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外,一座空置的仓库。
厉君赫推门下车。
唐泽带着一种保镖等在原地,跟仓库之间十米的空地,泾渭分明。
跨过这十米,他看见陆刃站在仓库门口,黑黢黢地,冷飕飕地,如同一道森然鬼影。
他跟陆刃,是厉君赫的左膀右臂。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通常一年他们都难得碰头一次。
可最近鬼刀门在京州,活动得太频繁了……
唐泽目送厉君赫隽拔修长的身影走进仓库,眼底掠过一丝困惑。
厉总……很不对劲。
自从那个人死了以后……
仓库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被铁链捆着双腿,从天花板倒掉下来,黑框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他脸上,活脱脱一个待宰羔羊。。
——此人正是给沈逸臣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徐平江!
他视线里多了一双哑色的高级手工皮鞋。
徐平江艰难地用力抬头,想看清楚男人的脸,却是徒劳。
“你是谁?!我没得罪你吧?!”徐平江满脸充血,吃力地叫嚷着警告来人,“不管你是谁!沈氏集团如今的总裁——沈逸臣!你不可能没听说过!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敢动我……”
“呵……”
一声讥笑,寒凉刺骨,听得人骨头缝里都渗冷。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
徐平江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近妖的面孔,当时脸色骤变,一下子哑火了,
厉君赫不紧不慢地点了支烟,他用力吸了口,仰头吐出弥散的白雾。
“我这个人耐心不好,只问你一遍……”厉君赫抬手,猛地揪住徐平江的头发,是能把头皮都掀开的力道,拽得徐平江脖子歪成一个极扭曲的弧度。
徐平江痛得要死,只感觉脑袋都要被连着筋扯下来!
下一口烟,喷在他脸上。
缥缈的白雾里,厉君赫漆黑的眸子寒光慑人,比刀子还凌厉!
他嗓音沉哑,一字一字,“她的尸体……在哪儿?!”
她……
徐平江顿时联想到死去的沈繁星,眼神明显慌乱起来。
可厉君赫怎么会关心起沈繁星的尸体?!
全京州都知道他们是死对头!
据他所知
沈繁星的私人追悼会,厉君赫不还去闹事了吗?!
他现在问尸体……
难道是还想挖出来鞭尸尸?!
徐平江张嘴就要否认,“我不……”
‘不’字刚出口,拽着他头皮的手就松开了。
厉君赫接过陆刃递来的手巾,将碰过他的每根指头都仔细擦干净,转身,揉成团的手巾落地,掉在徐平江眼前。
厉君赫看了眼陆刃,黑眸里透出阴森杀气。
后者立即会意。
“嘴这么硬,用钝刀,把他喉管割开慢慢放血!”
说得跟杀猪宰羊一样随意。
徐平江脸色煞白,如遭雷劈,视线里,一个黑衣手下真掏出刀子朝他走过来,刀刃是齿痕口,正好冲着他脖子来了!!
徐平江吓疯了,在铁链上抖得不成样子,,恐惧荡出哗响,他惊恐万状地撕喊道:“我……我说!!厉先生,厉君赫,我说!”
厉君赫的背影压根不停,单手插兜,一只手还夹着没抽完的烟,越走越远,仿佛也宣告着他的死期……
徐平江脸上青筋暴起,他牙冠要紧,终究是恐惧压过了一切。
他心一横,豁出去地嘶吼道:“沈繁星……她没有尸体了!!都被烧了,只剩下一堆灰!!”
刀口已经贴在他喉咙上,划开一层皮,血珠瞬间渗出来。
厉君赫挺拔修长的背影,停在仓库门口,苍凉的夜风,穿身而过,灰色的大衣袂角翻飞,掀起一场无人知晓的坍塌。
指间燃着的那半截香烟落地。
厉君赫缓缓转过身,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
可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呼吸屏住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徐平江。
在半米之外,僵硬地停住。
余光里是那把割开了皮肉,沾上血的刀。
体内的暴戾因子叫嚣着,要冲破皮肉……
厉君赫狠狠闭了下眼睛,压下想杀人的暴虐。
他动了下嘴唇,过了几秒,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战栗。
“……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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