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何处备好的药膏,他抓过裴惊絮的手,让她摊开手心。
红肿一片。
——昨晚扇容玄舟扇的。
但也只是有些酥麻了,不觉得有多疼。
他将她放在了那漂亮干净的桌案之上。
从前的少傅大人素来克己复礼,莫说是坐在桌案上了,即便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不够端正,他也是会不高兴的。
而现在,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指腹上涂了些药膏,又覆上她的手心,将药膏从她手心融化推开。
当时扇容玄舟的时候,裴惊絮确实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所以手心酸疼红肿。
但此时早已经好了大半,余下的那点酥麻过于敏感,轻易地感知到男人指腹的温度。
如湿滑的毒蛇,划过她的手心,带起不太分明的痒意。
裴惊絮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面上却只是红了耳尖,稍稍蜷了蜷指骨,想要躲开。
可不等她抽离半分,容谏雪抓过她的腕骨,将她的手扯到他面前。
“没有伤口,不必上金疮药。”
裴惊絮声音发颤,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
那只手桎梏得紧,容谏雪嗓音淡冷:“消肿的。”
直到手心所有的红肿悉数被药膏涂抹,男人仍是半跪在她面前,帮她推开膏体。
“书房置办消肿药膏做什么?”
裴惊絮轻声问道。
但其实这句话问出口时,她就有些后悔了。
手心的动作停下。
男人抬眸,墨瞳一错不错地落在她的脸上。
女子耳尖一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别过头去。
一侧头,她的视线便被一旁的那展屏风吸引。
屏风上是描摹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大胆又漂亮的孔雀蓝色,恰到好处的惹眼惊艳。
山头之上,仙鹤盘旋,云遮雾绕。
微微有些出神,裴惊絮便听到耳边,男人轻哑的嗓音:“和离书呢?”
动了动眼珠,裴惊絮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从袖间拿出那纸和离书。
摊开来,放在她身侧的桌案上。
——她还未签字。
容谏雪冷眸微沉,情绪不辨。
只是抓着她腕骨的手,稍稍用了几分力道。
“裴惊絮,签字。”
裴惊絮垂头看着面前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如水,一言不发。
又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许久,是容谏雪动了动长睫。
他稍稍蹙眉,瞳孔仍是落在她脸上,不偏不倚:“你应当知道,凭我的手段,即便没有你的签字,也不是问题。”
他总是这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模样。
裴惊絮长睫轻颤:“那阿絮便拭目以待。”
说完,裴惊絮从桌案上起身,欲抽开他抓着她的腕骨。
可下一秒,她便被男人拉进怀中,沉香将她裹挟。
“裴惊絮,这不公平。”
“你不过是仗着……”
你不过是仗着……
仗着什么?
容谏雪嗓音压低,后面的,裴惊絮听不清。
男人一只手虚掐她的脖颈,下一秒便垂头,咬住了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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