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厨房改得真大真敞亮,还打了这么多灶,十几个人一起做饭也不会挤。”
“这里有一排炉子呢,大的小的都有,个个连着烟囱。嚯,这个炉子的口子开在侧边,跟烤鸭店的炉子很像。”
“这几个石头池子做得好,脏水啥的倒进去,哗啦一下从下面的水道排走,比放潲水桶省事。”
“……”
盛安最关心厨房的改造,一进门就率先来到厨房。
听到爷爷奶奶他们的惊呼夸赞,她忍不住笑起来。
厨房的位置没有变,就在原来的地方。
师傅们按照盛安的图纸,在中间的隔断墙上开了一扇门,与隔壁的屋子打通,让厨房的面积整整扩大了一倍。
看到与图纸完全一致,甚至呈现的效果超出预期的厨房,悬了多日的心瞬间放下来。
厨房改造是重中之重,之前盛安隔三岔五过来查看进度,很担心最终的效果不如意,这下晚上不会失眠了。
盛奶奶特别喜欢这个大厨房,看到什么都要拉着盛爷爷夸一遍,觉得在这样的厨房做饭心情都会好。
徐成林倒是看不出好赖,见二老看得差不多了,笑容殷切地走过去提醒:
“卖馄饨的屋子也让师傅们改造了一下,咱们先过去看看成不成,不成的话得让他们返工。”
盛爷爷盛奶奶眼睛一亮,反过来催促徐成林:“这院子太大,我们都不记得那间屋子的位置,还得你走在前面带路。”
徐成林连忙道:“在西北角那边,安安给咱们划了两间屋呢。”
三人满心都是那两间屋子,急不可耐地要过去看,一时忘记跟盛安和徐瑾年打招呼,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经过三个月的精心休养,盛奶奶已经能下地走路,且幸运的没有留下跛足的后遗症。
看着健步如飞的三位老人,被落下的盛安哭笑不得,对相同待遇的徐瑾年说道:“看爷爷他们这么开心,留两间屋让他们卖馄饨是对的。”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徐瑾年牵起媳妇的手往外走:“安安做的决定自然不会有错。”
盛安勾了勾他的手心,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要不是她意志坚定,早晚会被这人哄得小脑停止发育。
语的糖衣炮弹是真难扛。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被改动的那些地方和厨房一样,完美的不需要返工。
盛园九月开业迎客不成问题。
盛安心里放松,跟徐瑾年来到花园,登上新造的高台,整个盛园在他们眼前一览无余。
视野的正前方就是波光粼粼的明湖,二人眼力极佳,不仅看到沿岸的青青垂柳,湖面掠过的飞鸟也看得一清二楚。
毫不夸张地说,站在这里极目远望,心情都会变得开朗几分。
在高台上待了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今后一家人居住的两层小楼。
这栋两层小楼位于盛园的东北角,前面带一个小花园,院墙的东侧开了一道门,从这里出去穿过一条回廊便直达前院大门。
如此既能保障一家人的私密性,又不影响正常进出。
小楼一层有三间屋子,中间的屋子做厅堂,左右两侧便是盛家二老和徐成林的房间。
床柜桌椅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另外请木匠打造。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一模一样,左边的房间是二人的卧室,右边的房间用来做书房,中间的大房间暂时空着。
这栋小楼自带一个小厨房,做饭烧水很方便,不必大老远去前面的大厨房。
盛安对这里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离徐瑾年的学堂有点远,步行一个来回需要将近一个时辰。
想了想,盛安问道:“普通的马贵么?”
徐瑾年颔首:“很贵,一匹最普通的马不会低于四十两。”
盛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以为要几百上千两呢。”
实在是姜夫子家的红红身价太高,高到让她仰望的地步,就以为普通马也很贵。
徐瑾年解释道:“宝马和普通马价格的差距很大,不过像红红这样身价的骂不多,大多数千里宝马在千两左右。”
大魏不产马匹,无论是战马还是民间马,都得花高价从邻国购买。
邻国却对大魏限制出售数量,每年卖给大魏的马不超过五千匹,这就导致马匹的价格常年居高不下。
盛安一听就明白了。
马匹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历史上经常挨揍的邻国,当然不想看到大魏兵强马壮,才会搞出限购这一招。
邻国敢这么搞,是建立在国力与大魏差不远的基础上。
若是哪天大魏的国力远超邻国,就轮到邻国求着大魏买了。
盛安不懂马,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明天你有空的话,咱们去马行看一看。”
见她动了买马的心思,徐瑾年没有迟疑地应下:“明天上午去。”
下午要去夫子家听夫子讲学。
两人说着买马的事,盛爷爷他们也来到了这里。
看着宽敞干净、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的二层小楼,三位长辈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徐成林笑呵呵地说道:“托安安的福,咱们都能住上大宅子,待会回去就挑个好日子搬家。”
盛安多问了一句:“过阵子搬过来住,咱家的小院子空着?”
徐成林点点头:“空着吧,住了十几年有感情,以后没事还能回去看看。”
年纪越大越念旧,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卖掉那座小院子。
盛安完全没意见:“留着吧,咱家的葡萄好吃,我还想着每年回去摘呢。”
徐成林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难的,移栽过来就是了。”
盛安连忙摆手:“那颗葡萄树年纪不小,咱们还是别折腾它,万一它水土不服结烂果,以后就彻底吃不到了。”
徐成林觉得儿媳妇说的有道理,只得打消移栽的念头。
看完院子,一家人没有久留,锁上大门离开。
第二天,盛安和徐瑾年早早来到马行,却发现偌大的马行仅有寥寥四五匹,还都是最普通的马。
徐瑾年料到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失望。
盛安不肯死心,找到马行掌柜问:“下一批马什么时候到?品相好些的我可以加钱买。”
掌柜两手一摊:“下一批也是这样,品相稍微好一点的马,都到不了我这里。”
盛安:“……”
原以为是马儿不好好长,感情是掌柜不顶用,只能弄到这种劣等马。
盛安郁闷的拉着徐瑾年离开,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没想到我也有银子花不出去的一天。”
徐瑾年安慰她:“青州没有好马,下次我带你去金陵看一看。”
盛安买马是给徐瑾年代步,刚要跟他商量明天去金陵,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半大少年骑着一头小毛驴嘚嘚经过,目光瞬间一亮。
对啊,买不到上等马,买头上等驴也行啊。
想干就干,盛安拉着不明所以的徐瑾年,一头扎进不远处的驴行。
出来时,她左手牵着徐瑾年,右手牵着小毛驴,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徐瑾年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小毛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
安安特意为他买的,怎能辜负安安的一片心意。
况且小毛驴如此可爱,若是他嫌弃应该会难过罢?
徐瑾年自我安慰一番,看向小毛驴的眼神柔和下来。
等两人牵着小毛驴回家,盛爷爷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还掰开小毛驴的牙口仔细看,不停地夸赞:“这驴子买的好,一看就知道劲足。”
盛安随口道:“别是个犟种就成。”
几十头小毛驴中,她可是一眼相中了这头。
颜值跟徐瑾年一样,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徐家没有驴棚,现造一个也没地方,徐瑾年吃过午饭,拎着满满一食盒酸豆角猪肉馅饺子,骑着小毛驴去了姜夫子家。
酸豆角猪肉馅饺子,是小毛驴的寄养费。
徐瑾年回来的很快,发丝微微凌乱,鞋子上沾着不太明显的灰尘。
盛安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纳闷地问道:“不是要向夫子请教学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瑾年神色如常,声线清泠:“夫子多吃了一份饺子,一时撑着便让我回来了。”
笑话他骑毛驴被甩下来,可不是吃多了撑得慌么。
盛安信以为真,忍不住笑出声:“姜夫子怎么像个小孩似的,遇到喜欢吃的东西还能把自己吃撑。”
徐瑾年捏捏她的脸:“是安安厨艺太好。”
盛安嗔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徐瑾年亲了亲她的唇:“为夫对你说的话皆发自肺腑。”
盛安闻,食指在他结实的胸口处画圈:“肺腑是这里,还是这里?”
徐瑾年捉住她的手,声音变得深沉:“都是。”
盛安噗嗤一笑,踮起脚尖回亲:“奖励。”
哄她开心的奖励。
两人腻歪了一阵,盛安就被盛奶奶叫去了。
徐瑾年起身关上房门,脱下沾染灰尘的鞋子,褪下袜子检查脚背,果然看到一圈青紫的痕迹。
是被小毛驴踩的。
谁能想到盛安一语中的,小毛驴真是个大犟种。
出门时好好的,半路被突然窜出的小孩吓到,便闹脾气将徐瑾年甩下背,还趁他手忙脚乱之际,故意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脚。
若非徐瑾年身手敏捷,坠地时及时卸力,这一摔非得受伤不可。
徐瑾年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抽屉,取出上次盛安没用完的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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