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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显古朴和厚重。

进门的右手边是半墙半橱窗的设计,墙边同样堆着书,橱窗上则贴满了明信片。

两人进了书屋没多久,在几丛一人多高的书林后走出来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

室内光线称不上明亮,老人走近后才认出谢嘉遇,两人用德语交流了几个来回,程不辞猜测他们应该也谈到了他,因为老人在谢嘉遇说完某句话后朝他看了一眼,随后老人转身往书屋更深更黑处走,不多时,他拿着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出来了。

谢嘉遇伸手接过牛皮纸袋,同老人又用德语交流了几句话后,转头朝程不辞道:“老先生让我帮忙问问哥喝不喝草药茶。”

“可以。”程不辞回答着谢嘉遇,也朝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很快又离开了,谢嘉遇放在程不辞口袋里的手往前一使力,把人带去了更明亮的灯下矮桌旁坐下。

“我仔细想了想,我的愿望圣诞老人大概率是实现不了的,可我又实在想写点什么。”谢嘉遇边说边将纸袋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程不辞数了数,一共是十六封用火漆做了封口的信封。

谢嘉遇继续道:“刚才的老人就是这家老书屋的主人,年轻时他和妻子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只可惜后来战争骤起,他与妻子被迫分离,但当他幸运地从战场上活着走了回来,他的妻子却不知所踪,音讯全无。他无儿无女,之所以经营书屋是因为他的妻子爱书,希望某一天他会在此等来他的妻子。”

“我与他算得上忘年交吧,反正圣诞老人无法实现我的愿望,不如将文字写下来留存在这里,想着或许有一天我会带你来这儿,然后把它们亲自交给你。”

第49章 十六封手写信

十六封手写信的信封上皆用汉字小写数字标注了书写顺序,书屋老人送来两杯草药茶的同时,递给程不辞一把裁纸刀。

信封和信纸都是格外好的材质,信纸四周还有繁星和粉色的花朵点缀,是程不辞喜欢的星图,以及谢嘉遇喜欢的粉色洋桔梗。

今天是我们分开的第1241天,别问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因为是我翻日历算出来的。

日历上说,今天诸事不宜。

真奇怪,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为什么,拿起笔后我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写起。

不如先说说这里的天气吧,现在是冬季,气温很低,但同样是靠海,这里吹来的风却是暖的。即便如此,其实还是鹏城更暖和一些,这里没地暖。不过去年的这个时候,科隆已经下过一场雪了,我记得那天特别冷。按理说,像我这样一辈子,不,应该是二十多年来没见过几次的雪的人应该很疯才对,比如孟攸。孟攸你不认识,他这个人是个超级无敌聪明的天才,他说他是第一次见雪,我起初是不相信的,因为他表现地太平静了。

此刻,我想起我和你看的第一场雪。

好了,言归正传。

我那天挺倒霉,倒霉到我现在都还记得,所以说嘛,记性太好有时候也很烦心。呃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我太小心眼了。似乎又偏了题。我经历的倒霉事是我明明走得好好的,可居然平地摔了一跤,羽绒服的拉链还把我的嘴唇剐破了。(流了好多血:想让你心疼我的意思)嘴唇破了个口子挺麻烦的,以前看电视剧里主角接吻咬破嘴唇,好像过个两三天就好了,但我的伤口养了足足半个月。每次吃饭喝水或者刷牙,嘴巴只要张大一点,结痂就又会裂开,后来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只有亲吻咬烂的才能好那么快!

欸,科隆就这么一点点大地方,找到你好难呀。

偷偷,也不算偷偷了,我想告诉你。

我今天格外想你。

谢嘉遇

2019.11.22,于科隆

书屋内静谧至极,静到耳中只能捕捉到纸张“莎莎”摩擦这一种声音,草药茶的花果香气轻盈地升至半空,最终化成一道比“莎莎”声更低的叹息。

信纸中央有几团晕开的墨迹,谢嘉遇解释是喝水时不小心洒上去的,程不辞知道,那是谢嘉遇的眼泪,对方也不是故意撒谎,不好意思要更多一些。

“我写的时候也没觉得那么……让人难为情。”谢嘉遇以手掩面,耳朵连着脖颈红了大片,声音也浸了赧意,“没想到隔几年再看,酸绉绉的!”

“不酸。”程不辞将信纸重新折好装进信封,想裁第二封的时候谢嘉遇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

“剩下的你找个没我的地方偷偷看吧,我实在是没脸陪你继续看下去了。”

程不辞低低地笑一声,嘴上说着“谢嘉遇竟然还有害羞的一天”,动作上已经遵从谢嘉遇的话把信都收进了牛皮纸袋里。

草药茶喝完,两人便起身朝老人告别。

出了书屋,谢嘉遇皮肤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他看着程不辞手里的牛皮纸袋,想起离开斯托镇那天,青山给了他一个铁盒,不过自打从斯托回来后他便忙得晕头转向,那铁盒便一直没打开看过,甚至现在还在行李箱里搁置着,放在国内的家中。

不知为何,他觉得里面或许也藏着属于程不辞的秘密。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青山要送他这样一个礼物,而且还只送了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谢嘉遇昂起头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一个事。”不等程不辞接话,他便继续说了下去,“青山是你们什么人呀?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亚伯的孙子,但他好像也没有喊过亚伯‘爷爷’。”

谢嘉遇身上耐人寻味的红终于散了干净,两人抬脚往前走,程不辞道:“青山是个流浪孤儿,五年前我还在FA基金的时候,有次和客户谈完合作从酒店出来,车子刚上路走了没三米,他便一头栽我车前盖上了。”

“碰瓷?”

程不辞笑了笑,点头说“是”,又道:“那会儿也是冬天,他身上的衣服烂得比我现在中餐厅的拖把还不如,脸、脖子、胳膊和腿全是擦伤和淤青,看着实在瘆人,所以哪怕知道他是碰瓷的,我也还是带着他先去了诊所,离开时给了他一笔钱,不过数额不多。”他那会儿虽然年薪早超百万美金,但为了还债,手里并没有留下多少钱。

谢嘉遇问:“然后呢?”

长街的尽头是莱茵河,程不辞将左手伸进口袋,虚虚握住了谢嘉遇的右手,道:“他说我是第一个被他碰瓷却不揍他还带他看病甚至给他钱的人。”

“哦,我知道了。”谢嘉遇稍稍侧眸看了程不辞一眼,嘴角根本无法抑制笑意,用尾指在对方手心勾勾画画,愉悦道:“哥这个大善人就是这样被人轻易地赖上了呗。”

程不辞嘴角也无意识地牵高,语气带了些不服气,“怎么会,我那会儿可没心力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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