帝虽愚钝,太后却不是个蠢人。

南方边军统帅马宏达,镇守南疆十余年,是当年先帝一手提拔,只忠于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方几府的府兵将领,半数为当地豪族子弟担任,余下半数也尽为保皇党。

他被送到南边,处处受制,王府府卫说是建制几百人,哪家王府敢在尚京城养几百兵?真正能用的不过百余人。

他是因过错才请戍边疆,天成帝也不可能给他很高的军职,王爵和军职可没什么干系,宗室多得是空头郡王。

入了边军,想立功想升职只能上战场。

前路已如此艰难,梁桓一点儿也不想再拖上两个大包袱上路,也拖不动。

齐太妃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有人来报:“王爷,不好了,靖国公府来退亲了!”

“什么?!”齐太妃猛地坐直,然后又跌了回去。

梁桓倒是不意外,靖国公府应该早就有退亲的想法了,只是不想彻底跟齐王府撕破脸,才拖到现在。

如今天幕上薛皎揭破梁柔干的丑事,她小偷郡主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丰朝,靖国府此时退亲,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因为换了谁家都不想要这样的媳妇儿。

梁桓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靖国公府的人竟然是一路敲锣打鼓到的齐王府。

他们一路宣讲,说当初府中世子遭到蒙骗,以为天人的诗是梁柔所作,倾慕其才华,才会与齐王府结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前段时日梁柔名声有瑕,他们世子也不愿意退亲,谁曾想琪华郡主那诗竟是偷的,他们世子受此蒙骗,气急攻心,已经病倒,他们迫不得已,这才来齐王府退亲。

一番剖白,靖国公府干干净净与齐王府割席。

只是齐王府的名声,又被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靖国公府觉得他们也委屈,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而然把亲退了,齐王府理亏,料想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府结不成亲,也不至于结仇,同在一个尚京城,日后说不得还有打交道的时候。

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幕在上,两家的婚事传遍了整个丰朝,他们不说清楚,百姓们谈论起齐王府,把他们靖国公府也牵连进去怎么办?

人言可畏,他们府中的女儿可还要嫁人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齐王府这回也看着不行了,齐王好好一个世袭罔替的王爷,天子近臣,如今被赶出尚京,变卖家产,连个好地方都去不得。

南疆那种地方,齐王府这种贵胄子弟,能不能安然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桓膝下无子,他要是死了,这齐王府又回到了大房,袭爵的还是个奶娃娃,这一遭怕是要彻底败落了。

既然如此,靖国公府也不用再给齐王府留什么情面,当然是怎么有利于自己怎么弄。

敲锣打鼓闹上一回,现在尚京的百姓都知道,他们靖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骗了,等这事过了,他们世子还能再结个好亲。

梁桓黑着一张脸让人去跟靖国公府对嫁妆单子,送来的聘礼原样送回去,从头到尾没有出面。

横竖已经撕破脸,靖国公府也没派正经主子来,他去了才是跌份儿。

齐王府热热闹闹退聘礼的时候,今早迟了一些的天幕终于亮了。

薛皎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去了学校,十分隆重。

还是先去教导处,学籍已经录入,领了学生证和各种卡,然后由后勤处老师带领,去领校服、课本。

看见那一堆属于她的东西,薛皎有点儿麻。

校服还好,宁远一中没有礼服,校服全是运动款,两套夏季的短袖长裤、一套春秋的运动外套加长裤,以及一件冬季的棉服。

春秋两季的校服就是常见的蓝白拼色,简单日常,冬季的棉服是黑底拼红,不至于多时尚,但也不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套校服是标配,如果学生有需求,可以另外购入。

薛皎五年前的校服还在,但五年过去,校服有了一点小小变动,换新的少点事。

这些校服塞巴塞巴,她一个人也能拿得动,但书就不行了。

五年了,课本没有大改,但有小改,对照着改动的部分单独购买新课本太费事也太麻烦,干脆全要了新的。

高中三年所有科目的课本,还有学校发的练习册、试卷、题集等等,堆成一座小书山。

薛皎深吸一口气,她就是搬五回,也搬不回去。

“这些东西你可以先放在这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你让你家里人来帮忙搬,搬完了再把钥匙还给我。”后勤处老师好心道。

好吧,看来今晚只能让爸爸来接了。

[这么多书,都是天女娘娘要学的吗?]

[太可怕了,难怪说读书是个辛苦活。]

[你们懂什么?能有这么多书可读分明是件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书籍价高,许多珍本独本孤本,高门大户中才有收藏,我等普通读书人,想求一观,尚不可得。]

[在下最羡慕的不是天人生活富裕,而是他们的书籍轻易可得。]

[不光是书籍,其他知识也一样,我看天女娘娘的父亲用手机神器看那短视频,各种珍品菜谱,竟毫不藏私。]

[不光不藏,还讲得极为细致,生怕观者看不懂学不会。]

[搞不懂,他们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薛皎也不知道她要去的班级现在学习进度到哪儿了,只能各科抽了一本书一套卷子塞进书包里,轻轻松松把书包塞满。

从后勤处老师那里领了一把钥匙,薛皎又去找老师办公室。

宁远一中的教师办公室以前不在行政楼,而是分散在各个教学楼,这些年教学楼翻新后统一集中到了行政楼。

教导处主任跟她说,她被分到张老师班上,也就是高三3班,让她领完了书先去张老师办公室等着,张老师也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

薛皎往楼下走了几层,按照门牌找到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张老师不在,有其他老师在。

薛皎一眼看见李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老师看见她也很高兴,“薛皎来报道了?你分到张老师班上了知道吧?可惜,这回我当不成你的老师了。”

薛皎认真地回:“您教过我,就是我的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

李老师微笑:“好,我会记得跟你们班英语老师说,让他给你多补补语法。”

薛皎:……

在学了,真的在学了。

李老师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张语法训练题,“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把这套题做了吧,有不会的正好问我。”

薛皎默默接过题,放下书包,埋头开始刷题。

没什么,习惯了,高三生的日常,不就是刷题刷卷子吗?

一套题写了一半,下课铃响了,紧接着是广播声,课间操时间到了。

薛皎没有抬头,继续写卷子,她的专注力相比五年前大有提升,尤其在学习的时候。

铃声再次响起,薛皎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头,张老师站在桌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卷子拿回去写,先带你去教室。”

薛皎连忙把卷子收起来,跟李老师点了点头,拎着书包跟上张老师。

张老师不苟言笑,但该说的都会说到,一边走一边给薛皎介绍班级情况。

“老师办公室你已经知道在哪儿了,咱们班老师大部分跟我一个办公室,其他科目也都在同楼层,你有不懂的想问的尽管过来。”

“学校作息安排你知道吧?”

薛皎点头,张老师才继续道:“不要迟到,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事记得请假,我给你妈妈留了我微信和电话号码,你回去也加一个,我拉你进班级群。”

“现在咱们班二轮复习已经进行两周了,你底子还行,应该跟得上,要是跟不上也别着急,还有一年时间,咱们还有第三轮复习,查漏补缺,来得及。”

薛皎继续点头,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教学楼。

刚才那道铃声是预备铃,两人爬教学楼的时候,还有一些学生一路狂奔回教室。

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可能图安静吧,高三年级的教室大多在五楼六楼,高三3班在六楼,薛皎现在体力太差,书包也很重,爬楼爬得气喘吁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听着身旁的喘气声,眉头不由皱起,这孩子体质也太差了,还得跟她家长说,身体也得补一补,没有好身体,怎么搞学习。

终于爬到六楼,薛皎额上出了一层汗,跟着张老师走进高三3班的教室,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极小的讨论声。

都高三了,省重点的学生心里有数,学习不再需要家长老师督促,哪怕老师还没来,学生们也知道该做什么,反正他们有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题。

“同学们——”

埋头刷题的学生们抬起头。

“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她叫薛皎,以后就加入咱们班,和咱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大家欢迎。”

鼓掌声响起,同学们放下笔,好奇地看着薛皎,噼里啪啦拍手。

张老师的介绍词非常简短,介绍完薛皎,又点了班长、学委等班干部的名字,给薛皎介绍。

完事后,又指着第六排的空位说:“你坐那。”

薛皎拎着书包坐过去,她同桌是个戴着眼镜,脸圆圆的女生,在薛皎放书包的时候,悄悄从桌肚下面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谢谢。”薛皎冲同桌微微一笑,接过她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讲昨天的课堂小测……”

熟悉的开场白,薛皎立刻找回一点曾经读高三的感觉,正常的课程高二就已经学完了,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已经进入多轮复习阶段。

高三基本上都是做卷子、刷题、讲题、改错,继续做卷子、刷题。

书山题海不是开玩笑的,简单点说,一轮轮复习就是一遍遍查漏补缺的过程。

薛皎昨天没来,自然也没做课堂小测,同桌把自己的卷子放到课桌中间,给薛皎一起看。

[这教学楼为何没有刚才那栋楼高?]

[楼下的屋子桌椅俱全却空着,这是为何?]

[先生站着讲课,学生坐着学?]

[好多书,好多好多书,所有学子桌上都堆满了书,天人的书真多啊!]

[这书桌也有意思,下头竟然有个书屉,可放书包。]

[前面那块板子可写字!真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也有一块,这大字是……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我还想看看天女娘娘上学学什么呢,又是这看不懂的天书。]

[天人的术数学问,实在深奥。]

精致的绣楼中,一声高昂的请安声从外间传来:“夫人安!”

撑着下巴呆望着天空的女孩,连忙在贴身丫鬟的帮助下,将摊开的纸笔全收起来藏好,拿过一旁的绣绷,慢吞吞绣着。

一位贵妇人带着丫鬟嬷嬷走进屋内,看见女儿在老老实实绣着帕子,神色稍松。

贵妇人还是多说了几句,“今日日头好,没事去花园逛逛,跟妹妹们说说话,倒也不必老是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嫌闷得慌。”

女孩低着应是,贵妇人顺着她坐的位置,看到窗外的天幕,眉头一皱,视线在空荡的桌案上扫过一圈,心中起疑:“怎地身边就一个伺候的人……”

女孩淡然回道:“陛下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三人为众,女儿虽只是闺阁女子,也需谨遵圣意。”

回答的滴水不漏,贵妇人不由露出笑容。

看着女儿郁郁的脸庞,她又叹了口气:“淑儿,你阿爹也是为你好,他是礼部尚书,你是礼部尚书嫡长女,更应守礼讲礼,方为女子表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有别,天女娘娘说的那些,在咱们丰朝是行不通的,你的婚事已经定下,爹娘舍不得你,才留你到明年出嫁,你在家安安分分,学学女四书就好,可别再跟你阿爹闹着要学男子的书了。”

蒋淑低着头,恭顺地回:“母亲说的是,女儿知错了。”

礼部尚书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随从们离开。

人走了,屋子里又空下来,丫鬟看着蒋淑怅然失落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小姐,纸笔还取出来吗?”

她们小姐特别期待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早就准备上了,可、可天女娘娘学的这些,都听不懂呀!

看着天幕中同男子坐于一堂的女孩子们,她们穿着男同学一样的衣服,用着同样的书本,学着同样的知识。

蒋淑重新打起精神:“拿出来!”

不是有很多门吗?她就不信了,所有的课她都听不懂。

第41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比蒋淑只能偷偷摸摸准备纸笔,试图跟薛皎一起学习,天幕下更多的人却能大大方方备好书案,笔墨纸砚,只等着跟天女娘娘一起学习天人的知识。

这些人大多是男子,有只识得几个字的读书人,有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秀才举子,也有大族子弟,饱学儒士。

这些人想学习,不用征得谁的允许。

横竖陛下只是下旨不许聚众观看天幕,没说不许跟着天幕一起学,他们可以只带一个磨墨的书童。

当然,即便皇帝下旨不许学天幕中天人的知识,但凡他们觉得那些东西有用,照学不误,反正天幕在何处都能看见,只要不傻到当众违旨即可。

有些家族明面上不许家中子弟妄议天幕,实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族中子弟想学习,想实验天幕中所学所得,也会尽量提供便利。

普通的老百姓试图跟着学习,想法比较简单,如果能学得一星半点得用的知识,或许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差事,能挣更多的钱,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例子就在眼前,那天人的自行车据说已经有人造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

上万两的赏金悬在眼前,那些匠人就跟被吊了脖子的驴一般,日夜不休的研究起来。

那可是万两白银,赢了这一回,下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光是他们自己,儿孙日后也可以当个富家翁,可谓一族从他们起。

自行车的构造本不是特别复杂,那成品又是直接展示在天幕上的,任何人都能看见,起点完全相同,于是整个丰朝的匠人,不拘是铁匠还是木匠,抑或是竹匠、篾匠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想拼一把。

时而有“好心人”在天幕公布自己的研究所得,有的有用,有的纯属故意误导别人,还有的把自己已经走不通的路子发在天幕上,只为了让竞争者也走一走弯路。

这般争先恐后,自行车便顺理成章的被研发了出来。

不过最先研发出来的那名匠人并未能领得全部赏金,因为发悬赏的豪族子弟分列丰朝各地,并不在一处,有紧随其后研究出自行车的匠人,就近将自行车献上,先行领了部分赏金。

最后这些悬赏陆陆续续被六七个匠人分别领走,有趣的是,这些匠人并不全是同行。

他们中有铁匠,有木匠,有竹匠,甚至还有皮匠。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般多不同的匠人领得赏钱,跟他们研发出的丰朝版自行车有关。

天人的自行车尽用“铁”,丰朝盐铁官营,匠人们可没有那么多铁可用,而且像车链这种精细玩意儿,用铁铸难度太大,耗时也长。

有个竹匠另辟蹊径,选择用一种硬度极大的竹子来制作车链,效果极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制作自行车的另一难点,车轮胎。

他们没有橡胶,也不知道天人的自行车车轮用的是什么材料,只能发挥想象,从身边的材料着手。

最后发现可以先制成一个木车轮,内里裹上一层层的布,包裹住木轮,最外层再裹上合适的皮子。

至于布要裹多少层,用哪种皮子更合适,松紧如何调整,这就是皮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虽然没能一举赢得万两赏金,但这些成功研发出丰朝版自行车的匠人们都没有落空,成功拿到了部分赏金,哪怕只是一部分,也足够丰厚,让人眼红。

其实也不是所有在天幕放言的豪族子弟都心甘情愿兑现承诺,他们当时跟风悬赏可能只是为了出个风头。

但这次跟以往不一样,以前他们随口一说,不想给贱民们兑现,把人赶走,甚至暗中打杀都行。

可现在有天幕高悬于头顶,只要人不是立刻死了,就能发弹幕,公布他们的恶行。

哪怕出其不意把人杀了,他们还有亲人朋友,实在麻烦。

因此,即便有当初放话的豪族子弟想赖账,他们族中长辈也不会允许,在天幕放话的时候可是带了家族名号的,区区千两银,当着全天下丢一族的脸,不划算,也丢不起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这些一赚就是上千两白银的匠人,毕竟就那么几个,最近许多食肆酒楼推出的新菜品,仿的就是天人食。

还有卖天人衣、天人鞋的,赚多赚少不晓得,看热闹的不少,总归赢得许多人气。

再往小了讲,天女娘娘喝个薄荷茶,机灵反应快的小民们也能跟着赚上三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不费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成本,纯属意外之财,已经很让人欢喜了。

因此,不管是丰朝的贵族阶层还是平民百姓,抑或是底层人民,都愿意跟着天幕学,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这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除了这些自由学习的男子,也有一部分女子或是自己想学,或是得到家庭的支持。

越是底层出身的平民女子,生活中受到的人身束缚反而越少。

没办法,肚子都吃不饱,让她们饿着肚子讲什么纲常礼法,就是个玩笑。谁听呢?听这些东西,能让她们有饭吃吗?能让她们的家人孩子不被饿死吗?

如果不能,那她们出门做工,下地种田,做些小买卖,都是应当应分,应该受到尊敬和承认的。

家中小有资产的乡绅地主让女儿跟着天女娘娘学习,是为了让她们在婚嫁市场上更有竞争力,毕竟如今天幕高悬,天人的一切才是时尚,是风潮,自家女儿学得一星半点,说不定还能自认一个天女娘娘的女学生,有这般名声,能嫁得更好的人家。

底层人民愿望朴素,只希望孩子能过得更好,比他们好,于是不拘男孩女孩,能学都跟着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若是攒下钱能送孩子读书上学,自然要送家中的男孩,但跟着天幕学,跟着天女娘娘学,又不用收束脩,当然要让每个孩子都去学,免费的,不学就亏了,反正都是自家孩子,不管谁学会都是赚。

薛皎久未坐在教室里听课,没有一点铺垫忽然回到课堂,还有点不习惯。

但耳熟的话很快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记忆和节奏:

“……第二题过,三、四、五……前面这些都没什么好讲的,送分题,没拿到分的自己反思一下。”

“……哦第六题,全班错一半,来,哪些同学做错了举个手——”

薛皎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她刚才自己试着做了一下,第六题她也做出个错误答案。

同桌垂着头举起手,班上同学稀稀拉拉手举起一大半。

张老师冷笑:“我还说少了,不止一半,方图南,你来说说怎么错的。”

同桌低着头站起来,心虚气短:“这是一道陷阱题,题干里的点p是个干扰项,我做题的时候没看出来。”

张老师:“现在怎么又看出来了?这种题型我没讲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

教室里鸦雀无声,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讲过还错的题,还不知道记下来,你们的错题本都是摆设吗?”

哗啦啦的翻书声,薛皎也赶紧摸出个空本子。

“这道题再讲一遍,下次这种题谁再做错,自己抄十遍。”

“……这道题第一问没必要讲,自己套公式,我们看看第二问……”

“……这里画一条辅助线,何洁,你来讲讲辅助线为什么这么画。”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常规的我们就不讲了,笨办法,大量计算,计算别出错就能拿分,我们来讲讲其他两种解法……”

薛皎完全听进去了,火速换了另外一个本子,当作重点题集,先大概记下解题思路,等下课有时间了再把题目抄一遍,自己按照老师教的不同解法重做两遍。

四十多分钟过得飞快,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停下,坚持把正在讲的这道题讲完,才收起卷子合上教案:“下课。”

“起立!”班长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班起立,鞠躬:“老师再见。”

[这般行事,方显尊师重道。]

[班长怎的是个女学生,男学生为何不当班长?]

[张先生跟天女娘娘说,班干部竞选已经结束,这女学生当然是自己竞选出来的。]

[有人能听懂天女娘娘学的什么吗?]

[似乎是术数……]

[术数不过小道,不知为何天人如此看重。]

[是极,那考试分数竟然和语文同分,语文便是我等所学之文学大道吧。]

[你们怎么不说,那番语总分也是一百五十分呢。]

[术数尚有用处,番语又有何用,难不成每个天人学子都要去番邦游历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上语文课?数学再听要睡着了。]

张老师没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下节课继续上数学,我们继续讲剩下的卷子。”

天幕下听了一整节天书,头晕眼花的跟学者们:?

钻研术数,听得半懂不懂若有所得的学者:好好好!

薛皎正在奋笔疾书,她刚才顺着老师的讲解把这份课堂小测卷子前半部分过了一遍,错题、重点题型赶紧记下来,这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

张老师说什么她没注意,新课表她还没拿到手,上什么课都一样。

但班里的其他同学不这么觉得,一个男生壮起胆子问:“老师,下节课不是体育课吗?”

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能早点下课去食堂抢饭,怎么又要上数学,换课他们都不乐意。

张老师:“你们体育老师请假了。”

还是刚才那个男生,一脸无语:“体育老师又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师不置可否,教室里哀声一片。

方图南抱着脑袋喊:“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啊,一身腱子肉白长了。”

薛皎没忍住噗嗤一笑,手一抖笔拉出一条波浪线,连忙用透明胶粘掉。

方图南在草稿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推过去,“你好,我叫方图南。”

“你好,我叫薛皎。”薛皎在她名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方图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注1。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可以叫你皎皎吗?”

薛皎:“当然,我家人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你的名字……”

“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注2

“而后乃今将图南!”

两人相视一笑,方图南洒然道:“你可以叫我图南,南南,别叫我图图就行,我耳朵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她这个同桌真有意思。

“我说怎么老班一大早突然给我们调整座位,还以为他嫌我话多让我一个人坐。”

方图南推了推眼镜,一边说话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一包饼干,撕开先让薛皎拿,“饿死我了,我现在能吃一头牛。”

薛皎只拿了一块慢慢啃着,方图南已经猛炫好几块,晃了晃水杯,没水了。

薛皎想起来她书包里好像有妈妈塞的牛奶,拿出来给同桌,方图南接过牛奶,撕开吸管,“回头请你喝奶茶。”

几分钟时间匆匆而过,预备铃声响起,老师就站在讲台上,直接开始讲课。

方图南嘴里包着最后两块饼干,一边嚼一边掏笔,薛皎专心听课,张老师讲课节奏很快,稍微分一下心就跟不上,薛皎一点儿不敢胡思乱想,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认真听讲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最后一道大题讲完,离下课还有四五分钟。

张老师丢下粉笔,拍了拍手:“提前讲完,提前下课,吃饭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师再见!”

薛皎题写到一半,懵懵懂懂跟着同学们一起站起来,刚想坐下继续写题,被同桌一把拽住,“还写什么呀,先吃饭,回来再写,饭卡饭卡,你饭卡拿了没!”

薛皎赶紧把饭卡找出来,就这一会儿,教室里的同学几乎跑光了,方图南拽着薛皎紧随其后,一路往食堂狂奔。

张老师把保温杯里的水喝干,看见被方图南拽着混在同学中间的薛皎,微微一笑。

[不是,天人不是不缺粮食吗?为何这些学子要去抢饭吃?]

[许是饿了?方同学说,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课业尚未完成,急着去吃饭,这些学生求学之心不诚。]

[不知天人学院膳堂饭食如何,府学的膳堂……唉,非人所食。]

[天人的饭菜哪有不好吃的?]

[我今日通感时长还没怎么使用,希望能跟天女娘娘一起尝些新鲜的美食。]

薛皎跟着同桌以及全班同学一路狂奔到食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们在六楼,到底比不上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班级方便,等他们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班的学生在排队打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左右张望看已经打好饭的学生的餐盘,忽然眼睛一亮:“今天有奥尔良全腿!吃吗?咱们一中食堂的大鸡腿子超好吃。”

薛皎的记忆是慢慢复苏的,她想起当年跟其他同学一起抢鸡腿的过往,毫不犹豫点头:“吃!”

一中食堂有补贴,饭菜价格不高,跟五年前对比,也涨了一块。

面食、小炒那些另算,套餐价格是两荤两素七块,三荤两素九块,饭免费续,每天有免费汤,一般是紫菜鸡蛋汤或者番茄鸡蛋汤,比较清汤寡水。

不想喝免费汤也有别的汤,加钱。

贫困生还有餐补,具体多少薛皎不清楚,当年她班上的贫困生同学,餐补是学校直接打到饭卡里的。

因为加了个大鸡腿,薛皎只点了个两荤两素的套餐,方图南点了个三荤两素。

就她们排队打饭这一会儿,下课铃响了,紧接着就是丧尸攻城一般朝着食堂涌来的学生,顷刻间偌大的食堂里就热闹起来,各个窗口都排了长队。

薛皎和方图南找了个空桌坐下,看着排着队等打饭的别班同学,方图南美滋滋道:“还好今天老班善心大发,提前给我们下课,不然现在排在后面的就是我们了。”

薛皎深感认同,五年没在学校待,她也是懈怠了,竟然忘了抢饭是怎样的战争。

别看就那么一会儿,晚来两分钟,可能就要多排十几二十分钟的队,饿着肚子排队等饭,想吃的可能还被前面的同学买光了,这是多cy么残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咬了口大鸡腿,热乎乎香喷喷的大鸡腿,还限量,要不是来得早,大鸡腿也吃不上。

“尝尝这个油泡嵌肉,也好吃。”方图南把自己的菜分给薛皎,薛皎也把她的回锅肉给同桌分了一些。

因为前些年的经历,薛皎吃饭比较慢,在她还在一口一口啃鸡腿的时候,方图南的米饭已经下去一半了。

薛皎信了,她说“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真不是吹牛。

方图南快速扒完米饭,让薛皎帮她占着位置,又去添了一回饭。

添饭的米饭就在免费汤旁边,随便打,方图南去铲了一大块回来,薛皎回忆了一下,五年前好像添饭要去窗口,现在可以自己添了吗?

不等她问,方图南已经先开口:“以前咱们学校食堂吃不饱添饭要去窗口,可麻烦了,得重新排队,现在不用,你猜为什么?”

薛皎摇头,方图南说:“以前食堂窗口有两个打饭阿姨区别对待,给男生打的饭比给女生打的多一倍,我每回都要去添饭,有时候添一回都不够,那阿姨还叨叨我,说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吃这么多,我又不是没给钱!我爸妈都不嫌我吃得多。”

薛皎听得直皱眉:“好过分,然后呢?”

方图南:“一开始我还会提前说一句,让阿姨多打点饭,后来给我整烦了,我就去跟校长反映情况了。”

恰好有个同班同学拿着餐盘经过,听见她们谈话,立刻往方图南旁边一坐,对薛皎说:“你别听她吹,她那哪叫反映情况,她直接把饭卡塞给校长,把校长刚打好的饭抢了,哐哐一顿吃,一边吃一边哭,说饭太少了吃不饱,打饭阿姨还嫌弃她吃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图南羞恼:“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管用!当然管用。”同学跟薛皎说:“你跟她一块儿小心点,碰到校长,一定会问你们最近吃不吃得饱。”

薛皎忍笑:“好……我注意。”

方图南得意:“我跟你们说,校长打的菜里面肉特别多,我就说打饭阿姨看人下菜吧。”

[……这位方同学真是……真是率性洒脱。]

[大鸡腿真好吃,好香好嫩。]

[鲜嫩多汁,跟着天女娘娘也吃过几回鸡肉,今日这鸡口味又不一样。]

[校长是山长吗?学生怎可对校长如此无礼?!]

[在国子监,校长等于国子监祭酒。]

[天人的这些学子真是……难以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长倒是平易近人。]

[我倒觉得这方同学此举甚妙,既然男女学生交一样的饭钱,为何要多给男子少给女子,岂非不公?]

[男子饭量大,吃得多,多给一些也是应当,女子饭量小,给多了浪费,我觉得没错。]

[此言差矣,我观这诸多女学生,吃得也不比男学生少多少。]

[男女学生同坐一堂学习同样的时间,消耗相似,自然需要更多进食。]

[我丰朝的小姐们日日在闺阁之中不怎么走动,自然吃得少。]

[俺们村杀猪女,吃得可多,比男人还能吃!]

[反正我给了一样的钱,不给我一样多的饭,我是不乐意的,吃不完那是我的事。]

[不必争论,天人的校长不是已经给出了合适的解决办法,米饭置于外,不够吃的自己添。]

[唉……此良策只在天族可行。]

方图南吃饭超快,她干完两盘饭,又等了两分钟,薛皎才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食堂里还有一些同学在排队,这时候打饭,就不是选自己想吃什么,而是看餐口还剩什么。

天幕下的古人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天人明明不缺食物,这些学生还有跑来抢饭,换他们他们也抢。

吃完饭回教室,方图南领着薛皎,绕路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小卖部。

看见方图南抱着的火腿肠、面包,薛皎惊讶:“你还没吃饱吗?”

方图南摸摸肚子:“现在当然是饱的,但是不顶饿啊,要不了两节课,又饿了。”

薛皎:……

好吧,她果然脱离学生时代太久,忘了自己的青春期也是纯饿。

方图南看薛皎没拿东西,再看看她瘦伶伶的模样,劝道:“我妈妈说了,我们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学习消耗也大,不用想着减肥,为了瘦就饿肚子,不光影响学习,以后长不高,有的是后悔的时候。”

丰朝人:什么?长不高竟然是这个原因?!

第42章

薛皎穿越的那年刚过十六岁,还在发育期,穿越前不久学校综合体测,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一,穿板鞋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身高在同班女生中不算高也不算矮,中等水平,薛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高止步于此,因为班里同学普遍比她大一两岁,而她的父母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上,爸爸一米七八,妈妈一米六五,不出意外,她的身高应该会超过妈妈。

穿越之后,与丰朝的同龄女子相比,她的身高算高的,跟梁桓大逃亡的时候,还扮过男子,也没露馅。

可惜,穿越五年,薛皎的身高没怎么长,只在头两年长高了两三厘米,后来再也没变过。

前不久去体检中心做了一整套全面体检,其中就包括身高体重,裸身高一米六三,体重还不到九十斤。

在家里这段时间,经过爸爸妈妈还有亲戚朋友们的不断投喂,虽然体重一时半会儿长不起来,薛皎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身高……已经过了二十岁,薛皎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长高,目前看来,她要拉低全家平均身高水平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脸嫩,还是一部分同学长得比较着急,同桌完全把薛皎当成了同龄人,看她瘦巴巴的担心她不好好吃饭。

薛皎没有多说什么,循着记忆去挑选的自己曾经喜欢吃的零食,有的包装变了,有的价格涨了。

买完垫肚子的零食,方图南又去拿了一盒中性笔笔芯。

“这玩意儿消耗太快了,我上个月才买一盒,才多久呀,只剩下两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图南摊开手:“感觉我的手都快写废了。”

薛皎深有同感,五年前的经历太久远,但是光今天上午两节课,她都写得手痛了,这还是相较而言书写量没那么大的数学,换成语文和文综试试。

于是薛皎有学有样,也去拿了一盒笔芯,两人结伴往教室走。

气喘吁吁爬上六楼,方图南看她爬楼爬得要断气的样子,安慰道:“体育课老是被占,爬个楼就当锻炼了。”

薛皎:没毛病,安慰得很在理。

十一点五十五下课,吃完饭回到教室刚到十二点四十,夏时令的作息表,下午两点打预备铃,两点二十上下午第一节课。

教室里很安静,提前回来的同学没有大声喧哗的,要么在埋头看书写题,要么低声讨论,要么趴着睡觉。

薛皎把错题本和重难点题集掏出来,继续写上午没写完的题,方图南也不再摸鱼,埋头写题。

花了半个多小时把错题难题记下来过了一遍,已经一点多了,薛皎找同桌借了课表抄,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方图南说昨天讲过卷子,今天应该会是随堂小测。

第二节是历史,复习环节中,有些科目不是跟着课本走的,比如历史,具体怎么复习看老师的规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皎前些天在家的时候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这会儿自然而然开始犯困,她没有强撑着继续学习,不差这一会儿时间,精力不济影响下午的学习得不偿失。

她趴下小睡了半个小时,教室并不是完全安静的环境,硬邦邦的书桌趴着也并不舒服,但莫名好睡,高中生们都练就了趴下就睡的特殊技能。

预备铃响起,睡眼惺忪的学生们直起腰,喝水的喝水,上厕所的上厕所,铃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广播里开始放眼保健操。

薛皎五年没做过了,但眼保健操比广播体操简单得多,一共就那么四个动作,稍微观察一下周边同学,就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天人的学生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保健操啊?你们没听见吗?]

[顾名思义,此举是为了保护眼睛?]

[确如此,按揉眼部穴位,可舒缓用眼疲劳。]

[如此妙法!我们竟不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术上有写,但未曾特意总结出天人这般的护眼动作。]

[天人的学生们也怪辛苦的,我们看了半日,他们一直在学习,休息时间就那么一点。]

[好无聊呀,天女娘娘不能出去逛逛吗?一直待在学校里,这天幕看起来都没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

做完眼保健操,还有十分钟活动时间,下节课要上课的语文老师已经到达教室,站在讲台上低头翻教案,随口道:“没上厕所的,赶紧去,没人去就开始上课。”

说着也不管有没有学生出去,把拆开的卷子大致分成几沓,分发给第一排的学生,让他们往后传。

只能说同桌猜得确实很准,这节课随堂小测。

薛皎拿到卷子,瞥了一眼,动作一顿,这是一套专题训练卷。

同桌郁闷的嘀咕声传进薛皎耳朵里,“又是文言文专题训练,最烦这个……”

薛皎默然,她语文成绩一直不差,文言文部分不喜欢也不讨厌,这部分的考试得分在平均分以上,多多少少会扣一点,偶尔能拿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是在她穿越前,如果说其他科目她还专门背过写过,文言文真不用。

当初为了不当文盲重新学习繁体字,薛皎就是对着书学的,让她痛苦的不是不认识的繁体字,也不是不习惯的排版,而是通篇没有标点符号,只有简陋的句读。

那种书她都啃下来了,更别说卷子上标点符号齐备的文言文。

方图南眉头紧皱苦大仇深地开始写卷子,犹犹豫豫写完两题,抬头找透明胶改错字,眼角余光瞥到同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写完两题,薛皎已经写完小半页了。

而且落笔如飞,写完一题扫一眼题目就开始写下一题,好像完全不用思考。

方图南:?

不是,她新同桌这么牛吗?

[文言文专题训练……搞不懂,为何天人要专门练习古文翻译,有何用处?]

[天人的过去似乎有类似于我丰朝的朝代,如今她们用通俗白话,但往期用的依旧是古言,翻译古文,或许就似我们读史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读史使人明智,吾观天女娘娘试卷上的古句,多有振聋发聩之语。]

[如此多的锦绣佳句,不知道天人历史上的王朝,是何等辉煌。]

[辉煌?不是打败仗了吗?那个什么清朝,还欠了好多赔款的合约。]

[造反的也不少,天人的皇帝,如何坐得安稳?]

[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女娘娘为何敢吟诵反诗,即便顾郎君愿意包庇她,就不怕旁人听见举报吗?]

[这般说来确实奇怪,天人的统治者竟不管学生们学什么吗?连反诗都教。]

[如此确实不妥,可吾观天女娘娘与一众学生,并无反心。]

[反什么,如何反?百无一用是书生,凭这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造反?]

[也不能这么说,天人这些学子不论男女,皆身高体健,若是从军,大有优势。]

[方小娘子说,发育期多吃方能长高,我儿舞象之年,家中小有家资不缺肉食,为何我儿依旧瘦弱矮小?实在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的父亲似乎提过一嘴,说什么膳食平衡,营养搭配,不知是何意。]

随堂小测的卷子一般体量不大,甚至还有选择题,薛皎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两篇文言文分析,补写名句名篇部分一共八小题,薛皎背过非常确定的有五道,凭记忆写一道,还有两道完全不记得。

她努力想了想,确实没有头绪,只能放弃。

放下笔,身旁传来很小声的问话:“你写完了?”

薛皎:“会做的都写完了。”

她有心去找一下不记得的名句名篇看看,但随堂小测也是考试,不能随便翻书。

“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不许交头接耳。”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底下学生什么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皎不敢再跟同桌说话,低头看自己写完的卷子,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旁停下。

手掌下压着的卷子被抽走,一分钟后,卷子又放回桌上,红笔点了点空着的部分,“一点都不记得了?”

薛皎点头,卷子被收走了,片刻后,语文老师拿来一张新卷子,还是文言文专题训练,但是不一样的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有事做了,薛皎重新埋头写题,文言文题目做得飞快。

语文老师没有离开,就站在薛皎旁边看她写,看她几乎没怎么停下的笔,若有所思。

一直到补写名句名篇部分,薛皎又卡住了,这回运气不太好,八道题只有一半记得,蒙一道空三道。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喊收卷,各组组长自觉站起来收卷子,最后统一交到老师手里。

“薛皎是吧,你跟我来。”语文老师拿着卷子招手。

薛皎连忙放下笔跟上去,一路跟到行政楼教师办公室,语文老师办公室在张老师隔壁。

语文老师开始翻她工位下面堆着的一大摞空白卷子,翻出一张抽一张,最后一共抽出七八张卷子,有单张的小练,有整四页的小测,还有全套的卷子,一眼扫过,前两者都是名句名篇专项训练。

“抽时间把这些卷子做一做,做完了拿来给我。”

薛皎抱着一摞卷子,“……谢谢老师。”

她早该知道了,老师们的关爱就是这样的,多给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回去上课吧,抓紧时间写。”语文老师叮嘱。

薛皎抱着卷子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位老师叫住了,“三班的新生,薛皎是吧。”

薛皎点头,那位老师笑着说:“我是三班的英语老师,李老师跟我说,你语法有欠缺,需要重点关注,来,我这里有几套语法专练,你拿去做做,我看看你的语法掌握情况。”

薛皎脚步漂浮地离开办公室,手上的卷子沉甸甸的,都是老师们的关爱。

等她回到教室,方图南刚想问老师找她做什么,看见薛皎手上那一摞卷子,顿时噤声,面带惊恐:“这卷子是单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

薛皎:“……我的。”

方图南陡然松了口气,虽然每天都在做卷子,做很多很多的卷子,但一下子发这么多,还是有点儿承受不住。

薛皎的压力只会比她更大,把卷子放在桌上整理,准备先抽一套出来做。

方图南帮她整理卷子,“怎么还有英语?”

薛皎:“英语老师顺便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顺便。

方图南看向同桌的眼神里,只剩下同情。

她最近绝不会去老师办公室,不,绝不靠近行政楼。

来回耽误了时间,薛皎刚把卷子整理好放进桌屉,上课铃响了。

薛皎书包里就一本历史书——《中国近代史》,但同桌掏出来的书:《中国古代史》,薛皎看看自己的新书,再看看同桌,方图南自觉把书放到课桌中间,又翻出两张大白纸,分给薛皎一张。

“历史也是专题复习,课本不是很重要,给你一张纸,老师可能让我们自己做思维导图。”

“谢谢。”薛皎谢过同桌好意。

历史老师走进来,他个子不高,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夹着教案,打开多媒体,开始放ppt,第一页是大标题:中国古代史专题复习之思想文化科技篇三。

“同学们,上节课课我们复习了中国古代的思想□□分,这节课我们接着复习中国古代史的科技部分,我们先来看看,中国古代重要的科技成就……”

ppt随着老师的讲解,开始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内容薛皎听起来并不费力,甚至这页ppt上的内容她大部分都能默写下来,毕竟四大发明这部分,在复习中是重点,薛皎背得滚瓜烂熟,从内容的过程再到外传发展和影响,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此时老师再讲,她随便听听,比上数学课轻松。

天幕下的丰朝人跟薛皎完全相反,数学课大部分人都跟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

语文课写卷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一些读书人闲着没事,跟薛皎一起做题,或是讨论天人那些令人心折的名句名篇。

到了历史课,许多人都支棱了起来,哪怕是听不太懂的普通平平百姓,都抬头看向天幕。

他们好奇呀,这可是天人的历史,天人的过去。

他们过去不是也有皇帝,也饿过肚子吗?所以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或许从历史中能找到答案。

然而薛皎是在上历史课,不是在给她都不知道的古人解惑,历史老师的课无头无尾,直接从中间开始上,选了个让人迷糊的专题。

[思想文化吾懂,科技为何意?]

[科,程也;技,巧也,也指才能手艺。科技,或为不同手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释意不妥,重‘技’而‘科’未解,科在前,技在后,必有其理。]

[四大发明?谓之‘大’,可见不凡。]

[造纸术我丰朝也有!]

[天女娘娘所献?]

[对,就是天女娘娘献的造纸术,抠门皇帝只赏一点钱。]

[我们家这几年有草纸可用,多赖天女娘娘。]

[这可是四大发明,难怪天女娘娘生气,陛下忒抠。]

[虽天女娘娘功高,但实话实说,我丰朝早有造纸术,前朝亦有,只是需用丝帛为材,价高难得。]

[也有其他制法,均造价不菲,且造纸术多由世家豪族掌控……]

[不管怎么说,我等寒门子弟得多谢天女娘娘,多赖她献新造纸法,才能让我等有更便宜的纸可用,更多的书可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刷术我丰朝也有!]

[司南亦有。]

[四大发明,就这?]

[司南为何能与造纸术相提并论?]

[这火药又是何物?]

[司南可用于航海……为何要去海上?茫茫大海无垠无际,连块落脚的土地都没有。]

[沿海有岛,岛上有岛民。]

[吾曾得一海上游记,海外有小国,国民低矮,不识农桑,形同野人。]

[可在我丰朝附近海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应当不远。]

[蕞尔小国,何足挂齿。]

[雕版印刷……活字印刷……我懂了!我们丰朝现在用的是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具体又是如何操作?]

[这活字印刷,竟然是个平民发明所得,他这是名留青史了吗?]

弹幕静了一瞬,别说什么一死万事空,实际上,大部分人都会在乎一个身后名。

越是高位者,越是希望青史留名,有些人为了名声,甚至能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好色不求财,只图一个名,这还只是活着时候的名声。

当世名和万世名相比,孰轻孰重不需多言。

这个叫毕昇的人,不过一介平民,恐怕连个秀才都不是,否则天幕为何不提?

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天人的国家,名垂青史了?

既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又无法理解,还有许多的羡慕嫉妒。

[印刷术我也懂,不就是活字印刷嘛,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改良造纸术的人,还是个宦官哩。]

[火药可用于军事,咱们丰朝军中可有?]

[这要问军械司,不过以军械司那些老爷们的脾气,有好东西也不会给俺们用。]

[何人诬蔑我军械司!]

历史老师的ppt上内容比较简略,薛皎想起同桌说老师可能会让她们做思维导图,正好她听着尚有余力,干脆把白纸摊开,一边听一边写,把内容补充得更详尽一些。

[天女娘娘在写什么?]

[火药用于军事……火器的发展……火绳枪是何物?]

[长枪点火?为何要挂绳子……]

[还有火炮!听起来便威武!]

[军械司?军械司在吗?想要这个。]

[就一个名称,我们军械司是造军械的,不是造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怎么又开始讲数学成就了,上午两节课还不够,历史课也讲?]

[由此可见,天人着实重视数学,难道数学有我等不了解的奥妙?]

[术数当然极为奥妙!尔等不懂。]

[呵,有何不懂,数算而已,家中账房才会精研此学。]

[正是,学好了术数,来小爷家中当个掌柜哈哈哈……]

[户部尚书精通术数。]

[户部的大人们难道是靠术数才当上官的,还不是得科举。]

[懒得同尔等争论,不懂术数之美的朽木,没品]

普通百姓们没有参与这场争论,但心中自有想法,他们大多数供不起孩子读书进学考科举,但如果能识得几个字,再学会数数,打算盘,那也是极好的。

有了这样的技能,就可以脱离土地另行谋生,当个账房先生也是顶好的,再不济,出门做短工的时候,也能数清楚自己拿到的工钱对不对得上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女娘娘都学,定然是好的。”

“天女娘娘学的那些,听不懂啊!”

“……算盘!算盘咱们丰朝也有,我琢磨着自己做一把,看能不能让娃跟着学。”

类似的谈话在丰朝各地传播,声音微小,暂不可闻。

数学成就部分讲完,ppt再次变换。

[这什么‘科技’,包含如此之广吗?怎地天文历法也能算在其中。]

[日食不是天狗食日吗?]

[扫把星为何叫‘哈雷彗星’?此中有何联系?]

[原来扫帚星是固定时间就来一回,不是我们要倒霉了!]

[什么球、恒星……绕太阳转是什么意思……]

[难怪老农都能看天时,原来真要看天种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汉种了一辈子的地,自己能看,不懂怎么说,原来有人能写成书,要是我们这些种地的能学这书多好啊。]

[农学也在‘科技’之列?天人的‘科技’到底是何意?]

[真有农书!四大农书!天女娘娘,求您赐下农书,救救我等百姓!]

[我丰朝也有农书。]

[真有?在哪?叫什么名字?谁写的,我怎么没看过?]

[宏都杨氏府中便藏有农书。]

[河岭赵氏亦有,于藏书楼底层生灰长霉,无人观之。]

[豪门大族藏书千万,吝于借人一观。]

[你们这些人,着实可笑,人家的书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哪怕烧了也是自己的事。]

[农书……写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农人看,教他们怎么种田吗?]

[笑话,有农书又如何,就算我们愿意借,那些泥腿子们,能看得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种地的人看不懂,看不到,农书写来何用?]

[别吵了,天幕又换了,怎么又讲起医书了。]

[天人的‘科技’真是无所不包啊!]

[医书?我丰朝医书可多了。]

[医书与农书差不多吧,反正一般人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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