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你好,结账。)”
程不辞话音刚落,七号桌一对老夫妇就走到收银台前让周小岚给一下账单,谢嘉遇扬起唇笑起来,“正好我现在饿了。”
程不辞朝结账的老夫妇微笑着用英文说“欢迎下次光临,祝您们生活愉快”,转头就看见谢嘉遇已经站在了七号桌前,餐厅的服务员前一秒刚清理完桌上的杯盘狼藉,下一秒他就坐下开始点单了。
程不辞无计可施,只能让自己再次忙碌起来。
八点以后餐厅的客人就少了许多,程不辞解开围裙揉了揉后肩,下意识往靠窗的一张桌子看去,那里已经没了人,过了片刻他才往身后餐厅中间的位置看,那里也没有人。
“谢先生五分钟前刚走。”周小岚朝程不辞喊道。
看来是交换过名字了。
程不辞捏了捏鼻梁,未作回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不辞慢吞吞地把围裙放回前台,然后拿出手机。
消息提示不是来自WhatsApp,而是一条跨国短信。
程不辞意外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能一眼看出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是谁。
出国后他就换了手机号,除了小姨,他和国内所有人的联系都断个干干净净,程不辞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知他的手机号的,不过他也不打算探索,知晓对方的目的和十年前大抵是一样的。
他忽然感到有些疲倦,很想早点下班回去睡上一觉。
事实上他确实是这么做了,把结束营业的牌子挂上,待餐厅里尚在就餐的客人吃完结账走人后,程不辞用了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将餐厅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然后断电、落锁。
“哥,你今天下班比平常早一个多小时,是身体不舒服吗?”
谢嘉遇这次没有远远地跟在程不辞身后,而是亦步亦趋地追随着程不辞的脚步。网?址?f?a?B?u?y?e??????????è?n?2????②?⑤????????
进地铁站前要过一个大型十字路口,当下前面的人行横道信号灯正闪动着红光。
“谢嘉遇,你没有工作要忙的吗?”
“有啊。”谢嘉遇回,“也忙的,特别忙。”
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注定让他昼夜颠倒地处理工作,打来到这里,在这座城市陷入寂夜的时候,他在开视频会议,听员工汇报项目进展,审查电子邮件……窗外放亮,他眯两个小时后会去程不辞的餐厅吃一顿不知该称为早餐还是午餐的饭,吃过饭后回到住所补觉,等到傍晚时再去,然后等待着……假装是在接喜欢的人下班回家。
“不过我喜欢,也愿意。”
再听到程不辞说不喜欢他了的那一刻,谢嘉遇除了不信余下的便只有心如刀绞,后来留在桥上时他就想啊,自己找了程不辞那么多年,怎么能因为对方一句不喜欢就伤怀悲秋地离开呢?
放手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此后被反感讨厌也好,冷漠驱离也罢,他这辈子都要死死地纠缠程不辞。
“程不辞,十八岁时我喜欢你,阔别的十年间我喜欢你,二十八岁往后,我还会一直喜欢你。”
信号灯里的小人由红变绿,两侧路人从他们身边蜂拥经过,偶尔有几人的肩膀会撞上他们的。
城市的灯火绚丽夺目,夜晚的天幕看不见星星,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面光线太亮反衬得星光太黯淡,还是因为上面的云层太厚遮住了星光。
程不辞感到口渴难耐,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他感到焦躁和紧张时的表现,对身体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只是近些日子越发频繁了而已。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也许是因为谢嘉遇说了一句“哥,绿灯马上就要变了”让他回了神,也许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是他自己转身就走的。
第二天起床时程不辞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眼睛干涩、脸颊发烫加上头昏脑胀,鼻子也有点不透气。
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他才发现昨晚回来忘记给手机充电,这会儿手机竟然没电关机了,他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又怔愣了几秒后看向正在发出噪音的卧室门。
卧室的门被安哥拉兔一下接一下撞击着,程不辞下了床开门,一低头就看见安哥拉兔衔着小碗正怒目瞪他,再抬头往左侧看,墙壁上的钟表显示时间为十点二十分。
比平常迟了一个半小时。
程不辞先给安哥拉兔倒了一天的兔粮量,往水碗里加了些干净的矿泉水后才进入卫生间洗漱,然后量体温。
102.4华氏度。
也就是39.1摄氏度左右。
是发烧了。
程不辞进入卧室找到一盒泰诺直接吞服了两片,吃完药后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备注是餐厅的蔬菜供应老板。
对方应该是按照往常的时间给餐厅送菜,结果餐厅没开门他吃了闭门羹才打来的。
程不辞接了电话后和人抱歉,称自己出了一点状况目前无法及时赶到餐厅,会请一个员工暂代处理,对方欣然答应了。
随后程不辞给周小岚打了一个电话,交待完工作细节后才换衣服戴上口罩准备上班,拉开公寓门后,他看见楼梯间门口一个正用鞋尖抵鞋跟走小碎步玩的年轻男子。
“哥,我还以为你早……哥,你生病了。”
程不辞脑子有些乱,恍惚地“嗯”一声回复后转身锁公寓门。
“那你是准备去医院吗?”
程不辞再转回身时谢嘉遇已经走到他身前,并顺理成章地把手背往他额头上一贴。
微凉的呼吸扑上他的脖颈,刺激得程不辞思绪更乱了。
“上班。”程不辞哑着声音回。
“还去上班?”谢嘉遇攒起眉道:“哥,你发烧了,而且似乎烧得很高。”
程不辞当然清楚他发高烧了,他刚量过,102.4华氏度,39.1摄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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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医院。”谢嘉遇抓住程不辞的右手往楼梯走,直到下至二楼连接一楼的拐角,程不辞才反握住谢嘉遇的手,道:“谢嘉遇,我已经吃过药了。”
程不辞的手也是烫的,谢嘉遇把手指往对方的指缝里塞,轻声回:“那我们去诊所再检查一下吧。”
“……不用,昨天早上吹风着凉了,以前不是也有这种情况么,吃一天药就好了。”
发烧的缘故,程不辞的脑子难得糊涂起来,对人的态度也有所改善,仿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般,他垂首看见了一双十指相扣的手却没有甩开,片刻后反而还用了点力气捏了捏,好似是在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样。
他的手指触剐到对方的手背,抚上一道狭长凸起的皮肤。
是不久前被那三名瘾君子用刀划伤后留下的暂未完全修复好的伤疤。
“谢……嘉遇?”
两三秒后,程不辞缓慢地微抬起头垂眸看向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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