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沙海镇陷入了久违的安宁。
周墨是把自己摔在了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他揣在怀里的那片鳞片,冰冷坚硬的棱角,正硌着他的胸口。
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顺着鳞片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天刚蒙蒙亮,沙海镇就热闹起来。
夯土的闷响,不成调的号子,弓弦绷紧到极限的吱呀声,混成一片。
天刚蒙蒙亮,沙海镇就活了过来。
弓弦绷紧到极限,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士兵们在新凿出的箭垛后将一张张硬弓拉满。
镇子外,阿木赤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全是汗泥,破锣嗓子吼得山响,正领着一帮壮汉玩命地挖着壕沟。
一筐筐荆棘被倾倒进去。
那玩意儿在灵泉圣水里泡过,根根尖刺在晨光下泛着白惨惨的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城头,阿斯娅看着底下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眉头却拧成一团。
“就靠这些?”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怀疑。
“赫连烈的大军,可不是沙子里那头蠢物。”
“那也得扛。”
周墨头都没抬,从旁边的筐里捻起一枚刚锻好的箭簇。
指尖一弹,簇尖在晨光里闪过一道金芒。
“总得让那帮龟孙子滚过来的时候,先被薅掉一层皮。”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
粗布衣料下,那片鳞片的棱角硌得人生疼,存在感强得过分。
嘎吱——
一辆板车被几个小伙子连推带拽地弄上了城头,车轮碾在石子上,声音刺耳。
为首的是个山羊胡老头,拄着拐杖,累得像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墨......墨神......”
老头大口喘着,话都说不利索。
“您......您要的那个怪东西,我们几个老家伙......给您折腾出来了!”
“王师傅,辛苦了。”
周墨笑着迎了上去。
老木匠激动得直摆手,一把扯开了板车上的油布。
油布之下,十几架造型古怪的木制器械静静躺着。
整体是木质结构,但在关键的转轴和机括处,却泛着金属独有的冷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狰狞。
这些家伙个头不大,结构却比镇上用来磨面的石磨复杂百倍,机臂和底座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龙形刻纹。
“将军!”王师傅指着那些纹路,有些不解,“就这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真能顶事?”
“不是我老头子嘴碎,光刻这些花纹的工夫,都够我们再多打两架出来了!”
周墨没多解释,从旁边筐里拿起一个同样刻满龙纹的石弹。
他握住石弹,一缕龙气渡了进去。
灰扑扑的石弹上,那些龙纹瞬间亮起,又迅速隐没,只留下一股灼人的温度。
“来,试试。”
一架投石机被推到城墙垛口。
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将那枚滚烫的石弹装进机臂。
“放!”
周墨一声令下。
机臂猛地一弹,石弹就化作一道流光。
石弹砸在百丈外的沙丘上,没有预想中的闷响。
而是一声撕`裂耳膜的爆鸣!
轰——!
一团刺目的金光轰然炸开,恐怖的气浪将那座小沙丘整个掀飞!
沙土被抛上几十丈的高空,一个直径近十丈的巨坑赫然出现,还残留着一簇簇不灭的金色火焰,妖异地跳动。
城头上,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滚圆,连呼吸都忘了。
老木匠看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嘴唇哆嗦着,冲着周墨就磕头。
“神技!这是神仙手段啊!老汉我这辈子没白活!没白活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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