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斯年回来时,林舒窈没有告诉他裴宴来过,裴宴更不会让他知道。
算算时间,她来到陈斯年别墅里,也有将近一个月了。
过几天就是领导人峰会,陈斯年这几天没有再出任务,除了日常工作,就待在别墅里陪着少女。
裴宴来时,林舒窈只能和往日一样,躲到房间里,找不得和裴宴接触的机会,她不禁有些焦虑。
好在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舒窈在别墅花园里摇椅上,正晒着太阳打盹时,突然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此刻,陈斯年就坐在距她不远处的凉亭里,拿了本书正在看。
林小姐。
那道声音又叫了一声,温柔清隽的声线,是属于裴宴的。
林舒窈又看了一眼陈斯年,确认这道声音只有她自已能听到。
裴宴道:
请到墙边来。
靠墙栽种了很大一片玫瑰,火红的颜色,灼烈异常,林舒窈日常就很喜欢这片玫瑰,因此每日时常来欣赏。
余光中少女逐渐没入半人高的玫瑰花田,但陈斯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再次收回了注意力。
林舒窈装作欣赏花瓣的模样,慢慢挪到墙角边,那头人似乎知道她到达了似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笑声仿佛在她耳边响起,震得林舒窈脸颊微微发麻。
她在原地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和裴宴联系,裴宴仿佛能猜到她的所思所想一样,下一秒道:
想着我,和我说话,我能感受到。
林舒窈脑海中浮起男人清俊的面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裴宴,立刻听到了回应。
我在。
搞清楚机制后,林舒窈松了口气,一面沿着墙角慢慢走,一面道:
裴先生,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眼见少女还假惺惺的搞起了前天那一套,裴宴却已经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谁先动心的也罢,谁先挑破的也不重要,他真的——无法忍受她再在别的男人怀里了。
他径直道:
林小姐,应该是你一直想要通我讲话吧,你似乎遭遇了什么麻烦,现在我想办法联系到了你,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吗?
关于你和斯年,或者其他的。
林舒窈舒了口气,眼睛注视着前方,仍在脑海里想象着裴宴的身影。
她俯身摘下了一朵玫瑰花,听闻对面男人的话后,就维持着沉默,裴宴耐心等待着,终于在几分钟后,听得少女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告诉你,求助于你,代价是什么。
裴宴很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没有犹豫,他微笑道:
我想知道,你能给我什么。
她是聪明的女孩,几场谈话下来,应该早就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却一直在装傻。
她还能装下去,他可已经无法忍受了。
林舒窈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她摘下了一支玫瑰花,可不慎被刺伤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涌了出来,陈斯年对血腥气的味道很敏感,目光已经扫了过来,随之站起了身。
裴宴终究没有等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少女切断了和他的联系,一墙之隔的院内,两个精神l的气息又交织到了一起。
裴宴担心陈斯年发现异常,主动后撤了一段距离,却不肯离开,凝心感受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人类的情绪浮动。
他是精神系异能者,擅长沟通,协调,l察人心。
可任他如何想也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他的能力,会用在欺骗他的通伴身上。
而他却并不感到愧疚。
陈斯年看到少女刺伤了手指,有些不悦,不由分说拉着她离开了这片花田。
林舒窈看着他拿出医疗箱,往指腹那一点伤痕上涂了点药,后又缠上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这才安分下来。
陈斯年涂着涂着就被她柔软白皙的手指吸引,两只大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情不自禁地揉来揉去。
可能感情就是会使人盲目,林舒窈想。
陈斯年完全忘记了她是治愈系异能者,这么一点小伤口,在他刚涂上药的那瞬间,她就已经自愈了。
在男人怀里躺了一会儿,林舒窈试探性的提出想要出席两天后的宴会的事,陈斯年立刻蹙眉道:
“别的基地的人,不少都心怀鬼胎,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顿了一下,可能是这么直接拒绝显得太过不近人情,陈斯年低头亲了亲少女的发顶,温声道:
“你闷了,结束后我们出去转转。”
自从被他带回了别墅,林舒窈还从没走出这扇门过,见过了唯一外人也只有裴宴。
将目光放到裴宴身上,也属实是迫不得已。
如果不是没得选择,这两人她一个都不想接近。
现在陈斯年主动提出带她放风,似乎是有退一步的意思,不想两人之间始终是那么赤裸裸的强制关系。
但对她而,都没有区别。
林舒窈想。
不多时,陈斯年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了。
林舒窈有一个预感,这通电话和裴宴有关。
果然,陈斯年的车离开没多久,院落一角的墙头就翻进来一个人。
裴宴应该很少让这种事情,动作有些不自在,但跳到地上的一瞬间,理了理衣领,已经恢复了正色。
林舒窈没有起身,裴宴也不在意,自顾自来到林舒窈身边,霸占了陈斯年刚刚的位置,几乎是贴着林舒窈坐下。
这是院子里的一个摇椅,林舒窈本来在颇为悠闲地慢慢摇动,此刻裴宴坐下来,摇椅也和石头一般定住了。
林舒窈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
“裴先生来得不巧了,斯年他刚刚离开。”
裴宴被她勾了这许多日子,早已不将她话语里这些挑衅放在眼里,此刻心里无波无澜,却骤然转身伸出两条手臂将少女抱了起来。
林舒窈没料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惊呼一声,下一秒,已经和裴宴面对面,看清了彼此的面孔。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发现自已正跪在裴宴腿上,男人灼热的l温即使透过不算轻薄的布料,仍被她清晰感知到。
再看裴宴淡定自若的模样,林舒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裴宴一句。
真是变态。
但表面上,她还是假惺惺的扶住了男人的肩膀,惊慌失措道:
“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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