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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忘坐在病床边上,此刻黄昏已经完全消失,他背后一片漆黑,无尽的暗。

江昱忘正垂眼盯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倏忽,一双纤白的手扯下他牙齿咬着的纱布。

他松口,掀起薄薄的眼皮看着眼前的奚妩。

奚妩垂下眼,主动给他包扎。

“你去休息,”江昱忘开口,在瞥见她沉默异样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这手没事,就算有事也没关系,正好以后也开不成飞机了。”

“放屁。”奚妩说道。

奚妩看起温柔,忽然飙出一句脏话来,他还真没反应过来,随即低低地笑出声,后面越笑越大声,连胸腔都透着愉悦的震颤气息。

江昱忘还在那笑,奚妩眼睛却起了湿意,他低下脖颈,看见一双杏仁眼泛红,收住笑声,看着她:“你怎么跟个水龙头一样,嗯?”

“我真没事儿,刚才我逗你的,”江昱忘瞭起上眼睑,无奈,“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奚妩下完班后,江昱忘说要送她回家,说不放心她一个人。

奚妩点了点头,答应了。

车窗外的风景倒退而过,暖黄的路灯,暗红的霓虹,交错而过,有好几次,奚妩想张口说话,心事到了嗓子眼,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了奚妩家楼下,她打开车门下车,想起什么又敲了敲车窗,开口:“我家里有个药膏,淡化疤痕的,你上来。”

“行。”江昱忘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奚妩家门口,奚妩开门走进去,摁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啪”的一声,暖色的灯光如涨潮的海水,倾泻一地。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找找。”奚妩脱了外套。

江昱忘点头坐在沙发上,奚妩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趿拉着绿色的兔子毛拖鞋,在客厅和卧室来回找药膏。

约找了十分钟,奚妩有点崩溃,说道:“奇怪,我明明是放这儿的啊。”

“你坐着,”江昱忘站起来,双手抄在裤兜边上,冲她抬了抬下巴,“你给我说几个明显的地方,我给你找。”

奚妩说了几个平常放东西的地方,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两口,没一会儿,江昱忘手指勾着一个医药箱,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找到啦?”奚妩抬起眸。

江昱忘没有说话,单膝半蹲下来,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纱布,语气缓缓:“包扎一下。”

奚妩这才发现她刚才来回折腾,牵动到了腹部的伤口,白色的针织衫已经渗出血迹。

奚妩点了点头,手指捏着针织衫的一角往上卷,一截白腻的腰腹露出来,白色的纱布缠着纤腰,再往上,隐约看见黑色的类似纹身的东西。

奚妩如梦初醒,反应过来立刻扯着衣衫往下拉。

一股更强的蛮力攥住了她,一只骨骼分明,手背青色血管清晰突的手掌覆在奚妩手背上,阻止她把衣服往下拉。

奚妩垂着眼,执着地要往下拉。

江昱忘偏不让。

江昱忘沉着一张脸,攥紧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扯。

“嘶”地一声,衣服被完全掀开,他的手恰好抵在她胸口。

这是江昱忘年少在手背上纹的纹身,带有个人张扬的鲜明标志。

奚妩竟然将它复刻到了自己身上。

江昱忘想起大学两人刚在一起,在雪山玩坦白局的那晚。

“换我了,”奚妩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让江昱忘回神,“你觉得比较可惜的一件事是什么?”

“把手背上的纹身洗掉了。”江昱忘漫不经心。

她把江昱忘这句话给记了下来,最后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而奚妩肋骨处的纹身是heliotropejyw,它在希腊语的意思是永远朝着烈阳,向着江昱忘而生。

江昱忘分不清,他盯了有一分钟之久,看了又看,红了一双眼睛,哑声道:“什么时候纹的?”

“在我们分手的前三天。”奚妩想了想道。

江昱忘想了一下,分手前三天,不就是他生日的时候吗?

而奚妩,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和期待纹上这个刺青,最后却全部落空。

江昱忘看着她,眼神炙热,烤得她心口一缩,语气缓缓,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喜欢老子。”

“那是以前。”奚妩低下头,急忙把衣服掀下来。

江昱忘站起来,靠近一寸,将人逼在沙发上,喷出来的气息拂在耳,痒痒麻麻的,他捏着她的下巴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紧锁着她,问:“是么,那你怎么不把它洗了?”

那个熟悉的江昱忘又回来了。

奚妩打掉他的手,起身躲避道:“我嫌麻烦。”

人刚一起身,又被江昱忘伸手拽了回去,奚妩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粗糙的指腹一边又一边地按着她额头,奚妩呼吸颤了一下。

江昱忘眼睛沉沉地盯着她,如猛火一般汹涌炙热。

奚妩被他看得脸颊发热,脸转过去,视线移开。

男人偏要逼她重新看他,掰回她的脸,咬了一下后槽牙:“老子就不信你没感觉。”

奚妩整个人被抵在沙发背墙上,她脖颈靠着墙壁,一阵冰凉。

奚妩心忽地缩了一下,想退又不能退,一个亲吻将人带回以前。

江昱忘顿住,黑如鹰眸的眼睛紧锁着她,粗粝的手掌以及纱布的糙感,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奚妩心底一阵战栗。

奚妩感觉自己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江昱忘看着奚妩,眼眸只映着她。

奚妩抬起眼睫,天花板的暖色吊灯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被男人拿开。

江昱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眼角的泪,吞咽,又俯身用拇指按了她肋骨处的纹身。

他俯身用嘴唇碰了碰她耳边红色的小痣,然后啃咬,奚妩觉得耳边一阵酥麻,推也推不开。

江昱忘依然不让奚妩开灯,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审视她的眼睛。

奚妩长发散乱,有一种少女圣洁的美,她的睫毛紧闭,颤动着,脸颊潮红。

江昱忘喉结滚动,低下头,咬了她嘴唇一口,恶狠狠道:“肖睿爵,选他还是选我?”

江昱忘盯着她,沉声问。

奚妩识相地不答,不然吃亏的是她自己。

“你说我是谁?”江昱忘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再次用拇指摁住她的额头。

奚妩不答,他还是继续逼她看向自己,这可怕的占有欲,她拍开他的手,不太愿意地说道:“江昱忘。”

最后奚妩累得筋疲力尽,毕竟白天经历了高强度工作,又受了伤,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江昱忘抽完一根烟后抱着她去浴室擦洗。

热水很热,奚妩眯着眼,不想动,只觉得舒服。

因为奚妩刚受过伤,水不能碰到伤口,江昱忘擦洗的动作很小心,也难得温柔。

他就帮忙处理个伤口而已,还要讨要好处,奚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然后一口拒绝了。

江昱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耳朵,懒散地哼笑一句:“老子都多久没开过荤了。”

江昱忘一声又一声地喊她,一字一句,似认定又认真,声音很沙:“潇潇,我的潇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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