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你……”

王大牛媳妇噼里啪啦的一堆骂人话如她的唾沫星子喷出去。

肥、短、黑的手指几乎戳到苏熳鼻尖。

周围戴红袖标的人渐渐围拢，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苏熳突然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淤青——刚才不小心摔倒，磕伤的。

“王队长，您媳妇说我打人？”她声音陡然拔高，“那请问，我一个‘资本家小姐’，怎么打得过您家这位——”

指尖划过一个圈。

“——能单手扛两袋谷子的‘弱女子’呢？”

人群里传来憋笑的气音。

“倒是我。”

苏熳低下头，用袖子擦眼角，声音哀凄凄道：“王队长，我是陈稷野的媳妇，陈稷野人躺着床上，你们就……

我做错什么了？有人要打我，我躲开有错了？

我是陈家媳妇！别人打我不要紧，可现在打的是我男人的脸。

我男人虽然躺在床上，但总一天他会下床，总一天他会出门，你们这样对他媳妇，你们不怕他寒心是不是？”

王大牛严肃道：“苏熳同志，我们没有对你做什么，主要是你。你自己的身份你清楚……”

苏熳：“我身份怎么了？我是陈家媳妇！”

众人：“……”

王大牛脸色铁青，一把拽住自己媳妇：“胡闹！还不给苏同志道歉！”

“凭啥？！”女人瞪圆了眼。

“就凭她现在是陈家媳妇！陈稷野媳妇！”王大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头对苏熳赔笑：“误会，都是误会……”

苏熳冷眼看着这对夫妇落荒而逃，转身时瞥见树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刚才骂她“扭屁股”的长舌妇们，正慌慌张张往地里溜。

陈家。

院里，陈稷花摔摔打打地收拾农具。

“妈！苏熳肯定又躲懒去了！还骗我们！说什么去叫大弟小弟，结果躲懒！烦死了，我们家怎么有这种人！”

“叫个人而已，能躲什么懒？别是和孩子们吵起来吧？”周桂萍忧心的起来，走到门口。

话音未落，院门“砰”地被撞开。

周桂萍“哎哟”一声捂住鼻子，两道鲜血从指缝淌下。

“妈！”

苏熳一个箭步冲上去，却被陈稷花狠狠推开：“滚开！猫哭耗子！”

抬起周桂萍下巴：“妈！你抬头！别让血浪费了！”

“低头！”

灵泉水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苏熳硬是掰开婆婆的手：“低头！血流进肺里会呛死！”

陈稷花还在跳脚：“都怪你！今天工分又——”

“好了！”周桂萍突然暴喝，混着血沫的唾星喷了女儿一脸。

陈稷花跑去洗脸，苏熳又舀一碗灵泉水给周桂萍，“妈，今天天气热容易上火。你多喝水，不然可能又要流鼻血。”

陈稷花擦着脸，听到这话毛巾一丢盆里：“假好心！”

周桂萍瞟一眼女儿，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却不反驳女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