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铺子里买的就好了,他也可去买些。
如此一来,这碗葡萄显得弥足珍贵,他倒不好再吃。
为了防著自己失了礼数,道谢之后匆匆离开。
才进衙房,立刻有不少同僚过来问:“饭菜真有那般好吃?”
徐直感嘆:“此生能尝此珍饈,死而无憾!”
不止感嘆,他甚至还在饭后写了首诗。
能中状元者,都是文采斐然。
徐直作为天元第一位状元,满腹才华,在修史时根本无法施展,便用在这首《惜食》上。
接著院子里的香气,这首一气呵成的诗迅速在翰林院传开。隨之一同传开的,是沈六元深不可测的厨艺。
因从这一日之后,沈六元日日自带饭菜,每每他在院中架起炉子,所有人便都要捂著鼻子,实在不想受此折磨。
以前为了活著,还能闭眼吃下光禄寺的饭菜,在院中香味的对比下,光禄寺的饭菜再难下咽。
於是这弹劾光禄寺的摺子就飞到了天子的龙案上。
彼时天子正用著光禄寺送来的硬邦邦的糕点,看完深以为然,旋即弃之不管。
他堂堂天子,总不好为了口腹之慾惩戒臣子。
原以为此事就这般过去了,谁知连著几日天天有摺子弹劾光禄寺。
天子再无法忽视,派人去查探详实。
待弄清楚是沈逾白天天在翰林院做饭,而眾翰林无不又爱又恨后,天子沉默了。
与之一同呈上来的,还有徐直那首《惜食》。
天子被气笑了。
瞧瞧这诗,多么情真意切,多么才华横溢。
徐直读那么多年书,就用在这些地方了?
瞧瞧这位沈六元,才去翰林院几日,就將翰林院搅得天翻地覆。
他倒要瞧瞧这位“沈六元”厨艺究竟有多好!
於是沈逾白被安排入宫当实习轮值掌记。
口諭是天元帝身边的何德全公公亲自带来的。
待何公公离开,沈逾白却沉思起来。
按惯例,他该在翰林院再多熟悉两三个月,才会跟隨前辈进宫,圣上竟如此早便让他入宫,究竟是好是坏?
徐直见他立於原处未动,便道:“明日恰好轮到我当值,你与我一同进宫吧。”
前辈带后辈是惯例,沈逾白又属徐直衙房,理应由徐直带领入宫。
天威难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沈逾白將此事说於苏锦听,苏锦想了会儿,觉得不一定是坏事。
沈逾白因著一手“厨艺”,於翰林院上上下下关係融洽,又因修史仔细,並未犯过什么错,皇帝问不了什么罪。
“你沈六元声名赫赫,也许是天元帝想重用你呢?”
既然是去宫中当值,那就不好再点些需要热了才能吃的饭菜。
苏锦想来想去,决定先弄些糕点,让他將就一天,趁机摸摸皇宫的底再说。
正好房间有她买的一箱肉鬆饼,乾脆给沈逾白带上。
翌日还未到卯时,沈逾白已在宫门口等候。
待徐直赶到,带著他一同入了宫。
去宫中当值,实际就是在一旁记录皇帝与官员们的一言一行,所以早朝是非常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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